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萌仙下凡之我的奇遇 作者:兮兮公主 文案 月老爷爷为了惩罚偷懒的小仙童——惜缘,给她系了三根姻缘红线,分别是霸道王爷萧凌,睿智的妖孽唐穆,还有冷将军陈叔陵。 被罚的惜缘,下凡居然迷路来到了现代,平静的长大,变成十六岁的高二学生兮兮。在清明节假期中,因为偷懒睡觉,被腹黑的老顽童月老爷爷,给穿越回古代。 纠纠缠缠的三段爱情,终于遇到了一起,小萌仙居然发现,自己虽然是神仙,可是谁也惹不起,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逃回了现代......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兮兮,惜缘,萧凌,陈叔陵 ┃ 配角:剑锋,大哥,刘远晨 ┃ 其它:萌仙,梦,十分钟,闯祸,宠溺 ================== ☆、清明节放假巧入梦,小兮兮穿越恐又惊   【引子】   从前有一位少年叫韦固,一天他外出郊游,来到宋城,当晚在城南的一家旅店住下。   晚上,韦固乘月散步。来到后花园,见一位老人背着锦囊,正在月下看书,忙上前施礼,问老人在看什么书?老人笑道:《婚牍》也。   韦固想:《婚牍》定是记载人间姻缘的书,又见那锦囊胀鼓且发红光,便叩问其中装了什么?老人微笑道:“红绳子也”。韦固又问:红绳子何用?老人从囊中掏出一支红绳,当空一晃,只见一道红光在韦固的脚下绕了一圈,然后朝北而去。   老人告诉韦固,此绳以系夫妇之足,虽仇敌之家,贫贱悬隔,天涯异域,此绳一系之亦必好和,终不可违也。   韦固见自己的婚事已定,赶紧问自己婚配何人。老人答曰:“店北卖菜老妪之女也”。说完就不见了。   第二天,韦固起早梳洗打扮一番,赶紧找到店北卖菜老妪,特意询问他的女儿。见到的却是一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相貌丑陋的三岁女孩。不禁火起,竟拔剑向女孩儿眉心刺去。   女孩惊呼,老妪高叫,韦固弃剑而逃。   十几年过去了,韦固已成为一名武将,迎娶相洲刺史王泰之女香娘为妻。   洞房之夜,韦固揭开香娘的红头盖,见妻子貌美非凡,眉心贴着一朵红纸剪的小花,问其缘故。香娘叙说了当年的飞来横祸。   韦固听罢,方知香娘就是当年卖菜老妪之女。夫妻如梦初醒,从此恩爱有加,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以后,民间就把“月下老人”当成司婚之神来膜拜。   【进入正文】   我睁开惺忪的双眼,抬起头,揉了揉在写字台上压的生疼的脸,渐渐分辨清周围的东西:白墙,码得高过头的学习资料,正在拼命唱“左手右手慢动作”的手机。我的眼睛瞪到到了极限——我的天呐!我回来了。   “我终于回来了!”   这一嗓子之后,房门被大力推开,一个让我想得发疯的人,举着鸡毛掸子冲了进来:“怎么了?鬼叫什么?”。这就是我在那个梦里日夜思念的人——我妈!我拉着那把鸡毛掸子只会傻笑。   我妈摸了摸我的头,自言自语道:“做恶梦了吧?准是又偷着睡觉了!”   我一听做恶梦了,心里一惊,妈呀,在那个梦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不会老了吧!我飞速冲进客厅,就见镜子里的马尾、满脸的痘印、歪在鼻梁上的黑边眼镜,有些陌生又熟悉。没变!没变!对,只偷睡了十分钟而已。   幸好只有十分钟,这要是睡一晚上,还不得在那个梦里呆上一辈子?忽然想到“黄粱一梦”的故事,原来写穿越小说的老祖宗是那个老道士吕翁!   从梦中醒来的喜悦稍稍平静之后,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空落,隐隐的痛。好希望那个偷睡是一整晚,因为在那个梦里已经有了我不愿割舍的东西,不愿放手的人。   就这么急急火火的‘逃’了回来,也不知道月老爷爷什么时候把陈叔陵送到这里来找我。还有那个瘟神萧凌会不会追到这里来月老爷爷说,我和他一个是狗,另一个就是屎。其实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个妖孽唐穆,他会不会想念我?   看我妈那表情,如果我不把这一切解释一下,她肯定会去请一个跳大神的来,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驱鬼”在那个梦里经历过一次了。   我叫兮兮,很怪的名字,是我妈找了个取名大师算过的,说“兮”字很好,随便吧。   我是一名“高二狗”,目标是北大,但是我现在的成绩还差一点。就像前面说的,我长得就那么回事儿,本来想治一下痘印,可我妈说:“不治,这样安全。”我知道她是指早恋。   说到我妈,她平时对我有两种昵称,心情好的时后叫我:宝贝儿,更多的时候,则是手持那把二百元买来的鸡毛掸子,大吼一声:“兔崽子”!因为我属兔。这把鸡毛掸子是我妈从不离身的‘法器’。它的作用就是掸灰和教训我。我和爸爸私下里管妈妈叫‘鸡毛神’,就是因为她的这件法器!   我爸给我的感觉——老暖男一枚,每天开车回家,然后换骑电动自行车接我放学。目的有两个:一、怕堵车回来晚,二、怕我窝在车里困,说这样吹吹风看看风景对我好。我晚上十点放学也不知道能看到什么风景。   清明节放假三天,说是放假,但对于我们这些即将高三的高二党们来说,放不放假没什么区别,工作量是不会减少的,甚至还会增加。   晚上十点半,我对着面前那张做了一半的政治试卷,已经不知磕了多少个头,拜了多少次了。心里暗骂:“奶奶的枝枝(枝枝是我的政治老师),比地主还狠,这么剥削未成年人的睡眠时间,属于变相体罚学生,本小姐不干了!”于是果断扔下笔,安慰自己说:“先睡十分钟再说”。于是,调好手机的闹铃,就把脸贴在了写字台上。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睁开眼时,却发现我是躺在一张木床上。这个破床怎么这么硬?硌得我骨头生疼。唉?这不是我的枕头啊,这谁的破枕头?这么高,还齁硬,我的脖子都僵了。再环顾一下四周:砖铺地面?花格子窗?床上还有顶?难道是上下铺?(后来才知道那是一张雕花大床,高档货)每看见一样东西,我的脑子里就会蹦出一个问号。我噌地坐了起来,这是什么鬼?   我刚坐起来,就见一个穿着水绿色长裙,粉红色小袄的小姑娘,笑靥如花地探过脸来,甜甜地说:“小姐你醒了,谢天谢地。”   我瞪着眼,回了回神儿,突然明白了——是梦。   自打上高中,连做梦都是一件奢侈的事儿。我不免对自己又好气又好笑:没事儿做的哪门子梦啊,就这点儿时间,还舍得做梦?赶紧闭眼接着睡,只有十分钟,再折腾就没了。   也不知道又睡了多长时间,等我再次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那床、那窗、那个小姑娘。我有些发毛了,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真疼!   眼前出现了五六个人,全是古装,都惊喜的嚷着:“醒了!醒了!”   我却不淡定了:这几个意思?这些是什么人?我妈呢?我不是趴在写字台上睡的吗?最后,我得出结论——鬼打墙!   可是听说过走路鬼打墙,没听过睡觉还会鬼打墙啊!难道我死了?被牛头马面抓到阴曹地府了?那可不行,我还没活够呢!我得跑回去!想到这儿,蹦起来往外就冲:“妈!救命啊!”   我觉得,以我的速度冲到门口,这帮小鬼也就刚反应过来,可万没想到,我身上穿的也他妈是古装,一下床就让裙子绊倒了,袖子压在了身下,想起都起不来。   那个‘绿裙子小粉袄’一脸惊慌得过来扶我,我吓得大叫一声就晕过去了。   等到意识再回到我的大脑,我还是觉得先前应该是梦。这次我没急着睁眼,而是在心里先祷告一番: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万能的上帝、所有的神仙,你们好!保佑我看见点儿正常的东西,比如手机,或者我妈的鸡毛掸子什么的。谢谢!阿门!拜托!”。    我深吸一口气,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眼前又是‘绿裙子,小粉袄’那张小脸。我顿时一拍床板,懊恼的低吼了一声:“这他妈的还醒了醒不了啦?”。   我不得不骂粗话啊,虽然我平时不是这么粗俗,但我就是觉得加上“他妈的”才足以表达我的愤怒。我的手机呢?怎么还不响啊?就十分钟,给姐姐整出这么个幺蛾子!我妈呢?平时没事就来我房间查岗,今天哪儿去了?   上一次醒来我还敢跑,而这次,我连叫的胆量都没有了,因为我意识到了更恐怖的事——我被关在梦里出不去了!而且,对于这里的一切,我根本不能无能为力。   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想对策,我索性闭眼,假装昏迷。但大脑却在飞速思考:这他奶奶的是不是就是穿越啊?冒出这个念头我自己都觉得荒唐,可除了穿越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如果是穿越,现在是什么时代?清朝?唐朝?   穿越可没有电视剧那么好玩儿,我现在的情况是很无奈甚至恐怖: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除了吃饭、学习,剩下的什么都不会,突然被扔到一个没有父母,没有朋友的地方,甚至连件认识的东西都没有。还有,古人是不是说古文啊?古文我学过,那是用来背的啊!语言不通可怎么办啊?他们用的是真草隶篆哪种文字?肯定不是我学的简化字啊!这情况比被绑架还恐怖!   我就这么闭着眼待着,敌不动我不动,拖一时算一时。万一过一会儿梦醒了,就没事儿了。但事情没我想的那么好,就听那个小粉袄轻声的说:“夫人万福,刘太医好”。   一个沉静的女声:“小姐怎么样?”听声音是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跟我妈年纪差不多。   小粉袄回道:“刚刚醒了,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又睡了。”   那夫人叹了口气:“唉!这都睡了两天了,怎么还不醒啊?刘太医,你再去瞧瞧!”   一个男声:“是”随即脚步声挪近,一只大手抓过我的手,就搭在了脉门上。   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中医到底灵不灵啊?好像没有西医灵,应该看不出我已经醒了吧!我爷爷就是中医,我亲眼见过他一银针,就把我爸那个犯了鼻炎的鼻子,扎得呼吸顺畅了,我一直认为那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我今天可千万别碰上只‘瞎猫’啊!   我偷偷把眼睁了一条缝儿,去瞄那个刘太医,正巧他也看向我这边,好像发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我吓得赶紧把眼睛闭上,妈的!别是被他发现了吧!那个太医起身对那个夫人说:“请夫人放心,小姐晚饭前肯定会醒,给小姐准备些清粥小菜,免得小姐醒了会饿!”   我那万能的玉皇大帝呀!听刚才个夫人说,我都睡了两天了,这时候提什么清粥小菜,我怎么还躺的住——饿啊!这个该死的‘刘太医’!   这个刘太医也就三十岁左右,跟我们高一数学老师小田田差不多,不过他可没有小田田可爱。   越想这清粥小菜越饿,要不先起来吃点儿?于是我犹犹豫豫的睁开眼睛,主动用目光去找那个‘绿裙子小粉袄’。   不一会儿,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吃的:粥、笋丝、肉脯,还有几样叫不上名的点心。每个小盘只有一点点东西,我心里暗骂:太抠了,就这么一点点怎么够吃?   量虽少,好在样儿多,一通忙活也算酒足饭饱了。   填饱了肚子,那种恐惧感又回来了,看看周围这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就不知所措的哭了。    刚才那位夫人一直在看我吃东西,我突然一哭。她吓了一跳,立马过来搂着我问:“怎么了,那儿还不舒服?”回头对‘小粉袄’说:“快去把刘太医请来。”   这个悲催的刘太医,也许还没到太医院就又被提遛回来了。   这次他并没有把脉,而是问我:“小姐可曾记得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我哪记得?我连我现在是谁都不知道。我茫然的摇着头。   “小姐可记得在下?”那个刘太医又问。   我继续摇头,随即又抽抽搭搭地又哭起来。刘太医的表情立刻变得很难形容。那位夫人忙又搂过我问:“那儿还不舒服?”我突然觉得这个怀抱可以信任,于是就说:“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   那位夫人一愣随即说:“爸爸妈妈?是想爹娘吗?”   “嗯!”我哭着点点头。   那位夫人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笑道:“这孩子,娘不是在这儿吗?都快出阁得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别让刘太医笑话。”   她是我娘?这不科学,我妈的标配是鸡毛掸子,而眼前这位,一时还真形容不上来,就是感觉很陌生。   刘太医走过来对那个夫人说:“夫人,让小姐静养几日吧,依在下看,小姐可能是受了惊吓,暂时忘了一些事情。”   这位夫人,也就是我现在的娘,交代‘小粉红袄’说:“珠儿,好生伺候着,有事随时去禀报我。”又向外间屋说:“李嬷嬷,多带几个人在外间住,屋子里尽量人多些,免得小姐害怕。”    ☆、初来乍到啥都不会,探听虚实惊闻订婚   终于静下来了,那个小粉袄叫珠儿,可能类似于电视里演的贴身丫鬟,李嬷嬷是奶娘。外间屋貌似有六七个人的样子。这规格,按红楼梦里来说也是个不低的级别,也就是说我是个小姐,且家世不错。   但凡穿越都是家世不错,从这点看我宁可相信这是梦,梦是心头想,谁也不想自己是个乞丐,所以凡是穿越都遇见皇子、王爷什么的,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这梦也太写实了点。   看我这个娘气度不凡,应该是大家闺秀。不知道我那个爹是个什么样子?脑子里闪过“贾政”的形象。我爸爸可是宠我到天的,如果真有贾政这样的爸爸我宁可......唉!算了,既然是梦,那就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期待吧,也许真有美梦的。   不知道这家里还有什么人?我还有兄弟姐妹吗?我们那里实行计划生育,二胎政策也不过是刚刚放开,我爸妈就我这一个孩子,我可不习惯有弟弟妹妹,有个哥哥或姐姐还可以接受。   这梦可不得做多长时间,我这“高二狗”怎么能老耗在这里呢?一共还有四百多天就要高考了!那三十几只‘狗’不要命的往前冲,我却在这里搞穿越,想到这儿,我就后悔为什么要偷睡那十分钟。我现在掐死自己的心都有。妈的!闹铃怎么还不响啊?   对了!《盗梦空间》里说,要想叫醒梦境中的人,就让他感受高空坠落的感觉,要不然明天试试?不过千万别太高,万一摔死了就亏了。我可不信老郭的相声《穿越》里说什么“死了就能回去了”。万一不行我找谁赔?   我都睡了两天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这么干瞪眼,没有电视、电脑,也不敢找那个珠儿要书看,谁知道我在梦里认不认识字啊!   自打上了高中,还没有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这种久违的感觉还不错。闭着眼回忆政治笔记——不能偷懒!姗姗她们现在应该是在用功,我哪能放任自己?还有一个比较幼稚的想法:我是在做政治试卷时睡着的,也许回忆政治笔记能让我醒过来。   论政治笔记的作用——催眠。不知什么时候我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我又立刻祷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万能的上帝、所有的神仙,大家早上好!保佑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我妈和那二百块钱的鸡毛掸子。   缓缓地睁开眼,没变化。依旧是珠儿,还有那个带顶的大床,香芋色带花边的床帐。   珠儿见我醒了,就过来帮我挂起床帐。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我不会穿衣服,不会梳头,不知怎么洗漱......奶奶的!怎么变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我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爆粗,太郁闷了,我怎么说也是一个重点高中的高二生,不光成绩优秀,其他方面也不差。现在居然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人家穿越可风光,可牛气了,到了我这儿,怎么这么怂啊!。   就在我心中咆哮的时候,珠儿笑盈盈的对我说:“小姐早”然后扶着我坐起来,问道:“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从昨天到现在一共说了不超过十个字,现在见珠儿问我,就扔给她两个字:“还好。”我这才回过神来——看来古人说的话能听懂。   珠儿扶着我从床上下来:“小姐都躺了两天了,还是先洗个澡,换换衣裳吧。”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大脑却在飞速的思考:澡怎么洗?   珠儿扶我到了另一间屋子,屋子中央有一个大浴盆,木制的,里面有水,用手试了一下温度刚好。可是没有花瓣,人家穿越都有花瓣的,按说这家应该也不差钱,怎么就不放花瓣呢?   我对着这个大浴盆发愁,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怎么应对。突然想起一句话:当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侯,最好是保持沉默。   珠儿熟练地帮我退去衣服,扶我进澡盆,帮我洗澡。让别人给洗澡,虽然不习惯,但没办法,抱着学习的态度,忍受着这种近似被侵犯的行为。   在我的世界里可没人敢在我洗澡的时候对我“动手动脚”。忍受的成果就是知道用什么洗脸,用什么洗头,用什么将自己擦干,见到了传说中的“澡豆”。   还有一个收获:确定珠儿是我的忠仆,相当于现代的闺蜜级别。所以我可以向她问一切我不知道的事。   过了洗澡这关,剩下的就简单了:穿衣、梳头都有专门的人伺候,这个人就是珠儿。珠儿还有一个“手下”叫玉儿,其实就是我的两个贴身丫鬟。玉儿比珠儿小,是珠儿手把手教会伺候我的。珠儿比我大两岁,今年十八岁,玉儿不到十四岁。   过了早晨,我基本上可以生活自理了。还有一个惊喜:我脸上好像没痘,皮肤很白,而且非常细腻光滑。相貌不是我原来的样子,很漂亮。   一切收拾完毕,珠儿说要去给我娘请安。妈呀!这咋摁倒葫芦又起瓢啊,还要请安?这个安要怎么请?肯定不可能是“嗨,妈咪早上好!”   我急忙拉住珠儿,有点犹豫的说:“珠儿,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别吓到。”   珠儿回头看着我,依旧笑盈盈的,问我:“什么事?小姐。”   “我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包括怎么给我娘请安,甚至我连我娘都忘了。”我可怜巴巴的望着珠儿。   我本以为珠儿会告诉我这里的一切,然后我有两个身份,一个是这家的小姐,一个是隐藏的本我,然后不动声色的去见招拆招,面对接下来的问题。   可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只知珠儿是我的忠仆,不知其实珠儿忠的不是我,而是我现在这个娘——那位夫人。更确切的说是怕家法。   家法可不好惹,那个时候,都是一家之主说了算。仆人,也就是奴隶,都是私有财产。家主或打骂,或买卖,甚至杀了都不违法。谢谢我那玉皇大帝,我现在是尊贵的小姐,而不是珠儿。   珠儿听我说完,先是愣在原地,随即大哭着就往外跑。我一把拉住她:“干嘛去?”   “禀告夫人,请刘太医。”珠儿六神无主的说。   “珠儿,你先别慌,你好歹也让我对这里有个大致了解,再去见我娘,也不至于惊着她呀!万一我娘怪罪于你怎么办”   珠儿大瞪着一双湿湿的眼睛点点头。   接下来我就大致了解了我现在的处境。   我爹是一个将军,而且是个手握重兵的戍边将军,在家时间很少。很宠我——教我骑马,没学会;教我射箭,也没学会。他哈哈大笑说:“好,我女儿什么都不会,天生是贵人命。”这下我放心了,看来我爹好像和我爸一样,也是个老暖男。   我娘是我爹的正妻,生了我们兄妹四人。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大家闺秀。   大哥也是军人,跟父亲在军营。二哥在家主持家里的事务。姐姐出嫁了不常回来,嫁给了一个王爷。哇!姐姐是个王妃!好神气!   珠儿苦着个脸,接着说:“小姐你已经与大梁国的凌王订婚了,是和亲。夫人舍不得,若不因为两家是世交,凌王也是个人物,老爷也是不答应的。”   我听到这里,就不淡定了,昨天就感觉漏了重点——我娘说“都快出阁的人了”,当时没在意,现在对上了。原来我已经订婚了,还是和亲,那个王爷连我爹都说是人物,不会是和我爹一样年纪吧!这怎么行,我还未成年呢!这在我们那里可是违法的,谁要是敢动我,全国人民会用唾沫淹死他!   我就说穿越的都会跟王爷有关,这他妈要是给我穿个老头,我就用老郭那招:摸电门、上吊、抹脖子,我豁出去了。   第一反应是:赶紧跑吧!可是怎么跑?怎么跑得过时间,跑回到我的世界?   哎呀!那个可恶的闹铃怎么还不响啊?我发誓:我如果回得去,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没安好心的手机砸了!我妈今天怎么也这么安静,每天都会查岗,今天怎么不见动静?那二百块钱的鸡毛掸子也睡着了?   珠儿见我神游天外,连忙把我叫了回来:“小姐怎么了?”我正了正身子:“咳,没怎么,珠儿,说点可操作的,怎么给我娘请安?”   按珠儿的指点,我顺利的请完早安,刚想告辞出来,珠儿却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在我娘面前:“夫人,小姐刚刚说,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就是一个炸弹扔给了我和我娘,我们娘俩被她炸的满脸黑线。奶奶的,这个该死的珠儿,不是说先补补课再谈这事儿吗?   我娘的震惊程度显然比我大,她把手里的茶杯递给旁边被惊得呆愣的丫头,缓缓地走过来,拉着我,轻声的问:“淑媛,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娘吗?”   哦!我现在的名字叫淑媛,在古代这是个大众名,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取名大师算过。   我现在唯一可以信任依靠的,就是我娘。她不是坏人,不会害我。于是我就老实承认了。后来的事证明我“太年轻”。他们是不会害我,但他们的做法不科学,居然给我驱鬼,当然这是后话。   我娘盯了我一会,转向珠儿,严厉的吓人,问道:“珠儿,小姐晕倒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句话提醒了我,对呀,我在那边是因为偷懒睡觉,在这边是怎么回事?   就听珠儿弱弱的,带着哭音说:“那天早上,小姐说想去园子里逛逛,我就陪小姐去了,走到池边的那颗柳树下,小姐说累了,我就回去拿垫子,想让小姐坐一会儿。可是等我回来,就发现小姐晕倒了。”   “玉儿呢?李嬷嬷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跟着?”我娘情绪很激动。   “夫人饶命,是奴婢一时大意,况且,小姐前几日心情不好,不喜人多,就没让她们跟着。”珠儿解释着。   我娘听完也没说什么,只是定了定神,对旁边一个老太太说:“去请刘太医。”   珠儿还在地上跪着,我很不习惯,总觉得这样有点不尊重人,践踏人的尊严。就对珠儿说:“珠儿快起来吧,这不怪你。”珠儿这才给我娘磕头,又给我磕了头:“谢夫人谢小姐。”然后站在一边。   这一屋子的人,都看着我。几个老太太居然背着我娘还窃窃私语,看着就讨厌。于是我对我说:“娘,我头晕,想回去。”   我娘赶忙过来抱着我说:“宝贝儿,回去歇着吧,娘一会儿带刘太医过去给你瞧瞧。珠儿,好生看着,再有闪失,揭了你的皮!”    ☆、游园惊梦太医爆料,心情忐忑初见凌王   我和珠儿暂时逃回了原来那个院子。   屋子里就剩下珠儿、玉儿和我。   我问珠儿:“珠儿,这个刘太医的医术怎么样?昨天他好像知道我是装晕,也没揭穿我,还问我记不记得他,他好像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是什么人啊?”   珠儿一边帮我盖被子一边说:“刘太医的医术很好,人也很好,对小姐就更好,就像兄长,有时又像是长辈。不管小姐范犯什么错,他都不计较,由着小姐的性子胡闹!”   “由着我的性子?不管我犯什么错?我和他很熟吗?我不像我娘那样很淑女吗?”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是什么样子。   “小姐以前很调皮,只是因为前年订婚了,夫人要小姐学规矩,小姐才像个淑女。”珠儿继续说。   正说着,我娘和刘太医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进来了。像昨天一样,刘太医大手一伸,抓过我的胳膊就号脉。感觉他那样根本不懂号脉,就像是个江湖骗子。   昨天都没仔细看,这个刘太医还是个帅哥。听珠儿说,这个大帅哥也是很宠我的样子。我爹宠我,我认为合理。这个帅哥宠我,我觉得不科学,应该有阴谋,该不会是喜欢我吧!我可是订了婚的。   奶奶的,干嘛想到订婚?那个该死的王爷老头又蹦出来了。   就见刘太医站起来,对我娘施了一礼说:“夫人,小姐这病,在下昨天就有所察觉,应该是受了惊吓而失忆。没有特别好的方法,只能用以前的事物,来唤醒记忆。这需要时间,急不得。多接触以前的人、以前的东西,多听听以前的事,对恢复记忆有帮助。在下今天正好没事,就让在下陪小姐一起去园子里坐坐,也许小姐能想起些什么。”   我娘无奈的点点头,对珠儿说道:“珠儿陪小姐去!”   走进园子,四外看看,这园子不大,但很雅致。小桥流水一应俱全,几棵迎春围在池边,像临池梳妆的女子,娴静、美好,在迎春一侧,有一棵刚吐芽的老柳,细弱的纸条在水中摇摆,像手指在无心的搅水。   刘太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双臂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被一个帅哥这么挑逗的盯着,我还从来没有过。这要是被枝枝知道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诧异的看着他:“干嘛?”   “还要装多久”他依旧是那个欠揍的表情。   “什么意思?”   “你在别人面前装失忆我不管,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说着他就坐在了那个石台上。   之前听珠儿说,他跟我的关系好像很好。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我现在的处境,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在水里挣扎,不论抓到什么,都想死命拽住。所以我就当他是朋友了。对他说:“我没装,真的忘了。”   “连我是谁也不记得了?”   “嗯!我连我爹娘都不记得了。昨天你也看见了。”   “昨天晕倒是装的吧?”   “开始是晕了,后来醒了,有些害怕,就装晕不想起来。”   “我如果不提醒你吃饭,你是不是又饿一晚上?”   “谢谢你!”我讪讪地笑笑着。   “你当真不是因为凌王迎亲的事儿装晕?”   哇!我就知道这个什么王爷有问题。凌王要来迎亲?所以他认为我装晕?这就是说,李淑媛根本不想和凌王成亲。可是为什么呀?难道也是嫌凌王太老?刘太医这么猜的话,他肯定知道不少,不如跟他打听打听。   “凌王要来迎亲?我连凌王是谁都不知道,迎什么亲?刘太医,那个凌王是个很丑的老头对不对?我以前是不是就很讨厌他?”   刘太医听完就笑了:“媛媛,谁告诉你凌王是个老头?”   “猜的,如果不是老头,我为什么不想嫁给他?”   “谁说你不想嫁给他?”   “你刚说的!你不是说,凌王要来迎亲,所以我装晕吗?这不就是说,我不想嫁给他吗?”   刘太医笑了,他告诉我,他叫刘远晨,我平时不叫他刘太医,而是叫他名字,而且连名带姓一起喊,喊得肆无忌惮,理所应当。自从前年与凌王订婚后,开始叫他刘太医,但原形毕露,叫他刘远晨的时候居多。   凌王是大梁国的亲王,不是老头儿,和我现在的二哥一样大,二十五岁。在政治军务上很厉害的。现在已经娶了两个王妃,因为与我是和亲,所以我要做他的正妃。他以前经常在我家住,和我两个哥哥关系极好。再过十天,凌王准备把我迎娶回府了。   凌王不是老头儿,我这心暂时放下,可还没放到肚子里,又蹦起来了——他都有两个侧妃了,还他奶奶的想祸害我?这叔可忍,婶儿也不能忍啊!是不是我哥哥在战场上打不过他,就把我卖给他啦?我爹呢?他怎么会同意这个不要脸的凌王都娶了两个老婆了,还要再娶他的宝贝女儿?   我的玉皇大帝,各位神仙,快施个法术,让我回去吧!这里好乱!比我的三角函数难上百倍。现在想起那些刷不完的习题,做不完的卷子,都让我感到亲切、温暖,我爱它们。   我和刘远晨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十多分钟,我突然站起来就走:“我找我娘去,凌王不喜欢我干嘛非要娶我?我娘肯定会帮我。”   刘远晨见我这态度,忙说:“别一惊一乍的,谁说凌王不喜欢你?”   “喜欢我为什么还娶那么多妃?”   “那是规矩,男孩子到了一定年龄,就得娶亲,没有正妃也要先立侧妃。”   “什么狗屁规矩?我们那里的规矩是一夫一妻。像他那样娶那么多,就是犯法,要坐牢的!再说了,他如果是个丑八怪呢?”   “谁说本王是丑八怪?”   这话显然不是刘远晨说的。我再懵圈,也猜到了,身后这个极具磁性而又透着威严的声音就是凌王。   刘远晨站起身,向我身后施了一礼:“参见凌王殿下,在下先告辞了。”   妈呀!刘远晨这个不要脸的,怎么一见凌王就撤了?那我怎么办?   一个霸气十足身影闪到我面前,坐在刚刚刘远晨的位置:“失忆了?不记得本王了?”声音中带着玩味。   我对他一无所知,不知是敌是友,还是用那招“沉默”。   表面没动,这心里可不对劲儿了,这张作死的帅脸让我不淡定啊!   我只能用背书的方法转移注意力。心里默默地开始背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我把整篇都背完了,他依然是玩味的看着我。   奶奶的,再来一篇《六国论》——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敝在赂秦……《六国论》也背完了,他还这么看着我。   妈的!这样看人也太实心了吧?很不礼貌懂不懂?我真想抽他俩嘴巴子,可是面对凌王浑身的威严,我没敢动,也没敢说话。说实话我有点怕他!   我只好在心里默念枝枝的那些鼓舞士气的碎碎念。当我念了不知多少遍的时候,对面那尊“雕塑”活了,我吓了一跳,凌王过来拉起我的手就走:“回去吧,这里凉,着凉怎能办?”   除了我爸,还没有男人拉过我的手,他怎么拉的这么顺遛,这么轻车熟路呢?而我说不上什么感觉,觉得应该甩掉他的手。想到这儿,我立刻抽回了手,心里感觉稍稍安定了一点。   那个声音又响了:“不是装的?真失忆了?连本王都忘了?”   我抬起头,就见那张帅脸上的嘲笑玩味不见了,而是一脸的吃惊夹杂着担心。   刘远晨说,我是为了躲凌王的迎亲才装失忆的,而凌王自己也说我是装的,几个意思?难不成这迎亲有猫腻?我壮了壮胆子,抬起头问道:“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是装的?是不是我本来就没答应嫁给你?或者是你本来就没想娶我?还是有什么别的事?”   “媛媛,真的都忘了?”   “是,我什么都忘了,连我爹娘都不记得了,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谁对我好,谁对我坏,我全都不知道。”我说着就想起了我爸妈,感觉这个陌生的地方好可怕。在家里,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完全不用去分辨是非,只知道所有人都爱我。突然被扔到这里,感觉像一只还没睁开眼睛的小狗,被母亲遗弃在路边,那种无助、无奈和恐惧,让我感觉有股直透脊背的寒意。   我哭了!就像憋了几天的一场雨,倾盆而下。   一双大手把我拉进了一个怀抱,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头顶上一个温暖的声音:“媛媛不怕,有本王在。这里没有敌人,没有坏人,你的爹娘、哥哥,还有本王,都是爱你的。忘了不要紧,慢慢想,想不起来,我们就重新开始!”   这次我没有拒绝,我需要这个怀抱,我需要安全感,凌王现在给我的就是我想要的安全感。   珠儿从小桥边走了过来:“王爷,小姐,夫人有请。”   凌王放开我,帮我擦了擦眼泪,拉过我的手,用力握着,对我说:“走吧!去看看什么事。”    ☆、为治病道士驱邪,欲回家舍命一翻   我娘看见我和凌王这样进来,欣喜得问:“凌儿,淑媛记得你?”   凌王点点头,低头看了看我,冲我一笑说:“嗯,记得!”   奶奶的,干嘛冲我笑?我会不淡定的。   我娘叫我来就是说,我可能在园子里冲撞了什么鬼怪花神,所以要请道士作法,为我驱邪!   妈呀!这是封建迷信,文化糟粕,在我们那里,是不允许搞得,我内心是非常拒绝的。   看着一屋子人:主意是我娘想到的,我爹是赞成的,我大哥也就是少将军和我二哥也不反对,刘远晨呢?他也许会帮我,可惜他不在,珠儿人微言轻,何况她貌似对驱邪也挺感兴趣,我无奈之下看向了凌王,就见他一脸的关切,好像也不反对试一试。   他刚才给我的安全感一扫而光。心里暗骂:“古人就是古人,没文化,不崇尚科学,这都能信,老天爷!他们就是这样爱我的吗?   作法事需要选吉时,这事儿就定在三天后。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就傻了,这可怎么办?我在新闻里见过,某山村,两个跳大神的把一个女人用锅蒸了,而且给蒸死了。周围的人,居然没人出手相救。   我,十六岁,要在这里,被这帮野蛮的人给蒸了吗?我的天呐!怎么办?   我正在心中呼天抢地,就听玉儿在院子里说:“凌王殿下万福。”   珠儿走过来说:“小姐,要去迎接。”   我没好气的说:“迎什么接?我请他来了?没眼力价,不知道人家烦吗?说我病了,不见!这个瘟神,他就是个灾星。他一来,我娘就要给我驱邪,哪有什么邪呀?我不就是失忆了吗?我看他就是那个邪,赶紧把他轰走!   还没等我说完,珠儿就低眉顺眼的走了。珠儿怎么走了?我正在纳闷儿,一个健硕的身影坐在了我面前:“本王当然会走,不过,媛媛要跟本王一起走才行!”   “凌王?你怎么随便进我房间?”   “谁还敢拦本王不成?”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顿了顿,一脸玩味的看着我:“真不愿意做那个法事?”   我苦着一张脸,垂头丧气的说:“当然啦,那些都是骗人的!”   他向我靠了靠,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嬉皮笑脸的说:“那明天本王就迎亲怎么样?这样就不用请那些道士了。”   我当时就怒了:“来看热闹的是吧?”   见我怒了,他却笑了:“装了两年淑女,终于原型毕露了,不过,本王还真不习惯你那淑女的样子,这一失忆,居然又找回了我的媛媛,也不错。”   我以为,凌王的出现,会帮我解决掉这个跳大神,可是,他没有。   法事开始了,我被请到一个高台上,坐在椅子里,象征性的绑上了。   天呐!是高台啊!我严重晕高,脚跟离地三尺就发晕,蹬凳子都肝儿颤。这高台目测得有两层楼的高度。上去之后,从尾骨到后脑勺儿一路都是麻的。身体僵硬,不敢动,感觉一动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晕高的人都知道,不能看脚下。要么闭眼,要么看远处。我果断选择了闭眼,但是我不放心啊,我旁边了还站着一个神神叨叨的道士呢。奶奶的,豁出去了,我把眼睛又睁开了。   我看到我爹、大哥、二哥,还有那个凌王。刘远晨居然也来了,他在冲我笑,奶奶的他这貌似是幸灾乐祸。他们都悠闲地喝着茶。只有我娘还是很紧张的,眼睛一刻没离开过我。   我爹不是很宠我吗?难道是这样宠的吗?如果是我爸,他绝对不会让我蹬这么高,他知道我会吓死!话说这两个哥哥,是这样当的吗?不是应该护着妹妹吗?看他们俩的样子,根本就是个摆设;还有那个凌王,往那儿一坐,喝着茶,没事人儿一样,根本就是在看热闹;还有那个亦兄亦友的刘太医,他居然还笑。我的心里一片汪洋啊!   我的天呐……等等,这是高台,五米的样子,不至于摔死人,体验高空坠落的感觉,可以唤醒梦境中的人。哈哈哈!我心里那一片汪洋,瞬间变成了大片的太阳花:“感谢这个高台,感谢这个跳大神。”再看向下面,凌王看起来都觉得很亲切,刘远晨的微笑也顺眼了。   我是抱着‘必死’的心,在那个道士,用桃木剑刺向我时,翻下高台的。   翻下去之后,首先确定我没有醒,这是我最懊恼的。之后就是我没受伤,因为台下有四个护法小道士,是小道士把我接住了。   注意,接住我的是小道士,不是凌王。不是那个凌王飞身过来,一把抱住我,然后天地都渺小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对视。那个小道士把我放下时,凌王是惊呆在那里的,显然是吓着了。   最先冲过来的是我大哥,他抱起我就往我房间走,一边走一边吩咐我二哥处理剩下的事,又向远处的刘远晨喊道:“刘太医!”   对嘛!这才是传说中的哥哥。不是说一个女人,除了丈夫,还会有一个男人爱她一生一世吗?那个人就是哥哥。哇!忽然觉得有哥哥好幸福!   我大哥见我瞪着大眼睛盯着他,以为我又被吓着了,忙安慰我:“媛媛别怕,大哥在,没事的!”   我心里好感动,没想到有哥哥的感觉这么好!他们认为我失忆是中邪或是受惊吓,而这次的惊吓会加重我的失忆症。而我知道我没事儿,我是故意翻下去的,可是目的没达到。   就目前的混乱局面来看,我最好还是装成受了惊吓吧,这样可以顺理成章的解决掉那的跳大神。真心感谢那个小道士,给你点赞!   接下来,我以受了惊吓为由,过了一星期平静的日子。我用这一星期整理了一下目前的状况:我那个没安好心的手机可能不会响了,我一时半会可能回不去,但我肯定会回去的,所以功课不能丢,回去还要高考的。在这里尽量不要离开这个院子,因为,我是从这里来到这个世界的,说不定还要从这里会去。   再有就是不要让自己沉溺于感情,尤其是那个凌王,姐姐我情窦初开,这两次接触就差点沦陷,以后少见他为妙。免得回去害相思病。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以后要入乡随俗,免的再被他们“驱邪”。   这几天闲着没事已经让珠儿给我讲了很多以前的事。对这个将军府也了解了七七八八。而且见过两个女人,都是像我娘那样的美丽端庄。她们是大嫂和二嫂。   说到美丽端庄,我又想起我妈那剽悍的形象,突然觉得有点喜欢这里了。   还认识了大嫂的侍女,瑞儿和喜儿,也是大哥的侍妾。二嫂的侍女,灵儿,尚儿,也是二哥的侍妾。这个家庭模式很好,各房妻妾间毫无矛盾,就连二哥的灵儿为二哥生了第一个孩子,二嫂都不嫉妒。后来听说,这是二嫂乌龙的结果。   想到这里脑洞又大了:二哥和凌王一样大,二哥都两个孩子了,凌王也有两个侧妃,他该不会也有孩子了吧!想着像允瑜(二哥的儿子)那样大的孩子叫我娘,我就浑身不舒服。奶奶的,都是几个孩子的爸爸了,还装嫩,在这儿肉麻兮兮的追我,好恶心!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想到凌王,就听玉儿的声音:“凌王万福。”   我看向珠儿,扔下两个字:“睡了”。然后就用被子蒙住了头。   珠儿站在床边向凌王行了礼,对凌王说:“小姐睡了。”然后就退了出去。却没听见凌王的动静。   大概过了两分钟,我意识到了我犯的错误,干嘛蒙头啊?呼吸困难好嘛!忍着吧!又过了一会儿,听屋里也没动静,会不会走啦?不会!如果走了珠儿就会进来。   奶奶的,跟我较劲是吧?今儿我豁出去了,我就跟你杠上了!   这时就听见脚步声从我床边移向了桌边(他们叫几案)又听见倒茶的声音,然后是那个让人不淡定的声音:“嗯,天气不错,空气也好,可不知被子里的空气怎么样!”   奶奶的,这个古人这么难缠!我豁出去了,宁可闷成老年痴呆也不让你他看笑话。   突然,被子不见了,空气瞬间冲进了我的鼻腔,一张帅脸离我不到二尺:“你要闷死本王的王妃吗?”   我白了他一眼,这话说得太暧昧了,我好像写定了是他的。   “闷死又怎样?摔死不一样是死?”想着那天他没有飞过来英雄救美,而是让一个道士把我接住,心里就不爽。   “为什么故意摔下去?想死吗?”他突然换了风格,严肃的吓人。   我哪见过这阵势,立刻气势就弱了:“我——我,我是被那道士吓得摔下去的。”   “骗他们还行,骗不了本王!”   “我哪有骗人?就是吓得嘛!”我别开头不敢跟他对视。可是姿势吃亏,我还躺在床上,他的脸在我上方,这么互瞪着。妈的!是不是会出事啊?我翻身要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住。妈呀!这真要出事吗?   凌王盯着我的眼睛说:“吓得?那个吓得会深吸一口气,把眼一闭往后就翻?明明是豁出去了,下了决心的。”   听他一说,当时我好像就是这个想法,这个表情。他学过心理学?见我不说话了,他把我拉起我,来到桌边坐下,端过来一杯茶,笑道:“这世界上,能让本王倒茶喝的人,只有本王的媛媛。”   我内心在怒吼:“这个作死的古人,有完没完?甜言蜜语说得这么顺遛。”姐姐我情窦初开,毫无还手之力。枝枝如果知道我在这儿和一个大我十来岁的男人搞这些,不揭了我的皮才怪。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王就两个月没来,你就出这么大的事!”凌王见我接过了茶杯问道。   从他这几天的表现,和珠儿对我的讲述来看,我大致认定,这个凌王可信。于是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坦白。   我喝了口茶,定了定神,正了正身子说:“我说的你会相信吗?”   “当然”他一脸的期待。    ☆、真心坦白兮兮被取笑,甜蜜回忆凌王遭调侃      我就把我在现代和古代的大致情况讲了一遍,他却没有吃惊的表情,而是象在忍着笑。我立刻正色道:“不相信?我证明给你看。”说着,我伸手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伟”字和一个“发”字。我知道这两个是简化字,古人是不认识的。   写完,我看着他问:“认识吗?这是我们那里用的文字。”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那只欠剁得手就拍到我头上:“五岁就这么骗人,写错字就说是你们那的字!”   “五岁?”我   “对!骗人都没长进。”   “我五岁的事情你知道?”我立刻看到了希望,他是不是可以帮我了解一下现在的淑媛小姐?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比你大九岁,小时候经常来你家,你二哥是我师兄,我们在你家里练功。那时是长住你家的。”   “我们是指腹为婚?”想到古代很多都是这样。   没想到他那手太欠了,又拍到我头上:“指什么腹,我比你大九岁,我都学骑马射箭了,你还是个喂屎都肯吃的小不点儿。”   “就是!你都这么大了,我还未成年,干嘛逼我结婚?”   “未成年?再不求着本王娶你,你就剩在家里没人要了。”他一脸的坏笑。   他站起身拉着我往外走:“去外面走走,在屋里会闷坏的。”   跟他散步一点不放松,很考验我的定力,稍有不慎我就会犯花痴。说起来我们学校的帅哥也不少,怎么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呢?   他拉着我的手,我心里告诉自己:要离他远点!可是我没敢,在这里,他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别说是拉手,就是抱了也不犯法。再说,他要是真抱了,我怕我会不淡定!   我的玉皇大帝呀!我这是哪柱香没烧对,偏偏栽倒他手里?   他一边走,一边给我讲以前的事。   凌王姓萧,叫萧凌。他在八岁时与我二哥拜同一个师父习武,是我二哥的师弟。习武的同时又在我家一起念书,可以说是个文武全才。小孩子学习会时常偷懒,他和我二哥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两个人关系特别好,就像亲兄弟。   我长到五六岁的时候,他们已经可以外出帮师父办事了,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家练武读书。还经常带我玩,教我写字。就像他说的,每次我写错字都不承认,只是说,那是我们那里的字。   我姐姐也经常和他们一起读书,姐姐很文静。听他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我姐姐喜欢他,而他不喜欢我姐姐。我觉得他是自恋,臭不要脸。   九岁那年,我因为偷改刘太医的药方,被我娘罚跪。他就坐在地上陪了我整整一天,我哭他就帮我擦眼泪,讲故事逗我开心;跪累了,就让我坐在他的腿上休息一会儿。从厨房偷来一盘虾,一个一个的剥了喂给我吃。   那年他十八岁,已经娶了第一个妃子。两年后,由于无子嗣,他的父皇又给他立了第二个妃子。可是同年秋天他的父皇就驾崩了,他的皇兄即位,封他为凌王。他除了要帮他的皇兄处理朝政,还要带兵戍边,在军营的时间比在王府的时间多。他的军队和我爹的军队分别驻扎在各自的边境,所以离的很近。用他的话说就是,他和我爹互相防守,所以他会经常来我家。   他为父皇守孝三年,三年守孝期满,就来我家提亲了。那时我已经十四岁了,在当时已经是待嫁的年龄。他还特意强调说:“本王在家一直是睡书房的。”   听到这儿,我脑洞大开了:两个妃子应该都是美女,他却睡书房?而且第一个妃子两年都无子,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他说我平时是不叫他凌王的。我就好奇了:“不叫你凌王叫什么?”   “叫三哥!”   我一听扑哧就乐了:“三哥?怎么跟黑社会似的?那谁是老大?我爹吗?”我笑得都流眼泪了。   见我这副德行,他一巴掌招呼过来:“笑什么,当初为了能出去玩,还不是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山歌(三哥)带我一起去!’”他学者我小时候说话大舌头的样子。   我很生气,干嘛总打我头?他之前的十几年是不是一直这么虐待我?我伸手就回了他一巴掌:“干嘛打我头?我还要考北大呢!”   我手伸出去就后悔了,妈呀,他可是王爷呀!怎么可以手欠的去揍他,如果把他惹毛了,我还不得被拉出去喂狗?我正担心呢,没想到,他伸手就又是一巴掌:“又说什么胡话?”   奶奶的,这几巴掌扇的我直想发火,可是这里明显是他的地盘。我憋了半天把火压了下去。心想,不能白让他占便宜,恶心恶心他,于是问道:“你立妃五年无子?还睡了三年书房?该不会是有问题吧,还是你不喜欢女人?如果是的话你可别来祸害我!”   我本以为他会暴怒,把我拉出去喂狗。没想到,他却邪邪地笑了起来:“本王有问题?本王不喜欢女人?要不然今晚我们就洞房,看看本王是不是在祸害你?”说着身子就贴了过来。   我忙用手撑住他的身体,别过头,躲开他那双邪恶的眼睛说:“那你的王妃为什么无子?”   他继续靠过来:“本王的王妃还没过门怎么会有子?”   “我是说你家里的那两个。”   “你个磨人的小东西,本王为你睡书房,为你留着正妃的位置,你却说本王有问题,是不是要本王证明给你看?”   妈呀!这就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后果根本不是被喂狗,而是干脆就被他吃了啊!   我当时就傻了,被他这么盯着毛毛的。好在下一秒他就撤回了身子,无奈的说:“本王在你面前就是有问题,见到你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本王就会心疼,就会舍不得。”   我小声的说:“心疼还那么用力拍我头,会变傻的。这十几年你是不是一直这么拍呀?我失忆是不是被你拍的啊?”   他慢慢的把我拉入怀中:“傻了,失忆了,本王都要。你就是本王的媛媛,本王拍了十几年的媛媛!”   萧凌说我从五岁开始就粘他。只要看到剑锋(凌王的护卫)备马,我就拉着他的手不放,想赖着跟他出去玩。还自作聪明的叫他三哥。因为只要叫三哥,我的愿望基本上都会实现,但出去玩是妄想,我娘不许。   想想,一个五岁的小姑娘,牵着一个十四岁少年的手,粘着他的样子,确实像哥哥,很温馨。直到长成少女,被那个青年牵着,好浪漫。难道我就是被他从温馨牵到浪漫吗?   我问道:“我们是青梅竹马?”   “嗯!算是吧,是我陪你青梅竹马!”   奶奶的,他说我是一个喂屎都肯吃的小不点儿,说明我肯定特别信任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让我吃过屎,就问:“你有没有真的喂我吃过屎?”   就见他不顾形象的大笑:“你要想吃,本王现在也可以喂你!”   看着他那欠揍的表情,心里很郁闷。我就纳闷,就为了那么一点零食我就做他的跟屁虫?我二哥也出府,也会给我买的。   他说我二哥买的是双份,我和姐姐每人一份,而他是专门买给我的,都是我二哥平时不会买而我又特别喜欢的。   而且他会陪我吃完,边吃边讲他出府遇到的新鲜事给我听。他说,我当时拍他马屁,不只是为了零食,更多的,是为了出府玩,我二哥是绝对不会带我出去的,而他貌似是可以攻破的堡垒。   奶奶的,他这是泡妞骗小女生的高手啊!这种人在现代也是很有杀伤力的。这不对,他牵我的手牵的那么顺遛,不可能是被我牵,被我粘的样子。他这是坏我形象,于是逼问他:“真的是我粘着你,牵着你不放吗?”   “十岁之前是,十岁之后就是我牵着你不放了。因为十岁之后我的媛媛会害羞,本王若是不牵着你,你只是在本王身边坐着。”   我就说我不会那么不矜持,回去见到枝枝也好为自己辩解,我是年少无知啊!   他见我在矫情自己是不是那么不矜持,就笑道:“那年你六岁,我回宫办事,你就拉着我不放。最后剑锋说让我先走,他带你去追我,才把你骗过。可是当剑锋也跑掉后,你大哭不止,非要守着大门等我回来。”   “你不会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吧!这可是变态。”   “那时候怎么会喜欢你?有时候嫌你烦,真想让你去吃点屎!不知什么时候,天天粘在我身边的媛媛会害羞了,我才意识到,我的媛媛变了,我也变了。就顺理成章的来提亲了。你就成了本王未过门的王妃。”   “真的吗?既然我那么高兴当你的王妃,为什么刘远晨说我是因为你来迎亲而装晕呢?前后不搭呀?”   “本王和刘远晨你相信谁?”   是啊!我相信谁?   “你不是说没有敌人,你们都爱我吗?”   “本王可没说包括刘远晨。”   我顿时无语。他好像是说:我爹、我娘、我哥哥、还有他,是没说别人。话说回来了,这刘远晨的动机也是不纯,他为什么那么宠我?没理由啊!   凌王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说:“刘远晨的心思本王懂,他和本王一样喜欢你,而你又偏偏对他没那份儿心,所以才没那么多计较。可是就因为你没那么多计较,在他面前显得单纯又可爱,才让他对你更上心了。以后离他远点!”   看他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我就不爽:“你怎么知道我没那份心?别扯没用的,无风不起浪,你别骗我是失忆的,失忆不是白痴,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他见我一脸认真,就要过来揽我的腰。我赶紧逃开,这要是让枝枝知道,还不像唐僧一样念死我?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盯着他等他回答。   他犹豫了一下,目光闪躲着,说道:“是出了一点问题,不过已经解决了。”   哇!我就说不可能这么顺风顺水,甜甜蜜蜜。    ☆、为高考做笔抄书,躲凌王榻上装病      也许我没有之前十六年的记忆,感觉这事与自己无关,所以并不在乎这事的重要性,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那颗八卦的心。以我推断:应该是他国内有什么门户登对的小姐,对他倾心已久,设法阻止和亲。毕竟他这身份,这形象,也算得上顶级高富帅了,看上他的人还少得了吗?我猜,那两个守空房的王妃,都得是侯门千金。   我马上眼前一片小星星的问:“什么事?快说,快快快!”   下一秒我就真的眼冒金星了。他大手一挥,一巴掌呼在我头上:“什么态度?你这是在关心自己的婚事吗?”   奶奶的,光想着八卦了,忘了自己是谁了。   没办法,八卦的心痒,连忙正色道:“到底什么事?”   他没有了之前的犹豫,很严肃的说:“国内有大臣反对你跟我和亲,要把和亲的人选换成皇兄,我再回去之前,也没对你说清楚,你可能对本王有所误解。”   我若有所思的说:“三个问题:一、我失忆对你是好事,最起码误会消除了。   二、我结婚怎么这么儿戏?新郎还可以临阵换将?   三、为什么好好地会反对我们结婚?”   凌王叹了口气说:“一、你失忆对我没好处,虽说误会没了,但也弄丢了我陪着你青梅竹马的记忆!   二、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定的必须同意,不是儿戏。   三、因为之前我冷落那两个妃子,他们跟太后说,如果我娶了你,再像对待她们那样,会影响两个家族甚至两个国家的关系,和亲不但起不到好的效果,反而会变成坏事。”   我大失所望,一点不八卦好吗?但鉴于刚才那眼冒金星的一巴掌,我还是把失望藏了起来。   八卦也没尽兴,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因为之前的事,凌王好像又推迟了迎亲的日子。想想那天从高台上舍命一翻也不是没效果,最起码又拖延了婚期。我都觉得自己干的漂亮!   时间可是把杀猪刀,在这么耗下去,我脑子里的知识,肯定会还给老师。这里又没有复习资料,只好先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先默写下来,做个拷备。   当珠儿给我准备好纸笔时,我就傻了——毛笔、宣纸。这字往小里写也得像核桃那么大啊!一页纸能写几个字?我那五本历史、五本政治、还有语数外......这屋子放得下吗?就觉得,古人汗牛充栋好像也没多大学问!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得做个能写小字的笔。对,找二哥准没错!   二哥正在书房看书,我并不知道以前的淑媛怎么跟她二哥相处,估计要个笔应该不成问题。   我换成一副笑脸:“二哥我想要支笔。”   二哥没抬头继续看书,随口说道:“自己去挑!”   我心想,如果能挑到还找你干嘛?就往二哥跟前凑了凑,用手比划着说:“我想要一支能写黄豆那么大字的笔。”   二哥抬起头:“黄豆?”   我心里一惊,妈呀!这该不会是没见过黄豆吧!还是说,我应该没见过?   就听二哥说:“写那么小的字干嘛?”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我要写很多字,所以要尽量写得小一点。”   二哥走到我面前,笑着说:“又在说胡话!你能写多少字?”   我也没想太多就说:“就是要写很多嘛,大概有二十几本书......”还没说完,二哥抬起右手拍了一下我的头,笑道:“好啦,明天去泰成记给你定做一只。”   我摸着头委屈的冲二哥嚷:“为什么都拍我头?”   二哥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原来,我小时候总是粘着他和萧凌,他们觉得我很可爱,就一手牵着我,另一只手会揉揉我的头。后来长大了,头发梳的很好看,揉一下就会乱,就改成了轻轻拍一下。   听着挺温馨,我二哥也确实是轻轻的拍一下,可那个凌王有时是使劲儿的拍。我低着头嘟囔:“那个凌王都不是轻轻的拍,今天差点被他拍扁了。”二哥笑笑说:“等笔做好了,让萧凌给你送去。”   接下来的几天没事可做,无聊得很。笔可能还要等几天才能做好。如果有电视,看看《跑男》多好啊!唉!今生今世,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道我那只呆盟帅气得“傻狍子”。   拿了一本《庄子》,躺在床上,准备看累了去神游太虚。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觉得这床太硬了,还有这个枕头,我都枕了快一个月了,也没习惯。我在家里枕的是乳胶棉枕头,柔软的就像躺在妈妈的腿上一样。小时候经常躺妈妈腿上看电视,想到这儿就想哭。   珠儿赶紧过来问:“小姐,怎么哭啦?”   我不能说我想我妈,想我的枕头,就笑笑说:“这枕头太硬,我想起小时候,枕着娘的胳膊,很舒服,有点怀念小时候!”   就听见门口一个声音飘了进来:“以后可以枕本王的胳膊啊!"   珠儿抿着嘴儿笑着出去了。   “你为什么总偷听别人说话?”我从床上坐起来,白了他一眼。   “你说那么大声还用偷听吗?本王的胳膊随时等你来枕。”   “流氓!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你别老是吃定我的样子。”   “好吧!以前的忘了就算了,我们从现在开始。”说着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在我眼前晃了晃,这个算我们的定情信物如何?”   我心里嘟囔着:什么?钻石吗?伸手接过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只笔,我二哥给我定做的笔。白了他一眼:“定什么情?这是我二哥帮我买的。”   “是本王找人定做的!”   “你听过用一支笔定情的吗?”   “那媛媛想要什么?”   奶奶的,又让他给拐沟里去了,索性不再理他。我得开启全天候防护,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让他把思路拐跑!   “用这个如何?”说着他从袖子里又掏出一个小盒子。他这是干嘛?变魔术啊?左一个右一个的小盒子,到底看看他搞什么鬼。接过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小印。上面的字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好像是我的名字。   他说这是皇上赐婚的金册和金印。也就是说,相当于我和他领证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只是看着那个金册和金印发呆:这就是说我已经嫁人了?我不想离开这间屋子,我还想回去,我还想考北大!虽然我经常对他犯花痴,但我不能放任自己喜欢他,如果我带着这份记忆回去,我还怎么淡定的面对我的语数外?我好想枝枝。   我没妄想我妈会帮我,因为我妈一直说,女人的一生,嫁人是关键。如果让我妈见到这个凌王,哪里还用得着凌王这么追?她早就把我打发出去!   这个淑媛小姐哪儿去了这么个青梅竹马的顶级高富帅,要是让我给扛跑了,她不恨死我吗?貌似她也是对凌王犯花痴的女生。   只有最后一招——拖。   用什么办法拖?装病?刘远晨那关过不了。失踪?府都出不了,能跑哪儿去?对呀!他说十四岁就想娶我的,然后婚事被拖住了,是什么事?问问珠儿。   “珠儿,凌王之前说婚事被拖住了,是什么事?”   “开始好像是一些军务上的事要处理,之后因为师父去世,最后这次好像是因为国内有大臣反对和亲,还有红情失踪的原因。”   红情?哈哈哈红情!我激动的差点笑出声来。前面那些我办不到,这个红情貌似可以利用一下。   “红情是谁?“   “是凌王的侍女,也是从小就跟着凌王殿下的。”   “她怎么失踪了呢?”   “......”   “珠儿,问你话呢,红情怎么失踪了呢?”   “她离家出走了。”   哇!离家出走,这里面肯定有八卦。我继续问:“离家出走?为什么?一个侍女敢跟凌王闹别扭?难道凌王喜欢她?”   “小姐,关于红情,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珠儿欲言又止的问。   我摇了摇头,但心里已经痒的翻江倒海了,奶奶的,珠儿还跟我卖关子。   珠儿一边收拾我的妆台一边说:”红情说是凌王的侍女,其实是护卫。一直跟在王爷身边,难免会有一些不□□分的想法。当年王爷提亲时,红情就跟王爷闹过情绪。这次因为王爷要迎娶小姐,她就走了。王爷为了去找红情就推迟了婚期。”   我就说刘远晨不是坏人,不会无中生有。这个红情绝对跟凌王有一腿呀!要不然淑媛小姐怎么会失忆?这事儿搁我,我他妈就拍死他,为了找一个护卫,把王妃晾一边。还骗姐姐我有人反对和亲,这分明是避重就轻。还说为了淑媛睡了五年书房,呸!他这就是专宠红情五年。现在,不是我想拖时间的问题,是我要为淑媛小姐讨个公道!怎么说顶着人家这身儿皮囊,也得交点儿租金不是!    ☆、凌王夺初吻,兮兮萌春心   心里有了底牌和底气,心情也好了。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我忘了很多事,但有这一条就够用了。   拖时间的最好方法就是装病,顺便考虑一下怎么利用红情去反击萧凌。   装个什么病好呢?对,头疼!这是最无赖的一种病,就跟碰瓷儿一样。古代没有CT,指望搭脉能搭出头疼的原因恐怕很难!如果装病失败就直接搬出红情,就说记起了一些事。反正一定要等到淑媛的记忆恢复。到时候就是淑媛跟凌王的恩怨纠葛了,我就可以回去高考了!   这几天也没见萧凌人影儿,该不会是去安慰红情了吧!他没来的这几天,我已经把脑子里的复习资料拷贝的差不多了。借着考贝也顺便复习了一遍,感觉还不错。   手头的事忙的差不多了,病也该装起来了!   不出我所料:我娘来了,刘远晨也来了,药也煎了。   我就说刘远晨是个江湖骗子,我根本没病,煎什么药?万一中毒怎么办?为了我的安全,也为了刘远晨的安全,得找机会把他赶走。   还没等我想好辙,刘远晨就一副欠揍的表情对我笑,笑得我心里直发虚。他见我磨磨蹭蹭的不肯喝药,就说:“喝了吧,死不了!怎么也要装装样子啊!”   “什么意思?”我警惕地问   “你装病!”   “你胡说,珠儿,快去叫我娘来,刘太医的药根本不管用!”我马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叫珠儿。   “现在该我问你了,装病干嘛?”   我见自己的伎俩被拆穿了,低下头,弱弱的说:“我不想跟凌王成亲!他不喜欢我,他喜欢那个红情。”   “你怎么知道红情?想起了以前的事?”   “没有,是珠儿告诉我的。”   “红情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怎么样,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要等到恢复记忆再决定怎么办!”   刘远晨笑了,对我说:“好吧,那咱就装病,拖到恢复记忆为止。”   两天后,萧凌终于出现了。我让珠儿给我脸上多扑了点粉,看起来苍白一点儿,要不然,我这面色红润有光泽的谁信我有病?   他坐在我床边伸手就抱住了我,把我的头放在他胸膛上,轻轻抚摸着,心疼的责备我:“怎么又病了?本王不在,你就不会照顾好自己吗?”   妈呀!我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他应该问候一声就回去才对。被他这么一抱,大脑都不会转了。   这时珠儿把药端了过来,轻声的说:“小姐,该吃药了!”珠儿的意思是让萧凌躲开,她好喂我喝药。没想到这货伸手接过药碗,要亲自喂我喝药。我眼巴巴的看着珠儿,求她想个对策。珠儿无奈的移开了目光。这就是说她也没办法。   我看着萧凌手里的药,就是不张嘴。他见我一直瞪着他,就问:“怎么啦?”   我直接就问:“红情去哪儿了?”说完就后悔了,不是要好好计划一下再搬出红情的吗?这个红情可是我的杀手锏,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扔出去了?   不过效果还是有的,萧凌端着药碗的手一顿,脸色一变问道:“记得红情?”   “不记得,听别人说的。”   “都听说了什么?”他的脸色稍稍有一点缓和,又把一勺药送到我的嘴边。   我扭开头说:“听说红情从小就跟着你,你们很相爱,你因为红情的原因不跟你的妃子同房而是睡书房,因为跟我订婚红情跟你闹情绪,因为要迎娶我红情离家出走,你因为要去找她就取消了婚礼。”   “听谁胡说的?就是因为这些才病了?”萧凌显得很激动。   “喜欢红情就跟她成亲,干嘛非要拉着我不放?我跟你无怨无仇的,干嘛拿我一生的幸福当儿戏?”我也提高了声调。   萧凌放下药碗,缓缓的说:“媛媛,不是你想的那样,红情就像妹妹一样,她一个人走了,我怎么放心?”   “所以你就扔下我去找她,然后我就失忆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   萧凌没再说什么,只是在这里坐着,坐了很久才起身默默的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树上的叶子已经长满了树,都看不见树枝了,我也不敢再进园子了。不为别的,因为我怕虫子。这是个软肋,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珠儿。   这天没事,我正拿着拷贝的资料背着,那个作死的帅脸出现在我面前,不过自从知道了红情的事,总觉得他很虚伪,也不觉得有多帅了。   我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他坐在那里看了我一会儿,就过来拉我的手。我迅速躲开,奶奶的,红情的事不说明白,休想再碰淑媛的手,还有头。   他愣了一下,毫不在意的又伸手过来。这次我没躲,总觉得有点儿犹豫,万一淑媛不是这个想法呢?其实我自己也不抗拒被他拉手,这种感觉真不要脸,自己都觉得没羞没臊。   他拉着我,出了院子,就这么跟着他走,也没抬头,也没想他和淑媛的事。而是在背我的政治笔记。哈哈!我的定力渐长啊!被他这么牵着,我居然能平静的背书。   不知不觉走到了园中,他停在那棵柳树下,右手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问道:“这几日为何不理本王?因为红情的事?”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扭开头,没搭理他。他定定的看着我一会儿,那张帅脸就凑了过来,接着就是那两片棱角分明的唇。   我惊得大瞪着眼睛不知所措——没经历过呀!初吻!怎么就这么没情调的丢了?看他那样子,明显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他会和谁呢?红情?那两个王妃?还是说,我是第一次,而淑媛和他不是?   妈的!这个臭流氓纠缠着我的嘴不肯放开,不管以前他和淑媛怎么样,现在我感觉自己被侵犯了。这个臭流氓还很享受的样子。我怎么办?   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他放开了我,把头放在我肩膀上,喃喃自语:“不要再想红情,她走了!”这话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在自责,听不出是个什么感情。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刚才我的初吻丢了!我一把推开他:“你流氓!”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当时就愣了,随即笑道:“害羞了?以前比这脸红的事儿都有,都忘了?”   “胡说!那是红情和你的事儿,干嘛赖在我身上?”我冲他大吼着。   他见我这么紧张,突然笑了,拍了一下我的头说:“到底听说了什么?为什么这么介意红情?本王发誓,红情真的只是妹妹。”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是介意那个吻,还是在吃红情的醋。不过,我知道,我并不讨厌那个吻,虽然毫无准备,但感觉是甜的。难道我是在吃醋?   我的天呐!怎么会这样?我是不是喜欢这个大我十来岁的‘老男人’?怎么办?枝枝知道了还不打死我?我是要回去的,回去还要高考的,所以不能早恋!   于是我定了定神儿,对凌王说:“凌王殿下,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我和你之前的感情,我也全忘了。而我现在,真的不能和你成亲,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何况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那个复杂的世界:谜一样的红情,两个先我而嫁的王妃。以后也许还会有别的什么事情!不如我们等我的记忆恢复了再成亲怎么样?”   凌王一直是吃定我的,没料到我对他居然是这个态度,脸上显然没了之前的淡定的。他一脸探究地问:“媛媛不愿嫁给本王?你要推迟婚期?”   “不可以吗?那为什么你可以?”我反问道。   “媛媛不要任性,本王是不得以......”   “去找红情,把等着和你成亲的王妃晾一边?是很不得已哈?”我打断了他的话。   “媛媛,你是在吃红情的醋?”就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是又这么样?”我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池边,躲开了他。   他跟了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笑道:“媛媛,怎么连红情的醋都吃?不过本王很高兴,媛媛居然会为本王吃醋!”   我一把推开他,直接爆粗:“奶奶的,你不正常啊?姐姐我是不想嫁,你兴奋个屁啊!”我就纳闷儿,难道那个媛媛完全不介意他有几个老婆,几个情人?   他好像根本没在意我的态度,笑道:“好吧!媛媛想怎样?”   我说:“我们听天意,赌一把,你赢了,我们就成亲,我赢了,婚期由我决定。”   “赌什么?”   “......”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强项是什么。   他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赌什么媛媛都不是本王的对手。骑马?射箭?”   “红情才会跟你做那些,我才不要。”我白了他一眼。   “不然就比琴棋书画,吟诗作赋?”   “不要!”妈的!我一样都不会。   “我们比绣花怎么样?”奶奶的,他这是摆明瞧不起我!    ☆、打赌定婚期,兮兮巧避嫌   我爹说过,他女儿什么都不会,天生贵人命。现在才知道,我爹当时说这话也很无奈吧!   对呀!我天生贵人命,运气一定很好。哎!好像这命也没他贵!不过,比运气,最起码不一定输。其他的,我还真没有一样拿的出手的本事,就算比绣花,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这不科学,人家穿越都是逢赌必赢的,我怎么怂到这份儿上啊?   我很了狠心说:“我们比运气。”   “比运气?怎么比?”他漫不经心的问。   看他那一副猫捉老鼠的表情就不爽,咬着牙说:“光赌运气也不好玩儿,干脆连命一起赌!”   “什么?”他显然被惊到了。   “两杯酒,其中一杯是毒酒,喝到算倒霉!”   “你当本王傻吗?谁喝到本王都输了!”   光顾着发狠了,没想到这点,看着他那严肃的表情,我刚才的气势就没有了,弱弱的说:“那你说怎么比?”   他把嘴凑到我耳边邪魅的说:“不如,一杯茶,一杯加了*药的茶,媛媛和本王各选一杯,如何?”   “你个臭流氓!”我当时就怒了,抡起拳头就打。估计我的脸色可以和关羽拜把子了。   他抓住我的手顺势有把我揽在怀里,笑道:“好了!好了!本王失言了。”   “失言?这种不要脸的话是不是总对红情说?还是你对红情用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本王对红情什么都没做过,不要再提她了好不好?”凌王无奈的说。   “是你们俩害我失忆的,想到你们就不爽!”   “好了,我们听天意,如果你三次之内猜到本王手里有什么,本王就依你推迟婚期!”说着他伸出了右手的拳头。   他这么半天根本没动地方,就是不老实的抱了我几下,应该什么都没有。于是我肯定的说:“什么都没有。”他笑着摇了摇头。   这大海捞针的怎么猜?于是对他说:“给个范围!”   “是你身上的东西!”   我身上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呢?首饰?今天除了一支发簪,我什么都没戴。玉佩?还在。头发?一定是这个不要脸的弄断了我的头发。于是胸有成竹的喊道:“头发!”   他依然摇头。   “丝帕!”   他笑着说:“丝帕在你手里。好了,三次都没猜对,本王赢了,婚期不变!”   “什么就你赢了?我还没看到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媛媛当真要看?”   “当然!”   他双手从后面抱住我,死死的固定,然后把头探到我肩上,摊开了手掌。   我当时就炸毛了:他手里抓着一条黒黑的毛虫,正翻滚着要爬出来。我吓得大叫一声,转身要跑。可是被他抱得死死地,转过身就和他对上了,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大叫不止。   他笑着在我耳边说:“好了!好了!本王把它扔了,像红情一样,媛媛不喜欢的,本王就扔掉了。”说着,就用那只握过毛虫的手,抚摸我的头。   不得不承认,我和他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下了好几天的功夫,被他三言两语加一条虫子,给收拾的干干净净。我真恨自己,干嘛跟他站在树下?拿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现在树上有多少虫子!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就跟他来这儿了呢?平时我都是躲树远远的啊!   我正懊恼呢,就听他说:“媛媛是打算让本王抱你回去吗?”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勾在他脖子上。   我尴尬的撤回手,想到他刚才的流氓行为,心里暗骂,你他妈的老油条玩弄未成年少女,不就是吃定我害羞了吗?我今天也让你见识见识啥叫不要脸!   这一路从我的院子到这园子,少说也走了五分钟,我体重怎么也够一百斤,抱吧!反正枝枝和我妈又看不见.   拿定主意,就对他笑道:“你如果抱得动就抱吧!”   他一个公主抱,把我抱起来就走。   妈呀!怎么来真的?赶紧求饶:“王爷,快放下!我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被你这么抱着满大街的逛,成何体统?”   “怕什么?本王愿意!谁敢说什么?”   “怎么不敢?快放下!否则我悔婚!”   “悔婚?长本事了,看本王怎么收拾你!”他抱着我径直朝我的院子走去。   我以为,路这么远,我又这么重,他怎么也得喘两下吧?没想到,到了我的房间,他像扔小猫崽子似的,把我扔在床上,顺势就亲上了。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习武的,而且是真刀真枪上战场的那种。跟现代比,少说也应该是个特种兵吧!   终于送走了这个瘟神,对我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雷暴,惊得我几天都没回魂。   拉拉手什么的,也算正常,抱一下也勉强说得过去,怎么就把初吻也丢了?还被按在床上亲了个够。   这大概可以算那什么未遂吧!也不对,我没反抗。天哪!我居然没反抗?反而有点小兴奋。简直不要脸,怎么会兴奋呢?这要是让我妈和枝枝知道了,我还有命在?我妈那鸡毛掸子,还不得跟不要钱似得抽我?   重点不是这些,是我在这里脸红心跳玩儿暧昧,而那三十几只‘高二狗’们,正在枝枝的带领下狂奔啊!我的玉皇大帝呀!我的北大呀!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呀!   过了几天,我这颗狂跳的心,终于能正常跳两下了,我的计划又被这个瘟神打乱了。奶奶的,我每次的精心计划,到了他那儿都那么不堪一击。   不用别人说,自己都觉得很幼稚。唉!怎么会不幼稚?我才十六岁,除了上学什么都不懂。而他可是十四五岁,就跟他那个皇帝爹实习,还上战场真刀真枪干过。   想到这儿,我就顿足捶胸:穿个越哈,就是做个梦的事儿,我怎么都硬气不起来呢?让一个大男人跟我比绣花?还没干应战!丢脸啊!   我转念一想,不对呀,历史我不太通,但《红楼梦》我通啊!在贾府,二门以里,那些男人是不能进的。宝玉挨打时,茗烟不是急的,像烧了屁股的猴似的,找人往里捎信儿吗?   除了家里的男人,和被传唤的仆人外,其他男人断不可进入后宅的。可这个凌王,在我这儿,怎么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啊?欺负我是新来的吗?想到这儿忙叫珠儿:“珠儿,凌王怎么可以不通传就进咱这后宅呢?”   珠儿说:“凌王殿下很小的时候就住在咱们将军府,跟二公子一起练武、读书。将军和夫人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小姐不也是“三哥!三哥”的叫了十几年吗?大小姐,也和他们一起读书,一起玩,所以这内外宅也没避嫌。后来长大了,凌王偶尔回府,来后宅探望小姐也是人之常情,也没人当正经事提起。直到凌王来提亲,夫人才让小姐学规矩,避嫌。可是都一起长这么大了,习惯了,况且凌王人品也没有不端的地方,要不是这婚事一拖再拖,小姐早就过门了,还避什么嫌呢?”   妈呀!这摆明就是放纵,我得请个观音菩萨来镇镇这尊瘟神!从明天开始,天天去给娘请安,然后陪娘闲话,我不出娘的上房,看你凌王怎么耍流氓!也好让自己冷静冷静。   这招好使极了,一连几天,玉儿都说,凌王来过,没见到我就走了。   这天,又在娘那里磨叽了一天,吃过晚饭,和珠儿回房休息。正走着,就见凌王站在路中间,拦住了路。我忙对珠儿说:“珠儿,我手帕忘在娘那里了,我们回去拿!”说着转头就走。珠儿愣在原地,没跟上来,就听那个瘟神冷冷的说:“珠儿去取,媛媛给本王站住!”   珠儿如遇大赦般逃了,我怎么办?这个不仗义的珠儿,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   凌王慢慢得踱到我面前说:“躲本王?”声音冷得吓人,这是生气了吗?我来这儿这么长时间,见过他柔情、见过他无赖、可没见过他生气!转念一想,我又没做错,他生气又怎样?可是,貌似我们一家人,都不想得罪他,就因为这个,我才被这个臭流氓三番五次的骚扰。   我挺了挺腰杆,不卑不亢的说:“王爷想多了,我只是去给娘请安,陪娘闲话而已。”   他沉吟了一下说:“好吧!就算本王想多了,走吧!”说着就来拉我的手。   我忙撤身躲开:“王爷自重!”   他诧异的打量着我,又伸手来抓我的手,我后退一步道:“天不早了,王爷请回吧!”   没想到,他刚才那生气的样子一下不见了,伸手就拍到我头上,笑道:“跟谁学的,这么胡说八道的?是不是还得给你找个道士驱驱邪啊?“   我捂着头怒道:”你!干嘛又打我?”   他见我发怒,竟笑了,捏了一下我的脸:“本王喜欢!”   “你变态......”我后半句话已经冲进了他的喉咙,消失了。   我大睁着眼,脑子里塞满了不可思议:怎么又被强吻了?这家伙放着家里的王妃搁一边晾着,喜欢在外面搞这些乱七八糟的。这可是院子里呀,来来往往的下人很多。虽说大家都有意避开了,可也是心知肚明啊!奶奶的,他这是诚心坏我名声。    ☆、上香吐心事,贪吃脸丢光   被他搂在怀里,我肯定是挣不脱的,好吧!我还来那招——装晕!于是我身子一软就往地上摔下去。当然是摔不到地上的,因为我被他抱在怀里,所以我放心大胆的往下倒。   果然,他放开了我的唇,抱着我,惊慌的喊:“媛媛!媛媛!你怎么了?你醒醒,别吓本王!”   见他那慌乱的样子,我心里就爽:“你也有被我耍的一天?”   瞅准了一个空当,迅速从他怀里钻出来,往自己的院子跑。想着那个瘟神在后面凌乱的样子,心里就爽。   我还没爽利落,身后劲风一闪,人就悬空了。他一个公主抱,抱着我大步向我院子里来,边走边说:“小东西,学会骗本王了!”刚才那冷冷的脸色又回来了。   我心里一惊,他被我这么耍,肯定真生气了!好女汉子不吃眼前亏,我忙换了一副笑脸:“王爷饶命!下次不敢了!凌哥哥,萧凌哥哥,三哥!”   “以后就叫‘凌哥哥’吧!”他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为什么?不是叫三哥吗?”   “本王把你娶回家,再叫三哥还合适吗?”   “那应该叫王爷!”   “本王不喜欢。你失忆后,第一次见道本王,不是说应该叫‘凌哥哥’么?”   “什么凌哥哥,我看还是叫元宵哥哥吧!你的名字是萧凌,反过来就是凌萧,‘凌’就是一个圆圈,所以你就叫元宵哥哥!或者叫汤圆哥哥!”   听我说完,他瞪着我,重复着那三个字:“凌哥哥!”   我假装没听见,没理他。就见他嘴角勾起了一个微笑,那两片该死的嘴唇已经贴到了我的脸上。我吓得赶紧闭眼,乖乖的叫他:“凌哥哥!”   对这里的一切渐渐的熟悉,算算日子,我在这里已经待了大概二十几天了。能不能回去,我自己都有没以前的信心了。   我在那边怎么样了?昏迷?植物人?还是已经死了?新闻里经常报道,中学生由于各种原因猝死!我不会就这么倒霉吧!如果是真的,那我妈和我爸怎么办?他们还不活活心疼死?想想我妈因为我的死而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哭!真的很想她。   我正伤心呢,就听到那个既思念又不敢承认的声音:“想本王了?”我忙擦掉眼泪,冲他笑笑,算是施礼了。   他今天倒是很规矩,坐到我面前,小心的问:“有心事?”   “没有。”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突然说:“本王陪你去庙里上香吧!”   庙里?庙里有佛祖,有菩萨,我那个世界也有,也许,他们是我在这里唯一熟悉的东西了。   大殿里,只有那高大威严又慈爱的菩萨和跪在蒲团上的我。在这里,我有一种回到现代的错觉。望着菩萨,我好像找到了久违的亲人,又像是遇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把这么多天不能对别人说的话,全说给她听。   “菩萨,我在那个时空怎么了?如果我真的挂了,千万别让我爸妈难过,让他们健健康康的,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很好,就是很想他们。可是,我怎么会死的?我的身体一向很好的啊!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回去,我还要去北大上学,还要谈恋爱。枝枝说上了大学才能谈恋爱,我会听话的,不会对凌王动心,我就是想帮媛媛守着他,等媛媛回来就还给媛媛。菩萨,媛媛到底去哪儿了?如果能找到她就跟她说,她的凌王很喜欢她,红情走了,她可以回来了。那个凌王很讨厌,他抱我,亲我,虽然他是在抱他的媛媛,亲他的媛媛,可是那感觉是我的。如果我爸在,肯定会修理这个臭流氓。爸!我好想你!我想让你用电车带我去上学,晚上接我放学,想念那时坐在你身后,看着路灯把我们俩的影子一点点拉长,到下一个路灯,再从脚下重新拉长,这样数着影子回家。想喝你做的鸡蛋汤,我想妈妈,想听她叫我“小兔崽子”想她的鸡毛掸子......菩萨,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求你保佑我爸妈健康快乐,保佑我现在的爹娘开心,保佑媛媛快点找回记忆,在媛媛找回记忆之前,保佑那个流氓王爷有多远死多远!别来招惹我,我没那么大的定力,我怕会爱上他。   自从那次上香回来,不知是因为把憋那么久的话说出来了,还是因为凌王走了,整个人都轻松了。没事就在院子里做做运动,当然就是散步级别。背背笔记,看看媛媛以前看的书,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这几天不知怎么啦,天热的跟不要钱一样。娘让人送来一个用井水拔的西瓜,在没有冰激凌,没有空调的夏天,这个西瓜,简直就是救命的及时雨。   在珠儿的目瞪口呆之下,我把半个西瓜抱在怀里,用勺子一通乱挖,不一会儿,半个西瓜皮就被丢弃在桌子上。   应了那句经典的话:不作死就不会死——肚子有点疼!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吃点胃药就会好的。想到吃胃药我就傻了,来这儿这么长时间了,这脑子还没入乡随俗——哪儿来的胃药?只有现熬得汤药啊!   心里一没底,觉得肚子好像也比刚才疼得厉害了。妈的!越来越疼!   这事儿最终以拉了三天肚子结束。太丢人了,一个大家闺秀,吃西瓜撑着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我还是喜欢我那高科技时代,本来一粒胃药,就能将这丑事扼杀在萌芽状态,却让我拉到腿软。最让我难堪的是,刘远晨一边把脉一边忍笑的样子,好可恶!还好他的药管用还不苦。   好事不出门,丑事行千里!我二哥,还有两个嫂子,都来关心我的病情,他们哪儿是关心?分明是来取笑的。   看着他们每个人都笑的心满意足,我恨得牙痒痒。对刘远晨怒吼:“干嘛告诉他们?去给他们每人一把巴豆!”   刘远晨笑得肆无忌惮:“干嘛这么小心眼?他们是逗你玩儿的,你大嫂肯定让厨房给你做养胃汤了,你二哥肯定让人去买补品了。”   还好那个瘟神凌王不在,没在他那儿丢脸。   每天躺在床上背书,累了就闭目养神,天天睡到自然醒,中午还可以睡午觉,还真比在高中上课舒服。   一晃快半个月没见凌王了,自从上次去庙里上香回来,好像就一直没见到他。他不在不是该高兴吗?怎么有点想他呢?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喜欢他?眼前马上出现了我妈的鸡毛掸子和枝枝的大脸。   我要收心!一定要把这颗心收住!可是收不住了,门口闪进来一个让人思念的身影——凌王。   “怎么这么久没见你?”我见他进来,劈头就问。   “想本王了?”   “没有。”   “没有吗?”说这就来拍我的头。   “为什么这么久没来?是不是又去找红情了?”   “你不是说让本王有多远死多远吗?”   “你偷听!”   “本王没偷听,只是怕你一个人在里面害怕,就在殿外守着。听见你哭了,说想爸妈、说怕爱上本王、骂本王臭流氓、想让你爸教训我......”   “那你就真的有多远死多远了?”   “本王这不是又回来了吗?”说着把我抱在怀里:“以后有心事本王会听,不要哭,本王的心会乱的。”紧接着,就是一阵晕眩的狂吻,看来以后不要在屋子里和他见面,早晚出事!我要去念几遍枝枝的碎碎念,清静一下。   这些天,凌王又像影子一样,贴在我出现的任何地方。这可是大伏天儿——热啊!前几天他不在,我在房间里是可以不穿外衣的,可现在,他想鬼魅一样,也不用通报,就会出现在我一米的范围之内,还毛手毛脚。衣服是必须穿好的,否则,让人不敢直视!   下午,太阳还老大。这个瘟神,怎么就不消停会儿?又跑来做什么?总不能大太阳底下,跟他去院子里喝茶吧!   “喂,你怎么又来啦?不用睡午觉吗?”我没好气的问他。   “这个时辰还睡午觉,晚上睡不着怎么办?媛媛陪本王闲话?”他一脸邪魅的笑。   “闲你妹的话,你不用睡,我用啊!你过会儿再来吧!”我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本王陪你睡!”说着就坐在床边,一副等我的样子。   “你!臭流氓!”   “如果两年前,本王把你娶过府,你现在要满脸笑容的给本王侍寝,本王来你这儿是你的荣幸。”   “不要脸!你家里那两个都会满脸笑容的伺候你,快回去找她们。”   “本王不要,本王要在这里等我的媛媛!”他拉着我的手,只是这么用力地拉着,坐了很久,真像是在我这里等着谁。他突然站起身,拉着我往外走,说:“这屋子里好热,我们出去走走!”    ☆、凌王厨艺差,浪漫回忆甜   我像失了魂一样,不由自主的就跟他走。我真想掐自己几下:这么没出息,在这个古人面前,我好象毫无还手之力!   怎么办?看现在的情形,我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爱上他。   我正神游天外,一抬头发现,这不是去园子的路吗?现在这个季节,我的大忌就是树和花草,在我的时代,不喷杀虫剂的路,我是不敢走的。路旁槐树上吊着的那些悠闲地荡秋千的家伙,能让我的速度超过博尔特。我一边挣脱他的手,一边大叫:“去哪儿啊?我不去园子!”   他像早有防备,死命的拉住我的手:“怕什么,有本王在呢。”   “我不要去,我不去,快放手!”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拉着我走路。   “我不去,爹!娘!救命啊!我不去。”我被他拖着,一路哀号。   眼看到了园子门口,我也是狗急跳墙了,张嘴就向他的手咬去。   我预想应该是:他被我咬的放手,我就可以顺利的逃走。最好是把他的手咬的不能再拍我的头!   可事实却是,我咬在嘴里的居然是自己的胳膊。眼看着自己这么“自残”,都被自己蠢哭了。这才意识的,这家伙是个将军啊!要是能被我咬到,早就被敌人灭在战场上了,哪儿还有命跟我这儿得瑟?   他虽忍着笑,但没取笑我,拍拍我的头说:“把眼睛闭上,拉着本王得手!”   我又像中了魔障一样,乖乖的闭上眼睛,被他拉着走。   有人说,如果你肯把自己的手,放心的交给另一个人,由他牵着走,那是一种信任,一种依赖。我只被爸妈牵过。难道,他也被我认定是最亲近的人?不过我还是飞快的想起了那天那只毛虫,脑补了他把我拉到一大堆虫子面前,然后看着我炸毛的逃跑,他在哪儿狂笑的场景。   停住了,是凉亭。这里离周围的树很远,只有一些低矮的花丛,还算安全。我没好气的问他:“喂!干嘛把我拉到这里?”   “本王什么时候开始叫‘喂’了?”说着,他伸出了拳状的右手。我立刻脑补了拳头中的东西——毛虫。惊恐的喊:“快拿走!”   他把拳头又向我伸了伸,我立刻改口:“王爷,哦不是,三哥!不要开这种玩笑,会出人命啊!”我自己都觉得,我这一脸的谄媚没自尊。不过没办法,该低头就得低头,不然会吃亏啊。   可他并不买账,竟然把拳头伸到我面前。我大叫着要逃,被他一手圈住,动不了了。那个作死的拳头就在我鼻子尖上,我耳边伴着温温的感觉,冒出三个字:“凌哥哥!”   “我才不要再叫你‘凌哥哥’!”想着那天被迫叫了他十句“凌哥哥”,差点儿被他非礼,就想找个地缝儿钻了算了。   可是,那只作死的拳头,居然一点点的松了,真的松开了!已经裂开了一条缝。我扭头就抱住了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闭着眼大叫:“凌哥哥”!   当我睁开眼时,看到他的右手已经完全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的!骗我!我这智商啊,怎么就没想到,这个狡猾的狐狸会是骗我的呢?我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怒吼:“你这只狐狸!”   他笑容荡满了脸,任由我扳着他的脖子晃来晃去说:“本王是狐狸,那媛媛就做本王的小兔子吧!”。   我的天呐!瞬间,昵称都有了——狐狸!小兔子!我妈还没叫过我小兔子呢!   就被他这么抱着,好幸福,好安心。我伸手也抱住了他的腰。哇!真的好甜蜜的感觉。反正妈妈和枝枝也不知道,先抱一下,应该不会有事。现在才知道,那些在学校角落里,偷偷拥吻的学长和学姐们的感觉,很幸福的,真想永远这样抱着。正在迷迷糊糊的享受这个拥抱,就见他那流氓唇又压了下来,我立刻给自己定下了底线:只许抱一下。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我一把推开他,厉声说:“干嘛?不是不许亲了吗?”   他无赖的说:“本王没答应啊!”不过,他还是把这个吻停在了我的额头上。然后看着远处的那座小石桥,幽幽的说:“媛媛唯一没忘记的东西,居然是这些毛虫!”   “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依然这么抱着我,并没打算放开,继续说:“你居然只记得这些毛虫,记得害怕它们。就不记得本王当初为你做的事吗?刚才闭着眼睛走进来,没想到什么吗?那个没有虫子的空拳头,没有印象吗?”   哇!听起来好像很浪漫的恋爱史啊!我这八卦的心又不平静了。但是,想起上次那眼冒金星的一巴掌,还是伪装了一下,装作很茫然的问他:“我之前也怕虫子吗?你之前也这么骗过我?”   他说,我小的时候,他经常会到园子里,摘几朵花送给我,逗我玩儿。后来我就缠着他,抱我到园子里来摘花。我怕虫子,他会抱着我快速跑过树丛。还抱着我摘那些高处的我够不到的花。再后来,我长大了,不用他抱了,就闭着眼,让他牵着我,快速跑过树丛。我赏花,他就坐在亭子里喝茶,等我。   我突然想到了卞之琳的《断章》。这情景应该是“你在园里赏花,赏花的人坐在凉亭里赏你”。哇!好唯美的画面!我好羡慕媛媛,同样十六岁,我是熬夜熬得满脸痘痘,一身肥大的校服,一根无趣的马尾,加上高如山的abcd......   他说他第一次抱我就是在这个凉亭,是在订婚后的第一个傍晚,也是用虫子骗到的,不一样的是,那时,手里不是空的,而是一对珍珠耳环。抱了很久,只是抱着,但跟之前的抱,感觉不一样。那应该是第一次拥抱的感觉,而不是抱妹妹的感觉。   哇!这个古人,太浪漫了!又是送花,又是送首饰,还会花心思制造情调.....不是说,古人都很守旧,很古板吗?看来传说有问题。   可是他和媛媛这一路的感情,媛媛怎么舍得送给我呢?   我们回去时,星星已挂满了天。难得一次的浪漫没被我搅和了。就这么牵着手,走回了我的院子,他双手捧着我的脸,一个吻,轻轻的印在我的额头,一个轻柔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好好休息,我的小兔子!”   妈的!我是不是天生跟‘浪漫’八字不合?在这种时候,我的肚子居然饿的咕咕直叫。   他听到我的肚子饿的直叫,才意识到,我们还没吃晚饭,于是拉着我直接去了厨房。   这是我家的厨房,他却跟进了自己家的厨房一样。看着他一样一样的把饭菜端出来,我就开始埋怨:“为什么忘记吃饭?现在要吃他们的剩饭!”   他自知理亏,只好讨好的说:“都是本王不好,下次不会了,这次就先将就一下吧!”   我一边吃,一边开玩笑的说:“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你帮我煮一碗面的吗?”   他倒是认真了,问我:“煮面?怎么煮?你会吗?教本王煮好不好?”   我笑道:“我不会,应该是你煮,我为什么要会?”   他想了想,放下碗筷,走到灶前说:“不就是煮一碗面吗?还难得倒本王?”说着拿出一个盆子,舀了一勺水进去,就去缸里舀面。   我凑过去看热闹,见他两只手被面困住,就用手拍他的头,笑道:“现在我是不是可以随便欺负你?”   他看了看我,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快帮本王把手弄出来!”   我也没多想,伸手就去帮他和面,可是我的手刚伸进盆里,就被他抓住,笑道:“本王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我把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一边把面往他的手上揉,一边说:“本小姐也不是好欺负的!”   就在我们的四只手,在盆里华山论剑的时候,那个盆子掉到了地上,那是个陶盆,盆子碎了,面撒了一地。他看了看我,那只沾满了面的手,就拍到我的头上,笑道:“让你帮忙,怎么来捣乱?”拍完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拍了我一头面粉。他一边笑,一边帮我擦,可是他的手上全是面,越擦越脏!   我一脸的面粉,站在那里等他帮我擦干净,他居然说,先不擦了,一会儿回去洗澡吧!说着又去拿盆和面。   当我和他坐在桌前,每人吃着一碗很不像样的面条时,已经是半夜了。我们这里除了碎了一个盆子,撒了一地面粉,倒是还算安静。可是我娘那里,已经闹翻了天了:珠儿到处找不到我,就去禀告我娘了。我娘就派人到处去找,整个将军府都翻遍了,就是没有我和凌王的影子。   剑锋和我二哥已经去了我爹那里,看看我们是不是在那里,如果没有,就让我爹派人去找!   他们谁也不会想到,我和凌王在厨房鼓捣一晚上,就为了煮一碗面。   最后,还是李嬷嬷了解我,她对我娘说:“夫人,小姐和凌王晚上没吃饭,他们会不会去厨房了?”   我娘忙问那些找人的:“厨房找过了吗?”   那些人都摇头说:“没有!”   我娘也是急了,居然想亲自来厨房看看。就在我娘推开厨房的门时,凌王正把他碗里的面条往我碗里捞,一边捞一边说:“这可是本王为你做的,多吃点儿!”   我娘无奈的看着我们,问道:“凌儿做的面条?”   凌王知道我俩闯祸了,忙解释说:“媛媛饿了,想吃面,我们就自己动手做了!让娘担心了!”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因为凌王,我才没被我娘骂。看来下次闯祸,一定要带着一个重量级的同伙!    ☆、闲来学绣花,被迫访红情   我整天无所事事,居然心血来潮,想跟珠儿学绣花。以前看学姐们绣过十字绣,自己也买过一个,不过成果不完美。这里有现成的老师,如果学会了,回去也是一种炫耀的资本。   就在我的手被扎得都能写血书的时候,萧凌来了,看了看我的‘作品’,嘴就撇到了耳朵上,问我:“绣的是什么?一坨屎啊?”   “你妹的!我绣一坨屎给你吃啊?”   “我妹就是你,现在不是了,不过你当我妹时,可是会吃1屎的啊!”   想起之前他说过的话,我整个人就不好了:“你是不是真的喂我吃过屎?你这个老狐狸!”   “生气了?本王还真喂你吃过屎,想知道吗?”他已经笑到了非人类的样子。   他说,有一次,外邦进贡的东西中,有一种水果,很臭,宫里人都不敢吃。   因为东西少见,他母后就叫人给他留着,并派人叫他回宫。他见了那个东西,也不喜欢。他母后说,只是气味不好,吃起来很好吃的。他尝了尝,确实如母后所言。   那时,我五岁,几天不见他,就会让李嬷嬷去门口等。见他回来了,就跟屁虫一样粘着他。   他派人把那水果给我娘和师父送过去,把剩下的用盘装起来,用小勺划下一小块喂我吃。我皱着眉,问他是什么,他笑着说是屎!然后我张嘴就把他喂的‘屎’吃了下去,虽然一边吃一边皱眉,但是,再喂还是张嘴就吃。这就是他取笑我这么多年“喂屎都肯吃”的原因。   妈的!就是个榴莲。等有机会,看我不真喂你吃点屎才怪。我腹诽着。   这一走神,一针又戳到了手上,一个圆圆的血珠就冒了出来。他抓过那个绣成了屎的东西扔到一边,拉过我的手指含在嘴里。我当时就傻了,忙抽回手。他说:“学它干嘛?又不是非要自己绣!再说,你绣那么难看,本王怎么带的出去?”   在古代男人的扇套、汗巾、荷包,都是绣得。而且大多数都是女朋友或老婆的手艺。我这坨“屎”他是拿不出手。但他那话分明就是瞧不起我,姐姐我可杀不可辱,白了他一眼说:“谁要给你绣?你家里那么多会绣的,还用别人?”   “本王就喜欢不会绣的。”   “红情啊,红情不会吧?”   “再提红情本王就抢亲了。”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   “伤心了?你就把人家追回来,然后把家里那两个侧妃休掉,跟红情神仙眷侣,仗剑天涯,纵情山水,游戏人间......啊!少侠饶命!”我后面还有很多词儿没说完呢,不得不求饶。他两只大手,掐住我的腮帮子,在恶狠狠地狞笑!   见我老实了,他拉过我的手,轻轻地抚着,满是心疼的表情。我小心翼翼的问:“我以前真的什么都不会吗?”   “会!你很聪明,琴棋书画,四书五经,都会,那些自命清高的清谈之士,也许还不如你。就是不会做这些女工,整天跟那个刘远晨玩儿,连病都会看。”   我当时眼前又冒了小星星:“我以前那么厉害?那你为什么还那么自信的跟我打赌?”   “因为你都忘了啊,就是没忘也不是本王的对手!”   我刚才还觉得自己很学霸的样子,找回点自信,瞬间被他灭了个干净,没好气的说:“神气什么,你还不是不敢跟我选毒酒?”   他瞥了我一眼不屑的说:“你不是也不敢根本王选*药?”   我一脸的不爽,瞥了他一眼问:“我大哥和我爹都在军营,很少回家,你不用去军营的吗?不用上朝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在玩忽职守?“   “我不是将军,干嘛去军营?”   “不是将军干嘛去打仗?”   “以前是,现在不是。”   “就算不是将军,也要上朝吧?难道你是个酒色王爷?误国误民?”   “要误国误民也是皇兄的事,轮不到我。”   “你难道是个闲散人员,专业泡妞?”   “又是什么胡话?”那只欠剁得手又拍到我头上。我发誓,我的头,现在都可以和南极仙翁称兄道弟了。他拍完,又有点心疼的,用那只手抚了抚我的额头说:“皇兄下旨,让我留在这里陪你,到你想起我。”   “为什么?”   “之前因为一些朝政的事,耽误了婚期,而你又因为这事病了,所以皇兄说,这段时间,我的任务就是陪你,直到你想起我,跟我回府洞房。”说完就坏笑起来。   “我失忆根本不是因为你那些朝政,是因为你劈腿红情!”奶奶的,他听不懂‘劈腿’,总听得懂红情吧!”   萧凌半天也没说话,只是目光忽明忽暗的看着我。这个老狐狸,又想算计我什么?他突然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我们去看红情!”   去看红情?红情没走?他果然是金屋藏娇,这个老油条,把我骗得团团转,差点就沦陷了。不是,已经有一块阵地失守了——同意他抱我。早知道是这样,我宁可咬舌自尽,也不给这个臭流氓占便宜!   电光火石之间,我就拽住了我那高档货的大床,胆怯地说:“我不去,红情会把我吃了的。”   他坚持的拉着我说:“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既然红情是你的心病,还是解开得好。”   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那我也不去!谁知道红情会不会嫉妒到杀人啊。就是不杀我,揍我一顿,我也是干去挨揍的,萧凌到时候也不一定会帮我,没准儿,红情一撒娇,他还会帮红情杀了我的。   “我不去,我不要见她。”我的哀嚎根本左右不了事态的发展,被他拉到院子里,像拎个小奶猫一样抱起来,一托屁股扔到马上。臭流氓,居然摸我屁股。然后他飞身上马,这马就飞奔出了我家。   我还真没骑过马,在马上,手没抓没捞的,又没个护栏什么的,摔下去还不被马踩死?我吓得大叫一声,一回身,就抓住了萧凌的衣服。   他让马停下来,把我的手从他身上拉下来,让我抓住马鞍。我像被马鞍烫到了一样,撤回手,依旧抓着他的衣服。马虽不是很高,但我是严重晕高啊!上椅子都肝儿颤的!这下倒好,不用他耍流氓,我自己上赶着贴上去,死命地拉着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放手。   他忍着笑说:“山路不好走,不能坐马车,只能骑马。”   “那为什么还要去?你自己去吧!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的玉皇大帝,我吃醋也只是替媛媛吃一下而已,没必要打上命啊!   他把我在马上换了个方向,这下,他妈的成了张果老了,还好不是骑驴。他一只手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马又开始飞奔。我不得不去萧凌他们家的皇家陵园挨个问候一遍,这姿势太他妈吃亏了!电视里,人家英雄美人,策马飞奔,紫薇和尔康,多美!可我这就是一个大写的‘怂’,加一个大写的‘衰’。   红情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魂还不只道在那儿飘着呢。等意识回到脑子里时,就见一个美女,独臂!是红情?还是杨过?不是会武功吗?怎么独臂?杨过也会武功,而且还是顶级高手,难道她不是红情?   那个美女见我这个样子,就笑了:“王妃万福。多日不见,红情很想你!”说着向我拜了拜。   她就是红情,那独臂是怎么回事儿?看这笑靥如花的,也不像是因为失恋而离家出走的。   等回到家,我才大致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红情其实不算是凌王的侍女,只是护卫,因为凌王身边不喜欢带很多人,平是,凌王的饮食起居,她也就顺带着兼职了。她自己说不喜欢萧凌,不过,看那样子,根本就是很喜欢。   就在我和萧凌婚期临近的时候,萧凌被一伙黑衣人偷袭,红情拼死相护,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受伤后,红情一人独自回国疗伤,凌王怕路上再生枝节,就去追红情,把他亲自护送回国。也就因此推迟了婚期。这事儿,我爹娘和我二哥都知道,可不知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萧凌也一样,什么事都不和我说。我还一直认为,我爹是因为不敢得最凌王,才把我卖给了他的。   都怪我,电视剧看太多了,可是,一想到那些黑衣人,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恐怖活动还真是古今通用啊!姐姐我的身份就是一个高中生,没人惦记,也不用护卫,最好别趟他们这浑水,万一像红情一样,把胳膊留在这儿,我回去怎么嫁人伤残证也不好办。他们俩爱搞得清搞不清,和我没关系。这种瘟神灾星,躲得越远越好。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不知为什么心上就像被坠上了一块的石头,又沉又疼。   红情爱萧凌,能为他去死,而萧凌的心在我这里,只把红情当妹妹,真的很替红情难过。如果有一天,萧凌象宠我一样去宠别人,我会死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知道,我爱他。   我从见到红情,到回到自己的房间,都是失魂状态。被人拉这才会走,不然就站在原地不动。不知道是被红情那空空的肩膀惊着了,还是被电视中那英雄美人策马奔驰的真实版给吓得。反正在萧凌眼里,我是被红情的事情给惊着了。他满脸的自责,抱着我,抚摸着我的头,陪我到很晚才回去。    ☆、凌王论家国,兮兮游边塞   第二天,刘远晨的那张帅脸,出现在我的房间。见到他,我瞬间想起了上次的那个冰西瓜,讪讪的笑道:“刘太医怎么来啦?我没病!”他也不说话,抓过我的手就搭脉,不一会儿就笑了:“你怎么骗的凌王?”   “我骗他干什么?”   “他说你受了惊吓。”   “他又不是太医,说我受惊吓就受惊吓啦?”   “看他那紧张的样子,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我忽然想起,萧凌跟我说,我会医术的事儿,就问他:“喂,我听萧凌说,我以前跟你学过医术?”   “学过一点,不过,总是偷改药方,很危险,不小心会出人命的。”他严肃的看着我。   “出过人命吗?”   “出人命,死的也是我,我不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吗!”   “为什么死的人会是你啊?”   “你开的药只有我吃,我生病了你就会实验你的药方。”   “这你都能活到现在?”我哈哈大笑的看着他。   “真吃你的药早就没命了,每次我都把药改回去再煎!”他用纵容式的责备语气,无奈的说。   我泄气的看着他:“那就是说,我根本不懂医术啦?”   “能改药方,最起码要会原来的药方,你记得药方还是不少的。”   “我会把脉吗?”我眼前冒着小星星的看着他。想着他给我把脉的样子,也不会教出什么好样的徒弟吧!   果然猜对了:“不会!”   “我就知道不会,看你那样子都不是很会,还能教我多少?”我嫌弃的看着他。他不计较,也不生气,从药箱里拿出两包药,放在桌上,对珠儿说:“每天煎一包给小姐喝。”   我当时就急了:“干嘛又喝药,我又没病。”   “不苦,甜的。”   “不苦就能随便喝吗?那是红糖水吗?”   “就是红糖水,你三天两头装病,我的药箱里得常备着这些,”说着,他冲我狡猾的笑了:“骗骗凌王也没什么不好。”   “你一副算计他的样子,该不会利用我吧?”   他没理我,背起药箱说:“我走了,有什么事让珠儿去找我!”   “哦!”   感觉和刘远晨相处很轻松,要不然,我们那里为什么流行男闺蜜呢!我这个顶配的男闺蜜,还真是没的说。   珠儿见我呆呆地望着远去的刘远晨,笑着说:“小姐,你说,刘太医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什么帐没还完呐?这辈子要对小姐这么百依百顺的。我看,连夫人都不一定这么由着小姐的性子胡来,简直就是放任、纵容加护犊子。”   我立刻瞪了珠儿一眼:“说什么呢?什么就胡来?”   珠儿说,以前我总是偷改药方,又一次,刘远晨真的把我煎得药给喝了,然后昏睡了两天,我被吓哭了,发誓以后再也不改药方了。他醒后告诉我,他是装睡的,让我别害怕。然后,严肃的对我说,如果以后再这么胡来,真的就会出人命的。“   珠儿说了很多,可我脑子里依然是红情,也许凌王是对的,我就是被红情的事儿惊着了,只是刘远晨这个“庸医”不会医我的心病。   因为红情的事儿,凌王“老实”了很久。每天都会里看看我,陪我聊会儿天儿,讲一些不好笑的笑话逗我开心。时间是最好的医生,我渐渐的忘了红情,他渐渐的想起了以前的习惯,时不时的又会毛手毛脚。有时看着他那么无赖,真想让他滚得远远的,好让自己静静。   对于凌王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他是王爷,按我的思维,他应该住在他们的京城,而我爹是将军,按我的想法,我家也应该住在京城。两国的京城不是应该离得挺远的吗?他怎么一天的路程就能跑到我这里?   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呢,这不怨女人啊!社会制度不科学,他们不然女人出门。   终于找机会逮到了那个瘟神,把我一肚子的问题抖了个干净。   他说他不住在京城,京城里只有一个王府,只是定期去给母后请安,向皇兄汇报工作。他是个戍边的将军,是要驻扎边境的。我爹和他一样都要驻扎边境,不同的是我们全家都在这里,而他是一个人。因为两国接壤,所以他的军营离我家很近。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我家带那么久,是因为,我们两国本来就是姻亲,她的姑妈,就是我们国家的皇后。而我们两家又是世交。我的神!好乱!   国家就是国家,不可能亲戚朋友一家亲,其乐融融。总会有利益纷争,派系争斗,所以战争是免不了的。我的天!好高深!   这些大人们的事,我不敢冒,我的文题清楚了,就开始八卦了。   我果断抓住了关键词:边境!   哇!边塞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壮观!“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酷!将军!士兵!这难得一见的景色,在二十一世纪,哪个旅行社也没这线路啊!不能白穿一会吧,怎能也得见识见识这古战场,有没有那‘夐不见人’的景象。   现在大致也算入秋了,虽不是很浓的秋意,但意境应该也不会差。我决定来个边塞特色游,导游就是这个凌王,不行就找我爹或我大哥。还是小时候的想法,萧凌是最好的突破口。想到这里,我就抓住了他的手。   他一愣,看向我:“干什么,这么不正常?”   我送了他一个灿烂加谄媚的笑脸:“我想去你们打仗的地方看看!”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提这个要求,那只欠手又要拍我。我也学得手疾眼快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笑脸依旧迎着他说:“景色很美的,我在诗中见过,‘秋昏塞外云,雾暗关山月’,‘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再说,我都没见过你穿盔甲的样子,一定很酷。我见过兵马俑,真的战士我还没见过,带我去!带我去!”我摇着他的胳膊央求。   我的智商显然是不够,只抱住了他一只胳膊,还有另一只,他一巴掌拍过来,笑道:“跟本王撒娇就是为了出去玩儿,撒娇的水准也没长进!”   我不计较,只要带我去就行。我依旧期待的等他答应。   他看着我的样子,忍着笑说:“本王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又要大哭,然后让剑锋带你去追我?”   奶奶的,又提那糗事,我收了笑容,甩开他的手,假装生气的说:“不带算了,我去找我爹!你肯定带红情去过的,以后去找红情,别来烦我,我很忙的。”   他玩味的看着我,伸手揽过我的腰,笑道:“本王倒是想带你去,你会骑马吗?”   他这是诚心戳我的肺管子,好不容易忘了上次的“策马飞驰”,又给他扒出来了。也怪我没想周全,以为旅个游,就是汽车直达,怎么会是骑马呢?   见我气结的样子他就笑了:“学骑马?”   “不学。”我扭过头不理他。   “那就坐马车!”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同意了?也没那么难啊。什么小姐不能出门,这还不是有例外的?他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说:“娘那里,就说本王要带你出去散散心,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只差个仪式而已,如果本王同意,娘也不会说什么的。”   哇!这太意外了,我准备了很多“弹药”,还没用上,就战斗结束了。   见我怔怔的样子,他说:“怎么了?不是真的想去吗?不是很想看本王穿盔甲的样子吗?想不想看本王杀人的样子呢?”看着他那一脸的坏笑,我脑子里冒出的词儿是——屠夫。随即出现了一个,肥肥的大胖子,腆着个大肚子,扛着半个猪的屠夫形象。   这个作死的萧凌,我那壮观的边塞风光,我那月光下穿着盔甲的战士,被他这个屠夫形象全给搅没了。   这古代的小姐,身子就是弱,上次半个西瓜,拉了三天,这次就坐了一天马车,骨头就散架了。好在晚上就到了萧凌的军营。虽说是营帐,但他毕竟是王爷,东西也不马虎。看上去全是高档货!   我饭也没吃,就躺在床上休息,凌王坐在床边,心疼的摸着我的脸说:“累了吧?先睡会儿,睡醒了在吃东西。”   我也想睡啊,可这床比我那个高档货的大床还硬,枕头干脆就没法枕,太高了。我干脆把枕头抱过来当抱枕,头直接放到床上,可是头又咯得慌。   萧凌见我在那儿折腾,知道是不舒服,这个臭流氓的举动,吓得我第二天就发烧了——他一把抽走我抱着的枕头,一侧身,躺在那床上,把枕头塞在头下,胳膊伸平,拍了拍,看着我说:“枕本王的胳膊。”   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平时他抱我,都是在地上,这直接抱在床上我怎么敢?   见我不动,他一把拉过我就抱在怀里,扯过被子帮我盖上。   奶奶的,这还怎么睡?这要是能睡着,真是智障了!我就这么被他抱着,一动也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儿,听他的呼吸很均匀,好像是睡着了。哇!这个智障,居然睡着了!不过,总比他醒着强,这样毕竟没有危险。   我依旧不敢动,怕把他吵醒,倒不是心疼他累,只是觉得,他如果醒了,我很尴尬。   就这么躺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了他的心跳,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一种让人依恋的味道。不知不觉竟也睡着了。后来才知道,他一直没睡,只是见我不动,以为我睡着了,怕吵醒我,所以一直没动。    ☆、不慎感风寒,宠溺式喂药   第二天我醒来时,还躺在他怀里,可是头疼的厉害。他用脸贴了贴我的额头,随即翻身下地,整理好衣服,帮我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我再醒来,是被他拍醒的,他将我扶起来靠在床上,手里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正打算喂我吃。我也懒得问那是什么,见勺子递到嘴边,张嘴就吃。这就是喂屎都肯吃的节奏。刚吃到嘴里,直接就喷了出来。   “是什么?这么苦?”我嚷道。   “媛媛染了风寒,本王给你喝的是药。”他一脸的担心。   “为什么这么苦?你从哪里弄来的,我要喝刘远晨的药!”   “不是很苦,喝了病就会好,乖!”   “怎么不苦,不信你尝尝。”我心里想:这怎么跟我爷爷给我喝的一样啊。我一感冒,我爷爷就会煮一大碗,会苦死人,没病也喝出病来了。   他端着碗,瞪着我。我心里就毛了。本来,来这里,就是死皮赖脸的求他的,又不争气的感了冒,他好心给我煎药,又吐了他一身,还嚷嚷着不肯吃,他不发火才怪。   我赶紧低头伸手接过碗,准备喝,可就是下不了决心,那药简直毁五官啊!闻着呛、喝着苦、看着丑、喝下去肯定是龇牙咧嘴!见我端着碗磨蹭,他笑道:“喝药耍赖倒是没忘。”说着用勺子盛了一勺药,自己喝了一半,把剩下的半勺送到我嘴边。   我的玉皇大帝呀!他这是干什么?我原来在家里如果敢不喝,我妈肯定是鸡毛掸子的干活,我爸顶多是给我削个苹果,加点糖。他这么“自残”的喂我喝药,是不是没安好心啊,非奸即盗吧!   我就着他的手,把那半勺药喝了 ,没给他机会来第二勺。心想死就死吧,就当是一碗可乐,只要速度够快,也不是喝不下去。一闭眼一口气就喝光了。   第一秒看到的是他惊喜的目光,第二秒看到的是他吃人的目光。因为那碗药在我肚子里连个圈儿都没转,直接就吐了出来。以前在家里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后续应该是:我爷爷端着药碗,摇头走掉,我爸默默递给我个苹果,我妈放下鸡毛掸子,收拾残局。   可现在,不但没有我爸妈,连那个临时的爹娘都不在,他要是发了飚我怎么办?我害怕了,无助的低着头,眼里蓄满了眼泪,可没敢往下掉。我不敢哭,怕激怒了他。   我后悔来这里了,看什么边塞风光?要知道在古代,一个风寒,就可能要了人的命。这可不是任性的时候。我想回家,虽然回不了真正的家,但那个将军府里还有个娘,还有个宠我的爹,还有哥哥嫂子,还有珠儿玉儿......   这时,他往前一探身,将我搂在怀里笑道:“我还以为长本事了,一口气喝完了,原来是换着法儿的把药给扔了啊!以前都是别人喝一口,你才肯喝一口的。”   没多长时间,有人收拾了残局,他去换了衣服,端来了第二碗药。这次是一口一口的喝完的,而且每一口他都会先尝一点。   这跟坐云霄飞车差不多,上一秒惊恐上天,下一秒幸福满地。感觉太不真实了,这种喂药的方法,我爸都得靠边儿站了!   可是按我妈的理论,这样的男人有两种:一、别有用心,图谋不轨,二 、疾风骤雨,感情来的快去得也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躲开!   要躲开萧凌,我只能回二十一世纪。不过,这种感觉太幸福了,我不想躲,即使是火,也先扑进去再说吧!   我在军营里病了三天,除了喝药就是睡觉,根本没见到壮丽的风光。真实的古代军营看见了,真正的古代战士看见了。都和电视里见过的差不多,只是电视里演的没有那种威严和杀气。   就像萧凌,在我面前就是一个无赖、流氓、暖男和哥哥。而在他的将士面前,他是个真正的将军,杀伐决断,运筹帷幄,那种威严,那种杀气,和我认识的萧凌判若两人。我都怀疑这货人格分裂。   每天晚上,枕着他的胳膊,他就给我讲外面的风光。他说,将士们看到的,和诗人看到的不一样,角度不同。战士心里想的是保家卫国,听到的是不能质疑的军令,需要做的,是比敌人更快、更狠。在他们心里,守卫疆土是他们毕生的事业。而诗人不同,他们大多时候是在顾影自怜,所以他们写不出战士的气势,只能用他们的眼睛看到悲壮。其实真正的战士心中没有悲壮,只有信念,必胜的信念!战士的信念是给自己的,而诗人的诗是给别人看的!   我突然觉得身边的这个王爷,内心好深,我不敢去探寻,可却被牢牢的吸了进去!   在军营的三天,和萧凌厮混的太过了。回家后,居然想念他的胳膊。   这可不是好事儿,再这么下去是不是要投降了?这个瘟神还真是个用兵如神得主儿,对付什么敌人用什么招,在我这儿,这流氓加无赖,偶尔溺爱式的纵容,就是对我的杀招。我真想就这么栽进去,嫁就嫁吧!可是我更想回家,更想去北大。   权衡利弊,还是决定,尽量避免和他有太多接触。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这样的决心下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每次在他那里,都轻描淡写的就玩完蛋。   我娘见我瘦了,心疼的搂着我,宝儿,贝儿的叫,还没忘了责备萧凌。说都怨他,非要带我去散什么心,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好。   这段时间我已经很喜欢我娘了,其实要不是先入为主,那个“鸡毛掸子”早被我删除了,还是这个娘好,又温柔又端庄,疼我跟不要钱似的。我就羡慕我娘和我嫂子,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样子。唉!我这女汉子脾气,就遗传了那个“鸡毛掸子”。   刘远晨也来了,又是江湖骗子一样的搭脉,见我除了瘦了一点,并无大碍,留下一些调理的药。这药果然不像萧凌的那么苦。   我怀疑的问:“我这次是真病了,这药怎么不苦?你不会又拿假药糊弄我吧!”他瞪了我一眼说:“想吃苦药还不现成?马上就换!”说着就要开药方。我赶忙按住他的手,笑道:“有现成的,干嘛要换,太麻烦!将就一下算了!”   后来,萧凌听说我喝刘远晨的药喝的眉开眼笑,还跟刘远晨说他的药苦,就对我发狠说:“早晚本王把刘远晨杀了,让你只能喝本王的苦药!”   之后的日子就平静了,也平淡了。每天去给娘请安,和两个嫂子八卦一下,毕竟她们比我大不了多少,女孩子在一起重点总是八卦。剩下的时间就是复习我的功课。珠儿见我总是看自己写的东西,就问:“小姐,你怎么总看那些字啊?”   “是啊,我要提醒自己应该干什么。”这话说得虽然模棱两可,但我心里知道它的分量。我心里在呐喊:“李淑媛,你赶快给我回来!我快顶不住了!”   跟珠儿学绣花终于有了长进,自己绣了个荷包,自我感觉还不错,不过,珠儿绣的是精品店的货,我这个,顶多算个地摊货。我如果把它送给萧凌,估计,他当时就得给扔进垃圾桶里。   转眼进了腊月,天可真冷,我守着个大火盆,不出门,连给娘请安都缩减成两天一次了。整天拉着珠儿、玉儿、和李嬷嬷开赌局,顺带着问一些我失忆之前的事,就当补课了。   珠儿知道的,差不多被我挖干净了,李嬷嬷还是个新矿。她在府里的时间比珠儿长,知道的事当然就比珠儿多,而且,天生就是个讲评书的料,讲起八卦来绘声绘色的,珠儿玉儿我们三个都当故事听,有时都听入迷了。   李嬷嬷还是个话唠,如果在海边,没准儿真能把牙给晒黑。全府上下,除了我爹和我娘她不敢说,允瑜、允璋他俩太小没的说,剩下的全是男主和女主。   就是当着珠儿玉儿和我的面,他都能说出我们以前的八卦,而且我们自己都不记得,当然我不记得很正常,珠儿玉儿也是大瞪着眼惊叹:“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不光有八卦,还有不少好听的故事,什么才子佳人,神仙妖怪,上古传说等等,什么都有,简直就是一本古代百科全书。   我从她那里挖到不少好东西,第一个就是关于姐姐的。    ☆、赐婚嫁齐王,拜寿御史府   在李嬷嬷之前,我听珠儿,萧凌都提到过姐姐,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也没个照片什么的,反正所有人都说,姐姐比我漂亮。   我觉得,我捡的媛媛媛这身皮囊就漂亮的不行了,第一天见到自己,就觉得赚到了,有种从韩国回来的自信,我很期待见见姐姐,想看看她到底美成什么样儿。唉!我都病了这么长时间了,她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呢?难道我们关系不好?   李嬷嬷说姐姐不但比我漂亮,还比我聪明,琴棋书画,诗书礼乐,女工刺绣,凡是才女会的她都会,而且是豪华版。   我就不服气了,李嬷嬷肯定是从小带我,嫌我烦,跟二十一世纪的家长一样,老看别人家的孩子比自己的优秀,我就不信,都是一个娘生的,我能差到哪里去,要差也是李嬷嬷不好,她根本不会带孩子,她肯定就是个“阿长”。   姐姐比我大四岁,很文静。小时候我们总一起玩儿,有时她和二哥、萧凌他们一起读书,我就跟屁虫一样跟在他们后面,也装模做样的写字,写不了两个就扔一边去了,而姐姐总是很安静的看书,安静的写字,安静的注视萧凌。   哇!这就是一帘幽梦中的绿萍啊!——漂亮、优秀。   姐姐十四岁那年,提亲的人把我家门槛都踢破了,可是,不管什么达官显贵,姐姐一律不嫁。爹娘也没有逼她嫁的念头。到了十六岁,皇上赐婚,是齐王。   在古代,赐婚是非常荣耀的事,所以我爹娘都很高兴。只有姐姐,哭了一个月,几乎不吃不喝。爹娘见状觉得不对劲儿,细问之下,姐姐说她喜欢萧凌。当然,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萧凌从我家消失了,一直到姐姐成亲以后才回来。   我爹娘还真是偏心,姐姐哭了一个月才发现不对劲儿,如果换了我,哭一个时辰我娘就得奔过来。也许姐姐哭得像个大家闺秀,而我哭得像头毛驴。   以前,萧凌跟我说姐姐喜欢他,我就以为他是自恋,没想到是真的。我病了这么长时间,姐姐都不来看我,是不是因为萧凌喜欢我,她生我的气啊!她不是应该生萧凌得气吗?   姐姐嫁到齐王府之后,爹娘都很担心,怕她想不开,出什么事。直到三天回门,齐王陪姐姐回家,爹娘的心才算砸脚面上了。   这个齐王对姐姐真的是没话说,根本没把自己当个王爷。丫鬟们都没事可做,齐王都代劳了。姐姐打个哈欠,齐王都怕她累着!   看齐王这样,网上流行的那颗“石头心”都会被他捂化了。难道姐姐就因为齐王是个“热火盆儿”而抛弃萧凌,移情别恋了吗?看来对女人的杀招都差不多,我不是也败给了萧凌那无赖加宠溺的杀招吗?   话又说回来了,古代男人怎么都会这招啊?不是说一家之主要威严吗?怎么比我们那里还过分啊,私下里不会都给夫人倒洗脚水吧!随即我脑子里出现了我爹,一个堂堂大将军,端着一盆水,给我娘洗脚的样子。哈哈哈!   哎!我这脑洞得想法补补,不然关键时候总是搅和。之前萧凌和我那些浪漫唯美的时刻,就被它搅和了无数次!   继续说姐姐。后来姐姐生了两个儿子,齐王到现在还没有立侧妃的意思。除了上朝,剩下的时间就是陪姐姐或者跟两个子玩儿。   现在我倒是有些信了,姐姐可能真的比我漂亮、优秀、有魅力,居然能把齐王收的,跟他一夫一妻。看来萧凌这次是亏大了!想到萧凌我就开始腹诽:什么不得已,什么规矩,就是借口,先娶两个再说。   姐姐就是好命,没跟这个瘟神。看萧凌对我那流氓样儿,谁相信他没碰过那两个妃?哎!我怎么就没赐婚给齐王啊!   听到这儿,我就问李嬷嬷:“这么长时间姐姐都不回家的吗?”   李嬷嬷说:“女人嫁到婆家,就是婆家的人。没有丈夫的允许是不能随便回家的。”   “齐王不许姐姐回家吗?”   “当然不是,是大小姐不愿意回来,就因为这事儿,齐王每年都会在家里办几次什么,赏灯会啊,赏花会啊,品酒会啊。每次都会把将军、夫人、两位公子和少夫人、还有小姐你请到府上。为的就是怕大小姐想家。”   看来姐姐是不愿见萧凌,其实姐姐根本忘不了萧凌,只是强迫自己躲开而已。   哎!这个齐王为了姐姐也是操碎了心,姐姐也是,都两个孩子了,怎么还放不下萧凌?   后来见到萧凌,我就问他和姐姐的事,他只是说:“根本没事。”   我哪里肯放过这么大好的八卦机会:“姐姐比我漂亮吗?”   “媛媛比她漂亮。”   “胡说!所有人都说姐姐漂亮。”   “是他们胡说!”   “姐姐这么喜欢你,你没感觉吗?”   “没有。”   “你才是胡说!”   “有的话,还轮得到你吗?”说着就要掐我的脸。我捂着脸,想想也对。   “姐姐因为你都不肯回家,你干嘛还赖在这里!”   “你如果跟本王回家,本王就不赖在这里了,回家吗?”   “不去!你家里太乱,还是姐姐家好,齐王好。”   “本王心里不乱,就媛媛一个人。”   “就会甜言蜜语骗我,齐王为什么可以不立侧妃?”   “齐王没有本王帅!没人喜欢!”   “我也不喜欢你,你快走吧,去找那些喜欢你的人。”   “媛媛喜欢本王,只是忘了。”   “为什么喜欢我?姐姐比我好很多啊!”   “因为你是跟屁虫,本王如果把你丢掉,你会哭,会让剑锋带你去追本王,会在门口等本王回来...”   “姐姐知道你喜欢我,会生气吗?我病了她都不来看我,是不是一直就不喜欢我啊?”   “媱媱很喜欢你,她不会生你的气,谁见到你,都气不起来!”   李嬷嬷说来说去,总是一些我小时候的糗事,就像我妈,没事就会说,我小时候吃黄瓜把牙硌掉了一样,不过有一件事虽然糗,但会让萧凌更不爽。就因为这件事他才火急火燎的和我订了亲,不然就来不及了。他以后要是再敢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我也有资本跟他撕了。   有一次,娘带我去给御史大人的娘拜寿,李嬷嬷也跟去了。其实我当时就是个小透明,没我什么事,可古代庆生的礼仪很麻烦,上心得学,都得好几天,我虽然是个千金小姐,但这套规矩就是跟我八字不合。   还是现代好: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噗!蜡烛一吹,完事儿了。   最后我娘说:“你只跟着李嬷嬷就行了,到时候行礼什么的,她会提点你。”   还好,这一套程序下来没出什么纰漏,眼看这一天就圆满结束了,事情就来了。   御史夫人陪我娘和其他女眷在大厅喝茶,我就被李嬷嬷带着出去了,花园我是不敢去的,因为现在是夏天。   毕竟在人家府上是客人,不好随便乱走,就在院子里喝茶。可御史大人这个腐败分子,不知道黑了老百姓多少钱,把房子建那么大,院子都可以跑马了。东边有一颗大槐树,上面风铃一样挂着那些小的可怜,但我看一眼就炸毛的东西——虫子。西面有几颗大杨树,没错,是那些毛虫的天堂。就连喝茶的石桌旁都有一架不知道名字的藤蔓植物。   我当然很小心,每迈一步都要打量十次以上,这样倒显得我特别淑女。   一个丫鬟过来帮我舔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这个丫鬟的胳膊上趴着一条手指长的毛虫,那个头可以和贝爷吃的那条媲美,我翻身就往后逃。那丫鬟以为我要摔倒,忙过来扶我,我见她过来,就往李嬷嬷怀里钻。那个丫鬟是没过来,可她就站在离我不到两步的地方,那毛虫身上有几根毛我都数得清。我抓着李嬷嬷的胳膊,吓得大叫,李嬷嬷不解的看着我,那个小丫鬟又靠近了一步,我一茶杯就砸了过去。惊恐的大叫:“毛虫!毛虫!”   这时,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孩走了过来,伸手把那条毛虫捏起,放进一个盒子里,递给了身后的丫鬟。笑盈盈的对我说:“怕虫子?”我手里抓着李嬷嬷,惊魂未定的点点头。   这么一折腾,已经惊动了我娘,我忙放开李嬷嬷,抓着我娘要回家。我娘也觉得很失礼,就打算跟御史夫人告辞。刚才抓毛虫的那个姑娘笑着对我娘说:“李夫人不要担心,就让媛姐姐去我那儿玩儿一会儿吧!”御史夫人也说:“是啊,就让婉儿陪媛媛玩儿吧,李夫人难得来一次,还是多坐一会儿吧!”    ☆、御史府初见唐穆,过新年凌王回国   原来这个敢收拾毛虫的婉儿是御史大人的女儿。婉儿小姐很热情的把我拉到她的院子,我虽忌惮她的小盒子,但还是跟她来了。   她的院子里养了好多鸟,大的、小的、各种颜色的,非常漂亮,唧唧喳喳的,热闹极了。我自来熟的奔过去,拉着婉儿问东问西。   廊下挂着一个精巧的小笼子,里面有一只蓝色的小鸟,宝蓝色的羽毛闪着荧光。“好漂亮的小鸟,”我惊叹道:“它叫什么名字?”   婉儿笑着说:“这是蓝背,我叫它贝儿。”贝尔见了婉儿,显得很兴奋,就像小狗见到主人一样。婉儿的丫鬟把刚才装毛虫的那只小盒子递给了婉儿,我本能的远离婉儿,站在安全距离之外。   那只毛虫被婉儿捏了起来,身体扭来扭曲的挣扎着,贝儿一下飞到笼壁上,扑腾着翅膀,就象见到了鱼的小猫。而我就一头扎进李嬷嬷的怀里。当贝儿吞下毛虫后,我的喉咙就像卡了东西一样,不舒服。   看过了小鸟,婉儿拉着我,神秘的说:“媛姐姐,我带你去看更漂亮的东西!”   我被她拉到一个小套间,里面摆着各种小盒子,每个盒子里都有一只蝴蝶标本。小到指甲大小,大到手掌大小,五彩斑斓,形态各异。我一只只的看过去,完全忘了它们都是毛虫变得。   这时婉儿的丫鬟对婉儿说:“小姐,少爷给你送东西来了。”婉儿拉着我就走,兴奋的说:“媛姐姐,有更好的东西,快去看看。”   被婉儿拉到她的房间,就见一个公子打扮的人,坐在那里喝茶,婉儿奔过去,问道:“哥,是不是捉到了金翅凤尾蝶?”原来这个人是婉儿的哥哥。婉儿的哥哥冲她笑了笑,然后冲我施了一礼:“媛媛小姐,在下唐穆有礼。”我赶忙还礼,心里却纳闷: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婉儿忙介绍说:“媛姐姐,这是我哥,他在李将军的军中做参军。”我恍然大悟,原来在我爹手下做事。   婉儿迫不及待的问:“哥,捉到金翅凤尾蝶了吗?”唐穆指了指桌上的两个小盒子,说:“那只大的送给媛媛小姐,那只小的是婉儿的。”婉儿听了撅着嘴道:“为什么?”   唐穆说:“因为媛媛小姐可能不敢要那只小的。”我听到这儿也糊涂了,大小不都是蝴蝶吗?   这时婉儿已经打开了一只盒子,一只手掌大的蝴蝶,静静地躺在盒底,金灿灿的,翅膀下垂这两条黑色尾翼,真的很像凤凰的尾巴,好漂亮!唐穆对婉儿说:“这只送媛媛小姐,另外那只给你!”我想,这是婉儿的心爱之物,我怎么好夺人所爱?要一个小的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忙说:“婉儿要大的吧,我要小的。”   唐穆见婉儿要打开另一只盒子,忙按住她的手说:“不是个头小,是年龄小!”说着就笑了。   我立刻明白了那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吓得一把抓住李嬷嬷。唐穆见我惊恐的样子,笑着说:“不是虫子,是一只蛹。”说着,把那个盒子,拿到离我远一点的地方揭开盖子:一只纺锤形的蝴蝶蛹,绿色的,鸽蛋大小,连着一小节草茎,躺在盒子里。   婉儿见了,兴奋地笑道:“我就要这个!”说完像得了宝贝似的,把那只蛹收了起来。   我带着那只蝴蝶回家没几天,御史大人就亲自登门,为唐穆提亲。我爹娘对唐家很满意,问我的意思,我说,他家那么多虫子,打死我也不敢再去了。我爹当然不会拿我的话当真,就准备答应了。   可是,没过两天,皇后一道懿旨,我成了她的义女,要我跟梁国的凌王和亲,就是萧凌。我和唐穆的亲事就不了了之了。   看来,这个唐穆比萧凌还会玩儿情调——送蝴蝶!这在我们那时代,应该是上档次的高富帅玩儿的高大上的把戏吧!   我问珠儿:“那蝴蝶还在吗?”珠儿说:“当然在,那么漂亮怎么舍得丢?”然后就给我找了出来。果然漂亮的没话说,我觉得这个标本如果搁在现代,能拍上亿!   看着这只蝴蝶,我心里又开始八卦了,问李嬷嬷:“唐穆帅不帅?”李嬷嬷没听懂,于是我改成:“唐穆长得怎么样?”李嬷嬷狡猾的笑笑说:“当然好看!我觉得能把凌王比下去。”   哇!这么帅!我爹娘的动作也真是慢,干嘛不快点答应唐穆?我心里埋怨着我爹,向往着能看看唐穆长得有多帅。可转念一想,萧凌这个瘟神,怎么来的这么是时候?半路截了唐穆的胡。   终于逮到了机会,就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是我哭着求他去跟我爹提亲,他被我缠的没办法,迫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我听完瞪了他一眼说:“那算我错了行吗?原谅我年少无知,赶快休了我吧!我好哭着去求唐穆来提亲。”他一把抢过那只蝴蝶就要扔掉。我赶紧抱住他的手,低头做小:“王爷息怒!算了,这辈子就跟你凑合了吧!”他笑着捏了一下我的脸说:“是师兄告诉我的,师兄知道我一直喜欢你。”   原来是二哥跟他透露的消息,他才这么急吼吼的跟我定亲,不然我就嫁给唐穆了。我一直以为是我大哥卖了我,原来是被我二哥给卖了。   萧凌见我对那只蝴蝶爱不释手的样子就说:“这种蝴蝶并不稀有,只是难捉。”我白了他一眼:“谁说非得稀有的东西才珍贵?天上的星星少吗?不就是因为摘不到才珍贵吗?”他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蝴蝶是不好捉,并不代表蝴蝶宝宝不好捉啊?本王明年去给你捉一箱子来,放在屋里,等它们变蝴蝶怎么样?”   我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大箱翻滚着的毛虫,还有贝儿吞下毛虫的样子,然后又想起贝爷吃虫子那汁水四溅的场面。心里暗骂:这个没情调的武夫,粗鄙、没修养、没素质......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快过年了,萧凌要回家陪他母后、皇兄还有两个侧妃过年了。想想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关键时候,他总能把我扔在一边儿,去陪别的女人,还合情合理、理直气壮。但回去之前,少不了来我这儿溜达一圈儿。   给娘请过安,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到自己的房间。外面太冷了,北风从树枝间穿过,发出野鬼呜咽的声音。光秃秃的树干上,那个喜鹊窝被风吹的摇摇欲坠。越看越觉得冷。   娘让人给我准备了一个最大的火盆,那个火盆虽大,可就是觉得没有暖气暖和。这些日子,我和珠儿、玉儿、李嬷嬷,四个人没事儿就每人一床锦被,裹在身上,开赌局。李嬷嬷年纪大了,不喜欢裹被子,而我们三个那是裹上没商量的,就像《猫和老鼠》里的汤姆,从河里爬上来,裹着毯子喝汤的样子。   萧凌进来时,被看到的情景惊得半天没回神,看样子,在战场上,刀架脖子上也没这样过。   珠儿和玉儿吓得忙下地施礼,李嬷嬷还好,原来就在地下站着,也跟着施礼,之后就要退出去。   我忙叫:“珠儿别走”!   萧凌冷冷的说:“你要是敢留下来,以后本王第一个让你尝尝家法。”   珠儿哪里还顾我,大步逃走了。   等珠儿她们走了,他分裂回那个无赖性格,在床边坐下脱靴子。妈呀!他脱靴子,难道临走之前,他要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他坐在我对面,学着我的样儿,也拉过一条被子披上,问我:“有那么冷吗?”   我把被子裹得紧紧地说:“只是想更暖和。”   他往前凑了凑,嬉皮笑脸的说:“想更暖和就尽快跟本王成亲,到本王怀里来。”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很分裂,脑子里的那个小红人和小白人天天在吵架。小红人说:“离他远点儿。”小白人说:“好想他,他怎么这么多天不来啊?”看事态,总有一天,这两个家伙会裹着毯子,面对面坐着说:“好想他啊!”“是啊,他怎么这么多天不来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不经意的跟他撒娇。从被子里拉出他的手,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扯去我的被子,把我搂进他的被子,笑道:“很快!要不然,我们马上成亲,你就可以跟本王一块儿回去了。”   跟他捂在一个被子,里居然没有反抗,反而觉得很甜蜜,很幸福。头靠在他的胳膊上说:“好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真不是媛媛,你娶了我怎么跟媛媛交代?”   “不用交代,你就是媛媛,本王说是就是。”   “原型毕露了吧?自己好色,还不承认。我姐夫齐王一个侧妃都没有,你怎么有那么多!什么不得已,骗鬼吧!”   “那本王和你私奔如何?”   “就你那身份能奔到哪儿去?先不说你母后、皇兄会抓你回去,就那些黑衣恐怖分子也不会放过你!难不成你还能逃出地球上月亮上?”   “好吧,听媛媛的,我们就到月亮上面去!”   这货天生就是个泡妞高手,这么轻描淡写的就上了天了,我白了他一眼:“去月亮上干嘛?你该不会又看上嫦娥了吧?”   “媛媛就是本王的嫦娥!”   还蹬鼻子上脸了,话接的这么顺溜,这是泡了多少妞啊,反正也没事儿干,不如拿他开开心,于是问他:“你知道嫦娥最想嫁给谁吗?”   “不知道,只要媛媛嫁给本王就够了。”   这货又不按套路出牌,不接招了,后面取笑他的话就全卡住了。没那么便宜,变道超车我也要拐回去:“其实嫦娥最想嫁的是猪八戒。”   他刚才好像一直在神游天外,听我这么一说才回神儿问:“猪八戒是谁?”   “猪八戒是长了个猪头,腆着个大肚子,又黑、又丑、又胖的猪妖。”   “这个猪妖为什么那么讨嫦娥喜欢?”   “猪八戒虽然长得丑,但他爱他的夫人,又顾家,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夫人,还有一个传说:猪八戒不论去哪儿,都把夫人背在背上,从不看其他女人一眼!”反正他也不知道猪八戒是谁,我就胡说吧!   其实我也没胡说,我妈说她们那一代人的理想老公就是猪八戒,而现在,哪个女人不想成为红太狼?谁不想找一个灰太狼:爱老婆、疼孩子,找到个羊蹄子都得先给老婆吃,以老婆高兴为自己的人生目标。   “本王愿意当猪八戒,只要媛媛喜欢。”   妈呀!我不要猪八戒,我要灰太狼好吗!    ☆、凌王鬼混,兮兮失言   他回国了,留下了那句愿意为我做猪八戒的承诺。可是等到再见到他,他给我带来了一份“新年大礼”。呸!我就说他不可能是什么纯情小鲜肉。   萧凌走了,我的心也被他带走了。从来没有如此想念过一个人。就连从那个时空穿越到这里,对我爸妈的想念都没有如此强烈。想念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想念他的每一个笑容,甚至想念他那坚硬的胸膛和有力的公主抱。   我这是怎么了?要投降了吗?枝枝的碎碎念我每天都念的!也许是跟他在一起呆久了,才会这么依恋他,分开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过年了,家里张灯结彩,人人欢天喜地,我却盼着年快点过去,萧凌快点回来。   在院子里跟爹娘一起看烟花,心里想着萧凌是不是也在看烟花?爹娘给允瑜他们分压岁钱,一家人坐在一起守岁,我却想萧凌是不是也在守岁,会和谁一起......怎么办!我的天呐!我以为分开一段时间会好一点,可现在明显感觉自己已经沦陷了,全军覆没了。   我用头撞着我那高档货的大床,自言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珠儿吓了一大跳:“小姐,怎么了?”   我无助的看着珠儿:“珠儿,怎么办啊!我好象爱上凌王了!”   珠儿象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小姐,说什么呢!”   我知道珠儿不明白,她认为我是她的二小姐媛媛,是一直爱萧凌的。有时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到底是媛媛还是兮兮。   魂不守舍的过了元宵节,没盼来萧凌却等来了剑锋。剑锋说,萧凌病了,现在在军营中,想见我。   我因为上次去他的军营生病了,回来调养了很长时间才复原,所以我娘不想让我去。可剑锋扑通一声跪在我娘面前说:“属下以性命担保小姐的安全!”   我娘看向我爹,我也看向我爹。我心里急呀:到底病的怎么样啊,至于让剑锋这么紧张,要不要带刘远晨去啊?我爹看我着急的样子就说:“好吧,让你二哥送你去。”   在马车上,剑锋向二哥和我说了实情:“王爷身体没病,是得了心病,这病只有媛媛小姐能医。”   原来,除夕夜,萧凌带着他的两个妃子,去宫中给太后拜年。席间就喝多了,以萧凌的酒量,喝多是不太可能的。萧凌也认为酒可能被太后动了手脚。   回府后,萧凌就被剑锋扶到书房休息了。第二天清晨醒来,萧凌发现自己怀里有一个人,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在军营中和我在一起,可当他看清楚那个人之后,吓了一跳,怀里的人原来是丽姬。(丽姬是萧凌的第二个妃子)   剑锋接着说:“王爷当天就回了军营,直到现在都没说一句话。”   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以前,我会抓着萧凌取笑一番。其实这事儿在当时是很正常的,平常百姓还三妻四妾呢,何况是萧凌?可不知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儿八卦的心思。心反而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戳了一下,这种疼从来没有过。忍着疼,压抑着要爆发的眼泪,已经听不到剑锋后面还说了些什么。   车停在了一个小山岗下,二哥和剑锋说要下去透透气。我知道,他们是在给我时间,调整自己。压抑的眼泪冲破束缚,一种强大的无助感包裹着我。   在这里,因为有了萧凌,我曾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拥有了所有的美好。曾经一度忘记了属于我的那个时空。可现在,就像全身的血液被抽干了一样,这么无力。找不到依靠,好像整个世界都坍塌了。枝枝说的没错,我们这个年纪,这点儿阅历,根本承受不了爱情之重。   因为无助,所以想到最亲的人,我想妈妈,想让她帮我抵挡一下这种痛,想听她告诉我,我那颗没心没肺的心很强大。可我现在就是痛,我不想要强大的心,我只想要我的萧凌。   当我平静下来,去找剑锋和二哥时,天已经黑了,他们已经点了一堆篝火。剑锋说:“天黑了,山路不好走,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赶路”。二哥抱抱我说:“去车里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我和剑锋在外面守着。”   这一夜,在马车里睡的昏昏沉沉的,似梦非梦。很多人,在脑海里来来回回。   梦到了妈妈,她见我哭得这么伤心却笑了,说道:“比干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我闺女天生一颗网眼筛子心。这是遇到了多大的伤心事,筛子漏不下去了?”   我把所有的伤心、委屈,全都倒了出来。妈妈听完,把我从怀里扶起来,轻描淡写的说:“就像大海,如果没有波涛,那就是一潭死水;溪流如果不遇到岩石,我们永远听不到叮叮咚咚的天籁,这都是大自然的风景。这件事就算是你的人生风景吧!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只要用心去面对,去接受,去包容,它们就会成为你的风景,你的人生才会丰富多彩!”   我妈天生就是煲鸡汤的高手,仔细想想,事情确实没我想的那么糟糕,干嘛搞得跟世界末日似的,顿时心里豁亮了许多。   当晨曦微露,我醒了,因为昨天哭过,所以头有些疼。我来到车外,站在那个小山岗上,对面山上的积雪,被霞光染红了,像一个美丽女子的笑靥,那么灿烂。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心中的阴霾也渐渐被驱散了。   妈妈说的没错,我天生一个筛子心,不想要的都会被我漏出去。我闭上眼睛心里默念:数到三,就回到从前的我,那个快乐、阳光的女汉子!   可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凭心而论,我是吃醋的。可萧凌也没错啊!现在的社会制度,萧凌的身份,别说一个丽姬,就是十个八个也不过分啊?想起我刚刚到这里,在我无助恐惧的时候,是萧凌给了我一个安稳的拥抱,让我安心的面对一切,度过那些孤独的日子。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可以帮到他?   二哥给我送来了吃的,我回了他一个微笑。   他问我:“没事儿了吗”我点点头,笑着说:“天又没塌,就是塌了,二哥不是还比我高吗?”   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二哥,我该怎么做。如果是二嫂遇到这种事,她会怎么做。   二哥摇了摇头说:“不一样,你对于萧凌来说,不仅仅是他的王妃,更是他的一处港湾,一方未被世俗浸染的净土,是他纯粹的爱。他需要在你这里找回自己,不论他去面对什么样的功利、世俗、争斗,只要回到你那里,他就会安心。对于他来说,你比他现在拥有的任何东西都重要,他不想失去你。在他的心里有一泓清泉,只有你可以靠近,你的手指轻点,就会让它产生惊涛骇浪。所以你要帮他守着那泓泉水!   二哥的话让我震惊,我只知道萧凌是个很厉害的将军,很强大,无懈可击,虽然偶尔在我面前会像无赖,但我一直认为我是需要他来保护的,难道他也需要我来保护吗?他是媛媛的守护神,媛媛也是他的守护神吗?我突然觉得,我没有资格代替媛媛,这十六年来,他和媛媛走过的每一步,都刻在他的心里了!   直到见到萧凌,我都没想好要对他说什么,总觉得这跟我的世界观很违和——他干了那么不要脸的事儿,我还要去安慰他。   见到我,他很意外,可没有平时该有的那种惊喜。他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颓废呀,意志消沉呀,喝的酩酊大醉呀,有的只是沉默。没有了平时的无赖,倒显得沉稳很多,比原来帅多了。   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等他像以前一样来拉我的手啊,或者抱我啊什么的,我今天不介意他耍流氓的,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他的眼神躲避着我,就像允瑜犯错时候的样子一样。   等了很久,他始终是老样子,比定力,我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就学着他安慰我的样子,从后面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背上说:“不想狡辩吗?犯了错都会狡辩的啊!”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安慰他,倒是我自己,这样抱着他就像抱住了全世界!   他回身抱住我,紧紧地抱着,我都快窒息了。我挣扎一下,抬头小心翼翼的对他说:“凌哥哥!妃在甲骨文中的写法就是一个女人在哺育孩子,既然娶了妃子,当然要传宗接代啊!你没有错,没人怪你,你对媛媛的爱,她会懂得。她对你有多重要,你对她就有多重要。凌哥哥,兮兮真的不会安慰人,不知道怎么帮你。二哥说,媛媛是你的港湾,是你心灵的守护神,让媛媛一定要好好守着你。现在媛媛不在,不如等媛媛回来,你们再算这笔账,现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怎么样?”   感觉他胳膊的力道松了,我拉着他坐下,接着说:“你也不用担心,媛媛回来也不会有事,因为媛媛根本不知道你和丽姬鬼混的事。哎!她如果知道肯定饶不了你。她那么爱你,你可倒好,媛媛等你结婚,你却和红情跑了;媛媛在家里茶饭不思的盼你回来,你却去和丽姬鬼混;媛媛在马车里哭了整整一夜,你却一句都不解释;你干了那么不要脸的事,还要媛媛来安慰你,二哥还要她守护你。换了我,我就打的你满地找牙,下次再敢干这种事,摸着肉疼,看你长不长记性!”    ☆、既来之,则安之   他听我说完,一脸认真地说:“媛媛的帐先不算,兮兮的帐本王要算。”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心想算什么?我都这么低三下四了,还要算什么!忙谄媚的一笑说:“还是不要算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不过是个临时代替,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他依旧一脸的认真:“媛媛茶饭不思?媛媛在马车里哭了一夜?媛媛还要来安慰本王?你不是说,媛媛不在吗?本王还去鬼混?还要打的本王满地找牙?看本王长不长记性?”   妈的!他这哪里是面壁思过?分明就是不思悔改。可这话都是我刚说的,小辫子又被他揪住了,忙笑着说:“我随口一说,你就随便一听,不要当真嘛!”   他见我认错,突然笑了说:“这些都是兮兮做的,本王清楚,本王以后会长记性。不过本王都去鬼混了,你居然敢不生气?不吃醋?”说着就用手来捏我的脸。   我掰开他的手撅着嘴说:“你去风流快活,我就已经吃亏了,如果再因为这事儿生气,岂不亏大了?”   他已经分裂回了以前的样子:“这事儿都怨你,如果你早和本王成亲,就不会有现在的事儿!”   见过不讲理的,没讲过这么不讲理的,我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嚷道:“你还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啊,成亲的事儿,不是你一拖再拖,最后还跟人私奔了吗?”   他见我这么激动,也站了起来,嬉皮笑脸的当猪八戒背着我,我敲着他的头说:“江山易改,流氓本性难移!”然后趴在他耳边小声的问:“你是不是装醉的?”他突然停下来,伸手把我从背后拽过来,打横抱着,恶狠狠的说:“再提这事本王就....”我见他不往下说就继续问:“你和丽姬都干什么啦?说来听听。”   这时,剑锋把晚饭送了过来,给他解了围。吃过晚饭,我和他每人裹了一床被子,面对面坐在床上聊天。二十多天不见,有太多话要说。又不知道先说什么,就这么互相看着,他打破僵局:“真的不怪本王吗?”   “怪啊!每次都能名正言顺的去陪别人,把我扔在一边。”我无奈的说。   “本王明天带你去看风景,上次不是没看成吗?”   “不去,大冷的天,看什么风景,还不冻死?”   “那咱们去打猎吧!山上有野兔,野羊,野猪,还有各种鸟。本王给你烤野兔怎么样?”   “能捉到吗?”   “当然能!很多!本王教你射箭,你自己也能捉到。”   “遇到野猪你就不要打啦,那是你的本家!”。   他根本没听我说什么,见我笑,还以为我喜欢打猎。马上把剑锋叫来,吩咐他准备东西,明天要带我去打猎。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冬天已经只剩下了尾尖,又快到清明节了,也就是说,我已经来这里快一年了。   一年之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季节:天气清明,微风拂面。最主要的是,那些毛虫还都在卵壳里睡觉。   每到这个季节,我都会跟爸爸要求,自己骑自行车上学,我喜欢风吹发丝的温柔,也喜欢骑车徜徉在学校后面的那条林荫路上。只有这时节,我才敢跟姗姗,去那条种了两排高大的杨树的路上散步,捡起落在地上的杨花,笑着讨论,女人不守妇道为什么叫‘水性杨花’。   还有校园里游荡的小流浪狗,为了乞得我们手中的半块面包,跟在我们后面。也会偶尔学着我们,从地上啃起一条‘毛虫’,然后扔掉,还会歪着头思考一会儿,再快步的追上我们。   我们会站在樱花树下,等待花瓣落满全身,幻想着,自己是一个长裙托地的公主,等待着白马将我的王子载来。白马载来了我的王子,却将我世界的另一半带走了。   这道选择题怎么选?是王子?还是回去?如果是多选题该多好啊!我终于懂了什么叫成长:去经历你该经历的,不逃避;选择你要选择的,不后悔;抓住你该抓住的,不犹豫。   萧凌从后面环住我的腰,嘴贴在我耳边轻声的问:“想什么呢?有心事?”   我把头靠在他肩上撒娇:“有很多,怎么办?”   “说给本王听吧!”   “如果媛媛回来了,兮兮走了,你会想念兮兮吗?”   他停了很久才说:“不要走!本王很早就知道你不是媛媛,那次从高台上摔下去的时候本王就知道。他下意识的收紧了双臂,好像怕我突然不见了似的。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会搂着我叫:“兮兮!”然后瞪着眼,等我答应。我问他干嘛?他说,我的名字很好听。我就会揪住他的耳朵对他‘怒吼’:“你移情别恋了吗?喜新厌旧抛弃媛媛了?”   他就会强词夺理说是媛媛抛弃了他,老天可怜他,才给他送来了小兔子。我会笑骂他是负心汉,等老天给他送来小蚂蚱,小乌龟,她就会把小兔子抛弃。等到他理屈词穷时,他就用吻封住我的呼吸,直到我求饶。   每次都会被他吻得几乎窒息,要趴在他怀里喘很久。他总是一边帮我拍背,一边嘲笑我。   奶奶的!我女汉子也只表现在脾气上,身体跟体育八字不合。在学校测试仰卧起坐我一分钟才起十个,最后的两个还是老师实在看不了我那便秘的表情,薅着领子拽起来的。跟他这个古代将军比肺活量,纯属作死。   只要他从军营回来,就会和我腻在一起。妈妈和枝枝早被我丢弃在墙角,跟那几个八只脚的长腿欧巴打麻将去了。   他不在的时候,我会不自觉的想念那个‘胳膊枕头’,战鼓一样有力的心跳声。   他犯了错,我会罚他做二百个俯卧撑,然后我就躺在他背上,增加难度。有一次,他在被罚的时侯,总是偷笑。我问他笑什么,他却由偷笑变成了狂笑:“本王觉得,这个动作,兮兮还是在下面的好!”等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经笑得趴在那儿起不来了。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臭流氓,丽姬才在你下面。”   时间在我和萧凌的拥抱和笑骂声中滑过,看园中的树和花草的长势,差不多应该是五六月份了。   “高考!”,没错。   不知道姗姗她们是在备战,还是已经结束战斗了,看来,我真的来不及了。   时间真是神奇,记得,当初刚到这里,我时时刻刻都想逃回去。现在,回去的愿望居然没那么强烈了,高考好像不是我的事了,不过“高考”两个字好像写进了我的基因一样,我依然抱着很大的希望,等我回去能赶上高考。毕竟十年寒窗,怎么也让我摸摸高考试卷啊!   拿出笔,写了几个英文单词。这是我来这里后第一次写ABCD,以前怕珠儿看见去报告我娘,说我又中邪了。不知什么时候,萧凌坐到我面前,拿起我写的单词打量着问:“这是什么?符咒吗?”我连头都没抬,继续写,随口回答他道:“对,快贴脑门上一个,辟邪的!”   他二话没说,拿起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就贴在了我脑门儿上。   我大怒,冲他吼道:“干嘛?”他一脸的坏笑的说:“辟邪啊,你说的!”   我白了他一眼,把纸扯下来。他帮我擦掉脑门上的墨迹说:“这是你们那里的字吗?”我拉过他的胳膊,抱在怀里,头靠在他的肩上说:“不是,我们那里的字和这里的字是一样的,只不过,这里有些字太复杂,不好写,我们那里给变简单了而已。这个是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国家的文字。”   他抽出胳膊,将我搂在怀里笑道:“看来兮兮会的东西也不少啊!”   我仰起脸,用手点着他的鼻子说:“当然啦!要不我们再赌一次?”   他笑道:“比选茶吗?”   我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说:“流氓!丽姬给你的*药没喝够吗?”   他见我又提丽姬,就双眼冒火的瞪着我,咬牙切齿的说道:“本王在兮兮这里,用不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见势头儿不对,怎么又扯到那方面去了,赶紧把话题拉回来:“敢不敢赌?”    ☆、凌王曝家世,兮兮聊未来   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说道:“你输了的话,本王马上洞房房。如何?”   我也毫不示弱的瞪着他,吼了回去:“你输了就背着我做二百个俯卧撑!”   互放了狠话后,我们僵持住了——赌什么?互相瞪了很久之后,他笑了说:“本王让你,你说赌什么就赌什么。”   奶奶的!什么让我,分明是他也不知道赌什么好,才把问题扔给我。可我也不知道赌什么好。   抓耳挠腮半天,忽然想起了那个时空里的脑筋急转弯儿,哈哈!我不信他一个古人,会脑筋急转弯儿,更何况还是个武夫,哼!我一拍桌子,从他怀里钻出来说道:“我出一个问题,你答对了就算你赢,答不上来,就算我赢!”   他一手托着下巴,支在桌子上,一脸玩味的看着我,点点头,像是欣赏小丑表演一样。我心里暗暗地不爽,这个古人分明又是在瞧不起我。   我对他说:“听好了,一个人,在同一口锅里,同时炒红豆和绿豆,炒完后,往外一倒,红豆和绿豆自然分开,为什么?”   他瞪眼看着我,像是在思考,我当然不会放过奚落他一下:“怎么样,不会了吧!”说着就用手去捏他的脸。   他缓缓的将手伸向我的腰间,一把扯去我的腰带。我立刻炸毛了,一下跳开:“干什么!答不出来就耍流氓!”   他脸上带着笑说道:“兮兮输了,本王帮你宽衣!”   我见他一脸淡定,心里有些发毛,这个作死的古人还真没准儿会这道题。哎!应该出个难一点儿的,这次有些轻敌了。但转念一想,他这个狐狸狡猾得很,也许他是在诈我,于是对他说:“先说答案!”   就见他模仿着我刚才出题时的样子,伸出左手的食指,学着我的声音:“红豆!”又伸出右手的食指:“绿豆!”然后就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兮兮分明是想和本王洞房,不好意思直说,所以就暗示本王答题,对吗?”   我在心里已经去拿刀剁手了,干嘛手欠的去比划“一”啊?不过萧凌这货绝对会现代流行的读心术,或者观察微表情什么的,居然看着我的手指猜出答案。我马上撒娇耍赖:“这只是个简单的问题,算不上打赌,不算数!”   他拉过我,一边帮我系上腰带,一边笑道:“又要耍赖?”   我绝对不承认耍赖,忙满脸赔笑的央求:“再赌一次,这次一定算数!”   他顺势让我坐在他的腿上说:“好,这次赌什么?”   我在脑子里紧急搜索,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丢脸了,说什么也要扳回一局,不然以后在他面前岂不是矮一截?我正搜肠刮肚之际,他幽幽的说:“要不就算了,还是洞房吧!”   我瞪了他一眼说:“抓阄怎么样?写一个‘输’字,一个‘赢’字,抓到‘输’就算输,抓到‘赢’就算赢。”   他看白痴一样看着我,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笑道:“越玩儿越没水准了!”   我不计较这些,说道:“你写‘输’字我写‘赢’字。”说完递给他纸笔。他写了个‘输’字,我也写了个‘输’字。这在二十一世纪是地球人都知道的把戏。写完我就开始暗爽,等着看他打开字条,看着上面写着‘输’的表情。   我摆出一副让他的架势说:“这次我让你吧,你先来。”他抓起一个,我迅速的抓起另一个。   结果毫无悬念,他拿到了“输”,我立刻毁掉了我手里纸条,防止他检查我这个字,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可我没看到他输了之后应该有的表情,却看到他坏笑着掐我的腮帮子,宠溺的说:“又耍赖了!”说着把手里的字条给了我,问道:“这是你们那儿的字吗?”   我又一次被自己蠢哭了,我写了个简化字。我就纳闷了,我好歹也考上了重点高中,智商怎么在这里就犯轴了呢?水土不服吗?   虽然我耍赖,但还是如愿的躺在他背上,让他做俯卧撑。他还是会坏笑着说:“本王觉得兮兮应该在下面。”我对他的调戏已经有了免疫力,依旧回他说:“丽姬才在下面!”   我躺在他背上,跟他聊天:“喂!你叫萧凌,是梁国的王爷,那有个叫萧衍的你听没听过?”   他在底下说:“下次再叫‘喂’就让你尝尝在下面的滋味。萧衍也是你乱叫的吗?他是父皇!”   我当时就惊得从他背上掉了下来。自从我来到这里,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朝什么代,就像苏轼说的“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他们这里用皇帝年号纪年,问也问不明白。   后来遇到了萧凌,他姓萧,又是梁国王爷,就想,是不是和南朝的梁武帝萧衍有什么关系啊?之所以记得萧衍,是因为喜欢他的名字,还有萧氏家族的历史,一路闪烁着辉煌与神秘。   关于南北朝我只知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还有就是朝代更替很快,类似于军阀混战。   了解最多的就是萧衍,他好像是个很牛得人,灭齐建梁,开疆扩土,执政近半个世纪。不过他灭的齐国好像和他同属兰陵萧氏,是个窝里横。好多朝代更替都是这样的,灭了自己的,不是同族就是亲戚,要么就是近臣,哎!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再有就是一则关于萧衍的轶事:他三次出家未遂,就忌了荤腥,导致全体和尚不吃肉。没想到萧衍这朵大奇葩,竟然是萧凌的父皇!   萧凌见我从背上滑下来,也顺势躺倒问:“怎么了?”   我拉过他的胳膊枕上说:“我在史书上见过他。”   萧凌侧过身问:“史书?上面怎么说。”   “史书上说,他是一个很好的皇帝,政绩突出,爱民节俭,而且生了个流氓儿子叫萧凌!”   萧凌笑着拍了一下我的头,又问:“还有什么?”   我想起了那则轶事,就说:“还有一则轶闻,说他三次出家,三次都被大臣们劝回,为了表达对佛得虔诚,就开始忌食肉,从那时起,和尚就都忌了荤腥。”   萧凌却说:“尊崇佛教是为了教化民众,僧侣大都不事劳作,数量太多就会给国家造成负担,加上连年的用兵征战,国家资源会吃紧,父皇只是想节省一些支出。”   我听到这里,惊得目瞪口呆:“你胡说什么?和尚本来就是不杀生的,不吃肉不是很正常吗?”   他却说:“不杀生,不一定就要不吃肉。”   我执拗地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我觉得父皇没错!”然后就笑着对他说:“不过,他好像真的坑了从现在到以后所有的和尚。”   萧凌揉揉我的头说:“有时候为了全局,就要放弃一些东西。”   我郁闷的对他说:“我辛辛苦苦背历史,难道就是在背你们的阴谋诡计,和撒癔症的胡话吗?”   他将我枕着的胳膊勾起,另一只手拂过我的背,形成一个怀抱,然后轻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安抚我的情绪说道:“跟本王讲讲你的事吧!”   我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说道:“大约一千五百多年后的一个朝代,经济繁荣,人民安乐。我们真的上过月亮,不过上面没有嫦娥,什么都没有。有一种交通工具叫动车,从这里去你在建康的府中,如果坐动车只需不到一个时辰,如果想去和丽姬鬼混,就方便多了。还有一种能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叫飞机,比动车还要快。   他安静地听我说着,当听到我说到丽姬,就伸手在我的胳膊上了掐一下。   我疼得大叫一声。他戏谑的问:“长没长记性?”   我揉了揉胳膊,接着说:“衣服比现在简单,夏天女生可以穿短裤和背心。”   他问我:“兮兮也穿短裤和背心吗?”   我点点头:“当然。”   他突然眼睛放光的看着我问:“好看吗?穿给本王看好吗?”   我笑道:“现在哪儿有那种衣服?明天给你画一张我在那边时的画像。”我心想,画动漫,我还是可以应付的。   我继续说:“至于其他的,应该和现在差不多,我们那里也流行帅哥,小鲜肉。像你这样的,在我们那里就是长腿欧巴,很受欢迎的。   还有像你这样不喜欢女人的,我们那里叫同性恋,我们那里和这里对待同性恋的态度差不多:不提倡也不歧视。”   这次真的把他惹毛了,本来就窝在他怀里,他只轻轻地一个翻身,我就彻底傻了。   每次欺负他,让他做俯卧撑,他都会说我应该在下面,这次真的到了他下面。他恶狠狠的看着我,一脸的坏笑:“本王是不喜欢女人,可狐狸肯定喜欢吃小兔子。”   我急忙道歉:“狐狸哥哥,对不起。小兔子撒癔症,胡说八道,不要当真。你先下来,有话好说,不然我就扁了!”   他赶紧翻下去,我大口喘了两下就偷偷地笑了。他一边帮我拍背一边问:“笑什么?”   我钻到他胸前小声的说:“你就是不喜欢女人!”   他也笑了:“小东西,别以为本王那你没办法,我们走着瞧!”    ☆、了解兮兮,拒绝回国   稍稍平静之后我继续说:“嗯——还有诗歌和现在也不一样,我们写诗很随意比如: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听到这里,萧凌突然收紧了胳膊,将我抱紧,吻着我的额头说:“不会是过客,本王不让你做过客。”我也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是个过客。   停了一会儿,我接着说:“我只是个高中生,没有人逼我嫁你这个流氓王爷。相反,我妈和老师象看贼一样,看着我们别去早恋,如果我们现在这样子被他们发现,你就准备帮我‘收尸’吧!”   他轻笑着说:“她们不怕你嫁不出去吗?”   “怕!不过那是上完大学之后的事,到时候,她们就会象轰苍蝇似的往外轰!”   说到这儿,我想起第一天来这里时,自己那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笑道:“其实,有好多习惯都不一样,我第一天来这里,都不知怎么洗漱,连洗漱用品都不认识,那个澡豆,我还以为是按摩用的东西。第一次洗澡,只能像个木偶似的,任凭珠儿‘非礼’我。”   他笑着说:“怎么不早说?那些东西本王都认识,本王可以帮你!”   我踹了他一脚骂道:“臭流氓!”   他说:“前朝也有个关于澡豆的笑话,晋朝的大将军王敦与公主结婚时,去厕所,看见澡豆,以为是小点心,抓了一把给吃了!”   我连忙问:“这个笑话是真的吗?我也听过。”   他吃惊的问:“这个你们那里也知道?”   我白了他一眼,无奈的说:“可不是嘛,你们这些无聊的人,做些无聊的事,我们还要当正经事儿去记住!”   他点着我的鼻尖问:“那你又是怎么变成媛媛的?”   说起这事儿,我也是莫名其糊涂,本来我好好的上学,等着高考,怎么就到这儿了呢?我望着他那幽深的眼底,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啊!我如果知道,早就回去了,还能在这儿任你调戏?”   他捏着我的鼻子说:“你自己跑来冒充媛媛,来调戏本王,还怪本王?”   我看着他,不解的说:“媛媛到底去哪儿了?难道我真的是媛媛吗?可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是兮兮,我有爸妈、老师、同学.....”   我还没说完,他就用吻阻止了我的话:“媛媛不回来就不要找了,本王有兮兮就够了。”   我踹了他一脚说:“你这个负心汉!别招惹我,如果我走了,媛媛回来了,你是不是就会说:‘媛媛你可回来了,本王想死你了!你怎么舍得弃本王而去?’”   他一巴掌呼在我头上,笑道:“你那儿也别想跑,你若敢弃本王而去,本王就是追到天边,也要把你捉住,装进笼子里,让你永远做本王的小兔子。”   第二天,萧凌就逼着我给他画我的自画像,我就给他画了一个美少女战士。没想到,他看完,就得寸进尺,非要我按着画像打扮。我心想,那还了得?我在那边家里,要是敢那么穿,我妈都得打死我,何况是这里?如果被我娘看见,再驱一次鬼是肯定的!   我正被他缠的没辙的时候,剑锋来了,在萧凌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就出去了。萧凌收起了刚才的无赖气,对我说:“本王要回营处理些事,过几天再来。”说完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就跟剑锋回营了。   我正被他缠的没辙呢,正好剑锋来给我解了围。其实,我总觉得萧凌这货不务正业,三天两头往我家跑,怪不得自从萧衍驾崩以后,大梁国的版图就没有扩大,是不是萧衍的这几个儿子都不务正业啊!难得他有几天不来,这样也像个王爷或将军的样儿。我也可以收收心,复习复习功课。   我手头上拷贝的这点复习资料已经磨叽几十遍了,就开始异想天开:怎么回去呢?拿两本书再回来也行啊!顺便在带过来点零食什么的。   如果能回去,最好把珠儿和玉儿也拐回去,可以帮我做很多事呢!最好把娘也拐走,让我妈也看看,什么是“妈妈”的范本。要不,把萧凌也带着,等我上完大学,我妈逼我嫁人的时候,我就可以和萧凌光明正大的二人世界了。   也不知道我妈见到萧凌会是什么态度呢?不会反对吧,再拿她那把鸡毛掸子揍萧凌可咋办?没事,她肯定打不着,就她那两下子,在萧凌那儿肯定白给。   我去!我这手里拿着复习资料,脑子里都是什么玩意儿?现在算是明白,枝枝对我们早恋的事儿,围追堵截的原因了。在这么下去,我就是回去了,也不能淡定的面对A+B=C啊!   就在我每天处于纠结之中的时候,萧凌回来了。见到他,我脸上的笑容还没绽放到最灿烂,就被他的一句话给冻在了那里——他要带我回国,去给他的母后贺寿。   妈呀!我不去,见家长啊!我还没准备好。而且上次丽姬的事儿,谁知道那个老太后会不会算在我头上?会不会让“容嬷嬷”用针扎我啊!想到这儿,我就决定装病。这是我在这里的杀手锏,因为有我娘和刘远晨这两个护身符,装病这招,万试万灵!不过,这件事儿之后,我彻底认定,我就是被他们卖给了萧凌。   当我又美滋滋的靠在床上,等刘远晨大手一挥,江湖骗子似的搭脉时,他却没出手,而是严肃的告诉我:“这次不可任性!”   我撅着嘴嘟囔着:“为什么?反正我不去,那个老太后会杀了我,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就见不到我了。”   “只是去贺寿,她杀你干什么?”   “戏里都是那么演的,先骗过去,然后就找个理由咔嚓了,岳飞就是那么死的。”   我经常听我妈说,儿媳妇和婆婆是一对天敌,我没少见我奶奶祸害我妈,我妈也没少坑我奶奶。可表面上,一个甜甜的喊:“妈——”另一个眉开眼笑的喊:“闺女——”虚伪!   刘远晨纳闷的问:“太后为什么要杀岳飞?”   “太后没杀岳飞,我只是打了个比方。”哎!刘远晨怎么会知道岳飞呢?   “你为什么说太后要杀你?”   “我没说她一定杀我,可她肯定会找理由虐待我。”我看过不少这种电视剧,所有太后啊、皇后啊,都是报复狂、虐待狂,栽到她们手里,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我娘来了,可是也只丢给我一句话:“不可任性!”就优雅地回她的上房了。   看来,我现在能抓住的只有刘远晨了。我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撒娇无赖得央求刘远晨:“刘远晨,帮忙想个办法,我不去!求求你。再给我几包红糖水喝喝吧!”   刘远晨拍拍我的背,说:“红糖水没有,如果真不想去的话,办法也不是没有!”   我一听,马上来了精神,哈!功夫不负有心人,坚持就是胜利,付出总会有回报,忙抬起头,殷切的看着他:“什么办法?”   “我施针封了你的穴道,然后你就昏死过去,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在帮你解开穴道,如何?”   什么?就他这个江湖骗子,有那能耐才怪!相信他的话,我就真可以去吃那什么了。万一他失手,我不就成植物人了吗?唉?如果成了植物人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可我有点儿舍不得萧凌。   我正在神游之际,刘远晨已经收拾药箱,打算走了。我哪里肯放他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   “连你也不帮我了,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快点施个法术,把这个刘远晨变成一包红糖水!”   刘远晨见我这无赖的样子,无奈地笑着从药箱里拿出两包红糖水,放到桌上,揉揉我的头说:“自己看着办吧,凌王可不是好糊弄的。”   我两眼放光的看着那两包红糖水——天啊!玉皇大帝显灵了,他真拿出了红糖水,我就说坚持就是胜利嘛!    ☆、心情忐忑,拜见太后   萧凌见到我时,我正靠在床上,珠儿正在喂我喝那碗红糖水。其实这碗红糖水,已经在那儿放了两个时辰了,就等萧凌来了才能喝,没办法,只有两包,得省着用!   萧凌见状就皱起了眉头,用额头贴了贴我的头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对呀,哪里不舒服?我没想好。这个作死的刘远晨,就因为刚才在他那儿费那么大劲儿搞这两包红糖水,剩下的事儿给忽视了!   心里一虚,说话就结巴了:“哦,就是有点儿——那个,呃,哪里都不舒服!”奶奶的!这是个什么病,哪里都不舒服,按现代医学来说,那叫亚健康,那就是没病。我本打算找一种不大不小的病,刚好可以不用去见太后的那种,可一紧张,居然说出了这么句话。我当时恨不得时间能倒回去,重说一次。忽然发现,萧凌这货就是我的克星。   萧凌疑惑地看着我,然后接过珠儿手里的那个碗,尝了一口,象捉到杰瑞的汤姆一样笑道:“刘远晨的药?不苦!这药放了多长时间了?就是用来喝给本王看的对吗?说吧,又为什么装病?”   我抢过那碗药说:“没装,是真病了!”说着就要喝。可还没送到嘴边又被他抢了回去,而且给一口喝光了。我一见就急了,这可是我求祖宗似的求来的,就这么被他给糟蹋了,真的心疼!   我气急败坏的嚷道:“干嘛喝我的糖水?求爷爷似的才求来了两包,赔给我!”   珠儿站在萧凌身后,一个劲儿的冲我使眼色,我立马闭嘴,可是已经晚了。我躲开珠儿的目光,心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萧凌用手托起我的脸,逼视着我:“糖水?刘远晨这个庸医,本王迟早杀了他!”然后就分裂回那个宠我的萧凌,问我:“为什么不想跟本王回去?”   “太后会收拾我的!”   “谁说的?刘远晨吗?”   “你分明是不喜欢女人,才不跟你那几个妃子传子嗣,为什么整天拿我做盾牌?还有上次丽姬的事,肯定也算我头上了!太后不吃了我,你家里那两个也会吃了我的。还有,你这么老油条,谁知道你在家里泡了多少妞啊?她们怎么会饶了我啊?”   妈的!这么一说,竟觉得自己就是他的一张擦屁股纸——他风流快活,我替他遭报应,横竖没他的责任。   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论我怎么求,赖,都无济于事,最后乖乖跟他回去贺寿。在马车上,我试图最后一搏:“凌哥哥,求你了。要不你就说我怀孕了,不能舟车劳顿行吗?”   他抱着我坐在他腿上,笑道:“真这么想吗?到时候,母后要孙子你可得真生下一个才行啊!”   “可我不喜欢见生人。”   “你就跟着本王就行了!”   “太后要单独见我这么办?”我想到了紫薇被关的场景。   “本王陪着你。”   路上的几天,我一直试图说服他放我回去,他最后就剩一句话:“妄想!”   到了他的王府,我没见到丽姬,也没见到他的另一个侧妃。离太后的寿诞还有好几天,我想,正好用这几天先做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也好有对策。可是这个坑爹的萧凌啊!我第二天一早就被他拉着进宫了。   一路上,心跳的自己都觉得没出息,手冰凉冰凉的,脑门儿上都冒了冷汗了。想跟萧凌求情,晚几天再去,可根本没心情跟他说话。心里设想着太后会怎么刁难我,我要怎么应对。看来指望这个瘟神是够呛了。我妈跟我奶奶过招时,我爸是在一边喝茶看报纸的。哎!如果我妈在该多好,她对付我奶奶的招可多了。   萧凌见我这副押赴刑场的表情,拉过我的手笑道:“手这么凉!真害怕啦?”   “当然了,一会儿太后要是折磨我,你最好一剑杀了我,我可不想活受罪!”我没心情和他说话,当务之急是多准备准备。奶奶的,比高考还紧张,最起码高考不会出人命。   一路上,不论他怎么逗我说话,我只用他平时回答我的方法:一句话堵死。到了宫门,临下马车,他终于说了一句听上去很仗义,但是屁用没有的话:“有本王在,太后不会为难你!”   随着时间的滴答声,我终于见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太后,只一眼,我就惊艳了——萧衍这个“老色鬼”从哪儿淘来这么个老婆——这是太后吗?我心中描画了好几天的那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呢?眼前这个太后,跟太后的职称很违和啊!   虽然听说过十五岁的太后,可她毕竟有萧凌这么大的儿子在这儿站着呢!我搜肠刮肚半天,最后只找到一个词来形容这个太后——漂亮!只能用这个最广义的词来概括她的美!如果把她拐回现代,放在哪个红毯上,都是压倒一片。我想到了我妈和那个鸡毛掸子,心服口服的认为,不是一个级别。   行过礼,萧凌把我拉到太后身边,我觉得像是在靠近一个核辐射的辐射源。太后笑盈盈的拉过我的手,诧异道:“很冷吗?”   “回太后,不冷。”我小声的说,心里防备着她会不会突然翻脸。   他依然和颜悦色的说:“这就是我的凌儿从小宝贝到大的媛媛?”   妈呀!开始了,这就是秋后算账的词儿,这和颜悦色下肯定是暗潮汹涌啊!   就听她继续说:“嗯!确实很漂亮。”   我终于说了一句发自肺腑的话:“太后娘娘更漂亮!”   她笑了笑又说:“听说媛媛病了,现在能记起以前的事了吗?”   我摇了摇头。   “也不记得凌儿?”   我又点点头。   她的目光移到了萧凌一直拉着我的手上,我下意识的用力抓着萧凌,生怕他一甩手跑了。萧凌显然感觉到了,看了看我,对她母后说:“母后,您不是说要送媛媛一个很好玩儿的东西吗?”   那漂亮太后白了他一眼:“急什么?哀家还想和媛媛说两句话呢。”回身对身后的一个太监说:“带凌王去西侧殿,帮媛媛小姐选一只波斯国进贡的小猫。”   我死命地拉着萧凌,就是不松手。这就是要支开萧凌对我动手啦,谁知道丽姬是不是埋伏在左右?   萧凌看向我:“一起去?”   我像看到救星一样,忙点头:“嗯!”   太后对萧凌说:“就这么不舍得把媛媛放在哀家这里?”   萧凌笑着对她母后说:“母后,也不知她从哪里听说的,说您会把丽姬的事儿算到他头上,您会借着贺寿的名义教训她,这不,吓得手都凉了,儿臣这只手都被她抓麻了,儿臣如果不带她去,只能自断这只手了。”   太后听完,硬是把我的手从萧凌手上掰开说:“让他去吧,哀家只是想看看凌儿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媛媛。至于丽姬她们的事儿,我才不管,自古后宫争宠,各凭本事,她们抓不住凌儿怨谁?”   太后拉着我坐在她那张大踏上,和我聊天。我却一直提防她给我下套,心里在骂萧凌:挑一只小猫怎么这么长时间?太后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拍拍我的手说:“凌儿也不小了,到现在依然无子,哀家确实着急,可哀家知道,他的心全在你那里,哀家要想抱皇孙,怎么舍得委屈你呢?”   听这话,她是要逼我跟萧凌成亲,如果成了亲,肯定就要洞房,那我的贞洁就不保啦,还怎么回去见我的江东父老?哪儿有这样“逼良为娼”得道理?这还不如揍我一顿呢!   听到这儿我忙说:“太后娘娘....”   那漂亮太后打断我说:“叫母后吧!”   我心里一暖,继续说:“母后,其实是凌王不想娶我!”   我话还没说利落,一巴掌就盖在我头上:“又在胡说!母后置她欺君之罪,狠狠的教训她一顿,儿臣在这里看热闹。”就见萧凌手里提着个笼子,里面有一只白色的小奶猫,萌爆了!   我立刻奔了过去,要抱那只小猫。萧凌一侧身,猫就到了他身后:“去和母后说实话,不然,我们今晚就洞房。”   我拉着他的胳膊,用眼神央求着。他见我认错,就把小猫递给我,顺便拍了一下我的头。太后见状笑而不语,萧凌对太后说:“母后,如果没什么事,儿臣就带媛媛回去了,舟车劳顿了几天了,让媛媛休息一下。”   太后笑着对我说:“放心!凌儿喜欢的哀家也喜欢,让一个男人这么爱着、宠着,多幸福啊,哀家都有点儿嫉妒了。”   因为萧凌在身边,我也比之前放松了很多,就对太后说:“母后,他根本不宠我,经常拍我的头,动不动就骚扰我,甚至像个流氓!”   太后听完小声对我说:“这话千万别让丽姬她们听到,她们会嫉妒死的。”    ☆、心惊胆战,初见丽姬   太后这关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不过留下了一个大隐患——要跟萧凌成亲,估计这次是逃不掉了。先不管那么多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眼下没危险就好。   回到王府,我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了,拽着萧凌被他拖着走。见我磨磨蹭蹭的,他回头问道:“累了?还是吓着了?”   我嘟囔着:“都有!”   他蹲下,示意要背我,我选择无视,这大庭广众的,我的脸还要不要啊?他见我没理他,像刚才拎小猫似的,一把抱起我,往屋里走。   当我们保持着这个完美的公主抱,走进他的书房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美女。萧凌见了她,动作一僵,这个美女显然也惊呆于我们这个姿势。萧凌没有受到影响,继续往里走,他将我放到椅子上柔声的问:“还累吗?”   我没回答,只是用眼神问他,这个美女是谁。这时,就听那美女说:“丽姬参见王爷,媛媛小姐。”   萧凌站起身冷声地说:“是王妃!”   丽姬忙改口:“参见王妃!”   我看向萧凌,他分裂给我一个暖暖的笑,然后对丽姬说:“免礼,没事就先退下吧。”   丽姬低着头,没敢与萧凌对视,继续说:“妾身想摆酒为王妃接风。”   “王妃累了,改天,退下吧!”   “是!”   哇!是丽姬,萧凌这个大烧包,这么个美女在眼前晃,他居然视而不见。哦,也不算视而不见,他还跟丽姬去巫山一日游了。   我正望着丽姬的背影出神,一巴掌被他拍回了神,问我:“看什么?明天自己过去行吗?”   “去哪儿?”我愣愣的问。   “丽姬要给你接风。”   “不要去!她会给我喝毒酒的。”我脑补着各种宫斗电视剧,太后不也说,争宠各凭本事吗?我宁可回去做我那半张政治试卷,去做各种变化的立体几何题,被我妈和枝枝盯死,最起码不要命。   “去吧,以后你要主持家务,见见面也好。”萧凌说。   “不要!让丽姬主持吧。”   “害怕?”   “怎么,不可以害怕吗?你不是也着过她的道吗?刚才你那样抱我她会不吃醋?还有,你们上次滚床单,干嘛梦见我,谁知道你都和她说了什么?”   萧凌从我怀里抽出胳膊,抚着我的背说:“本王陪你去!”这时我才发现,我一直象抱着救命绳一样,贴在他身上。   “你自己去,说我病了!”   他笑道:“你这个没情意的小东西,上次去红情那儿就是这态度,这次又是这样,你不是要守住本王吗?就是这样守的吗?”   “媛媛自己都不心疼,我这个临时的库管干嘛着急?”   “不为媛媛守着,难道,也不为兮兮守着吗?”   是啊,我到底是为谁守着啊!我自己有时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放纵自己,去一点点的爱上了萧凌。刚开始的坚持、底线,一层层的瓦解。   就像那个猩猩家族吃香蕉的故事:一个猩猩家族出去找食物。一个小猩猩找到一个香蕉,要等大家回来一起吃。开始是看着香蕉等;然后说,把皮剥了等;然后说,放在嘴里等;然后说,嚼碎了等;结果嚼碎了就咽下去了,还等个屁啊!我就是那个可笑的小猩猩。   萧凌见我不说话,揉揉我的头,只说了一句:“明天本王陪你一起去!”然后就留给我一个背影,剩下我自己在屋中凌乱。   我心里一片汪洋,怎么刚刚过了太后那关,又要过丽姬这关。不对呀,我才是正妃,丽姬应该过我这一关才对。可我哪里是她的对手?高中都没上完呢!看我在萧凌那儿的行情,就知道自己的斤两了。萧凌都栽在他手里了,明天就是加上我,也未必会翻盘。   说什么也不能去,最好的竞争方法就是不去竞争。我什么都不要,全都给丽姬,先保住命再说,等媛媛回来让她自己再去抢回来。   吃晚饭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萧凌听,他只是笑我没出息。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主意已定。   很晚了,他还没回书房的意思,我就开始下逐客令了:“你怎么还不回去?我都困死了!”   萧凌见我说想睡觉,就直接坐到我的床边,脱了外衣,脱了靴子,只穿了件白色的内衣,回身就躺在了床上,用手支着头,看着我。这货只穿内衣的样子,比穿盔甲还让人不淡定。从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的健硕的胸肌;即使藏在袖子里依然可以看到“山丘”的胳膊;那双含情脉脉的星眸;微微上扬的嘴角......萧凌见我直勾勾的看着他,很邪恶地笑着说:“被本王帅傻了吗?”   我尴尬的说:“你这个自恋狂,干嘛脱衣服?这可是我的床,回你的书房去!”   萧凌依旧是那个姿势,那个表情:“这是本王的房间,本王的床。”   我转身往门外走:“我去书房!”   萧凌从床上跳下来,把我拉回去,说:“又不是第一次睡一张床,干嘛这么计较?”   我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怕自己做出什么不合理数的举动,说道:“你把衣服穿上!”   萧凌见状就打趣我道:“夫人啊!本王在自己家中,自己的床上睡觉,都不许脱衣服吗?再说了,本王这不是还穿着一件呢吗?”说着就要帮我脱外衣。   我一下打开他的手,护着自己的衣服说:“干嘛?别以为把我骗到你家里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萧凌坐回到床上,邪恶的笑着说:“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我瞪了他一眼骂道:“呸!你不要脸,干嘛在这儿色1诱我?”   萧凌笑的更家肆无忌惮了:“好吧,是本王错了,那现在本王还回去,让你色1诱本王怎么样?”   等他笑够了,把我拉到床边说:“君子协定,互不相犯。只是做做样子给丽姬她们看。”说着就帮我退去外衣,像以前一样,让我枕着他的胳膊睡。   我越想自己越像那个等家人一起吃香蕉的小猩猩——离错误越来越近。   就在我集中精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萧凌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警告我说:“现在看来,本王的处境好像更危险,你可不要等本王睡着了来骚扰本王啊!”   奶奶的,居然这么取笑我,“叔可忍,婶儿也不会忍得!”我飞速的下地,披上衣服,往外就走。   他纳闷的问:“干什么去?”   我说:“去换丽姬过来!”说话之时,我人已经到了门外。他见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飞身过来,要抓我回去。   我本来也没打算真去,只是想捉弄他一下。出门儿没两步,我就停住了,因为我看见一个美女——丽姬——站在离我不到五步的地方。萧凌已经追了出来,并没注意到丽姬,抱起我往回就走。我一边挣扎一边说:“丽姬!”萧凌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凌哥哥错了,不该取笑你,以后不许再提丽姬!”   我指着丽姬说:“丽姬在那里!”   萧凌回头看到丽姬,放下我说:“先回去等我。”   我当然是尽快开溜啦,难不成想被丽姬的眼神杀死?“   我刚回到屋里,想倒杯茶压压惊,萧凌就回来了,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我心虚的说:“不是我叫来的,她自己来的,再说了,是你自己说,要做样子给她看的,我只是让他看到你没穿衣服而已。这不能都怨我,你也有责任。”   他把我倒的茶喝光,然后又倒了一杯递给我,就回床上了。我哪里还有心情喝茶,也乖乖爬回床上,躺在他胳膊上。心里想:装什么纯洁,过年那次不定被丽姬看到什么程度了呢!   我以为他生气了,虽然纳闷儿丽姬为什么会来这儿,但也不敢问。过了一会儿,就听萧凌问我:“睡了吗?”   我把头埋在他胸前说:“没!”   “为什么这么安静?不想知道丽姬怎么会在这儿吗?”   我抬起头说:“以为你生气了,没敢问!”   萧凌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我说:“在凌哥哥这里,兮兮是真的能为所欲为的,再任性本王也不会生气。”   我见他没生气,就问:“丽姬怎么来了?”   萧凌说丽姬是来找我的,她明天准备为我接风,今晚过来,想跟我聊聊天,顺便确定一下明天的事。   “你怎么跟她说的?”我问   “本王什么也没说,她说打扰我们休息,罪该万死,让我恕罪,本王就让她回去了。”   我心想,明天死定了,这次又被萧凌利用了,他也许早就知道丽姬要来,这个老狐狸!   萧凌却说,他是在帮我,只有让她们知道我在萧凌心中的地位,她们才不敢对我怎么样,她们要考虑得罪萧凌的后果,这样我才安全!如果像我昨天说的,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争,只会死的更快。因为我‘霸占’了萧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听得一身冷汗,难道刚才那看似打情骂俏的事,也是有预谋的?而我就像个白痴,什么都不知道。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守住萧凌?   萧凌紧紧地抱着我,像是自责地说:“对不起,原谅凌哥哥的自私,把你带进这个勾心斗角的世界!”    ☆、生生世世相守,兮兮决定大婚   我就这么惊弓之鸟似的,在凌王府挨日子。萧凌在家时,他就是我的天,他不在,我就夹着尾巴度日,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招惹什么麻烦。好在萧凌这货“不务正业”陪我的时间很多。   太后的寿诞结束后,他突然很认真的问我:“愿意嫁了吗?”   我说什么?早就想嫁了?还是说我怕丽姬,不想嫁?可看他那一脸少有的认真,就半开玩笑的说:“这样每天跟你同床共枕的,我说没嫁,你以为有人信吗?”   他笑得很开心:“好!本王就当你答应了,明天就去回母后,择日完婚!”   我瞪大眼睛吼道:“我哪有答应?我....”   下面的话被他吃掉了,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大脑已经不清醒了。自暴自弃的想,算了,嫁就嫁吧!然后就幸福的在他怀里睡了。   好像做了个梦,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儿对我说:“真的决定嫁了?”   我看到那身校服,心里有点儿不舍,但看到身旁这个帅到爆的痴情王爷,还是点了点头。   那个女孩儿笑着说:“兮兮,谢谢你帮我守着凌王。”   我惊呼:“媛媛?你是媛媛?”说完我就哭了:“你去哪儿啦?对不起,我偷了你的凌王。”   媛媛说,我没偷他的凌王,凌王本来就是我的。我和媛媛的渊源以后会有人告诉我,我们本来就是不同时空里的同一个人。   媛媛见我一脸的迷惑,笑道:“你和凌王大婚之日,就可以回去了,回去后,安心学习,你会再见到他,他还是你的凌哥哥,记得找到他!”   “我如果找不到他怎么办?”我问。   “你和他的缘分,连爷爷都拆不散,你怎么会找不到他?”   “爷爷是谁?”   媛媛一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还想说什么,媛媛转身去教室上课了,好熟悉的情景,突然觉得走向教室的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我被萧凌连摇带拍的叫醒了,他一脸的关切:“怎么了?做恶梦了?”   我回忆着梦中的情景,摇摇头说:“没有,是媛媛回来了! ”   萧凌诧异的看着我:“媛媛回来了?你恢复记忆了?”   我听他这么说,就想,以前总是被他骗,今天这个大好机会,也骗他一下,也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于是,我没理他,也没看他,翻了个身,背对他躺着。   他一把搬过我的身体,盯着我,急切地问:“你是媛媛?”   我看着他那急切的表情暗骂:这个不要脸的,整天对我甜言蜜语,原来在你眼中,我一直就是媛媛,我就是个替身,就是个“借尸还魂”。   我正在腹诽,萧凌拉我坐了起来,捧着我的脸问:“媛媛,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啦?知不知道本王会担心啊?兮兮呢?有兮兮的记忆吗?”   我刚要发飙,就听他问到了我,心想:还算你有良心,也不枉我下那么大决心要跟你这个混蛋结婚,不然,让你死的很难看!我伸手把他推开,不爽的说:”哪儿有媛媛?我是兮兮,想媛媛想疯了吧!”说着就踹了他一脚:“昨天刚跟我求婚,半夜就要变心!”   他见被我耍了,气急败坏的说:“为什么骗本王?”   我理直气壮地瞪回去,吼道:“我说什么了吗?是你自己做梦没睡醒,一直在撒癔症找媛媛,还跟我吼?还好意思问媛媛有没有我的记忆,有的话信不信她会掐死你!”   见我吼得理直气壮,他反而笑了:“是兮兮梦到媛媛了,对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是,想知道梦到什么了吗?想让我告诉你对吗?妄想!”   他往后一倒,躺回床上,双手枕在头下,悠闲地说:“不说算了,别求着本王听啊!”   我从他头下扯出他的胳膊,没好气的说:“这是我的胳膊,谁准你枕的?”说着也躺下。   还真让这个瘟神说中了,心里憋着话,睡不着。就听萧凌在旁边说:“是不是想求本王,听你说说刚才的梦啊?”   我一回身钻到他怀里,撒娇道:“是啊。”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凌哥哥,媛媛刚才说,他会在我们大婚的时候回来。”   萧凌一愣问道:“那你呢?”   “你猜。”   “兮兮该不会就回去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兮兮还要嫁吗?”   “当然嫁!早就想躲你远远的了。”   萧凌一巴掌拍在我头上道:“本王不娶了,看你能跑哪儿去!”   “媛媛怎么办?不要了吗?”我戏谑的问。   萧凌沉默了半天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我就把梦中媛媛的话说了一遍,不过没说我会离开,他若有所思的说:“媛媛回来了,兮兮也没离开,是这样吗?”   我泄气的说:“想得美!我只是把这一年的记忆留给了媛媛,我还是要回去的,媛媛说,你会在那个时空等我,要我去找你。”   萧凌两眼放光的看着我:“真的吗?我们真的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吗?”   我嫌弃的看着他说:“是啊!你就是我的克星,也不知道你在那个时空会是什么样子。先说好,如果你是丑八怪的话,可别缠着我!”   他哈哈大笑道:“放心吧,本王再丑也比你好看!”   我掐着他的脸骂道:“自恋狂!没准儿你真变成猪八戒了呢!”然后我抱着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说:“凌哥哥,我找人的功夫很差,不要等我去找你,记得去找我,一定要找到我啊!”   他收紧怀抱,吻着我的头发说:“放心,凌哥哥会找到你的,你就只管等着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萧凌把我拍醒,说要我跟他进宫回母后,择日完婚。我抱着他,不肯放手。萧凌笑道:“怎么了?舍不得凌哥哥?”我点点头。他拍着我的背说:“算了,本王不娶了!其实本王也舍不得!”   我抬头看看他,问道:“媛媛怎么办?那个凌哥哥怎么办?”   他突然笑了:“谁让你跑到这里来,拐跑了本王的媛媛,还抛弃了那个凌哥哥,是不是看本王帅啊?”   我白了他一眼放开手说:“我的凌哥哥肯定比你帅,我们这就去找母后,今天就大婚,我回去找我的凌哥哥。”他刚要起身,我突然转过身把他按在床上,恶狠狠的说:“我警告你,不许带丽姬过去,也不许带红情,还有那个盈夫人也不许带,包括我姐姐。”(盈夫人是萧凌的第一个妃子)   萧凌一愣,随即大笑:“本王谁也不带,只带你这个醋坛子,可以了吧?”   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后。快到王府的时候,我停下来看着他,他也停下来,问我:“要反悔吗?本王陪着你反悔!”   我们没有反悔,因为知道,不论在那个时空,我们都是在一起的,生生世世!所以除了有点不舍,也没有太多离别的伤感。但萧凌又开始不务正业了,每天二十四小时不离我身边。用他的话说就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趁媛媛不在,他要好好的和我鬼混一个月。我笑着警告他,我的记忆是会留给媛媛的。   我以为这一个月我们会就这么甜蜜的度过,然后我在收获了爱情之后,回到我的时空,去上学、高考、然后上大学,去赴那个千年约会,静静地等待我的凌哥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可谁会想到,后面还有那么多波折!   这天,萧凌突然被他皇兄召进宫中。回来后就叫剑锋收拾东西,然后对我说:“本王要出去一段时间,在府中等本王回来。”   我心想,这个该死的萧纲,干嘛又把萧凌派出去?他自己不会御驾亲征一次吗?我们毕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又不能做那个“误国的冯小怜”去拖萧凌的后腿。我心里正纠结的时候,剑峰已经准备好了,来请萧凌。萧凌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抱了抱我,顺势在我耳边小声说:“大不了本王陪你悔婚!”然后笑着走了。   萧凌走后,我的身边只有一个羽儿可以说话,羽儿是萧凌给我的丫头。因为丽姬的关系,萧凌不在府中我是不敢随便乱走的。每天都老老实实的在萧凌的书房看书,复习功课,唯一的娱乐,就是逗太后送给我的那只小猫。   算来,萧凌和剑锋已经走了七八天了,不知道是去跟谁打仗,想着那刀光剑影的,就为萧凌担心,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一个人担心。心里暗骂萧纲:奶奶的,萧衍为他打江山,萧凌替他守江山,他抱着那七八个妃子美滋滋的坐江山。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羽儿进来说:“王妃娘娘,(萧凌让府中所有人都这么叫,开始听这个称呼,浑身不舒服,后来慢慢就习惯了。)西魏李将军府来人要见您。”   西魏就是我的国家,我二哥派人来了?有什么事?我忙让羽儿把人请进来。    ☆、李福凌王府绑架,兮兮逃命中受伤   就见进来的这个人身材和萧凌差不多,一身李府下人的打扮。见到我躬身施礼道:“小姐好!小的叫李福,二公子差小的来接小姐回府。”   这个人我不认识,我在将军府住了一年,能被二哥直接差遣的下人我都认识。这个人虽是将军府下人的打扮,说话也很恭敬,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想来想去,抓不住重点,反正就是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想到这儿,我就看向羽儿,当我看到羽儿的眼睛时,猛然想到是哪里的问题——他缺少下人的谦卑。没错,这个李福虽然恭敬,但他的眼里没有下人的那种服从与卑微,反而有一种沉稳,笃定,和刚毅,周身透着一股冷冽之气。如果换一身衣服,他倒更像一个将军。   我能肯定这个李福有问题,可他是什么来头?干嘛冒充我家的人来接我?难道要绑架我?为什么呀?我在这儿又没仇人,就一个丽姬,我还是敬而远之的。采花贼?不可能啊,来凌王府采花,代价太大了吧!他不怕萧凌把他剁成肉酱吗?   想到这儿我忽然抓住了重点——萧凌!   是不是萧凌有什么危险?不会!如果萧凌有危险,他们直接灭了萧凌就完了,绑我干吗?肯定是萧凌这个瘟神又打了胜仗,把敌人逼急了,端他老窝来了。看来这次我要成萧凌的累赘了。   怎么办?绝对不能跟这个李福走啊!看这个李福绝非善类,我如果说不去,他肯定不会说:“好吧,再见!”   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李福又说话了:“小姐,二公子交代要尽快返回,请小姐即刻跟小的回府。”我正急的没辙呢,他说到回府,我就想到了刘远晨,急中生智又想到了那招——“西子捧心”,我装病!   我站起来对李福说:“好吧,我收拾一下。”然后对羽儿说:“送李福下去喝茶等候。”话没说完我就晕倒在地。羽儿和李福都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住我。羽儿忙吩咐人去请太医,李福帮忙把我扶回我的房间,然后就出去了。   一通忙乱过后,等到我有机会对羽儿说实话时,已经是晚上了。羽儿听完安慰我说:“娘娘不要着急,我这就派人禀报王爷,加派护卫,让人看好那个李福,等王爷回府再定夺。”说完就出去安排这些事。   羽儿刚出去,就听有人进来,我赶紧躺下继续装晕,偷眼一看,进来的人竟然是那个李福。这次可不是下人的打扮,而是一身夜行衣。   妈呀!他真的不是个好鸟。我一惊,就忘了自己在装晕,啊的大叫一声。这个李福见我醒了,也没和我废话,直接一个手刀就砍了下来,而我也就真的晕了。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屋里只有一张几案,上面亮着一盏灯,豆大的光,显得周围更黑,还有一个席地而坐的垫子。我被扔在了靠门的地上,看样子就是打开门往里一扔就走了。奶奶的,这也太没礼貌了。等我回过神儿来才意识到,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而且是黑灯瞎火的晚上。   这是我的另一个软肋——怕黑!一个人的时候,恐惧会被成倍放大。虽然害怕,但还没被吓傻,凭本能也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跑吧!   古人绑架也太瞧不起人了,连手脚都没绑上,站起身拉门——开了!这他奶奶的比萧凌还蔑视我的能力。先不纠结这些,趁月黑风高,跑了再说。我刚跨出房门两步,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飘进了我的耳朵:“是自己回去,还是本将军扛你回去?”   我说怎么不捆着我呢,原来有人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是那个李福。说来也怪,虽然没跑了,倒比刚才安心了,毕竟这里还有一个活人,不是我自己。   他看着我,认为我得乖乖回去。我这个人决定一件事情,就是数学方法——求最值,最好和最坏。如果我跑的话,最好结果是成功逃掉,最坏结果就是再被他扔回去。那还想什么?跑啊!   直接撒丫子狂奔,肯定不是这个李福的对手。他自称将军,至少也是我爹或我大哥的水平。我回到门口,做到门槛上说:“你又没锁门,回不回去有什么分别?”他没说话,也没把我扔回去。现在,我至少从屋里跑到了门口。(有点儿阿Q精神。)他又坐回了门侧的阴影里。   我看了看他问道:“你绑我来这儿干嘛?”   “......”   “威胁我爹?那你直接绑我那两个侄子啊!他们比我好使。”   “......”   “你叫什么名字?”   “......”   “你是将军?哪个国家的?”   “......”   “你绑我难道是求财?让凌王给你钱吗?”   “......”   “他肯定不给,你如果绑了丽姬也许他会给,他喜欢丽姬。”   “......”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睡着了吗?”   他看了看我,还是不理我。我腹诽着:“是个死人吗?不理我,我就不信你不理我!”   “喂,有水吗?口渴了!”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水袋,扔了过来,顺便也扔过来一个嫌弃的眼神和整晚唯一的一句话:“凌王怎么会喜欢这么烦的女人?”   奶奶的,他们真的是冲着萧凌来的。   “这个水袋是你用过的,我要用茶杯喝!”   他一把抢过水袋,挂在腰里,一副爱喝不喝的样子。   天快亮了,我在门口整整坐了一个晚上,也没找到逃跑的机会。他突然站起来,往院门口走去。我心中大喜——是不是可以把“国境”扩展到院门口啊?连忙跟了过去。就见他从院门上摘下一个大锁,转身往回走。我完全没理会,继续往门外走。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手象拎小鸡一样,把我拎回来扔进屋里,把门锁了。   我坐在地上,瞬间傻眼了,昨天一晚上的成果被打回了原型,又被扔回屋里。可是,如果他一走不回来了,我怎么办?还不饿死,眼前出现了我被饿死在角落里的惨状。可转念一想,没人看着,不正是逃跑的好机会吗!   门是走不通了,一个手掌大的锁挂在门上,门板目测得有五六厘米厚,撞开估计会有生命危险。窗户离地有一人高,屋里只有一张几案,高度也就和现代的椅子差不多,蹬着这个几案爬上窗户有困难,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我严重晕高,不知道在这个窗台上会晕倒什么程度。还是那句话,这个高度摔不死,晕就晕吧!   古人做东西就是实在,这个几案,纯实木,用料完全不考虑成本——死沉。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一直没吃没睡,把这个几案拽到窗台下面,我已经只剩半条命了。   玩儿命的喘了几口气,然后以我最快的速度爬上那个几案,伸手拽住了窗户的木头格子,就吊在了窗户上。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像虫子一样拱上了窗台。估计我的这套动作,如果被萧凌看见,他得考虑要不要退婚。   上去之后,头晕目眩的感觉就来了。定了定神儿,打算推开窗户。可我当时就傻眼了,这窗户是“死的”,根本没有“打开”这个功能。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我拼了老命爬上来,它居然是“死的”。   我马上想到了破窗而逃,可是一看这个窗户的用料,我就明白它为什么是“死的”了,这根本就是间牢房。窗户上的木头有我胳膊粗,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开这个窗户。   看来走窗户是妄想了,那就下去吧!下去?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往上爬还好:一是不用看下面,二是有逃生的欲望。现在想下去,谈何容易,往下一看就魂飞天外了。   我就像猴子一样挂在窗户上。开始还能坚持,时间一长,手就没力气了,胳膊开始发抖,坚持一秒钟,比死都难受。最后,豁出去了,撒手闭眼就跳了下去——没摔死,也没摔晕,可是脚动不了了。估计现在走路都成问题,再想逃跑可就有难度了。   等到门被打开,已经是傍晚了。我正捧着自己那只肿的老粗的脚脖子郁闷——不动不疼,一动疼得冒汗。   那个李福带来一包东西,大概是吃的。见我坐在垫子上,脚扭成那样,几案却跑到了窗户下面,眼中闪过一阵杀意。他把那包东西往几案上一扔又出去了。   我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要逃跑也得先吃点东西啊。我白天从几案到垫子上是爬过来的,现在,要回去拿那包吃的,还得爬回去。可我不想被那个李福看见我因为逃跑摔断了脚,不得不爬着走的样子。输人不输阵,不能被他看扁。于是我试着用那只没受伤的脚站了起来,蹦到了几案旁。打开那包东西一看,是馒头。我刚想伸手拿馒头,突然感觉,有一件比吃东西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厕。   我单脚蹦到门口,已经快虚脱了。(我这么一身古装,这么个动作,如果把双手向前平伸,那形象就有的瞧了!)伸手拉门,门是锁着的,没人?我以为李福就在门外,可他不在,那我怎么办?突然觉得很委屈:本来以为过几天就可以回我的时空,见到爸爸妈妈了,怎么凭空就冒出了个李福?虽然不希望萧凌上那个李福得当,但真的很想他。   我拼命地砸门:“李福!李福!开门......”我一边砸,一边哭,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哭,因为脚伤?因为害怕?因为委屈?还是因为想萧凌?我砸到手肿,门也没开。我彻底死心了,李福走了。    ☆、李福治脚伤,兮兮粘绑匪   恐惧随着光线的消失而增长,天黑了,这么一间“死人屋子”不知道关过什么人,死过什么人,这大晚上的,就我一个人,如果萧凌在多好,李福在也行啊,哪怕有只老鼠作伴也好啊。   我正在一点点的降低要求时,门开了,是李福。我象见到了亲人一样,一把抓住他说:“李福,你去哪儿啦?怎么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来了坏人怎么办?闹鬼怎么办?”我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   李福一把甩开我,冷冰冰的说:“我就是坏人。”说完扔下一个瓶子就走了。   “你去哪儿?”我一把捞住他的袖子“我跟你一起去!我一个人害怕。”   “离我越远你才越安全。”他又一把甩开我。   “闹鬼吗?这里。”我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问。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愣了一下,然后大步出去了。停了一会儿,一个声音飘了进来:“我就在门外。”   我从桌上拿起一个馒头,还有刚才那个瓶子,蹦到门外,挨着李福坐在门口。那个瓶子里装的估计是药,反正不可能是饮料。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他手上说:“先帮我拿着,我想去厕所”   我这是病急乱投医,因为晚上一个人怕黑,就拿这个李福当了救命稻草了。其实这种事儿我还真没少干,当初刘远晨、我娘、珠儿还有萧凌,都被我当过救命稻草。我妈说我的处世哲学叫“狗哲学”——如果认定你是朋友,就无条件相信你。就像宠物狗跟主人的关系。事实证明,他们真的都会无条件的爱我。这里就李福一个人,我如果不跟着他,自己会把自己给吓死。   一天一夜没吃没睡,加上一整天的折腾,已经到了我的体能极限。吃了一个馒头,就有点儿困了。可是如果我睡了,李福又走了,我喂了狼怎么办?被鬼掐死怎么办?这里肯定是荒郊野外,不然白天我那么大的动静,早被邻居发现了。我悄悄地把他的袍子角抓在手里,靠在墙上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就我一个人靠在墙上睡,李福不见了。我大声地喊:“李福!李福!”没人应,好在是白天了。   地上有一张字条,上面压着我昨晚攥在手里的那个药瓶,字条写着:“干粮和水在屋里,药抹在脚上。”   我进屋一看,不光有吃的,还有一壶茶,一副纸笔,一张睡觉的席子。待遇比昨天好了一点。   我还是得想办法逃走,我爹和萧凌都是身经百战人,当然不用我操心。可我娘呢?会不会急出病来呀?我豁出命得蹦到了院门口,然后又灰溜溜的蹦了回来——门锁着!一整天,想了无数逃跑的办法,连打110都想到了,就差训练一群老鼠帮我打洞了。   在我心力交瘁之时,李福来了,还是带来了馒头。他把馒头放在桌上,刚要出去,发现了我的脚依然红肿。他皱了皱眉,拿起药瓶晃了晃,诧异的看着我。我只好讪讪的笑道:“不会用。”   他蹲下,打开药瓶,脱掉我的鞋子。妈呀!这可不行,古代女人的脚可不能让人随便看,我是无所谓,在我们二十一世纪不兴这个,可这脚不是我的,是媛媛的。   我立刻收回了脚。下一秒就被他那杀人的眼神吓得乖乖把脚伸了出去。我在心里对媛媛说:“媛媛,咱们丢车保帅吧!看样子他真可能杀人。”因为萧凌对我在怒,眼神也是柔和的,而这个李福完全是冰冷的,阴沉的,就像在看他的猎物,不带半点感情。感觉杀不杀我,只取决于他的一念之间。   他把药倒在手心里搓了搓,然后将手盖在我那红肿的脚脖子上,停了一会儿。一股热流传到我的脚上,很舒服,不知道是药的温度还是李福手的温度,疼痛好像也减轻了。   就在我还在美滋滋的“享受”时,他突然大力一搓,我当时就是一声惨叫。他这次倒还好,没给我眼刀,但手却没停下来,直到把那瓶药全都抹在了我的脚上,才站起身出去。我自那一声惨叫之后,就怂到没敢再叫。万一他杀人呢?万一他又丢下我走了呢?这可又是晚上啊!   我拿着馒头跟了出去,坐在他身边,也不说话,自己闷头吃馒头。说也是白说,他也不理我。   这感觉一点儿不好,我就像他养的一只小狗,跟在他屁股后面,等他施舍一点怜悯。不论他对我是什么态度,我都不计较,只要让我跟着他就行。如果被萧凌知道我这么死皮赖脸的粘着李福,我还会得好死吗?也不知道萧凌那里怎么样了,他如果知道我丢了,会急成什么样啊?我娘那里怎么样了?   想到这儿,我的话又忍不住了:“李福,你把我绑来到底要干什么?”   “......”   “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啊?”   “......”   “我娘如果知道我丢了会急死的,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要不,你帮我跟我娘说一声,就说我很好,别让她担心。”   “......”   他一直沉默,我一边吃馒头,一边祈祷:“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各位神仙,快施个法术,把这个李福变成话唠吧,不然,我都想跟老鼠聊天了。”   他听我说到这里,站起身要走。可是还没站起来,就发现他的袍子角被我攥在手里。他一脸的怒色,一把扯出我手里的衣角,瞪了我一眼。我才不管他瞪不瞪呢,好女汉子能屈能伸,急忙站起来准备跟上。   我想他也许是被我唠叨烦了,准备走掉,可没想到,他却进了屋里,坐在那个垫子上。我也挨过去,他回头又瞪了我一眼,我赶忙离他远一点儿,但保持不到两步的距离。   这可是我的“社交距离”最小值。在这里,只有萧凌这个臭流氓强行突破过我的“亲密距离”,还有就是我娘和珠儿。这个李福是被我强行拉进我的“亲密距离”,虽然不可思议,但这是真的。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不离开。”然后就靠着墙闭目养神。   我才不信呢,说不定,半夜一睁眼,又黑灯瞎火的剩我一个人了。过了一会儿,见他没动静,我就偷偷的拽住了他的袍子。   半夜,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我心里一惊,以为李福又走了。迷迷糊糊的,发现他的袍子角还在我的手里,于是就放心了。   这时就听见一个声音说道:“凌王府什么情况?”这是李福的声音。   “只是在找人,其他情况还没有。”这是一个浑厚的男声。我偷偷的睁开眼,就见李福面前单腿跪着一个彪形大汉,一身夜行衣,头上包了一块黑巾,粗犷的面部轮廓,浑身透着勇武之气。   李福又问道:“凌王呢?”   “已经回府,并且派人通知了李将军。”   “李将军那里呢?”   “没动静,将军府里很平静,估计还不知道他家小姐失踪。”   看来我爹和萧凌比我强多了,一点都没慌乱,我哪有资格担心他们啊,净去拖后腿的!这时李福又说:“把消息放到将军府,不把风浪搅大,怎么能引出大家伙?”   妈的!这个坏蛋,他想让我娘知道我丢了,害我娘着急。我马上睁开眼喊道:“李福,你坑萧凌我不管,你要是敢害我娘的话,我马上咬舌自尽,让你没了筹码。”反正我是豁出去了,他如果真去祸害将军府,我就真的死给他看,我敢肯定他现在不想失去我这个筹码。   那个黑衣大汉被我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看来,他没想到我醒着。他看了看我,然后转向李福问:“陈将军,怎么办?”   李福冲他一挥手,淡淡的说:“先下去吧,明天在别院等我。”   那个黑衣大汉走了以后,我盯着李福就开始盘算:他不是李福,这我知道;他是个将军,这我也知道;他姓陈,大梁国是被陈霸先给收拾了,难道他是陈霸先?他的年龄好像不对,那么是刚好他也姓陈?   “李福”扭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怔怔的盯着他,目光在我这儿多停留了一秒钟,然后扭过头继续睡觉。   我问他:“陈什么?”他不解的看着我,显然没明白我再问什么。我继续问:“陈什么?你叫陈什么?”他干脆闭眼不理我。奶奶的,就这招最难对付,没办法,他不理我,我只好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睁眼,这个陈将军已经走了。也不知道是去祸害萧凌,还是去祸害我爹,不过,他那瓶药好像挺管用的,我的脚不疼了,就是还有点儿肿。这里的医生好像比我爷爷神多了。   今天比昨天多了一件事,除了想办法逃走,还要琢磨那个陈将军是谁。自己假设了很多种情形,真相证明一个真理——女人的直觉很灵!   傍晚,那个陈将军又带来了馒头。我对馒头已经没兴趣,抓着他问:“你今天是去祸害我爹了,还是祸害将军府了?”   “......”   “不然就是去祸害凌哥哥了!”   我刚说完,他那万年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身体一僵。慢慢的转向我:“凌哥哥?萧凌吗?”   妈呀!失言了,我不能让他知道萧凌很喜欢我,那样他会用我去胁迫萧凌的。我马上低下头走到一边,坐下吃馒头。   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吐出三个字:“陈叔陵!”   我一愣,随即明白,他叫陈叔陵。我猜对了,他就是南陈宣帝之子陈叔陵,那个盗墓王爷,名声不怎么好。书上说,他曾经倒了东晋名相谢安的墓,然后把她的母亲葬了进去。不过我不信——一个皇妃,就算国力再弱,也不可能草草的葬在被盗过的别人的墓中。    ☆、二选一,杀还是放   我低着头,继续认真的吃,尽量消除刚才那句话的影响。妈的!我就是这么个人,如果这祸不从口里出去,我的嘴是闭不上的,这时候闭上还有个屁用啊!不知道这个阴险小人明天会怎么去祸害萧凌。反正也知道结果,萧凌他们家确实是被陈家给祸害了。不过好像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吧?哎!这段历史又不太通,真是急死人了。要不先把这个陈叔陵干掉?   就在我异想天开的时候,陈叔陵把他的袍子角塞到我的手里,然后打算闭目养神了。几个意思?他是让我拽着他的衣角吗?他见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就说:“不是每天都偷着拽的吗?”   我的玉皇大帝呀,他这是从外面带来脏东西了吗?被鬼上身了吗?每天都象嫌弃苍蝇一样的嫌弃我,今天是怎么啦?   我咽下嘴里的馒头,放开他的袍子说:“你不走我就不用拽着了。”   他闭着眼说道:“可我习惯站起来时从你手里慢慢的把衣服拉出来了!”   这个万年无表情的语言障碍,今天怎么这么多话?每天求着他,都不肯多说一个字,现在我说错话了不爽,他却看起来很爽。我没搭理他。   “你叫萧凌凌哥哥?”   “没有!”   “那你是在叫我吗?”   “才不是,你这个大坏蛋,残暴不仁、滥杀无辜,还盗人家的墓,然后把人家的脑袋骷髅砍下来,做成便器......”   他眼中又闪出了杀意:“再胡说八道,割了你的舌头!”   “我哪有胡说?这都是史书上说的。”妈呀!好像又说了不该说的话。看他的年纪好像也没多大,我刚才说的那些事,先不说有没有,就是有,也不一定是他现在干的呀!   “残暴不仁,滥杀无辜的是萧凌他那个不成器的皇兄。可惜,他父皇把大好的江山传给了萧纲那个败家子,如果是萧凌即位也许会好很多。”   “那你为什么不去绑皇后?”   “你懂什么?”他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盗墓是真的吧?”   “我喜欢。”他满不在乎的说。   “你变态,盗墓也就算了,说好听点儿也是另类考古,为什么毁人家的尸体?”   “我不知道你看了什么书,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盗墓不假,可我从没毁过墓,更没毁过尸。我只是对里面的竹简感兴趣,至于什么骷髅头骨,根本是子虚乌有。”也许是话说太多了,他把衣角塞到我手里,闭眼不再理我。   过了好一会儿,我见他没动静,就坐了过去,嘀咕道:“也不知道我娘急成什么样了,看他今天这德行,肯定是去祸害谁了,要不怎么说那么多话。”   “因为你求了玉皇大帝,他显灵了!”他闭着眼说。   我以为他睡着了呢,难道这家伙不用睡觉的吗?我用央求的语气问道:“你到底怎样才肯放了我啊?”   “不放!”   “为什么?你想杀了我?”   “凌哥哥!”他幽幽的吐出这三个字。   “我和萧凌只是有婚约而已,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   “那你杀了我吧!我可不想每天在这里吃馒头,提心吊胆的坐到天亮,还要没皮没脸的贴着个绑匪。”   “......”   “我可以自杀的,上吊就不错,或者割脉也行!”我见他又恢复了语言障碍模式,就气急败坏的说。   他睁开眼看了看我,然后抽出随身的佩剑,放到我面前。   奶奶的,几个意思?成全我?还是根本瞧不起我?算了!被古人瞧不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姐姐我就是不敢死,那又怎么样?在我们那里,是和谐社会,根本用不着这个。   他把剑收回去,闭上眼,幽幽的说:“萧凌还真是有福气!”   第二天大清早醒来,照例是一个人,今天已经是被绑来的第四天了。虽然不希望萧凌因为我受制于陈叔陵,但有时真希望萧凌自乱阵脚,冲过来救我。   去桌边倒了杯茶,发现桌上有张字条:“干粮和水省着点吃,今晚不回来。”我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今晚不回来”这五个字意味着,我要在漆黑的夜晚,点着一盏“招魂灯”一个人熬。   野兽先不考虑,重点是我怕鬼啊!这都怨我奶奶,她的故事都是封建迷信,其中有不少鬼故事,我小时候天天听啊!还有那个李嬷嬷,也讲了不少。当时听得津津有味,今晚恐怕那些故事中的男主,女主们就要来津津有味的吃掉我了。   记得上五年级的时候,又一次妈妈回家晚了,我就跑到小区公园去看广场舞,因为那里人多,在那里呆到晚上九点,直到我妈把我找回去,才敢回家睡觉。   这一整天什么也没干,僵尸啊,女鬼啊,变态杀人魔啊,记忆当中所有恐怖的东西,统统复习了一遍。多想看到门被撞开,萧凌冲进来,带我回凌王府,然后枕着他的胳膊好好睡上一觉啊!不然那个陈叔陵回来也行啊,干嘛祸害人还要加班啊?   灯点上了,我就这么瞪着那个豆大的光,一刻也不敢闭眼。我怕闭上眼被自己的脑洞折磨死。听我奶奶说,走夜路时如果害怕,就自己和自己说话。我就开始叨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大江东去浪淘尽......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凌哥哥快来救我呀......媛媛你自己跑了,让我在这里替你遭罪,等我把你这身人皮毁了,看你怎么回来?萧凌你这个混蛋,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是不是怕了陈叔陵啊?爹啊,大哥啊,你们的军队都是吃干饭的吗?娘啊......   就在我意识模模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我吓的一个激灵,大叫一声,手里的茶壶就飞了过去。我一直抱着那个茶壶防身的。没听到壶碎的声音,只看见陈叔陵捧着茶壶,眼里满是疑惑。   我见到他就象见到失散多年的亲娘一样,扑了过去,绑匪比鬼可爱好吗。我本来以为他会一把甩开我,然后再恶狠狠地瞪我两眼。可是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只是把茶壶放回桌上,然后拉着我坐下,把袍子角塞到我的手里,就闭目养神了。   我被这么一惊,再也睡不着了,死命的攥着他的袍子,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他,就像怕他飞了一样。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紧张,调整了一下身体说:“天亮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你去哪儿啦?为什么这么久?”我问完就觉得自己很蠢,我是一个人质,有什么资格去过问绑匪的事。   “......”他依旧是语言障碍模式。   “你放了我吧,或者干脆杀了我,不然我会被吓死的。”我一半央求,一半威胁地说。   “......”   “你跟萧凌的恩怨关我什么事?我跟你无怨无仇啊!”   他睁开眼看了看我:“是在跟我说话吗?没有称呼吗?”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跟你说话难道我是在跟鬼说话吗?你是绑匪,能有什么称呼?在我们那里统统叫歹徒。二选一,杀还是放?”我受够了,这种生活就是“冷凌迟”啊!   “......”   妈的,真是欺人太甚,又不搭理我了。我一把抽出他的佩剑,想用自杀来威胁他。他没想到我会拔他的剑,我也没想到那把剑会那么沉。   我以为像电视剧里面演的似的,轻描淡写的就可以把剑放在脖子上。可是折腾了半天,那把剑还是躺在地上。他的表情由吃惊,变成了玩味,最后他居然笑了:“你在干什么?剑可不是这么用的,萧凌没教过你吗?”   萧凌背上驮着我都能做二百个俯卧撑,那力气是盖的吗?看来这个陈叔陵也不会逊色多少!一阵气结,就把那把剑扔在了地上。   他拾起剑,收回腰间:“萧凌到现在都不来救你,还喜欢他吗?”   “就是啊!我对他一点儿用都没有,他为什么要救我?”   “那就不要再叫他凌哥哥了。”   “这不重要,重点是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等凌王成了亲,我就可以回家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是你要抓的那个李淑媛!”   “......”   在他们看来,我掏心掏肺的话,就是最荒唐的谎话,甚至是笑话。    ☆、绝食,不许   时间在一包包的馒头中流走了,已经被绑到这里一个星期了。这个负心汉难道真的搂着丽姬风流快活去了?想着他平时那流氓作风,如果我那专属的“胳膊枕头”上枕着丽姬......想到这些就不爽,要不干脆跟陈叔陵联手,杀回凌王府算了。   我那宠我的爹啊!你们也太冷静了吧,我都丢了一个星期了,如果换成我爸,肯定急疯了,还淡定个屁啊!   我现在完全是被遗弃的感觉,在心里怨完萧凌怨我爹,怨完我爹怨这个陈叔陵。妈的!我招你惹你了?干嘛绑我?   心里这么骂,嘴上却不敢。现在倒不是怕他杀了我,是怕他把我一个人扔下。好在他每天晚上都会来送吃的,顺便看着我,我就权当他来陪着我,至于态度什么的,我不计较。不过我很纳闷,连我自己都对萧凌和我爹不抱希望了,他还留着我干嘛?   今天一大早,天阴得厉害,也许要下雨。怕什么来什么,到了傍晚,天空中就开始滚起了闷雷。打雷和闪电对我的杀伤力是不分白天和夜晚的。原来在家里,只要打雷,我必须到爸妈的房间赖一晚。我妈说,我是上辈子亏心事儿做多了,到了这辈子听雷声都害怕。我也不知道我做了都少亏心事儿,反正就是害怕,没办法。   我坐在那个垫子上,拜了无数次的玉皇大帝:让雷公、电母快收了神通吧!可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啊。想了想又重新拜道:快让凌哥哥来救我吧!他知道我怕打雷的。最后还是求了一个最可能实现的:让那个陈叔陵快点祸害完人,早点回来吧!   不过他来这里的目的是送吃的,可昨天他带来的吃的还有很多,况且就这几天的情形看,我逃跑基本属于妄想。他祸害完人,也不会冒雨来这里呀,他可不是怕我一个人害怕,过来陪我的。我绝望了,看来只能找找有没有杰瑞了。   天越来越黑,雨一点儿停的迹象也没有,雷就像真的要劈了我似的,在头顶上滚来滚去。我突然觉得,让雷劈死也不错,至少是个痛快的死法,一了百了!随着一个大雷在我头顶上炸开,我马上改变了想法:玉皇大帝呀,求求你快让这雷停了吧,我真没做过亏心事儿啊!上辈子做的,上辈子已经还完了啊......   为了能熬过这一晚,我试着不想、不听、不看。于是我用手指塞住耳朵,紧紧闭上眼睛,然后开始用背书来转移注意力。   我就这么缩在墙角,背完了所有我会的古诗、古文、诗歌、散文,又背完了所有我记得的政治笔记和历史笔记,然后又背完了脑子里所有的存货:三字经、百家姓、论语......   我都快疯了,这才几点啊,离天亮还早着呢,雨到底什么时候能停啊?没办法,把刚才背过的又从头来一遍。   在我背到第三遍的时候,觉得脸上好像有一个湿湿的东西划过。我一个激灵,浑身就冒了汗了,第一反应,这应该是某种动物的舌头。然后脑补着我睁开眼就会看见一双通红的眼睛和喷着热气的大嘴就在我的鼻子尖上。我可不敢睁眼,我宁可闭着眼被咬死,也不想睁着眼被吓死。   我赶紧又开始拜玉皇大帝:“万能的玉皇大帝呀,刚才一定是错觉对吧?什么都没有,一定是错觉。保佑雨快点儿停吧!天快点儿亮吧!让那个陈叔陵找不到回家的路,到这儿来吧。我许愿,如果不打雷,我就把我明年的压岁钱也捐给山区儿童。”还没等我说完,一个炸雷就把我的话给炸没了。   这时,脸上好像又被那舌头舔了一下,妈呀!千万别跟我开玩笑啊,我承认胆子小还不行吗?   我背书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了,根本转移不了注意力。   那舌头又添了我一下,这次感觉非常清晰,我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真有东西在舔我!怎么办?连个防身的东西都没有啊。第一感觉应该是蛇,因为这屋子只有蛇能爬进来。可是蛇如果不爬到我身上怎么能舔到我的脸呢?难道是——鬼吗?   我吓得大叫一声就往门口跑,知道门是锁着的,可本能就是想离那个鬼越远越好。跑到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就冲进了大雨中。然后就被一个鬼影拎了回来,仍到了垫子上。这时才发现那个鬼影是陈叔陵,他穿着一身蓑衣,带着个大斗笠。   见到他,心里就踏实了,也不管他什么反应,一把抱住他,惊魂未定的说:“刚才有东西进来了,有舌头的,想吃我。真的,它舔我的脸了!”不知道是被雨淋的还是刚才吓得,声音抖得话都说不利落。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把我从他身上推开,面无表情的说:“是我。只是用手摸了一下你的脸,想叫‘醒’你而已。”说完将他的袍子脱下来扔给我说:“披上吧!衣服都湿了,着了凉可没医生来这里。”   我抱着他的袍子愣在那里,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自己刚才差点儿被吓破了胆,居然是他在“恶作剧”。忽然觉得,在这里我根本掌控不了自己的生活,完全生活在别人的情感之中,像一只小狗,主人高兴了,就陪你玩一会儿,没时间就会被扔到一边不闻不问。萧凌就是这样,平时,我自己都觉得他爱我爱的过分,可关键时刻我总是那个被撇在一边的人。   也许是恼羞成怒了,我的情绪一下子失控,把那件袍子扔到地上哭着大骂:“死了更好,要不是不敢自杀,我早就死了,省的被你们这些古人耍着玩儿。我都丢了这么多天了,萧凌不管我,我爹也不管我,他们都不要我了,你还留着我干嘛?干脆杀了我!我也许就能回家了。你们都不是好人,活该一个个的被别人祸害......”   后面的话被他的手刀结束了。妈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如果是萧凌肯定是用抱的或吻的,而这个凶残的人直接用掌砍晕。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裹着那件破袍子睡在席子上。这个罪该万死的盗墓贼,让我睡在那个桌子上也行啊,这样直接睡在地上,不淋雨也会着凉啊!还他奶奶的装好人,给件破袍子,顶屁用!   我把那件破袍子揉成一团,在地上踩了无数脚,来发泄心中的怒气,然后一脚踢到门口。之后就坐在席子上发呆。   妈的!什么凌哥哥,什么爹,还不都是假的?那根本就不是我的。眼下这个绑匪倒实打实是真的。可是我那真的爸爸妈妈,还有那些警察叔叔都帮不上忙啊!怎么办?只能靠自己!自己?我连丽姬都不敢惹,何况这个陈叔陵啊?   感觉很无助,在这里,如果没有将军府,没有萧凌,我什么都做不到。很想家,这次是想那个真正的家,真正的爸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迫切地想回家。可是要等到媛媛和萧凌大婚才能回去。现在这个情况,还大什么婚?不死在这里就是万幸了。死?也许真的可以回去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活受罪!   考虑再三,最后做了个决定:也许老郭那招可行——死了就能回去了。只好对不起媛媛了,替她遭了这么多罪,也算仁至义尽了。真的上吊、抹脖子,感觉太暴力,在死法的选择上我纠结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饿死吧!这个看起来还算和谐。   饿了两天,再加上下雨那天晚上的惊吓,还有淋雨睡地板,人就不行了。头重脚轻,眼冒金星,高烧不退。陈叔陵这两天一直没离开,想尽办法让我吃东西。也许他怕我真的死了,没有筹码去威胁萧凌。   那个黑衣彪形大汉叫狂龙,是陈叔陵的护卫,这两天他送来了各种好吃的。也不知道是给我送的还是给陈叔陵送的,反正我是铁了心要绝食的。看样子陈叔陵也吃不下。   那些美味就摆在那里。说实话,绝食确实需要毅力,看着那些美味好几次想放弃!   那个狂龙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能苦死人的药,饭我都拒吃,那个药我才不喝。可是陈叔陵会灌的。这个时候,很想那个负心汉,如果是萧凌,肯定是一口一口的喂我喝。   我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就是不饱必死的决心,那种灌药方法,也会被我吐出来的。看着陈叔陵那杀人的目光,我再也不怕了,要么一剑刺过来,要么让我自己死!   我靠在墙上,闭着眼,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头疼的要命。我现在才知道人为什么怕死,死之前的罪,实在是不好受。也不知道还要熬多长时间才能死,也不知道死了是不是真的能回去,反正在这里也是生不如死,管他是真是假,开弓没有回头箭,咬牙坚持。   陈叔陵显然已经无能为力了,如果是个劲敌,他会去拼,可现在他无从下手。我突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看着他那被挫败的神情,好想笑。   他用杀人的目光瞪着我,我冲他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说:“还是二选一,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自己死,如果你那眼睛能杀人的话,就直接把我瞪死,不然,别看我。”他端着药坐在我旁边,死死地瞪着我,然后自己喝了一口。妈呀!他是被我气糊涂了吗?自己把药喝了?还没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左手掐着我的脖子,右手托起我的下巴,一用力,我的嘴就张开了,然后他嘴里的药就灌进了我的嘴里,之后就用吻封住了我的嘴,直到那药被我咽下很久,不可能再吐出来了,才把我放开。然后阴沉的声音说道:“二选一,要么这样喝,要么自己喝!”   我真想大哭一场,如果有个我能拿的动的刀,我就改注意了,肯定选择抹脖子。这是没完没了啦。死都不行吗?   我们就这么互相瞪着对方,我的情绪再一次的失控,大哭道:“我就是偷睡了十分钟的懒觉而已,至于这么惩罚我吗?你们陈家要祸害萧家,就尽管去,萧凌他皇兄不好,你们尽管杀,关我什么事啊?为什么他们都没事,你却来折磨我?我跟你拼了!”说着伸手就去掐他的脖子,奶奶的,我跟你同归于尽,掐不死也让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可还没等站起来,眼前就是一片金星,一头朝地上栽去,被陈叔陵一把捞住。没掐到他的脖子,可他的手就在我眼前,我一口就咬了上去,心想,妈的,临死也赚点儿,大不了多挨你一手刀,被你一掌砍晕。估计再挨他一掌我就不是晕了,可能直接就卦了。    ☆、转变,朋友   这一口咬上去半天也没见他的动静,我有些毛了,松开嘴,他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两排冒血的牙印。我抬头看着他,准备被他的眼神杀死。可他的眼里没有杀意,也不见了平时的阴冷。见我看他,问道:“恨我?”   我本能的有些害怕,可又一想,大不了一死,反正现在的情况还不如死呢,我怕你个屁啊!于是我一边哭一边说:“我本来好好儿的,你干吗把我绑出来?现在他们都不管我了,你一刀杀了我不就完了吗?干嘛非要折磨我啊!   他顺势把我拉到他的怀里,喃喃自语:“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快离开,我喜欢每天被你扯着衣服的感觉......”   他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等我的意识再清醒的时候,已经不是在那间牢房了,是在一间很宽敞的房间里。我躺在床上,陈叔陵坐在一旁看书。见我醒了也没过来,只是给旁边一个小丫头一个眼神。那个小丫头就笑盈盈的把我扶了起来,然后端过来一碗不知什么东西,闻着象鸡汤。   奶奶的,他这又是唱哪出?我对那个小丫头说:“我想再睡一会儿。”   陈叔陵那个冷冷的声音冲了过来:“喝完再睡!”   “我就不喝,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喜欢你的二选一,”说着他放下书走了过来“要么自己喝,要么本将军喂你喝。”   我无奈的接过那碗鸡汤,那个小丫头就退了出去。看着那鸡汤,我也很想喝的,可我都坚持这么长时间了,总不能因为这鸡汤就前功尽弃吧!陈叔陵站在床边看着我,看样子如果我不喝,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迫于他的淫威,我浅浅的尝了一小口,抬起头问他:“这是哪里?”他见我喝了一口,就转身坐回去,继续看书,没理我的问话。   天呐!这鸡汤太不要脸了,它居然敢调戏我的胃。忍不住就喝了第二口。一没留神一碗鸡汤就光了。看着手里的空碗,心里在哀号,怎么会这样啊?可是我的胃就这么不矜持,越来越躁动。   “陈叔陵!”我低着头,豁出面子小声的叫他。我真恨自己那没志气的样子,可是没办法。   他的目光从书中扫过来。   “饿!”我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出了有生以来最难以启齿的话。   “睡醒再吃。”   “饿怎么睡?”我吼道。这不是我的本意,可是大脑被胃操控了。   “不想死啦?”他的目光移回到书上,声音比先前软了很多,温度也明显升高了。   “吃饱了再死。”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手里摆弄着那个空碗。   他嗤的一声笑了,虽然是嘲笑,但不得不承认,他笑的很好看。让人觉得很安心。   他向门外喊道:“小平!”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看书的状态,好像刚才那个笑根本没出现过,是我自己的错觉。   几分钟后,那个小平端来了小半碗粥。这个小平完全是个全自动,怎么只喊了一声名字,就知道我要吃东西呢?看来陈叔陵不爱说话,都是他的手下给害的,根本就不用他说话。在牢房那两天,狂龙也是一样的全自动。以后回现代不要珠儿了,把这个全自动的小平拐回去更划算。   小平坐到床边要喂我吃粥,我接过碗对她笑笑说:“我自己可以。”然后对陈叔陵说:“太少了。”陈叔陵就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根本没表情。小平笑着说:“小姐刚刚醒,饿了几天,身体弱,突然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我一边吃一边对小平说:“就是啊,这个陈叔陵都不管饭的,以后不要跟着他了,我们结拜做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不好?”   陈叔陵放下书,走了过来,笑道:“当着本将军的面就挖墙角,胆子不小啊!”   “我如果不是胆子太小也不会天天扯着你当救星了。”我嘟囔着。   小平笑着退了出去。   陈叔陵站在我的床前,看着我狼吞虎咽,过了一会儿问道:“真的那么恨我?”   我委屈的说:“当然啦,你把我绑到这里,害得我爹和萧凌都不要我了,还要天天没自尊的扯着你,被你像苍蝇一样的嫌弃,还有,那天干嘛变条‘舌头’吓我?”   他定定地看了我半天才说:“我没嫌弃你,只是不敢放任你靠我太近。被你扯着袍子、你见到我时欣喜的样子、忍着眼泪不敢哭的样子、贴在我身边不肯离远一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怕这些成为我的习惯,你就真的回不去了。”   他见我把粥吃光了,把碗接了过去,手伸向我的脸。我本能的往后闪,他停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在我嘴边擦了一下,说道:“都吃到脸上去了!”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冰冷。   我愣了,他这是怎么了?突然转性子了?问道:“你是不是又去盗墓了?是不是被墓里的脏东西附身了?为什么跟平时不一样?”他眼中瞬间恢复了寒冰色,我以为又要挨他一掌,闭着眼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动手,睁开眼,见他依然站在那里,眼神里似乎有一丝笑意,慢慢的说:“其实下雨那天,我早就到了,只是你一直闭着眼缩在墙角不知道!”   “为什么不叫我?我以为你回家睡大觉了呢!”   “你当时的样子已经接近崩溃了,我只是在想用什么方法叫你,才不至于吓到,没想到还是被吓成那样。”   “选了半天,选了一个最烂的方法!”我嘟囔着。   他丢下两个字:“睡吧!”然后转身就走。   我一把捞住他的袖子:“你去哪儿?”   他回过头说:“哪儿也不去!”   我说:“如果我一会儿睡着了,你想出去祸害人的话,让小平来陪我行吗?万一晚上醒了,又是黑灯瞎火的一个人怎么办?”   他又坐回原位,原来的姿势,原来的表情,依旧没理我的话。没办法,我也不计较这些。凭心而论,他这个绑匪也算仗义了,如果换了其他歹徒,人质没有了价值,一准儿撕票了。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睡不着,就转向陈叔陵,跟他聊天:“你把我送回将军府吧,让我爹给你钱,不然他们找不到我的,你也不能总把我藏在这里呀。”   “......”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难道你想让我爹杀了萧凌?那可不一定能够办得到,我觉得,我跟萧凌和亲就是因为我爹打不过他才把我卖给他的。”   “......”   “要不然你把我送回将军府,然后跟我爹商量商量,联手去打萧凌那个混蛋怎么样?”   他抬起头看着我说:“他不是你的凌哥哥吗?”   “什么凌哥哥,他这个混蛋,我都丢了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到他的人影儿,如果你把我杀了的话,尸体都被狗分光了。我看书上说,你也挺厉害的,你打的过他吗?要不然就我们两个联手,怎么样?你不就是想收拾他们萧家吗,我帮你!”   “你到底看过什么书?”他放下书走了过来。   妈呀!好像又言多语失了。我支支吾吾的打着岔转移话题,不敢再看他。   他哪里肯放过我,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我对他说:大概在几年或者十几年后,他的大伯陈霸先会结束梁朝,建立陈国。然后皇位会走马灯似的辗转传到他父亲手里,之后会是他的哥哥即位,他在史书上被他哥哥说成是阴险小人。   陈叔陵听我说完,沉默了半天才问:“这些事情萧凌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告诉他?”   “历史都已经明明白白的写在书上了,就说明我们不可能再去改变,如果萧凌知道的话,以他的性格,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不想改变这里的事情。”   “为什么告诉我?”   “我也不想的,可你动不动就想用掌砍死我,下次用刀砍也能死个痛快。”   他笑道:“真打算跟我联手吗?”   “才不要!萧凌再坏也比你好。他从来不骂我,也不打我,而且会陪我聊天。我这次来这里的唯一收获,就是知道千年之后,在我生活的时代,我还会遇到他,他会在那里等我。”   “会遇到我吗?”   “不知道,最好不要,如果你在绑我一次,我会被你吓死。”   “不会的,再遇到的话,我肯定不是你说的绑匪。如果千年之后我们真的能遇到,你希望我是什么样子?“   ”嗯——你应该是个考古学家吧,或者是个文物专家,收藏家什么的,就是比较有知识的那一类。不过看你这小人行径,大概会是个文物贩子......“   我还没说完,陈叔陵的大手就捏住了我的脸:“再胡说八道,就让你的舌头出来晒太阳。”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上有很轻松的笑,其实他笑起来真的让人感觉很暖。我拍掉他的手说:“其实你笑起来很帅的,为什么总是冰着一张脸啊?”   他脸色一僵,随即笑道:“没人告诉过我!”   “你整天不说话,想债主一样,谁敢告诉你呀?”   “你为什么告诉我?你不欠我钱吗?”   “当然不欠,是你欠我钱还差不多,关了我这么多天,还差点饿死我!”   他突然象得了什么宝贝似的,笑着说:“好吧,我欠你的。这辈子还不上的话,千年之后我去找你还,一定得要记得我啊!记得要收帐啊!”   “你现在这么祸害萧凌,就不怕他报复你吗?”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这件事的主谋是皇上,萧凌他皇兄。”    ☆、小粉丝,盗墓贼   我当时就懵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萧凌不是替他皇兄出兵打仗去了吗?怎么萧纲这个不要脸的,这么对待他弟弟?这次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下,陈叔陵讲了事情的大概。   他们陈家手握大梁国三分之一的兵权,在萧纲眼中是心腹大患。本来萧凌手里的兵权对于萧纲没有威胁,而且兵力多于陈家,可以很好的平衡国内的军事势力。可随着萧凌日渐长大,谋略胆识超出萧纲不是一点半点,在国内的威望有超过萧纲的势头。萧纲心虚,总想找机会打压萧凌。   还有就是我爹的势力在西魏是举足轻重的,如果萧凌和我成亲,萧凌的势力在国内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其实萧纲的目的只有两个,削了萧凌的兵权,阻止我和萧凌结婚。   我听到这儿,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的婚总是结不成呢!好像有一段时间,萧凌说他不是将军,什么都不用干,只要陪着我就行。看似跟我甜言蜜语,实则是在跟他皇兄斗智斗勇啊!我的玉皇大帝呀,就我这么个单板思维,怎么在这儿混啊!   陈叔陵见我紧张的样子就笑了:“其实不用怕,皇上不敢和萧凌正面冲突,让我绑你,只是试探萧凌和你们将军府的关系。”   我试探着问:“不是真想杀了我?是闹着玩儿的?”   “差不多,一半一半。本以为你和萧凌只是因为利益关系才和亲的,没想到萧凌乱了阵脚被皇上抓住了要害。”   “要害?”   “就是你!本来是要破坏萧凌和你家的联姻,可是没成功,不过,皇上发现,萧凌因为你自乱阵脚,抓住你就等于抓住了他的要害。”   他说了很多,我大部分都没听懂,但是明白了萧纲不是好人,萧凌也不是省油的灯,陈叔陵也不是好鸟。总之他们没一个好东西!   在陈叔陵的别院休养了几天,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几天虽然不是人质,但也不能出这间屋子。陈叔陵白天出去,晚上就坐在那里看书,或闭目养神。这个家伙难道真不用睡觉吗?我不禁又一次在心里纳闷。   这间屋子里装满了书,没事的时候,我就浏览书架上的书。什么书都有,而且都是“文物书”,大部分我都看不懂,有些干脆连上面的字都不认识。陈叔陵这么一个爱书的人,应该不会坏到哪儿去吧!我自己心里这么想着,就问小平:“你家将军天天去伤天害理,哪有时间读书啊?”   小平笑着说:“将军是好人!”   我一边看书一边说:“好人?饿着人质不给饭吃,吓死人不偿命的好人?”   小平依旧笑着说:“将军真的是好人,小姐误会了。”小平只会说这一句话,她肯定是被陈叔陵吓破胆了,不敢说他不好。   “这里这么多书,他都看过么?”   小平依旧是笑着答道:“我想是都看过的,将军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这里是不许人进来的,只有我每天来打扫一遍。这几天小姐住在这里,将军说小姐胆小,才允许我来陪小姐。”   陈叔陵居然每天都来这里看书,他是关羽啊?还夜读《春秋》?我看他是亏心事儿做多了,睡不着觉而已。看来这些都是他的宝贝呀。这里完全顶的上一个不小的图书馆。而且很多书,现代都没有,估计是失传了。   如果有个相机,把这一屋子的资料带回二十一世纪,那可就发达了,估计好多历史都得修改。如果能够背两本回去也能混个专家啊,再不济也可以跟姗姗她们得瑟一下啊!可我怎么就这么笨呢?连个字都不认识。如果这里的书,陈叔陵这家伙都读过的话,那还了得吗?就是读一半,在现代都得是权威。   他曾经问过我,如果在现代,他会是一个什么人,我想应该是个教授吧!忽然觉得好崇拜他。果断把萧凌甩倒墙角跟长腿欧巴玩儿去了。   陈叔陵每天回来后都坐在那个几案前读书,虽然不像以前那样嫌弃我,但话还是很金贵,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我又象在房一样,厚着脸皮贴过去坐在他的旁边。他扭头看了看我,我冲他谄媚的笑道:“给我讲一讲你看的是什么?”   他放下书 问道:“想看书还是想聊天?”   我一本正经的说:“当然想看书啦,可是这上面的字都不认识!”   他转回去,继续看他的书,不屑的说:“不认识看它干嘛?”   我央求着说:“拜托啦,你读出来,我记住就可以了,这里有好些东西到我们那个时代都失传了,好多事情都是靠推断的,说白了就是猜的。我想看看他们猜得对不对。”   “猜的?”   “对呀,就像我看到书上说你不好,可你并不坏呀。”   “你认为我不坏?”   “嗯,那天你问我,如果在我们那个时代,你会是什么人,我想,你应该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学者,如果真的能遇上你,我希望你做我的导师。”   “导师是什么?”   “就是师父。”   “我不教你这么笨的学生。做妹妹吧!”   “听小平说,这里都是你的宝贝,你如果不教我,我就把这里烧掉,二选一!”   “二选一?你没资格,要想学,就做妹妹。从现在开始,我才是陵哥哥 !”   “我不想要你这么‘凶残’的哥哥!”   他没理我,起身拉着我到了一个书架前,然后用力按下其中一本书 ,那个书架就移开了,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出现了一间密室。他拉着我往里走,里面很黑,我下意识的拉紧他的手。他笑道:“胆子这么小!”然后,不知怎么弄亮了一盏灯。我心里才稍稍安定了点儿。   这里面一排排的都是架子,跟外面的书架差不多,但上面摆的不是书,而是一捆捆的竹简。他拉着我走到一个架子前,伸手取下一卷,打开让我看。   就见一根根均匀的小竹片被一根绳子穿在一起,想起“韦编三绝”这个词儿,知道这绳儿应该是牛皮。竹片很平整,大小也都一样,应该是专门加工出来的。上面有字,用墨写上去的,但有些地方很模糊。他说,这些是汉代的,记录的东西很杂,从农桑到占卜、故事、野史 ,什么都有,甚至还有坊间传闻 。   然后又打开一捆,这捆是散的,没有用绳串在一起,上面的文字是用刀刻上去的,看样子,是某种象形文字,因为上面有一个字就像一只眼睛,还有一个像一只鸟。他说,这个年代更早,因为顺序乱了,上面的信息还没读懂......   听着他讲这些,完全想象不到他就是前几天绑架我的那个凶神恶煞。眼前这个博学,儒雅的翩翩公子,与那个一身夜行衣,用掌砍晕我的“李福”怎么能是一个人呢?觉得这个陈叔陵就像个谜一样,在他那冰冷的外表下,是一个不与世俗同路的独行侠,他孤独但坚定的向前走着。   我正研究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的时候,他突然不做声了。看着我,暖暖的笑着,我慌忙的躲开他的目光,心里暗暗地骂自己:不要脸,怎么见一个喜欢一个。为了打消尴尬,我问道:“这么多竹简,你从哪里淘来的?”我想他们这里是不是也应该有古董店啊,旧货市场什么的。   他依旧在笑,并没打算回答我。   我被他笑的有些发毛了,忙收敛心神问道:“笑什么?”   他收起笑容,转向另一排架子不着痕迹的说:“你胆子那么小,我如果告诉你这是哪里来的,你又要晕倒了!”   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抓住他的手,兴奋地问:“墓里的?是你从墓里弄出来的?对吗?”   他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表情。   初中时,在我妈的围追堵截下 ,我看完了整套《盗墓笔记》,太刺激了,有时兴奋的都睡不着觉。我满脸期盼,语无伦次的说:“带我去吧!盗墓,下次带我去怎么样?”   他象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这次是不是你被脏东西附身了?打个雷就把我当成‘舌头’,你确定敢跟我去?”说完就用手在我脸上划了一下。   我顿时泄了气,失望的看着他。他转向另一边不再理我。   他是不是也在墓里遇到过粽子?机关?或者尸鳖?我一直都在描画这些东西,总觉得电影和电视剧里的,跟我想象的有差距。我急忙跟上去问:“里面都有什么?碰到过机关吗?厉害吗?有没有一种小虫子,专吃尸体的那种啊?”   他依旧不理我,可我心里痒啊,顾不得他的态度,殷切的看着他:“有没有啊?专吃尸体,很厉害的那种?”   他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吐出一个字:“蛆!”   我石化在那里。奶奶的,我所有的美丽描画瞬间恶心了。   他见我半天没动,回头看看我问:“为什么这么感兴趣?你不是一直叫我盗墓贼吗?就这么想当贼?”    ☆、密室探险,互生情愫   我就象被主人呵斥过的小狗突然见了主人的笑脸一样,瞬间恢复成不计前嫌的样子,追着他问:“不要计较那些,你当初如果不是总砍晕我,我也不会那么说的。除了小虫子就没别的吗?机关!机关总该有吧?尸体总该有吧?喂!有没有鬼呀?听说会吹蜡烛的,你见过吗?被吹过吗......”   他突然转身,很严肃的说:“没机关、没尸体,只有散落的没人要的竹简。因为这些东西不值钱,那些盗墓的人都是求财的,不要这些。有时候,他们甚至用这些竹简当做照明的火把。”   看着他那一脸惋惜的神情,觉得他很出世,没有一点被世俗浸染的样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正在出神,他突然凑到我面前,玩味的问:“怎么啦?很失望?”   我被他吓了一跳,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不屑的说:“切!什么盗墓,就是一捡破烂的!连个尸体都没见过,别说吹蜡烛了!”   他依旧玩味的看着我说:“谁说没见过?不就是个鬼吗?”   我的兴致又被勾了起来,兴奋地问:“见过?什么样儿?是不是很恐怖啊?有舌头吗?会掐人吗?”   他瞥了我一眼说道:“是个女鬼,长得很漂亮,很可爱。就是有点胆小,一见我就晕了。”   “你把鬼给吓晕了?哈哈哈!我就说你是个凶残的人吧,鬼都能被你吓晕。”我笑够之后问:“后来呢?”   “后来就被她缠上了!身不由己,不能自拔。”   “怎么缠上的?她会法术?你真的被上过身?”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术,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她。”   “你喜欢那个女鬼?哇!你还真是变态,她是鬼,会伤人的!”   “是!后来被她咬了一口,现在手上还有疤呢!”   哇!被鬼给咬了,还有疤!我的兴致被提到了极点,问道:“真的?鬼咬人疼吗?那个疤什么样?”   他伸出手给我看,笑道:“不疼,就是心有点疼!”说着我就看见他手上被我咬的那两排牙印。   他用手滑了一下我的脸说:“我就见了这么一次鬼,是个可爱的胆小鬼。然后就被她缠上了,不顾一切的成了她的陵哥哥,她会扯着我的衣服、对我喋喋不休、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去保护她。”   我这才知道他说的是我,瞪了他一眼:“保护?我长这么大,除了你就没人打过我。差点儿就被你害死,要是被我真正的爸爸妈妈知道,他们会把你炖了信不信?”   他把手里的竹简放到架子上说:“信!现在谁要是敢这么对你,我也会把他炖了。”   “那你自己先把自己炖了吧!”我笑着瞪了他一眼。   他拉着我来到后面一间更小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几案,上面拜了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看上去像是玉,可是跟我妈那个玉镯子又不一样,没那么通透。他拿起一片树叶形状的放到我手里说:“猜猜这是什么?”   我翻来覆去,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说:“是玉吗?”   他点点头:“嗯!这是盖在尸体脸上眼睛部位的....”还没等他说完,我一甩手就把那片“树叶”扔了出去。   他捡回“树叶”笑道:“还跟我去墓里吗?刚才又是尸体,又是吹蜡烛的,这会儿怎么啦?”   我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可嘴上没认输:“太突然了,缓一缓就好。”   他见我的样子怂到了极点,就问:“还想看吗?”   人都有一个通病——越是害怕不敢看的东西,越忍不住想看。俗话说:好奇害死猫,我现在就是那只猫。我把他的胳膊抱紧说:“看!”   他打开了几案后面的一个红色木箱,里面全是方形的小玉片,乍一看,我以为是串凉席的竹片,瞬间就明白了,那是金缕玉衣的材料。我回头问他:“这是玉片?”   他点点头说:“串玉衣的金丝被抽走了,散落的玉片没人要,因为不能卖。”   我打趣他说:“你还真是个捡废品的,你要这么多玉片干什么?串成凉席睡觉?还是想给自己也串身玉衣?看这玉片的数量,你可以给自己做好几身玉衣,到时候如果穿脏了,还有的换洗,也不错。”   他捏了一下我的脸,笑道:“要不要送你两身穿?”   绕过这箱玉片,就到了墙角,那里有一张小几,上面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很漂亮。我走过去,摸着那个盒子问:“这个挺漂亮的,应该不是捡的吧!”   他连忙伸手拦住我说:“那个别看了。”   这怎么行?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怎么能按住?况且这个盒子貌似真是他盗出来的。这么漂亮,里面的东西应该很值钱。我猜应该是什么夜明珠啊,佛骨啊,或者帛书什么的。对!肯定是帛书,我看过小说的。于是就一把抱住那个盒子说:“看看嘛!”   陈叔陵没提防我会有这一手,吓了一跳,问道:“真想看?吓着别怨我啊!”他见我目光坚定,死不放手,没办法,把那个小盒子放到小几上,然后打开了盖子。   我一下子跳到他身上,在他抱住我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失态。   那个小盒子里分明是一个小孩子的骷髅头,那两个眼洞正瞪着我,好像要跳出来咬我似的。   他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笑着责备我:“不让你看偏要看,胆子那么小,还非要逞能!   我声音抖得自己都听不出是谁:“你怎么真有骷髅头?还是个小孩子,你不是说那是子虚乌有的吗?”   他笑着拿起那个骷髅头,我一下自从他的怀里跳开,可也不敢离他太远,就站在他身后两步的地方。他拿着那个骷髅头对我说:“这不是人的,是一种守墓兽,叫灵猿,类似于猴子。”   我和他保持着这个既害怕又信任的距离问:“你怎么知道不是人的?”   他说,他在一卷竹简中见到过一些记载,但不是很清楚。说上古时,有一种灵兽叫灵猿。长得像猴子,很聪明,能与主人意念相通,而且认主,一生只跟一个主人。主人如果去世,它就守在墓旁不吃不喝直到死去。后来有一些记载说守墓兽能活千年,一直守卫主人的墓穴,估计是传说。   我觉得这个“小猴子”应该就是一种罕见的宠物。不是有很多狗都会在一个地方等主人吗?有一个电影好像就说过这么一条忠犬。这时再看那个小骷髅好像真不是人类,也不觉得那么可怕了,就靠过去用手戳了戳问:“你真的就这一个?没别的了吗?那个做成便器的到底有没有?”   他瞪了我一眼,把骷髅头放回小盒子里。   我见他手上没有了骷髅头就抓起他的手问:“那个灵猿不就象忠犬吗?怎么就成了灵兽了呢?”   他见我抓着他的手,就把我的手紧紧地握住说:“不太清楚,应该比狗强很多吧!好像能聆音、辩毒、认主,时间太久了,都是传说。”   被他这么握着感觉很安心,就问他:“你说,一个人死了两千多年还能不腐不朽,栩栩如生,可信吗?”   他摇了摇头:“不太可能。”   我对他说:“是真的!我见过。一个汉代的女尸,在我们那个年代出土。里面的丝绸、苇席、甚至连清水中的藕片都完好如初。可是出土之后就风化了,所以这个灵兽应该也可信。”   马王堆我是见过的。我曾经在电脑上用“暂停”捉住过那碗藕片,魔怔一样看了几个小时。确实不可思议,但那就是事实。后来很长时间我都拒绝吃藕。还有那张席子,感觉就是我奶奶老家门后面的那一捆,甚至比那个还要新!   他见我说的信誓旦旦,就说:“也有可能,上古流传下来的秘术很多,说不定就有人学会了,用对了。”   我忙问:“秘术?你这里有记载吗?有没有什么可以穿越时空,回到一千五百年后的?”   他拉着我离开了这间小屋子说:“没有,有也不让你学!”   在这里过了几天,每天晚上,我都会缠着他给我讲那些,他从竹简和古书上看到的故事。有时他会拿出一片甲骨,让我猜上面占卜的内容。在我胡说一通之后他会给我讲,这个是占卜农事的、这个是占卜出行的、这个是占卜婚嫁的......   陈叔陵和萧凌不一样,他更像是一杯茶,喝不惯时是苦涩的,习惯后就会觉出他的香醇,会离不开。   这天,陈叔陵一如既往的坐在那里看书,而我也一如既往的坐在他身边,写他教我的大篆,我用笔在纸上认真的描那几个字,总感觉是在画符,不像写字。我一抬头就见陈叔陵根本没看书,而是一直再看我。我笑着问:“怎么啦?我写的不对吗?”   他没理我,眼睛回到了书上。其实有时我们一句话也不说,可以这样安静的坐一个晚上,有时又会聊个没完。 ☆、表白定情,送你回家   我见他不理我,就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啊?我娘会着急的!”   “我不急!”他漫不经心的说。   “你不急?如果被你的夫人知道你在别院里藏了个女人她会跟你急的。”   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没夫人。”   “早晚会有的。”   “如果我比萧凌更早认识你,你会放弃萧凌吗?”   “我刚出生他就认识我,你怎么比他早?”   “千年之后,我们约定要还账的,我会比他早认识你。”   “可是你得先放我回去,让媛媛和萧凌成亲,我才能回到我的时代,不然,就算你去了也找不到我。”   他把手伸到我面前,张开拳头,手心里躺着一块硬币大小的白色的小玉佩。我吓了一跳问:“哪来的?又是丛墓里捡来的吗?”   他笑了,拉过我的手,把玉佩放在我的手里说:“不是,是送给你的,记得带着它,我就能认出你。”   我接过玉佩,对他说:“干嘛这么煽情?”   他笑着说:“不是煽情,是为了赶在萧凌前面去认识你,所以要做好标记。”   我问:“你肯放我走了?”   他拿起书,又放下说:“看萧凌什么时候来接你,希望他不要太早。”然后向屋子扫视了一遍,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叹了口气说:“真怕有一天回到这里看不到你!”   那个玉佩上面是镂雕的大篆“陵”字,是他的名字。我一边看玉佩,一边对他说:“先说好,你找到我,我们也只是兄妹,我不嫁你!”   他急的瞪着眼大叫:“为什么?”   “你有家暴倾向,动不动就用掌,还不爱说话,每次都要我扯着你,就像我多巴结你似的,还有......”   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这些都是帐,现在要多欠一点,到时候,就有更多机会粘着你,说不定萧凌就会被气跑,你就被我抢过来了!”   在别院的这些日子,因为我霸占着床,晚上陈叔陵一直是坐在桌前闭目养神的,等我醒了,他早就走了。今天早上醒来,习惯的往桌前扫了一眼,发现他还在。就起身坐在他身边问:“你今天怎么还在?不用去伤天害理吗?”   他放下书什么也不说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伸手擦了一下我的眼睛,笑道:“去洗脸!都是眼屎。”   我没好气地对他说:“本来是要去的,可是你今天不正常,不许问问吗?”   他说:“今天是你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明天送你回去!”   我默默的去洗漱,终于可以回家了,不是应该兴奋吗?怎么好像不舍得离开这里呢?不想萧凌吗?不想爹娘吗?还是真的有点喜欢这个绑匪哥哥?   一整天,他除了把那个小玉佩帮我戴在手腕上,我们一句话都没说,没有依依惜别,没有叮咛嘱咐,什么都没有。只是偶尔看看对方,发现对方还在,就像放心了一样继续坐着。   以前我担心他走掉,会偷偷拽着他的衣服。现在,他担心找不到我,用红绳在我的手腕上绑上一块小玉当做标记。千年后他会找到我吗?会在萧凌之前找到我吗?如果真的在萧凌之前找到我,我会把它当哥哥还是......   万一他找不到我怎么办?我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兮兮”递到他面前。他诧异的抬头,用目光询问。   我说:“我叫兮兮,不是媛媛。要记得,不要找错人!”   不知道这算不算劈腿。但想到萧凌那么多侧妃,就有一种心安理得的感觉:我才劈一只脚,他都快把自己劈成章鱼了!   第二天,我被陈叔陵和狂龙送到一个驿站,先见到的是剑锋,见到剑锋,人就算送到了,陈叔陵就要回去了。   我知道他是不会跟我道别的,于是,我扯着他的衣服看着他笑。他转身刚要走,发现衣服被我扯着,诧异的回过头,用目光询问我还有什么事。见我只是对他笑,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轻轻地回到我的身旁,轻轻地从我的手里拉出衣服,轻轻地把我的手放回去,然后用手理了理我额前的头发,对我暖暖的一笑,转身走了。刚走两步,又转身回到我身边,拉过我的手,拍了拍那个小玉佩说:“记得戴着它,记得收账。”   我点点头说:“陵哥哥,兮兮要回去了,记得找到我。”   “我会的。”   见到萧凌的时候,我还沉浸在与陈叔陵的离别之中,就这么闷闷的被剑锋带到萧凌的房间。   他见我进来也没理我,依旧坐在那里。我还纳闷,几天不见,怎么跟陈叔陵一个德行?也许是见到他觉得安全了,所以感觉特别累,也没计较他的态度,径直走到桌边坐下。他不理我,我也没理他,这种相处模式,我在陈叔陵那里已经习惯了,也没太在意。可是我忘了,正常的萧凌不是这样的。在他突然爆发时,我就懵了。   他冲到我面前,恶狠狠地问:“你叫他什么?”   我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就明白了,这家伙一直在楼上看着我,看见我跟陈叔陵道别,他吃醋了。   我很想扑进他的怀抱,希望他会像以前一样,心疼的抱我,吻我,然后告诉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来找我,告诉我他不是不要我了,而是在发疯似的找我。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   我想起之前遭的那些罪,看他现在这德性,真想抽他两个耳光,然后去追陈叔陵。可这手就是那么不争气,不敢打他。   奶奶的,不敢打你,我不理你总行吧?打定主意,就一言不发的瞪着他。在陈叔陵那里,最见长的功夫就是沉默。可我心里有满腔的怒火和委屈,于是在心里暗暗的骂他:你这个不要脸的负心汉,等有机会我一定把你关起来,让你尝尝被绑架的滋味。   他依旧在那里质问:“为什么叫他陵哥哥?为什么扯着他的衣服不放?”   我依旧在心里骂他:你把我丢了还有理了?我愿意叫他陵哥哥,我爱扯谁就扯谁,你管得着吗?负心汉!不要脸!我要是打得过你,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他继续怒吼:“你知道本王有多担心吗?”   我继续腹诽:屁话!担心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还装大头蒜在楼上偷窥,你怎么不冲下去拿剑跟陈叔陵拼命啊?担心我?你个老油条,又在忽悠我,鬼才相信,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如果陈叔陵是坏人,那后果比一句陵哥哥要严重得多。如果我定力不够,或者,我不是这么没出息的爱你,我早就答应陈叔陵的表白了。等你在这里说风凉话,我们早拜过堂,洞过房了!到时候,你就搂着你的丽姬去鬼混吧!   “这是什么?他给你的?”他抓过我的手,看着那个小玉佩。   我见他这暴怒的样子,不但不怕反而觉得很爽:吃醋了?活该!你有什么资格吃醋?我遭罪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绝食的时候,你在花天酒地吧!我差点被‘舌头’吓死的时候,你再睡大觉吧!我瞪着那盏‘招魂灯’等到的是陈叔陵,而你在搂着丽姬干什么不要脸的事儿吧!真想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居然这么没出息的想你。八成是你们萧家在佛祖那儿烧了高香,才会娶到我,哦才会娶到媛媛!   我心里正骂得痛快,就差去找一面鼓,来个‘击鼓骂萧’了,就见萧凌放开手,轻轻地抚了抚我的额头,小声的叫我:“媛媛!兮兮!你怎么啦?”说着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兮兮?听见凌哥哥叫你了吗?兮兮?别吓凌哥哥......”   他以为我又被吓着了,而且吓傻了。看着他慌乱的眼神,我在心里狂笑:你也会慌啊?我丢了怎么不见你慌啊?你是王爷,你是将军,你冷静、淡定,我呸!吓死你!   妈呀!出事儿了,玩儿大了!太医来了,药也来了。不是刘远晨,没人给我弄红糖水。天啊!一大碗!怎么办?我怎么又装病了?不对,这次是萧凌误会了,这碗药他应该喝一半!不过,每次喂我喝药他都喝一半儿,这家伙也不怕药死。   我的玉皇大帝,my god !一口我都不想喝!我把心一横,就是不张嘴,反正他不舍得象陈叔陵那样,掐着腮帮子灌。   这么坚持了一天,萧凌各种哄,各种安慰,我照单全收,这是他欠我的。晚上终于枕到了那个思念已久的胳膊,听到了那有力的心跳声。想着这么多天他的胳膊上是不是枕过丽姬,心里就不爽。可是不爽归不爽,终于回到了这个怀抱,我再也坚持不住了。   这么多天,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太多的委屈想让他知道,太多的问题想知道为什么。 ☆、萧凌的和解,大哥的马车   情绪就像个小孩子,没有家长在跟前时,他可以很成熟,一旦见到妈妈,他就会卸掉一切伪装。对于我来说,萧凌是我在这个时空里认定的依靠,我所有的伪装、报复,都在迅速瓦解,就像冰块遇到了火。   我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我不想哭,可眼泪就是止不住。   当萧凌发现我在他怀里偷偷哭的时候,他慌了,拉着我坐了起来:“兮兮?哭了?”   我把头埋得更深,不想让他看见我在哭。   他抬起我的头,帮我擦着眼泪说:“是不是在怨凌哥哥?”   我点点头:“我以为我爹和你都不要我了,我本来就不是媛媛,你们不要我也没什么不对,可我怕的要命,没有你们,我就只剩下一个绑匪了,不然,我在这里谁都没有。”   他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安慰我说:“凌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为什么会那么想?不相信凌哥哥吗”   “为什么这么多天才来找我?如果陈叔陵是坏人怎么办?他如果杀了我怎么办?”我回想起在牢房里的一切,就觉得很委屈,抱着他大哭。   他把我抱在怀里,喃喃自语“本王不好,凌哥哥不好,凌哥哥以后要做一个像样的猪八戒,不离开兮兮半步。”   他就这么抱着我,任我大哭,拍着我的背,听我絮叨那些可怕的事情。   当我的情绪稍稍稳定后,我都被他抱得快窒息了。挣扎半天,才喘回一口气。我没好气地推开他说:“干嘛?没被绑匪害死,要被你掐死了。”   他只是松开一点,并没打算放开。这回换他傻了,一句话不说,眼里满是我没见过的寒意,比陈叔陵还要阴沉可怕。我有些害怕,这不是我的凌哥哥,我想要那个无赖的凌哥哥。   我把他的头搬正问:“说!真么多天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在和丽姬鬼混?陈叔陵要是不张罗送我回来,你是不是都忘了我还在绑匪手里?   他见我情绪好转,知道我没事了,就瞪着眼睛开始反攻:“丽姬在府中,本王回府后就去了军营。倒是你,在狼窝里呆了几天,居然认了个狼哥哥回来,还送了这么个东西。”说着就抓过我的手腕,要把那个玉佩扔掉“你们都干了什么?”   我死命的护住玉佩笑道:“我们什么都干了,你再不来,都洞房了,怎么样?谁让你不要我。”   “小东西,骗了本王一整天,现在还敢顶嘴。”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住了,然后就大笑起来:“本王真想看看那条‘舌头’把你吓成什么样!你那些打洞的老鼠训练的怎么样了!”   我掐着他的脖子吼道:“你!还敢取笑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陈叔陵?陈叔陵说,在那个时空,他会比你先找到我。如果他真的比你早到,我就嫁给他!”   他拉下我的手很认真的说:“不许胡说。以后只准拽本王的衣角,只准叫本王凌哥哥,只准和本王二选一,就是那条舌头,也只能是本王变的。”   “你变态!还要变舌头,去给你的丽姬变吧!”   终于等到了那个思念了这么多天的吻!一切都在这个缠绵的吻中消散了,这次真的感觉到天地都渺小了,只有我和萧凌两个人,只有这个吻。他把这么多天的担心、思念、心疼全部注入到了这个吻中,化掉了我这么多天的怨和怕。   第二天,我大哥和二哥带了好多兵来接我回家。现在才想起带兵来救我?早干什么去了?   萧凌让我先跟大哥回家,他还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我心中暗骂:“刚说完要当个像样的猪八戒,转眼又把我丢给了别人,看来,关键时候就是指不上他。   我跟大哥回家,二哥留下来帮萧凌。因为二哥是他是师兄,又不是军人,所以二哥留下来,身份上没问题,而大哥是西魏的少将军,不可以留下。看来这家伙在我家的地位还真不低,我大哥二哥还真拿他当亲兄弟。   我跟大哥出发不久,大哥就给我拿来一套护卫穿的衣服,让我换上,不让我坐马车,而是跟在他身边。   我开始还觉得大哥有点小题大做,没过多久,我就开始佩服他有先见之明了。   走到一个山坳处,大哥吩咐道:“注意警戒!”我一听就毛了,难道还没安全?这日子可怎么过呀!这个瘟神到底惹了什么麻烦,连累我跟他遭罪不说,还害得我们一家都跟着牵扯进来。   我问大哥怎么回事儿,大哥只是轻描淡写地笑笑,说没事儿。鬼才相信没事,可他们都习惯了,什么事儿都不告诉我。   没事儿?可能吗?话还没说利落,就听一声凄厉的哨音划破了天空。对面出现了十几个骑马的黑衣人。其中一个为首的对我大哥一抱拳:“少将军,在下想跟您借一个人。家住有令,恭请凌王妃!”   我大哥冷笑一声:“说得倒挺轻巧,你认为你能从本将军这里把人带走吗?”   那个黑衣人也冷笑了一声:“没错,先不说将军的人比在下多,就是一对一,在下也胜不了将军,可这并不能阻止在下借人!”说着,他手中翻出一个不知什么玩意儿,一扬手,就朝我的马车飞去。   我以为他肯定是冲着马车中的我下手,没想到,他居然暗算那匹马。   当我的马车受惊冲出去的同时,那十几个黑衣人的马也跟了过去。大哥只说了句“追”就有十几匹马也追了上去。   我纳闷的看着大哥,心想:我在这儿,没丢,追它干嘛?难道我大哥舍不得那马车?   大哥看出了我的不解,拍拍我的头笑道:“做做样子。”我这才恍然大悟,他这是调虎离山。   然后大哥把我抱上马,我吓得大叫。自从上次跟萧凌骑马后,我就发誓再也不骑马了。大哥也不理我,自己也上了马,只是跟萧凌不一样的是,我坐在他后面,双手可以抱着他的腰。这让我感觉安全多了。   我身体紧贴着大哥的后背,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感觉骑马也没那么恐怖,就开始腹诽,萧凌上次绝对是故意的!   跑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大哥停下来,告诉我,大概还有半天的路就到家了,问我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虽然很想从马上下来,可一想到那些黑衣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我这可是在逃命啊!难道还能像篮球赛一样,随时暂停?还是觉得尽快到家得好。就跟大哥说:“不用休息,还是先回家再说吧。”   马一停下来我才发现,身边没几个人,难道跑散了?我去!大哥带的都是些什么兵啊!人家根本没怎么样,自己逃跑都能跑丢了,这也太寒碜了吧!   我问大哥:“人呢?”   大哥拍拍我的手说:“不用担心,都安排好了,咱们先回家。”   我笑着打趣他道:“你这算不算临阵脱逃啊!”   大哥笑道:“被劫走一次胆量见长,还有心情开玩笑啊!”   我问大哥:“二哥和萧凌会不会有事?”   大哥说:“他们不会有事,现在主动权在萧凌这里,他皇兄还不敢跟他撕破脸。”   我想起陈叔陵跟我说的那些话,心里就不好了:奶奶的,萧凌他皇兄这是专捡软柿子捏啊!他不敢跟萧凌干,倒是有能耐欺负我。可他为什么欺负我啊?他就不怕我爹和萧凌联手灭了他吗?哎!想不通,要是连我都能想明白,也就不用养军队了。   也不知道大哥怎么安排的,一辆空马车能骗过那些黑衣人吗?过一会儿,那些人明白过来,再追上来可不好玩儿。于是就崔大哥快走。   到了我爹的军营中,见到我爹,才觉得真正安全了。这么几天,好像隔了几世。不过我觉得自己成熟了不少,最起码没有哭哭啼啼,这倒让我爹安心了不少。   我爹让我暂时呆在这里,先不要回家。一来,我娘不知道这些事,而来,这里比家里安全。   这里虽然安全,但是无聊啊!在萧凌的军营,有萧凌天天陪着,可现在,我大哥和我爹只管把我喂饱、看好,剩下的事完全不问。    ☆、初逢唐穆,认识茱萸   这天,我爹正在帐中看战报,我无聊的翻看着我爹的书。越看越无聊。   我突然扔下书,凑到我爹跟前说:“爹,咱们把萧凌他皇兄杀了吧,要不,我得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   我爹看了我一眼,笑道:“还不至于。”   我无奈的说:“那他倒是跟萧凌斗啊,抓我干什么?”   我爹叹了口气:“因为你是萧凌唯一的弱点!”   还是我爹照顾我的面子,直接说我是萧凌唯一的累赘不就好了?我也叹了口气说:“那萧凌干嘛还跟得了宝似的,抓着我不放啊?”我爹拍拍我,哈哈大笑:“我女儿本来就是宝啊!”   我爹放下手里的战报,问我:“是不是想家了?”   我点了点头,埋怨我爹说:“爹,当初干嘛不答应唐穆的提亲啊!如果嫁给唐穆,我就能经常回家看你和娘。现在要嫁给萧凌,那么远,想你们都没办法回来!”   我爹笑着说:“让你大哥送你回家看看,但是明天必须回来,不能任性。”   我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的情况,我还敢任性?不要命了吗?我摇摇头,对我爹说:“不用了,还是等萧凌把问题解决了,我再回去,也省的我说错话,让娘担心。”   俗话说,好人不禁念叨,说谁谁就来了。   就见一个年轻的军官走进帐中,冲我爹施了一礼,递上一封书信说:“将军,二公子的书信。”然后转身冲我一笑。我也回了他一笑,只当他是想拍我爹的马屁才对我笑的。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笑很纯净,真可以用“空山新雨”来形容。虽然是军人打扮,但一身的儒雅胜过英气。和萧凌比,萧凌就是个村支书,陈叔陵最多是个乡村教师。   妈呀!这怎么又犯花痴了,这可是在逃难啊!那个“萧支书”再为我拼命,我可不能再劈腿了。   爹看完信,对那个年轻的军官说:“唐穆带媛媛出去!”然后对身边的侍从说:“去请少将军。”   后面我爹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见,因为他的第一句话已经把我砸懵了——唐穆!他就是唐穆。天呐!媛媛的脑袋被某种动物踢了吗?从哪个角度看,唐穆长得,也甩萧凌几条街啊!   虽然犯花痴,但正事不能忽视,我爹手里是二哥的信,一定会有萧凌的消息。想留下来听听他们说什么,可那基本上是妄想,这次如果不是我被搅进来,他们还是什么都不会告诉我的。   我看着我爹,不想走。我爹冲我笑笑说:“放心,你二哥不会有事。”   我无奈的看着我爹,心里埋怨着:爹啊!除了二哥不是还有一个人吗?只有二哥一个人没事怎么行呢?   我爹看着我那一脸的担忧,笑着叹了口气:“哎!女儿大了,留不住了,心早就不是我李家的了!凌王也没事,去吧,爹还有事要做,你不是一个人闷吗,唐穆可以带你去转转。”   我无奈的跟唐穆出了我爹的营帐,心里不停地埋怨:我这个粗枝大叶的爹啊!难道不知道,这样我和唐穆会尴尬吗?   军营里能有什么好玩儿的?上次之所以那么想去萧凌的军营,一是因为没见过古代的军营和战场;二是想看萧凌穿盔甲帅不帅。现在萧凌不在;又是在避难;而且身边这个大帅哥的身份又这么尴尬......   唐穆不快不慢的走,我不远不近的跟跟着他,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我正神游天外,没留神,一下撞到他身上。   如果没有别的想法,这就是简单道个歉的事儿,根本没什么。可我这儿一肚子的脏心烂肺,花花肠子,想法很不纯洁,当时脸就红了。   唐穆笑道:“怎么魂不守舍的,担心凌王?”   我的心跳得厉害,没说话。心想,确实是担心萧凌,担心他知道我现在的想法,会回来掐死我。   唐穆见我不说话,顿了顿说:“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带我来到一个小山坳,下面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小池塘,四周有几从翠竹。下到池边,顿时感觉一阵清凉。池中游着许多银白色的鱼,悠闲的漂在水中。就是那句“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我惊叹道:“这不就是《小石潭记》里的水潭吗?”   唐穆见我终于有了表情,问我:“喜欢吗?”我低着头没说话,其实是怕他看穿我的想法。   他见我这么紧张,就坐到一旁的石头上说:“还介意我提亲的事?”   我连忙摇了摇头,心里却在想:还好意思说,动作那么慢,让萧凌抢了先。   见我摇头,他就笑了,自嘲的说:“是我被拒绝,我都没觉得尴尬,你不用这么紧张吧!”说完,拍了拍他身旁的石头,示意我坐下。   我磨磨蹭蹭的坐过去,心里还在辩解:是媛媛非要跟那个萧凌,哪里是我的意思啊。   他用竹枝点着池水,笑道:“婉儿到现在还在埋怨我笨。”   我看了他一眼,可正碰上他的目光,我马上挪开目光。我不能看他,我的眼睛会出卖我的。我小声的说:“以前的事,我全都忘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记得了。”   唐穆吃惊地说:“失忆的事是真的?”我点点头。   唐穆走到竹子丛中,拿出一根竹子做的鱼竿,要教我钓鱼。   我问他:“你经常来这里钓鱼吗?”   他说:“开始来这里是为了练功,后来,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时候,就坐在这里发呆,之后就做了这根鱼竿,藏在这里,没事儿就来钓鱼。”   “钓到的鱼吃了吗?”   “不会做,所以都放回池里去了。”   “我也不会,不过,我记得一种做法,很好吃。如果今天能够钓到的话,我们试一下,也许能做成功。”我想起了那麻辣鲜香的水煮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知道唐穆能不能接受那麻辣的味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唐穆突然笑了:“我还以为和我在一起会尴尬呢,原来已经不记得我了!”   我说:“虽然不记得,但是听李嬷嬷说过,我知道你,知道婉儿,很喜欢那只蝴蝶。”   他没说话,看着池里的鱼,侧脸对着我。棱角分明的脸、直挺的鼻梁、浓浓的两道剑眉,天哪!唐穆居然还有睫毛,非常长的那种。   我正呆呆的看他,他突然转向我。我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感谢池里那条舍生取义的鱼——它上钩了。钓到鱼的喜悦掩饰了我的不安和尴尬。   鱼钓了很多,但我们只带回去一条,剩下的全都放生了。   鱼带回了唐穆的营帐,我和唐穆就像两只猫一样看着它,谁也不会做。我们三个,六只眼睛,互相看了好一会儿,唐穆说:“去火头营吧,让他们做。”   “可他们不会做水煮鱼啊!”我不甘心的说。   “你们俩在干嘛?想吃生鱼吗?”大哥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看见我们这样子,打趣道。   唐穆对大哥笑着说:“媛媛说要吃水煮鱼,可是不会做。”   大哥纳闷儿道:“水煮鱼?用水煮鱼吗?凌王府这么吃?”   我含糊的敷衍着大哥,然后转向唐穆说:“我们自己来,如果不好吃,就当发明了一种酷刑,可以用来严刑逼供。”我想起了日本鬼子的辣椒水儿。   大哥和唐穆当时就傻眼了,这是什么菜?能吃吗?   唐穆带我去火头营拿调料,大哥就被我使唤去杀鱼。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调料,只知道它是麻的,就拿花椒;辣的,就拿辣椒;然后,看谁顺眼就拿一点。可我翻遍了坛坛罐罐,也没找到辣椒。   唐穆问我:“找什么?”   我说:“辣椒啊!怎么没有?”   唐穆不解的问:“辣椒?是什么东西?”   我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刚想骂他笨,突然明白了——这是什么时候?南北朝时期啊!哪儿来的辣椒?辣椒是明朝末年才传入中国的。   我揪住一个火头军问:“要想把鱼做成辣的用什么东西?”他递给我一个罐子说:“用茱萸。”   我当时就愣了,怎么会是茱萸?它在我的世界里只是那句“遍插茱萸少一人”啊!怎么还当过调料?它还干过这种事儿?   瞬间,茱萸在我这里,从那个一袭白衣,手持书卷的十七岁的王维,变成了眼前这个火头军。想起第一次看我妈炖肉时往锅里放丁香,我当时的感觉和现在一样,那个打着油纸伞的雨中轻盈的身影,瞬间滚了一身油腻,被我妈泼了一身肉汤子。   我将信将疑的接过罐子,打开,里面是半月形的小球,黑亮黑亮的,有点儿象牵牛花的种子。拿起一个放在嘴里,有些辣味儿,但比起辣椒差远了。 ☆、唐穆赠刀,萧凌归来   回到唐穆的营帐,大哥已经把鱼切成了小块,还算合格。不过,一看他切鱼的家伙,我就不好了——他用的是他的佩剑。我皱着眉头问:“大哥,这鱼不会有人肉味儿吧!”我大哥和唐穆都是一愣,然后就互相看看,哈哈大笑。我心想,就你那把剑,不定杀了多少人了,难保不会有人肉味儿。   在大哥和唐穆的注视下,我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烹饪,回忆着我妈做饭的样子,把那些食材按我的喜欢程度排好队,然后每隔大约两分钟,往锅里放一样。等全部放进去之后就简单了——加火,炖!这些活大哥和唐穆都会干。   看着锅里袅袅升起的白色的热气,我想,如果不能吃的话,一定要留一点儿给萧凌,让他知道,把我丢给别人的后果很严重。   没想到,不一会儿,香味儿居然飘了出来,大哥和唐穆对我是刮目相看。我爹也笑呵呵的凑了进来:“唐穆,你这里是什么味儿?还挺香啊!”   在得知是我在炖鱼后,我爹的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我的宝贝闺女会做饭?”然后也坐了下来,等着要尝尝这鱼的味道。   鱼终于炖好了,根本不是水煮鱼的味儿。不过,不得不说,我很有烹饪天赋——这鱼味道非常好,连我爹都不顾将军的威严,下筷子就抢。   看着满桌子的鱼骨头,我爹才想起我来,眉毛拧在一起问:“媛媛,你怎么会做这些?凌王府没人伺候你吗?这些事情都得你自己做?”   我故意叹了口气说:“爹!现在悔婚还行不行?”   我爹想都没想:“当然不行!”   一起吃过饭,我和唐穆之间也没那么拘束了,其实我本来就是个自来熟,没两天就跟唐穆混熟了。跟唐穆接触越多越熟悉就越觉得,媛媛没选择唐穆亏大了。除了家世比不上萧凌,其他方面都甩萧凌三百里地。最重要的是,如果选唐穆,就不用像现在这么劳神的逃命了。哎!这个瘟神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很想他!   躲在军营的这几天,我实在是没事可干,幸好唐穆有耐心,他教我拳脚功夫。军营里有一个很大的校军场,唐穆只要没事儿就陪我练拳,虽然是花拳绣腿,但我是很认真的。我爹和我大哥见唐穆每天陪我练拳,不去烦他们,乐得清静。   今天早晨,我起的特别早,因为昨天唐穆说,我今天可以拿他当靶子,用他叫我的功夫去打他,如果合格会有奖励。   我从大清早一直等到快中午,唐穆才来。说是被我爹叫去商量事情了。我才不关心他们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拉着他问:“奖品是什么?”他从腰间摘下一把精致的匕首,非常漂亮。递给我说:“如果赢了,这把匕首就是你的。”   我二话不说,一招“仙人指路”冲他就招呼过去,可连他的衣服都没碰到。为了那把匕首——确切的说,是为了匕首的刀鞘,因为上面镶满了宝石——我接二连三的进攻,可就是碰不到他。   我这些功夫都是他教的,能赢他才怪。于是我假装放弃,坐在了栓马的石头上。唐穆以为我放弃了,走过来安慰我说:“刚用几招啊?坚持一下就会赢了,还没等我放水就认输了?”   见他坐在我旁边,心想,还用等你放水?机会来了!一个“青龙摆尾”拳头就扫向他的面门。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儿了,可他身子微微一闪,又没打着。   他宠溺的看着我,笑道:“还会偷袭?”   我使出最无赖的招数——撒娇。我觉得这样有可能迷惑唐穆让他放松戒备:“唐穆,师父,我就要一半,我要刀鞘,刀还给你,还不行吗?”   唐穆不解的问:“为什么只要刀鞘?”   我撅着嘴说:“你都没教会我,我拿着刀也是被别人抢走,还不如就要一个漂亮的刀鞘呢!”趁他发愣的功夫,一招‘指日封侯’又扫了过去。   唐穆本能的又躲开了,笑道:“小东西,怎么都是无赖招数?”   我见偷袭不成,泄气的说:“我不用无赖招数,根本赢不了!”   唐穆看我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眼里满是怜惜,提醒我说:“不是还有一招叫‘横扫千军’吗?试试看!”   我半信半疑的使出‘横扫千军’,一拳打在唐穆的胸口,我以为唐穆又会轻而易举的躲开,可他居然没躲,好在我的力气也伤不到他。就见唐穆挨了我一拳后摔倒在地上,我慌了,怎么轻轻一拳就会摔倒呢?赶忙上去扶他:“伤到了吗?你是骗人的吧!我怎么可能伤到你呢?”   唐穆坐在地上,捂着被我打到的胸口,笑着说:“这里有旧伤,是三年前被你伤到的!”说完拉起愣在地上的我,把那把漂亮的小匕首递给我说:“不能守在身边保护你,这个起码可以防身。”   我怔怔的看着他,知道他是故意的,就等我打到他的心上,然后告诉我,他爱我,想保护我,但他不可以。哎!如果跟唐穆结婚,哪儿还用匕首防身啊?这个脑袋被门挤了的媛媛啊!   唐穆见我们不吭声,就拍拍我问:“生气了?”   我回过神儿来,摇了摇头,一边收起匕首,一边挤兑他说:“你的旧伤是你自己笨出来的,不关我的事,提亲都能被别人截胡!”   本来唐穆是那种英俊中透着儒雅而又不失阳刚之美的大帅哥,被我这么一挤兑,顿时儒雅之气全无,哪里还是什么帅哥?完全是一个被点着了的炸弹。憋了半天,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信不信我也把你劫走?”   我满不在乎的晃着那把匕首说:“我有武器!”可还没说完,刀已经在唐穆手中了。我愣在那里,尽量回忆,刀是怎么丢的。而唐穆正得意的晃着匕首说:“武器呢?”   我气急败坏的嚷道:“你这个不合格的师父,什么都没教会,我就知道刀会被抢走!”   他把匕首还给我说:“你这么笨的徒弟,有人肯教就知足吧!”然后笑笑说:“笨就笨吧,以后师父保护你!”   我听他说的这么暧昧,就故意气他说:“萧凌会保护我,如果被你保护,他会掐死我!”   唐穆扬了扬嘴角,扯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萧凌保护你?然后被劫走?再躲到军营?他顾不上你!”   被他说中了要害,我心里其实早就有这种感觉。我知道他顾不上我,但我也知道他爱我,更知道自己爱他,想跟他分担一切,可我没那个本事,反而成了他受制于人的把柄。   唐穆见我又不说话了,就向我道歉说:“师父说错话了,媛媛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自己很棒的,对不对?”   我见他这个做师父的,也没个师父的威严,就说:“哪有师父给徒弟道歉的?连师父都不会当。不过,师父说道没错,萧凌好像真的顾不上我。从今天起,我要好好学功夫,争取不再当累赘。”   唐穆听我这么说,就摆摆手,一脸的嫌弃:“你还是算了吧!打两下子花架势还行,真的让你扎马步?行吗?”   我和唐穆的关系,就悬在亦师亦友,又有点不明朗的喜欢,这样的三岔路口。   在军营的生活实在是枯燥,我爹果断的把我丢给我大哥和唐穆,可大哥和唐穆,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在找事儿干,来消磨时间。有时去唐穆那里偷一点鱼饵,自己去钓鱼;有时自己去校场练功。   大哥极力撺掇我去钓鱼,因为他还想吃上次我做的那种鱼。可我每次钓到鱼,都会放回池中,就不给他吃。谁让他说,唐穆教我拳脚功夫,是在打自己的脸呢!我真的那么差吗?大哥说,唐穆的功夫在全军营是第一的,连我爹都不是他的对手,教出我这样的徒弟,当然不光彩。   今天又是一上午没人理我,百无聊赖的我,又去钓鱼。钓上来,再放回去,再钓上来,再放回去,重复了无数次。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心想,最后一条带回去,就给大哥解解馋。其实军营的饭真的很乏味,我也想换换口味了。   拎着鱼,心不在焉的往回走,见前面,一人一马拦在路当中,我看到他时,那个人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张开双臂,笑着等我过去。   ——萧凌!是萧凌回来了!   我的世界顿时春暖花开,飞奔过去,扑进那个温暖又安全的怀里。真的恍如隔世,生怕这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听到那有力的心跳,感觉到他有力的拥抱才相信,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把脸埋进他的怀里,享受这个让我陶醉的拥抱。很久,才把头抬起来,看着他傻笑。他见我只知道傻笑,拍了一下我的头说:“怎么了?几天不见,想本王想傻了吗?”   我没志气的点点头。他笑了,笑得我的心痒痒的。想转过头不去看他,可他却捧起的脸,吻住了我的唇。我的世界被他吻得一塌糊涂,在我又要被他吻得窒息前,咬住了他的舌尖,狠狠地咬了下去,下一秒,我被他放开,夺回了呼吸的权利。   萧凌瞪着眼,笑道:“你要谋杀亲夫?”   我伏在他怀里,嚷道:“是谁要谋杀谁呀?下次用刀好不好?干嘛非要把我闷死?”   回到我爹的营帐中,大哥第一眼就看到了我手里的鱼,迫不及待的张罗着要我炖鱼。   萧凌见到这一切,脸上的表情跟我爹上次一模一样。我爹就质问萧凌:“媛媛在你那里要自己来做这些事情?你没给她使唤的人吗?”   萧凌一脸的茫然,也不解释,只是象看外星人似的,盯着我。   这次,鱼还是大哥杀的,因为他有经验。还是唐穆陪我去拿调料,萧凌立马拉住我,跟上。他听我管唐穆叫师父已经很不爽了,哪里还肯让我和唐穆单独行动?    ☆、吃鱼头,村支书   当鱼的香味儿飘出来后,我爹一脸的自豪:“我的宝贝闺女还会这个!萧凌,你怎么教会她的?”前半句确实是在夸我,可后半句明显是在说我笨啊!   我大哥什么也不说,眼睛只是盯着锅,闪烁着贪婪的光。唐穆也准备好了碗筷,一副一切准备就绪的样子。   只有萧凌,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怀疑、不屑、玩味、还有些许的期待。他在等着看我的笑话,等着嘲笑我。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的鱼比上次的还要好吃。萧凌也毫不客气的干掉半条鱼。在我大哥的白眼中,他理直气壮的说:“鱼是我家媛媛做的,我为什么不能多吃?”   我和唐穆抢了个鱼头,就离开了他们的“战场”。其实这鱼的鱼头是最好吃的部位,上次,我和唐穆就发现了。   萧凌在酒足饭饱后,发现我和唐穆安安静静地分享着鱼头,狠狠的瞪了我两眼。吃完饭,我就被他提溜到没人的地方。   妈呀!一看这架势就不对。果然,他发着狠得问我:“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为什么第一个吃你做鱼的人不是本王?为什么要跟唐穆一起吃鱼?唐穆怎么就成了你的师父?这些都是跟他学的?”   奶奶的,他这是无理取闹。吃鱼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多问题?吃饱喝足了,想起兴师问罪来了。他们老萧家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啊?先是绑架,然后又半路截杀,我都被迫躲到军营来了,就吃了条鱼还碍了他们的眼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偷偷地摸出那把小匕首,冲他就刺了过去。   我知道伤不到他,就是想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没想到,跟在唐穆那里一样,刀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萧凌手里拿着刀,脸上全是诧异,责备我说:“哪儿来得刀?不许玩儿这些东西,伤到怎么办?”   我从他手里拿回匕首,放回鞘中,漫不经心的说:“师父给的,让我防身!”   萧凌一听这话,就冲我吼道:“唐穆怎么会是你师父?真是让本王伤神!”   我倚在他怀里,戳戳他那坚硬的胸膛笑道:“伤神?吃醋啦?活该!谁让你一到关键时候就自己一个人跑掉,跟刘备似的,连夫人都不顾。”   “唐穆居心不良!他骗你单纯。”   “你打我一出生就居心不良,你不也是骗我单纯吗?师父说,学一点功夫,如果再遇到麻烦也可以应付一下!”   “师父!师父!叫得那么让人心烦。要学什么?本王教你,不许跟他学。再说,有本王在,还用学这个吗?”   “就是啊!要不是被你保护,我怎么会被陈叔陵绑走?”   “上次是陈叔陵,这次是唐穆,一个陵哥哥,一个师父,本王算什么?”   我被他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冲他吼道:“哎呀!好你个猪八戒,还真会倒打一耙。陈叔陵怎么来的?唐穆怎么来的?‘一个陵哥哥,一个师父,本王算什么?’你一个丽姬,一个盈夫人,还有一个红情,以后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个,那本王妃算什么?啊?”   萧凌刚才还怒发冲冠的,被我这么一吼,气焰立马弱了下去,陪笑道:“本王只是提醒爱妃小心坏人!”   我没好气的呛白他道:“谁是坏人?我爹和我大哥是坏人?还是你是坏人?”   萧凌声音柔和了很多,近似哄骗的说:“唐穆就是,离他远点!”   我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笑着说:“唐穆如果是个大儒,你就是个村支书。”   萧凌见我换了笑脸,马上把我楼的紧紧地,听我说他是村支书,忙问:“村支书是什么?”   “就是一本很厉害的书。”我毫不在意的回答,但心里已经笑翻了。   他半信半疑的问:“真的?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是啊!”   我没理他,他明白我的话不是夸他,抬起我的下巴问:“村支书到底是什么?”   我把他的两只手死死地钳住,故作深情的看着他说:“就是一个自以为很了不起的霸道的土包子!”   萧凌见我那么深情的看着他,眼神也充满了宠溺。可听我解释完,双手一翻,就挣脱了我的钳制,一双大手就捏住了我的脸,笑道:“小东西,还敢骂本王,反了你了!”   我用唐穆教我的功夫揍他,可哪儿是他的对手啊!根本连衣服都碰不到。   我被他抱在怀里,双手被他的右手扣在背后,他左手点着我的鼻子,嘲笑我说:“什么好样儿的师父,教了这么个笨徒弟。”   我瞪着他,威胁道:“你别太嚣张,我爹,我大哥,还有我师父都在这里,你不是我的对手!”   萧凌嚣张的说:“那就把你师父请出来,根本王比试比试吧!”   这时,就听后面有人说话:“你们这算打情骂俏呢,还是算吵架呢?”   我和萧凌同时回头,见我大哥正站在那里笑。我立刻跑到大哥身边告状:“大哥,他欺负我!”   我大哥笑道:“我都看见了,凌王一直在被你欺负,他没占到一点儿便宜!”   萧凌笑着把我拉了回去,也不顾我大哥在场,把我抱在怀里,问大哥:“师兄那里有消息了?”   大哥点点头。萧凌转向我,刚要说什么,我立刻吼道:“又要把我丢给唐穆,是不是?”   萧凌被我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一愣神儿的功夫,就听大哥说:“带上她吧,媛媛也没那么笨,你总是这样保护她,以后她怎么面对这些事情?”   萧凌想了想,摇摇头说:“还是不要,这种事情让我们来就好了,我不想让媛媛担心,更不想让她变成心机很重的人,她不喜欢这种明争暗斗,就这样傻傻笨笨的,才是本王的媛媛。”   萧凌他们在干什么,二哥带来了什么消息,我全都不知道。算了!只要知道他们平安就行了。   第二天,萧凌这个不要脸的瘟神又要丢下我走了。昨天我的世界还是春暖花开,今天就全部凋零了。   萧凌见我无精打采的就安慰我说:“师兄那里需要我回去,最多三天,本王保证回来。”   “就回来半天!你回来干嘛?不知道相见不如不见吗?”我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埋怨着。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说:“本王想你,想看到你,哪怕只有一个时辰,本王也会回来。”   “可以一起去吗?我想跟你一起!”   “不行,很危险!在这里乖乖的等我,事情结束了,本王马上回来。”   “不要”我双手死死的抱住他不放。   萧凌眼里满是笑意说:“本王答应你,等这次事情结束,以后无论去哪儿,本王都把你带在身边,怎么样?”   “就会骗人,鬼才相信你,这次你如果敢走,我就和师父结婚!”   “你敢和唐穆结婚,本王就去和丽姬鬼混!”   “好!你去呀!又不是没去过,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   萧凌用手拍了一下我的头,笑着说:“是这么拍吗?”说完就把我抱紧,吻向我的额头,然后滑向我的耳边,低声说:“乖!本王知道兮兮在想什么,这次婚期真的由兮兮来定,就是悔婚,不嫁了,本王也会陪你一起!”   我见横的不行,就来软的:“凌哥哥不去行吗?不去啦!有什么事,让二哥解决嘛!”   萧凌宠溺的看着我,点了一下我的鼻尖:“这次撒娇耍赖也不行,本王不去的话,师兄会有危险,你希望二哥有事吗?”   这时剑锋进来说:“王爷,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我一听就急了,抱着萧凌就不放手,撒开泼了:“凌哥哥,不去!让我爹派军队去,让大哥去。”   剑锋一见这情景,就乐了:“王爷,属下以为这两年,王妃长大了,懂事了,今天是怎么啦?这怎么跟五岁时候一样啊!”   萧凌任凭我抱着晃来晃去,脸上荡满了宠溺的笑:“越长越回去了!”   剑锋很识相的退了出去,萧凌想抽出手,可是被我抱的死死的,就威胁我说:“快放开,不然本王生气了!”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不想让他去,只是觉得又像皮球似的被他踢一边去了,心里不平衡。悻悻的放开手,坐到一边不再理他。   萧凌见我蔫了,就心疼了:“兮兮,生气了?”   我抬起头,赌气地说:“凌哥哥,杀了你皇兄吧,反正他的皇帝也当不长了,这个皇上最终还得你来当,只是迟早的事儿而已。”   我说到这儿,就知道有犯错误了,马上闭嘴。可萧凌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了。   我有点儿不知所措,只好自己找话打岔:“那个,凌哥哥,剑锋等很久了,快去吧!注意安全!”   他没理我,我站起身往外就走,心想,你不走我走,待会儿不定要倒什么霉呢!   我还没走两步,萧凌一个转身,就挡在了我面前,眼神很复杂,缓缓的问:“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怕看到那个比陈叔陵还要可怕的他,踌躇半天才小声的说“好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记不太清了。”   半天也不见萧凌有反应,我有点儿慌了,他是不是要杀人灭口啊?于是悄悄的挪向门口,当我的手快要拉开门的时候,被萧凌一把扯了回去。   我吓坏了,刚要喊我爹和我大哥,萧凌一把捂住了我的嘴说:“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之所以什么都不让你知道,就是怕你不知轻重。”说完放开手,拍拍我的脸,那个宠溺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脸上:“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等本王回来,会告诉你一切。”   我傻在原地,难道他已经开始筹划这事儿了?看来,萧凌一直就不是省油的灯。    ☆、师父,依靠   我的眼前全是那个阴沉可怕的萧凌,他可以把我骗得团团转,把我卖了,我还要帮他数钱。谁知道他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现在甜言蜜语的说爱我,是不是想利用我爹啊?等到没用了,就会被他收拾掉。东汉光武帝刘秀不就是吗,先是把原配阴丽华扔在一边,娶了郭胜通为后,目的就是想利用郭家强大的军队,为自己打江山。等皇位坐稳了,就把郭皇后和郭家给收拾了,几十万大军据为己有。   那个丽姬在凌王府那么嚣张,连我这个正妃都不放在眼里,还不是有后台撑腰?除了萧凌还能有谁?   越想越觉得这里太恐怖了,人和人之间除了利益,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感情啊!就像四川的变脸戏一样,这一刻是温暖的笑脸,一抬手的功夫,就变成恐怖的鬼脸。   其实我还有一个心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我不是媛媛!一旦他们有一方放弃我,那我对另一方的意义也会消失,我会被遗弃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   还是尽快回去才对,可怎么回去?那个梦中媛媛说的是真的吗?毕竟只是个梦啊,怎么能信以为真呢?既然不能百分百的相信那个梦,还是自己学会在这里生存吧!不能再像浮萍一样风往东吹就往东,浪往西打就往西的任人摆布。   我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直到唐穆给我端来午饭。见我愣愣的,就取笑我说:“魂儿被凌王带走了?”然后递给我筷子,他自己也坐下来陪着我。   我见他不走就问:“你怎么不去吃饭?”他笑着说:“吃过了。将军说你在怄气,就让我这做师父的来开导开导你。”   我把筷子放下,一本正经的对他说:“唐穆,你是真的当我师父还是哄我玩儿?”   他不在意的说:“一半一半吧!”   我认真的问:“师徒关系和父子关系一样的对吗?”   他点点头:“差不多。”   “一辈子都不会变,对吧?”   “只要不是犯了大的错误,被逐出师门,就一辈子都是师徒。”   我抓着他的手说:“我如果认真的拜你为师你会收我这个徒弟吗?”   他被我弄糊涂了:“你到底想干嘛?”   我祈求的望着他:“我想做你的徒弟,这样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师徒,对吗?”   他不解的看着我,缓缓的点点头:“你今天怎么啦?”   我终于在这里有了自己的‘人脉’,除了萧凌,我爹,我现在居然还有一个靠山——师父!   我笑着说:“师父,你不许反悔!”说着伸出手,也拉过他的手,把我们的小手指勾在一起,说:“拉钩,不许反悔!”   他顺从的被我摆布着,笑道:“不反悔,媛媛也不许反悔!”   我抄起筷子继续吃饭,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唐穆:“如果我不是将军的女儿,你还会做我师父吗?”   他点点头:“会啊!”   “所有的人都不要我了,你也不会是不是?”   “对!因为我是师父你是徒弟,只要不犯错,你就永远是我徒弟。”然后冲我笑了笑“犯错也没事儿,我不追究就是了。”   等我吃完了饭,他要我陪他去钓鱼。路上我又忍不住确定了一遍:“师父,如果有一天,将军府和凌王府我都不能去的话,师父是会收留我的吧!”   他笑着说:“都翻着花的问了十几遍了,到底怎么了?凌王那里有什么问题?要不要师父带你私奔啊?”   我确定他没骗我,就开心了,直接跑到竹从中,拿来鱼竿递给他:“师父,给!”   他结果鱼竿,一脸探究的看着我问:“萧凌对你那么重要吗?因为他的离开而失魂落魄、没有安全感,如果师父离开你会吗?”   我坐到他身边,看着他把鱼饵挂在勾上甩到池中,就从他手中接过鱼竿,自己拿着等鱼儿上钩。然后对他说:“师父不要吃萧凌的醋,我是很爱他,可我总觉得在他和我爹那里,有些东西比我重要。他们也许会放弃我。师父说了,即使犯错也不会逐我出师门,所以师父才是媛媛的依靠!”   唐穆笑了,笑得很恬淡,就像一朵深秋的红菊,既傲视霜雪,又与世无争。对我说:”放心,师父永远是你的依靠!”   我们一边钓鱼一边聊天。   “师父,教我一些能打得过萧凌的武功吧。”   “师父都不敢保证能打的过他,你就别妄想了。”   “我比师父有优势,因为我不会武功,所以没人防备我,很容易取胜。”   “好像有点道理。”   “师父,你找一些,一招就能制服象你这样的高手,的招数教我吧!”   “大言不惭,一招制服?师父都做不到。”   “师父你笨死了!都说人家有优势了——偷袭。”   “高手不可能完全放松戒备,想一招制胜,那必须是杀招,你舍得杀了凌王?”   我想了一会儿下了决心:“杀招就杀招,我又不是真的想杀人,只是想争取时间逃跑而已,学会了可以灵活运用嘛。”   唐穆想了想,点点头说:“好吧,以后如果遇到麻烦或许还真能派上用场。”   我们一边钓鱼,一边分析那些高手。第一个研究的就是唐穆自己。   唐穆说:“以我们现在的距离,你偷袭我,我的第一反应是躲开。如果不是提前发现要被偷袭,所有人都会先躲闪。所以,偷袭成不成功,就看你的速度够不够快。”   我突然暴起,去攻击他的咽喉,这次真的得手了,我的手在离唐穆一厘米的地方停住,而他没有任何反应。   我说:“这个速度够快吗?”   他说:“只是偷袭得很成功,可出掌的速度不够。如果是其他人用这个速度偷袭,就不用躲了,这个时间足够制服他了。”   我撇撇嘴:“师父,你吹牛!”   他转头看着我,笑道:“再试试看!”   “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还怎么偷袭?”   “假设,我现在已经被你绑在柱子上了,你用刀来杀我,看看能不能做到。”   我心想,这不就是宰条鱼吗?太小瞧我了吧!   还没等他说完,我的掌已经到了他的胸口,他一闪身,躲了过去,笑道:“偷袭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我见他闪身,忙嚷道:“怎么可以闪身?你是被绑着的!”   他见我撒娇,忙哄我说:“好好好,师父忘了。”   我二话不说,又是一掌,砍向他的脖子。突然,脚下一软,人就摔向唐穆。   唐穆伸手将我接住,笑道:“真是笨徒弟,偷袭怎么可以一直用?人是有防御本能的,你都偷袭我三次了,如果还能得手,我还怎么当你师父?”   我瞪着大眼珠子,像傻子似的问:“你是被绑着的,我怎么会被你算计了?”   他说:“绑了手不是还有脚吗?”   我们整个下午,一条鱼也没钓到,倒是大致制定了一个,我练功的计划。而且,是秘密计划,因为我只能练这个“下三滥”的偷袭招数,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包括我爹和我大哥。   除了唐穆和我,没人知道我在真正的练功夫,他们只当唐穆是在哄我玩儿。   这次我是认了真的,跟大哥要了一套士兵的衣服,头发不能剪掉,就在头上盘了个丸子头。   唐穆第一次见我这打扮,就愣了 。他说,比穿女装更好看。   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去校场练功。在我爹看来,我那些都是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其实那都是唐穆和我在小池塘那里,经过无数次的演练才找到的偷袭招数。我们用现代体育比赛的训练方法,针对每一种情况,制定不同的方案。看起来都是最没技术含量的招数,其实都是唐穆专门为我设计的。因为我体能不行,又没那么多时间从扎马步开始练起,只能想这些速成的方法。   唐穆每天都会给我留‘作业’,等他忙完了自己的事,就会来校场找我,看我有没有偷懒。我这几招已经练了很久了,就对他说:“师父,这些我都会了,再教点新的吧。”   他摇摇头说:“还不行,要练的扎扎实实的,如果不扎实,会多少都白搭。”   我乖乖的点头答应着,可心里已经盘算着要拿他试试招了。   我走到旁边的石几旁,倒了杯茶,端给他。他接过茶,刚要喝,我右手变掌,从他脖子上一划,笑道:“师父,你死了!”   唐穆听完,眼睛一闭摔倒在地。我兴奋地笑着,拉他起来:“师父,我把你杀了!我很棒吧!”   他坐起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笑道:“师父都死了,怎么还那么高兴?”   我笑道:“因为是我杀的啊!”   唐穆气的在我的脑门上凿了一下,骂道:“师父都被你杀了还笑的出来!师父死了,谁当你的依靠?”   我收起笑容,有点难过:“师父,你不会死的。”   唐穆见我认真了,冲我笑了:“逗你玩儿的。”然后把我拉起来说:“特别熟悉的人是可以得手,但像上次的绑匪,就不一定行了!速度还要再快点,还有力量也不够。”我点头应着。   萧凌走的时候说,三天就会回来,这都快半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虽然跟他怄气,可还是忍不住想他。好在有唐穆,他每天都给我留很多‘作业’也没有多少时间想萧凌的事。    ☆、失控的唐穆,快乐的师徒   从今天开始,唐穆要我每天都要扎马步和举石锁。我的天啊!要了我的亲命了。本来就和体育八字不合,这项目,比起跑八百和仰卧起坐,难度高的又不是一点半点。我哭丧着脸求他说:“师父,不练行不行?太累了!”   他喝了口茶说:“要练功的是你,不想吃苦的也是你,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我赶紧过去拍马屁,一边给他锤肩膀,一边求他:“师父,你就教我那些以巧破千斤的招数,不用练体能的,好不好?”   他没理我。我没放弃,继续拍马屁说:“师父,我去给你炖鱼,可不可以不练啊?”他依旧喝着茶,不理我。我转到他前面,蹲在他面前,央求道:“师父,有没有不用练体能的招啊?师父——”   这次他干脆把眼睛闭上了。我以为是因为我偷懒不想练体能,他生气了,就赶忙收起无赖的样子,弱弱地说:“师父不要生气,媛媛说着玩儿呢!我会认真练习的。”   他睁开眼,脸色很不好,好像很痛苦。我慌了,摸摸他的额头,焦急的问:“师父你不舒服吗?是不是很难受?”   他看着我,突然把我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那个狂野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脸颊、最后停在唇上,长久的霸占着我的呼吸,缠绕着我的舌头,一点也不温柔,像个土匪,流氓。   不知过了多久,他停止了进攻,喃喃自语道:“媛媛,如果不是为了天天能看到你,我说什么也不会当你的师父,你的一颦一笑,每个眼神,对我都是煎熬。你的撒娇、无赖、委屈,每天都在蚕食我的理智,我怕有一天我真的会绑走你。”我被他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僵在他怀里。   唐穆一直是温文尔雅的,我没见过这样失控的,野性的唐穆。我也曾经在夜深人静时,花痴过唐穆的吻会是什么样的,温柔的?甜蜜的?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么的粗暴,疯狂,像野兽般的掠夺。我的大脑慢慢的从震惊中恢复,我的天呐!比起那个儒雅的唐穆,我更喜欢这个。   过了一会儿,他恢复了理智,放开我说:“是不是被吓到了?”   我摇摇头问他:“师父,你是不是想把我逐出师门?”   他深深的吸了口,安慰我说:“师父永远不会逐你出师门,媛媛永远是师父的宝贝徒弟,师父永远是媛媛的依靠!”   回到我爹的营帐,坐在那里发呆:唐穆喜欢我,这不是秘密。我这样粘着唐穆当师父,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可我又不想放手。在这里,萧凌、我爹、陈叔陵,他们不会因为我,而放弃他们的目的,一旦我被这个世界抛弃,肯带我远走高飞的人只有唐穆。   有时,真的很鄙视自己的这种想法,替唐穆伤心。如果萧凌不出现,我真的会心甘情愿的嫁给唐穆。可这个瘟神好像有魔力一样,我明知他不会为我牺牲他的利益,可还是抵御不了他的诱惑。   时间就在我‘日益精进’的武功中溜走了,我和唐穆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对上次的感情失控,谁都没有再提,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今天一大早,唐穆就来监督我练功了,他坐在那张石几旁,像往常一样,一边喝茶,一边指导我练功。   他用一根竹枝敲打着我的胳膊说:“胳膊要用力!”   “我在用啊,全都用上了。”   “让你举石锁练臂力,天天能找到耍赖的借口,胳膊还没有猫爪子的力气大呢!”   “师父,我没耍赖,前天,我的手被蚊子咬了一个大包,又红又肿,又疼又痒,是真的。”   “蚊子咬一下,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不是连师父都认为很严重吗?都同意我不用举石锁了呢!”   他气结的看着我,我继续练习他教我的新招式。过了一会儿,他笑道:“好吧。算师父错了,今天师父要改正错误,换那个大个儿的石锁,举二十下!”   我一听,这还了得?赶忙赔笑认错:“师父息怒,媛媛错了,不该偷懒还强词夺理惹师父生气。今天还是举那个小的,五下怎么样?”   他一脸的不买账,但眼里全是笑意。我见他不买账,就退了一步:“要不然,和昨天一样,还是十下,总可以了吧?”   他依旧那样看着我,我狠了狠心,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哎!好了好了,十五下,不能再涨了!”   我见他依旧是那个表情,就发飙道:“到底想怎样?不然,你就用那个最大的石锁把我砸死算了!”   他见我发飙,反而笑了:“小赖皮!知道错了?”   我很诚恳的点着头:“嗯!师父,如果认错态度好,今天就不用举了吧!”   唐穆佯怒道:“想得美!”然后站起身,回了自己的营帐,临走丢下一句话:“不许偷懒!明天师父陪你实战演练。”   心里有点儿小激动!练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有没有用,明天就拿唐穆试试手,看看效果。这一夜都没怎么睡,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跑到校场等唐穆。   远远地,看见那里好像有个人在练拳,我偷偷地看着,哇!好帅!这才叫真功夫啊!我练的那些都是什么呀,逊死了,这个死唐穆就会骗人。这个人是谁呀?早知道就拜他为师了。   我眼前一片小星星,不知不觉就往那人跟前凑。那个人看到我,停了下来:“媛媛?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   我这才发现是唐穆。眼前的那片小星星顿时化作熊熊怒火,上去揪住唐穆的衣服嚷道:“好你个死唐穆,你的真功夫都藏着不教我,天天让我练那些不像话的功夫,害我大哥笑我。”   唐穆拍掉我的手说:“你叫师父什么?这可是大不敬,可以被逐出师门的!”   我放开他说:“你说过,不管我犯什么错,你都不追究的!”   唐穆笑道:“我没说要追究啊?”   “你为什么不教我这样的功夫?”   “马步和石锁的问题先解决了再教你!”   我顿时无言以对。他见我不说话,柔声的问:“怎么来这么早?”   我蔫蔫的说:“本来是想在这儿等你,没想到,你被我‘抓奸在床’。”   唐穆听完哈哈大笑:“不就是一套拳吗?想学师父教你就是了。”   我兴奋的点点头说:“好啊,那咱们今天就学这套拳吧,不去演练那些三脚猫的功夫了。”   唐穆说:“不行,这套拳,你也就是学个样子,真正能派上用场的,还是那些‘三脚猫’功夫,你这只三脚猫就得用那样的功夫。”   为了不让我爹和大哥发现,我和唐穆去了小池边,唐穆让我先把所有的招式都练一遍。   我乖乖的从头到尾,一丝不苟的练了一遍。他看完点点头说:“从最简单的开始,一步的距离。”   我走到离他只有一步远,并没有停下来,经过他身边时,抬起手,好像要理一理头发,瞬间一掌拍向他的胸膛。   唐穆注视着我的每一个动作,在我拍到他时笑道:“过关了!这次试试五步的距离。“   我后退到离他五步远,手里摸出一条手帕,其实手帕下面藏着一包石灰粉,对他说:”师父,这次是石灰粉,你转过去,背对我。“   唐穆听完笑道:“倒是不傻,知道让师父转过去。可也不聪明,你那石灰粉往哪儿扔不行?非要害师父才高兴?”   我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你说要陪我练吗?”   最后唐穆说:“试试被劫持。”说完他左手把我的双手反扣在背后,右手用竹枝抵住我的脖子。   我慢慢的贴着他的身体滑向地面,假装晕倒,当他扣着我双手的左手支撑不住我的身体,被迫松开时,我右手飞速划过他的咽喉。   唐穆满意的笑了,把我扶起来说:“自保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我说“不行啊,师父,这只是一对一,如果对方是两个人、三个人、或者更多呢?”   他没好气的说:“那就当什么都不会,千万别说是我徒弟啊!”   我央求道:“师父,教我那套拳!”   “明天。”   “现在。”   他看了看我说:“先去吃早饭。”我摇摇头说:“我不饿,”他无可奈何的笑道:“回去吧,不然,你大哥会以为,我真把你拐跑了。”   我不解的问:“关大哥什么事?”   唐穆说:“我喜欢你,这不是秘密,这段时间,你又总跟着我,你大哥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想起上次他的失控,有点儿兴奋,又有点害怕。不过,我还是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唐穆怎么会变成那个唐穆呢?   他见我站在那里出神的瞪着他,问我:“怎么啦?”   “我在想哪个才是真的你。”   “你喜欢哪个?”   “你那天就是个土匪、流氓,像个野兽。这种行为是不是可以被我‘逐出师门’?”其实我想说,我喜欢那个土匪师父。   他无奈的笑了:“小坏蛋!”   “我喜欢刚才练拳的师父。”我掩饰着自己的想法。   他收回思绪,做了个深呼吸,笑着问道:“是喜欢师父还是喜欢那套拳?学完这套拳,你就该走了。记着,我们永远是师徒,不许反悔!”   “你怎么知道我该走了?”   “凌王的事情差不多了,快回来了,你不回凌王府,也要回将军府的。”   我和唐穆边聊边往回走,天很阴,可能要下雨。他说如果不下雨,下午就会教我练拳,可是下雨了。而且,一连几天都在下小雨。细如牛毛,淅淅沥沥,伴有花香和雨丝的空气,格外清新。但我却一点也不喜欢,因为下雨,校场不能去了,唐穆可以名正言顺的赖账,不教我那套拳。    ☆、溺爱的唐穆,吃醋的萧凌   今天的雨不大,但也没有停的迹象。看来,又没有办法去学拳了。吃过早饭,我打了把伞,就去找唐穆。   他正坐在桌边喝茶看书,见我进来,就过来接过我的伞,靠在门边,然后瞪着我问:“今天不能练拳,干嘛又穿成个男人?”   我不在意的说:“我在等雨停。”   他坐回去继续看书,对我说:“雨停了也不能练,校场上都是泥,你不怕弄一身泥吗?”   “不怕,其实下雨也可以去的,就是你们怕我淋雨着凉。”我凑到唐穆身边,用手支着头,百无聊赖的陪他看书。   唐穆无奈地笑道:“知道就好,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的练功啊?”   “你上次不是说,萧凌快回来了吗?他回来,我就学不到那套拳了。”我闷闷的说。   他见我闷闷的,就说:“去门口看着,雨停了师父就带你去练拳!”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雨已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了,我跑到他身边:“师父,雨停了。”   他看了看我,一副那我没办法的表情,放下书,跟我去了校场。路上确实有很多泥,不好走,有几次我还差点滑倒。   校场上一个人都没有,非常安静。因为下雨,地上有几处积水,偶尔有几只麻雀唧唧喳喳的飞过来喝水。   我和唐穆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两行脚印,就象走在海边的沙滩上。心里幻想着,我和唐穆手拉着手,在海边散步,海风吹起我的长发和轻柔的裙摆,也吹起了唐穆的衬衣,透过领口敞开的纽扣,可以看见他那健硕的让人心驰神往的胸肌......   我正在胡思乱想,被他拉住,同时也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看着他,脸有些微微发烫。   他见我有些发傻,就问:“怎么啦?不舒服吗?”我冲他神秘的一笑:“没有。”   唐穆今天很有耐心,而我却总是走神,被他训了好几次。   这怎么能怨我呢?他确实是很认真的在教我每一个招式,可我眼里根本看不到招式,全都是他这个人。我也试图收敛心神,怎奈唐穆的身影比拳法魔力大。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我一招都没学会。我沮丧的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然后恨铁不成钢的在我脑门上凿了一下,骂道:“今天怎么这么笨啊?心不在焉的。”   我脑门被他凿的生疼,一激动把实话吼了出来:“怪我吗?你哪里是在教我功夫,分明是在耍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就想遮掩尴尬。伸手就把他推倒在地,唐穆身后就是一处积水,被我一推,一屁股坐在泥水里。我瞪着他,心里恨恨地想着:谁让你帅?谁让你一大早的在这儿勾引我?   唐穆坐在泥里,愣愣的看着我,我一脸的坏笑:“谁让你打我!”   他从泥中站起来,一把揪住我,脚下一个绊子,我也坐进了水中。   我见自己没占到便宜,哪里甘心?于是把左手伸向他,要他拉我起来,右手悄悄地从地上抓了一把泥。他伸手把我从泥里拉起来,我顺势把泥抹到他的脸上。   可惜了唐穆那张帅脸,抹上泥,一样也是帅不起来。   我看着唐穆,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唐穆脸上都是泥,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其实不看也能猜到,肯定被气坏了。   等我笑够了,过去拉着他往回走,笑道:“师父,咱们回去洗脸吧!”   唐穆一用力,我被他拉进了怀里,他左手死死地抱住我,右手从自己脸上抹下一把泥,就在我脸上画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在画什么。我躲避着他的手,一个没留神,被他抹了一嘴泥。   这次换成了唐穆狂笑。我气急败坏的从地上抓起泥,往他身上脸上乱抹。他见势不妙,只好往回逃。我抓了两把泥,紧追不放。   快到唐穆营帐时,终于追上了他,那两把泥没头没脑的全糊在他身上,然后,看着狼狈的唐穆,放肆的大笑。   他拍拍我的肩膀,坏笑着说:“你要倒霉了!”说着示意我往路上看。   和上次一样,一人一马挡在路上。和上次不一样,这次的眼神像两把刀。   ——又是萧凌,这个瘟神终于知道回来了?   唐穆没理萧凌,径直进了自己的营帐。   我傻在那里,萧凌走过来,拉起我,回我的营帐,一路上也没说话。我想,待会儿肯定要倒霉,别再被他掐死!   进了营帐,萧凌的两只眼睛象两把刀一样逼视着我,很久才说:“怎么弄的跟个泥猴子似的?”   我弱弱的回答:“和唐穆去练拳了。”   萧凌听完,象受了刺激一样,对我大吼:“为什么又是唐穆?就不能让本王放心的把你留在这儿吗?”说完,一把抱起我,就往床边走,一边走,一边吼:“本王现在就让你成为本王的人,省的被那些阿猫阿狗惦记。”   我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他后面的行为,我再傻,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把我放在床上,然后欺身而上,一边粗暴的狂吻,一边扯去我的腰带,又来撕扯我的衣服。   我吓坏了,忙用手护住衣服,可跟本护不住。用手推他打他,可他就象疯了一样跟本没感觉。我想喊我爹和我大哥,可他一直霸占着我的嘴。   最后,我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吓得只会哭了。   萧凌感觉到我没了动静,停止了撕扯,见我哭了,他好像恢复了理智。放开我,帮我整理被他撕扯的凌乱不堪的衣服。   还没等他再碰到,就赶紧缩到墙角,和他保持安全距离,自己将凌乱的衣整理好。   刚才太可怕了,一旦他失控,我的后果不堪设想。大脑在极度震惊后,一片空白,只会不停的哭。   过了好一会儿,他把手伸给我,我惊恐地看着他。见我不去拉他的手,他只好过来拉住我,我象被烫到一样,把手缩回,藏到身后。   我突然意识到我应该去找我爹,于是,从床上逃到门口。萧凌挡在门前,截断我的去路。   我真的慌了,于是哭道:“凌哥哥,你怎么啦?我害怕!你放我出去,我想去找我爹。”   萧凌的眼神慢慢的柔和下来,一点一点的擦去我的眼泪说:“不是让你乖乖的等本王回来吗?为什么又去找唐穆?”   “我去学拳。”   “本王教你。”   “你都没时间。”   “那也不许去找唐穆。”   “他是我师父。”   “本王不许!”他的情绪又开始激动。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把我揽入怀中,久久不放,在我耳边低语:“不要再去唐穆那里,本王真的怕失去你!”   下午,萧凌带着被吓得浑浑噩噩的我回了将军府。见到我娘,突然感觉自己好委屈。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如果没有穿越到这里,我一辈子也不会遇到这些事情。见到娘,所有的伪装、坚强,统统瓦解,虽然不是我妈,但我需要宣泄被压抑了这么多天的情绪。   我在娘的怀里哭起来没完,我娘问:“是受了很多委屈吗?”   萧凌怕我说出让我娘担心的话,忙替我解释说:“就是太想家了,以后我会考虑把王府搬到这边,省的媛媛想家。”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骂:胡说八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害得我差点回不来了?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见到了珠儿、玉儿还有李嬷嬷。本来以为会很开心,可是,一见到她们就想哭。   珠儿他们却很兴奋,好久没见到我,问长问短,来来回回的忙乱着,一会端来我爱吃的点心,一会又拿来我喜欢的水果,一会又说我的衣服有点脏,要帮我换一套......   我抚摸着我那高档货的大床,自言自语:“以前天天嫌弃你,现在才知道,还是你最舒服。”   萧凌一直跟着我,他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听我这么说,就无赖的问:”本王的床不舒服吗?”   我不想和他说话,可能是刚才真的被吓到了,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隔了点东西,没了以前的无拘无束。   珠儿好像觉察到了我和萧凌的异样,就找借口,带着玉儿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萧凌满脸赔笑的凑过来:“兮兮,怎么不理凌哥哥?记仇了吗?凌哥哥错了好不好?”   我不是记仇,就是感觉很累,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发呆,或者干脆睡上一觉。我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想压压惊。   萧凌也凑了过来,坐到我旁边,用手揽着我的腰。我给他也倒了一杯。   萧凌眉开眼笑的说:“不生气了吗?其实,本王当时就是看你和唐穆玩的那么高兴,有点吃醋。”   我想想也是,刚才自己和唐穆是有点玩过头了。而且自己刚刚也确实对唐穆花痴来着,萧凌吃醋也没错。何况,在外面出生入死的十几天,一回到家,就看到自己老婆跟别人打情骂俏,谁都会急眼。于是对他说:“凌哥哥,是兮兮不好,又去找唐穆玩儿。以后你真的能去哪里都带着兮兮吗?”   “当然,本王是猪八戒嘛!以后不许叫唐穆师父,不许见他。”   我笑道:“你好霸道,萧支书。”   萧凌听我叫他萧支书,瞪着眼刚想说什么,剑锋就急匆匆的进来了,对萧凌说:“王爷,府中传来消息,丽姬失踪了。”   萧凌脸色一变,一把将我推开,往外就走。   我撞到桌子上,肩膀撞得生疼。自己捂着肩膀站起来。剑锋愣在那里,看着已经冲到院子里的萧凌,想过来扶我。这时就听萧凌在院子中喊道:“剑锋,回府!”   然后一人一马就冲出了院子。   剑锋尴尬的看了看我,我问他:“我失踪的时候,他也这么急吗?”   剑锋没说话,默默地去追赶萧凌。   我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肩膀,心里这个恨啊,奶奶的,整天说不喜欢丽姬,这是不喜欢吗?看他刚才推倒我的样子,就知道我和丽姬谁重要了。    ☆、绝情的背叛,细心的分析   第三天一早,剑锋又回来了,带来了萧凌的一封信,呈给我爹。我爹看后,脸色非常难看,也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过了好半天,我爹才对我说:“媛媛,萧凌让你回凌王府,你跟剑锋回去吧。”   “去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肯定没好事儿,我才不去。”   “你二哥会陪你去,”二哥才不能信呢,他和萧凌是一个鼻孔出气儿的,弄不好,先被他卖了。   “让唐穆和我一起去。”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没好事,所以要带个自己人。   我爹没想到我会让唐穆跟着,有些为难。我摆出一副爱谁谁的样子说:“师父去,我才去。”   我爹沉思片刻,对身边的人说:“把唐穆请来。”   唐穆来了,听完事情的经过,走到我面前,什么也没说,伸出了右手的小指。我知道,他是说,他是师父,是我的依靠,永不反悔。我也伸出了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冲他笑道:“师父,会帮我吗?”   “会!”唐穆只说了这一个字。而我,好像在黑暗中看见了一点光。   到了凌王府,萧凌见是唐穆陪我来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对剑锋说:“先带唐穆参军去休息。”   我忙拉住唐穆,对萧凌说:“唐穆是我师父,王爷的事如果不便对唐穆说,那也别对我说,我对师父是不会保密的。”   萧凌面色阴沉,沉默许久才说:“丽姬被绑架了。”   “我知道,王爷不是因为这事,急着回府,还把我推到桌子上了吗?”   “伤到了吗?”萧凌脸上有一丝愧疚。   “伤没伤到已经跟王爷没有关系了。”   萧凌见我态度不善,也不多作解释,继续说:“绑匪要本王用兮兮换回丽姬。”   “你要用我去换丽姬?”我的心沉到了海底,只剩下冷笑。   我被陈叔陵绑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他用力姬去换我啊?口口声声说只爱我,全他妈是屁话!   极度伤心之后,我倒是非常冷静,淡淡的说:“丽姬对你很重要?”萧凌和唐穆同时看向我,我又问了一遍:“丽姬对你很重要?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有多笨,居然你说什么都会相信。”   “丽姬怀孕了。”   “什么?你不是说从来没和她......”我对他怒吼,这比让我去送死还难以接受,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一年多,萧凌对我说的话,就都是假的,他一直在骗我,而我却像傻子似的,爱她爱的死心塌地。   “是过年那次的事。”萧凌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怪不得丽姬对我那么嚣张,原来马上就要母凭子贵了。   “如果丽姬和我必须有一个要死的话,你会保住丽姬,舍弃我对吗?”   “不!本王会想办法救你。”   “那就是说,要确保丽姬安全,对我只是尽力而为?”我哭了。这个被我视为天,视为整个世界的萧凌居然是这么对我。   “相信本王!”   “相信你?我不是一直相信你吗?可等着我的居然是被舍弃。你给我爹的信里究竟写了什么?为什么他也会放弃我?即使我不是媛媛,可这身体总是媛媛的吧,他没理由不考虑一下,就同意我来送死啊?”   “他相信本王会救你出来。”   “相信你会救我出来?你用什么救?既然可以救我出来为什么不直接去救丽姬?为什么要用我去换?到底是谁绑架了丽姬?”   “这些本王都不知道。”   “都不知道?刚刚几天就乱了方寸了?这可不像你凌王的行事风格,上次不是不急不躁的等了一个月,等绑匪乖乖把我送回去的吗?”   萧凌没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看着我,我也同样瞪着他,过了一杯茶的功夫,我问:“我如果不答应,你是不是会把我绑起来,或者,把我的头砍下来,去换你的丽姬?”   “兮兮,凌哥哥没有逼你去。”   “兮兮没有凌哥哥,既然不逼我去,这里就没我什么事了,师父,我们回家。”我拉着唐穆往外就走。   这时剑锋挡在门口,我骂道:“狗奴才,闪开,有种就替你主子杀了我。”   剑锋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王妃,属下以性命担保会救你回来,只是现在王爷根本不知道是谁绑走了丽姬,绑到了哪里,王爷只是想让您引出绑匪而已。”   这时,唐穆对我说:“这事儿不急决定,赶了两天的路,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说吧。”   我对唐穆说:“一切都听师父的。”   我离开了萧凌的书房,被带到原来我住的那个大院子,就是萧凌的院子。我停在门口,对羽儿说:“带我去客房吧。”然后转身去了北面的客房。   羽儿抢步跑到我面前说:“娘娘,跟羽儿回去吧,不然王爷会生气的。”   唐穆停下来,站在不远处向这边看着。   我对羽儿说:“羽儿,我不是娘娘,只是交换丽姬的筹码,王爷心里清楚,不会怪你的。”   羽儿赶忙跪下:“娘娘,跟羽儿回去吧。”   我扔下跪在地上的羽儿,去了客房。   刚坐下,就听见敲门声,我不想说话,干脆起身去开门。   是唐穆,他进来坐下,我帮他倒了杯茶,他问:“兮兮和媛媛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只好对他讲了事情的大概:“我不是媛媛,是兮兮。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一千多年以后的人,机缘巧合来到这里,成了媛媛,媛媛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其实就是,我的意识支配了媛媛的身体。师父,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唐穆若有所思的说:“就是虽然样子看上去还是媛媛,但所有的想法都是兮兮的,对吗?”   我点点头:“对!这事儿萧凌知道,将军府表面上好像不知道,可我爹娘、哥哥,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不说破而已。我之所以非要拜你为师,是因为我觉得他们迟早会因为一些比我重要的东西而放弃我,现在,不幸被我说中了——萧凌为了丽姬首先选择放弃我,而我爹不知为什么也要放弃我。我就剩下师父了,是放弃还是收留?”   唐穆笑笑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是兮兮的师父,不是媛媛的师父,你说师父会怎么做?”   唐穆顿了顿接着说:“其实,你刚才问凌王的那几个问题,仔细想一下,不难看出,这事儿有蹊跷。”   “什么蹊跷?”   “谁绑架了丽姬?假设是为了挟制凌王,以目前的情况看,丽姬母子起到了挟制的作用,没有必要换你。所以,那个绑匪的目的在你这里。”   “我这里?是什么?”   “就是你!”   “我?为什么?我没得罪谁呀,难道又是萧纲?”   “是丽姬。”   “丽姬?”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唐穆点点头,对我说:“不但绑架是她自己干的,就连怀孕都是假的!”   我惊得回不过神来,半天才慢慢地问:“师父,你在胡说吧!”   唐穆笑笑问:“你在这里有敌人吗?”   我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说:“没有,好像只有丽姬,不过,我从来不敢惹她,都是躲着她的。”   唐穆说:“不管你怎么与世无争,你的存在,已经对他的地位构成威胁,后宫争宠很残酷的!”   “可你怎么知道她怀孕是假的?”   “丽姬如果真的怀孕了,她母凭子贵指日可待,有了孩子就多了争宠的筹码,胜算也会更大。如果是你,会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冒险去陷害其他妃子吗?她这么做的唯一原因,就是装不下去了,要找一件事情让孩子顺理成章的没了。不过,这个丽姬比你聪明,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一石二鸟的好机会,顺便铲除一个劲敌。”   我跟不上唐穆的速度,自己又想了半天才说:“师父,会不会不是丽姬呀!”   “其他的可能性会有,不过,丽姬的嫌疑最大。”   “师父,我们逃走吧,如果我去换丽姬,肯定是有去无回了!”   唐穆笑道:“不用怕,你不想看看,到底是谁想置你于死地吗?”   “我不想,反正以后我也不会再来这儿了,我们还是连夜逃走吧。”   唐穆说:“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不如我们答应换人,然后见机行事。”   “我才不去!”   “你不去萧凌不会罢休的。放心,以你现在的功夫,自保肯定没问题,剩下的交给师父就行了。”   “师父,你确定我行吗?那可是真的绑匪,不是你假扮的。”   “相信师父。”   送走了唐穆,我想理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实在是太乱了,炸弹一个接一个,都来不及思考。幸亏带来了师父,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绝望,了断   这时,门自己开了,是萧凌。   我看着他,感觉很陌生,很可怕,这个人到底哪面是真的?二哥说过,我是萧凌的港湾,他的内心需要我守护,难道是骗我的?还是二哥也被他骗了?   这时就听萧凌说:“兮兮,凌哥哥对不起你,丽姬怀孕的事儿,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伤心,其实本王和丽姬真的只有那么一次。凌哥哥不会让你去冒险,只是想知道丽姬在哪儿。这里你睡不惯,跟凌哥哥回去吧!”   这个男人,曾经是我留在这里的唯一理由,是我全部的喜怒哀乐,我的心好痛。欺骗和背叛,已经砸碎了我仅存的一点坚强。我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萧凌想过来抱我安慰我,我躲开了。   我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安慰的怀抱,就像第一次见面时,萧凌给我的一样。可现在的他是要拿我去换他的妻儿,以前的所有娇宠,溺爱都是假的,是为了某种目的而采取的手段。   心中压抑的情绪被这么一哭释放出来,心情渐渐平复。   萧凌的安慰被我拒绝后,一直呆坐在我身边。我把眼泪擦了擦说:“不就是去换人吗?我去!能不能换回来是她的命,能不能活着回来是我的命,然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说着,我打开门,想让萧凌走。可我打开门后,发现唐穆就站在门外,见我开了门说:“兮兮,不想去就不要勉强,师父带你走。”   我对唐穆说:“师父,我答应去换丽姬,也算是替媛媛还了十几年的情。”   萧凌走过来,拉起我就走:“明天本王和你一起去。现在跟本王回去。”   我挣开他的手,冷冷的说:“师父会陪我去。”说完,转身进屋,把门关了。   第二天,剑锋收到消息,要在城外黄山坳换人。   黄山坳是一座不大的山,景色不错,以前萧凌带我去过。那里地势险要,选在那里换人,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唐穆和我出发了,一路上我非常忐忑,看了唐穆好几次,可他跟没事人一样。我不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萧凌收买了?把我送给绑匪就没他事儿了。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问他:“师父,你确定我们没事儿吗?一会儿不会把我留下,你自己跑了吧!”   唐穆忍不住笑道:“这么没出息,以后别跟别人说是我徒弟啊!”   我瞪了他一眼:“师父,万一他们来好多人怎么办?就你一个人能行吗?”   唐穆很认真的看着我:“不是还有你吗?怎么会是我一个人呢?”   我都快哭了:“师父,我怎么能算一个人呢?”   唐穆还是一脸的认真:“兮兮不是人吗?”   我怒道:“你还有心情取笑我?一会我如果死了,变鬼也不会放过你!”   唐穆哈哈大笑:“师父是想让你放松,别太紧张。”   我现在有求于人,只能不计前嫌,问道:“师父,怎么办啊?”   唐穆见我真的怕了,就一本正经的说:“他们的人不会太多,最多也就是五六个,丽姬身边会有一个,其余的应该埋伏在车里或附近。只有丽姬身边的那个人对你有威胁,你要自己解决。其他的交给师父。”   我哭丧着脸问:“师父,你确定我真的行?”   唐穆说:“没问题,就当是平时跟师父练习。师父在有防备的情况下,不是都被你‘杀’了好几次了吗?何况他们现在对你没有任何防备。除非是一等一的高手,否则没问题。”   “那万一是你说的那种高手呢?”   “丽姬应该认为是萧凌陪你来,那种高手是用来防备萧凌的,应该埋伏在其他地方,不会在丽姬身边。”   “师父,杀丽姬是不是比杀绑匪容易啊?不是说‘擒贼先擒王’吗?”   唐穆一愣缓缓的说:“不笨啊!”然后严肃的对我说:“不杀丽姬,她以后还会兴风作浪,可杀了丽姬的话,你不顾忌萧凌吗?”   我也是一愣,本来是想,丽姬不会武功比较好对付而已,没想到唐穆居然赞同我的作法,仔细想想,好像也对。虽然不想再回凌王府了,但也不想让这个丽姬得逞。既然不回凌王府,那还顾忌什么萧凌?于是对唐穆说:“师父,我负责丽姬,绑匪全给你。”   唐穆笑道:“这个没出息的徒弟,你是把师父豁出去了吗?”   我理直气壮的说:“丽姬我都没把握。”   唐穆拍拍我的肩说:“先杀绑匪,丽姬不会武功,应该不是你的对手。如果先杀丽姬,惊动了绑匪,那可就不好说了。到时候如果师父来不及救你,变了鬼可别找我啊,那是你战术有问题。”   我没办法,只得认命,回忆着平时的训练说:“师父,我应该在一秒之内杀了绑匪,然后再丽姬的反应时间两秒之内结束战斗,对吗?”   “对!你做过的,只要想着是平时训练就好了。”   我们到达黄山坳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山路上来了一辆马车。我以为是平常人家女眷的车,想给让路。唐穆却站在路中间没动,那辆马车也停了下来。我不解的看着唐穆,他只是捏了捏我的手,轻声说:“见机行事。”   我的心开始狂跳。   车上下来两个蒙面人,见到我们一抱拳说:“前面可是凌王妃?”   唐穆答到:“正是!阁下车上的可是丽姬?”   那个蒙面人说:“没错,请凌王妃上车!”   唐穆道:“先放了丽姬!”   我悄悄地对唐穆说:“车上不会没人吧?”   唐穆低声说:“不会,丽姬知道,如果你来,凌王必到,如果他用空车骗凌王,那来的人都回不去。”   “萧凌现在不是没来吗?”   “他离这儿远不了,最起码,他要做到能控制局面。”   说着就见车帘打开,一个蒙面人,把被反绑的丽姬扶了下来,注意是扶下来的。   唐穆对我说:“丽姬旁边的人不会武功,是个女的,应该很好对付,其他四个交个师傅。”   我低声说:“哪有四个?不就两个吗?”还没等我说完,丽姬旁边那个蒙面人对我吼道:“过来!”还真他妈是个女的。   我看向唐穆,唐穆冲我微微点点头。我向四周看了看,心想:萧凌你这个混蛋,本想让你在家等噩耗的,既然来了,那就看现场吧!就算我送给你的分手大礼。   我一步步地朝丽姬走过去,就像跟唐穆训练是一样,走到离那个蒙面人只有一步远时,从袖中抽出唐穆给的那把匕首。划向那个人的咽喉。电光火石之间,那个女劫匪就被割了喉。丽姬根本没发现旁边的情况,我也没工夫跟他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刀都没有停顿,顺着女匪的脖子划向丽姬。   一条漂亮的弧线,两个僵立在那里的人。丽姬不甘心的看着我。她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这一切。两个人几乎同时倒地,尸体倒在地上,血才流出来。   我看见流到地上的血,有些晕,有些怕。毕竟以前只是比划比划,而今天是真真实实的杀了人了,还是两个。我的手开始发抖,既而是全身,腿已经抖得动不了了。盯着地上那两个人一滩血,傻在那里。   唐穆解决了那些蒙面人,看到我的样子,握了握我的手:“不要怕,别忘了,你练功的目的是保命,现在可不是害怕的时候。走吧!”   “去哪儿?”   “凌王府。”   “师父,我杀了丽姬,萧凌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还是逃命吧。”   “离开之前,也要把事情说清楚啊!”   我黯然地说:“我不想解释,让他自己看吧,我们还是回家吧。”说着迈步就走。可刚走出两步,就停住了——我去哪儿?回家?家在哪里?凌王府还是将军府?我原来以为凌王府就是我的家,可现在才知道,那时萧凌的家,我回不去了。将军府还能回吗?我爹不是已经把我送来这里,任由萧凌处置了吗?   我站在那里,像一只被遗弃的无家可归的小狗。师父真的可以依靠吗?太天真了,唐穆是我爹的下属,可以违抗军令吗?他的家人会允许他带我远走高飞吗?换句话说,唐穆也处在这个利益链中。   哀莫大于心死,心灰意冷的我,此刻连哭的力气都没有,闭着眼,任由两滴眼泪,顺着脸滑向腮边。猛的抽出那把匕首,刺进自己的胸口。让一切就这么结束吧!   唐穆只来得及抱住我,没来得及阻止我。我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唐穆那焦急而又自责的俊脸。我笑着对他说:“师父,如果可以回到三年前,让兮兮选择,我会和师父在一起。”   我以为,这一切就随着我和丽姬的死而结束,运气好的话,我可以回到现代,不好的话,就拖着媛媛的身体消失算了。   我眼前又模模糊糊的有了光,出现了人。难道回来了?仔细一看,心又凉了,这是萧凌的房间,那个人是二哥。二哥怎么会在这里?唐穆呢?   我想坐起来,可是伤口很疼。我有勇气死,但没能耐活受罪——太疼了!   二哥听见我的声音,赶忙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对身边的人说:“去请凌王和太医过来。”   我不想和二哥说话,我在王府差点儿就死了,可他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可见我的存在只是一个棋子而已——能用更好,丢了还会有其他的。   我索性把眼睛闭上,可接下来怎么办?留下来?怎么面对这一切?死了吧!有勇气干第一次,绝没勇气来第二次。走吧!去哪里?当初不就是走投无路才去死的吗?   这时听见萧凌进来了,急切地问:“师兄,兮兮醒了?”   二哥说:“刚才好像是很疼,叫了两声,现在好像又睡了。”   有一个人过来给我把脉,应该是太医,不一会就把我的手放了回去说:“无碍了,可以进食了。”   听太医说可以进食了,我突然想起了被陈叔陵绑架时绝食的事儿。对!还用那招吧,只要有勇气躺上三五天,就可以死掉了,就可以抛开着一切了。   萧凌和二哥轮流陪着我,只是还没见到唐穆,可能已经回去了,不然二哥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萧凌坐在床边,吻着我的手说:“兮兮,凌哥哥知道你醒着,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一切而已,凌哥哥错了,想到了所有可能的突发情况,就是没想到你会做傻事。丽姬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不用再想了。醒过来吧!都快半个月了,就这么睡着,让凌哥哥怎么办?”   我都‘死’了半个月了,那还活过来干什么?话说,这半个月,如果我不吃不喝,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这时就听羽儿说:“王爷,鸡汤好了,现在喂给娘娘喝吗?”    ☆、去找唐穆,二人世界      萧凌没说话,把我抱起来,让我靠在他身上。   被他这么一动,伤口撕裂般的疼,不禁呻1吟了一声。萧凌忙问:“怎么啦?碰到伤口了吗?”   我睁开眼,看见萧凌一脸关切地看着我,如果他还是我以前的凌哥哥该多好!可是没有如果,他为了救他的丽姬和孩子而置我于不顾。现在的温情已经被虚伪玷污。   我不想理他,可现在装晕是不行了,突然灵光一闪——失忆!   我推开萧凌,满眼的戒备。萧凌见我这个举动,诧异的看着我:“怎么啦?”   “这是哪里?”我装作很茫然的样子。   “在家里,凌王府。”   “凌王府?你是谁?”   萧凌脸色一变,抓着我的手,慌了:“兮兮,不认识凌哥哥吗?”   我摇摇头问道:“唐穆呢?我要去找师父。”   我心想,不是有选择性失忆吗?我如果说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不又任他们摆布?还是留点主动权在手里吧!我想记得谁记得谁,想记得什么记得什么。   萧凌脸色变的很难看:“你记得唐穆,不记得本王?”   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避开他的目光,准备下床。他拉住我问:“去哪里?”   “找师父。”   “他回去了,师兄在这里。”   “师兄是谁?”   “你二哥,也不记得吗?”   我茫然地摇着头。这时二哥进来了,见我已经醒了,高兴的说:“媛媛醒了?”   我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装作很胆怯地说:“我是兮兮,不是媛媛,你认错人了。”   二哥看了一眼萧凌,萧凌懊恼地摇摇头。二哥拉着我问:“兮兮,我是二哥,不记得吗?”   我看着他俩,很伤心。真的是我二哥,真是我的萧凌,可怎么感觉这么陌生啊?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萧凌一边帮我擦去眼泪,一边安慰我说:“兮兮,不怕!凌哥哥会陪你慢慢想,就像上次一样。”   我忍不住哭道:“你们这些骗子,放我走,我要去找师父。”说着不顾他们的阻拦,从床上下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只是把唐穆给我的匕首揣起来,又从桌上包了一些点心,就走了。   萧凌和二哥都傻在那里。等回过神来,二哥追出来,拉住我问:“去哪儿?”   “找师父去。”   “去哪儿找?”   “不知道。”   “二哥送你去。”   “不许去!”萧凌冲了出来,怒不可遏的吼道。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着他。二哥拦在我前面:“萧凌,你这样会吓坏她的。”   “哪儿也不许去!”萧凌说着就要抓我。   二哥挡开他的手,目光严厉的看着他:“你冷静点!”   萧凌对二哥吼道:“师兄,你让我怎么冷静?她居然只记得唐穆,难道你让我送她去找唐穆,然后看着唐穆把兮兮抢走?”   “不然呢?你想把她关在这里吗?”二哥逼视着萧凌。   “没错。兮兮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地鬼!”萧凌的目光冷得吓人。   二哥一把甩开萧凌:“她已经死过不止一次了,那个鬼已经留给你了。”说完拉起我就走。   萧凌一个箭步冲上来,拦住二哥:“师兄,不要带兮兮走,她会想起一切,我保证,会让她想起一切!”   二哥冷冷的说:“你当初不是也跟我爹保证过,兮兮会毫发无伤吗?结果呢?”   看来,二哥目前好像还是护着我的,于是拉拉他的衣服,弱弱的问:“你认识我师父?”   二哥回头看了看我,满眼怜惜和心疼:“认识,二哥带你去找师父。”说完,拉起我就走,头也没回的扔给萧凌一句话:“好自为之吧!”   因为我的伤很重,所以马车走得很慢,用了四天才到了我爹的军营。   这次还是没有回将军府,如果我现在这样回去,会把我娘吓着得。现在只有我娘一个人是真心疼我的,但她又左右不了我的命运。   刚安顿好,我爹、大哥、唐穆还有太医就都来了。   我爹心疼的说:“媛媛都是爹不好,让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还好醒过来了,不然爹会后悔死的。”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挪到唐穆身边,小声的问:“师父,这个人是谁呀?”   我爹一听,猛地看向我二哥,二哥只好把我又失忆的事儿说了,而且说,我只记得唐穆。   我爹不相信,拍着我的脸说:“媛媛,叫爹!”   我躲到唐穆身后,小声说:“我是兮兮,不是媛媛,你不是我爹,我不认识你。”   我爹听完,先是沉默,紧接着就暴跳如雷的吼道:“萧凌,你这个混蛋,害的媛媛三番两次的失忆,本将军非亲手剐了你不可。”   大哥和二哥赶紧过来解劝,等我爹平静下来,太医也帮我检查了伤口,说已无大碍,只要细心调养,很快就会好的。   送走了太医,我爹对我说:“宝贝儿,先在爹这儿住下,等伤好了再回家。萧凌那里,爹不会放过他!”   我看着我爹,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爹这么爱我,为什么会受萧凌的蛊惑呢?   唐穆把我从身后拉过来,自责地说:“兮兮,都是师父不好,没保护好你。”   我对唐穆笑着说:“师父,我没事儿。”然后小声对他说:“师父,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我差点儿被吓死,幸亏这个叫二哥的人把我送了回来。”   我二哥听完,脸上的表情都无法用语言形容,和我大哥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我继续对唐穆说:“师父,咱们回家吧,这里人太多,我有点怕。”   唐穆看了看我爹,然后对我说:“好,师父明天送你回家。”   我心说:回什么家?回京城御史府吗?还不让我爹把你吃了!   突然很想看唐穆的囧态,问道:“师父,家在哪里?我好像给忘了。”   唐穆含糊其辞的回答:“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我心里暗笑——缓兵之计,你也不知道把我放哪儿好!因为太医说,我身体还很虚弱,要多休息,不让他们过多打扰我,所以我爹就准备带着大哥他们回去了。   唐穆过来对我说:“兮兮,好好休息,明天师父再来看你。”   我拉着他问:“师父,我明天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他看着我爹,在请示应该怎么办。我爹对我说:“对,明天回家,先让唐穆回去收拾一下。”   我心里暗自好笑——收拾什么?早晚有一天把你们都收拾了,大骗子!   我握着唐穆的手一用力,唐穆一愣,疑惑地看着我。我冲他眨眨眼,手又用力捏了一下。   他顿时明白了,笑容立刻荡满了脸,也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并用小指勾住了我的小指。我们相视一笑,他给了我一个责备的眼神,对我说:“师父先回去收拾一下,兮兮先休息!”然后就随着我爹走了。   第二天,唐穆就把我接到了一处别院,只有一个小丫头叫兴儿,一个嬷嬷叫裕嬷嬷,没有别人。安顿好了,唐穆问我:“那天为什么做傻事?”   我叹了口气:“我走投无路了。”   “怎么会?不是还有师父吗?”   “你可以违抗我爹的军令吗?你可以不要父母吗?我爹都舍得我去送死,又怎么会饶了你呢?”   “这么说,你给自己的那一刀不全是因为萧凌的背叛,也有对师父的保护?”   “嗯!想来想去,还是不要害了你!”   “不是都说了吗?师徒一辈子,不许反悔!师父会护着你的。”   “怎么护?”   “远走高飞,只要你舍得萧凌,师父会放下一切。还记得在师父怀里说过什么吗?”   “记得。”   “真的能把爹娘和萧凌忘掉吗?你跟师父说过,你很爱萧凌的。”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恨萧凌,还爱不爱他。人有时真的很怪,不在乎自己得到多少,更在乎别人比自己多得到多少。就像以前听过一句话:一个乞丐不嫉妒百万富翁,而嫉妒比他收入高的乞丐。上次我被陈叔陵绑走,他不去救我,我不恨他,可是我恨他这次去就丽姬,而且是用我去换。   唐穆见我不说话,就对我说:“不要急着决定,让自己先冷静下来,考虑清楚。”   我点了点头。   自从我搬进别院,唐穆也搬了进来。就住在我房间的对面。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在院子里练功。我也会起床,看他练功,在我看来,他根本不是在练功,完全是在耍帅。   然后我会和他一起吃早饭,之后就是无聊的一天。直到傍晚,听到他的马蹄声,看着他从马上跳下来,跑进我的房间问我:“今天怎么样?伤口还疼吗?午饭吃的什么......然后再去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过来陪我吃晚饭。   这让我有一种错觉,就像一个新婚的小媳妇,每天等老公回家吃饭。平静幸福的二人世界,让我不愿再提起萧凌。   今天,他照例很早起床练功,我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也起来出去。他看了我一眼,停了下来,走到我面前:“为什么天天陪我练功?你有伤,应该多休息。”   “我喜欢。”   他宠溺的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小坏蛋!”   除了上次他失控,唐穆从来没抱过我,现在他蹲在我面前,那宽宽的肩膀,厚实的胸膛,让我忍不住想去抱住他。他离我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只要一伸手,他就可以将我拥入怀抱,我很想他再次失控,我喜欢被他抱的感觉。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唐穆已经那么做了。他把我拉起来,拥进怀里,像是喃喃自语:“小坏蛋,你又在挑衅师父的理智。”   我偷偷的在他怀里笑了,像是做了坏事,没被发现的孩子。他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低声说:“还笑!”   我抬头看着他,伸手捧起他的脸,踮起脚,努力地吻到了他的唇。他先是一愣,马上就纠缠上来。这次因为担心碰到我的伤口,所以很温柔。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吻一个人,没想到,居然是唐穆。   他虽然很小心,但还是碰到了我的伤口,看着我忍着伤口的疼痛,他自责的问:“碰到伤口了吗?”   “嗯!”   他抱起我回到屋里,假装威胁我说:“好好休息,不许偷看师父练功,否则逐出师门。”   我笑道:“师父,你舍不得。”   他坐在床边,理了理我的头发,宠溺的说:“小坏蛋。”    ☆、萧凌探病兮兮,兮兮逐客萧凌   唐穆的晨练泡了汤,吃过早饭就直接去了军营。一整天的无聊时光很难打发,兴儿和裕嬷嬷又不象珠儿和李嬷嬷那么熟,而且裕嬷嬷貌似是唐穆从御史府接过来的。我也不敢象跟李嬷嬷那么随便。万一她打小报告怎么办?我还要在唐穆心中保持完美的形象呢。   太阳快下山了,院子里也凉爽了,我随便拿了本书,坐在院子里边喝茶边看书。其实只是拿在手里当样子,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盼着唐穆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终于听到了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我兴奋的把书扔在桌上,跑到门口去开门。可听声音好像不是一匹马,难道大哥又来了?   大哥三天两头往这儿跑,每次都是带着希望来,带着失望回去。其实我也不忍心,可我实在不想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中:绑架、追杀、争宠、还杀了人,我都不敢想,当时杀丽姬时的自己会是什么样?难道是个穷凶极恶的恶魔?现在和唐穆在这里,过得很平静,安心,虽然是暂时的,但我不想破坏它,得过且过吧,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咻’的一声就回去了。躲一时是一时。   我打开门,看见唐穆身后跟着两个人——大哥和萧凌!我呆住了,很久没想起这个人了,都快把他忘了,这个死唐穆,为什么把他带来?   我朝唐穆迎了上去,嘴上叫着:“师父!”,眼睛狠狠地瞪着唐穆。   唐穆偷偷地给了我一个眼神,告诉我,他也没办法,让我自己看着办。然后像平时一样问我,今天怎么样?伤口还疼吗?午饭吃了多少?   我回头冲大哥淡淡一笑,喊了声大哥,然后看了萧凌一眼,向他微微点点头。   萧凌的眼睛象扫描仪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把马扔给我大哥,从唐穆身边拉过我,急切地问:“兮兮,伤好了吗?想起什么了吗?”   我默默的回到唐穆身边,拉着唐穆进了屋子。大哥和萧凌也跟了进来,我给唐穆到了杯茶,笑着说:“师父,喝茶。”然后,个大哥和萧凌也倒了茶,就回到唐穆身边,不再说话。   唐穆指着萧凌问:“兮兮,认识这个人吗?”   我这时才敢抬眼仔细看萧凌,好像瘦了,憔悴了,但浑身的霸气依旧。他正祈求似的看着我,等我回答。   我点点头,对唐穆说:“认识!”   萧凌一下子就冲了过来:“兮兮,想起来了吗?记得凌哥哥对不对?”   我赶紧躲到唐穆身后说:“师父,就是这个人,把我关在一个院子里面,不让我来找你,还说,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死也要我死在那个院子里。是二哥把我抢回来的。”   萧凌的眼神顿时一片死灰,颓然的坐了回去:“兮兮,到底怎样你才肯原谅本王?”   我一脸的无奈,说:“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要关我?不过,我现在很好,已经原谅你了。”   大哥例行公事的问我:“兮兮,想起大哥了吗?”   我也例行公事的摇了摇头。   萧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记得你炖的鱼吗?”   奶奶的,这个瘟神还真是聪明,这么问我怎么回答?我看向唐穆,唐穆也看向我。我只好假装吃惊问道:“师父,我会炖鱼吗?等我恢复记忆,我们钓到的鱼就不用放生了!”   还没等唐穆说话,萧凌就冲过来:“你们经常一起去钓鱼?”   唐穆淡定地说:“是,一边钓鱼,一边帮兮兮回忆一些从前的事。”   萧凌咆哮着:“唐穆,你卑鄙,乘人之危!”   唐穆喝了口茶说:“我只是在替你照顾兮兮,如果我现在做点儿什么,才算真的乘人之危!”   我看,照这么下去,一会儿就得穿帮,要么萧凌就得跟唐穆打起来。急中生智——下逐客令。我对大哥说:“你们这些人真的很奇怪,一会儿来一个说是我爹,一会儿来一个说是我大哥,现在又来一个什么本王,我真不认识你们。”说着转向唐穆“师父,让他们走!”   唐穆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问道:“兮兮真的不认识他们?”   我目光坚定的回答说:“不认识!”   萧凌象疯了一样冲过来,要抓我回去:“跟本王回府,你会想起一切的。”   唐穆一挺身,挡在我前面:“凌王,请冷静,兮兮有伤。”   “躲开,本王的家事,不用外人插手!”   “兮兮是在下的爱徒,不容别人在此放肆!”唐穆一副护犊子的架势。   他们一个要抢,一个拦着,就在屋里打了起来。   说起来我还真是有点儿没心没肺,他们都打起来了,我心里却不担心他们会伤到对方,而是想看看他们谁的功夫更好。我一直都不知道萧凌的功夫怎么样,唐穆的真本事也没见过,换丽姬那天,我都被吓傻了,也不知道唐穆怎么解决的那几个绑匪。   今天一看,萧凌不是唐穆的对手,但萧凌现在是一只疯狗,已经失去理智了,对唐穆没留半点情面,所以唐穆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晚饭都吃不上了。于是凑到大哥身边央求道:“这位大哥,你先让他们停下来,一会儿伤到对方就不好了,我有事跟他们说。”   大哥听我叫他‘这位大哥’,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无奈的看看我,冲他们喊道:“都别打了,兮兮有话对你们说。”   萧凌和唐穆马上停了下来,唐穆用目光问我怎么啦?我走到他身边说:“师父,我饿了!”   唐穆笑了,对我说:“去吃饭!”   萧凌本来很期待的看着我,等我跟他回去,听我说饿了,也无奈的笑了。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你的心咋那么大呢!不过我不介意,他这副德行我见多了。   唐穆对我大哥和萧凌说:“一起去吧!”还没等我大哥说‘好’,我就赶紧把他的话堵了回去:“这位大哥,你们还是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真不认识你们。”   听到“这位大哥”这四个字,唐穆和萧凌都是一愣,等他们明白我是在称呼我大哥,表情就不一样了,萧凌还好,唐穆这家伙差点笑了,忍得很吃力。我瞪了他一眼,他只好不经意的把头转向一边。   我转向萧凌说:“你这个人也太霸道了吧,到我家来,还跟我师父打架,真没礼貌,以后不许再来我家。”说完拉着唐穆走出房间。   唐穆一直忍着笑,出了房间也不用忍了,虽然声音不大,但笑得很放肆。我气得打了他一拳:“有那么好笑吗?”   唐穆问:“真打算跟师父过一辈子了?”   “嗯!”   “师父娶几个夫人也不在意?”   “不在意,我会象杀丽姬那样把她们一个个杀掉!不过,师父你打算娶几个?太多了杀起来很累的。”   吃过饭回到自己房间,一进门就愣了,萧凌还在,这个瘟神没走!   我转身就走,萧凌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门口:“兮兮,真的把凌哥哥忘了吗?还记得这个吗?”说着他拿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是我画的那个动漫美少女。回想起和萧凌的点点滴滴,差点儿哭了。本来我对他就没有抵抗力,再加上他现在容颜憔悴,再演这么一出苦情戏,我非穿帮不可。现在就有抱着他大哭一场,然后听他说那都是误会,然后就跟他回府和好如初的冲动。   人家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我这伤口还没好,怎么又要被他蛊惑?   我把那画还给他问:“这是我画的,怎么会在你那儿?”   “是你画给本王的,是兮兮自己的样子,记得吗?”   “我记得是画给师父的,我要问问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着就想去找唐穆。   萧凌这次倒是没反对,跟在我后面来到唐穆的房间。我用目光示意唐穆帮我,唐穆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然后吃惊的对萧凌说:“凌王?你没回去?还没吃饭吧,我叫人准备酒菜。”   萧凌也不客气,真坐下来等着吃饭。对唐穆说:“唐穆,帮我准备一间房,我要在这里帮兮兮恢复记忆。”   还没等唐穆说话,我就急了:“不行!”   萧凌看向我说:“不行的话,本王就和你住一间,也许这样恢复的更快。”   这个瘟神,故意当着唐穆的面说这些话,唐穆如果误会了怎么办?这个臭流氓!   唐穆只好同意萧凌住下。这时兴儿摆好了酒菜,唐穆陪着萧凌喝酒,我无聊的坐在唐穆身边。   萧凌拿出那张美少女的画像递给唐穆,唐穆打开看完,疑惑地看着萧凌:“这是什么?”   萧凌也不搭理唐穆,看着我说:“你不是说,这个是画给他的吗?”   我说:“我怎么知道?全都忘了。”看着唐穆那一脸的茫然就知道指不上他了。   唐穆抬头看着我问:“你画的?”   “嗯。”   “画的自己?兮兮的样子?”   “嗯,是不如媛媛漂亮,不过也不能算丑是吧!”   唐穆立刻用眼神制止我,可是晚了,萧凌抓到了重点:“兮兮,不是只记得唐穆,还记得其他的对吧?记得澡豆的故事吗?记得你们那里的诗歌吗?”   我崩溃了,这怎么回答,只要说话就得穿帮!   萧凌见我发呆,兴奋的说:“兮兮,不及,慢慢想。”   我又向唐穆投去求救的目光,唐穆对萧凌说:“别把兮兮逼得太紧,你不是要住下来吗?来日方长。”然后转向我:“兮兮,你伤还没好,先去休息吧。”    ☆、萧凌得逞了,装不下去了   我如遇大赦般的逃了回去,到屋里坐了一会儿,又有点不放心——他们两个在喝酒。萧凌的酒量我知道,唐穆的酒量怎么样我没底,万一被那个瘟神给灌醉了,那我不就玩儿完了?不但得被他抓回去,还得被他修理一顿。   心里七上八下的坐不住,最后只好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偷听。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唐穆窗外,屏气凝神坐在窗下静静地听着,不敢有一点动静,屋里那两个都是高手,万一被发现就完了。   就听唐穆问:“你打算怎么办?”   萧凌说:“本来想先把兮兮接回去再想办法,可是岳父大人不同意,只好先住在这里,再作打算了。”   唐穆说:“你住在这里,凌王府和你营中的事务怎么办?还有你国内的局势,你皇兄和陈家都对你虎视眈眈,这个时候守在这里怎么行?”   萧凌闷闷地说:“我知道,可我不能把她放在你这里,你我心里都明白!”   停了一会儿,唐穆问:“你能给兮兮什么样的生活?你有你的家、国、天下,你顾不上兮兮,如果再发生丽姬这样的事,兮兮也许真的会被你亲手杀了!如果爱兮兮,就放手吧!”   过了很久,萧凌才缓缓的说:“唐穆,你知道我有多爱兮兮吗?这是十几年,她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让我怎么放手?”   唐穆说:“如果你现在放手,我会给她一个平静的生活,如果你非把她留在身边,等待她的是苦酒还是甘露就未可知了。”   萧凌冷笑道:“什么意思?明目张胆的乘人之危?”   唐穆笑了:“没错!当初如果不是你横刀夺爱,我和兮兮早就成亲了。”   萧凌怒道:“当初的是媛媛,不是兮兮,媛媛喜欢的是本王。”   唐穆不屑的说:“算了!这件事你最好想清楚,关系到兮兮的一生幸福。就像这次,以你的阅历会看不出丽姬是假怀孕?你敢说你不喜欢丽姬?兮兮的性格,你比我清楚,她不适合你那么复杂的生活。”   萧凌自责地说:“说实话,听说丽姬怀孕,本王确实很高兴,也确实放纵了丽姬,才害兮兮出事,本王也很后悔。”   唐穆说:“如果这次兮兮有什么不测,你的后悔还有意义吗?”   萧凌问:“听剑锋说,丽姬和她的侍女是被兮兮一刀毙命,是真的吗?”   唐穆反问:“你没看见吗?”   萧凌说:“本王当时不在,剑锋说是他亲眼所见,只用一刀,杀了丽姬主仆二人,干净利落,是真的吗?”   “是”   “为什么要教她这些?”萧凌的声音有些激动。   唐穆说:“也许兮兮预感到了危险,她跟我说,她害怕被她爹和你放弃,所以要我做他的师父,这样她就不会无家可归了。可能是因为上次被绑架的原因,她想学一些能防身的功夫,其实她会的跟本不是什么功夫,只是她很聪明,会利用有利的东西帮自己而已。”   萧凌痛苦的说:“本王一心想保护她,让她无忧无虑,没想到,她却这么没安全感,看来是本王疏忽了。   他们聊了很久,我一直在窗下坐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醒来时,发现萧凌正在用手拍我的脸,我当时有些睡懵了,以为是以前和萧凌玩闹时他在拍我的头,冲他吼道:“干嘛又拍我?”话说到一半,就看到同样蹲在我身边的唐穆,瞬间清醒了。   好在萧凌没注意我说的话,一伸手,把我抱起来。我挣扎着逃出来,跑到唐穆身边。   唐穆问:“怎么在这里?”   我很难为情的说:“我偷听了!”然后冲唐穆无赖的笑了。   唐穆责怪道:“想听就进去,我们假装不知道就行了,在这里坐一夜,着凉怎么办?”还没等他说完,我鼻子就开始痒痒,打了一个喷嚏。   萧凌什么也没说,拉起我的手就往我的房间走,对唐穆说:“你去忙你的,兮兮这里有我就行。”   我挣开萧凌,赖着唐穆说:“师父,我跟你去军营,你不在家,他也许会杀了我,或者把我带走。”   唐穆安慰我说:“不会的,有师父在,他不会伤害兮兮。冻了一晚上,今天就乖乖在家休息,喝药。”   萧凌也说:“放心吧,凌哥哥没变!”   吃过早饭,唐穆去了军营,临走时对我说:“兮兮,记得喝药,师父今天会早点回来。”   目送唐穆走远了,我还是不想回屋,不知道怎么面对萧凌。就在门外站着,想对策。即使想不出对策,多挨一会儿时间也好啊!   萧凌见我在门外磨蹭,就把我拉回屋里。我一直紧绷着神经,生怕出了纰漏。不过还好,这个瘟神跟昨天不一样,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满脸带笑。是不是昨天唐穆对他施了什么妖法?不过,他一向老奸巨猾,不要被假象蒙蔽。   过了一会儿,兴儿送来了煎好的药。萧凌接过药碗,对兴儿说:“你下去吧,本王来就可以了。”   兴儿退了出去,萧凌端着药碗走到我身边,一边用勺搅着药,一边说:“还记得在军营喝药吗?你吐了本王一身,当时吓坏了吧,是不是以为本王会大怒,然后打你四十军棍?”说着自己就笑了。   他盛了一勺药,自己喝了一半,我以为剩下的会让我喝,张嘴就去喝那半勺药,可萧凌却把那半勺药倒回了碗里,看着我摇摇头说:“太苦了,还是刘远晨的药好,明天本王把刘远晨接来,好不好?”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说:“好!”然后萧凌才像以前一样,把那碗药喂我喝了。   吃过午饭,萧凌回了自己的房间,临走时对我说:“你休息一会儿,过一会儿本王再过来陪你聊天。”   我没说话,心里骂道:聊你妹的天,我的神经都快绷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破绽被他抓到。这个瘟神,一上午也没消停,一直在讲我和他以前的事,我只能假装不知道。   为了不和萧凌接触,这个午休我一直休到唐穆回家。   唐穆来敲门,我才兴冲冲的去开门,没想到唐穆身后跟着满脸微笑的萧凌。唐穆问我:“药按时吃了么?”我点点头。他又摸了摸我的额头,才放心地说:“还好没什么大事儿!”   晚饭是唐穆、萧凌、和我一起吃的,这样还轻松些。午饭就萧凌和我两个人,吃的跟谍战片似的,累死了!   跟中午一样,萧凌一直把肉夹道我碗里。唐穆见状连忙往我碗里夹青菜,然后把萧凌夹的肉夹到自己的碗里。就这么换来换去,最后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对萧凌大吼:“还让不让我吃饭?中午就这样,以前不都是你吃肉,我吃菜的吗?”   一嗓子吼完,萧凌得意的笑了。唐穆被我蠢的差点儿背过气去。   我意识到了错误,忙解释:“师父,我只是想起一点点而已。”   萧凌笑着说:“不急,慢慢想。”然后给我夹了些青菜,把肉都捡了出去,继续吃饭。   唐穆这顿饭吃的也不轻松,他不知道这一整天,我被萧凌挖走了多少信息。看着萧凌那一脸的贼笑,我真想掐死他算了。我敢肯定,这一天他没少骗我,可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骗了我什么。越想越气,把桌子一拍骂道:“你个老狐狸,今天是不是骗了我一整天?”   萧凌也不抬头,夹了一根青菜送到我碗里:“小兔子要多吃青菜才会变聪明!”   我气得吼道:“我吃多少青菜还不是被你这个老狐狸骗?”   唐穆在桌下拉了一下我的衣服,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冒失了,就干脆闷头吃饭。   唐穆对萧凌说:“看来今天兮兮想起了不少以前的事。”   萧凌笑着说:“好像不止是想起。”   我刚要说话,手就被唐穆在桌子下面拉住,示意我不要说话,我只能压住火气,憋屈的吃饭。   吃过晚饭,为了保险,唐穆让我回去休息,他和萧凌回了唐穆的房间。我哪里坐得住?这个瘟神好想知道了什么,看他那得瑟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抓住了我什么把柄。唐穆再聪明,也抵不过萧凌的情报多啊!没办法,只能再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故技重施,又来到唐穆窗下,就听唐穆问:“你都知道了什么?”   萧凌叹了口气:“哎!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如果兮兮真的失忆了,本王还有机会,可现在她是装的,就是根本不想给本王机会了,”   妈呀!果然被他识破了,这可怎么办?不会被他绑回去吧!   唐穆又问:“你有什么打算?你在这里的时间可不多。”   萧凌反问:“我如果把她放在这里,你能保证还给我吗?”   唐穆说:“不能!”   萧凌骂道:“你卑鄙!”但语气很平静。   唐穆提高了声音:“想听就进来听,如果再着凉就麻烦了。”   我只好进去,可他们谁都不说话了,冷场了。就这么做到三更天,唐穆说:“都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这一晚,我失眠了。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想了很多,以我这个‘钻天杨——不分叉’的脾气,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考人生,我自己都觉得很了不起。只是感觉并不好,是那种刻骨的痛。    ☆、游玩式逃跑,守护式跟踪   萧凌,那个宠我爱我的萧凌,居然去和丽姬鬼混,还要拿我去换丽姬?没别的解释,他爱丽姬,爱丽姬的孩子,虽然那个孩子不存在,但他证明了萧凌的谎言,他对我的感情不是爱,而是所有动物都有的一种本能——护食!   唐穆,这个我死缠烂打拜来的师父,我对他了解多少?除了听说过那个蝴蝶的故事,我对他一无所知。看现在的情形也是我更主动,他会是真的爱我吗?   摸了摸手腕上的那个玉佩,不知道陈叔陵现在是不是又在计划祸害萧凌。听唐穆说,萧凌现在好像处在非常困难的时期,局势对他不利,如果在这儿耽误太多时间,会不会误了大事啊?   胡思乱想了一晚上,结论就是,不能被萧凌骗回去。   不如趁着天黑逃跑吧!先逃了再说。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   我躺在床上,一连给自己加了十次油,然后起身,穿好衣服,把所有的钱都带上。跑路当然钱越多越好。不过他们的钱可不象现代有卡什么的,全是铁疙瘩,死沉!   收拾好后,拉开门就出去了,到了院子里一看,妈呀!太黑了,不是应该有路灯的吗?犹豫了一会儿,心一横,往前走了几步。可是马上又跑回屋里。过了一会儿,一咬牙,又把门打开来到院子里,可还是不敢走,又退了回来。   看时间,再不走,一会儿唐穆该晨练了。这时,东方已经隐约出现了鱼肚白。心想,天差不多快亮了,不用怕。站在门口给自己打气:“加油!你一定行!”然后开门就走。   在现代,我是个路痴,出门全是靠同学或者出租车带路。好在这里就一条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我顺着这条小路就走了下去,没有目的,没有方向。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天已经大亮了,路上也有了几个行人,都是村民打扮。有人就比没人强,至少现在不是我自己一个人。   身上背的那包‘破铜烂铁’沉死了,真想扔掉,可又舍不得!   走着走着,觉得饿了。本来以为会象现代一样,到处都是饭店,超市什么的,可是又天真了,路上除了几个行人,什么都没有,就连电视里那样的茶摊儿都没有。   我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休息,想着去哪儿吃饭,去哪儿过夜。越想心里越慌,我这么懵懵的跑出来,还不如被萧凌换了丽姬呢!   一想到萧凌我就恨的牙痒痒,死也不回去!再说,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大概快中午的时候,到了一个有市集的村落,可市集上卖的都不是吃的。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不大的客栈,进去点了几样吃的,顺便歇会儿。   一边吃一边跟老板打听这是什么地方,老板很热心,有问必答。最后他对我说:“小姐这是去哪里?恕老朽直言,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乱跑还带这么多钱,可不安全。”   我纳闷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带了很多钱?”   老板说:“你那个包袱,一看就知道里面是钱!幸亏这里是李将军的辖区,治安好。不然,小姐的包袱早就不见了!”   我愣愣的看着老板,老板又说:“看小姐的情形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快回去吧,如果再往前走个百八十里,离将军的治所远了,保不齐会遇到土匪,人贩子什么的,多危险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真有点害怕了,犹豫着是不是该回去。看这个老板人不错,就对他说:“老板,我先在你店里住一天,明天再回去!”说着,拿了一个金锭给了他。   老板叹了口气,回到柜台里,拿出一个破包袱给了我说:“用这个把你那个包袱包起来。”然后把那个金锭还给我说:“你这个金锭可以买下我半个小店了,算了!你一个女孩子别到处乱跑,就在这儿住两天,想清楚就回家吧!回家后,有零钱就给老朽送两个来,忘了就算了,就当是老朽和你的缘分。”   吃完饭,伙计把我带到一间客房。现在刚过中午,接下来的时间就这么呆在客栈里得多无聊啊!于是把东西放好,准备出去转转。   刚要出门,老板就迎了上来:“小姐要出去吗?”   “对呀!”   “那个包袱可不能放在房间里,万一丢了小店可赔不起!”   “丢了?”   “对呀!店里人多手杂,保不齐会出事儿,小姐不如把包袱寄存在柜上吧!”   我懵懵的点点头:“好!”   存好了包袱,老板又从柜台里抓出一把零钱塞给我说:“拿着,万一要买什么东西,身上别没钱。”   我感动的差点儿哭了,这是遇到活雷锋了吗?转念一想,这别是个骗子吧!奶奶的,爱是什么是什么,反正那些钱也不是我的,都是唐穆的。   在街上转了一圈儿,除了几个卖生活用品的,什么都没有。不过这里的自然风光还真好。山清水秀,野花遍地,一条小河弯弯曲曲的从山里爬出来,水中有几只鸭子。一条小路从我脚下通道河边。路旁姹紫嫣红的野花象粉丝追偶像是的挨挨挤挤。   我顺着小路来到河边,顺手摘下一朵粉色的小花,闻了闻,还挺香。看着那柔嫩的花瓣,不自觉地玩脸上贴了贴,想起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觉得自己一定和这花一样漂亮。   正臭美呢,觉得胳膊上痒痒的,低头一看,当时就魂飞天外了,一只青绿色的,肉肉的大肥虫,正在我胳膊上爬行。   我吓得大叫一声,急忙甩手。可是,那只虫子,好像怕我把它摔死似的,死命的抓着我,瞪着两只小眼睛,吓得缩在那里。我和这只虫子真是应了那句话: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我的注意力全在那只虫子上,没注意脚下,一脚踩空了,掉进了河里。   妈的,倒霉的人喝凉水都塞牙,我不会游泳,会不会淹死在这儿啊?也顾不得那只虫子了,手脚并用的往岸上爬。可是我越扑腾离岸边越远。   这时,一只大手把我从水里拎上了岸。是唐穆。见到他,我囧的真想再跳回那条河里。   他忍着笑问:“一刀没要了命,想跳河?”然后脱下外衣给我披上说:“先回客栈换衣服吧!”   我磨磨蹭蹭的说:“我没带衣服出来。”   他无奈的摇摇头,苦笑着说:“会不会逃跑?连衣服都不带。”   回到客栈,唐穆让我回房间等着,他回去给我拿衣服。好在我的脚程不快,连走带玩儿的,半天功夫也没走出多远。唐穆用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我吃惊的问:“怎么这么快?我可是走了大半天的。”   唐穆一脸的嘲笑:“你那是逃跑吗?跟玩儿没什么两样,还没我去军营的路远。”   我换好衣服之后,他回到我的房间,拿出几个药瓶说:“换药!伤口被水泡过会发炎的。”   我犹豫着不肯换,唐穆见状把药放在桌上,告诉我怎么用,让我自己来,然后就出去了。   我端过镜子,解开衣服,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伤口。开始觉得有点儿可怕,不过还好,唐穆送我的那把刀不大,那个伤口就像二郎神的第三只眼一样,长在我的胸口上。看着看着,自己就觉得可笑:我是笨,是缺心眼,但也不是这么个长法啊!这只‘眼睛’得什么时候能好啊?   等我换好了衣服,唐穆进来收拾药瓶,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开玩笑说:“我掐指一算,知道你要逃跑,就在院子里看着你呢。你第一次从屋里出来我就看见了。”也就是说,我早上逃跑时的糗态他全都看见了?真想淹死在刚才的河里算了。   唐穆坐到我身边说:“胆子那么小,还真敢跑出来!真的不想跟萧凌回去了吗?”   我紧张的问:“萧凌知道了吗?”   “知道,本来他想跟着你,可是怕把你吓跑,就让我跟来了。”   “我的事儿他都知道了?”   “嗯!”   “师父,我不想跟他回去,我也不想让我爹知道我没有失忆,我还得逃跑。”   “这事儿还是从长计议吧!”   “从多长才算长?我不能被我爹逮回去,不然我还会被他卖给萧凌了!”   “将军这次好像也不站在萧凌那边儿。”   “早晚会站过去的,那个瘟神跟我爹儿子差不多,我爹不会记太久的。师父,你先把我藏起来,就说没找到我,被我跑掉了行不?”   “不行!跟本王回去,小东西,装的还挺像,竟然骗了本王这么长时间,这笔帐回府再算。”不知什么时候萧凌站在了我背后。   我转过身,瞪着他:“算账?你骗我的帐怎么算?”   萧凌换了一副笑脸,毫无志气的说:“兮兮,听凌哥哥解释。”说着就往我身边凑。   我吼道:“离我远点儿,三米开外!”   萧凌和唐穆都问:“三米是什么?”   我说:“就是离我远远的,最少五步以外。”   萧凌立刻退到五步以外说:“听本王解释好不好?”   我说:“我如果死了,你现在是不是要一边烧纸钱一边解释,继续骗我说,你不喜欢丽姬,不知道她是假怀孕,不知道我会做傻事....”   唐穆这时插话说:“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对吧!”   我白了唐穆一眼,发现他正翘着二郎腿,看着萧凌,不怀好意的笑。萧凌也瞪了唐穆一眼,唐穆立刻闭嘴,只负责看热闹。   我问唐穆:“师父,这个人差点害死你徒弟,师父是不是该为徒弟出头?”   唐穆点点头说:“当然,兮兮想怎样?”   我恶狠狠的说:“揍他!”   唐穆和萧凌同时看着我没动,我对唐穆说:“师父,你打不过萧凌?”   唐穆摇摇头,对我说:“师父怕把他打残了,你以后得照顾他。”   萧凌大怒:“唐穆,你大言不惭!”   说着他们就打了起来,我一看,机会来了,偷偷的溜了出去。在柜台上把包袱拿过来,对老板说:“老板,先把我藏起来好吗?有两个坏人要抓我。”   老板说;“小姐,哪儿有坏人?那个不是唐穆唐参军吗?”   我小声说:“就是他旁边那个人,唐参军不是正在跟他打架吗?我怕唐参军输了,那个人把我抓走。”   老板听完说:“好吧,先到小店的厨房躲一躲吧。”   我刚到厨房,藏到一捆柴草后面,就听到萧凌的声音:“唐穆你去把兮兮抓回来。”   唐穆说:“你为什么不去?”   “他让我站在五米开外,我怎么抓她?”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护食的萧凌,没品的剑锋   我就像被堵在洞里的狐狸,跑是肯定跑不了,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最后剑锋来找萧凌,不知说了什么,萧凌急匆匆的就走了。临走对唐穆说:“帮本王照顾兮兮,不许乘人之危,否则,本王不会放过你。”   我见这个瘟神没工夫抓我,就从柴草后面钻出来,警告萧凌说:“不许告诉我爹我是装的。”   萧凌笑嘻嘻的答应着走了,我转向唐穆问道:“师父,你说他会不会去向我爹报告啊?”   唐穆说:“会的,他把你放在将军身边比放在我身边放心。”   果然不出唐穆所料,第二天,我爹就亲自把我接回了军营。可是并没有责怪唐穆,我找了个机会问唐穆:“师父,萧凌告状了,我爹为什么没责怪你?”   唐穆笑着说:“为什么责怪我?”   “咱门是同谋啊!”   “萧凌答应你,不说你是装的,只说你的记忆恢复了,这我们怎么会是同谋呢?”   我当时就傻了,这个瘟神还跟我玩儿文字游戏,我如果说,不许告诉我爹,他是不是会跑去告诉我娘啊!   我刚回到军营半天,剑锋就来了。我现在看到剑锋一个人出现都哆嗦——没好事儿!第一次是萧凌和丽姬鬼混,要我去劝萧凌。第二次是丽姬被绑,让我去换人质。这次又是干嘛来了?   我打定主意,就跟在唐穆的身边,哪儿也不去,看剑峰能有什么办法。   这次倒奇怪,我爹没打发人来找我,倒是剑锋自己来了。见了我就施礼,然后就跟在我身边,我去哪儿他去哪儿,也不说是干什么来的。   唐穆见状,笑着走了。我也不傻,这肯定是萧凌派他来看着我的。   我就这么被剑锋看了有大半天,这个剑锋倒是很忠心,萧凌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真做到了寸步不离。我吃饭他看着我,我看书他站在我背后,连我去厕所他都守在门外。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奶奶的,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了?   吃过了饭,我坐在桌旁看书,对剑锋说:“你去吃饭吧,我又跑不了。”   剑锋说:“属下吃过了。”   “你一直跟着我,什么时候吃的?”   “早上。”   “午饭不用吃吗?”   “有时候行军,一天就吃一顿。”   “你现在是在打仗吗?”   “王爷说,比打仗还重要,让我寸步不离的守着王妃。”   “我这儿没什么事儿,就我这一身的伤,也跑不了。再说了,就是有事儿,不是还有我爹和我师父呢吗?你和萧凌两个整天狼狈为奸的,你不在他身边,他一个人行吗?”   剑锋听完就笑了:“王爷就是怕你和唐穆在一起,才派属下来的。”   我顿时在心里骂了一百遍萧凌这个狗娘养的。你他妈的不喜欢我就算了,还不准别人喜欢我了?我天生就是用来给你换这个鸡那个鸡的吗?如果下次你娶个‘妲鸡’,是不是还要把我的心挖出来给她吃啊?比干老丞相,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放下书,让剑锋坐下陪我聊天儿,剑锋说,他不敢与王妃同坐。我对他嗤之以鼻:“切!装什么?你多大认识我的?那时我是王妃吗?”   剑锋说:“那时王妃还是小不点儿。”   “所以嘛,我们算是发小儿。”   “什么是发小儿?”   “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最要好的朋友,跟亲兄弟差不多。”   剑锋想了想说:“差不多吧,不过,我和王爷是发小儿,和王妃不是,是你自己太小,我们都长大了。”   我差点儿被剑锋气出内伤,不过,跟一个古人解释发小儿就不要太较真儿了。   剑锋被我一脚踹的坐在垫子上,瞪着眼看了我半天,突然笑了:“王妃,你越来越暴力了,跟王爷还真是天生一对。”   “谁跟那个混蛋是天生一对?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要留个心眼儿,小心萧凌哪天把你收拾了!”   剑锋笑而不语,那我的话当空气。我严肃的说:“你不信?往前说,大汉朝的韩信被杀了吧?往后说,你也不知道。反正不论哪朝哪代,都有一个开国仪式——杀功臣!如果萧凌当了皇上,你就是功臣,等着挨千刀把你就!”   剑锋依旧微笑着,看着我,我就郁闷了:“哎!我说剑锋,你怎么一根儿筋呢?远的不说,我就是个例子,萧凌不就差点儿把我杀了吗?亏得我命大。你也别犯轴了,不如你帮我逃跑,然后自己也跑了吧。”   “王妃,你误会王爷了,这事儿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伤口在我身上,我还能想哪样?”   “那不是你自己干的吗?”   “你还要不要脸啊?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我会平白无故的给自己一刀?我疯了吗?”   剑锋说:“其实那天王爷的安排万无一失,连弓箭手都已在山上待命。只要丽姬出现,绑匪就全部杀掉。后来王爷发现不对劲儿,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觉得其中可能有诈,怕丽姬没在车上。于是抓了他们的一个随从,自己一个人,去他们的藏身地,找丽姬。后来的事儿你也看见了,唐穆根本没费力气,就把那几个人解决了,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萧凌一个人去救丽姬?”   “嗯!”   “他回来发现丽姬死了,有没有想杀了我给丽姬报仇啊?”   “属下不知道,我和唐穆把你送到凌王府后,就去找王爷,王爷回府后的事,属下不清楚。”   奶奶的,心里怎么这么堵?萧凌表面上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爱我,可是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我是第一个被他抛弃的。表面上对丽姬冷言冷语,可是丽姬出事,他像疯了一样赶回府中,还不顾安危,亲自去救她。   “剑锋,你有夫人吗?”   “有两个。”   “如果,你的两个夫人同时有难,你会救哪个?”   “当然两个都救。”   “条件只允许救起一个!”   “那就救自己最喜欢的吧。”   我的心沉了下去,自言自语的说:“萧凌最喜欢的是丽姬,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我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说:“算了,再计较那些还有什么意义?”转身对身后的一个小兵说:“去给剑锋拿些饭菜来。”   剑锋见我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一下子就蔫儿了,知道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支支吾吾的说:“王妃,你别太较真儿,有些事儿,我也是道听途说而已。”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以后叫我兮兮,我还真不想当什么王妃,这个抢手的活儿,谁爱干谁干,我可不想为这个掉脑袋。”   剑锋问:“你不是很喜欢王爷吗?”   我苦笑着问:“很奇怪吗?昨天还爱的死去活来,今天就形同陌路了。萧凌曾经是我留在这里的唯一理由,如果能回到我的时代,对这里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他,可是我的感情在他那里就是一个玩笑,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去爱他吗?”   剑锋也沉默了,我拍拍脸,做了个深呼吸:“好啦,不管多危险,反正已经过去了。既然我还活着,就得想办法过得更好。”   剑锋也附和着说:“对!王爷不是也说,要和你重新开始吗?”   我瞪了剑锋一眼:“开始个屁呀!我还非死在他们老萧家人手里你才高兴是不是?你这个死心眼儿!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坟头。”   他笑着说:“大将阵前死,马革裹尸,不用坟头。”   这时,下人送来了饭菜,剑锋刚要抓馒头,我一把抢了过来,骂道:“阵前死不用坟头,饿死你,看你用不用。”   剑锋嘿嘿一笑说:“王妃,你还是把饭菜给我吧,不然我可跟王爷说你不乖呦!”   “我先饿死你,有本事就给他托梦吧!”   “饿不死,明天晚上王爷就回来了。”   妈呀!这个瘟神,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还得快点而逃。想到这儿把馒头递给剑锋说:“快点儿吃,吃完跟你商量点儿事儿。”   剑锋一边吃一边问:“什么事?”   “你帮我逃跑!”   “我来是看着你的,怎么可能帮你逃跑?当我傻?”   “萧凌不是让你看着我别去找唐穆吗?又没说不让我逃跑!”   “你跑了,我怎么跟王爷交代?”   “所以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啊!”   “我为什么要帮你想?只要明天把你交给王爷就行了。”   “如果明天萧凌回来之前,我还没逃出去,我就跟他说你欺负我,让他赏你个坟头!”   “王妃,你做人不厚道。”   “厚道能当饭吃?少废话,快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乖乖等王爷回来是最好的办法。其实丽姬的事儿真的是误会。你想,王爷如果真喜欢丽姬的话,丽姬能是假怀孕吗?就算王爷只身一人去救丽姬,那也是担心孩子出事。况且这边已经布置的万无一失了王爷才走。走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什么都可以不管,即使丽姬出事都可以不管,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没想到,你会笨到自杀,连弓箭手都无能为力,他们能为了阻止你自杀而给你一箭吗?这些天,王爷的身体都快熬不住了,人都明显瘦了一圈。你就让王爷省点儿心,专心去对付那些正事儿,你们的帐,等事态平息了再算,不行吗......”   他奶奶的,这哪儿是剑锋?分明就是唐僧!我伸手变掌,从剑锋的喉间划过,阴测测的笑道:“如果我的手是刀,你现在已经死了,闭嘴!”   剑锋硬生生停住了唠叨。我看着他说:“吃饭,吃完跟我走!”   剑锋说:“我已经死了,怎么跟你走?”   “你不走也行,我去找唐穆。”   剑锋咬了一口馒头,冲我笑笑说:“你先等会儿,我吃完饭就诈尸。”    ☆、捉奸的?吐血了!   在他吃饭的时候,我写了张字条,压在茶壶下面,意思是,萧凌让剑锋把我‘偷’回他们的军营了,让我爹快去救我。   剑锋看着我那字条,一脸的便秘表情:“王妃,你这样会出大事的,万一将军真的误会王爷的话,事情就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了。”   “谁要控制?有本事就打一仗,不然就解除婚约,二选一。反正他说过,以后我的二选一只能和他选,这次就让他选。”   剑锋一屁股坐在垫子上不起来了,赌气似的说:“要走也行,二选一,要么你和唐穆走,我去劫你们,要么你把字条毁了,我带你走。”   “为什么?”   “我得先把王爷择出来,现在王爷都被你搞的心力交瘁了。”   “胡说八道,我还被他搞得差点儿没命呢!”   “你们两口子吵架也不挑个时候,现在局势这么乱,王爷不能分心。”   “闭嘴!”   我和剑锋闷坐了有半个时辰,各想各的心事。最后我站起来,踢了他一脚说:“快死起来!该走了。”   “去哪儿?”   “你说了算,从现在开始,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萧凌找不到我就行,而且,你得当我保镖。”   剑锋龇牙咧嘴的问:“王妃,两个问题,第一个,什么是保镖?”   “就是护卫。”   “第二个,我到哪儿,王爷都能找到,怎么办?”   “我不管,只要萧凌找到我,我就让他杀了你。”   剑锋笑道:“你真是兮兮吗?确定不是媛媛?该不会上次失忆也是装的吧!”   我没工夫跟他斗嘴皮子,押着他去牵马。剑锋吃惊的问:“你敢骑马?”   “不敢!”   “那牵它干嘛?”   “你骑,我坐后面抱着你。”   “王妃,王爷这次真的会杀了我!”   “快点,废什么话,反正你是死定了,就不要计较怎么死了。”   我和剑锋骑着马,抄小路,出了军营。转上官道,不快不慢的跑,这是名副其实的信马由缰。跑着跑着,剑锋回头对我说:“转了半天了,天也快黑了,回去吧!不然李将军和唐穆得急死。”   对呀,唐穆还不知道我逃跑了呢。他着急怎么办?转念一想,唐穆那么聪明,不会有问题。至于我爹吗,就像小丸子说的‘father 啊,不用管它’!   我在剑锋的后腰上使劲儿的打了一拳说:“快找个能过夜的地方。”   剑锋想了想,突然打马飞奔,我差点儿被他甩下去。心里暗骂:“该死的,故意整我是吧?等我脚跟落地,有你好受的。”   天到掌灯时分,剑锋和我来到一处别院。我心里纳闷,怎么来别院了?这是谁的别院?萧凌的吗?   剑锋把我从马上抱下来,我跟着他进了院子。院子很大,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一看就知道,和陈叔陵那个别院一样,不是干好事儿的地方。绕过两座假山,前面出现了一所房子,里面亮着灯。   剑锋见屋里有灯光就是一愣,但并没有影响速度,继续朝屋子走去。   到了走廊里,就听见屋子里有女人的哭声,剑锋顿住了脚步,我也停了下来看向他,他也看向我。我低声问剑锋:“谁呀?”   剑锋脸色不好,也没理我,拉着我要回去。我哪里肯走?明显有八卦可看啊!于是不顾剑锋的阻拦,蹑手蹑脚的来到窗户下面。就听里面有人说话:“别哭了,本王会照顾你一辈子,乖!本王的心都让你哭乱了。”   我当时就被震懵了,这是萧凌,而且,窗户上明显是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影啊!同样懵掉的还有剑锋。   这时,屋里又传出萧凌的声音:“本王该走了,先送你回去。等本王忙完这边别的事儿,就去接你。”   我拉着剑锋往后就退,压低声音说:“你死定了,竟然带着我来捉奸,还不快走?让他发现还想活不?”   剑锋也明白过来,和我快步退到假山后面。这时,屋里有人出来了。剑锋和我这个时候如果出院门跑,肯定会被发现。跑肯定是来不及了,就藏在了假山后面。   剑锋对我说:“完了!马还在门外。”   我灵机一动,对剑锋说:“你出去,就说是你自己来的,这种事儿被你发现不算什么,若是被我撞见的话,萧凌面子搁不住,你会吃亏的。”   剑锋想了想,忙点头对我说:“谢谢王妃。”   剑锋出去了,我就后悔了。他还回不回来呀?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怎么行?妈的!这是什么事儿?我是抓奸的好不好?怎么吓得跟孙子似的,好像自己被抓了那么狼狈。   听着院子里没了动静,我从假山后面转出来,坐在一块山石上发呆。说不爱了,就真的不在乎了吗?以前丽姬和他鬼混,也只是听说,今天不一样,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我以为那些话萧凌只会对我说,不会对其他女人说的。   大脑一片空白,就这么呆坐着。真想让时间倒回去,从来没来过这儿。   不知过了多久,觉得有点冷。这才发现天完全黑了。   天呐!这么大一个院子,就我一个人。比在陈叔陵那里还可怕。心里暗骂:“一对狗男女,关我屁事,犯不着为他们伤神,还是先进屋点上灯吧。”站起身就往屋里走。突然,胸口一阵发闷,有东西往嗓子眼儿顶,一张嘴就吐了出来。不过,动作慢了,吐了自己一身。哎!这两天上火了,胃不好,回去得找刘远晨调一调。   到屋里点上灯,我就傻了,哪里是胃不好?刚才吐的分明是血呀!这是不是要死啦?电视上看过,只要一吐血,不死也是得了大病。可我没什么感觉,除了有点儿累之外,其他都还好。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是剑锋。他一进门就冲我喊道:“快回去吧!王爷去送那个女人了。”   我也想回去找我爹了,万一我死了,总得让我爹知道吧,我赶忙点头说好。剑锋见我一身的血,吓了一跳:“你受伤了?”   我故作轻松的笑笑说:“没有,刚才饿了,抓了只老鼠吃!”   回到军营,我爹,大哥,唐穆还都在等我,见我这么狼狈的回来,还满身是血,我爹就问:“剑锋,怎么了?遇到刺客了?”   剑锋一脸的尴尬说:“没有,王妃说,她饿了,吃了一只老鼠。”   唐穆走过来,抓过我的手,按在脉门上。不一会儿对我爹说:“将军,没事,调理一下就好。”   我这没心没肺劲儿又来了:“师父,你还会看病啊!”   唐穆没理我,脸色明显不是很好,对我说:“不是说要从长计议吗?你一个人能逃到哪儿去?”   剑锋这个狗奴才,萧凌让它寸步不离,他就真的寸步不离。我睡觉他就在门外守着。   这一夜又失眠了,这阵子失眠当饭吃了。反正也睡不着,就隔着门跟剑锋聊天拌嘴:“喂,剑锋,那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   “知道你也不敢说,萧凌会生吃了你。”   “王妃,没想到关键时刻,你还挺仗义的,剑锋记下了,日后定当重谢。”   “别叫王妃了成吗?你见过我这么怂的王妃吗?抓奸的比被抓的还狼狈。”   剑锋在门外笑了起来,我问:“笑什么?”   剑锋说:“我以为你会冲进去把王爷撕碎呢!”   我叹了口气说:“以前肯定会这样的,不过现在看开了,想通了,不想当这个王妃了,这事儿自然跟我没关系了,我干嘛还当泼妇?”   “真的看开放下了?那为什么会吐血?明显是急火攻心啊。”   “你就当不知道,没人会说你傻!”   “我不说他们也知道,你以为他们会信你吃了老鼠?”   “哎!老鼠是没吃,不过,倒像吃了老鼠屎。”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王爷不行?”   “谁说不行?他随便爱,随便娶,没人拦着,干嘛还骗我说就爱我一个?”   “王爷就是爱你一个。”   “你再说这种胡话,信不信我打死你?今天晚上的事儿怎么解释?”   “我天天跟在王爷身边,我了解他,有些事儿是他不得不做的,而你,是他心甘情愿去爱的,没有任何功利的因素。”   “算了吧,我无福消受。还是让他想爱谁爱谁去吧。我可不趟这浑水了。”   “明天王爷回来,这件事怎么说?”   “不知道,你看着办吧。”   “王妃,我看你主意挺多的,想个说辞呗。”   “想什么说辞?就说没去不就行了?”   “那地上有血迹”   “就说是你吐的。”   “我身强体健的,又没受伤,怎么会吐血?”   “要不你现在进来,我打的你吐了血为止。”说完,我突然觉得很好笑,就开始挤兑剑锋:“你说你今晚干的什么事儿?你家王爷让你看着我,你可倒好,竟然带着我去抓奸。”   剑锋也笑了:“就是,他让我看着你,自己却跑去找女人。”   “你不是说,他现在不能分心吗?可他这分明不是专心在干正事儿啊!”   “谁知道,也许这个女人很重要。”   “又怀孕了?”   “再是假的怎么办?”   “剑锋,我看你是真活腻了,你敢当面这么挤兑他么?”    ☆、送药疗伤的唐穆,真假难辨的萧凌   我和剑锋就这么聊了一整晚,第二天,我爹和我大哥带了太医过来。太医说,不能再让我有大的情绪波动,不能太伤神,否则会很麻烦。然后给我开了药,让我多休息。   我爹不免又‘假惺惺的’叮嘱一番。我在心里埋怨着:都怨你,非要我嫁给萧凌,不然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如果真为我好,就去把婚约给解决掉。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嘴上还得乖乖的说:“爹放心,我没事儿。”   他们刚走,唐穆就来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两颗黑色的药丸,皱巴巴的,看着就难吃。我拿起一粒问:“这是什么?忘忧丹吗?”   唐穆笑道:“象你这样使力不使心的人,不用忘忧丹,过几天自己就忘了!”   我笑道:“你就直接说我没心没肺不就完了!”他和剑锋都笑了。   唐穆立逼着,让我把那颗药吃掉说:“这是补气血的药,昨天幸亏把那口血吐了出来,不然,憋在心里真的会出大事,现在只要补一补气血就没事了。”   我皱着鼻子说:“不就是补气血吗?多吃点儿好吃的就行了,这个还是留着吧,没准儿以后别人更需要。”   剑锋在一旁看热闹说:“是不敢吃吧!你昨天不是都吃了活老鼠了吗?这个药丸算什么?”   我看着剑锋骂道:“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唐穆听完忍不住笑了,问剑锋:“你们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剑锋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他,他突然哈哈大笑道:“我还真是猪一样的队友,不光是王妃的猪,也是王爷的猪。”   唐穆问:“你把萧凌交代的事儿办砸了?然后把兮兮害得吐了血?”   剑锋把昨天的事儿大致跟唐穆讲了一遍,唐穆忍着笑说:“你们还是别声张的好,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不然,这只猪恐怕要被萧凌扒了皮。”   我问唐穆:“有那么严重吗?如果我露了马脚,那不是害了剑锋?”   剑锋安慰我说:“没关系,该来的是躲不掉的,大不了是四十军棍,我扛得住。”   我一听四十军棍就火儿了:“什么?四十?那还不把剑锋打死?是他不要脸,去偷鸡摸狗,我们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他还想怎样?他要是真敢打剑锋我就......”   说到这儿我就顿住了,我就什么?我什么辙都没有。最后只能认命的说:“算了!我还是什么话都不说的保险。”   唐穆见我没什么大事儿就要走,站起身对我说:“另一颗药在晚饭前吃,不许扔掉!”然后转向剑锋:“剑锋,你看着她。”   剑锋嘿嘿一笑说:“放心吧,我最爱看王妃吃药的样子,绝对不会让她扔掉的。”   我白了剑锋一眼,骂道:“剑锋,你信不信我跟萧凌说你是猪?”剑锋冲我鞠躬作揖的赔礼道歉。   吃了唐穆的药,又休息了一天感觉精神好多了,看着太阳也不太晒了,就到院子里坐着看书,剑锋依然站在我身后。这感觉有点儿像黑社会的老大,顿时就牛气起来了,装腔作势的对剑锋说:“剑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马仔。”   “什么是马仔?”   “就是跟班儿!”   “属下一直都是。”   “你一直是那个混蛋的跟班,从现在开始你就改邪归正,从良吧。”   剑锋被我气笑了,没搭理我。我清了清嗓子,很严肃的说:“剑锋,倒茶。”   剑锋没动,我当时就立起眼睛,骂道:“哎?还使唤不动你了?”   剑锋一副不跟我一般见识的样子:“你那儿不是有茶吗?”   我低头一看,确实是刚倒的茶。我看了看他,把书一扔哭丧着脸说:“哎呀!一点儿都不好玩儿,你别跟着我了,我去找唐穆钓鱼去。”   “那不行,王爷说了,绝对不允许你和唐穆单独相处。”   “那就你陪我玩儿吧。”   “玩儿什么?”   “石头,剪刀,布,输了的学狗叫。”   “王妃,你确定学狗叫?你的形象啊!”   “没事儿,玩儿嘛,又不是真的变狗了。再说了,就咱们两个玩儿,别人也不会知道。咱俩谁也别笑话谁就行了。”   开始还是‘文斗’,后来就演变成了‘武斗’。   剑锋开始耍赖‘欠账’,其实我也欠了不少,可总觉得剑锋是在想歪主意,打算骗我。干脆来点儿粗暴的,先让他学完再说。也不顾什么身份了,拉着剑锋说:“你上次欠了两句,加上这次的,一共五句,快学。”   剑锋说:“你还欠十二句呢,我这五句不学了,你也少学五句,这样你就学七句,就算扯平了。”   “凭什么?不能抵账。”   剑锋说:“要不咱们换一种动物吧,学乌龟怎么样?”   “欺负我年少无知是吧?你听过乌龟叫吗?”   “要不这样,我输了就做十个俯卧撑怎么样?”   我听到这话心里一沉,想起了以前罚萧凌做俯卧撑的事。不过,只有一瞬间的失态,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笑道:“好吧,如果我输了,就看你做十个俯卧撑。”   剑锋笑了:“我又不傻,你还不如让我自己做俯卧撑玩儿呢。这样吧,如果你输了,就把它吃了。”说着拿出了那个皱巴巴的药丸儿。   我当时就咧嘴了:“为什么?扔了吧!求你了,把它扔了吧!反正唐穆也不知道。”   剑锋想了想说:“这样吧,这颗药你必须吃,然后我可以答应帮你办件事,不管多难,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怎么样?”   “杀了萧凌!”   “行!”   “行?”我瞪大了眼睛。   “没问题,等王爷百年之后,我给他一刀就完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杀他,算了,不就是一颗药吗?你先把帐结了,我们重新玩儿。”剑锋学了五句狗叫,我学了十二句。   这时,一个小兵来请我们去吃饭,剑锋拿着药说:“快吃了吧,唐穆说,要在晚饭前吃的。”   我拿过药丸,心里嘀咕着:这么难吃,还长这么难看,哪个神经病做出这种药?趁剑锋没看着我,一扬手就把那颗药丸儿扔到身后,然后端过茶碗,大口喝水,还假装呛到。折腾了一会儿,冲剑锋笑笑说:“吃完了。”   剑锋贼贼的看着我:“真的吃了?”   我理直气壮的说:“真的。”   这时,一只手从我身后伸了过来,手掌里赫然躺着那颗皱巴巴的药丸。回头一看,是萧凌!   我吓了一跳,想起昨天晚上别院里的事,觉得很难为情,脸烫的难受。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是他没脸见我才对,我怕他干什么?   我慌乱地站起来,冲萧凌施了一礼,然后对剑锋说:“我先去吃饭了。”说完就往营帐走。   萧凌跟了过来说:“把这颗药吃了,唐穆的母亲是医学世家出身,这药是唐家的宝贝,别人想吃都求不到。”   我从他手里接过药,然后进屋,把门关上,心里才踏实了点。仔细看了看那颗药丸,心想,有那么好吗?干嘛不做漂亮点?象现代的中药片,不都包上一层漂亮的糖衣吗?   这时,萧凌在门外说:“别再扔掉了!外伤出血已经很虚弱了,昨天又吐了血,乖乖把它吃了,不然会有麻烦的。”   我一愣,他怎么知道我吐了血?剑锋自首了?不可能啊!他一直看着我,没离开我半步。难道,当时别院里还有萧凌的暗哨?那剑锋岂不是要被这个混蛋罚?四十军棍啊!想着就替剑锋疼。   我豁出去了,拉开门对站在门外的萧凌说:“凌哥哥,你别责罚剑锋,是我逼着剑锋带我逃跑,剑锋没办法才带我去了那里。我们也不知道会碰到那种事,可我们已经吓得跑掉了,也没打扰到你呀。如果你生气,就罚我吧,不过我好像也禁不住你那四十军棍,等我病好了再罚行不行?”   萧凌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兮兮,你昨天看到的,听到的,都不是真的。给我一点时间,等这一切都结束了,凌哥哥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现在,凌哥哥只想让你过的无忧无虑,别搅进这些事情中来。”   我故作轻松的笑笑说:“你不用跟我解释,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我,我的世界观不是这里的产物,有点儿水土不服。我知道我笨,不能帮你,可是我真的好想和你一起面对这些事情。我怕有一天,我会被你忘了,丢了!”   萧凌摇摇头说:“本王不要你面对这些事情,相信凌哥哥没变,任何事都没变,跟凌哥哥回家好吗?”   我的心像被人猛的扯了一把,疼的整个人一颤。如果没看到昨天的事情,我也许真的会跟他回家,可昨天的事是怎么回事儿?于是对萧凌说:“凌哥哥,昨天剑锋教训了我一天,说你现在不能分心来哄我,让我自己老老实实的。不如我先在这里养伤,你去忙你的事,等我的伤好了,你的事也忙完了,我们再谈我们的事。”   还没说完,又觉得嗓子不舒服,心想坏了,是不是又要吐血啊?照这么吐是不是要完蛋了?如果在现代可以输血,在这里,就指着唐妈妈的药能行吗?还没想完,一口血就喷到了萧凌的身上。   萧凌吓坏了,伸手抱住我,回头对剑锋喊道:“快!”其实剑锋没等他说话就已经跑去请太医了。    ☆、去治病,来唐家   我虽然吐了血,但和昨天一样,身体并没什么不适。挣开萧凌,回到屋里说:“我没事儿,也许把药吃了就好了。”说着就把那颗药丸儿放在茶碗里使劲儿的碾,然后用水泡,想这样喝下去。   萧凌一把抓过那颗药丸儿,放进嘴里嚼碎了,然后托起我的下巴,嘴对嘴的喂给了我。   我的防线被他的吻摧毁了,这么多天的委屈一股脑的冲了出来。这个吻没变,怀抱没变,可是人呢?变了吗?   我不想在萧凌面前哭,可是眼泪却决堤般冲了出来。萧凌抚着我的背,喃喃的说:“兮兮不哭!不要怕,有凌哥哥在,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家,请太医慢慢调治,会好的。”   我也想干脆忘了一切的不好,回到这个怀抱,因为我习惯被他呵护。可是想到他会同样呵护其他女人,这些话也许昨天刚刚跟那个女人说过,我就想逃。不是不爱他,只是怕看到他去爱别人。想着我们以前的点点滴滴,天真的认为那是我独有的。昨天却看到别的女人同样拥有。他是我的唯一,而我不是他的唯一。   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坐到一边儿发呆,不敢在接近他,怕看到自己承受不了的事。   太医来了,诊过脉后摇摇头说:“将军,属下无能,属下常年在军中,主要是治外伤,而且伤员大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小姐现在是虚证,不是属下的长项,还是回府调治吧!”   我听完就哭了:“爹!我是不是要死啦?我想回家。”   我爹也掉了眼泪:“兮兮不怕!有爹在,不会有事的。”然后对我大哥说:“备车,回府。”   这是唐穆对我爹说:“将军,属下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我爹说:“说吧。”   唐穆说:“兮兮的病,正是家母所擅长的,不如把兮兮送到京城,让我娘给她治病。”   我爹想了想说:“这当然好,不知令堂肯不肯救兮兮。”   唐穆说:“救人乃医者本分,我娘会救的。”   最后,我爹让我大哥和唐穆带我去京城,找唐穆的娘治病。萧凌自然是想跟来的,可唐穆对他说:“去忙你的事吧!我不会乘人之危。”萧凌就顺水推舟的把我交给唐穆自己走了。我都要死了,他却把我丢给唐穆自己走了。算了!至少我现在还有我爹和唐穆。   唐穆嘴上说不会乘人之危,可接下来他却把‘乘人之危’演绎到了极致。   我就这么被唐穆‘胁迫’到了京城,本来大哥说住在客栈里,唐穆说,住在家里更方便,大哥就同意了。我就被唐穆顺顺当当的拐回了家里。   一切看着顺理成章,可反过来看,到处都是‘阴谋’,不过,这些‘阴谋’被唐穆利用的天*衣无缝。   按照礼数,我和大哥先去拜见了御史大人,说明了来意,求御史大人帮忙。御史大人当然一口答应。   然后唐穆带我去见了唐夫人,也就是唐穆的娘。唐夫人见到唐穆,心里眼里全是他的儿子,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存在。拉着唐穆,穆儿长,穆儿短。最后唐穆把我拉到他娘面前,说明来意,我才有机会施礼说话:“唐夫人好,媛媛有礼了。”因为外人不知道我失忆的事儿,所以还得用媛媛的名字。   唐夫人看到我后就放开唐穆,拉过我说:“呦,怎么虚成这样?年纪轻轻的可千万别做成大病。”说着就帮我把了脉,把完脉说:“不要紧,调养得当,很快就会好的。”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一个嬷嬷说:“去给媛媛准备房间。”   那个嬷嬷刚要走,唐夫人又说:“就让媛媛住在婉儿的院子里吧。这边树木太多,媛媛也许住不习惯。”然后对我说:“婉儿嫁出去后,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也住不上几天,你就安心在她那边住下吧。”   我谢过唐夫人,被唐穆带着去了婉儿的院子。走到一个回廊时,唐穆象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笑着说:“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站在这里。”   我知道,他是说媛媛第一次来他家的事。我白了他一眼,小声的嘀咕道:“无聊!那又不是我。”   唐穆笑了,把手背在身后,拉着我在前面走,我被他牵着跟在后面。这情景又让我想起了萧凌,我们也曾这样牵着手,走过我家的院子。   我看着唐穆那宽宽的脊背问:“师父,你以前这样牵过别人吗?”   “婉儿!”   “还有吗?”   “兮兮!”   唐穆突然转过身对我说:“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吗?”   “让唐夫人给我治病。”   “其实,我娘的医术只是一个原因,带你来这里,是为了让你忘掉萧凌。过平静的生活,你的身体才能更快的恢复。”   “我在自己的家里也可以的。”   “在将军府吗?到处都是你和萧凌的回忆,能忘掉才怪。刚才不是还想到他了吗?”   “你怎么知道?”   唐穆转过身继续拉着我走,缓缓的说:“除了他还有谁这样牵过你吗?”   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婉儿的院子,这个院子比我的大多了,房间也很多。我被唐穆带到一间很精致的房间,他说:“就住在这里。”然后对身边的一个丫头说:“还认识吗?”   那个丫头笑着施礼说:“怎么不认识?媛媛小姐好!”   我纳闷的看着唐穆,他笑着说:“你上次来,就是她把你吓得象见了鬼一样。”   我冲唐穆脸红脖子粗的喊道:“故意的是吧?我就不信你没有弱点,等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那个丫头笑着说:“媛媛小姐不要生气,少爷吩咐过,不能让小姐情绪激动,如果惹小姐生气了,任由小姐处罚。”   我贼贼的看着唐穆:“你惹我生气了,罚你做二百个俯卧撑。”刚说完,就想到了以前和萧凌的往事,脸就垮了下来。唐穆见状说:“慢慢来,一时忘不掉很正常。”   我白了他一眼:“师父,别让自己那么聪明,这样招人恨!”   唐穆笑了笑,没理我,对那个丫头说:“晚上多派几个人守夜,院子里的灯也要亮着,媛媛可不像婉儿,她胆子有点小。”   那丫头一一应下,就退下去了。唐穆拉着我又出了院子,我抗议道:“喂,我现在是病人,你让我歇会不行吗?”   他象哄妹妹似的说:“去见一个人,回来再休息。”   “谁?”   “奶奶!”   “就是上次媛媛来拜寿的那个奶奶吗?”   “嗯!”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是一颗奇怪的豆子,长得丑死了,黑不拉叽的。我捏起那颗豆子问:“这是什么?”   “长生草的种子。”   “有什么用?”   “送给奶奶当寿礼。”   “奶奶又要过生日了?我是不是也要准备礼物啊?奶奶喜欢什么?”   他把那颗豆子装回盒子里说:“记得保管好,这个月初六就是奶奶的寿诞,到时候就说是咱们俩送的。”   我无赖的朝唐穆笑笑:“谢谢师父,这样我省了不少钱!”   走了很长时间,来到一所很气派的大院子,就听一个丫头高声说:“老太太,少爷来看您了,前天还往家里写信,说今年不回来给您磕头了呢!这不就回来了。”   我想到要见长辈,心里有点怯,脚步就慢了下来。唐穆见我磨磨蹭蹭,一把拉过我说:“快点,磨蹭什么?”   我被唐穆拉到唐奶奶跟前,他跪下磕头,我也跪下磕头。唐奶奶让人把我们扶起来说:“穆儿,怎么突然回来了?前天不是说今年不回来给奶奶拜寿了吗?”   唐穆笑着说:“又突然有时间了。”   妈的!什么想给我治病,他分明是想回家给他奶奶庆祝生日,我爹不给他假,他才把我拐回来的。   唐奶奶看着我问他:“穆儿,这是谁家的孩子?”   唐穆看向我,我正手脚没地儿放的看着他,见我紧张的样子,唐穆把我拉到身边,对奶奶说:“李将军家的二小姐,媛媛。”   唐奶奶当时就瞪大了眼睛:“穆儿....”   还没等唐奶奶说话,唐穆赶紧说:“奶奶,媛媛给您带了件礼物。”   我当时就懵了,我什么时候准备礼物了?哪儿有礼物?我疑惑的看向唐穆,他却一本正经的说:“快拿出来呀!”   我结结巴巴的说:“奶奶,刚才出来的急,忘在房间里了,我去拿。”说着转身就走,要去找样东西蒙混过关。唐穆一把把我拉回来责备道:“笨死了!连奶奶的礼物都忘了,幸亏奶奶不怪你,还不给奶奶道歉?”   我只好又乖乖的跪下磕头,心里骂了唐穆二百遍:“这个死唐穆,什么时候告诉我要送礼物了?临时就把我拽过来了,我上哪儿去找礼物?”   我完头突然明白了,他是怕唐奶奶说出刚才的话才把我给坑了。好你个死唐穆!我叫你坑我,我跪在地上对唐奶奶说:“奶奶,我想起来了,礼物我带来了。”说完就把那个装豆子的盒子递给了唐奶奶。一旁的丫头过来接了过去,打开一看,惊喜的说:“老太太,这是长生草的种子啊!”说着忙递了过去。   唐奶奶喜的合不拢嘴:“媛媛真乖,怎么知道奶奶喜欢长生草?”   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唐穆,对唐奶奶说:“师父告诉我的。”   “师父?”唐奶奶满脸的疑问。   唐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恶狠狠的说:“回去再跟你算账!”然后对唐奶奶说:“穆儿是媛媛的师父。”   从唐奶奶那里出来,就被唐穆押送回了婉儿的院子,回到屋子里,等着被唐穆教训,可他却看着我笑了,我被他笑的毛毛的,问道:“笑什么?”   唐穆说:“你把寿礼提前送了,寿礼就你来负责。”   我满不在乎的说:“负责就负责,明天我们去买礼物怎么样?”   “你是病人,我娘不会放你出去的。”   “我们逃出去!”   “我们?是你自己!”唐穆凿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满不在乎的看着唐穆说:“反正还有五六天的时间,到时候,我娘也会来,我让娘帮我准备。”   唐穆说:“你傻吗?怎么能让你娘知道你在这儿?”   我这才如梦初醒,马上就不淡定了:“师父,怎么办?”   唐穆又在我的脑门上凿了一下说:“藏起来。”   到唐家的第一天,就这么晕头转向的过去了,总算安顿好了。    ☆、长生草,雨花石   第二天,我大哥就回去了。临行之时,把唐穆拉到一边嘀咕了几句,唐穆只是笑,没说什么。最后我大哥在唐穆胸口锤了一拳说:“拜托了!”然后对我说:“大哥走了,要听师父的话,过几天大哥再来看你。”   大哥走后,我问唐穆:“我大哥跟你说了什么?”   唐穆笑笑说:“没什么。”   我说:“两个大男人,嘀嘀咕咕的,没什么才怪。师父,你不跟大哥一起回去吗?”   “等给奶奶拜完寿再回去。”   “师父,唐夫人让我一会儿去她那里,你带我去吧,你家太大了,我怕迷路。”   唐穆说:“以后要学着自己记路,笨到连路都不认识了吗?”   唐夫人的“工作室”是一间很大的房间,里面满是各种中药,书籍,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东西。这个房间的名字叫药房,还真名副其实。   见过了唐夫人,我自动调整到淑女状态。唐夫人人很好,一边帮我把脉一边问:“媛媛,怎么会失这么多血?”   我含糊的回答说:“不知为什么,前天吐了两次血。”   唐夫人疑惑的问:“吐了两次血,也不至于失这么多血呀!很像受过外伤!”   这时唐穆说:“是受过很严重的外伤,昏迷了半个月,小命儿差点儿就没了。”   唐夫人吃惊的问:“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外伤?”   我瞪了唐穆一眼,唐穆没理我,继续说:“胸口被刀刺中,伤口很深。”   唐夫人惊呼道:“天啊!谁这么狠毒?”   我对唐夫人说:“是师父!”   唐穆立刻吼道:“胡说什么?哪里是我?”   我也吼了回去:“不是你撺掇我去换丽姬的吗?如果我们连夜逃走,我还会有事吗?”   “后来不是说带你走了吗?为什么跟萧凌杠上,不肯走?还有,丽姬都死了,干嘛还给自己一刀?”   “我没地方可去,我爹不要我了,萧凌也不要我了,我当时走投无路,只好死了算了。”   “不是说好,师徒一辈子,不许反悔的吗?早晚笨死你算了。”   我和唐穆这么旁若无人的吵着,忘记旁边还有唐夫人。直到我的手腕被捏的发麻,才想起自己是在唐家,在唐夫人跟前。   唐夫人捏着我的手腕,吃惊的听着我和唐穆吵架,完全忘记了把脉那回事儿。   我赶紧把自己调整到淑女状态,对唐夫人说:“唐夫人见笑了。”   唐夫人也回过神儿来问:“穆儿,你们说的这都是什么呀?怎么听着象有很多事儿瞒着我呢?”   唐穆站起身,往外就走,边走边说:“娘,您有什么问题就问媛媛,反正她在家也无聊,正好陪您聊天。”然后又转身回来,对我说:“实话实说,不许陷害师父,回来再跟你算账。”   我忙拉住他问:“师父,你去哪儿?”   “去帮你解决昨晚闯的祸!”   我笑着说:“谢谢师父,可是一会儿我回去会迷路,怎么办?”   “等我来接你,不然就找个丫头带路,笨!”说着又在我脑门上凿了一下,转身走了。   我冲着他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两眼,骂道:“神气什么?别落在我手里.....”骂到一半就憋了回去。因为我看到了唐夫人那一脸的问号。   用了一上午,把基本情况汇报给了唐夫人,然后就开始回答唐夫人的各种问题。唐夫人也真是个人才,事无巨细,什么都问。   开始还问一些比较关键,比较敏感的问题:我为什么和萧凌吵架?唐穆怎么成了我师父?失忆后为什么会有新的记忆......可后来完全变成了八卦小报的记者。   唐夫人问:“你昨晚闯了什么祸,穆儿这么生气?”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当着奶奶的面教训我,我一生气把她给奶奶准备的那个长生草当见面礼送给了奶奶,他说让我给奶奶当寿礼的,昨天就被他训了一顿了。”   唐夫人听完大笑起来:“穆儿没把你吃了就算便宜你了!你知道长生草是什么吗?”   “不知道!”   “奶奶最喜欢的东西有两样,一个是长生草,一个是孙媳妇,穆儿答应要把两样找齐了,一起送给奶奶当寿礼。你把长生草当见面礼送给奶奶,穆儿怎么跟奶奶交代?”   我听完就着急了:“怪不得昨天要我负责准备寿礼,我还没当回事儿,原来是这么大的事啊!唐夫人,现在怎么办?长生草很难找吗?我要帮师父再去找一颗那种豆子。”   唐夫人见我着急的样子,就笑了:“穆儿刚刚不是说去解决你闯的祸了吗,你就不用管了。”   快到中午,唐穆从外面回来,我忙迎上去,递上一杯茶:“师父,喝茶。”   唐穆接过茶问:“是不是又闯祸了?怎么这么乖?”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在陪唐夫人聊天儿。”   唐穆放下茶杯,对唐夫人说:“娘,我带媛媛去奶奶那里,陪奶奶吃午饭。”   唐夫人说:“去吧,别让奶奶等。”   我和唐穆出了唐夫人的药房,往唐奶奶的院子走。他问我:“你都和娘说什么了?”   “唐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   “娘都问什么了?”   “什么都问了。”   “那你就什么都说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奶奶的,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怎么啦?不行吗?不是他说让我实话实说的吗?难道又被他耍了?那我岂不是被唐夫人“看光了”?   我心里又气又急,眼圈儿就红了:“不是你说要实话实说的吗?”   唐穆见我要哭,忙说:“不哭!不哭!师父没说什么,只是觉得你太听话了。”   “你是不是想说我笨?”   唐穆笑笑说:“是有点儿,不过师父喜欢!笨的可爱。”   我没理他,自己跟自己生气。怎么就这么没心眼儿呢?仅仅一上午,就被唐夫人摸去了底牌。   我正在想以后该怎么和唐家人相处才正确,唐穆就说:“不用想那么多,在家里,像今天这样就对了,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这个环境,让你开开心心的,不用争斗,不用猜忌。”   我看了唐穆一眼,心想,我才不想当傻瓜让你们骗来骗去呢!唐穆见我依然不开心,就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荷包,递给我说:“兮兮不生气了,不然,药就白喝了!师父道歉,这个送给你。”   我接过那个荷包,打开一看,是一颗漂亮的小石头。拿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颗雨花石,上面的花纹很特别,像是某种符号。我问他:“这上面好像是什么标志吧!”   他说:“是缠绕在一起的两个字。”说着就用手把那两个字只给我看。   我当时就忘了刚才所有的不高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哪儿来的?”   那个只有鸽蛋大小的粉色小石头上,黑色的花纹,就像用笔写上去的两个字:一个‘穆’字,一个‘兮’字,而且‘穆’字牢牢地把‘兮’字抱在怀里。   唐穆见我拿着小石头笑了,才松了一口气。   我对唐穆说:“师父,其实我也要道歉的,唐夫人跟我说了长生草的事,等我伤好了,我一定帮你再找一颗那种豆子。”   唐穆低头看着我说:“奶奶喜欢的不是长生草。”   “难道是你给她找的孙媳妇?”我试探着问。   “嗯!”   “那也就是说,只要师父把心上人给奶奶带来就好了?”   唐穆看着我问:“你那么介意萧凌有别的女人,就不介意师父喜欢别人吗?”   我叹了口气,一边把玩那块小石头,一边说:“我一直认为萧凌是我自己的,可突然发现,他同样是别人的,甚至别人比我拥有的还要多,所以心很痛。他给我的是希望,可我得到的却是失望。我就怕了,想逃得远远的。可是师父不一样,如果萧凌和我爹都不要我了,我就是个来路不明得人,师父肯收留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哪还有资格去介意什么?”   唐穆把我拥入怀中,心疼的抚着我的背:“别胡思乱想,事情没那么糟糕,有师父在,一切都会好的。”    ☆、准备拜寿,兮兮易容   吃过午饭,唐穆就把鬼丫头喊去搬东西。鬼丫头叫雯儿,就是媛媛第一次到唐穆家时,胳膊上趴着一条毛虫,把媛媛吓的象见鬼似的那个丫头。我就叫她鬼丫头,唐穆让她服侍我。   过了好一会儿,鬼丫头带着十几个搬着盒子的小丫头回来了。裕嬷嬷也来了,后面跟着一帮抱着布料的丫头。   裕嬷嬷拿着一根细绳,帮我量身体。我被裕嬷嬷前后左右的量了个遍,问道:“裕嬷嬷,是要做衣服吗?”   裕嬷嬷说:“对!少爷吩咐的,说小姐来的匆忙,没带衣服,要尽快做好,明天早上就可以送过来了。”说完,就带着我到刚搬进来的那堆布料前,指着一摞摞的丝绸问:“小姐喜欢那种料子,什么颜色?”   我为难的说:“这么多,怎么选?随便吧!”   我刚说完,裕嬷嬷就让小丫头们把所有的布料全都搬了回去,说明天一大早就会派人把衣服送过来   裕嬷嬷走了,鬼丫头把我拉到梳妆台前,指着一溜敞开的盒子说:“小姐,这些首饰和胭脂水粉合不合意?少爷说,如果不合意再重新置办。”   等到晚饭的时候,我才见到唐穆。我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数落道:“你这个败家子,干嘛买那么多东西?我又不是长住,病好了就走了,多浪费?那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啊!”   他听完就笑了:“那可不是我买的,我只是负责挑选,那些都是奶奶送你的!”   “为什么?你家里从来不来客人吗?如果一年来十几二十个,奶奶不是会破产?”   他笑着说:“说的都是什么胡话,先去谢谢奶奶吧!”   我走到唐奶奶跟前,跪下磕头道:“谢谢奶奶,送我那么都东西。”   唐奶奶笑着把我拉起来问:“喜欢吗?”   “喜欢!就是太多了,用不完的,奶奶太破费了。”   唐奶奶拍拍我的手说:“喜欢就好。”   第二天一大早,裕嬷嬷就打发人来送衣服。我一看到那些衣服,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奶奶的裕嬷嬷,怎么领会的领导意思?我说‘随便’,就是随便做两套。她却每种颜色,每种布料都做了两套。这七八十件衣服,我往哪儿放?问题是我得穿到什么时候?还都是同款,不穿腻了才怪!我的天呐!这可咋办?唐穆呢?我要去找唐穆。   唐穆被鬼丫头请来,看着沮丧的我和满满一屋子的衣服,笑的都停不下来了。我郁闷的问:“师父,怎么办?”   他笑够了说:“能有什么办法?裕嬷嬷见你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就让你穿上再选,喜欢的留下,不喜欢的就送人吧!”   我一边看着鬼丫头收拾东西,一边腹诽:“你们这些地主头子,百姓的血汗钱都被你们剥削光了,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天哪!我的一句‘随便’竟然助纣为虐了。”   想到这儿,我突然意识到了问题,唐奶奶这个可爱的地主婆,为什么给我买这么多东西?心血来潮?还是有阴谋?能有什么阴谋?我就两个肩膀扛着一张嘴,她能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有用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用,她要是看着什么好就尽管拿去好了,干嘛花那么多钱?心疼死我了!   也不怪唐穆骂我笨,想的头昏脑胀也没想到唐奶奶为什么给我买东西。快中午的时候,唐穆来接我去唐奶奶那里吃午饭,我问他:“师父,奶奶为什么给我买东西?”   “见面礼!”   “胡说!土豪追女明星吗?师父,我承认我笨,好不好?你告诉我吧,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他笑道:“你送奶奶的见面礼,可比这些东西贵重,奶奶的回礼当然也不能太寒酸啊!”   “长生草那么贵吗?师父,如果我赔不起你怎么办?”   他只是看着我笑,笑的我心虚,我心里骂道:“地主头子,反正你的钱也都是剥削来的,我就赖账不赔了!”   这几天,经过唐夫人的精心调治,我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了血色,不那么苍白了。   明天就是唐奶奶的寿诞了,也就是说我娘快来了。可唐穆说,我不能见娘,得藏起来。可是很想娘,怎么办?看唐穆正在那里喝茶,就凑过去问:“师父,明天我藏哪儿?”   “跟在我身边就行。”   “会被娘发现的。”   “我们不去女眷那边”   “噢!你是让我打扮成男人,混在你身边?”   唐穆笑道:“干嘛打扮成男人?打扮成女人就不能跟在我身边吗?”   “我想见娘!”   “不行!”   “我打扮成男人,娘认不出来的。”   他无奈的说:“明天我们在宾客到来之前去给奶奶拜寿,然后就离开,等宾客们都拜完寿,我们再回去陪奶奶吃饭。”   “正好躲开我娘?”   “终于聪明了,记得明天一定要打扮漂亮点儿,会来很多女孩子,到时候让人比下去可别哭!”   “师父,我有办法见娘,而且不会被认出来,就是有点儿丑。”   “不行!我身边跟着个丑八怪怎么行?”   妈的!好好跟你商量,你别臭不要脸!我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说:“反正我要见娘,大不了,我见过娘之后就躲在这里不出去了。”   唐穆拿我没办法,只好说:“别太丑!”   接下来,我就开始做造型了。要想不被认出来,变个发型,画个妆就行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头发收拾好了,在镜子里看了一下,还不错。媛媛是齐腰长发,我只稍稍卷了几下,就是很好看的发型。不过这样还是能被认出来。   我坐在镜子前,又一通忙活,给自己画了个小小的,淡淡的烟熏妆。虽然手生,但我会画画,就把脸当了画布。   忙完之后,站在镜子前一看,我自己都吓死了,我的天呐,这件衣服配这个造型简直太诡异了——活鬼一个!还得换衣服。   回想着在现代,这个造型应该配什么衣服。最后,我找来了裕嬷嬷帮忙,我负责设计款式,裕嬷嬷负责把它做成衣服。鼓捣到半夜,一件大红色的长裙终于在裕嬷嬷的手中诞生了。考虑到这里的风土人情,我们没敢做成露肩的,而是用一层薄丝做了两个袖子,胳膊在里面若隐若现,哇!以后我可以学时装设计啊!又多了一条就业门路。   我把这件罂1粟花般妖艳的长裙穿好,重新化好妆,就让裕嬷嬷带我去找唐穆。   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大院子,里面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有几个下人走动,见到我,就都停了下来看我,再看到裕嬷嬷,就都低眉顺眼的走开了。   裕嬷嬷在一所房子前停下,对我说:“小姐,这就是少爷的房间。”   我对裕嬷嬷笑笑说:“谢谢您了裕嬷嬷,回去吧,一会儿让师父送我回去就行了。”   看着裕嬷嬷消失在灯火中,我鼓了半天勇气,终于敲门了。   唐穆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小丫头见到我,吓得大叫一声。我心说,不至于下成这样吧!这要是把唐穆吓着,功夫白费先不说,明天就见不到娘了!   这时就听唐穆问:“怎么啦?”   那个小丫头回过神儿来说:“一位小姐站在门口。”   “谁?”   “不认识!”   “不认识?”唐穆走了过来。   我心里忐忑的看着他:“师父,这样行吗?”   他看了我很久,才缓缓地说:“兮兮?”   我点点头,他把我拉进屋里,笑着问:“哪儿来的衣服?脸上那是什么?头发怎么弄的?”   我囧的真想掉头就跑,心虚的问:“很难看吗?”   他回身把门关上了。天呐!这肯定是怕吓到别人啊!我转身就走,唐穆一把拉住我。我说:“师父,送我回去吧,我去改回来!”   唐穆理了理我的长发,手指穿过发丝,低头就吻。我吓了一跳,忙推开他,可是他抱的太用力,不但没推开,反而碰到了伤口。我一声惨叫,把他的理智拉了回来,抬起头问:“碰到伤口了?”   “是!快放开。”   他只是松了松怀抱,对我说:“明天师父也穿红色怎么样?”   “我们两个扮鬼吓人吗?”   “很漂亮!她们只是吃惊而已。”   “那你也不能穿红色,我才不想和师父穿情侣装!”   他没说话,前前后后的看着我问:“衣服哪儿来的?”   “裕嬷嬷给做的。”   “裕嬷嬷会做这个?”   “是我画给她的,我们那里都穿这样的衣服。”   “真想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温馨的骗局,养眼的美女   第二天一大早,唐穆就跑来了,见我还是平时的样子就问:“怎么还没准备好?”   我说:“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去给奶奶行礼吗?”   他皱着眉说:“怎么不是昨天的样子?”   我笑笑说:“等给奶奶行完礼,就变成那个样子,不然把奶奶吓到就不好了。”   唐穆执拗的说:“快点儿收拾成昨天的样子,我昨晚特意选了这件衣服跟你的衣服搭配。计划有变,只能在宾客行礼时见到你娘,错过了别怨我!”   我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一件暗银色的暗花长袍,正好可以把我这件裙子的张扬之气压一压。   没办法,在唐穆的胁迫下,我只好改了造型。一点一点的卷好头发,一点一点的化妆。他就在旁边不眨眼的看着。我把一切收拾好,站在他面前说:“师父,我好了!”   唐穆端详了我一会儿,又把我拉到镜子前,挑了一点胭脂,在手心里晕开,用手指一点一点的擦倒我的腮上说:“脸色有点苍白,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我往镜子里看了看,唐穆帮我打了点腮红,脸色好了许多。不禁想起了张厂画眉的故事,心里有一丝甜意。   我和唐穆出门了,他拉着我的手说:“不许离开师父身边,万一迷路了,师父会着急的。”我乖乖的点点头。他晃了晃我们拉在一起的手说:“这只手不能离开师父!”   我看了看被他牢牢握住得手,心里甜甜的,如果当初我爹答应了他的提亲,现在的我会很幸福吧!   我们到唐奶奶那里时,宾客们还都没到,不过,院子里已经很热闹了。唐奶奶的院子本来就气派,再加上今天张灯结彩,丫鬟婆子们穿的都很华丽,满院子的喜庆。   可我有点儿怯了,拉着唐穆说:“师父,我有点儿害怕。”   唐穆笑道:“天天来,怕什么?”   我说:“人太多,一会儿如果你走了,把我一个人丢下,我会出事的。”   他笑道:“在自己家里能出什么事?”   我说:“上次去给萧凌的母后拜寿,萧凌只离开一小会儿,我就差点儿被阴险的丽姬和变态的皇后给玩儿死,要不是有太后撑场子,我都见不到萧凌了!之后就被陈叔陵绑架,后来又去换丽姬......一直都没好事。”   唐穆见我一看脸的紧张,就站住了,半开玩笑的说:“这里没有丽姬,也没有皇后,给你撑场子的倒是有很多,师父、奶奶、爹娘,都会给你撑场子。所以兮兮不用害怕,今天你只有两个任务,一个是自己开心,另一个就是让奶奶高兴。”说着,用手往上推了推我的嘴角。   我冲他笑了笑,他立刻皱眉了:“怎么笑的那么难看?你还是先练习一下吧,别再把奶奶吓着!”   我瞪了他一眼,唐穆捧着我的脸,使劲儿的把我的嘴角往上拉,然后自己都笑的没人样了:“兮兮,你如果长成这样就太好看了!”   我大怒,使劲的掰开他的手,骂道:“死唐穆,你才长成这样。”说着就去捏他的脸。就像在校场练拳那天一样,一路追打就到了唐奶奶的屋子前。他把我拉住问:“还紧张吗?”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妖,他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过心情确实好多了,就拉起他的手说:“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他笑着点点头。   我和唐穆给唐奶奶磕了头,唐穆说:“穆儿祝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唐奶奶笑着说:“好孙儿,快起来吧。”   我听唐奶奶让起来,马上就站了起来,可还没站稳就被唐穆给按了回去,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我恍然大悟,赶紧说:“媛媛祝奶奶永远年轻漂亮。”说完看了看唐穆,发现他还是那样看着我,于是我又接着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看了看唐穆,妈的!还在看我,于是又接着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心想事成,福寿安康......”唐穆笑着拉了我一下说:“要说到什么时候?”   我说:“你一直看我,我以为我说的不好!想说一个好的。”   唐穆和唐奶奶都笑了,唐穆说:“奶奶,媛媛很乖,就是笨了点!”   我心里骂道:“死唐穆,为什么不事先彩排一下,让我出丑!”唐奶奶并没挑我的礼,笑着说:“媛媛今天可真漂亮,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赵飞燕吗?”   我不好意思的应道:“谢谢奶奶。”   唐穆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递给奶奶说:“这是媛媛送奶奶的寿礼,希望奶奶喜欢。”   我的眼睛看着那个小盒子,从唐穆手中传到唐奶奶手中,根本没我什么事儿。唐奶奶打开那个小盒子就笑了:“好!奶奶喜欢这份寿礼。”   我纳闷儿,唐穆这家伙送的什么玩意儿?唐奶奶笑的牙都快掉了,既然以我的名义送的,干嘛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唐奶奶又说:“穆儿,长生草,奶奶早收了几天,不过还算数。”   我回头看了看唐穆,心里暗爽,今天肯定有八卦可看!也许唐穆今天会把他的心上人给唐奶奶带来。不是也许,是肯定!唐奶奶说长生草还算数,那唐穆的计划就肯定没变。我的推理肯定没错。可是到现在也没见唐穆去接什么人,他把人藏哪儿了?   行完礼,我和唐穆就在唐奶奶身边陪着她聊天,不一会儿,已经有宾客来贺寿了,不过全是清一色的女眷。我问唐穆:“师父,怎么都是女眷?”   唐穆说:“这是内宅,男宾不能进来,都在外面,一会儿师父也要去应酬一下,你就在奶奶身边坐着,不许乱跑!知道吗?”   我点点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依然被他握着,都有点儿麻了。我晃了晃手问:“师父,你说不让我的手离开你,那一会儿你出去会不会把我的手砍了啊?”   他伸手在我的额头凿了一下,我揉了揉额头问:“师父,你怎么还不去接你的心上人?该给奶奶行礼了!”   他玩味的看着我“已经行过礼了,信物都被奶奶收下了。”   我失望的点点头:“噢,你们早就来过了,干嘛不把她留下来?我都还没看到呢!”   他捏了捏我的脸,笑着说:“你们早就认识,只不过你是个小迷糊,什么都不知道。”   “是媛媛认识的吧!我都不记得。”   这时,就听一个嬷嬷喊道:“将军府李夫人给老太太拜寿来了。”   我一下就激动了,恨不得跑过去喊娘,唐穆一把按住我,小声的说:“干什么?”   我颓然的坐了回来:“有点激动。”   这时,唐奶奶把我的手拉过去,握在手里,轻轻拍着,一边跟我娘寒暄,一边在底下拍着我的手。说来也怪,被这个老太太这么一拍,躁动的情绪一下平静了不少,安安静静地看着娘,直到我娘出去我还没回过神儿来。唐奶奶悄悄的说:“一会儿可以和婉儿一起去给宾客们敬茶,只是别被认出来。”   唐穆见我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开始自责:“都怪师父,如果不让你受伤,就不用躲在这里了。”   我转向唐穆狠狠的说:“就是,都怪你!”   他脸上的自责一扫而光,宠溺的捏了一下我的脸:“小坏蛋!”   宾客中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子,我对唐奶奶开玩笑说:“奶奶,你的人缘还真好,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你。”   唐奶奶笑道:“哪里是喜欢我?”说着看向唐穆。   我顿时明白了:“奶奶,她们喜欢师父对不对?”然后转向唐穆说:“师父,你把心上人送走,是不是想再选两个?那就打起精神好好挑一挑,我帮你!”   唐穆瞪了我一眼,把一块甜瓜塞到我嘴里:“闭嘴!”   我看着唐穆心想,好你个伪君子!装的还挺像,一会儿就该原形毕露了。唐穆看了我一眼说:“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有你好瞧得!”   我才不在乎,我是吓大的嘛?我就不老实,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一边想,眼睛就开始扫描,想先锁定几个目标。然后再给唐穆制造机会,也许就能成功。   寿宴开始了,男宾都在前院,由御史大人陪着;女眷就在唐奶奶的大厅,由唐夫人陪着。唐奶奶的这个小客厅里只有唐穆、婉儿、我和那几个女孩子。   我往前面一看,哇!真养眼!一片美女。用胳膊撞了一下唐穆:“师父,这么多美女,你要选美啊?你这个腐败的富二代。”   唐穆夹了一根青菜到我碗里说:“吃饭不许说话。”   我才不管他,如果在现代,这场面我也就只能看看网页,哪儿有机会亲临现场?好机会不能错过!养眼的美女谁会拒绝?   我们的座位是单独的,就是每人一张几案,我在唐奶奶的左边,紧挨着唐穆,婉儿在唐奶奶的右边。和唐穆隔着一桌坐着的那个美女长得活脱脱就是个林妹妹,温柔娴静,楚楚动人。   我拽了唐穆一下,小声说:“师父,那个怎么样?看样子,以后她跟我吵架也不是我的对手。”说着偷偷指了指那个“林妹妹”。   唐穆没理我,夹了一块鱼给我说:“快吃饭!   我把唐穆夹过来的青菜和鱼吃掉,夹了一只虾给唐穆说:“师父,吃虾!”然后又小声问:”师父。你看中哪个了?”   唐穆看了看我,把我夹给他的那只虾剥了壳,放到我碗里说:“以后想吃虾就说‘师父,剥虾!’别说‘师父,吃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懂事儿呢!还知道给师父夹菜!”   我冤死了,这个虾就是夹给他的,不是我想吃!我刚想解释,唐穆又夹了一块鱼放到我碗里说:“吃鱼不会挑刺,吃虾不会剥壳,哎!”   我哪儿有那么笨?说的我好象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   这时,就听婉儿和离得近的几个女孩儿在偷笑,唐奶奶也在笑。   妈的!太丢人了,死唐穆,还说这里没有丽姬,你自己就是个小人!为了缩小影响,我只好默默地吃饭,唐穆也没再捉弄我。 ☆、兮兮听琴,唐穆剥虾   那个‘林妹妹’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哇!怎么可以这么走路?还能不能让我活了?我真后悔跟唐穆学什么功夫,还扎马步,这形象毁的,想拾都拾不起来了,看了人家才知道什么是淑女。   唐穆见我的眼睛都直了,问道:“怎么啦?吓到了?”   我回过神儿来说:“是无地自容了,怎么可以这么漂亮?”   他笑道:“女人不都是善妒的吗?你怎么这么诚实?”   我听他这么说就笑道:“师父也觉得漂亮吧!”   ‘林妹妹’走到唐奶奶面前施了一礼说:“唐奶奶,语嫣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唐奶奶笑着说:“好孩子,真乖!”然后对唐穆说:“穆儿,替奶奶回礼!”   唐穆端起酒杯对语嫣说:“谢谢语嫣小姐,唐穆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   语嫣也喝光了杯中的酒,有对唐奶奶说:“唐奶奶,语嫣没什么孝敬您的,为您弹上一曲助助兴吧!”   唐奶奶笑道:“都说语嫣弹得一手好琴,今天大家都有耳福了。”   有丫头抬来了琴,语嫣就叮叮咚咚的弹了起来。   唐穆又剥了一只虾给我,我才不吃!把那只虾扔回他的盘子里,小声骂道:“小人!”   他笑道:“我三番五次的警告过你了,谁让你得寸进尺?”   我说:“你把老婆送走,不就是想看美女吗?还装什么装?伪君子!”   他认命的说:“好好好!看美女,兮兮看上哪个了?”   我指了指正在弹琴的语嫣说:“就是她!”   唐穆点点头说:嗯,还不错!”   我兴奋的问:“师父,她弹得好不好?”   “自己不会听吗?”唐穆白了我眼。   “我就听到两个字,一个‘叮’,一个‘咚’!”我很难为情的说。   他低下头没理我,我用胳膊撞了他一下问:“师父,语嫣到底弹得好不好?”   他依旧低头不语,我把他拉起来问:“师父,你在找什么?”   只见他已经笑得没了人样儿。我敢肯定,他是在笑我。妈的!又怎么啦?让他这么取笑。   唐穆收敛了一下笑容问我:“叮和咚都在哪里?”   我干脆不理他,奶奶的,今年流年不利,遇到的事儿倒霉,遇到的人呢,全都碾压我的智商。   语嫣弹完了,大家自然要夸奖一番,唐穆小声告诉我说:“弹得一般,大家不过是说点儿场面话,其实就是你说的,只有一个‘叮’和一个‘咚’!”   我当时就要翻脸,他赶紧大声说:“兮兮不生气,不会剥虾怕什么?师父给你剥了整整一盘,慢慢吃!”然后对唐奶奶说:“奶奶,穆儿去前院敬酒,兮兮就拜托奶奶了。”说完站起身,给唐奶奶施了一礼,要走。我抓起一把面前的樱桃就要砸过去,唐穆手疾眼快,一把按住我的手说:“一个一个的吃,又没人抢!说着硬是把我的手指掰开,把樱桃放回盘子里,拿了一个喂倒我嘴里。我张嘴就去咬他的手,唐穆躲的很及时,没咬到,那颗樱桃掉到了桌子上。   我气得火冒三丈,瞪着他,顺手捡起掉到桌子上的那颗樱桃,放进嘴里。   他笑道:“快吐出来!”说着,拿了一个盘子里的樱桃,放我手里:“吃这个!”   唐穆在我喷火的目光中转身走了,他的背影把所有女孩子的目光全都吸了过去,直到他出了唐奶奶的院子。   婉儿看着我面前的那盘虾,摇着头,撇着嘴,自顾自的说:“哎!这么一大盘,我哥的手没累抽筋儿吧!”说完,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我一抬头,妈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盘虾。我真想把它扣在唐穆头上。   婉儿笑着问我:“媛姐姐,你真的不会剥吗?”   唐奶奶这时给我解了围说:“媛媛剥的就是慢了点儿,不过我们媛媛命好,总可以在盘子里捡到退了皮的虾!”说完拍拍我的手问:“穆儿为什么叫你兮兮呢?”   我只好说那是我的乳名。   唐奶奶笑道:“好怪的乳名,以后奶奶也可以这么叫你吗?”   我使劲的点头:“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我天天在媛媛和兮兮之间转换,自己都晕!   语嫣端着酒走到我面前,笑着说:“媛姐姐,你的乳名很好听,我们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我笑着说:“在我的家乡,好姐妹都是直接叫名字的,特别要好的还有昵称,就是专有的称呼,我们也不要拘礼,直接叫名字更亲切!”   这些女孩子看上去很知书达理,其实和我一样都是十几岁的孩子,都有爱玩儿的天性。我这么一说,就都放下矜持,嘻嘻哈哈的说笑起来,感觉比刚才亲近了很多。   当然,我对于她们的话题全是幼儿园的水平,只好降低存在感,‘努力’的吃自己盘里的樱桃。   这时,一个名叫晓莲的小眼睛女孩儿指着我笑道:“兮兮,你一直再吃青菜和樱桃,是不是真的不会挑刺,剥虾?”   我尴尬的说:“吃虾为什么要剥壳?我们那里可以连壳一起吃的,对骨骼和牙齿都有好处!”   晓莲撇撇嘴说:“我不信!”   唐奶奶又来给我解围:“这有什么信不信的,兮兮说是那肯定就是,我听穆儿说过,兮兮炖的鱼很好吃!”   婉儿也凑了过来:“对呀,我哥是说过,兮兮,让我们也尝尝带壳的虾好不好?”   天呐,又逞能了,我哪儿会做?我只会吃!当初,我妈做的椒盐大虾是我的最爱。我如果不做,晓莲肯定说我吹牛。回想一下我妈当初做饭的情景,应该也不难。大概就是把虾用油炸的酥脆,再撒上椒盐吧!   反正她们也没吃过,也看不出我的水平。于是叫过一个小丫头,交代了几句,让她去厨房吩咐给厨师。   没多久,一盘‘椒盐大虾’就摆在了唐奶奶的桌上,看着挺像样,我伸手捏了一只,对他们说:“我先尝尝味道对不对!”   我只能说,唐府的厨师太给力了,这上面撒的也不知是什么,反正不是椒盐,不过味道比我妈做的要好,口感也更胜一筹。   我突然也想矫情一把,端起那盘虾跪倒唐奶奶面前说:“奶奶,兮兮送您的寿礼都是师父准备的,这盘虾就算兮兮的心意,祝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然后捏起一只送到唐奶奶的嘴里。   之后的事在意料之中,这帮‘淑女’舔净了盛虾的盘子。   一个小丫头从外面进来报事:“老太太,外面有一个人说是媛媛小姐的马仔,要见媛媛小姐。”   唐奶奶和大家同时看向我,莫名其妙的问:“马仔?”   妈的!是剑锋,他就是只夜猫子,我才不去见他。于是就对唐奶奶说:“就是养马的人。”又对那个小丫头说:“你去告诉他,兮兮让你赶紧死回去!”   唐奶奶看着小丫头出去了,低声问我:“是凌王府的人?”   我无助的看着唐奶奶点点头。唐奶奶对身边的人说:“去把少爷请回来。”和我想的一样,先去找师父!   这时,去打发剑锋的那个丫头拿着一封信回来了。我打开信,上面说,萧凌来了,说是来看看我的伤,如果可能,就把我接回凌王府,让我自己先有个心理准备。剑锋说,其实萧凌主要是不放心唐穆。   唐穆终于回来了,我象抓到了主心骨一样问:“师父,怎么办?萧凌要把我抓回去!”   他看着我紧张的样子,就笑了:“你大哥也来了,正和萧凌在前面喝茶,想不想见他们?”   我赶紧摇头:“不去!”   他说:“将军和大哥都很担心你,怎么也要去见见大哥吧?”   “师父,剑锋那个夜猫子来了,我今天肯定要倒霉,我哪儿也不去!”我拉着唐奶奶的手不放。   唐穆见我要耍赖,笑着把我的手从唐奶奶的手中拉过来说:“在这里,萧凌不敢放肆,何况他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连剑锋不都是你的人了吗?”   唐穆这个小人,居然还笑得出来,我往唐奶奶身边靠了靠说:“奶奶,我不去,师父要把我交给萧凌,我就见不到您了。师父,我肚子疼!”   唐穆低头在我耳边小声说:“又要耍赖?肚子疼?师父可以把你抱回去,不过,你想让她们看热闹吗?”说着用眼扫了一下那些女孩儿。   这个小人,又想捉弄我,我只好起身对唐奶奶说:“奶奶,兮兮去见大哥,一会再来陪您聊天。”   唐奶奶拍了拍我的手说:“去吧!穆儿不会把你交给萧凌,一会儿奶奶就派人去接你回来。”   “谢谢奶奶。”   出了唐奶奶的院子,我就开始耍赖:“师父,我不去,你要是非让我去,我就咬舌自尽。”   唐穆笑道:“萧凌就是来看看你的伤,不见到你他是不会走的。”   “你是主人,把他赶走。”   “哪儿有这种道理?”   “要不,你就说,我病死了,让他们死心!”   “不许胡说。”    ☆、御史府霸王贺寿,湖心亭语嫣落水   说着,已经到了大哥和萧凌喝茶的小花厅,因为萧凌的身份特殊,唐穆把他们俩安置在离其他宾客稍远的这里。   剑锋守在门口,见到我忙施礼:“王妃好!”   “妃你个头,不许叫王妃。”我就象一只被追的走投无路的小猫,不分敌友,见谁都想挠上一爪子。   剑锋也不计较,笑着退到一边。   这时,一个小厮端了一个捧盒,里面是一盘‘椒盐大虾’,来给大哥和萧凌上菜。他把盘子放到桌上说:“少将军,凌王爷,这是今天的压轴菜——椒盐大虾,是媛媛小姐送给老太太的寿礼。老太太让厨房做出来大家尝尝.”   我和唐穆刚好进来听到这话,唐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走过去,捏了一只虾尝了尝,吃惊的表情凝固在他的脸上。   大哥和萧凌听说是厨房按我说的做的,也都半信半疑的尝了尝。大哥对萧凌摇了摇说头:“看来,你用兮兮去换丽姬是亏大了。”   萧凌没理大哥,问唐穆:“兮兮呢?不肯来吗?”   唐穆冲我笑笑说:“怎么这么没礼貌?见人也不打招呼。”   我这才想起来,我今天的样子他们可能没认出来。看来还是剑锋对我最好,一眼就认出了我。   我这才问大哥和萧凌好,大哥手里捏着虾,僵在那里,半天才说:“妹啊!你大哥我也算是身经百战了,怎么就算不出你的路数呢?这都是什么时候会的?唐穆教的?炖鱼、杀人、炸虾,还会易容!”然后对萧凌说:“你不要我们兮兮真是亏大了!”   萧凌瞪了大哥一眼:“兮兮明明是本王的爱妃,谁说不要?你别胡说。”说着就凑过来揽住了我的腰,笑嘻嘻的问:“兮兮,这头发是怎么弄的?衣服是哪来的?以前怎么没见你穿过?气色不错,看样子伤好的差不多了,这次就跟凌哥哥回家吧!”   我使劲的推他,想从他的怀里逃出来,可他根本没想放开我。我看向唐穆,他却跟没事人似的喝着茶。妈的!什么喜欢我,都是说着玩儿的。我心头火起,就下了黑手——抬腿用膝盖顶到了萧凌的裆部。随着萧凌的惨叫,我获得了自由,心里暗爽:有本事就去别院找那个女人,早晚废了你!   大哥和唐穆见状笑的前仰后合,我被唐穆拉到身边坐下。   萧凌对唐穆怒目而视:“这也是你教的吗?”   唐穆轻描淡写的说:“你管是谁教的,能防身就行了!”   萧凌恶狠狠地瞪着我,冲我过来了。我赶紧躲到唐穆身后,唐穆伸手拦住萧凌说:“你别太嚣张,这可是我的地盘。”   这个瘟神张开双臂,对我命令道:“过来!”   我看向大哥,大哥对萧凌说:“你别把兮兮吓着!”   萧凌终于放过了我,坐回去问唐穆:“兮兮的伤怎么样?”   唐穆说:“没什么大事,就是需要慢慢调养。”   “既然是调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还是回府吧,也省的麻烦唐夫人。”萧凌这话像是对唐穆说,其实是对我说的。   唐穆看了看我,对萧凌说:“没关系,兮兮和家母很投缘,已经开始跟家母学习医术了。而且,这里的环境适合兮兮身体的恢复。”   萧凌沉思了片刻,抬起头对我咬牙切齿的说:“见什么学什么!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好学?”   我把脸扭向一边,不搭理他。   唐穆对大哥说:“少将军,兮兮的身体还很虚弱,还是让她回后宅休息吧!”然后对萧凌说:“凌王,兮兮在这里生活很好,你大可放心。”   萧凌说:“本王这次就想把兮兮接回去。”   “我才不去,你不就是想把我骗回去,给你的丽姬报仇吗?师父,我不回去,他不杀我,丽姬的鬼也会掐死我的!”   大哥和唐穆都笑了,大哥说:“看来就一句是实话,我们兮兮怕鬼。”   唐穆笑道:“这事儿还是问问我娘吧!她最了解兮兮的身体情况。”   萧凌说:“好吧!本王已经备了一份大礼,准备明天亲自拜谢唐夫人,顺便问一下兮兮的情况。”   “你不用去,要谢我爹自然会谢的,唐夫人说,我的伤还要很久才能好,等我伤好了,我就回将军府。”   萧凌走过来对我说:“兮兮,为什么不回去?丽姬的事已经过去了,凌哥哥没变,什么都没变。”   “什么都变了,你不是原来的凌哥哥,我也不是媛媛,你不舍得杀媛媛,但你会杀我!”   唐穆赶紧给萧凌解围,对我笑道:“放心,他不会杀你,他最多就是杀了我去祭奠他的丽姬。”   我从来没想到过萧凌可能会报复唐穆,听他这么一说,担心的看着唐穆说:“师父,那我们赶紧逃走吧!”   唐穆拍拍我的手,笑道:“开玩笑的,没那么严重。”   萧凌听我说要和唐穆逃走,不干了,警告唐穆说:“唐穆,你如果敢对兮兮又非分之想,别怪本王真会那么做。”   这时,唐穆的小厮进来说:“老太太派人来接兮兮小姐回去,说婉儿小姐他们在荷塘赏花饮酒,让兮兮小姐去凑凑热闹!”   唐奶奶真的来接我了,我虽然不会玩儿婉儿她们的游戏,唐夫人也不许我喝酒,但总比面对这个瘟神强。我赶紧对唐穆说:“师父,我去找婉儿。”   唐穆起身拉着我就走,对萧凌和大哥说:“我送兮兮过去。”   萧凌冲过来,拦住去路,打开唐穆的手说:“放开!”然后一脸谄媚的对我说:“兮兮,大热天的,荷花有什么好看的?凌哥哥陪你玩儿好不好?”   我看着萧凌,学着他的语气说:“凌王殿下,您这么尊贵的身份,哪能陪我玩儿?放过我好不好?”然后对大哥说:“大哥,我先失陪了。”   我刚转过身,萧凌一把把我扯了回去,抱着不放:“兮兮,给本王一点时间,等这一切结束了,本王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现在只求你等着凌哥哥!”   “等你把这些事忙完了,去接别院里的那个女人,然后照顾她一辈子?”   萧凌僵立在那里:“兮兮,那不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反正我分不清!等这一切结束了,我早被你的那些妃子弄死了!”说完我就急急的出了门,因为萧凌刚才用力的一扯,好像扯到了我的伤口,感觉非常疼,而且湿湿的。伸手往胸前一摸,真是湿的,幸好穿的是红色的衣服。我悄悄地把手上的血迹擦了擦,就跟唐穆去了荷塘的湖心亭。   到了荷塘,就见湖心亭里一片花枝招展。唐穆看了看我说:“自己去吧!我可不想去!”   婉儿从凉亭里出来迎着唐穆说:“哥,你也来吧,兮兮不喝酒,如果她被罚,你来代替。”   唐穆瞪了她一眼说:“凭什么?她如果输了,你替她喝!”   我问婉儿:“你们在玩儿什么?这么热闹?”   “酒令!”   酒令我只在《红楼梦》里见过,当时觉得古人很无聊,玩儿游戏还这么虐自己。   我跟婉儿来到凉亭,大家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兮兮,怎么去这么久?先罚三杯!”   婉儿赶忙拦住道:“不行!兮兮不能喝酒,她有伤,我娘不许她喝酒。”   我讪讪的对大家说:“我不会酒令,你们玩儿,我在这里看热闹!”   语嫣说:“又不会酒令,又不能喝酒,那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玩儿别的吧!”   婉儿想了想说:“我们联句对诗,输的罚酒怎么样?”   大家都同意,只有我心里一片汪洋:婉儿啊!你是猴子请来害我的吧!联句,你玩儿死我得了。   语嫣兴奋地说:“正好欣赏欣赏兮兮的文采!”   我心虚的笑道:“一会儿出丑,你们不要笑我!”我心说,哪儿有文采,全是云彩,而且都是乌云!   果不其然,第一圈轮到我就卡壳了,一杯酒被晓莲递了过来:“兮兮,这酒谁替你喝?”   我只能说:“先留着,一会儿去找个帮手来。”   她们就这么一圈一圈的联,我这里一杯一杯的倒酒,不一会儿就摆了十几杯,浩浩荡荡摆了整整一桌子。   看样子,她们一时半会也不会结束。那个语嫣,看着明明是个‘林妹妹’,应该‘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若柳扶风’吧!可她就是个‘人来疯’。居然跟晓莲斗酒,什么端庄、高贵,全被一阵风吹跑了,还不如我扎马步的德性好呢!   我见她们没人注意我,就想开溜,要不然这十几杯酒一会儿怎么交代?   话说这古人怎么都这么海量?我爸也就喝半斤就开始胡说八道了,这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一直喝都没事儿?我来这里一年多了,还没喝过酒。顺手就抄起一杯尝了尝,挺甜的,怪不得她们不怕呢!跟饮料差不多。   婉儿回头正好看见我端着酒杯,冲着我吼道:“放下!”   我吓了一跳,其他人也吓了一跳。婉儿不好意思的对我说:“兮兮,你可不能喝酒,如果被我娘和我哥看见咱俩就别活了!”   我赶忙放下酒杯笑道:“我就尝了一小口,师父不会知道的。”   就在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到了水里。一个小丫头大喊道:“救命啊!我家小姐掉水里了,快救人啊!小姐不会游泳。”   大家都慌了,女孩子有几个会游泳?这可怎么办?只听婉儿大喊一声:“快去找我哥!”   一个小丫头应声飞奔而去,这时,大家才发现,落水的是语嫣这个‘人来疯’。水中的语嫣已经没力气了,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语嫣的丫头见状就要往水里跳。我一把拉住她问:“会游泳吗?”她摇摇头,我把她拉回来说:“不要添乱,你也下去的话,唐穆不是要救你们两个?” ☆、人工呼吸,大红袍子   这时唐穆已经赶到了,后面跟来了我大哥和萧凌。唐穆见到我,脸上焦急的表情就不见了,但是速度并没减,从我身边冲过去救人。   萧凌奔进凉亭,见到我就一把抱住不放了,激动地说:“兮兮,本王以为是你掉水里了。跟你说了荷花没什么好看的,不让你来偏不听话,多危险!跟凌哥哥回去!”说着要拉我走。   我见旁边这么多人,忙一把推开他,骂道:“你他娘的就不盼我点好,我早一天死了,你就对丽姬有交代了是吧?,别院里的那个也不哭了是吧?”   大哥见我没事,也松了口气笑道:“大哥也以为是你,没想到还有比你笨的!”   我从盘子里抓了个炸豆冲大哥砸了过去。   唐穆把语嫣救了上来了,语嫣已经不醒人事了。唐穆命人去请唐夫人,然后探了探语嫣的鼻息,又翻看了一下眼睛,摇了摇头。   婉儿问:“怎么样?”   唐穆说:“让娘看看吧!”   这时唐夫人赶到了,看了一下情况,脸色很不好,只说:“先抬回药房吧!”   语嫣的娘——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抱着语嫣就哭开了。   因为不知是谁家的女儿落水,所以跟来了很多人,我娘也来了,八成是来看热闹的。可她却不知道,一会儿最大的热闹就是他女儿闹出来的。大概唐穆家跟媛媛的身体犯冲,每次来都会搅的鸡犬不宁。   我趁着语嫣的娘抱着语嫣哭的时后,过去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又探了探鼻息,确定得赶紧救,不然就难说了。   上学时,我们学过急救课,重点讲过溺水和火灾。因为不会游泳,所以溺水抢救,我学的非常认真,不过,还没真正救过人。   语嫣是来给唐奶奶拜寿的,如果出了事可不好,一来唐家不好交代,二来也不吉利。唐奶奶那么喜欢我,我可不想让她心里不舒服,何况语嫣这个‘人来疯’也挺可爱的。   我拉了拉唐穆的衣服,犹犹豫豫的说:“师父,我也许可以救语嫣。”   听我这么说,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唐夫人和唐穆都诧异的看着我,我马上就怯了,说:“师父,我只是说试一试。”   唐夫人和唐穆互相看了看,唐夫人冲唐穆点点头,唐穆对我说:“好吧!”   溺水的急救就是人工呼吸,可是,以我的肺活量,累死我也救不活语嫣。于是对唐穆说:“师父过来帮忙!”   为了不给唐穆和语嫣留下“后遗症”,我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唐夫人和唐穆,然后把凉亭四周的珠帘放下,纱帘也放下。   萧凌赖在这里不肯走,那可不行,如果让萧凌抓住唐穆的把柄,唐穆还能有好吗?于是,硬是把他赶了出去。   我把语嫣放到地上,然后搬过唐穆的头,在唐夫人的目瞪口呆中,教唐穆怎么给语嫣吹气。   我演示完问道:“会了吗?”   唐穆说:“不会!再教一次。”说完就笑了。   我踹了他一脚,骂道:“快点,救人命呢!”##########   唐穆比我要轻松,他只负责吹气,而我要进行心肺复苏。因为刚才伤口被萧凌扯得有点裂开了,一用力就会疼,所以,我的动作很吃力。   还好,再吹完第四次气,心肺复苏做到一半时,语嫣醒了。可是当她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我正在按压她的胸口,就大叫一声,跳起来跑了。   我看了唐穆一眼,笑道:“师父,意犹未尽?”   唐穆瞪了我一眼:“幸亏没被她看见,如果看见你就死定了!”   我转过头对唐夫人说:“唐夫人,刚才并不是非礼,这是一种救命的方法,您是医生,应该能接受吧!”   唐夫人帮我擦了擦汗说:“累坏了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累的。”然后对唐穆说:“师父,我好象真的死定了,伤口流血了。”   唐穆听完,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拉开我的衣服一看,白色的内衣已经染红了手掌大的一片。   唐夫人见状就急了,对唐穆说:“快送去药房!”   唐穆没等唐夫人说完,已经抱起我奔出了凉亭。我对唐穆说:“师父,我可以自己走,一会儿被萧凌看见,我又要遭殃了,这个伤口就是刚才被他扯得,我以为没事儿,可刚才救语嫣时,用力过猛,血就流多了。”   唐穆听我说完,正好走到萧凌身边,侧目看了萧凌一眼,抬脚就把他踢进了水里,然后头也不回抱着我就走。   唐夫人后面紧紧跟了过来,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大哥也跟了过来,天呐!我娘也跟来了。难道我暴露了!   我对唐穆说:“师父,我娘跟来了,怎么办?”   唐穆责怪的看着我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那些?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到了药房,唐夫人让唐穆把我抱进套间,然后就帮我处理伤口。刚把衣服解开,就听唐穆大骂:“萧凌这个混蛋!”   我和唐夫人同时抬头,发现唐穆正盯着我的伤口,我顿时脸就红了。因为我的伤口位置很尴尬,唐夫人见我害羞了,就对唐穆说:“穆儿出去等着,媛媛交给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唐穆见我害羞就出去了。等我处理好伤口,从套间出来,大哥就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事情跟大哥说了一遍,大哥用力的拍了一下唐穆的肩膀,两个人像是在交换眼神。然后笑道:“怪不得萧凌被唐穆踹下水呢!”   我冲大哥吼道:“大哥是来看热闹的吗?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师父替我出头?”   大哥一脸的尴尬道:“你跟防贼一样防着爹和我,我们怎么帮你?”   “你们和萧凌一鼻孔出气!”我怏怏的说。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娘走了过来,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问:“你真的是媛媛?真的是我的媛媛?你不是一直在凌王府吗?怎么会有一身的伤?”然后转向大哥:“你们到底都瞒着我什么?”说完搂着我就哭了。   在娘的怀里,才感觉到自己还有人疼爱,也委屈的跟着娘一起哭。唐夫人等人都过来解劝,过了好一会儿,娘说:“媛媛,受了这么多委屈怎么不回家?跟娘回家!”   萧凌和唐穆换了湿衣服回来,这俩货,每人一身大红袍子,在场的人都看呆了。唐穆早就憋着和我一起穿红色,可是萧凌的红袍子是哪儿来的?   我正被娘抱着哭,看到他俩这德行突然就笑了。我娘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他俩也忍不住笑了。他俩跟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   我笑着问:“师父,你们这是干嘛?”   唐穆笑道:“喜庆!”   气氛被他们这么一搅和也不那么紧张了,大哥过来跪在娘面前自责地说:“娘,孩儿不孝,让娘担心,让妹妹受委屈了,请娘责罚!”   我赶紧替娘扶起大哥,对娘说:“娘,这些事不怨大哥,都是萧凌的错,还有爹。他们根本没把我当人,我只是他们互相利用的筹码。也不知道萧凌给了爹什么好处,他居然同意我去给萧凌换丽姬。我被绑架一个月,萧凌不去救我,爹居然也不救我。现在看我快死了才把我推给师父,让他带我来这里治病。病还没好,萧凌就要抓我回去,不知道又要干什么。”   我娘一听就急了:“萧凌!亏我把你当儿子,你居然这么狠心害我的媛媛!”   萧凌也跪在我娘面前说:“娘,孩儿不孝!”   我踹了他一脚,骂道:“谁是你娘,别看我娘心软,想忽悠我娘!”然后对娘说:“娘,别理他,他可会骗人了。”   萧凌当着众人跪下已经是破天荒了,又被我踹了一脚,当时就对我加以颜色,以示威胁。我故意大声对我娘说:“娘,你看他又在瞪我,在他家里他还经常打我,还让我给他那些个妃子做饭,我没办法只好学着自己做饭,我现在会做鱼,会做虾,还有好多......”我正在胡扯的带劲,萧凌一下子站起来,把我拽到唐穆面前对唐穆怒吼道:“你教的好徒弟?我那个单纯善良的兮兮被你教成了什么?”然后对我吼道:“跟本王回家!在这样下去还了得吗?”   这时唐穆笑着过来解围,对我娘说:“李夫人,兮兮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凌王和将军没那么做。兮兮受伤也是意外,只是怕您知道了担心,才没告诉您。兮兮的伤还要在这里治疗一段时间,如果您方便就留下来陪她几天。”说完转身对鬼丫头吩咐道:“带媛媛小姐和李夫人回去休息,小姐今天累一天了,不见客。婉儿和语嫣也不见。”   妈的!这个妖,霸道起来比萧凌还过分,他明知道婉儿会去找我,语嫣也会去谢我的救命之恩,他这里先让鬼丫头当了门神。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和娘多呆一会儿。   我站起来刚要走,萧凌过来轻轻抱住我说:“安心养伤,过几天凌哥哥就来接你回家!”   我对他说:“你回去吧!我在这里有师父和唐夫人,他们对我很好。”   萧凌脸色有些不好,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用力的抱了抱我。   我赶紧推开他说:“你要是想弄死我就一刀杀了我,干嘛老使阴招下黑手,伤口刚被唐夫人包好,又被你弄坏了。”说着摸了摸胸口。   萧凌忙放开我,也伸手要摸我的伤口。唐穆一下打开他的手说:“干嘛!三番两次的伤我徒弟,当我这个师父不存在吗?”   萧凌瞪了唐穆一眼:“别打兮兮的主意,否则本王不会放过你。”   我见势头不对,心想,赶紧溜吧!他们爱干嘛干嘛,反正有大哥在他们都伤不到对方。   我就这么又被唐穆藏回了婉儿的院子,婉儿被迫当天就回家了。当然藏回来的目的是避开萧凌。   娘虽然担心我,但也不好在唐府打搅太久,在唐夫人的再三挽留下,还是跟大哥一起回去了。临走时,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听唐夫人的话,不要任性,等身体好了就来接我。    ☆、教我自立,做个游戏   这一天终于过去了,跟打了一场仗似的,累死了!我就这么和衣躺在床上,不想动。鬼丫头百般求我起来洗漱之后在休息,我才不管她,当初上学时可以顶着一礼拜不洗的头在校园里晃。   就在鬼丫头无计可施的时候,唐穆来了。拿来了两个小瓶子。   我问:“这是什么?”   唐穆没说话,把其中一瓶的盖子打开,递给我,然后把另一个也打开自己喝了一口,对我说:“把它喝了。”   我用手沾了点儿,舔了舔是甜的。唐穆示意我喝掉。我又犯了喂屎都吃的毛病,拿起来就喝光了。   唐穆见我喝光了就皱眉了:“知道是什么吗?让你喝就喝?”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的问:“是什么?”   唐穆把另一瓶也递给我说:“是帮你恢复体力的药,师父不会伤害你,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伤害你呀!以后要自己小心。你这么个性子,师父怎么放心你回萧凌那里?”   我当时就是一身冷汗,如果没有丽姬的事,我会说唐穆大惊小怪,现在才知道自己的阅历差得远呢!   似乎明白了唐穆的苦心,他是在教我自己去保护自己。而萧凌只是把我放在他的羽翼之下,不让我受伤害,可一旦他的保护撤走,我就成了最脆弱的猎物。   为了不让唐穆骂我笨,我上去给了他一个熊抱,笑道:“我哪儿也不去,就留在师父身边,不用担心那些坏人。”   唐穆笑着分开我的手说:“小心伤口!”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了,也舒心了。暂时把将军府,爹娘,萧凌,和各种纷争抛开,日子里只有唐穆,唐奶奶,唐夫人和唐御史。有时真希望这是自己家,永远不用离开。   我每天除了要去给唐奶奶请安,陪她吃饭,还有一个固定工作,就是去唐夫人的药房帮忙。其实就是陪她聊会儿天,帮忙收拾收拾药材,跟她学点医术。   唐穆也会天天来,唐夫人偷偷说他以前可没这么勤快。不过这话被唐穆听见了,他没敢跟他老娘顶嘴,照着我脑门就凿了一下,说是怕我找不到去奶奶那里的路,误了奶奶吃饭,才每天来接我,让娘说闲话了。   今天我一大早就去了药房,早饭都没正经吃。昨天,唐夫人让我把那些药材分类收拾到药柜里。这是唐夫人第一次让我单独做事,不能丢脸。   我一边收拾一边想,自己在家时可没现在这么听话,不然我妈也不会配个鸡毛掸子在身边了。现在感觉听妈妈的话也挺好的,想着就哼起了“听妈妈的话,不让她受伤!”正哼的投入时,唐穆进来了,听我唱歌就问:“唱的什么?”   “我们那里的戏”   “什么意思?”   “就是听娘的话,让娘高兴!”   “有没有听师父话,让师傅父高兴的戏?”   “没有!”   “还有别的吗?”   “可多了,不过我会的不多。”   “再唱个别的来听听!”   “我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   “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讲的是个爱情故事。”   “你和萧凌的故事?”   “才不是,萧凌是出轨分手的故事。”   “什么是出轨?”   “就是萧凌又喜欢别人了。”   “兮兮呢?”   “兮兮也出轨了!不过是被师父教坏的。”我瞪了他一眼,发现他好像根本不知道我们再聊什么似的,专注的整理药材。妈的!我都说自己出轨了,他都没反应,看来他也不是很喜欢我。   唐穆停了下来说:“休息一会儿,咱们玩个游戏,小时候经常和婉儿玩儿的。”   “什么鬼游戏?”   唐穆让我坐下,拿出一块帕子把我的眼睛蒙上说:“猜药名。”   这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青草的味道,唐穆问:“这是什么?”   我笑道:“益母草。”   “这个呢?”   我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书上说那是香气,其实我并不觉得它香,反而觉得它很呛。我忙躲开:“白芷。”   猜了几种药材之后,我闻到一股肉香,类似于牛肉干儿的味道,我问唐穆:“师父,好像是牛肉干儿的味道,是什么药啊?”   “你尝一尝就知道了。”   我把唐穆喂倒嘴里的东西吃了才想起他说过,不让我轻易相信别人。可是都吃到嘴里了,就算了,下次注意。这只是一闪念的想法,因为舌头告诉我,唐穆给我的就是牛肉干。   “师父,你骗我。”   “不吃早饭,不饿吗?”   我摘下那块黑帕,蒙在唐穆眼睛上,兴奋的说:“师父,我也玩儿!”   唐穆没办法,只好坐下,我拿了一块牛肉干放到他鼻子下面问:“这是什么?”   “牛肉干。”   “不对,你尝尝看!”   唐穆张开嘴,我迅速的拿了一颗梅子放到他嘴里。唐穆一皱眉,然后笑了:“小坏蛋!”他摘下黑帕,左手禁锢住我的腰,右手托住我的后脑,那颗酸掉牙的梅子就被他渡到了我的嘴里。我挣扎着想躲开,可他的右手根本不给我转头的机会,那颗梅子就被唐穆用吻封在了我的嘴里。   我被酸的差点儿呛到,唐穆用舌头将那颗梅子卷了回去,拿了块牛肉干放到我的嘴里,笑道:“还敢不敢骗师父?”   我问唐穆:“师父,你不怕酸吗?快吐出来啊!”   唐穆把那颗梅子吃掉,吐出梅核说:“兮兮给的,怎么舍得吐掉?”   我拿了一块牛肉干放进唐穆嘴里,取笑他说:“师父,如果我给你个蟑螂你吐不吐?”   唐穆狠狠地凿了一下我的脑门:“小坏蛋!”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把那些药材收拾完了,可是一直没见到唐夫人,我问唐穆:“师父,唐夫人呢?”   唐穆说:“以后不要再叫娘唐夫人了。”   “那叫什么?”   “和我一样,叫娘。”   “我才不,你肯定是因为刚才那颗梅子,想报复我,让我在唐夫人那里出丑,让她笑话我。”   唐穆笑着重复了一遍:“以后只许叫娘,不许再提唐夫人三个字,只许叫爹,不许叫御史大人!”   收拾好东西,我就和唐穆去唐奶奶那里吃午饭,因为没吃早饭,所以今天吃饭就没有平时斯文。唐穆帮我夹了一块鱼说:“慢点吃,小心刺。”   我冲他笑笑说:“谢谢师父。”   唐奶奶看了看我和唐穆,问道:“兮兮,穆儿应该也没教过你什么吧!怎么成了你的师父?”   “他教我杀人。”我脱口而出。   唐穆和唐奶奶都是一愣,唐奶奶缓缓的说:“真的吗?”   唐穆瞪了我一眼,夹了一只虾,也没帮我剥壳,就塞到我嘴里:“胡说八道,吃饭!”   我皱着眉,咬着那只虾,唐穆见我那可怜的样子,笑着把那只虾收回去,帮我剥了壳。我冲唐奶奶尴尬的笑笑说:“奶奶,我说着玩儿的,师父教我武功,教我对付坏人。”   唐奶奶这才舒了口气说:“穆儿,你要保护兮兮,可不能再受伤了!”   唐穆对唐奶奶说:“奶奶放心,以后,兮兮就在家里陪着您,哪儿也不去。”   我看了唐穆一眼说:“师父,你又骗奶奶,等我伤好了就回家了,怎么在家里陪奶奶?”   唐穆把虾肉放在我碗里,冲奶奶一笑:“迟早会回来的。”   我也点点头说:“对,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唐穆和唐奶奶相视一笑,唐穆摇摇头笑着说:“以后别叫兮兮了,就叫笨笨吧!”   “你才叫笨笨!”我瞪了他一眼。   吃过午饭,唐穆送我回去休息,回到房间,想着吃饭时唐穆叫我笨笨,心里就憋屈。这帮古人,欺负我不是主场,天天说我笨。把你们拉到现代还不是傻子一个?也许还不如我呢!得找机会扳扳面子。   午觉是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会儿,干脆出去转转。带上鬼丫头就出了院子。不敢去有树的地方,就直接去了荷塘的凉亭。   想起上次语嫣落水,唐穆把她从水里抱上来的样子好帅。突然灵光一闪,一个‘恶毒’的计划就冒了出来,嘴角不自觉地就咧到了耳朵上。   我对鬼丫头说:“去请师父,就说我在凉亭等他喝茶。”    ☆、呆根子,一笔画   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唐穆来了。远远的看着他往这边走,我就把鞋子脱了下来放到凉亭边上,手帕挂在那个栏杆上,把外衣脱下来扔到湖里,然后躲到一边看热闹。   唐穆到了凉亭,没看到我,就喊:“笨笨!”   看谁笨,一会有你好瞧得!我在一旁暗爽。   他转了一圈没找到我,突然发现了我的鞋子和手帕,再往湖里一看我的衣服漂在水上,就急了,一下跳进湖里,把我的衣服捞起来,发现只是件衣服,就更急了,大声的喊:“兮兮!”   我哈哈大笑道:“师父,你才是笨笨!”   唐穆一下子从水中跳了上来,伸手就把我抱在怀里,越抱越紧,怎么挣扎他都不放开。   就被他这么抱了很长时间,我小心的问:“师父,生气了吗?”   他依旧死死的抱着我,我推了推他说:“师父,你怎么啦?兮兮错了,下次不调皮了,我的衣服都被你抱湿了。”   他松开了我,可是,两只手象螃蟹一样,死死钳住我的手不放。我心说,怎么啦?难不成也象贾宝玉似的犯了痴病?于是晃了晃他的胳膊说:“师父,我们先回去换衣服吧 !”   他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直愣愣的盯着我。   我的天呐!终于找到唐穆的弱点了,看他平时聪明的像个妖,原来象贾宝玉一样有个‘呆根子’这可怎么好!要出大事儿啦——唐家唯一的男丁,唐奶奶的宝贝孙子,被我吓傻了!   不过,好像听说过,这种病就是痰迷心窍,冷不丁给一耳光就能打回过神来。可我的手被他紧紧地攥着,没办法抽他。   急中生智,朝唐穆胳膊就是一口。他抬手让过我的头,反手又把我抱住笑道:“干嘛?又要咬人?”   我见他反应机敏,根本没犯什么呆病,就笑了:“师父,你没事儿就好,你要是出了事儿,我怎么跟奶奶和爹娘交代?”   他抚了抚我的脸,喃喃的说:“你要是出了事儿,我怎么办?我要怎么跟自己交代!”然后拉起我说:“回去换衣服!”   因为唐穆一直不肯放开我的手,我们只好先去我那里,我把衣服换好之后,再陪他去换。等我们来来回回的把衣服换好,已经快吃晚饭了。这得怨唐穆他老爹这个地主头子,干嘛把院子搞这么大?从唐穆那里到我这里要走好长时间。   唐穆说:“先去换药,然后去吃饭。”   我不情愿地说:“先吃饭,再去换药!”   他也不理我,拉起我就走。到了药房,还是没见到唐夫人,我问:“娘怎么还没回来?去哪儿啦?”   唐穆说:“外公家有一个很大的农庄,种的全是药材,叫药苑。娘去了药苑,要两三天才能回来。”   我有些发急的问:“那谁帮我换药?”   唐穆笑的很贱,伸手就来解我的衣服,我护住衣服说:“滚开!我自己来。”   他拍开我的手说:“害什么羞?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我的脸都可以煎鸡蛋了,骂道:“你胡说!”   他玩味的看着我:“你都没想过,你受伤之后的伤口是谁帮你包扎的吗?如果不处理伤口,等你回到凌王府也就到了鬼门关了!”   我顿时象被电击了一样看着他,过了半天才骂出一句:“你流氓!”   唐穆笑道:“怎么流氓?那种情况下,要命?要脸?你自己选!”   “你才不要脸!”我踹了他一脚,被他轻轻闪身躲过。   唐穆帮我换好药,整理好衣服,然后就把我抱住,轻轻的说:“以后不许再去那个凉亭,上次语嫣溺水,师父就以为是你,幸好是虚惊一场,今天你这个小坏蛋可真的把师父吓到了。以后什么祸都可以闯,就是不能再开这种玩笑,知道吗?”   第二天,鬼丫头不知从哪儿找来了几个家丁,来搬我的东西。我纳闷了,这是干什么?婉儿回来了?要把我扔出去?   我赶忙上去问:“鬼丫头,他们在干嘛?”   鬼丫头见了我就笑道:“少爷说,让小姐搬到他那边去住!”   “什么?谁同意的?这个死唐穆,比萧凌还独1裁!”转身就去找他。   唐穆见了我就笑嘻嘻的说:“你自己住那边师父不放心,搬过来,省的我跑那么远去看你。”   “为什么不是你搬过去?”   “那边是婉儿的,我怎么好住过去?”   “这边是你的,我怎么好住过来?”   “你当然可以住过来,而且,理所应当的住过来。”   “胡说八道,我不过来,我在那边已经住习惯了!”   唐穆一脸的坏笑:“哦!这么快就习惯了,这师父就放心了。”   妈的!他的话里好像有话,是不是又被他骗了?我要把他的大脑抠出来,看看到底有多大?   鬼丫头已经指挥着家丁,把我的东西往唐穆隔壁的一间屋子里搬。我堵在门口说:“搬回去!”   唐穆拉开我笑道:“这边比那边好,相信师父。”   “我去住客栈。”   “你自己?”   “对!”   “去吧!”唐穆撤身让出路,双臂抱在胸前,轻蔑地看着我。   我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换了一副笑脸:“师父,如果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住在这里,别人会说闲话的!娘回来会说我是狐狸精!如果被我爹娘知道了你怎么交代?”   唐穆装做很吃惊的说:“是这样啊?我倒是没想过。不过,你只是和我住在一个院子里而已,是不是想太多了?”   听他这么说,好像是自己脏心烂肺,反应过激。可转念一想,不对,正常人都会这么想。   我就这么被唐穆连哄带骗的拐到了他‘自己’的家里。我以为唐夫人和唐奶奶听说后会申斥唐穆荒唐,骂我没廉耻。可他们都笑容可掬的说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要全家齐上阵来拐骗我?   在唐穆这里真的比自己在婉儿那里舒服,就像‘失忆’时在别院一样。唐穆偶尔会出去,但很快就回来。   今天他肯定又出去了,中午没来接我。我从药房出来,一个人往唐穆的院子走,边走边在心里骂御史大人:这个老地主,干嘛买这么大的宅子?都快把我的腿走断了!   这时,唐穆从后面跟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走到我身边问:“累了?”   “是啊!师父,爹干嘛建这么大的宅子?累死人了!”   “你可以呆在家里的。”   “我不是天天呆在家里吗?你家里就这么大!”   他笑道:“我是说,你可以呆在咱自己家里,不用去娘的药房。”   “那怎么行?我不能白吃白住的。”   唐穆笑的更甚了:“那为什么不让鬼丫头给你备轿啊?”   我顿时一头黑线,他一定是故意的,这么久才告诉我有轿子坐,我对他怒目而视:“为什么才说?”   “经常运动对身体恢复有好处,能不坐就不要坐。”说着把手里的信递给了我。   我一看,是我爹写来的。我懒得自己看,认那些字很费劲,于是把信塞给他说:“帮我念!”   他瞪了我一眼:“自己念,不然会越来越笨!”   我没办法,只好把信抖开自己看。   我的亲爹啊!你会不会写字啊?满张纸就是张一笔画,字跟字的界限我都找不到,更别说找个标点断断句了。我抬头看了看唐穆,皱着眉说:“师父,这根绳子怎么系了这么多扣啊?估计我爹老眼昏花,自己解不开,才拿来让我解的,我得慢慢来。”   唐穆扑哧一声笑了,宠溺的看着我:“能解开吗?不行师父帮你!”   我如遇大赦般把信丢了回去:“师父解!”   唐穆拉着我往家走,边走边说:“将军问你的伤怎么样。”   我一边走一边模仿着说相声的,给他捧哏:“肯定会问的,人之常情嘛,礼貌性的问候。”   “问你在这里住的习不习惯。”   “比这差劲的地方住的多了,也没见他问过。”   “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军营。”   “对呀,师父,你怎么还不回军营啊?”   唐穆没回答我,继续说:“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我才不回去!”   他停下来问:“真的吗?”   我这才意识到,这哏捧过了,忙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的伤还没好。”   唐穆继续往前走着说:“问你有没有闯祸。”   “我很乖的。”   “问你还想不想嫁萧凌。”   “不想。”   “问你喜不喜欢京城。”   “都不让我出去玩儿,我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问你喜不喜欢唐家。”   “喜欢。”   “喜不喜欢师父。”   “喜欢。”   “想不想嫁给师父。”   我听到这儿再听不出问题,那我就不是笨,而是傻了。这都是些什么问题?根本不象我爹该问的。我爹干嘛满篇问问题?再说我爹的信也没这么长啊。再看唐穆,正沉浸在愚弄我的得意之中。   我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疼得哎呦一声问我:“掐我干嘛?”我怨怒的瞪着他:“到底哪些是我爹说的?”   唐穆笑的眼睛都没了,半天才说:“前三个!”   我没理他,站在那里不动。妈的!累死了,还有很远才能到唐穆的院子,然后还要去唐奶奶哪里吃午饭,我要坐轿子!   唐穆见我不走了问道:“生气了?”   我才没那么矫情,现在还是实际点儿,讹他顶轿子!   我站在那里不肯走:“走不动了。”   “不远了,到家休息一下再去奶奶那里。”   “我要坐轿子。”   “那也得先回家才有轿子坐啊!半路上哪有?”   “你回去让他们抬着轿子来接我。”   “那么麻烦干嘛?”说着他一伸手,抱起我就走。   我慌了,这家伙比萧凌过分,怎么说我在这里也是客人,这成何体统?忙说:“师父,还很远,我自己走吧,不然会累坏师父的。”   唐穆笑着说:“放心,这里没有下人经过。明天师父就回军营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累了就让鬼丫头备轿子。”   不知为什么,唐穆的怀里好像有一种魔力,能让我瞬间安静,心里特别踏实,也就不再拒绝了,反而有一种不想到家,永远让他抱着的想法。   “师父,我想你了怎么办?”   “师父会回来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想你?”   唐穆看着我说:“现在兮兮是不是觉得被师父抱着走比坐轿子舒服,想让师父多抱一会儿?”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个妖精,他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低声骂了一句:“妖精!”   他笑着说:“师父知道兮兮什么时候会想师父。”    ☆、臭老头,萌外公   第二天唐穆就回了军营,我就开始每天板着指头数日子,盼着他能快点儿回来。不然这么大个院子自己住,真有点儿不习惯。   唐夫人见我每天百无聊赖,就带我去了趟药苑。我以为药苑怎么也得是玻璃温室,喷灌设施,一应俱全的,最起码也应该象稻田一样整整齐齐的。可等马车到了地方,唐夫人拉着我下了车,我转了720°也没找到象药苑的农庄。只有一条小路通向山上。   唐夫人见我在这找药苑,笑着说:“这座山就是药苑,这里的药材都生长在野生的环境中,模仿自然生长,药效才好!”   我秒懂,兴奋地说:“绿色中药啊!”   唐夫人不解的问:“绿色?不全是绿色的,象‘马勃’就是白色的,像个大馒头。”   我笑着解释道:“娘!您的药材在我们那个时代就叫绿色中药,有钱都买不到,很珍贵的。”   唐夫人递给我一个小瓶子说:“把这个涂在身上,那些虫子就会离你远远的,不敢靠近你了。”   “包括毛虫和青虫?”我半信半疑的看着唐夫人。   “所有虫子都怕它。”   我看了看又问:“这是什么?农药吗?会不会先把我毒死?”   唐夫人笑着说:“是虫毒,用九种毒素配制成的,对人无害,对虫也无害,只是气味儿难闻,那些虫子就怕了!”   我开始腹诽唐穆,他家有这种好东西干嘛不送我几瓶?抠门!等我打开瓶子就开始腹诽唐夫人:你这么个漂亮女人,怎么弄出这么臭的东西?   我皱着眉说:“娘,太臭了!这东西真管用吗?你不会也像师父一样骗我吧!”   唐夫人说:“十步之内虫子都会跑光!”   “十步?娘,那你抹上,我跟着你!”   唐夫人笑着骂道:“臭丫头,虫毒就这一瓶,虫子可有的是,娘抹了你可别后悔,一会儿跟娘走散了看你怎么办。”   没办法,臭一点,总比见到那些恐怖的小东西好。   我按照唐夫人教的方法,把自己弄得臭烘烘的,就上山了。还别说,一路上还真一个虫子都没见到。   这么安心的在草丛中穿行,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这还是头一次。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跟唐家人在一起,就是安心。萧凌和唐穆比,唐穆更帖心;唐家和凌王府比唐家更舒服,不用时时戒备。   心里这么想,嘴里就这么说出来了:“还是师父好。”   唐夫人听我嘀嘀咕咕的,问道:“嘀咕什么呢?”   我的思绪被唐夫人拉了回来,心想,幸亏没说太过分的,忙笑道:“我说这棵草长得真好。”说着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一棵草。手指触到草叶时,觉得软软的,手感告诉我,大事不妙。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条大虫子。   我一下扑到唐夫人怀里:“娘,怎么还有虫子?”   唐夫人笑道:“药效早就过了。”   我顿时一头黑线:“那我怎么办?”   唐夫人又拿出一瓶药,给了我说“再抹一瓶不就行了?”   “娘,师父和你一样腹黑,一定是你遗传的!刚才不是说只有一瓶吗?”   “臭丫头,等你以后嫁进唐家在收拾你!”唐夫人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   “萧凌的问题不解决,我怎么嫁进唐家?再说,师父都没真正说过要娶我,我总不能赖着他吧!现在这个‘师父’还是我死缠烂打赖来的。”我一边抹药,一边抱怨。   唐夫人说:“萧凌的事就交给穆儿去处理,其他的是你自己粗心,没感觉罢了。我这个当娘的,都觉得我的穆儿,追你追的太辛苦,有时候都会心疼。”   “娘,你偏心,师父哪有追过我?倒是我每次都比他主动。”   唐夫人说:“他现在不主动是在等你,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自己的事情,整理好和萧凌的感情。”   “娘,如果我说我爱师父,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动摇了对萧凌的感情,你会不会觉得我水性杨花,不要脸?”   “茫茫人海中,能遇到对的人,已经是很难得了,就不要去计较他来的是不是时候了。抛开一切干扰,去问一问自己的心,到底谁才是你想厮守一生的那个人?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彼此放手,那才是真爱。”   我觉得唐穆肯定是遗传了他娘的基因,聪明、睿智,近乎狡猾。   我和唐夫人住在药苑的山顶别院里,地主就是地主,不论到哪里,生活品质是不减的。那个山顶别院太美了:睡在床上,能看到清晨第一缕霞光,站在院子里,能俯瞰整个山谷犹如仙境的雾霭,清晨有百鸟和鸣,傍晚有草虫低唱。   我猜,唐穆身上那种超尘的气质,肯定是在这药山上混出来的,刚来这么两天,我就觉得自己有了仙气了!   哎!真有点儿想唐穆了,他说,我想他时,他会感觉到,纯属胡说,有本事从天而降让我看看?   唐夫人一个人忙的时候,我为了打发无聊时间,就山上去散步。一个人顺着山路走出有两三里路,迎面来了一个老头,正往山上走。   这可不是公家的山,可以随便走,这里是私人的农庄,进进出出都要有腰牌的。像我这种没腰牌的,只能跟着唐夫人才能进来。再说,有腰牌的都是药农,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这个老头该不会是迷路了吧?这么一大把年纪,如果辛辛苦苦爬到山顶一看,路不通,一着急,还不犯了心脏病?   我转身紧走两步,想追上他,让他回去。可是我紧赶慢赶就是没追上。心头火起,难道连个老头都追不上?   哎!怪不得唐穆整天骂我笨,我追他干嘛?喊一嗓子不就完了吗?于是扯着嗓子喊道:“前面的那个老头——爷爷!”喊完,自己都笑了,什么叫老头爷爷?那个老头没计较我称呼他什么,反正是站住了。   我忙跑过去说:“老爷爷,您走错路了吧?这里的路通不到外面。你快回去吧,万一爬到山顶才发现路不对,一着急下不来可怎么办?我可背不动您。   那个老头上下打量打量我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这个老头看来是当家长当惯了,一张嘴就是一家之主的腔调。反正我也闲的无聊,就跟老头玩儿上了:“我当然是我们家的孩子。你是谁家的老爷爷?”   那老头一愣,捋着胡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当然是我们家的老爷爷啊!谁带你来的?”   “我娘带我来的,谁带你来的?”   “我自己来的,你娘是谁?”   “我娘是我娘,你有腰牌吗?”   “没有!你娘有吗?”   “我娘也没有!我娘不用腰牌。”   “丫头,你这一身臭哄哄的药水是哪儿来的?”   “我娘给的,老爷爷,你快下山吧,再往上走,只能等我师父来,才能把您背下去了。”   “你师父又是谁?”   “你一个迷路的老爷爷怎么这么多问题?我扶您下山!”说着,我就去扶那个老头,想把它拉下山去。   那个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我说:“你娘该不会是唐夫人吧!”   我一边拉他下山,一边说:“是!”   那老头找了块石头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石头,示意我也坐下,然后问道:“唐夫人不就有穆儿和婉儿两个孩子吗?你是她的私生女?”   我瞪大眼睛骂道:“胡说什么呢?在胡说八道,等我师父回来把你扔下山去!”   老头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说:“你师父到底是谁?”   “不告诉你!”   “那我猜猜看,猜对了有没有奖励?”   “我没有东西当奖品。”   “没关系,如果我猜对了,你就陪我聊天儿,怎么样?”   “不行,我娘说,我们今天就回家!”   “今天她回不了家。”   “那好吧,只许猜两次!”   “好,你师父是不是唐逸唐仲达?”   “他们是谁?”   “哎呀,这个臭丫头,居然不认识自己的爹,他是唐夫人的夫君,你爹,姓唐名逸字仲达。”   我恍然大悟,原来御史大人叫唐仲达。连忙摇头说:“不是!”   “那一定是谢飞云!”   “这又是谁?”   “唐夫人的哥哥,你舅舅。”   “不对!”   “那一定是.....”   “唉,两次了,您没机会了,下山吧!”   “我下山干嘛?好容易上来的,我找你娘!”   “治病啊?”   “你才有病,臭丫头,敢咒我有病!”老头瞪着眼睛骂我,可一点儿都不可怕。   我也瞪起眼睛吼道:“你这个蛮不讲理的老爷爷,为什么骂我?小心一会儿我让娘给你开最难吃的药。”   那老头突然笑道:“你娘那里,最难吃的药就是生血丹,看你这气色,肯定是吃过了。最难闻的药就是这臭烘烘的虫毒,你也抹了一身。哈哈哈!”说着就哈哈大笑的往别院走。   这个臭老头,竟敢取笑我。我拿出一瓶虫毒,倒在手上,追上那个老头,笑嘻嘻的说:“老爷爷,山路不好走,我扶您!”说着就抓住了他的袖子。看他没反应又说:“老爷爷,您的衣服上怎么都是尘土啊?我帮您掸掸。”然后就前前后后的帮他拍衣服,顺便把虫毒拍了上去,然后大笑这说:“敢骂我臭丫头?现在你成了臭老头了!”   老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皱皱眉说:“死丫头,配什么药不好,配出这么臭的东西。不就是那个什么将军府的小丫头片子怕虫子吗?”   我一听,这里好像还有我的事儿,忙换了一副恭敬地笑脸:“老爷爷,娘这药是给谁配的?”   “就是我那个死心眼的外孙,非喜欢那个叫媛媛的小丫头片子,他娘就这么宠着,不但不管,还给他配什么虫毒。”说完就幸灾乐祸的贼笑起来:“这药这么臭也是活该!我看这药涂在身上,穆儿还喜不喜欢那个臭丫头。”   我当时就不好了,这一大早的,是犯了什么太岁?追着赶着来得罪这尊大神。他是唐穆的外公,貌似很不喜欢我。这可怎么办?本来印象就不好,在这么一闹不把我吃了才怪!我看唐穆回来,被扔下山的不是他,肯定是我!   师父,这可怎么办?你快回来吧,我这里出了大事儿了!    ☆、汤头歌,绕口令   外公一边抖着衣服,一边看向我:“怎么蔫啦?臭丫头?”   我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笑说:“没什么,您自己去找我娘吧!我还要去散步。”说着就要开溜。   外公一把拽住我:“回来,抹了我一身臭药就想跑?跟我去你娘那评理,我得问问她,从哪儿给我捡这么个野孙女会来。”   “外公我还有事儿,娘让我去办事儿的,我得走了。”我被外公拽着往前走,嘴里还在负隅顽抗。   我被外公拉到娘面前,已经准备好挨训了,突然灵机一动,跑到娘跟前说:“娘,我下山散步的时候遇到了外公,我把他领回来了,你们先聊,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要溜。   外公的手一直揪着我的袖子,见我先发制人,就对娘说:“鸿儿,这丫头是从哪儿捡来的?挺好玩儿的,给我吧!”   娘看了我一眼对外公说:“这可不是我捡来的,这是穆儿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从外面弄回来的,她可是穆儿的心头宝,您就别惦记了。”   外公一瞪眼:“穆儿的心头宝不是媛媛那个小丫头片子吗?这个臭丫头我喜欢,回家给我当孙女挺好!”   我冲外公笑笑说:“外公,我就是媛媛。”   外公当时就是一愣,随即就笑了:“也不怪我的穆儿死心眼儿,这个丫头片子是好玩儿!那就这样吧,你拜我为师,怎么样?我保证你的医术比你娘好!”   我又笑了:“外公,我师父是唐穆。”   外公当时就急了:“什么?师父也被穆儿占上了?这个臭小子,下手还真快!”   我心想,哪儿是他下手快?是我死缠烂打好不好?要是知道自己在唐家和谢家这么抢手,我还真应该好好儿选一选再决定,唐穆这个师父还真不如谢老头好。   从把外公‘捡回来’,我就被他抓着不放,听他胡吹。他说他曾经就用一包药救活了整整一村的人,用一根银针保住了一个小婴儿的命,整个药苑的每一颗草药他都记得长在哪里......我就坐在他身边跟他顶嘴:“那个村子是不是只有一个人呐?”“那个小婴儿根本就是健康的!”“全都长在山上喽!”外公气的有时候都想揍我,手抬到一半了又收回去了。   唐夫人在一旁整理账册,见我跟外公顶嘴,就教训我说:“兮兮,不准跟外公顶嘴,没规矩!”   外公却瞪着眼教训唐夫人说:“我们祖孙聊天没你的事儿,该干嘛干嘛。”   到了下午,唐夫人已经收拾好了账册,对我说:“兮兮跟娘回家。”   外公瞪着眼说:“不准!”   唐夫人拉着我就走,对外公说:“我们娘俩儿出来两天了,再不回去,虫毒用完了,兮兮怎么敢回去?”   外公瞪了唐夫人一眼:“死丫头,把药弄的臭烘烘的,虫子是怕了,穆儿不也被熏跑了吗?我孙女儿没人要怎么办?及早把那药扔掉。”然后对我说:“臭丫头,外公给你配新药,比你娘那药好一百倍,而且保证不臭。”   我看向唐夫人,就见唐夫人一脸得意的对我使眼色,让我留下来,我只好说:“好啊!外公,那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等很久?”   “不用,两天就好!”   我和唐夫人留在药苑等外公配制新的虫毒。唐夫人当然是要给外公当助手的,顺便可以偷学很多东西。唐夫人说,因为谢家很多医术是传男不传女的,所以外公有很多东西是不教唐夫人的。   别看外公拉着我跟他抬杠拌嘴时像个老顽童,一旦工作起来,专注的很。他们工作,我就只能去看医书,可又看不太懂。索性扔下书去院子里看风景。   迎着风,闭着眼,任由风儿穿过我的发丝,抚摸我的脸。就像妈妈,象将军府里的娘,象萧凌,象唐穆。用耳朵代替眼睛,用心代替眼睛,让意念在这山间穿行,让自己成为山中的精灵....一双手捧起我的脸,接着一个吻就印在了我的额头。   我一惊,睁开眼,天呐!是唐穆,难道真的从天而降了吗?仰着头,看着唐穆那英气逼人的脸,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山上全是药,谁知道哪种会有致1幻作用啊!该不会是我的幻觉吧!想到这,就伸手戳了戳唐穆的脸,又捏了捏,拍了拍。唐穆也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然后使劲儿的捏着问:“还认为是幻觉吗?”   我拍掉他的手,伸手就抱住了他:“师父,你来晚了!我早就想你了!”   唐穆揉了揉我被他捏疼的脸,笑道:“师父早就想回来了,你爹不让。”   “师父,不去军营了行吗?”   “让师父当逃兵?”   短暂离别的相互思念,有些话不用说也互相明白了。我们就这样相拥着,直到外公忙完工作,到院子里喝茶时发现我们。   唐穆见到外公,要过去施礼。我把双手收紧,抱着唐穆不让他过去:“师父,不去,外公一直欺负我!”   外公见状忙走过来,拍开我的手说:“臭丫头,大庭广众的抱着个男人,成何体统?汤头歌背下来了吗?”   我一脸委屈的看着唐穆,唐穆对我笑道:“看来你和外公挺投缘的。”   我抗议道:“我才不想和外公投缘,他比你还坏,让我背那个什么汤头歌,刚念一遍,还不懂什么意思,就问我有没有背下来。”   外公对我嚷道:“现在背下来没有啊?”   “没有,我刚想背,师父就回来了。”   “这个臭丫头,笨的无可救药了。”   “外公,你用多长时间背下来的?”我一脸的不服气。   “一遍!”   “什么?过目不忘?”我惊呼道。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穆儿不也是看一遍就会了吗?只有你笨!”   我看向唐穆:“师父,是真的吗?这个臭老头是不是又在吹牛?”   唐穆笑道:“没吹牛,是真的。”   我心里满满的不服气:“这个文法、句法,我都不熟悉,换别的你们就不一定行了!”   外公就是这么个脾气,激将法对他万试万灵。见我说他不行,就急了:“臭丫头,还不服气,拿你擅长的咱们比。”   我说:“好!我这个比汤头歌简单,外公如果背不对,就得承认我比外公聪明!”   “好!”   我清了清嗓子:“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鱼。”   外公和唐穆还在等下文,我拍拍手说:“外公,开始吧!”   外公一脸的不屑,张嘴就要说。可是嘴张了几下,最终也没说话。唐穆看着外公的糗态,笑的嘴跟瓢似的。我想起刚才外公说,唐穆也是看一遍就会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油然而生:“师父,你来!”   唐穆立刻收了笑,瞪了我一眼。这次换外公笑了:“穆儿,你试试,你的好徒弟让你来。”   唐穆看了看外公,无奈的说:“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   我兴奋的拍手道:“师父,你好棒!”   外公忙说:“棒什么?错了!应该是红吕驴与绿吕驴与鱼!”   我哈哈大笑:“外公,你一个字都没说对!师父一个字都没错!”   外公不服气的说:“他明明把最后的鱼说成了驴。”   我无赖的冲外公笑笑说:“外公,是我出题时嘴瓢说错了,师父没说错!”   “臭丫头,你敢作弊!”   “愿赌服输!外公,你赌品太差!”   唐穆看着我和外公互不相让,无奈的笑了,拉着我就走:“师父带你回家!”   外公把眼一瞪:“臭丫头,你不想要虫毒了?”   我看向唐穆:“师父,外公那里有虫毒。”   “娘会帮你拿到的,包括药方。”   “师父,我们真的回家吗?娘还不知道!”   他看了看我,无奈的说:“师父这次回来只有两天。”   我被唐穆拖下山,回到了唐家,回到了他自己的院子。他先去看奶奶,我想一起去,他笑道:“哪儿也不许去,在家里等师父回来。”   我被他‘关’在家里等他,没有半盏茶的功夫,他就回来了。这点儿时间还不够去的,怎么可能就回来了?他见我一脸的问号,笑着说:“骑马去的!”   难怪他不让我去,我取笑他说:“师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唐穆搂着我说:“是三世!”   唐穆的身高比萧凌高,我在他怀里显得很娇小,干脆就缩在他怀里,任由他抱。头靠着他的胸膛,顶到他的下巴,我抬起头问:“师父,你不是对萧凌说,不会乘人之危吗?”   他低下头,正好吻到我的额头说:“我乘人之危了吗?” ☆、兮兮出轨唐穆,萧凌国内立妃   唐穆伸出双臂,将我抱到和他一样高,看着我。我在这个高度看唐穆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死盯着也是第一次。他的这双眼睛仿佛能勾人魂魄,我轻轻地吹了口气,想把这两盏摄魂灯吹灭,省得自己被勾了魂儿。   唐穆闭上了眼睛,扬起了嘴角,扯出个迷人的笑容。我不由自主的就吻了上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放开唐穆。可他并没有放开我,我依旧和他保持平视。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垂下眼神说:“师父,你讨厌!这还不算乘人之危吗?”   唐穆一脸的委屈:“我只是抱起你而已,其他的都是你干的!”   妈的!他耍流氓还想赖账,于是抱着他的头,又吻了上去。唐穆一脸的得意,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手抚着我的头加深了吻。   等这一吻结束我就慌了,妈呀!不知什么时候我和唐穆居然到了床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发簪被他扯掉了,头发已经缠住了他的左手,而他的领口也已经被我扯开,露出了古铜色的胸肌。   我赶紧检查自己,当时脸就红了,我比他好不到哪儿去,而且是被唐穆居高临下的看着。   唐穆从我的身上翻了下去,喘着气说:“幸亏师父还算有定力,不然就真的乘人之危了。”   我幽幽的说:“师父,这样也算有定力吗?”   唐穆伸手把我的内衣解开,我急忙护住:“干嘛?”   他笑道:“顺便看一下伤口,刚才那么折腾都没感觉,估计好得差不多了!”   我任由唐穆解开内衣,他伸手摸了摸我的伤口问:“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他帮我把衣服整理好说:“师父会心疼,以后不许再伤着自己!”   我想起了萧凌,这个瘟神现在在干什么?真的不要我了吗?我刚才和唐穆都干了什么?这跟萧凌有什么分别?   唐穆见我发呆,伸手抱过我,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对我说:“你和他不一样,他的世界不适合你,何苦非要让自己去承受那么多不必要的痛呢?”   唐穆说的也对,何苦呢?在这个男权世界里,男人的感情不用专一,女人专一也是权衡利弊之后的一种选择而已。如果唐穆在萧凌之前出现,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我只爱唐穆!”   唐穆抚着我散落的长发,责怪道:“干嘛给自己一刀?留下疤多难看?”   我满不在乎的说:“反正穿着衣服,别人也看不见。”   他笑着说:“我看得见。”刚才不知怎么就跟他滚到了床上,脸就有些发烫,现在他又这么说,真想找个地洞钻了。只好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不肯出来。唐穆将我扣在怀里,笑的很放肆:“害羞了?”   在唐穆那宽大的怀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周身散发的淡淡的龙脑香的气息。   就这么被他抱着,忘了萧凌,忘了爹娘,忘了时间,忘了饿。直到唐穆的小厮来敲门,说奶奶让我们去吃饭,他才放开我。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让鬼丫头帮我梳头。鬼丫头的脸上写满了八卦,两只眼睛往外冒绯闻。我被她的表情弄的浑身不自在,骂道:“你这个死丫头,干嘛象捉奸一样?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鬼丫头听我‘自首’了,终于敢笑了:“小姐,怎么能怨我乱猜?你看看你的样子,谁信你们什么都没干?”   我顺着鬼丫头的目光看到了镜子里的我,是太不像话了,气焰马上就弱了:“快帮我收拾好!”   鬼丫头一边收拾一边说:“小姐,看来,我家少爷这次是真的了。”   我一听忙转头问:“以前还有假的不成?”   鬼丫头说:“我家少爷都二十五岁了,按理早就应该娶妻生子了,老爷和夫人当然也着急,也强行帮少爷定过亲,可少爷每次都会想办法把人家气跑。最好笑的一次,少爷居然在床上藏了一个男人被人家‘发现’了。”说着鬼丫头就已经笑得不行了。   唐穆居然这么‘有才’,这么逗比,这跟他的形象气质很违和好吗?   这时,唐穆已经换好了衣服,过来等我一起去吃饭,见我和鬼丫头笑得那么开心就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鬼丫头朝我使眼色,让我不要说。我才不管,冲唐穆笑道:“师父,你以前在床上藏过男人?”   我想他肯定会发飙,教训我和鬼丫头,没想到,他坐到桌边,自己倒了杯茶,笑着说:“以后就不用了!”   我换好衣服和唐穆去吃晚饭,一边走我一边问他:“师父,你刚才说,我爹不让你回来,为什么?”   “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呗!”   我爹这个老东西,当初他怎么不怕萧凌对我图谋不轨?还明里暗里的开绿灯!现在干嘛这么防唐穆?   “那他怎么又放你回来了?”我问。   “他惦记你的伤势,让我回来看看你的情况。”   “他是不是要把我接回去?”   “伤好了肯定是要回去的!”   “我不想回去,我爹肯定会把我送到萧凌那里,他肯定会杀了我给丽姬报仇,我要跟师父在一起!”   唐穆笑道:“师父不会让你回去的,伤好了,才能回去,伤没好当然就不用回去了。”   “你骗他?他会让大哥来的!”   “大哥也不会带你回去!”   我看着他笑道:“师父,你很贼!干脆说我死了,绝了他们的念想,我就可以永远呆在师父身边了!”   唐穆还没说话,就听空中咔嚓一声,炸开一个大雷。我吓得腿一软差点儿摔地上,心想,刚才那话有点大逆不道,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旱地打雷在警告我。   他伸手扶住我笑道:“怕打雷?”   我赶忙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尴尬的笑笑说:“大晴天的打雷,太突然了。”   他疑狐的看着我:“大晴天?”   我这才意识到,天阴的都可以拧出水了。注意力全在唐穆身上,居然一点都没察觉,于是无赖的冲他说:“只要有师父,就是大晴天!”说完就觉得这话好肉麻。   唐穆重复着那句话:“只要有师父,就是大晴天!兮兮喜欢晴天?”   “当然啦,我妈说我是亏心事儿做多了,最怕打雷!”   他笑了:“既然兮兮喜欢晴天,那就忘掉萧凌吧!”   我说:“我也想忘掉,可是做不到!”   他目光坚定的说:“以前是兮兮自己,现在师父会帮你。既然兮兮决定了 ,师父会替你承担所有的事,会和你一起面对。”   我看着唐穆,担心的说:“师父,萧凌不放手怎么办?”   他说:“这事儿交给师父,他会放手的。兮兮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把身体养好。”   吃过晚饭回来,唐穆就在我的房间里看书。我纳闷儿的问:“师父,你怎么不去书房?”   “陪你!”   “有鬼丫头呢!”   “今天不是打雷了吗?师父在,就是晴天了!”说完他就笑了。这家伙也知道我当时是在胡说八道。他放下书说:“送你件东西。”   “什么鬼东西?”我疑狐的看着他。   他走到我面前,象魔术师似的,变出一只蝴蝶钗,金灿灿的,就是那只金翅凤尾蝶的样子。“好漂亮!”我惊呼道。   他把钗帮我簪到发髻上,拉我到镜子前。我看到了那只钗在我的头上颤动,一如我的心。唐穆这家伙就是个妖,他好像真的会读心,比我自己都知道我喜欢什么。   镜子里出现了唐穆的脸,就在我后面,如果有手机,我肯定会拍一张发到朋友圈炫一炫,不是因为那只钗,而是身后这个人。   他侧过头,吻了一下我的脸问:“喜欢吗?”   我看着镜子里的他笑道:“你不是会读心的吗?读读看?”   他伸手摘下那只钗,沮丧的说:“好像不是很喜欢。算了,给鬼丫头吧!”   我赶紧抱住他的胳膊,抢回那只钗:“读错了!”   看见他一脸的奸笑,才知道上当了。看着他那一脸的奸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拐骗了,警惕地问他:“你是不是要带我私奔?”   唐穆笑道:“还往哪儿奔?自从把你拐回来,你不就已经跟师父私奔了吗?”   我一愣,后知后觉的问:“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他说:“大哥临走跟我说过几句话,你当时还问我们说的是什么,还记得吗?”   我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点点头问:“你们说的是什么?难不成你们又要把我卖给谁?”   唐穆伸手凿了我的头一下,笑道:“这么笨,谁会买?”然后问我:“你觉得,你在家里谁最疼你?”   “娘!”   “除了娘呢?”   “大哥!”   “还算有良心!”唐穆笑道。   我说:“大哥比爹疼我,爹有时候是个老糊涂!”   唐穆说:“自从你被陈叔陵绑架后,萧凌就开始了对他皇兄的反击。他的计划,我们也不是全清楚,毕竟是两个国家,而且都手握重兵。能交换的情报都是走过场。所以萧凌对你也要保密,不能对你说太多。”   “我本来也不想知道!又不关我的事。”我对他们的事真的不感兴趣。   “当然关你的事,你是凌王正妃,而且得宠,可是你偏偏就是对这些事不开窍,如果就这么懵懵懂懂的搅进去,那是九死一生。”   “有那么严重吗?”   “忘了丽姬了吗?萧凌为了拉拢他国内的势力,给各方势力开出了优厚的条件,其中就有联姻。这是最好的合作方式,萧凌只要立一个侧妃,就会得到一方势力的支持,而对方,只要女儿得宠,就可以呼风唤雨。萧凌到现在已经新立了四个侧妃,其中就有别院里的那个女人。她是丽姬的妹妹!是你最大的危险。”唐穆的这些话对我的震惊比外面的雷还大。    ☆、由笨变傻,差点死掉   他顿了顿,接着说:“这些都是大哥派人去查的,他担心你到了大梁,还是这么单纯的话会送命,萧凌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护着你,一旦出事,我们这里又帮不上忙。所以,他不希望你嫁去大梁。”   萧凌这么短的时间就娶了四个老婆,其中还有丽姬的妹妹。妈的!娶我用了三年都没娶成,娶别人怎么这么顺溜呢?丽姬的妹妹能饶了我才怪,她要是在萧凌那里搬弄点儿是非,我还真不知怎么死呢!   既然那几个侧妃都有家族势力,萧凌也不敢怠慢,哪天他要是一失神,我就遭殃了。在他家,没有他的呵护,我连只老鼠都斗不过,何况这么多头狼?我就是块肥肉,其实,我也不是肉,凌王正妃的位置才是肥肉。就我这么笨,还拎着那块肥肉满大街的溜达,不是作死是什么?   幸亏大哥查出了真象,不然,指望我爹那个老糊涂,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唐穆见我直眉瞪眼的发呆,以为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些事儿。忙搂着我自责的说:“师父太心急了,不该一次都告诉你,你会承受不住的。”   我回过神儿来说:“师父,我没事儿,其实这些事儿,你们应该早点儿告诉我。整天骂我笨,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会不笨?我以为大哥和萧凌也是一伙的,看来不是。”   唐穆说:“两个国家,两支军队,不可能成为真正交心的朋友,机密总是有的,能共享的很少。你大哥说,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他要让你快乐,至少是平安。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做不来,就躲的远远的才好。”   我点点头说:“是要躲远一点。也就是说,我被大哥和你骗到你家,然后我大哥私下里允许你对我图谋不轨,而你就肆无忌惮了,对不对?”   唐穆笑了:“是!”   我往他的怀里靠了靠说:“师父,你赶快把我娶回家吧,将军府我是不敢回去了。当初,你去提亲,我二哥给萧凌通风报信,结果,我被萧凌截走了。现在,我大哥又撺掇你带我私奔,这都是我亲哥吗?”   他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谁说我的兮兮胆子小?依我看,不是胆子太大就是有点儿傻!”   我顿时大怒,妈的!以前是笨,现在居然升级成傻了。掐住他的胳膊骂道:“你才傻!”   唐穆把我的两只手握在左手,右手点着我的鼻尖说:“这么多事儿一块儿告诉你,你居然没当回事儿,是不是没听明白?真的听懂了吗?”   “这有什么?不就是萧凌又娶了几个老婆,其中还有一个是我的大仇人,肯定会找我报仇。然后我大哥怕我吃亏,就想办法阻止我嫁给萧凌,到现在为止,你们只想到了一个馊主意,就是让你娶我。”   这次换唐穆吃惊了,半天才说:“萧凌的事,一点都不介意?千万别憋在心里,想哭就哭吧!”   我对唐穆摇摇头说:“只是有点吃惊而已,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   唐穆回去了,鬼丫头在外面睡了,而我,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唐穆说的是真的吗?他不会骗我吧!萧凌现在在干什么?又娶了那么多的侧妃,我那只胳膊上现在枕的是谁啊?既然不想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我跟他回去?难道真的是想为丽姬报仇吗?他真的想杀了我?   脑子乱的很,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头又开始疼了,于是对自己说:“算了,我现在有师父。”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   等我醒来,头像要炸了一样的疼,睁眼一看吓了一跳:唐穆坐在我床边,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焦躁。鬼丫头的眼睛都哭红了。唐夫人和外公都在,也是每人一脸的凝重。最奇怪的是,我大哥也在。还有——萧凌!妈呀!又做梦了?这些人的组合是几个意思?   见我醒了,唐穆拍拍我的脸问:“兮兮,醒了吗?”   我看着唐穆,掐了他一下。他抓起我的手问:“掐我干嘛?”   我揉了揉要炸开的头,无赖的笑道:“掐错了,我要掐自己,看看是不是又做梦了。”   唐穆责备的瞪了我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顽皮?”   我大哥和萧凌也到了床前,大哥问:“兮兮,这又怎么啦?身体不是好了么?怎么突然又晕了?”   我纳闷的看着大哥,然后转向唐穆:“晕?我不就是昨晚失眠了,起床晚一点儿吗?”   萧凌把大哥和唐穆推到一边,坐到床边伸手把我抱起来:“兮兮,这是怎么了?身体怎么接二连三的出问题?凌哥哥担心死了,万一有什么事,凌哥哥怎么办?本王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我这才想起来问萧凌:“你们怎么来了?我的伤还没好,不可以跟你回去。”然后转向唐夫人说:“娘,你告诉他,我伤还没好,不回去。”   唐夫人擦了擦眼角,笑着说:“不回去!兮兮,你可把娘吓死了,要不是外公,娘都要给你准备后事了。”   我吓了一跳,都要准备后事了?看来大哥和萧凌是来运尸体的!   哈!这个臭老头还真有两下子,看来没拜他为师还真亏了!我看了看外公,冲他招招手,他乖乖的过来,把萧凌挤到一边问:“什么事?臭丫头。”   “外公,老实说,你是不是又在吹牛?我明明就是睡了个懒觉,怎么会要死了呢?”   “臭丫头,你都死在床上五六天了,要不是我用银针帮你放血,你就死上个千八百年吧!现在头是不是很疼?”   我忙点头:“对呀,外公,我头都快炸了,快想个办法!”外公笑眯眯的说:“想治头疼得交诊费。”   我冲唐穆大喊:“师父,快去拿钱!”   唐穆和外公都笑了,外公说:“臭丫头,想治头痛,钱解决不了问题,拜我为师学医术,跟我回谢家,其他条件免谈。”   我一听就乐了,这不是想冰吃,下雹子吗?我这儿正想着,怎么能把外公的一身能耐学来呢,没想到,他求着我去学。刚想一口答应,马上就想到外公的脾气得扛着来。于是假装为难的说:“要去多久?”   “像你这么笨,十年八年也不见得学会。”   “什么?本科加研究生也就六七年时间,怎么就十年八年?”   “什么科?什么生?”   “没什么,那二十年总学会了吧?”   “差不多!”   “好!”   就在我们一老一小,一边拌嘴一边签协议的时候,萧凌不干了,对我嚷道:“好什么?你知道二十年多长?学那些东西干嘛?乖乖的把身体养好跟本王回家!”   我看了他一眼,对外公说:“外公,我想休息,你让他们先出去吧。”   外公见我脸色确实不好,就对唐夫人说:“把药给兮兮喝了,然后你留下来观察情况,其他人都回去吧。”   唐夫人应着,出去准备药了,其他人都被外公‘轰’了出去,只剩下了双眼通红的鬼丫头。   我取笑她说:“鬼丫头,你要成兔子精了。”   鬼丫头笑道:“小姐,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们都被你吓死了!”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长舒了口气:“我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已经闹翻了天了?”   鬼丫头说:“那天晚上,少爷回去后,我服侍小姐睡下也去睡觉了。可是听小姐这里一整晚都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快天亮时,小姐这里好容易安静了。我就起床了。”   “鬼丫头,你也一宿没睡?”   “小姐没睡,我怎么敢睡?”   我心疼的看着鬼丫头:“鬼丫头,辛苦你了!那后来呢?”   “后来,少爷来接小姐去老太太那里吃早饭,听我说小姐昨天一夜没睡,心疼的不得了,在小姐的床边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就这么走了?怎么不叫我起来?抠门,这样就省了一顿饭!”   鬼丫头接着说:“快中午了,我想小姐也该起床了,就去叫你。可是喊了好几声你也不应,我伸手推了推,也没反应,胳膊都是软软的。我感觉有点不好,试了试鼻息,谢天谢地,总算还是活的。连推带喊得折腾了一会儿,依然没醒。”   “你没给我动私刑吧?平时我对你可不薄!”   “我都吓死了,还动私刑?少爷还不把我剐了?我忙叫小丫头去请夫人和少爷,夫人给小姐开了药,少爷把药喂给小姐喝了,就一直陪在这里。可是,小姐的情况越来越不好,昨天早上,呼吸就越来越弱。夫人就派人去请谢家老太爷过来,少爷也派人去请来了少将军。”   “那凌王怎么会来了?”   “不知道,他刚到,小姐就醒了。”   看来是我爹告诉他的。他就跟在后面来认领尸体了。   鬼丫头接着说:“谢老太爷的医术就是高,几根银针扎下去,小姐就吐出一摊黑血,又灌了点药,呼吸就渐渐平稳了,脸色也稍稍好看了些,不到一天就醒了。”   “你们都折腾五六天了?”   “可不是,夫人都哭了好几次了,说如果小姐有什么不测,对不起少爷,没办法向老夫人交代。”   “奶奶也知道?”   “知道,还亲自来看望过小姐一次!”   “鬼丫头,你快去告诉奶奶,我好了。别让她着急。”   “早就有人去了,小姐不用担心老太太,要担心的倒是少爷。”   “师父怎么啦?”   “自打小姐晕了,少爷就没离开过这间屋子。亲自喂药、喂水,困了就在床边靠一会儿。也就是少爷的身体,换了其他人早就倒下了。”   “哦,师父也辛苦了!”我心疼的说。   “小姐,我还是第一次见少爷哭!”鬼丫头神秘的对我说。   “师父哭了?”这么没出息?想象不出唐穆哭会是什么样子,这么难得的机会,我居然没看见。   “昨天,小姐的呼吸越来越弱,人眼看就不行了,大家都没办法,夫人也只能抱着一线希望去请谢老太爷。少爷喂小姐喝完药,就一直抱着小姐,跟你说了好多话,最后,我看见少爷掉眼泪了。”   我死了唐穆会哭?有点感动“他都说什么了?”   “我在外面也没听太清楚,好像说,不该跟小姐说什么,还有小姐一直放不下什么人之类的。”   妈的!唐穆这个妖,我都死了他还读我心,那天晚上失眠好像真的是因为萧凌。我自己都糊涂了,我没有想不开,也没有伤心,我只是不愿相信萧凌会这么肆无忌惮的骗我,只是有一点点的恨他!怎么又病了?而且比以前还严重。   “少爷这次是真的动了心思了。”鬼丫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    ☆、探望唐穆,尴尬瞬间   臭老头的药就是好,喝了药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神清气爽了。身体也不那么软绵绵的了。   我对鬼丫头说:“去看看师父在干什么?”   鬼丫头应了一声去了,转眼就回来了说:“在睡觉!”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觉?这么懒!我去看看。”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是担心唐穆是不是累坏了?自打醒过来掐了他一下之后,还一直没见到他,有点想他。   “小姐,少爷好容易休息一会儿,你别去打扰他!”   “死丫头,心疼你家少爷是吧?我偏去!”   唐穆的房间就在隔壁,一闪身就到了。我蹑手蹑脚的来到他的房间,他的小丫头见我进来,要叫醒他,我朝她摆了摆手,轻轻的走到唐穆的床前,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唐穆侧身面向里睡着,手放在身侧。他的手比我的大很多,可以把我的手整个包住,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比了比,差不多有我的两个手掌大。手指情不自禁的在他的手背上滑行了一圈,就像一个人在滑冰。想起了小时候经常和妈妈玩儿的手指游戏。   左手在唐穆的手上走了一圈,无聊的说:“怎么没有人呢?”   右手站在左手身后,学者唐穆的声音:“小坏蛋,不去休息,在这干嘛?”   左手转过身,凑到右手跟前说:“我来看师父,鬼丫头说,师父这几天累坏了,兮兮有点担心!”   右手说:“担心师父?你自己不用别人担心就不错了,三天两头的生病,真没用,笨!”   左手大怒道:“闭嘴!睡着了还敢教训我!”见右手不吭声了,左手埋怨右手说:“天天骂我笨,知不知道笨会传染的?为什么没日没夜的照顾我?交给鬼丫头不就行了吗?不知道人家会心疼吗?”   右手一直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于是左手无赖的笑笑说:“师父,其实我是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我给你唱首歌吧!”然后左手伴着歌声开始在唐穆的手上跳舞。唱到一半,突然忘词了,于是尴尬的笑笑说:“师父,我忘词儿了!不如我教你跳舞好不好?”然后,左手拉着右手在唐穆的手上开始跳舞。   折腾了一会儿,有点累了,左手对右手说:“师父,我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拜拜!”   刚想抽回手回自己的房间,突然,唐穆的大手一翻,就把我的双手扣住,笑着转过身:“小坏蛋,自己玩儿的还挺开心!”   我吓了一跳问:“你不是在睡觉吗?”   他坐起来:“师父是个军人,如果敌人都进了房间还能睡觉,就不合格了,何况你在这儿玩儿的这么欢?”   我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想看看师父有没有累坏!”   唐穆把我的手抓在手里:“兮兮,师父是不是该放手啊?”说着,把我揽进怀里,幽幽的说:“可是,师父这次真的不想放手!”   我看着他问:“师父,你以为你放手,我就会跟萧凌走了,是吗?”他点点头。   我学着他的样子,凿了一下他的额头骂道:“笨!你放手,我只能无家可归,跟萧凌有什么关系?他家里都人满为患了,哪有我的地方?”   唐穆问:“这次,难道不是因为萧凌病了?”   “我还以为自己是在睡懒觉呢!”我把脸贴在唐穆的胳膊上。   唐穆笑了:“师父会牢牢抓住你!”说着晃了晃抓着我双手的右手,左手扶着我的后脑,吻了过来。   好巧不巧,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唐穆和我也没在意,以为是小丫头。人影闪过的同时,一个闷雷般的声音就冲了过来:“臭丫头,让你休息,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拿老夫的药当白开水吗?”是外公!   我和唐穆一愣,可是,愣的也真是时候,动作正好停在那个吻上。   就在我们双方都被对方惊住的时候,唐夫人进来了,唐穆赶紧放开我,我恨不得有个老鼠洞钻进去才好。   这时外公也回过神儿来,对唐穆吼道:“臭小子,不是让你休息吗?身体撑不住怎么办?”   唐穆看了外公一眼,拉着我往外就走,对唐夫人说:“我先送兮兮回去。”   唐夫人这时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着对我说:“兮兮,跟娘回去喝药。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外公是怕你再犯晕,才这么着急的。”然后对唐穆说:“穆儿,你先休息吧,我和外公去给兮兮诊脉。”   唐穆见我满脸绯红,笑着对我说:“跟娘去吧,师父一会儿再去看你。”然后对外公和娘很严肃的说:“以后进我的房间要通传。”   唐夫人满口答应:“好好好,通传!通传!”   整整一天,我的脸都很烫,午饭只吃了一点,晚饭干脆就没吃。鬼丫头悄悄问我:“小姐怎么啦?是不是少爷欺负你啦?”说完,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平时,我肯定是要骂回去的,可今天,就跟做了亏心事儿一样,连看都不敢看鬼丫头一眼。没想到,这个鬼丫头还得寸进尺了:“是不是正好被夫人和谢老太爷撞见?”   我简直无地自容了,站起来,躲开她。鬼丫头笑嘻嘻的说:“我刚才去药房给小姐拿药,正好听到夫人和谢老太爷说你和少爷的事,两个人都眉开眼笑的,象有什么喜事儿。小姐,你不会有喜了吧!”   妈的!这个鬼丫头,今天是疯了,欺负我好脾气是不是?刚想开骂,唐穆进来了。正准备冲出来的话,又被咽了回去,险些被噎死,一阵的咳嗽。   唐穆见状,赶紧帮我拍背,让鬼丫头倒茶。等我平静下来,唐穆问:“怎么没吃晚饭?午饭也没怎么吃,不舒服吗?”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脸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这时鬼丫头说:“小姐今天从少爷那里回来,脸就一直这么红。”   唐穆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鬼丫头也跟着在笑,这个死丫头,居然笑了我一整天了。于是对唐穆告状说:“师父,鬼丫头欺负我,她一直取笑我。”   唐穆笑着说:“那就罚她去看门,就说小姐累了,谁也不见。”   鬼丫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唐穆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我对面,笑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我说:“被娘看见了!还被外公那个臭老头看见了!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没人知道,除了娘、外公,还有——”   “还有谁?”   “奶奶!”   “为什么?天呐!谁告诉奶奶的?我还怎么见人呐?”我在唐府的朋友圈全知道了!   “奶奶可是当喜讯听的,还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什么东西?不会又是一屋子的衣服,首饰吧!”   “没关系,有的是房子,让奶奶随便送。”唐穆象刚刚买了一件新玩具的小朋友看自己的玩具一样看着我。   本来脑子就不好使,今天在这么一受惊吓,速度就更慢了。这时才想起我大哥和萧凌。他们知道了吗?是不是会出大事儿啊?以萧凌那“护食”的脾气,不跟唐穆拼命才怪。我问唐穆:“大哥和萧凌呢?”   “回去了”   “回去了?怎么都没跟我告别?”心里有点失落,感情也有惯性的,不是踩一脚刹车,就能停住的。   “在想萧凌?”   “师父吃醋啦?”   “当然!”唐穆笑着说,“大哥知道我得手了,就把萧凌拉走了。”   “什么叫你得手了?大哥也不是好人,你们一起骗我是不是?”   唐穆哈哈大笑道:“为夫失言了,应该说成功了。”   “什么叫为夫?谁跟你为夫啦?”我急的吼了起来。   “早晚的事儿!”唐穆握着我的手,肆无忌惮的看着我抓狂。   “你这个流氓!是不是看我娘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无法无天了?”   “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睡着了!”唐穆笑的象朵太阳花,我恨不得揪光他的花瓣儿。   “你快滚,我觉得不安全!”   唐穆笑着把我抱在怀里说:“放心,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为夫能干什么?为夫可舍不得啊!”   这时,就听鬼丫头在门外说:“小姐,谢老太爷来了!”   我急忙从唐穆的怀里逃出来,这要是在被捉,可真得钻洞了。唐穆站起身,到门口把外公迎了进来。   外公看也没看他一眼,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这几天,不要来打扰臭丫头!”说完,坐在我身边,帮我把了脉。把完脉对我说:“身体正在恢复,要多休息,不要激动,不要伤神,不要跟这个臭小子腻在一起,至少要清心寡欲的养上半个月。”又对唐穆说:“半个月之内,不许来打扰她!”然后看着我呵呵的笑了:“臭丫头,有眼光,能嫁给我外孙是福气!”   我看向唐穆,想让他跟外公讨讨价。没想到,他居然爽快的答应了。我无助的看着他:“师父,这半个月我怎么办?要被关在这里吗?”   他笑道:“兮兮乖,听外公和娘的话,等身体好了,师父带你去后山玩儿!”    ☆、闭关学医,去后山玩   第二天,唐穆就跟我告别去了军营。他刚走,外公就来了,让一个小厮搬来十几本医书。进门就嚷:“臭丫头,这半个月把这些书看完!”   我一看就怒了:“外公!十几天,要看十几本书!还要背下来!你可别忘了,我还是个病人!我累坏了,娘不会饶了你!”   外公不屑的哼了一声:“能看几本?”   我从那一摞书中,捡了一本最薄的说:“就这本!”   这次外公怒了:“臭丫头,照这个速度,我活一百岁也教不完啊!”   “那外公就活两百岁!”   最后,外公扔下三本书,带着我那句让他活两百岁,美滋滋的走了。   接下来,我就开始闭关修炼了:睡觉、吃饭、喝药、看书。每天就这几件事,又找的到上学的感觉了。   半个月很快过去了,就等着唐穆从天而降了。可是等了好几天也不见他的影子。难道我爹发现了什么苗头,把他关起来了?大哥干什么去了?不是一直跟唐穆狼狈为奸吗?怎么也不帮忙啊?难道有什么事......每天除了背书就是胡思乱想。   外公送来的第七本书我已经背完了,把书给了鬼丫头说:“去外公那里换书!”   不一会儿,臭老头亲自跑来了:“臭丫头,怎么这么乖?主动找外公要书看?”   我假装很严肃的说:“改邪归正了,把想师父的时间用来背书,省的得相思病!”   外公笑道:“不错,看来我的医术后继有人了。”   “外公,你这样说,娘会不认你这个爹的。”   “爱认不认,谁让她跟那个唐逸好?”   怎么有一股浓浓的八卦味道?难道唐御史和唐夫人当初还有故事不成?外公肯定是不会说的,以后要审审师父,看他知道多少。   我把第八本书背到一半的时候,唐穆终于回来了。看到门口的唐穆,有一种连绵的阴雨之后,见到太阳的感觉——好想念!   唐穆把我抱起,与他平视,眼里的爱几乎把我吞噬。我问:“怎么才回来?”   “事情绊住了。”   “你是参军,文职军官,难不成还要上前线?”   “没有战事,当然是文职,有战事,你爹还会让我闲着吗?”   “你真的去打仗了?伤着没有啊?”说着就要挣开唐穆,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我爹这个老糊涂,为什么让你去冒险?”   唐穆没有放开我,而是看着我问:“担心了?”   我点点头,问他:“师父,还要回去吗?什么时候回去?”   唐穆笑着说:“兮兮让为夫什么时候回去,为夫就什么时候回去。”   “什么为夫,你又胡说八道!”   唐穆问我:“想不想去后山玩儿?”   “想!你上次说只要我乖,就带我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唐穆轰了起来:“起床了,该出发了。”   我还没睡醒,就想先把他打发出去:“好,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好。”说完,翻了个身,朝里又睡了。   唐穆把我搬过来,拍拍我的脸:“快点起床,不然,来不及了。”   “后山就在门后,抬腿就到,有什么来不及的?”   “太阳出来之前,可以看到宝贝。”   “骗人,宝贝还能在那等你?早被人捡走了,我要睡觉!”   唐穆没办法,只好回去等我。一个时辰后,我准备好了,出现在唐穆面前,他骂了我一句“懒虫”,拉着我出门了。   后山看着不高,实际走起来也不轻松。我因为起床晚了,没来得及吃早饭,没走多远就饿了。唐穆笑道:“离别院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看你怎么办!别让我背你啊!”“师父,我要坐轿子。”   “没有轿子。”   怎么可能?这个地方,搁在现代也相当于一个旅游区,肯定会有出租车的,他是不是又在骗我啊。我正在心里扒拉小算盘,唐穆从身后的小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说:“先吃点儿再走。”   我打开盒子一看,是我最爱吃的马蹄糕,还是温的。我也不客气,拿过来就吃。一边吃一边问唐穆:“师父,你什么时候从厨房偷来的?”   “看你起得那么晚,知道你吃不上早饭,就让厨房准备了点心,给你路上吃。”   我不死心的问:“师父,这里真的没有轿子吗?”   “山顶别院里有。”说着唐穆也拿了一块马蹄糕。   “干嘛吃我的?”   “有没有良心?这可是我带来的。”   “是给我带的!”   唐穆笑道:“又开始蛮不讲理,别说我没提醒你,别院里比马蹄糕好吃的东西多得是。”   “你怎么知道?”   “我让他们准备的。”   我这才想起,他肯定事先安排过了。看看周围的景色,美的没话说,可就是没有人,天呐!会不会唐穆今天包场了?就像韩剧中演的似的,男主为了给女主买衣服,把商场清场了,心里暗骂了一句“地主头子,乱花钱!”   虽然只有一个时辰的路,我们俩却直到下午才到别院。一路上好多东西耽误我的时间:一直毛色纯红的小松鼠,我追了半天,差点就回到山脚的出发点了;一棵长满‘蜻蜓’的树,每一片叶子都是一只栩栩如生、翩翩欲飞的小蜻蜓,我在树下捡了好多蜻蜓;最有趣的,也是最让人脸红的是一种花,开的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人。我虽然很想看,但碍于唐穆那监视的目光,还是扭开了头。   在‘半山亭’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半山亭是唐穆的爷爷设计建造的,里面有一块‘勤学碑’。碑文也是唐爷爷写的,是教育后世子孙要发奋学习、自强自立。之所以建在半山腰,又取名‘半山亭’就是要子孙们自省、戒满、奋发图强。   其实在这里花的时间最多。我看完碑文,感慨一番就完事儿了。可唐穆却把碑身擦了一遍,亭子打扫一遍,又坐下喝了杯茶。   我不满的说:“我捡几片树叶就说我浪费时间,你现在干嘛啊?”   “陪爷爷喝茶!”   “这里只有你和我,爷爷在那里?”   他指了指那碑说:“在这儿!”   我白了他一眼,又欺负我不懂,这又不是墓碑,唐爷爷怎么会在这里?   唐穆看看我,笑道:“这是爷爷定的家训,你要记住了,以后要教导我们的孩子。”   “你!不害臊!”   “这有什么害臊的?传承家训可是很严肃的事儿。”   “家训不是放在家里的吗?爷爷怎么会把它放在这里?”   “后山是咱家的,确切的说,是爷爷送给我的。”   妈的!刚才以为他把后山清场就已经很牛了,闹了半天这座山是他的。   在别院吃过饭,唐穆让我去休息。我也确实累了,一觉睡到吃晚饭的时间。醒来后,自己很懊恼:出来玩儿的,怎么就睡过去了?   唐穆见我一脸的不高兴,笑道:“干嘛?明天再玩儿不是一样吗?”   想想也对,又不是跟旅游团有行程,这里是自己家的,什么时候玩儿都行。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瞬间我就放弃了光荣的无产阶级身份,兴高采烈的把自己划入了地主行列。   午饭吃的晚,晚饭就不想吃了。唐穆让人送来了几样点心,准备饿了吃。天黑了,外面除了星星什么都没有,我又是刚刚睡醒,这不是悲催了吗?漫漫长夜啊!好想有台电脑。   唐穆见我无聊,就一脸坏笑的说:“送你一样东西!”   我已经习惯了他送东西给我,每次都是我盼了很久的东西,被他找到送给我。我听他又要送我东西就兴奋了,这次是什么?我最近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他伸手从背后蒙上我的眼睛,对我说:“别吓到!”   我点点头,突然喊道:“等一下,是不是虫子?”   他笑道:“不是!”   我坐正了身子,对他说:“准备好了!”   他松开手,我面前出现了一朵花,我大叫一声,脸就红了。这个死唐穆,臭流氓,他手里拿的就是上午在山上看到的那个没穿衣服的小人儿。这么近距离的一看,更让人脸红心跳了:这货居然是个完美的人形,连细节都长全了。   唐穆从后面抱住我笑道:“白天见夫人不好意思看,就带回来一朵,让夫人看个够。”   “谁要看这个?”   “那夫人要看什么?难道......”他把花扔到一边,转到我的前面,邪恶的笑着说:“难道要为夫脱给你看?”没想到唐穆这么不害臊,居然把我的手拉到他的要带上,让我帮他解开。   我都不敢抬眼看他,把手缩了回来。他哧哧的笑道:“夫人,你这么害羞,我们怎么洞房?”   “谁跟你洞房?不要脸!”   “好容易把你骗到这里,为夫怎么会错失良机呢?”   我一听就慌了,这家伙没安好心,早有预谋。我警告他说:“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去告诉奶奶和爹娘。”   “他们会当你是去报喜的。”   想想也对,他们全家齐上阵,一条心的拐骗我。我只好搬出娘家人:“我去告诉我爹和我大哥。”   “他们早就默许了。”   天呐!这可怎么办?狗急跳墙的我居然喊出了我自己都觉得过分的话:“我去告诉萧凌!”   唐穆笑意更浓了:“他会杀了为夫,兮兮舍得吗?”   是啊,以萧凌的脾气,他不杀了唐穆是不会罢休的,忙抱住他说:“舍不得!你不欺负我,我就不会告诉他。可是师父,萧凌早晚会知道的。”   “为夫去把他杀了!”   “不要!”妈的!那样我不成了潘金莲了?    ☆、落入唐穆之手,不当毛虫哥哥   唐穆被我抱住之后,居然老实了,我干脆就死死的抱住他,埋怨道:“萧凌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把媛媛骗到手,你干嘛去了?你不是十五岁参军就一直跟着我爹吗?怎么就没见过我?”   “我参军是在军营,又不是在你家里!”   “你为什么不去?”   他笑道:“我十五岁,去将军家追求一个七岁的小不点儿?用你的话说,那不是变态吗?”   “萧凌为什么可以?”   “那是他变态!”   “是你笨!”   “为夫是很笨,在你来我家之前,我居然都不知道将军还有个小女儿。去提亲之前,我还在犹豫你是不是太小。”唐穆自嘲的说。   唐穆说,那年唐奶奶的寿宴请了很多年龄相当,门户登对的女孩子,为的就是给他选媳妇。被邀请的都是十六到十八岁的女孩子,而我那时只有十四岁,没有我的请柬,连座位都没有,只能随着李嬷嬷,跟在娘的身边。换句话说,我没有入选资格。   呸!地主头子!有钱了不起吗?姐姐我还看不上你呢,越看越觉得唐穆可恶!   “那你为什么没选好?”我一脸的幸灾乐祸。   “被你给搅了!”   “不是说我都没座位的吗?我都没见到你,什么时候搅了你的好事?”   唐穆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我才明白是那只毛虫闹的。没好气的说:“那可不是我搅的,是那只毛虫看不惯你的骄奢淫逸才去搅的。”   他又拿起那枝不要脸的花,摆弄着:“你回去了,却把你那慌乱的眼神,委屈的样子丢在了我这儿,看不见你就觉得不放心,只想把你带在身边才觉得安心。就去求爹提亲了。”   “后来呢?”   “后来不就被你拒绝了吗?”   我抢过那朵花,扔到门口。没好气的说:“我说后来,就是这几年你都干什么了?”   唐穆笑道:“就等今天!”   天呐!兜兜转转话题还是没转移开,看来我命休矣!说什么也不能任他摆布,忙松开他说:“回你自己的房间吧,我累了。”   “这儿就是。”   “那我的房间呢?”   “也是这儿。”   我被唐穆逼到了床边,伸手抓到了枕头,朝他扔了过去。他一闪身躲开,想看猎物一样站在床边看着我。我伸手抓起另一个枕头扔过去,他伸手接住,放到一边。床上还有条被子,我抓起来就往他头上砸,唐穆伸手接住被子,一抖手,就把我裹在里面,笑道:“还有什么招数?”   我摸了半天,身边什么也没有,突然摸到了唐穆送我的那把刀,伸手刚要□□,又犹豫了:万一他不小心被划伤了怎么办?他见我没了动静,就把被子松开放了我。见我手里捏着那把小刀,伸手抢了过去:“干嘛?要谋杀亲夫吗?收回了!”说着就把刀收回到自己的腰间。   我忙扑过去抢,这下可好,刚被他放出来,自己又扑回去投怀送抱了。   他抱着我笑道:“刚才为什么没出手?”   “怕你笨,躲不开。”   “为夫有那么笨吗?”说着把小刀还给我,然后自己脱了外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我怎么办?去找下人再要一间房?在这里坐一宿?明显唐穆是不会放过我的。   唐穆扭头看了看我说:“夫人,我们打个赌,我数到三,你自己就会跑过来。”   我瞪了他一眼:“做梦!我才不会,难道你会妖法?”   就听他开始数:“一、二、”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上出现了一颗小珠子,我还没看清楚那小珠子长什么样,他一扬手,小珠子已经飞向那盏跳动的烛火。噗!瞬间我就被黑暗包围了。   我吓得大叫一声就向唐穆扑过去,就听唐穆笑着数道:“三!”   躺在唐穆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突然想到了萧凌,他的胳膊上现在是谁啊?他让别人枕着那只胳膊会不会想起我啊?   唐穆伸手抚着我的背说:“别再想了,要学着慢慢忘掉。”   “你这个妖,干嘛又读我心?”   他没说话,只是一下一下抚着我的背,我渐渐觉得四周不再是漆黑一片了,可以看见唐穆的轮廓,星光也很美,以前都没机会看到!情不自禁的往唐穆怀里靠了靠,撞到了那坚硬的胸膛上,摸了摸头。他笑道:“撞疼了吗?”   这一夜,唐穆什么也没干,我们只是相拥而眠,我在他那带有淡淡龙脑香味道的怀里感受着温暖和安心。   第二天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太阳都照到了脸上。唐穆一只手支着头,正笑眯眯的看着我。妈的!一大早笑的这么贱,让人心里痒痒的,我干脆把眼睛闭上不看他。   他用还手轻抚着我的脸,在我的脸上轻轻印了个吻笑道:“夫人睡的可好?”   我睁开眼,望着笑眯眯的他:“师父睡的可好?”   他皱了皱眉说:“换个称呼好不好?”   “换什么?唐穆"   "可以,或者叫夫君更合适!”   我突然想起《天龙八部》中段正淳有一个老婆叫他段郎,如果换做唐穆就应该是唐郎——螳螂!   唐穆问我:“干嘛偷笑?叫夫君不好吗?”   我说:“是不是可以叫师父螳螂啊?”   他一愣,随即脸上出现了报复的表情。我一见大事不妙,昨天晚上已经算是逃过一劫了,千万可别再招惹他,万一再把欠的帐还上可就亏大了。赶忙求饶:“师父,饶命!”   唐穆哪里肯放过我?手已经开始不老实的去扯我的衣服,我见他要来真的,一边躲避,一边求饶:“师父,兮兮知错了,下次不敢了,师父饶命!老公饶命!夫君!”   听我叫他夫君,他才停手笑道:“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是不行的。”说着手一抖,那床被子盖在了我身上。这时才发觉,已经被他差不多剥光了!赶紧把被子拉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瞪着他:“你这个臭流氓,我爹知道会杀了你的!”   他也不计较,躺在我身边,依然笑眯眯的看着我:“夫人,你是提醒为夫继续吗?”   我赶紧避开他的目光,他搬过我的头笑道:“都叫过夫君了,就不要害羞了!”   我白了他一眼:“夫君,夫人,太难听。我们那里有好听的,要不要听?”   “说来听听!”   “你可以叫我老婆、宝贝儿、亲爱的,还可以喜欢什么叫什么,很随意的。”   “兮兮叫为夫什么?”   “也很随意的,喜欢什么就是什么!”   “就像,你是萧凌的小兔子,萧凌是你的狐狸?”   我瞪了他一眼:“才不是!小兔子和狐狸根本没像我们这样。”   妈的!看来他比萧凌还护食,可现在想想,萧凌这个武夫还真没计较过这些称呼。如果唐穆在一年前我刚来时认识我,我肯定都不会正眼看萧凌一眼。   “那你和萧凌私下互相称呼什么?”他紧追不舍的问。   “萧凌才不会教我干这些坏事!”我没好气的对他说。   唐穆笑着吻了我一下:“宝贝儿,为夫错了。”   他居然选择“宝贝儿”,这个称呼只有我妈和我娘用过,被他这么一叫感觉怪怪的,不过挺甜蜜。   正沉浸在唐穆那句“宝贝儿”中,他突然问:“为夫是兮兮的什么?”   “螳螂,”说完就把头埋进被子里。   唐穆一把扯开被子,恶狠狠地说:“想继续吗?”   “毛虫哥哥!”   唐穆一下僵在那里:“什么?”   “毛虫哥哥!”   “为什么?你很讨厌为夫?害怕为夫"   我依然裹紧被子,只露出脑袋,笑着对他说:“我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听李嬷嬷讲过去你家的事,李嬷嬷说你比萧凌好,所以很想看看你到底什么样。因为那条毛虫的关系,私下里就叫你毛虫哥哥!”   “真的不会吓得跑掉?”   “不会,我很羡慕婉儿敢去捉毛虫,如果我可以天天抱着条大毛虫是不是很酷?”   唐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狐狸威风,还是叫夫君吧!”    ☆、亲爱的,看光了   吃过早饭,唐穆带我去了附近的一条山谷。他拉着我的手,慢慢的走着,对我说:“宝贝儿!你今天又起晚了,为夫只好明天再带你去看咱家的宝贝了。”   “是什么宝贝?会跑的吗?我们现在去看不到吗?”   “不会跑,只是日出之前会有如幻的美景。”   “师父,我们是不是还要在这里住一晚?”我幽怨的看着唐穆。   “怎么?怕了?”   我没理他,其实心里真的有点儿怕,这货比萧凌还难缠,而且比萧凌的妖法多。跟萧凌厮混一年也没被剥成今天这样。在后山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得想办法赶紧回去才是。   “师父,我现在就想去看那个宝贝。”   “宝贝儿,你是怕今晚为夫不会放过你吧!想尽快回家?”   我点点头。唐穆知道我的想法,所以我就老实承认了:“师父,你不能在娶我之前做那种事,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说着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山谷,往下一看,立刻缩了回来,随之而来的是头晕目眩。   唐穆抓住我缩回来的手,拉着我一转身,我就被他推到了悬崖边上。就在我吓得大叫要转身逃跑时,他从后面轻轻地搂住了我的腰,在我耳边说:“有为夫在不论什么时候都不用怕。”   我吓得闭上眼睛,哆嗦着说:“夫君,你胡说什么?这样会掉下去的。”   唐穆并没有取笑我吓得叫他夫君,只是说:“宝贝儿,睁开眼看看你的脚下。”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向脚下,发现脚下根本不是悬崖,我纳闷的看向他,发现他的身后才是那个悬崖。   他笑着说:“为夫不会让你有危险,不过为夫刚才好像听到谁在喊夫君?”   我吓得赶紧把他拉到安全的地方,心有余悸的说:”师父,快离开那里!真的会掉下去的,你掉下去我怎么办?”   唐穆离开了那个悬崖,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腿都有些发抖了,身体软软的贴在他的怀里。过了好一会我才缓过来,问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皱着眉看着我,拉着我继续往前走:“好不容易才把你骗到这里,怎么也要让你改了口再回去。”   “改什么口?”   “改掉‘师父’!”   “‘亲爱的’行吗?”   “叫‘夫君’!”   “亲爱的!”   “叫夫君!”   “臭唐穆,死唐穆!”   “叫夫君!”   “......”   “怎么啦,宝贝儿?”   “亲爱的。”   “好好好!那就‘亲爱的’吧!累不累,用不用为夫抱啊?”   “用!”   跟唐穆玩儿了一天,晚上累的就想倒头睡 ,唐穆让下人准备了洗澡水,然后把我拉起来,帮我脱掉外衣说:“洗了澡再睡舒服一点。”   “我一会儿再洗,先睡一会儿!”   唐穆不由分说,已经开始帮我脱内衣,我吓得瞌睡虫全都跑光了,忙逃开说:“你出去,我自己来。”   他站在浴盆边上说:“鬼丫头不在,为夫帮你。”   “滚!我自己来。”   他笑着出去了,帮我关上了门说:“为夫就在门外。”   我泡在浴盆里,感觉是比穿着衣服,缩在床上舒服。心里着实感激了一次玉皇大帝,谢谢他给我一个这么贴心的夫君!   唐穆依然贼心不死的站在门外,时不时的跟我聊一句,他很无聊吗?在这里没话找话说?   泡着泡着,那些瞌睡虫又都回来了,唐穆说什么也听不太清楚了,只是含糊的应着。   突然,感觉有一双大手伸进了浴盆,把我从水中捞出来,用一个单子包住。我一下子惊醒过来,以为来了坏人,忙喊道:“师父,救命!”就听唐穆缓缓的说:“师父正在救你的命!”   这才发现是唐穆把我捞出来的。他把我放回床上,帮我擦干头发说:“以后,没有鬼丫头,自己千万别泡在浴盆里,睡着了很危险!”原来,他在门外跟我无聊的对话是在试探我是不是睡着了,见我不再应他,就进来看看,发现我果然是睡着了。   我现在已经睡意全无,躲避着唐穆的目光,太难为情了。只好死死的拽着包着自己的那条单子,任由他擦干我的头发。   妈的!这次是真的被看光了,也不知道他是进来就捞我,还是看够了才捞的。那个臭流氓肯定是看够了才捞的,会不会动手动脚的摸我啊是他把我捞起来的,肯定已经摸过了......   唐穆见我这么安静,知道我是还没回过神儿来,也不理我,径直走到那个浴盆边上,开始脱衣服。天呐!这个流氓,难道他要在这里洗澡吗?我赶紧转头闭眼。   过了一会,就听他说:“宝贝儿,你一直这么扭着头,脖子不酸吗?”   我把头扭了过来,是已经酸了。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已经泡在浴盆里了,这才敢把眼睁开。   他笑道:“宝贝儿,不想过来给为夫擦背吗?”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平时挺儒雅的,骨子里却这么流氓,不害臊,臭不要脸!我正在心里骂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洗澡水是我刚刚洗过的,他忘了换水了!我忙冲他喊:“师父,你忘了换水了,那是我刚洗过的!”   唐穆笑着说:“为夫知道,本来想和你一起洗的,可是被你给轰出去了!”   我用目光一点一点的穿透那个浴盆,打算‘看看’唐穆是什么样子。都被他看光了,怎么也要赚回一点。就在我集中意念‘穿透’浴盆的时候,唐穆说:“宝贝儿!帮为夫递条单子过来。”   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说:“你没穿衣服,我才不去!”   “那为夫只好自己去拿了。”说着,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留给我,就哗的一下,从水中站了起来   妈呀!人家都说出浴的美人,今天我居然遇到了出浴的流氓。不过,这个流氓还真养眼!就在我盯着他看时,一条单子挡住了我的视线。这条该死的单子!   从来没有男人当着我的面洗澡,还在我面前不慌不忙的,一件一件的穿衣服。而且一边穿还一边告诉我,以后这些衣服都要我帮他准备好。然后又拿出一套衣服让我穿上。   我死死地拉着单子把自己裹紧,唐穆不由分说,把我抱在怀里,拉开单子,内衣、睡衣,一件一件的帮我穿好。最后在我耳边低声说:“现在我们互相都被看光了,扯平了,不用害羞了!”   折腾完了,躺在床上,我的正常思维才算回来。妈的!这一宿又别想睡了,这场浩劫惊得我一丝睡意都没有了。   唐穆又要用他的小珠子熄灯,我赶紧拉住他:“师父,今晚灯就留着吧,我睡不着了,一会儿你睡着了,我会害怕。”   那颗小珠子没被我拉住,灯灭了。这个抠门的地主,他们家的钱都是从灯油上省下来的吗?唐穆把我揽在怀里笑道:“为夫陪着你!”   “师父,我们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这些衣服是哪儿的?难不成你以前在这里和别的女人住过?”   “我又不是萧凌,会在别院里藏女人,衣服是让家里送来的。”   “你现在不是把我藏在这儿了吗?”   “我们来这里,奶奶、爹娘都知道,连外公都知道,怎么是藏?”   “你的心上人不知道!”   “我的心上人?”   “给奶奶拜寿那天,你说奶奶收下了她的信物,认下了孙媳妇。”   唐穆叹了口气笑了:“她比你还笨,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啊!”   “师父,你不能骗她,你要爱她,保护她。师父只要施舍一点点爱给兮兮就够了,我不想让你们象我和萧凌一样!”   唐穆沉默了半天,问我:“如果在这里发现师父和别的女人约会,是什么感觉?”   我的心又一次被扯痛了,是啊,会是什么感觉?没想过,应该比见到萧凌和那个女人还痛。   唐穆发现我的眼泪躺到了他的胳膊上,马上收紧怀抱,抚着我的背说:“宝贝儿不哭,为夫说着玩儿的,为夫不会那么做。唐家的家训中,爷爷早就定下了:只娶一妻,若无子,四十岁可纳妾一人。”   “师父,你四十岁后才可以娶我?而且还不一定?”   唐穆苦笑道:“宝贝儿,你是装的吧?为夫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明白吗?为夫要娶的是你,只有你,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你。”   “奶奶那里的信物也是我给的?”   “长生草是你送的,奶奶当然只会收你的信物!”   “是什么?我没送奶奶什么啊?”   “就是那个红色的小盒子,为夫帮你送的,里面是你的生辰帖子。女孩子到了谈及婚嫁的时候,就要把生辰帖子送到男方家里,去合八字。奶奶收了你的生辰帖子,已经为我们合了八字,说大吉大利,还说你是旺夫命,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娶你进门了。”   “师父......”   还没等我说话,唐穆就打断我说:“现在我们要干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我立刻炸毛了:“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唐穆笑的很放肆:“是你自己要把称呼改成亲爱的,还要准备什么?”   妈的!原来是这个,吓死我了!赶紧丢卒保帅:“亲爱的,你一直在设计阴谋,萧凌被你骗了,如果没有你,也许我和萧凌会和好的!”   他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阴谋是有,不过为夫没做过卑鄙的事,没有为夫,你和萧凌的矛盾依然存在,为夫不过是准备了一张网,在你从萧凌那里摔下来之前网住了你,没让你摔到地上。”    ☆、准备什么,编个花篮   那些受了惊吓的瞌睡虫子又都回来了,我打了个哈欠,对他说:“亲爱的,我要睡了,晚安!”   唐穆轻轻地拍着我说:“宝贝晚安!”   被他这么拍着,睡意渐浓,不知为什么,唐穆就像有一种魔力,能让我瞬间安静下来。他的手、他的怀抱、他的笑、哪怕只是一句话,都会使我迷失。   迷迷糊糊中,感觉他的唇凑近我的耳边,吻了一下,然后低低的笑道:“宝贝,你没准备好的事儿,为夫早就准备好了!”   唐穆那低沉的,带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魅惑着我,呼到我耳朵上的气息让我晕眩。天呐!我还以为他没在意我当时的那句话,哪知道他只是暂时放过我!心想,还是别理他,装睡吧!   这时他又低声说:“宝贝,真的睡了吗?为夫数到三,你就会醒!”   妈的!他又要干什么?就听他说:“如果为夫数到三你不醒,为夫就不等你准备好了!”   天呐!这个不要脸的,他在威胁我。怎么办?这里荒郊野岭的,又是他的地盘儿,他想干什么,谁还敢拦着他不成?好汉不吃眼前亏,睁开眼睛问:“干嘛?”   唐穆笑的更放肆了:“真的醒了?为夫就是想问问,你到底什么事儿没准备好?”   我当时就怒了,这个死唐穆,他又在捉弄我,取笑我。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然后一口咬住他的舌尖儿,使劲儿的咬了下去。然后放开他骂道:“再敢取笑我,我就咬舌让你自尽!”   他的舌头被我咬破了,起身去漱口,我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这下他老实多了,安静的抱着我睡了。折腾了大半夜,果然第二天又起晚了,比昨天还晚。唐穆又像昨天那样,用手支着头看着我:“宝贝儿睡得可好?”   “好!亲爱的,睡得可好?”   “不好!”他伸着舌头让我看伤口。我想起了昨晚的事,勾着他的脖子问:“舌头还疼吗?”   他点点头,我起身去梳洗,然后就去了厨房。他跟在我身后问:“你干嘛?又要亲自下厨吗?”   我对他笑笑说:“闯祸了,补偿一下,给你炖鸡蛋羹,省的吃东西舌头疼!”   他笑道:“为夫不怕疼,为夫要其他补偿!”   “我心疼,你怕不怕?”   “心疼为什么还那么用力?”   “你伤了,我才心疼,不伤就不会心疼,该收拾你,还得收拾你。”   “你就不怕为夫收拾你吗?”他从身后抱住我。   “你最好给我滚远点儿,不然你会比昨晚还惨。”   早饭吃的很简单,只有鸡蛋羹和鸡肉粥。头一次见唐穆跟我耍赖,以前他的角色是师父,甚至充当了一部分父亲的角色,要护着我,宠着我。今天他却躺在床上不肯吃饭。我把鸡蛋羹端到床边喂他,他都不张嘴,换成粥,他依然不吃。   我把他连拉带拽的从床上拽起来:“亲爱的,吃饭啦,下次兮兮不敢了。”   “舌头疼得厉害,怎么吃?”   “说话疼不疼?”   “疼。”   “那为什么可以说话,不可以吃饭呢?”   “......”   “亲爱的!”   “......”   “亲爱的,怎么连话都不说了?”   “......”   “师父,老公,夫君!”   “......”   “夫君!兮兮错了,吃饭吧!”   “......”   “毛虫哥哥!唐穆哥哥,夫君!求你了,说句话吧!”   “......”   “臭螳螂,臭毛虫,你爱吃不吃,我回家了!”我把他推倒在床上自己就要走,可他在倒下的同时拉住了我的腰带,我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向他。他伸出右手接住我,把我固定在他的怀里笑道:“为夫还没听够!”   “你又捉弄我”我委屈的看着他。   “为夫现在真嫉妒萧凌,跟你认识那么长时间,每天跟你在一起,让你这么粘着,太幸福了,真后悔当出没去过你家。”   这次是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唐穆,他那宽大的胸膛我都占不满,看着唐穆那迷离的眼神,自己又差点迷失了。把头放在他的肩上说:“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你把我关在这儿,早晚要出事的。”   唐穆笑道:“能出什么事?你不同意,为夫什么都不会做。倒是你自己,可要把持住,别做出什么事,然后哭哭啼啼的去奶奶那里告我的状!”   我顿时暴怒:“臭螳螂!”一边骂一边去厮打他,他笑着把我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妈的!这下可好,成了只蛹,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干脆就贴在他的胸膛上。   唐穆象给小猫顺毛一样,抚着我的背笑道:“宝贝儿乖,不生气!”然后抱着我坐起来说:“吃饭!吃过饭,我们去看爷爷。今天是为夫的生日,每年都要去陪爷爷喝杯茶的!”   我刚才还是只气炸了毛的小猫,听唐穆这么一说,火气一下就没了,反而有点儿内疚。弱弱的问:“亲爱的,你不回家,就是想在今天去陪爷爷喝茶吗?”   唐穆点点头说:“对!今年还要带孙媳妇给爷爷看看!”   “亲爱的,对不起,我一直误会你是流氓。”   唐穆笑道:“是为夫故意逗你玩儿的,你那笨笨的样子太可爱了。”   “亲爱的,我没准备礼物。”说完就感觉又要被他抓住小辫子。果然,他没放过捉弄我的机会:“礼物现成的,宝贝今晚准备好就行了!”   我弱弱的骂道:“滚!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我陪爷爷喝完茶就回家!”   我跟唐穆去了半山亭,跟唐穆一起,给爷爷留下的那块勤学碑磕了头。唐穆准备泡茶,我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看着亭外扇炉子烧水的小丫头,对他说:“红儿,我来烧水,你去山上帮我采些花来,好不好?”   红儿慌忙的说:“小姐,还是红儿烧水,烧完水再去采花。这里的花很多,不会耽误时间的。”   我抢过扇子说:“没关系,反正我也是闲着,你去吧,顺便还可以玩儿一会儿。”   红儿说:“小姐,这样少爷会骂的,要不就等红儿把水烧好,陪小姐一起去采花怎么样?”   唐穆走过来说:“宝贝儿,别难为红儿了。为夫去帮你采。要多少?”   “越多越好!”   唐穆去了树林深处,红儿问我:“小姐怎么不和少爷一起去?”   我冲红儿一笑:“我怕虫子!”   红儿也尴尬的笑道:“小姐,其实我也怕。”   我看向唐穆去的方向,问红儿:“少爷知道你也怕虫子?”   红儿说:“少爷怎么会知道?也许是怕我推三阻四的惹小姐生气。”   不一会儿,唐穆抱了一大捧花回来,我当时就看呆了:也不知是花衬了人,还是人衬了花,如果是在现代,他捧着这些花站在那里,就会有无数女孩子对他说“我愿意”   他把花放到那个石桌上,我立刻跳开,警觉的问:“有没有带回来虫子?”   他笑道:“为夫都检查过了,没有。”不过,总觉得他的笑里有一丝奸诈。   唐穆去泡茶了,我就开始整理那些花。打算用这些花编个漂亮的花篮,当生日礼物,但愿可以应付一下唐穆。   我一边整理那些花,一边跟爷爷隔空说话:“爷爷,师父陪你喝茶,兮兮就给你编个漂亮的花篮,当见面礼吧!顺便多做一个,给师父当生日礼物。”   唐穆一直看着我整理那些花,我问他:“师父,爷爷喜欢什么颜色?”   他说:“爷爷喜欢的颜色这里没有。”   我又对着勤学碑大声说:“爷爷,师父那只臭螳螂喜欢红色,就给你们每人编一个红色的怎么样?”   唐穆捏着我的脸问:“谁是臭螳螂?”   我赶紧求饶:“师父,亲爱的,兮兮错了!”   他放开了我,我瞪了他一眼说:“你不是臭螳螂,是臭唐穆,臭毛虫。”   唐穆刚放开我,见我又在骂他,也不生气,伸手搂住我的腰说:“宝贝儿,今天如果不乖的后果是什么知道吗?”   我满不在乎的说:“知道!不过,一会儿我就回家,你没机会!”   唐穆在那堆花中翻找了一会儿,脸上出现了不怀好意的笑。他从那堆花中抽出一支淡粉色的花,就是我上次逃跑掉进河里时,手里摘的那种。看到那花,我立刻想到了那条大肥虫,同时也看到了它——那只趴在花叶上的大肥虫。   我转身要跑,发现自己被唐穆困住了,忙钻进他怀里,把脸埋起来:“亲爱的,快拿走!”   唐穆笑道:“宝贝,你不是说,很喜欢毛虫吗?”   “我说喜欢画像,没说喜欢真的!快拿走!师父——”   唐穆哈哈大笑:“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管用,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么听话。”   “你故意带回来的?你这个坏蛋!”说着就去打他,可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只虫子,赶紧又把脸埋回去,央求他:“师父,拿远一点,掉下来怎么办?唐穆哥哥,夫君,求你了,把它扔了吧,我听话,不骂你了。”   唐穆笑道:“真的听话了?”   “听,什么都听!”   “不许闹着回家。”   “行!”   “今晚洞房。”   “行!”   “以后要给为夫生十个儿子。”   “行!”   唐穆哈哈大笑道:“看来毛虫哥哥比狐狸威风。”    ☆、跟我回家,教你写字   他扔掉了那只花,放开我,笑嘻嘻的看着我编花篮。我把第一个编好的花篮放到勤学碑前说:“爷爷,兮兮刚才答应那只臭毛虫的事,是被逼无奈,都不算数的,如果他敢胡来,爷爷要教训他,算他违反家规,等回去了,让奶奶动用家法,好不好?”然后回头冲唐穆笑道:“爷爷说好。”   他瞪了我一眼,嚷道:“快点儿编啊!我的那只还没编呐!快点!”   在他的监视下,其实是在他宠溺的目光中,我又编了一个更大的花篮,然后把剩下的花整理好,解下自己头上的丝带,把它们扎起来放进花篮,送给他:“亲爱的生日快乐。”   唐穆接过花篮,放到一边,伸手抚着我的长发,深情的望着我。我被他看得有点害羞,躲开了他的目光。他把我的长发缠在手上,托住我的头,吻着我的额头,然后移向唇。我想逃开,可是头发被他缠在手上,索性就抱着他吻了回去。   这一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我觉得胳膊上有些痒,才试图推开唐穆,唐穆还不想放开我,我又用力推了推他,他把我松开一点,我侧过头,正好看见自己的胳膊,也看到了刚才那只肥虫。   我吓得大叫一声,从唐穆怀里钻出来。唐穆也被我下了一跳,见到我的窘态,伸手把那只虫子捉走了,然后就哈哈大笑。我问他:“亲爱的,你为什么不检查仔细一点,带回来这么多虫子!”   “就着一只!”他捏着那只虫子扔到地上。   我当时就怒了:“你没有扔掉,你这个坏蛋,臭螳螂!”   唐穆这次是真的把虫子扔掉了,而且踩死了。一脸惋惜的说:“太可惜了,这么好的小帮手,本来想带回去的,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我含着眼泪说:“这次回去,我去找外公要虫毒,我要随身带着。”   唐穆见我可怜兮兮的,就不忍心了,心疼的要来抱我,我赶忙逃开,冲他吼道:“你到底带了几条虫子回来?”   他把手一摊:“就一条,已经死了!”   “你这只毛虫骗子!”我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快中午了,他一手提着我送他的那个花篮,一手拉着我,朝山上走:“回家!”   我立刻来了精神:“真的吗?那我们就直接下山吧,不用上山了!”   他笑道:“后山是为夫的,家当然是指别院!”   “我家在山下,在那个大院子里。”我不情愿的跟他往山上走,一边走,一边嘟囔。   唐穆顺手从路旁摘下一朵红色的小花,戴在我的发髻上说:“为夫会让那里成为你家的。”   一晃,在这里已经住了十几天了,整天和唐穆游山玩水,日子过得象神仙一样,干脆就不想回去了。自从来后山,唐穆就一直没去过书房,今天不知为什么,吃过饭就去了书房。我偷偷跟过去看,心想,别是比萧凌胆子还大,在书房里藏了个女人吧!   他见我跟了过来,示意我坐在他身边。   唐穆在写信,纸上那遒劲的字迹,配上他专注的神情,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如果这信能带回现代,还真是件艺术品,最起码是古董。   虽然现在我对繁体字认得差不多了,当时的文法也会一点儿,但是唐穆写的信我还是看不太懂,大概意思都没看明白。只能欣赏书法作品了。我一脸羡慕的对唐穆说:“亲爱的,我什么时候能把字写这么好啊?如果我能回去,那就是个书法家了。”   唐穆取笑我说:“连字都不认识,还书法家呢!”   我顿时觉得颜面扫地,恶狠狠的说:“怎么不认识?懒得理你!”说完我就站起来打算走。   他拉住我,陪笑道:“为夫说着玩儿的,不想知道这信的内容吗?”   “不想!谁知道你在给谁写情书啊?别招惹我!”   唐穆拿出一封信递给我说:“家里送过来的,看看吧!”   我拿着信,半信半疑的问:“我可以看吗?”   他没抬头,继续写信:“当然。”   我打开信,看到开头写道:“唐穆吾儿什么什么....李将军什么什么.....”这字也太潦草了吧!我认识的没几个,猜都猜不出来。我拿着信,看着唐穆,这时他的信已经写完了。见我不看信只看他,就笑了:“怎么?又是一根系满了扣的绳子?”   我并不计较他的嘲笑,赶紧贴过去央求他说:“亲,帮我读!我都不认识!”   他先是哈哈大笑,然后就把信收了起来。   我拉着他继续央求:“亲,帮我读,那上面好像有我爹的名字,是不是在说我啊?”   唐穆皱着眉问:“亲是什么?”   “亲爱的简称亲,亲!帮我读信好不好?那字写的太破了,如果是你写的我肯定认识。”   唐穆凿了一下我的额头:“就会狡辩,从今天开始,为夫教你写字。”然后,他告诉我,那信是他爹写来的,说我爹有加急信函和战报送来,让他尽快回去,商议战事。   一边听他说,一边信手翻弄他桌上的东西。突然,一张画像被我都落到地上,是个美女。再一看我就捂住嘴,惊呼道:“亲爱的,这是你画的?”   唐穆捡起画像说:“嗯。”   “画的是我?”   “不然呢?”   唐穆的画居然画得这么好,老天爷也太偏心了,怎么好东西都给了他?这还让我怎么活?在萧凌那里就没一样拿的出手的本事,现在,连和唐穆比试的勇气都没有。   我一脸谄媚的说:“叫我画画!”   “那么笨,学的会吗?”说着他就把那张画像放到一个很大的架子上,那个架子上还有很多这样的画。他说每当他想我的时候,就会画一张我的画像,三年就积攒了这么多。   我感动的几乎要哭了,抱着他问:“亲爱的,我如果没和萧凌分手,你怎么办?”   他笑了:“没有如果。”然后伸手将我抱住。俯身吻了一下我的脸,凑到我的耳边:“现在准备好了吗?”   我一愣:“准备什么?”   唐穆哧哧的笑着:“笨死!”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忙从他的怀里逃出来:“你不要以为几张画像就可以打动我!”   唐穆一把把我拽回去,假装严肃的说:“磨墨!练字!别想偷懒。”   我被他按到桌边,手里被塞进一支笔,然后,他就坐在旁边看着我。   我想起陈叔陵教我写的那些大篆,于是在纸上开始‘画符’。他看了看我写的大篆问:“谁教的?”   我说:“绑匪!”   “陈叔陵?”   我点点头。   他递给我一本书说:“照着它练,先把基础打好再去学那些。”   我说:“我刚学会一点儿,陈叔陵就把我送回去了,想学也找不到他了。”   “先把基础打好,想学那些,为夫教你!”   我把笔放下,认真的端详着唐穆,唐穆见我看他就问:“怎么啦?”   我一脸的探究:“你十五岁当兵,今年二十五岁,你那些东西什么时候学的?”   唐穆得意的说:“为夫聪明!宝贝儿,为夫也很好奇,你怎么就那么笨呢?”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练字,撅着嘴说:“嫌我笨干嘛还喜欢我?”   唐穆笑着把我搂在怀里,右手握着我的手,一笔一笔的教我练字:“为夫就是喜欢你的笨!”   我被他抱在怀里,手被他握在手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和体温,暖暖的好舒服。不禁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他的下巴在我的耳边蹭来蹭去,痒痒的,怀里散发着淡淡的龙脑香的味道,让人痴迷。如果这样还能专心写字那就奇了怪了!   我偷偷的看向唐穆,发现他竟然非常专注,不觉就看呆了,都没发觉自己又犯花痴了。   这时就听唐穆说:“你不看字能学会写字吗?”   我想做了贼一样,赶忙收回目光,假装专心写字。可这字还怎么写啊?心思都被他吸过去了。这个死唐穆,难道他真能专心写字?这时,唐穆又说:“怎么啦?心思被为夫帅跑了?”   我把笔往桌上一扔道:“你这样我怎么专心?如果在我们那里,师父这样教徒弟会被官府抓的。”   没想到,唐穆居然双手合拢,把我圈在怀里说:“那就把为夫送去啊!”   我被他气得无语,一边掰开他的手指,一边说:“放开,臭流氓!”   唐穆笑道:“宝贝儿!只要你能从为夫的怀里逃出去,今天就不用写字了。”   我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吻上他的脸,然后移向他的唇。他马上把手松开,捧起我的脸,纠缠上来。我赶紧用力推开他,笑道:“亲,说话算话!”说完我就扔下纸笔和愣愣的唐穆,逃出书房。   可还没等我的嘴角扬起来,他就把我揪了回来:“小坏蛋,居然敢调戏为夫?今天的字要写够双倍。”   我哀怨的看着他:“亲爱的!人家伤还没好!”   唐穆不理我,只是笑。我又说:“夫君!能不能少点啊?”   这次他倒是很爽快:“能!”   我刚想说:“谢谢!”可一看唐穆的样子,我硬生生把那两个字憋了回去。只见他坐在那里,张开双臂正等我投怀送抱!    ☆、唐穆的身份,回家的喜悦   没办法,我只好又缩进怀里,把手放进他那只温暖的大手里,耳朵又贴上了他的下巴,沉浸在他那淡淡的龙脑香的世界中。   我心中暗骂:不要脸的死唐穆,这样还能专心写字才怪!唐穆含着笑意说:“宝贝儿,又在骂为夫?”   我身体一僵,硬生生停住了腹诽。唐穆笑的更甚了:“想骂就骂出来,为夫喜欢听!”   我幽怨地说:“亲爱的!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啊?这样你真的能专心写字吗?”   唐穆侧过脸,吻了一下我的耳朵,笑道:“为夫定力比你强。”   我不屑的说:“什么定力,不喜欢才有定力,如果喜欢,还有定力才怪!”他笑而不语,我继续说:“默认了吧?我就知道是这样,看来还是我喜欢你多一点。”他把笔放下,握着我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说:“宝贝儿,你还真的一个字都没认真练啊!看看我们写的是什么?”   我这才发现,他操控着我的手,已经写满一整张纸,整齐漂亮的楷书,“我爱你”。满满一张纸全是这三个字。   我没被别人正真表白过,萧凌根本不表白,他一直认定我是他的。陈叔陵的表白太含蓄,其实根本算不上表白。我转过头吻了一下唐穆的脸:“I love you ”他问我:“是我爱你的意思吗?”我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他搂着我,头探过我的肩膀:“猜的!”   “亲爱的,你真的是妖吗?能不能让我在你那里有点自信啊!”   唐穆没说话,就这么被他抱着,感觉很舒服,不一会儿,就觉得有一点困了。可是又不想离开这个怀抱,于是,就往他的怀里挤了挤,偷偷地闭上了眼睛。他见我累了说:“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回家,然后为夫就回军营。”   我闭着眼睛说:“亲爱的,有战况不是有那些武将吗?干嘛要你回去?”   唐穆说:“为夫身份特殊,参军只是表面身份。还有一个机密身份。为夫要训练一支部队,那是一个特殊的组织,以一当百的部队,精英中的精英。”   哇!太酷了。唐穆居然深藏不露,他居然是个名副其实的特种兵!还是教官!   我看过电视,特种兵是很厉害,可也很危险。忙问道:“危险吗?”   唐穆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说:“你在这里,是我的护身符!”   “我爹就是个老糊涂,干嘛让你去干这么危险的事儿?还有御史大人,他是不是想再娶一个妾啊?唐家可就你这么一颗独苗!”   唐穆哭笑不得的说:“说的什么胡话,连爹都不叫了?又变成御史大人了?”   “人家担心你嘛!”   “为夫有分寸,我不会让爹有机会娶妾。为夫舍不得那么早死,好不容易抢来的夫人,一定要白头到老!还有那十个儿子都没出生呢!”他嬉皮笑脸的说着,就动手动脚的不老实。   我忙抱住他的手让他老实一点问:“你真想回去吗?”   “不是很重要的事,将军不会这么急找我回去。”   “我想跟你一起回去。”   “好!反正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他欣然答应。   第二天,我和唐穆就回到了唐府。我去跟唐奶奶和唐夫人告了别就回房间等唐穆。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突然觉得他好神秘!   鬼丫头帮我收拾好了东西,问我:“小姐,下次回来是不是就用八抬大轿抬回来了?”   我打趣她说:“等我当了少奶奶,就让少爷收了你!”   鬼丫头红着脸说:“小姐怎么也学会胡说八道了?”   正在跟鬼丫头胡扯,唐穆回来了,看了看鬼丫头帮我收拾的东西就说:“什么也不用带!宝贝儿,我们走吧。”   唐穆把我拉到他的房间,扔给我一套男装说:“换上!”   我不情愿地说:“我是回家,怎么又跟逃命似的?”   唐穆笑道:“先回军营,穿男装方便一点儿!”   我在他的帮助下换好了男装,挽好了头发。其实,他不帮忙也许更快,越帮越忙!出了门就见一匹马站在院门口,见了唐穆,就乖乖的走了过来。唐穆把我抱了上去。我都要哭了:“亲爱的,我坐马车!”   唐穆飞身上马,把我搂在怀里笑道:“宝贝儿乖,在为夫怀里没有危险!”   我不知所措的缩在唐穆那个温温的怀里,依旧央求:“师父!我怕,亲爱的我们坐马车好不好?夫君!求你了。”   唐穆笑着在我耳边说:“把眼睛闭上!”然后双臂紧紧抱着我,打了声呼哨,那匹马就四平八稳的走出了院子。   天呐!马是会走的!不全是用来跑的!我仰天长叹:不是我不敢骑马,是没有好师父!就像平时被他包裹在怀里一样不觉得有什么危险。   都没用唐穆再说什么,我就兴奋地睁开了眼睛。走了一会儿,我就有点儿嫌慢了,心想能不能快一点。说来也怪,这匹马好像也会读心,它居然跑了起来。我的神经突然紧张起来,但很快就放松了,跑起来跟刚才没什么区别,只是快了点儿而已。   我用头撞了撞唐穆的胸膛,他低头问我:“怎么啦?”   我笑笑说:“亲爱的,骑马很好玩儿!如果我刚来这里就认识你,也许我早就会骑马了。”他用手拍着我的胸脯说:“为夫保证,一路上就教会你起马。”我骂道:“臭流氓,你干嘛又非礼我?”唐穆很邪恶的笑道:“为夫是要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可是被你挡住了。”说着又示范给我看,我赶紧困住他的手说:“亲爱的 ,你再胡闹会摔下去的。”   就这样,白天在马上缩在唐穆怀里,晚上,在客栈缩在唐穆怀里,一路被他抱到我爹面前。   唐穆把我从马上抱下来,我大哥就迎上来:“兮兮怎么也来了?”   唐穆说:“兮兮已经搅进了这些事情,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会很被动,也很危险。其实兮兮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笨,她的心思缜密不亚于萧凌。”   大哥说:“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我爹和萧凌一直不肯让她知道这些事。”   这时,我爹也来了,见到我也很吃惊:“兮兮?身体好了?”说着抱着我就掉眼泪:“宝贝儿,受了那么多的苦!”然后对我大哥说:“把兮兮送回府,千万不能再让她搅进来了。”   大哥和唐穆是拗不过我爹的,当天我就被送回了将军府。他们在军营干什么,我爹把唐穆找回来干什么,我一概不知,又是一肚子的问号,和无尽的等待。   算起来,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如果,换丽姬之前那次短暂的回家,忽略不计的话,差不多都快三个月了。自上次去唐家拜寿之后,我和娘就没见过面,虽说只有一个月,但娘瘦了,很心疼!   娘没让我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跟她住一起,晚上睡前,娘居然亲自帮我洗澡。我不知道媛媛有没有过这待遇,反正我是受宠若惊了。无赖的问:“娘,你是不是想看我的伤口?”   娘说:“娘不看看怎么放心?”   我解开衣服,露出那只‘眼睛’,娘心疼的摸了摸:“疼吗?”   “现在不疼了。”   “真的是自己伤的吗?”   我低下头说:“娘,对不起!我知道媛媛是你的心肝宝贝儿,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我当时真的走投无路了!”   娘听到这里又哭了:“傻孩子,媛媛是娘的宝贝儿,兮兮也是!怎么会走投无路?不是可以回家吗?还有娘啊!”   我见娘又哭了,赶忙解劝:“娘,媛媛和兮兮现在都好好的,以后兮兮不会再做傻事了,我还有娘,还有师父。”   娘听到这,象想起了什么,问道:“唐穆是你师父?”   一提到唐穆,我心里就像翻到了蜜罐儿,一脸甜蜜的应道:“嗯!”   “在唐家过得好吗?”   “好!奶奶、外公,还有爹娘,对我都很好。”   “爹娘?是唐御史和唐夫人吗?”   我笑了笑说:“娘不要吃醋,他们只是临时的。”   娘看了我一眼:“临时的?娘看未必!”她一边帮我擦背,一边说:“在唐家,娘都看在眼里了,其实唐家是个不错的归宿,萧凌就是我两个女儿的灾星,能躲开他也是好事。”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娘这里陪她聊天,大嫂二嫂也每天来给娘请安,然后就在这里问长问短,我都怀疑,她们是来给我‘请安’的。   女人都差不多,娘和唐夫人一样,事无巨细什么都问。居然问我有没有被唐穆怎么样。   我一脸严肃的说:“我们什么都没有。”还违心的说:“唐穆很君子,我们连手都没牵过。”   娘一脸的不信:“真的吗?娘在唐家可都看见了,他当着萧凌的面抱着你去包扎伤口,还把萧凌踹下水。”   大嫂和二嫂同时惊呼:“什么?唐穆这么大的胆子?”   我狡辩道:“都是因为萧凌无理取闹,我才受伤的,师父是替我教训他!”   娘叹了口气:“哎!现在横在你和唐穆之间的就是萧凌的那纸婚约。”   我也叹了口气:“就是,他都娶了那么多妃子了,干嘛还不放过我?”   二嫂是个侠肝义胆的女汉子脾气,看我们娘俩叹气,就说:“小妹,过几天我回娘家,让我爹帮忙想想办法。如果我爹、唐御史和咱爹一起请旨,这事儿也许有希望。”   大嫂不高兴了:“干嘛把我甩掉?我也可以回娘家找我爹,说不定,我爹一句话这事儿就解决了。”别看大嫂平时低调,她娘家可是正经的皇亲,他爹是当今皇上的亲舅舅,太后的亲弟弟。   我听她俩这么为我的事儿操心,心里确实感激,本想说点儿感激的话,可是不知怎么嘴就瓢了,脱口而出:“你们俩是不是想借机回娘家住几天?”她俩几乎同时冲我吼道:“死丫头,说什么呢?”我赶紧低头认错,给她们俩作揖,满脸赔笑的说:“嫂子息怒,小妹错了。”    ☆、唐穆初登将军府,将军偷窥试金龟   大嫂一眼就看见了我手上的那枚小玉佩:“小妹,这是什么?以前没见你戴过。”   我把那个小玉佩摘下来,递给她看说:“是上次被绑架时,陈叔陵送的。”   二嫂笑道:“绑架你的人居然送你礼物作纪念,看来我小妹真是法力高强啊!”   大嫂看着那个玉佩说:“是极品的羊脂玉,这上面好像是个字吧!”   我点点头:“是‘陵’字,他的名字。”   大嫂说:“小妹,你平时笨笨的,这些事都不在意,依我看,这个陈叔陵也是喜欢你吧!”   我说:“是,不过我们约定,会在千年之后找到彼此,这个玉佩是他帮我做的标记,他说,他可以循着玉佩找到我。”   大嫂听到这里,像个花痴少女,满眼的小星星。羡慕的说:“小妹,你这遭难都遭的这么浪漫,陈叔陵那个呆瓜,居然给了你这么浪漫的承诺,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我白了大嫂一眼:“大嫂,你现在这花痴的样子如果被大哥看见,肯定会被教训!”   大嫂笑道:“你大哥这个老古板,我还真得把这事儿跟他说说,让他学着点儿。”   我没好气的说:“学什么,学会了也和萧凌一样去别院里藏女人,到时候你可别哭!”   二嫂等了半天,好容易插1进话来,一脸八卦的问:“大嫂,你怎么知道陈叔陵是个呆瓜?”   大嫂说:“陈叔陵是我弟弟的师兄,经常去我家,我小妹喜欢他。可是他看都不看我小妹一眼,我小妹想尽办法,想让这尊冷佛喜欢自己,可就是没辙!没想到,咱家小妹做到了,而且,让这尊冷佛排到千八百年之后他都肯。”   我回想起当初陈叔陵的样子,自言自语道:“他还真是尊冷佛,如果不是那种环境,我也打不开他的那层冰壳,看不到那个出世、飘逸的他。”   二嫂把玉佩戴回我的手上,问道:“唐穆知道陈叔陵的事吗?”   我笑道:“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包括萧凌和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用告诉他,他会读懂我的心事!”   大嫂问:“那他不介意你对萧凌的感情?”   我说:“是师父一路陪着我面对这一切,用他的话说就是,在我从萧凌的世界摔下去之前,他用网网住了我,没让我受伤。而我觉得,是我的世界因为萧凌一路坍塌,师父又一路帮我重新撑起。”   大嫂又开始犯花痴:“小妹,这么伤心的事,有了唐穆怎么听上去这么美?他真的那么好吗?”二嫂也凑上来问:“听说唐穆比萧凌还帅,真的吗?”然后转向娘问:“娘,你见过他们,唐穆真的比萧凌帅吗?”   娘笑道:“什么帅不帅的,依我看,我的两个儿子最帅!明天唐穆会来家里吃饭,你们自己看吧!”   我们三个都吃了一惊,我问:“娘,我怎么不知道?”   娘骂道:“你们三个说起闲话来眼里还有什么?刚才你二哥来过,送来了你爹的信,说明天请唐穆来家里吃饭,一则你在唐家打扰那么久,咱们要对唐家表示谢意;二则唐穆要去执行任务,临走想见见你。”   我爹这个老糊涂,怎么真让唐穆去执行任务?   第二天,唐穆真的来了,还有我爹和我大哥,我气急败坏的冲我爹喊:“爹!干嘛派师父去?有危险怎么办?”   我爹呵呵笑道:“丫头担心了!以前可没见你担心过爹啊?”大哥也笑道:“妹啊,你也没担心过大哥啊!”   我不理他们,转向唐穆:“师父,你跟他们说不去!”   唐穆看了看我爹,笑着对我说:“宝贝儿,爹现在说的是家常话,在军营中说的可是军令,不一样的!”   天呐!唐穆这个妖,他一定是故意的。就这一句话,我家就炸锅了。我大嫂二嫂率先发难:“唐公子,你说什么?宝贝儿?小妹,你不是说你们连手都没牵过吗?怎么就成了宝贝了?”   我爹和我娘也是一愣,我爹冲到唐穆跟前,揪着他的领子问:“我的兮兮,怎么成了你的宝贝了?”大哥冲唐穆使了个眼色,唐穆笑了笑。我揪住大哥问:“你们两个又在搞什么鬼?”   大哥赶紧朝唐穆求救,唐穆一翻腕子,把我爹的手很客气的拉了下来,顺势递上一杯茶道:“将军喝茶!”然后到我大哥身边,掰开我的手,拉着我往外就走说:“宝贝儿,带师父去别的地方转转。”   我被唐穆拉出大厅,回头见我爹端着茶,看着唐穆,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是一脸的赞赏。   唐穆拉着我走在去园子的路上,我责怪他说:“刚才干嘛当着那么多人叫我宝贝儿?”   他笑道:“故意的,宣布我们的关系!”   “我爹让你去干什么?要去多久?”   “大概三五天的时间,去解萧凌的燃眉之急。”   “萧凌?”   唐穆看了看我,我低下头不再追问。他拍拍我的背说:“不用跟为夫掩饰,为夫会读你的心事。萧凌虽然没有和他皇兄正面冲突,但他们暗中已经是硝烟四起了。这次,萧纲派萧凌去北面战场,萧凌现在正处在关键时期,可萧纲答应的粮草却迟迟不到,萧凌陷入两难的境地:撤军,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坚持,一旦断粮,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将军让我去帮他。”   “给他送粮?”   “那怎么可以?再怎么说,他也是大梁的王爷,为大梁开疆扩土,轮不到我们没给他粮草。”   “那你去干什么?”   “围魏救赵!”   我叹了口气:“哎!不懂!你自己要小心,不要逞能,当逃兵也行的,我只要你好好的。”   唐穆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说:“你在这里,为夫会小心的。”然后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为夫不再的时候,宝贝要自己照顾自己,要乖乖的。”   我赶忙拍开他的手:“干什么?又占便宜。”   他笑道:“清醒的时候这就是我占便宜,睡着的时候怎么算?是不是就算你占了为夫的便宜?”   妈的!这个妖孽,他是来算旧账的。我在后山别院的时候,有几次早上醒来,发现他的一只胳膊在我的头下当枕头,另一只被我抱在怀里,他那只大手正好覆住我的前胸。我当时骂他流氓,他却一脸委屈的说,他本来也以为是自己失态了,想把手偷偷收回去,最后发现原来是被我死死的抱住的,他根本收不回手。说着就做给我看,还真是我自己抱着他不放。   今天他又提这事儿,我赶忙四下看看有没有人,如果被人听到我就惨了。还好没人,于是长舒了一口气:“臭螳螂,以后别乱说,要是被人听见我就......”   “就什么?又你咬舌我自尽?小坏蛋,清醒的时候就这么难缠,睡着了偎在为夫怀里,抱着为夫的胳膊,像个小猫,好可爱!”说着他双臂一伸将我抱起,与他平视:“这几天有没有想为夫?”   我勾着他的脖子额头抵住他的额头,笑道:“没有!”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又问:“有没有?”   我在他怀里,根本躲避不开,忙说:“有!”   “怎么感觉不到啊?”   我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现在呢?”   他笑了,然后又问:“有没有想师父?”   我又吻了他一下:“有!”   “有没有想唐穆哥哥?”   “有!我还想毛虫哥哥,臭螳螂,臭毛虫,臭唐穆......”   唐穆见‘阴谋’被识破,就不讲道理了:“宝贝儿,他们也都想你了。”说着就把我那蜻蜓点水式的吻,变成了那次失控时的狂吻,又一次见到了那个野兽般的他。   这时,就听树丛后有人咳嗽一声,我赶忙推开唐穆。天呐!怎么会是我爹?这可怎么办?我无助的看向唐穆,他也没想到我爹会跟出来。但是他比我淡定,低声对我说:“为夫比你了解他,跟在为夫身边就是了。”   我爹走到唐穆身边,围着他转了两圈儿,幽幽的说:“宝贝儿,为夫,还对我女儿无礼。”   我从唐穆身后出来,对我爹说:“爹,这些不是真的,都是我和师父说着玩儿的。”   这时,我爹一掌击向我的面门,我当时就愣了。只一瞬间,发现自己已经被唐穆拉回到他身边,护在身后。   我爹并不说话,跟唐穆就动上手了,没过两招,我爹突然翻手甩出一把小刀,直冲我而来。我真的傻了,我爹这是真要杀了我吗?电光火石之间,唐穆的一只五角飞镖已经把我爹的小刀击落,顺带着把我圈在怀里,只用一只手对付我爹。   唐穆见我的眼泪淌到他的手上,悄悄在我耳边笑道:“宝贝儿,爹不是真的想杀你,他是在试探为夫。”   只见唐穆一转身,将我的背后让出,我爹抓住时机一掌击向我的后背。唐穆把我推到我爹面前,打算让我硬接这一掌。我爹没想到他会这么干,急忙往回撤掌,因为怕伤到我,撤的力度过大,自己往后倒退了好几步,骂道:“臭小子,为什么把兮兮推出来?想娶我女儿,门都没有!”   唐穆帮我擦掉眼泪笑道:“看到了吧?爹舍不得伤你。”   我赶紧过去扶住爹,埋怨道:“爹,万一刚才师父没看见你那把小刀,我不就真的死了?”   唐穆笑道:“为夫怎么会看不见?”   我对唐穆吼道:“又胡说,什么为夫?爹刚才就误会了!”   我爹笑道:“爹什么都没听见。不过,唐穆,本将军有一事不明,什么是‘你咬舌我自尽’?”   唐穆看了看我问:“要告诉他吗?”   我当时脸就红了,妈的!我爹这个‘偷窥狂’,他到底听了多少去?恼羞成怒的我只好拿唐穆撒气,瞪了他一眼:“你如果敢说,我就真那么干!”   我爹哈哈大笑着走了,我问唐穆:“他什么意思?是同意我们的事了?”   唐穆点点头,又帮我擦了擦泪痕,说:“回去吧,爹刚才是来找我们回去的。”   我不屑的说:“你太抬举咱俩了,找我们回去,珠儿就行了!”   唐穆笑道:“他不是顺便‘偷窥’了吗?”    ☆、一颗葡萄,绊住腿了   回到大厅,我爹依然带着刚才的笑,看着唐穆。唐穆一脸的坦然,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就不好了,哪儿还有心思吃饭?眼睛一直盯着我爹,生怕他什么时候又一刀飞过来,试探唐穆。   唐穆见我心神不定,就在桌子下面悄悄握住了我的手。帮我夹了最爱吃的鱼说:“吃吧!师父帮你挑刺。”   爹见我没精打采的问道:“兮兮,怎么啦?”   我低着头说:“没怎么。”   我爹看了看唐穆问道:“我女儿怎么啦?”   唐穆对我爹说:“将军,属下今天的测试不合格,兮兮被吓到了!”   我爹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在怪我?我还被你吓到了呢!”   唐穆赶紧端起酒杯,对我爹笑道:“将军,属下先干为敬,算是赔礼。”   我爹也把酒喝了,对我说:“丫头,跟在唐穆身边不用怕,这家伙本事大着呢!”   我娘和两个嫂子本来就不信我前几天的话,再加上唐穆那句‘宝贝儿’,现在又听我爹和唐穆打哑谜,三个人整个就是三个大问号。只是碍于场合,不好抓过我来严刑逼供。   唐穆坐回到我身边,又帮我夹了点青菜问:“怎么不吃?不是最爱吃鱼吗?要不要师父帮你剥虾?”   我实在没胃口,就冲他摇了摇头。唐穆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是不是病了?”   “没有,缓一缓就好了。”我冲他笑了笑。   “真的吓到了?吃点水果压压惊!”说着他拿了一颗葡萄送到我嘴边。我吃掉他喂给我的葡萄,突然想起了唐穆在后山时,熄灯用的小珠子。他玩儿小珠子百发百中,不知玩儿葡萄怎么样。一个‘恶念’在心中升起,脸上就出现了一丝笑意。   唐穆见我笑了,终于舒了口气:“喜欢吃葡萄啊,多吃点儿!”   这时我大哥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唐穆,要宠媳妇回你自己家,你让我以后怎么办?你看看你大嫂,她哪儿还想吃饭?分明就是要吃人”。就见大嫂二嫂眼中冒着怒火,瞪着各自的夫君。   唐穆笑道:“你们搞不定自己家的事怨我干嘛?”   我夹了一块牛肉,送到唐穆嘴边,一副拍马屁的笑脸对他说:“师父,不要理他们,吃饭啦!”然后悄悄对他说:“师父,我要报仇!”   唐穆一愣,问道:“报什么仇?”   我悄悄递给他一颗葡萄,低声说:“你拿爹当灯!”   唐穆愣了两秒钟,然后就憋住了笑,低声说:“宝贝儿,你当真要让师父熄灯?”   我坚定的点着头:“嗯!”   唐穆摇摇头,把葡萄吃了,说:“我还想娶你呢,怎么能干那种蠢事?”   我又递给他一颗葡萄,威胁道:“你不干,就别想娶我。”   唐穆把一整盘葡萄都端过来,一掌拍了上去,把葡萄全拍碎了,看着我笑道:“怎么办?不能用了,以后有机会再报仇好不好?”   我爹见唐穆把葡萄全拍扁了,纳闷的问:“你这家伙又干什么?”   唐穆笑笑说:“没什么,兮兮说,如果我一掌把葡萄全拍碎了,她就吃饭。”   我看着那一盘葡萄汁,心里暗骂:臭螳螂,别以为你聪明,我不找爹报仇,找你也一样。于是对爹说:“爹,师父说,你刚才那把刀甩出去也伤不到人,他说你根本就不会用。他还说就离现在这么近,你也打不到他。”   说完,我得意的朝唐穆一笑。再看唐穆,恨不得要掐死我。   我爹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我这个激将法马上就见效了。顺手就从面前的盘子里拿了一颗葡萄朝唐穆丢了过来,骂道:“臭小子,敢小瞧本将军。”   唐穆不慌不忙的一抬手,我以为要么就是他被葡萄砸中,弄的自己狼狈不堪;要么就是把葡萄接住,然后恭维我爹一番。可没想到,这个二货,他居然记仇,他报复我!只见他一抬手,也不知干了什么,那颗葡萄就砸到了我脑门儿上,弄了我一脸的葡萄汁。   我大哥二哥、两个嫂子,都笑得前仰后合,就连我爹和我娘都跟不要钱似的笑我。唐穆忍着笑帮我擦脸,我抓起被他拍扁的那盘葡萄汁,就往他脸上抹:“臭螳螂,你故意的。”   唐穆被我抹了一脸葡萄汁,也不顾我爹娘在场,伸手就把我揽在怀里,笑道:“宝贝儿乖,不闹了,师父替你报仇,好不好?”说着张开手,手掌里有一颗葡萄。   “不是全拍扁了吗?”   “刚才爹打过来两颗,留下一颗,为你报仇。”   “好吧!这次我不跟爹计较了,打那个笑的最厉害的人!”   “谁?”   “大嫂!”   唐穆看了看我大哥,又看了看我,一扬手,把葡萄扔进嘴里,拉着我就走:“宝贝儿,我们还是去洗脸吧!”   我和唐穆回到我的房间,珠儿早已准备好了水和毛巾。洗过脸,唐穆走到我的妆台前,伸手就拿我的粉盒。我心想,干嘛?他今天怎么这么变态?还要搽粉?没想到,他拿着粉盒走到我跟前,把粉盒递给我,近乎讨好的说:“变成兮兮好不好?”   我一愣:“变什么?我不就是兮兮吗?”   “你现在是媛媛,变成兮兮!”他揽着我的腰,微笑着。   我这才明白,他是想让我化妆,变成给唐奶奶拜寿时的样子。想起刚才被他坑,就冲他一笑说:“好吧!你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唐穆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我坐到妆台前,在纸上画好了一副猫胡子,悄悄回到唐穆身边,往他脸上一印。他睁开眼,见我一脸的坏笑,走到镜子前,看到自己一脸的猫胡子,也没说话,顺手拿过我的那些胭脂水粉就冲我来了。二话不说,将我困在怀里,开始在我脸上乱画。我也不躲,伸手也在他的脸上乱画。唐穆见我又往他脸上画,就不干了。把我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抱起来按在床上,用身体压住,腾出双手继续在我脸上乱画。   我的双手被自己压住,自己被唐穆压住,只好大声求饶:“师父,饶命!亲爱的,兮兮错了,下次不敢了。夫君!”   以前只要我心甘情愿的喊他夫君,他就会放过我,可这次,他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往我脸上画个没完。   我求饶都求累了,正有气无力的对唐穆说“夫君,饶命!”的时候,我大嫂闯了进来,见到唐穆和我的情景,先是一愣,随即转身就走。   我和唐穆就这么僵在床上,大眼瞪小眼。我无助的看着他:“怎么办?你这个臭螳螂,赶快放了我,快去跟我娘解释,不然,我会被娘打死。”   “我们又没怎么样,大嫂也看见了,她不会乱说的。”   “谁知道她看没看清你在干什么?万一她没看清楚,去跟娘胡说怎么办?”   “我无所谓!”唐穆一脸的坏笑,放开我,若无其事的帮我揉着肩膀。   我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央求道:“亲爱的,你去解释一下,师父!毛虫哥哥,快去找娘解释。夫君!拜托了。”   唐穆笑道:“再这么撒娇为夫今天就舍不得回去了。”   这时,院子里一阵喧哗。天呐!我娘来了。大嫂这个遭瘟的,她真的去告状了。我躲到唐穆身后,心里暗想:除非我娘杀了唐穆,不然,她伤不到我。   我娘一进门,看见唐穆就笑了:“唐穆,你这脸怎么越洗越脏啊?”   唐穆讪讪一笑:“被兮兮按在床上画的。”   我一听他又胡说,忙对我娘说:“娘,是他画我。”   唐穆一脸无辜的说:“我哪儿有画你?分明是你把我按在床上,画了我一脸的胭脂水粉,还被大嫂误会了。”说着拿来了镜子递给我,我往镜子里一看,妈的!又上当了,他根本没在我脸上乱画,而是帮我画了上次拜寿时的妆——把我变成了兮兮。   娘没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大嫂一眼,对唐穆说:“快洗了脸来吃饭!”然后就走了。   大嫂见娘走了,就冲到我面前:“死丫头,刚刚明明是他......怎么会......”然后看了唐穆一眼就跟娘走了。   我一把揪住唐穆吼道:“你又骗我?”   唐穆笑道:“你想被娘罚?那还不简单?”说着就来拉我的腰带。我赶忙逃的远远的,冲他吼道:“去洗脸!”   看着唐穆的背影,心想:这个妖孽,以后他如果骗我,我肯定是被他骗得连北都找不到。事后没多久,我真的被这只臭螳螂骗惨了,不过也难为他愿意为我费那么多心思。   吃过饭,我爹对唐穆说:“让兮兮带你去各处转转,以后就不需要本将军亲自请你来府上了吧?”   唐穆没理我爹,只是对我娘和我二哥打了声招呼,就出来了。我跟在他身后,责怪他说:“怎么那么没礼貌?爹跟你说话,你都不理他?”   唐穆笑道:“我十五岁就跟在将军身边,朝夕相处,比父子关系还近。跟大哥,更是那种不用语言沟通的默契关系,如果在战场上,我们就是彼此的眼睛和手臂。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对方,用不着那种客套。”   “我爹是不是经常让你去干那些危险的事?”   “怎么啦?担心为夫的安全?”   “他干嘛不让别人去?”   “可能是他欺负为夫吧!”说着他就笑了:“以后你要给为夫撑腰啊!”   “亲爱的,我们逃跑吧!”   “逃跑?去哪儿?”   “回家!”   “现在不是在家吗?”   “回我们自己的家,唐家!”   唐穆很严肃的看着我,我吓了一跳,低下头说:“亲爱的,怎么啦?”   唐穆把我揽在怀里说:“太突然了,你给为夫的惊喜把为夫砸晕了。等这次任务完成,为夫就用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咱们自己的家。”   我依偎在唐穆的怀里,说:“亲爱的,这次就不去了好不好?让爹派别人去,让大哥去。”   “臭丫头,现在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大哥从后面走来,听我这么说,骂了我一句,然后对唐穆说:“有战报送过来,情况紧急,爹让我们马上回营。”   唐穆看了看我,捧着我的脸说:“为夫三五天就回来,在家要乖!”说着就吻了吻我的脸,我抱着唐穆不放。这时大哥回过头来骂道:“臭小子,女人绊住腿了?”唐穆笑道:“是绊住了,还很难缠!”说完把我的手拉下来,偷偷说:“回去吧,小心大嫂审问你。”我顺着唐穆的目光看去,就见大嫂站在不远处望着大哥的背影失神。    ☆、萧凌受伤,唐穆中毒   我终于又可以躺在我那雕花大床上,任意“欺负”珠儿了。翻出以前整理的复习资料,上面都落了灰尘了。看着厚厚的复习资料,开始发呆,我还回的去吗?现在的问题不是回不回得去,而是,舍不舍得回去。天呐!这道题越来越难!   媛媛你到底在哪儿啊?我干嘛要去招惹唐穆?如果媛媛回来依然爱萧凌,那我的唐穆该有多伤心?其实,如果萧凌知道他的媛媛被我“送给”了唐穆,他才是最伤心的!   算了,好容易过几天消停日子,就把那些烦心事儿先放一边,先享受几天,得过且过吧!   想的挺好,得过且过,我就没那命。也不知道是我流年不利,还是得罪了那路神仙,刚吃几顿踏实饭,又出事儿了——萧凌受伤了,昏迷不醒。   听到这个消息,我就乱了方寸。萧凌怎么会受伤?他一直是那个霸道的近乎残暴的将军、王爷,只有他去伤害别人,别人怎么可能伤的了他?   大哥把我接到军营,见到剑锋,他一脸的憔悴。剑锋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个象山一样的男子汉。只要萧凌说到,他就会做到。从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无助。   剑锋一见到我,就像见到救星一样,说道:“王爷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府中军中之事无人主持,属下想请王妃回府。”   我六神无主的看向我爹,我爹对我说:“你是凌王正妃,府中之事,理应由你主持。军队虽说是国家的,其实那是萧凌自己的势力,不能让皇上介入。军中之事,必须有可靠之人管理才行。”   我才不信我爹,他倒是舍得我去送死。萧凌不省人事,我去他家装什么蒜?想起丽姬,我脖子后面就冒凉气。可是这个瘟神到底伤了哪里?会不会有危险?好担心!真想马上就能飞到他身边。   剑锋显然没耐心等我思来想去,走到我面前,近乎哀求的说:“王妃,家不可一日无主,回府吧!”   我很为难,对剑锋说:“我不敢自己去,我想让师父陪我一起去。”   我爹和我大哥彼此看了一眼说:“唐穆还没回来。”   我一听就急了:“不是说,三五天就回来吗?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有危险?”   大哥说:“没事儿,就快回来了。”   天呐!怎么办?萧凌伤了,唐穆“丢了”,我看着剑锋,眼泪就掉下来了:“剑锋,怎么办?凌哥哥会不会死啊?你帮他好不好?对了,他不是新娶了好多妃子吗?让她们帮凌哥哥!”   剑锋见我哭了,只好安慰我说:“王妃先别急,先跟属下回府,再慢慢想办法。”   “我要等师父!”我才不自己去,萧凌在重要,也没自己的命重要。   这时,一道白影闪过,不知什么东西从我眼前飞了过去,被大哥一把抓住。大哥看了看被抓住的东西,顺手丢在一边。然后对我爹和剑锋说:“我看,还是让兮兮考虑一下,明天再决定吧!不然,兮兮的身体会扛不住的。”   我爹点点头,对剑锋说:“那就明天再决定吧!”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真想杀了剑锋这个夜猫子,只要他单独出现,我就会倒霉。   一晚上,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剑锋不能在我这儿耗着,他那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做,萧凌不在,他就是萧凌。萧凌半死不活的,一个人被扔在府里安全吗?如果我去萧凌那里,唐穆会不会吃醋?他肯陪我去吗?如果唐穆不回来,我自己还要不要去凌王府......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去找我爹,得到的答复是:唐穆还没回来。   我急的哭道:“爹!怎么办?师父怎么还没回来?如果萧凌有个三长两短,剑锋不在身边谁帮他?”   我爹说:“兮兮,回去好好想一想,问一问自己的心,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做!”   我当时就是一愣,我爹怎么突然这么文绉绉的?唐穆上身了?这是唐穆的话,怎么会从我爹的嘴里说出来?怪怪的。也没想太多,既然师父不在,也只好靠自己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焚上一块龙脑香,让自己沉浸在淡淡的龙脑香中,慢慢放松。感觉就像在唐穆身边,依偎在他的怀里。慢慢的用心和他对话:“亲爱的,萧凌受伤了。”   “宝贝儿担心他?”   “我想去看他,可是没有你我自己不敢去。”   “宝贝儿要为夫陪你去?”   “你吃醋了?”   “当然会吃醋!不过,只要宝贝儿想去,为夫就陪你去一趟。”   “那你倒是快点回来呀。”   “你可以带几个人先去,为夫回来后就去找你们。”   “你要快一点,不然我会被萧凌家的人害死的。”   “宝贝儿自己多加小心,为夫尽快去找你。”   豁出去了!我爹不是说唐穆就快回来了吗,我拿起笔,给唐穆留了封信:亲爱的,我去帮萧凌渡劫,回来后快来找我,不然我会小命不保!我最多能撑三五天,你要快!否则就见不到我了。   我拿着信去找我爹,把信递给他说:“爹,我跟剑锋去帮凌哥哥,等师父回来把这份封信交给他。还有,你这里不是有那种以一当百的人吗?借十个给我!我每两天会往家里送一封信,如果没收到,就是我出事了,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我爹大瞪着眼盯着我,喃喃自语:“这个臭小子,简直神了,”   我问爹:“爹!你嘀咕什么呢?我说的都记住了吗?那封信千万记得交给师父。”   我爹忙回神儿说道:“记住了!记住了!兮兮,刚才还哭哭啼啼的,现在怎么突然就胸有成竹了?真的行吗?爹不放心!”   “不放心就多给几个人用。”   “给你二十个怎么样?”   “好!十个我带着,十个留在你这儿帮我养着,有用我再叫他们。”   剑锋被我从营帐拎出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王妃,你是说,我们现在就回府?”   “不然呢?”   “没有不然,属下这就去备车。”   “不用备车,我们骑马,这样比坐车快。你准备一辆豪华的不能再豪华的车,在京城城外等着,到了城外我在换乘马车。”   “属下遵命!”   妈的!剑锋倒是挺上道,马上就变成了我的跟班,听着那句‘属下遵命’感觉还挺好。怪不得萧凌这个混蛋宁可丢了我,也要抓住权利,看来权利还真是好东西。   唐穆训练的那十个高手全都换成了将军府家丁的衣服,每人一匹马,跟在我身后。我对他们说:“我现在就是一块扔进狼群里的肥肉,能不能回来就全靠你们了,先说好,我身上连牙印都不能有的!”   这十个人听完都笑了:“小姐放心,狼毛都沾不上!”   我对剑锋说:“出发吧!”   我们这十二个人,十一匹马,出发了,因为全是高手,所以速度相当飞快,我还真有点儿“晕马”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晚上住的客栈是被剑锋包下的。虽然没有外人,但我那十个‘家丁’还是不敢大意,也不知道他们一晚上跑去哪里巡逻了,大早上居然抬回来一个人。   我正在吃早饭,见他们抬着一个人进来,而且穿的是我爹军营的军服,就奔过去看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啦?是谁受伤啦?”   “是唐参军!”那十个人中有一个头目,叫小丁。   “什么?怎么会是师父?伤哪里了?快去找大夫!”我上去就要扒唐穆的衣服,检查他伤在哪里。   小丁赶紧替唐穆护住衣服,不慌不忙的对我说:“小姐,唐参军是中毒了。”   “中毒?什么毒?你怎么知道?”   “属下就精通毒术,唐参军是被人暗算,中了毒针,现在毒针已经取出,服了解药。”   “那为什么还不醒?”   “这种毒很特殊,服过解药后,还要昏睡一段时间,就跟假死一样。”   “要死多久?”   “不一定!”   我抱着唐穆哭了:“师父,怎么那么笨啊?连一个小小的毒针都躲不开,你睡着了,我怎么办?”   我看了看一直跟我寸步不离的剑锋,为难的说:“剑锋,我想回去,没有师父,我自己不敢去凌王府。而且,现在师父也受伤了,也需要人照顾!”   剑锋默默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别哭了,回去吧!依我看,王爷如果就这么死了,也许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他心里还有一丝希望。如果他知道因为给你报仇而失去你,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对于他来说,输掉你,即使赢了全世界也不会有意义。”   这时,小丁凑了过来,拉了拉我的衣服,说道:“小姐你不用担心,唐参军的毒已经解了,没有危险了。如果小姐不放心,可以找一辆车,带着唐参军一起走。”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小丁:“真的吗?”   “真的!”   “那就快去准备马车。”   就这样,唐穆这个骗子混进了我们十二个人当中,成了我那十个‘家丁’的领导,暗中操控着小丁这个不要脸的傀儡。事后,我知道了这事儿,我都想‘改嫁’了。    ☆、六个厉害的老婆,两个美艳的丫头   一路上,白天是不要命的赶路,晚上就在客栈听剑锋汇报情况。这下可好,剑锋被我逼的又成了‘唐僧’了。   四天的路程,三个晚上加上途中休息,总算让我把大致情况弄明白了。   跟唐穆上次说的差不多,自从我被绑架,萧凌就开始了对他皇兄的反击。剑锋说,萧凌的原话是“我的东西他什么都可以动,唯独不能动媛媛!”   妈的!唯独不能动的是媛媛!是媛媛!是媛媛!重要的事儿说三遍,他心里的人一直都是媛媛!   这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媛媛对他依然那么重要,而我却拖着媛媛,赖着唐穆不放。好吧!等他们醒了,我就去和唐穆说清楚,把媛媛还给萧凌!   剑锋说:“开始王爷和皇上只是政见上的争斗,继而皇上开始削减王爷的封地,然后又打兵权的主意,最后居然有过暗杀行动。”   妈的!萧纲这是欺负人家孩子家里没大人啊!这都能忍,看来萧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剑锋接着说:“皇上的计划一次都没有得逞,局势一点一点被王爷扭转,这也亏得国内各方势力的支持。”   哎!看来,萧凌那几个老婆也出了不少力!   “皇上的计划屡次失败,国内局势也倾向王爷,这时,皇上决定和王爷缓和关系,请王爷去宫中赴宴,陪太后游玩。”   “鸿门宴?”我惊呼道。   剑锋说:“不是,这次确实是赴宴游玩,不过背后另有阴谋。大梁的北方是日益强大的北周,边境摩擦不断,皇上是想借刀杀人,让王爷去解决北方的边境摩擦。王爷出征后,皇上居然下令,粮草要延迟一个月再到,原因是,库中粮食已经拨去赈灾了。”   妈的!不光是借刀杀人,还连环一招釜底抽薪,凌哥哥不死才怪。   “王爷没办法,只好求救于李将军,唐穆带人扮成大梁的军队,劫了北周的粮草带了回来。”剑锋说。   “给你们了?”我问。   “没有,带回你们自己的军营了。你爹才不做亏本儿的买卖!”剑锋笑着说。   我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这个白眼狼,刚救了你,回头就咬人。粮草没给凌哥哥,问题不还是没解决吗?”   “解决了,我们有粮草,只是支持不了一个月,而北周是颗粒全无,不得不撤军。”   这招肯定不是我爹的主意,一定是这个妖精的主意。不过那些粮草运会自己家,倒是我爹的风格。唐穆临走时确实是说去‘围魏救赵’。   我问剑锋:“既然问题解决了,凌哥哥怎么受的伤?”   剑锋说:“又是暗杀!王爷中了冷箭。”   “谁干的?又是萧纲这个卑鄙小人?”   “属下认为是,皇上这次本以为万无一失了,可是王爷居然凯旋而归,他很可能狗急跳墙,不过现在没有证据。”   我赶了一天的路,累得要命,可剑锋说的这些又不能不听,只好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跟剑锋商量这些:“萧凌受伤,群龙无首,军队没有变故吗?”   “军中没有变故,王爷一向治军有方,这点王妃大可放心。”   “我当然得放心,不然我会干什么?也就是等你们跑干净了,去捡两个子弹壳。”   “什么是子弹壳?”   “就是箭头。”   剑锋笑道:“王妃 ,咱正经点行不行?王爷那儿生死未卜,国内局势还不稳定,你可一定得替王爷撑住!”   我满不在乎的说:“放心吧!”   剑锋说:“看你这举重若轻的,也不知是真的假的,但愿别玩儿过了头。”   “臭剑锋,你哪只眼睛看我玩儿了?别跟你主子似的,瞧不起人。”   剑锋又大致介绍了一下王府里现在的情况:现在萧凌一共有六位夫人。萧凌这个臭不要脸的,直追他哥哥。我看媛媛在他那也就是个利用我爹的幌子。   这六位夫人中,我和盈夫人是以前的,其他都是后来背着我娶的,其中就有一个大麻烦——丽姬的妹妹。另外三个也都是有家族势力的主儿。在府中谁也不服谁。萧凌一倒,就开始争权了。   “不是争宠,是争权?”我纳闷的问剑锋。   “王爷从来不宠她们。”   “不宠她们宠你?”我瞪了剑锋一眼。   “王爷就宠你,所以也只有把王妃请回来才能主持大局。”剑锋一副拍马屁的表情。   “你他娘的倒是聪明,明显是萧凌的这几个老婆在家里打架,你不好劝,让我回来劝架!”   剑锋笑道:“不管怎么说,王爷的后院是你的地盘儿,可不能让她们撒野!”   突然感觉,自己就是剑锋请回来的一杆枪。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萧凌一‘死’,连剑锋都敢拿我当枪使唤。这个死剑锋也不是个好鸟,也不是省油的灯。算了,看在他衷心护主的份儿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我问剑锋:“这几个夫人都什么来头?”   剑锋简单的跟我说了一下,我一听,头都大了。板着指头数,一只手都不够。   先说丽姬的妹妹,她叫梅姬。她的势力,就是原来丽姬的势力。妈的!这个我了解,她是太后娘家的亲戚,跟盈夫人一样,都是太后的人。他们家这么前仆后继的抓着萧凌肯定有目的,小心为上。   那位南宫夫人,是两朝老臣、御史南宫哲的孙女,还是个小孩子,不足为惧。可他爷爷是个老狐狸,还是别掉以轻心。看来,我嫌萧凌老,有不嫌老的,这个南宫夫人和萧凌差着一轮啊!   那位韩夫人,是太师韩学广的孙女,她娘可是皇后的亲姐姐。妈的!这差着辈分也塞进来,不要脸!   剩下的那位钟夫人,貌似没什么家族背景,可别小瞧了她,这可是位财神爷,她是大梁首富,钟家的人。这位钟夫人可是萧凌的军费库啊!得给他留着。   妈的!这么一比,我在凌王府还真没有立足之地了,我怎么给这几位劝架?用数学公式比一下就一目了然了:   盈夫人+梅姬=太后家族,皇上都要礼让三分。   南宫夫人=两朝御史,那朝野的势力是盖的吗?   韩夫人=太师府+皇后。不过皇后应该不会站在韩夫人这边,她毕竟是萧纲的大老婆!   钟夫人=财神爷。   我的天呐!萧凌这是不要命了,还是艺高人胆大?在自家后院埋上这么几颗炸1弹还能有消停日子?我才不管劝什么架,反正这个王妃我也打算辞职了,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我用了一天的时间在马车上消化这些内容,这么大的信息量,我怎么处理得好?如果唐穆‘活着’也就不用我去想这些事了。   快到京城了,小丁突然对我说:“小姐,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你应该带着贴身丫头的!”   我看着剑锋说:“对呀!天天跟你们这么野,都忘了自己是个千金小姐了。”   剑锋说:“马上去买两个!”   我赶紧拦住他:“不行!不可靠,”我向那十个‘家丁’和唐穆扫了一眼,对小丁说:“小丁,你和师父扮我的丫头!”   小丁当时就炸毛了:“小姐,这怎么行?唐参军还睡着呢!”   我说:“反正我也用不着丫头,师父睡着,就给他换上女装,让他接着睡,就说是半路病了。你是专门伺候和保护师父的,不穿女装怎么行?让人家一看,一个家丁给一个丫头洗澡换衣服,成何体统?”   小丁一脸的不甘心,一屁股坐在唐穆的床上,手就按住了唐穆的手,接着,那一脸的不甘心,就变成了一脸的绝望。   半个小时之后,我的车上跟着两个‘美艳’的丫头就上路了。剑锋‘恋恋不舍’的看着我的两个俏丫头,离开了马车。骑上马还不时的回头看,我打趣他道:“看上那个了?等到了凌王府,本小姐做主,把她给你!”   剑锋说:“我一个也不要,半夜能吓得尿了床!”   我拉着唐穆的手说:“师父,你如果现在醒了可别打死我,这都是小丁提的醒。”   小丁在旁边嘀咕道:“是我才怪!”   我拿着胭脂又往唐穆嘴上涂了点,然后又往他脸上拍了点粉说:“脸色得苍白一点儿才像个病人。”   看着唐穆的脸色比我还要好,哪儿像个病人?就问小丁:“小丁,师父得什么时候醒啊?你可别那他的命开玩笑!”   小丁说:“放心吧,小姐。他除了脑子抽筋儿没别的毛病。”   “什么?脑子抽筋儿?”   小丁忙解释说:“我是说,毒素可能让他的大脑麻痹,所以昏睡的时间可能要长一点儿。”   我松了口气:“我说嘛,脸色这么好,也不像有什么危险的,不过,千万可别傻了,我这脑子就打算用这几天,以后还得靠师父呢!”   小丁又嘟囔道:“傻了才好!”   我看像小丁:“你又嘟囔什么呢?什么傻了才好?师父该不会是被你下的毒吧!”   小丁赶紧笑着解释说:“小姐你听差了,我说的是他才傻不了!”    ☆、见到萧凌,整治王府   快进城的时候,剑锋也钻进了马车,我对他嚷道:“你是怕这两匹马累不死吗?一辆车上做你们三个大男人?”   剑锋尽量躲开小丁和唐穆,好像怕被他俩非礼似的,往我身边靠了靠说:“王妃,我是来说正事的。再过一会就到家了,你一定要拿出主母的架势,压住那几个妖精。”   我听完就笑了:“你他娘的是不是平时也管我叫妖精?”   剑锋讪讪的笑道:“我怎么敢?王爷不扒了我的皮才怪。”剑锋又正色道:“王妃,咱可先说好,这次不管发生什么事,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以大局为重,你跟王爷的恩怨,咱等他醒了在算账好不好?”   我犹豫了一下,这时小丁插话了:“小姐,剑锋说的对,不管怎么说,先帮凌王度过这一关才对。”   我只好说:“好吧!”   剑锋得寸进尺,又说:“这次一定要住在王爷的寝宫,不能耍大小姐脾气,去住客房。”   我刚要瞪眼,小丁又说:“小姐,剑锋说的对!”   我回头瞪了小丁一眼:“你给我闭嘴!”剑锋马上说:“王妃,这样才能显出你在王府的地位,才好管理其他事务。”   我看了看唐穆,心说,你在不活过来我就又成傀儡了,这事儿我该怎么办?可是,看也是白看,他一点‘活’的迹象也没有。   我问剑锋:“师父怎么办?”   剑锋说:“唐穆和小丁是你的丫头,当然跟着你啦。在王爷寝宫隔壁收拾一间房,让他们住着,这样王妃也好照顾不是?”   我只好点头答应。   到了凌王府,把唐穆安顿好,剑锋就带我去看望萧凌,一进房间,我就愣了,这间原本只有我和萧凌两个人的大房间,居然齐刷刷坐了五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后面还跟着无数的丫头、婆子。萧凌可怜的躺在床上,根本没人看他。我不由得心头火起,这是干什么?给我下马威吗?你们当姐姐我是吓大的吗?   我定了定神儿,走到床边,萧凌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的都起了皮。想着以前那个跟我耍贫嘴的无赖王爷这么无助的躺在那儿,心里就像被谁拧了一下——真的心疼!眼泪不受控制的淌满了脸。   混蛋!娶了这么多老婆,居然没人管,连水都喝不上。   我握着萧凌的手,对旁边的羽儿说:“怎么不给王爷喝水?”   羽儿为难的说:“王妃说,王爷失血过多,别给水喝!”   这是什么谬论?不能多喝和不给水喝一样吗?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何况我在唐家也背过十几本医书。   等等!这好像不是重点,刚才羽儿说‘王妃说别给水喝’,谁说的?我吗?显然不是,那就是说,王妃现在是另有其人。   这里一定另有隐情,奶奶的,剑锋这个混蛋居然瞒着我。一会儿再找他算账!   我对羽儿说:“去厨房拿一罐盐来,我要给王爷配点盐水,没事儿就给王爷润润嗓子,还有,经常用清水给王爷润润唇。”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一个太医打扮的人就过来说:“万万不可,王爷现在不能喝水。”   妈的,这个老混蛋一看就是被人指使的。欺负我不懂医术?你也不打听打听,谢老爷子的徒弟是好欺负的?如果你不说话,我也许就不追究了,谁让你赶着来找死?害我的凌哥哥,被我抓到,还想活命?   也不知当时我是怎么啦,张嘴就说:“来人,把这个庸医砍了,人头送去太医院!”   这个老混蛋在一屋子人的惊恐中被带了出去。临走大喊:“王妃救命,下官一直按王妃的叮嘱,在全力救治王爷!”   这时,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大喊一声:“住手!这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本王妃面前指手画脚,居然敢动太后派来的御医!”   妈的!这个太医是太后派来的,是被这个女人指使的,这个女人就是羽儿口中的王妃。我看向剑锋,心想,待会有你好受的,现在最好告诉我,她是谁?   剑锋很识相,赶紧过来对我说:“王妃,这位是梅夫人。”   她就是梅姬!萧凌不是很喜欢她吗?她为什么要害萧凌?我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个梅姬就对剑锋骂道:“混账!瞎了你的狗眼,我才是王妃,请太后懿旨!”   说着,旁边已经有丫头举着一个画轴一样的东西到了她面前。梅姬趾高气扬的对我说:“太后有旨,封梅姬为凌王妃!”   看来是太后要废了我啊!妈的!我自己会辞职,用不着你来左右我的命运,要废我?没那么容易。我定定的看着梅姬,对剑锋说:“来人!”   剑锋很给力,单腿往地上一跪:“属下在!”太拉风了!   我淡淡的说:“轰出去!”   “是!”剑锋站起来,对梅姬说:“梅夫人,请!”   梅姬身后的一个老婆子站了出来,嘴里不干不净的说:“谁敢!我家小姐可是王爷正式娶进门的,太后亲封的凌王妃。有些人可是没名没分的,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   我转身坐在萧凌的床边,对小丁说:“小丁,教训她!”   奶奶的!这个小丁倒是简单粗暴,一巴掌直接给呼死了。这下可炸锅了,先是梅姬的丫头们上去厮打小丁,然后梅姬就向我扑了上来,手里居然还有一把匕首。   也不知道唐穆他们平时都怎么训练,电光火石之间,那七八个丫头就倒在了地上,梅姬已经被小丁控制在了手里。   看着梅姬那仇恨的目光,我就后怕,幸亏小丁厉害,不然我不死也得受伤。放虎归山,必留后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   我不紧不慢的说:“梅姬假传太后懿旨,图谋行刺王爷,对本王妃大不敬,本王妃决定执行家法——赏梅姬美酒!”   我以为梅姬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闹了半天还不如丽姬,她居然当场昏死过去了,剩下的事儿就交给剑锋去处理。我对小丁说:“去看着梅姬,一定要等她死透了在离开,省的剑锋搞鬼,不然,我命休矣!”   小丁笑道:“小姐放心,等她喝了酒,我再把她掐死,双保险!”   剩下的几位夫人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也不敢离开。我看了看她们,心想:还想给我下马威?我先给你们每人二十杀威棒!豁出去了,反正一个祸也是闯,两个祸也是闯!于是又对剑锋说:“王爷需要静养,这些人不识好歹,跟着梅姬胡闹,每人先打二十板子,跟着的奴才每人五十,都长长记性!”   屋里的人都出去了,就剩下躺着的萧凌,和坐着的我。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我又杀人了!而且还专杀太后的人,太后不把我碎尸万段才怪!这个梅姬还是萧凌新立的王妃,看他俩在别院时,萧凌又哄又抱的,应该是心头宝!等萧凌醒了,我还不定是什么下场呢!   突然觉得萧凌的脸上好像出现了狰狞的笑容,再仔细看,什么都没有。我吓得撒腿就往唐穆屋里跑,一进门好像看见唐穆刚刚躺下,我闭了闭眼,晃了晃头,往跟前走点再看,唐穆依然是‘死的’。   妈的!这是不是要吓出神经病啊?我双腿软的跟面条似的,站都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其实我本想坐到唐穆的床边,可身体哆嗦的跟筛糠似的,刚坐上去就摔下来了。   我抓着唐穆的大手,想借着他的手稳住自己,唐穆的手很暖,更显得我的手冰凉。干脆把脸埋进他的手里哭了!   过了很久,我抬起头,对唐穆说:“师父,我又闯祸了,怎么办?你快醒醒啊!我们还是赶快逃跑吧!不然萧凌醒了,我就死定了。”   羽儿进来了,手里拿着个小罐子,对我说:“王妃娘娘,盐拿来了。刚才王爷屋里没人,羽儿没敢离开,现在剑锋回来了,羽儿才敢出来找您!”   他提起剑锋,我瞬间就火冒三丈了,腿也不软了,手也不抖了,冲回萧凌的房间,顺手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个圣旨,卷成个棍子,没头没脑的打剑锋:“好你个混蛋,居然敢骗我!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剑锋也不敢还手,只好左躲右闪的躲着我,问道:“怎么啦?”   我打了半天,一下也没打着,小丁也纳闷的问:“小姐,怎么啦?剑锋刚还夸你呢!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我把那个什么懿旨扔在地上愤愤的说:“萧凌已经另立了王妃,这里就没咱们什么事儿了,这个不要脸的,他居然跑去咱们军营骗我爹,把我骗来帮他杀人!”   剑锋一听就笑了:“我当时什么事儿,原来是吃醋了!太后是下了旨,可王爷没接旨,只同意娶梅姬,没立她为正妃。”   “太后都下旨了,你怎么知道立没立?”我对剑锋怒目而视。   剑锋依旧不紧不慢的说:“太后下旨管什么用?咱家王爷没答应啊!太后也没辙!”   “他答没答应有什么区别吗?再说了,他答没答应你看见啦?你就是一不靠谱,你说你把我弄这儿来,我一个外人,管人家的家务事,象什么话?刚才那个死老婆子说的没错,我没名没分的,多管闲事!现在好了,人我也帮你杀了,那几个妖精估计也不敢再闹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太后和这个瘟神能饶了我才怪!”   剑锋笑道:“你可不能走,我刚还跟小丁说你厉害,来了不到一个时辰,府里就平静了。咱来的路上不是说好了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耍小孩子脾气,要以大局为重。”   “凭什么?这个大局里有我什么?我为什么要以你们的大局为重?”   “就凭你是王爷的正妃,凌王府的一家之主!”   我伸手又抄起那个圣旨,对小丁说:“你把他按住,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剑锋一把抢过圣旨,笑道:“不用王妃亲自动手,我自己打。不过,打我也得有点理由吧?”   “要理由是吧?我是一家之主,他娶了一箩筐的老婆,我这个一家之主怎么连影儿都不知道?他娶了一箩筐的老婆,我这个一家之主怎么还呆在娘家嫁不出去?”   剑锋把圣旨扔到墙角,笑道:“这个理由好像不应该打我,应该打那个娶了一箩筐老婆的人。”    ☆、剑锋用心良苦,咪咪闹了洞房   我刚要去捡那个圣旨,羽儿端着一碗鸡汤进来了。这是萧凌的晚饭。   我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快黑了。赶紧对剑锋和小丁说:“天快黑了,夜班侍卫要安排好人手。”   剑锋马上正色道:“王妃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妥当。”   我点点头,又说:“你再找两个可靠的人,去厨房盯紧了王爷的饭。羽儿就只负责给王爷煎药,这样可以让羽儿轻松一点,羽儿都快累垮了!另外还要找一个可靠的太医来给王爷疗伤。把他看起来,王爷醒来之前,不能让他跟外界有任何联系。剩下的事,我有不懂得,要及时提醒!”   剑锋答应一声:“属下马上去办!”话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外。   我又对小丁说:“咱们的十个人,你就负责师父的安全,派一个人专门给我爹送信,剩下的分成两组,轮流守着凌王寝宫,要确保萧凌和师父的安全。”   小丁点头道:“全都安排好了,唯一不同的是,我不负责唐参军的安全,而是负责小姐你的安全。”   “我不用你管,你把师父看好就行了!”   “他还用别人看着?”   “他现在不是‘死’了吗?”   “没事儿,他死了也能蹦起来杀人!”   羽儿端来的那碗鸡汤晾的差不多了,可她这时正在院子里给萧凌煎药。难为羽儿了,忙的团团转。   我端起鸡汤准备喂给萧凌喝,看见羽儿从厨房拿来的那罐儿盐,就对小丁说:“你不是精通毒术吗?看看这罐盐有没有问题。”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得拿回去慢慢看!”   我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快去快回。他抓起盐罐就走了。   小丁刚出去,剑锋就回来了。我一边喂萧凌喝汤,一边跟他说:“剑锋,咱现在不开玩笑,我真的得走了,我估计太后现在已经知道这件事儿了。”   剑锋严肃的说:“只要我们拖到王爷醒过来,太后那里,王爷自然可以摆平,保住你应该没问题。上次丽姬的事,太后不也没找你的麻烦吗?”   “你傻呀?等他醒了,还用太后杀我吗?”   “你傻呀?王爷对你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剑锋同样的语气对我说。   妈的!剑锋居然敢骂我!反了他了。冲他吼道:“他对我什么样?他在别院对梅姬什么样?你又不瞎,难道没看见吗?我现在把他的心头宝给杀了,这事儿搁你,你能饶了我?”   剑锋赶紧说:“你别激动,慢慢说,汤都喂到王爷鼻子里去了。”   一小碗汤我整整喂了差点儿一个时辰,而剑锋就在我旁边劝了一个时辰,他还真有当唐僧的潜质。最后,我们达成协议:等萧凌醒过来之后我再离开,如果萧凌醒后要杀我,剑锋要保证放我们逃走。   剑锋跟我磨叽了半天,估计也烦死了,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羽儿帮我把药喂给萧凌喝了,对我说:“王妃娘娘,羽儿给您带来个好东西,一会儿看到它,保证您会惊喜!”   羽儿说完就去收拾萧凌喝完药的碗。她刚想转身出去,就见一道白影从她身边窜了过去,直奔萧凌的床。   我吓得大叫:“剑锋!”,羽儿吓得赶紧追了过去。   剑锋和小丁同时冲了进来:“怎么啦?”   羽儿已经站在萧凌的床头,吓得不敢动了。我往床上一看,一直毛色纯白的小猫依偎在萧凌身边,回头淡淡的看了看我们,把头搭在萧凌的胳膊上,闭目养神了。   我当时又惊又喜,这是咪咪——我在凌王府时养的那只小猫。羽儿刚才说的惊喜就是它吧!   我赶紧过去,把咪咪捉了过来。没想到,小东西居然认生了,挣扎着从我的手中跑回到萧凌的身边,执拗的依偎在萧凌的胳膊上。   羽儿说,自从我被陈叔陵抓走后,萧凌经常一个人对着咪咪发呆,只要回府,就会把它从羽儿那儿抱回来,带在身边!今天羽儿为了给我惊喜,就把咪咪带过来了。没想到,它居然自己从笼子里逃出来,去找萧凌了。   剑锋伸手摸了摸咪咪,笑道:“平时王爷都不许我摸的,说咪咪是他儿子。这个小家伙还去闹了王爷和梅姬的洞房!”说完就哈哈大笑。羽儿也忍不住笑了。   原来,萧凌娶其他几位夫人,都只是隆重的抬进门,之后夫人是夫人,王爷是王爷——萧凌要么就‘有急事’赶回军营;要么就是在书房彻夜‘宠剑锋’。   只有娶梅姬,太后下旨,萧凌如果敢不进洞房,太后就服毒自杀。   萧凌在洞房坐到深夜,梅姬的丫头几次崔萧凌就寝,萧凌只好对梅姬说:“你先睡吧,本王一会儿再睡!”梅姬就开始哭,萧凌没办法,只好脱1了衣服躺到床上。   怎么说萧凌也是个大男人,美女钻到怀里,要想把持住也不是容易的事。就在他和梅姬好事将成之时,咪咪来了。在寝宫门外叫个不停,还用爪子挠门。梅姬的丫头把咪咪赶走,可丫头还没进屋,咪咪就回来了。直到萧凌出去把咪咪抱进来,把梅姬撂在一边,搂着咪咪过了洞房花烛夜。   剑锋一边说一边笑。我撇了撇嘴:“你就编吧!他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   羽儿笑道:“王爷当然不会说,是梅姬说的,她跟太后告状,太后身边的太监传出来的!”   “太后怎么可能放过萧凌?”我不解的问。   剑锋摇摇头说:“你当她真去死?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人。不过,咱们王爷怎么会看不透呢?居然同意洞房。事后好像还真的让梅姬来过几次。看来王爷也不是百毒不侵啊!”   说到这儿,剑锋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呐!这个梅姬不会怀孕吧!”说着就瞪着大眼珠子看着我:“如果这个怀孕了,八成是真的!那就坏事儿了,到时候,我们大家得一起逃跑了!”   听他这么说,我倒不怕了,真惹这么大的祸,剑锋肯定会把我救出去。不然,他没办法跟我爹交代。   我哈哈大笑:“弃暗投明吧!跟着本小姐去吃香的喝辣的!保证让你穿皮鞋、戴手表、搂着小妞满街跑!怎么样?”   小丁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凑到剑锋身旁,捏着嗓子,学着女人的声音说:“贱爷!如果你投靠小姐,就让奴家伺候你如何?”   剑锋一拳招呼过去:“去你的,你才贱呢!”   小丁一个箭步,跳到门口,大笑着回了唐穆的房间。   剑锋和羽儿也去休息了,屋里只剩下萧凌、咪咪和我三个。看着萧凌和咪咪睡着的样子,突然好怀念在凌王府的那些日子。   那时,我一天到晚抱着咪咪不放,萧凌吃醋,就想把咪咪扔掉。我紧紧抱着咪咪说:“不要!咪咪是我女儿!”   萧凌恶狠狠的说:“先给本王生个儿子,再去抱你的女儿。”   我只好把咪咪递给他说:“那就让咪咪先当你儿子吧!”   萧凌抓过咪咪扔到一边,抱着我说:“咪咪当儿子,你就先给本王生个女儿!”之后就是两个人,一只猫在这个大房间里追追打打。   我伸手拍了一下萧凌的头,骂道:“混蛋!你宁可在家里养猫,也不去救我。活该你现在躺在这里没人管。以后不许再说我的咪咪是你儿子。哎!我如果不杀梅姬,也许你真的已经有儿子了,对不起!不过,你可别杀我给她报仇,那样就等于我又杀了你的媛媛。杀那么多人,我会下地狱的!本来想等你醒过来就把媛媛还给你,可现在不行,媛媛给了你,就等于把羊给了狼。我觉得还是还给唐穆好一点,可又不知道媛媛喜不喜欢他。所以,还是把媛媛还给将军府的爹娘吧。至于我自己,能回去更好,不能回去,就在媛媛的身体里藏一辈子!”   在萧凌的床边这么叨叨咕咕,自己都觉得有点魔怔。妈的!精神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了?算了!睡觉吧。   睡觉?奶奶的!我睡哪里?唐穆和小丁睡隔壁,剑锋有自己的房间,萧凌睡在那张大床上,我怎么办?剑锋这个贱人还说我必须睡在寝宫,难不成我要自己爬上那张大床?以前没问题,可现在我不想!   就这么坐着,差不多三更天的时候,小丁来了,问我:“小姐,怎么还不睡?”   “没地方睡!”   小丁扫视了一眼房间,说:“贱爷怎么没安排好?”   “剑锋认为我应该睡那里!”说着,我一指萧凌的床。   他笑道:“那还了得?那样的话,马上就醒了!”   我没听清楚他嘀咕什么,随口问道:“什么?师父醒了?”   小丁赶忙解释说:“没有,我刚才说,凌王有伤,睡那里怎么行呢?”   我对他说:“你去睡吧,我坐着也能睡的,被绑架的时候,都是坐着睡的!”他没说什么,转身要走。   小丁人高马大,扮女人已经很不像样了,他走路的姿势又是那种虎虎生威的,一看就是纯爷们儿。我看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阵‘恶心’,立马叫住他:“小丁,你注意一下走路姿势好不好?你的长相扮女人已经很勉强了,如果在这么走路,谁还敢看啊?你要婀娜多姿,要像风摆荷叶,雨润芭蕉!”   他略微想了想说:“我试试!”然后就开始‘风摆荷叶,雨润芭蕉’。我的天呐!这要是上战场,根本用不着刀枪剑戟,小丁这么一走就能撂倒一大片。我差点儿背过气去,忙摆摆手说:“行行行!快滚吧!吓死人了。”   不一会儿,小丁抱着几个坐垫回来了,对我说:“小姐,你去隔壁睡吧,我在这儿看着凌王,明天剑锋来之前你再回来。”   我把那几个垫子抱过来说:“你去睡吧,怎么也要做做样子啊,这点事儿不算什么,现在好歹还有几个垫子,在陈叔陵那里,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小丁回去了,我也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就迷糊了。迷迷糊糊的就觉得好像有人进来了,我赶紧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   事后才知道,是唐穆进来了。他说,看我坐在地上睡,心疼死了,都想带我回家了。可是他想让我看清楚,自己到底对萧凌有多深的感情,在他和萧凌之间,做一个不后悔的选择!    ☆、太后传旨,兮兮装蒜   第二天一早,我被小丁叫醒。坐着睡就是不舒服,腰酸背痛的。妈的!我现在好歹也是个代理王妃,居然还不如一个侍卫假扮的丫头待遇好!   小丁把我扶起来,捏着嗓子学女人:“小姐,你这样将军知道会心疼的。”   我笑道:“小丁,我真想掐1死你这个人1妖。”   他并不理会我的笑骂,继续学着女人:“唐丫头如果醒了,见你受这种罪,他会不会杀了凌王?”   “唐丫头?”我随即明白了,他说的是唐穆。于是就问他:“小丁,师父到底有没有问题?怎么还不醒?”   小丁怨气冲天的说:“他的问题大了,不过,不是中毒的问题,小姐放心,他死不了。可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他一边说,一边帮我收拾那些坐垫,以免被剑锋发现。收拾好后,他就把坐垫拿回唐穆的房间,顺便帮唐穆洗漱。   我帮萧凌洗漱后就想去看唐穆,刚走到门口,派去厨房的那两个人送来了饭菜。其实,就是一些汤汤水水,这样萧凌才可以勉强吃一点。   剑锋进来时,我正在喂萧凌喝汤,他一看我又再给萧凌喂饭,就凑过来说:“王妃,我就说你和王爷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毕竟十几年的感情了。唐穆才认识你几天?咱王爷可是苦苦守了你十七年啊!”   我听他说的都是居委会大妈的词儿,笑道:“你他娘的又想忽悠我去帮你干什么?他守了十七年的不是我,是媛媛!”   “有什么区别?你不就是媛媛吗?你跟媛媛分开我看看?你让兮兮站出来我瞧瞧!”   我被他的话噎的张口结舌,踹了他一脚骂道:“滚!”   剑锋嬉皮笑脸的说:“我开始也怀疑你失忆是装的,因为你和媛媛没什么不一样。后来,我和王爷还真发现了你们的不同。”   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和媛媛的相似度到底有多高,剑锋这么一说,还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问道:“什么不同?”   “你比媛媛嘴贫!不过,王爷好像越来越喜欢你这张贫嘴!”   “不想用脑袋吃饭了是吧?信不信我赏你四十棍子?”   剑锋哈哈大笑:“就是这样,媛媛不会这么说话!”   我白了他一眼问:“媛媛会怎么说?”   “这种时候,媛媛就不说话了,只会瞪眼睛。”   哎!要装成媛媛还要管住这张嘴!   就给萧凌喂几口汤的功夫,小丁已经跑过来四趟了:“小姐,还没好吗?唐丫头也要吃饭呐!”   “你去喂他!”我没好气的冲小丁吼道。   小丁又一次回去了,我就纳闷了,小丁一穿上女装,办事儿怎么也变得磨磨唧唧了?一大早,没完没了的催我去给唐穆喂饭。是不是欺负我一个女孩子不敢把他怎么样?妈的!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也不知道我是开染房的还是开铁匠铺的!   把萧凌交给剑锋,我就去了隔壁。一进门,就见小丁正在唐穆床边嘀咕什么。   “不给师父喂饭,在那儿嘀咕什么呢?”我一嗓子吼了过去。   小丁吓了一大跳,忙转回身看着我,脸色很不自然。我走到床边,看了看唐穆,没问题;又看了看小丁,也没问题。可他刚刚明明就是在唐穆这里鼓捣什么来着!我审问小丁说:“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小丁有点紧张。   “你是不是在给师父下毒?不然,他为什么还不醒?”   “小姐,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那你现在最好快点儿干——把他弄醒!如果他今晚还不醒,就打你四十军棍!明晚不醒,再打四十。直到他醒为止。”   小丁一听就急了:“小姐,这可不行,他醒不了。”   “什么?”   “我是说,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那你就干脆给他来个一了百了,我也不用那么费事儿,天天打你,也给你来个一了百了!”   我把唐穆扶起来,靠在我怀里,接过小丁递给我的鸡汤,一点一点的喂唐穆喝。小丁一直用那种怨妇的表情看着我和唐穆。我不禁觉得好笑,对小丁说:“小丁,你那表情好像我抢了你夫君似的,别拿怨妇的眼神看着我。”   “小姐,我没怨你,我怨......”   “怨谁?怨自己长得太丑?哈哈哈!”   这时唐穆突然咳嗽起来,像是喝呛了。我吓了一跳,赶紧替他拍背,心里一阵激动——是不是醒了?可我的手还没拍到他的背上,他就不咳了,依然‘死着’。我看向小丁,他一脸的惊慌的说:“没事儿,可能喝的太急了。”   小丁帮我把唐穆放到床上躺好就出去了。   跟唐穆在后山玩儿了那么长时间,居然没见过他睡觉的样子。每天醒来,他都是在笑眯眯的看着我,对我说:“宝贝儿!睡得可好?”现在看着他安静的躺在那儿,很想对他说:“亲爱的,睡得可好?”于是就拉着他的手说:“亲爱的,睡得可好?该起床了,你这条懒毛虫,就知道睡,知不知道我都没地方睡啊?他们都欺负我,你快起来帮我教训他们!”   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喜欢玩儿唐穆的手,喜欢他那宽大的手掌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的感觉,喜欢在他的掌心玩儿手指游戏。   我把自己的手放进唐穆的手里,对他笑道:“猜猜我是谁是兮兮?不对!是媛媛!你一见钟情的是媛媛!苦等了三年,想娶回家做老婆的也是媛媛!在后山跟你厮混了一个月的还是媛媛!那个人不是兮兮,你们谁都不认识兮兮。哎!不过,对你一见钟情的那个却是兮兮!天呐!怎么这么乱呐,一个萧凌就够烦了,我鬼迷心窍了,又招惹你干嘛?现在把媛媛用刀切开都不够给你们分啊!”   小丁进来了,正好听见我在自说自话,就对我意味深长的说:“小姐,你现在说话要留神,自己心里的话还是留在心里,万一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人,用什么下三滥的方法听到了,可不好!”说完就冲我神秘的一笑。   我不解的问:“胡说什么呢?难不成这里还有窃听器?”   小丁笑着瞄了唐穆一眼,恢复了那个严肃的小丁,告诉我说:“剑锋在凌王寝宫等你,好像有什么急事儿。”   我来到萧凌的房间,看见剑锋正在来回踱步,见到我就急吼吼的直接蹦出六个字:“太后让你进宫!”   我看了看他,慢条斯理的坐在萧凌身边:“怎么啦?跟热锅里的蚂蚁似的,这不是迟早的事儿吗?昨天就应该放我逃跑,现在着急有个屁用啊!”回手就推了萧凌一把:“喂!快死起来!不然,你就没机会亲手给你的梅姬和丽姬报仇了!”   我刚说完,萧凌突然闷哼了一声,我和剑锋吓了一跳,赶紧查看萧凌的情况,让人去请太医。   一阵折腾后,太医摇摇头说:“还没有醒的迹象,在观察几天。”   我和剑锋也只好把萧凌放一边,先解决太后这个火烧眉毛的事儿。   “王妃,传旨太监还在大厅等着你去接旨呢,怎么办?”   “拿绳子来,捆了我送去!”   “咱别闹了,再闹,王爷真要急的蹦起来了!”   “不去!把传旨太监杀了!就说没见到懿旨,不知道这事儿!”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这么干,这就等于直接宣战了。”   “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只有王爷有办法,可王爷现在又伤着。”   “算了吧,他还是伤着吧!这样我还能多活两天。不就是太后吗?看我收了她!那笔来。”   剑锋不解的看着我,书童一样给我拿笔,铺纸。我刷刷点点给太后写了一封信,意思就是,梅姬指使太医害萧凌,使得萧凌伤势加重,生命垂危,时日不多了。我没闲工夫去她那里,她如果还念及母子之情,就来见萧凌最后一面。写完,对剑锋说:“去接旨!”   那个传旨的死太监一脸的不高兴,嫌等的时间太长了。宣完旨,那个‘人妖’阴阳怪气的对我说:“李淑媛小姐,请吧!”   妈的!直呼其名了,真想撕烂了他那张妖嘴。我瞥了他一眼,轻蔑的说:“把这封信给太后带回去,就说我没空!”说着,示意剑锋把信给那个人妖。没想到,这个死人妖居然骂我:“大胆!你敢抗旨?”   我足足盯着他瞪了有三四分钟,这是一种心理战,我训狗的方法。没想到,这招对这个死人妖也管用,没一会儿,他就毛了,主动打破了僵局:“识相的,就赶紧随杂家进宫。”别听他话说的硬气,其实他就是心里没底了。   我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直接放了大招:“来人!把这个死太监的头砍了,连头带信一起送给太后,就说他意图行刺王爷!”   因为之前那个御医的头被我砍了,而且送给了太医院,这次还真把他吓住了。扑通一声就跪在我面前:“王妃饶命,小人也是奉命行事,求王妃开恩!”   我也不是真的想杀他,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不然以后谁还听我的?其实我就是只吉娃娃,越是胆子小的,越闹得凶,就是用假象掩饰自己的心虚,其实我毛本事也没有!奓着胆子继续装蒜——“剑锋,打他二十板子,让他好好跟太后说说这里的事儿。”    ☆、断他的粮,讹她的钱   装完蒜,我就没事儿了。回到萧凌的房间,剑锋就毛了:“王妃,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儿?”   “太后啊?”剑锋咽了口唾沫,结巴着说:“两种可能:一、太后来探视王爷,顺便把你带走。二、太后派御林军直接把你抓走。”   “就是肯定得把我抓走!”   “没错。”   “那我得赶紧逃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跑了,王爷怎么办?皇上正愁抓不到王爷的小辫子呢,你给人家递手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你干嘛不拦着我?”   剑锋笑道;“看你装蒜挺过瘾,就忘了。”   这个不怕事儿大的死剑锋,他是把我豁出去了。妈的!我也豁出去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了想对剑锋说:“太后来抓我,能带多少人?”   剑锋说:“这要看你在太后眼中的分量,三五个呢,就说明你没什么价值;三五十呢,就说明你是一般逃犯;三五百呢,就说明你肯定活不成了;三五千呢,估计她连王爷都不想要了!”   我用鼻子哼了一声:“切!你也是跟王爷久经沙场的人了,瞧你那点儿出息!三五个呢,小丁一个人就解决了;三五百呢,咱家里的护卫足够了;三五千呢,太后根本不敢动!”   “为什么?”   “王爷有多少军队?现在谁说了算?我爹有多少军队?帮谁打架?”   剑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我:“照你这么说,太后就认栽了?”   “我哪儿知道?我胡说的,你还真信?”   剑锋一下就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别玩儿了好不好?看你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怎么这么不靠谱?”   我见他急了,就哈哈大笑:“你他娘的才不靠谱!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太后要抓我,我要想办法不让她抓到吗?多简单的游戏!就一招——见招拆招,到时候再说。”   剑锋都快疯了:“王妃,命都快没了,还要到什么时候?”   看来剑锋是真的急了,脑门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我再开玩笑,估计一会就要被他揍一顿了。于是正儿八经的对他说:“逗你玩儿的,你先把家里的人手调配好,随时做好迎战准备。再从军营调五百人,化妆进城,分散驻扎,随时待命,不要引起皇上的疑心。皇上身边肯定有王爷的人吧?你要随时掌握皇上的一举一动。太后不重要,皇上才是我们的目标!”   剑锋好像一时没跟上我的节奏,愣愣的问:“王妃,你要对付皇上?”   “废话!太后就是小泥鳅,能翻起多大的浪?咱们要提防皇上借机对王爷动手。再说了,他欺负凌哥哥,我要替凌哥哥报仇!”   “那样的话,五百人怎么够?要不要把大军调来,随时待命?”   “一个皇宫,一个王府,能盛多少人?你把军队拉来,京城都被你踩扁了!没听人说‘鸡多不下蛋,人多瞎捣乱’吗?”   剑锋听到我的那句‘俗话’,扑哧一声笑了:“你就贫吧!”然后正色道:“五百人也太少了,皇上的御林军有三万,我们只有五百,太玄!”   “谁说一定要打架斗殴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那些人只是防备万一!”   剑锋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你又有什么幺蛾子?”   我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他马上道歉:“王妃恕罪,跟属下说说您的计划如何?”   我问他:“我刚才像不像媛媛?”   “不象,你像个老狐狸!”剑锋想都没想说道。   我问他:“我是问你,我刚才只瞪眼不说话,像不像媛媛?”   剑锋回想了一下,笑道:“我没注意!那个不重要,先说说计划!”   “买粮!”我简单的扔给他两个字。   剑锋本以为我会有什么新奇的想法,听到这两个字,一脸的失望:“买它干什么?咱家有的是!军粮储备足够一年的。”   “不管咱家有多少,要看皇上家有多少!”   “你要给皇上断粮?”剑锋的兴致回来了。   “许他断王爷的粮,就许我断他的粮。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还要给他加倍!”   剑锋兴奋了,双眼冒光,对我‘表白’道:“王妃只管吩咐,属下一定尽心竭力去办,即使赴汤蹈火,也要追随王妃!”   我笑道:“你他娘的哪是要追随我?刚才分明就是要揍我!你不就是看我在萧凌这里失宠了,没了靠山,随便你欺负吗!”   剑锋笑道:“王妃说的哪里话!属下怎么敢?接下来我们怎么干?”   “很简单!让人化装成商人,去各地买粮。不限于大梁本国,周边邻国也不要放过——只要皇上可以买到粮的地方,我们一个也不给他留!然后把这些粮食分散在各地藏好,除了经办人,就只有你和萧凌知道藏粮地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我!”   剑锋顿了一下,问道:“为什么不告诉你?”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果皇上被逼急了,要抢粮,再把我绑了去,我肯定会把藏粮食的地方给供出来的!”   剑锋笑了:“我还以为真要和王爷分手了呢!”   “分手是肯定的啦!你认为我以后在这里还能生活吗?剑锋,我们虽然不算发小,但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亲哥哥一样。以后王爷就拜托你照顾了,那些妖精如果敢害凌哥哥,你就学我——杀!不过王爷如果让你杀我,你可要放了我!”   剑锋拍拍我说:“放心,我了解王爷,你不会有事的。”他顿了顿接着说:“现在新粮就要收割了,皇上可以让百姓以粮抵税,来征粮。”   我瞟了剑锋一眼,骂道:“笨!新粮长在地里,连银子都不用花——能抢则抢,不能抢就烧!”   “百姓怎么活?”   “谁给百姓粮食,百姓就是谁的。”   剑锋瞪着大眼珠子看了我半天,才说:“你就是个土匪!不过,这招我看不错,王爷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淡淡一笑说:“没错!就是土匪,烧杀抢掠的事儿,一定要找可靠的人干,千万别坏了军纪,而且,要扮成土匪或皇上的人。”   剑锋马上就进入状态:“属下这就去办。军营的人手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有两天就到。粮食的事儿,王妃放心,保证万无一失。”说完就要走。我赶紧叫住他:“等等!先把那个钟财神给我请来!”   “哪个钟财神?”   “就是那个钟夫人的爹!你买粮不花银子吗?”   剑锋笑道:“王妃,钟家已经给王爷捐了五百万两了,王爷都不好再开口,你有办法让他出钱?”   “他女儿在我这儿连吃带住的,不花银子吗?想让他女儿吃香的喝辣的,就痛快点儿,想让他女儿去找梅姬做伴儿,他就抱着钱在家等报丧吧!可别忘了,他女儿可是我的情敌,正找不到借口收拾她呢!”   剑锋笑道:“你悠着点儿,王爷好像最喜欢的就是这位了。”   “放心,我只是讹他爹点儿银子使使,人会给这个瘟神留着,总不能真让他断子绝孙吧!不过,王爷越喜欢她,我讹的钱会越多!”   剑锋出去了,我静下心来,去看萧凌。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是很疼吗?解开他的衣服,看了看伤口,恢复的挺好的,应该不会有危险,我上次不是昏迷了半个月呢吗萧凌脸色还不错,居然还是微笑的表情,看来伤口不是很疼。看着看着总觉得他是在故意装晕,就是想戏耍我,等耍够了,再一刀解决了我。   我伸手掐了他的胳膊一下,没反应。拧了一下耳朵,也没反应。拉过他的手,照着手指就咬了一口,还是没反应。俯身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依然没反应。   这时羽儿在我身后说:“王妃娘娘,您折腾什么呢?”   我回头看了看羽儿:“死丫头,吓死我了!”   羽儿笑着说:“刚才厨房送来了王爷的午饭,我正好没事儿,就端过来了,正巧看到王妃‘行刺’王爷!”   我接过萧凌的鸡汤,一边喂他吃饭,一边对羽儿说:“我觉得王爷是装晕,正在想办法弄醒他!”   羽儿听完就笑了:“王妃,你和王爷的想法一样,当初你受伤昏迷时,王爷也说你是装晕,跟你一样,连掐带拧的,还经常拍着你的头问你什么时候才肯起来!”   原来我受伤的时候他这么虐待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过,君子报仇待一会儿也不晚。    ☆、讹了囯仗,抓了太后   话说,剑锋就是个惹事儿的班头儿,打架的祖师。有这种祸害人的事儿让他干,他连饭都可以不吃。办事效率也没的说。头吃午饭走的,午饭没吃完就有动静了。   我正在给萧凌喝鸡汤,小丁进来说:“小姐,有个姓钟的要见你。”   我心里给剑锋点了个赞,这次还算靠谱!对小丁说:“让他去见她女儿吧!”   没一盏茶的功夫,小丁又来了:“小姐,那个钟夫人带着他爹求见。”   我站起身往外就走,没走两步,我又回来了。万一他说没钱,我怎么办?得想办法让他自己主动往外拿钱。   想了想对小丁说:“让她去大厅候着,就说我现在没工夫!”   小丁去传话了,我在屋里开始坐立不安——想辙!现在算是知道刚才剑锋的感受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一愁就犯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被小丁叫醒时,已经快吃晚饭了。   小丁笑道:“小姐,你那里还有两个存货呢!”   我这才想起那个财神爷,天呐!这下是不是玩儿过了,万一他一生气,一毛钱也没有,我还真杀了他闺女?   我回了回神儿,起身就要去见那个老钟头儿。小丁一把把我揪回来:“先去洗个脸,也不差这一会儿!”   我木偶一样,被小丁拉去洗脸。用凉水往脸上一拍,人就清醒了:我的目的是钱,当然觉得钱重要;老钟头儿的目的是让他的女儿在萧凌这里得宠,当然是女儿重要,钱和女儿,他当然要保住女儿。   想到这儿,我对小丁说:“你去跟他们说,我在王爷这里离不开,让他们有什么事儿就跟你说,没事儿就回去吧!”   小丁去了,不一会儿,满脸笑容的回来了:“小姐,你发达了,那个老钟头儿要孝敬你一百万两银子。”   妈的!我就说他肯定是个奸商,一百万够干什么的?我对小丁说:“你去钟夫人那里,替我问问她,那二十板子有没有伤到哪里?还疼不疼?”   小丁答应一声又去了,不一会儿,又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小姐,钟夫人说,他爹临走时说了,再孝敬小姐四百万两的脂粉钱。”   这还差不多,我笑笑说:“没事儿了,去照顾师父吧!”   小丁笑道:“小姐,要不要再去一次?这也太来钱了。”   在我发飙之前,他已经窜到了门口。嘻皮笑脸的说:“小姐,你可真够土匪的,这性格还真有几分将军的影子。”   “小丁,你敢骂我爹?”   “冤枉啊!小姐,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唐丫头说的梦话。”   我一茶杯飞过去,小丁伸手接住,笑着回去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萧凌的其他三位夫人也每人孝敬我五百万辆的零用钱。这些钱我是帮萧凌讹的,干嘛说是给我的?好像我有多腐1败似的。   好事儿来了,坏事儿也到了——太后来了,而且带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片御林军。   说来好笑,我见到太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去估计她带来了多少人,就是想看看我在她那里值多少钱!看这架势,我是活不成的那个档次。   妈的!拼了!怕死就不当共青团员。我刚要对剑锋下令,小丁拉住我说:“小姐,擒贼擒王!”我不得不对小丁刮目相看,这智慧可以和唐穆一拼了。   太后已经到了院子里,这时再安排部署已经来不及了,只丢给剑锋一句话:“抓太后!”剑锋先是一愣,马上冲我点点头。   太后一脸怒色进了萧凌的房间,身后的两个贴身宫女也跟了进来,那几个近身护卫也要跟进来。剑锋金刚一样挡在门口:“王爷寝宫,不可擅入!”这时,御林军已经站了满满一院子。   太后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看到剑锋不让她的护卫进门,就要发飙。我赶紧过去行礼:“参见母后!”太后看着我,双眼冒着刀子,恨不得一眼把我劈成两半!   小丁也过来了,他扭到太后身边,扶着太后说:“太后娘娘,奴婢扶您到里面坐。”   太后回头刚要骂小丁,突然,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然后缓缓地对我说:“免礼!”之后就跟小丁一起扭到了萧凌的床前。   剑锋和那几个护卫僵持在那里,冲突一触即发。这时,太后又说:“都退下吧!”门外就像退潮一样,哗啦哗啦一会儿就安静了,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只是屋里多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这个太后怎么办?   小丁就像太后的闺蜜一样贴着太后坐着,那两个宫女吓得缩在一旁,正在恨自己的脚快。我就跟太后这么互瞪着,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反正我是在骂我爹,如果没有跟萧凌的和亲,我一辈子也摊不上这事儿!   剑锋进来了,一进门就兴奋地嚷嚷:“王妃,你这胆子也太大了!现在怎么办?”   我瞪着太后对剑锋说:“我怎么知道?不把她抓起来,难不成还真让你跟那些御林军拼?先不说那样会损失人手,如果让皇上知道了他还不趁势做文章?”   “你抓了他老娘,他就能善罢甘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抓她了?她来看她儿子,是她自己走进来的,难道我还把她轰出去吗?”刚说完,我就眼前一亮:“对呀,太后是来看凌王的,她自己要留下来等凌王醒过来。咱不能不让太后留下来吧!”然后对太后说:“母后!让人进宫传旨吧,就说您要在凌王府住上一阵子。”   剑锋笑道:“王妃,这越玩儿越刺激了,跟王爷这么多年,还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儿,我服了!”   小丁捏着嗓子说:“长见识吧!别以为我家小姐好欺负,那是不稀罕跟他们计较。”说着还把头发往耳朵后面捋了捋。   太后立刻皱眉,说出了进屋之后的第三句话:“你这个死太监,干嘛穿成女人?离哀家远点儿!”   小丁一听太后说他是太监立刻大怒:“老太婆,你哪只眼睛看我是太监?爷可是正真的男人!”   太后一见小丁是个假扮的丫头,就开始骂我。我也不跟她计较,对她笑着说:“母后,传旨吧!”   “不要再叫我母后,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要我传旨,休想!”太后那张漂亮的脸已经愤怒到了扭曲的程度。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骂我是吧?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恶毒的女人!我拔出我的那把小刀,走到萧凌身边,照着他的胳膊就是一刀,然后拔出刀,送到太后面前,把刀上的血蹭到她的脸上,问道:“传不传旨?不传还会有第二刀,第三刀!”   这时剑锋才明白过来,跳起来冲到萧凌床前,我一把拉住他:“老实点儿!”顺势在剑锋的胳膊上用力一捏,冲他使了个眼色。没想到剑锋这货还是个演技派,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王爷,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中了皇上的冷箭。本来就已经失血过多了,现在王妃又给你放血,我看你是活不成了!”   太后听到这里也哭了:“凌儿!可怜的凌儿,母后不走了,就在这儿看着这个坏女人,她要是再敢伤害你,母后就跟她拼了!”一边哭,一边刷刷点点写了一道懿旨,让那两个宫女回去传旨。那两个宫女如遇大赦,转身就走。我一嗓子给吼了回来:“皇上如果问这里的事你们怎么说?”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怎么说。我笑道:“如果皇上怀疑这里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们没事,不过,太后和凌王就不好说了!”   太后听完又骂我:“小贱人,亏我的凌儿宝贝了你十几年,你若是再敢碰他一下,我就要你去死!”   这时一个宫女说:“要想不被皇上怀疑,就不要让我们去传旨,我们和近身护卫是时刻不离太后身边的。让我们和护卫留下,宣传旨官来王府才对。”   剑锋带着那两个宫女出去了,我和小丁相视一笑,小丁问:“小姐,继续?”我说:“当然!”   我们扔下太后,从萧凌胳膊旁拿出胭脂水粉,继续给萧凌化妆。我说过,君子报仇待会儿也不晚,现在我要把他变成和小丁一样的女人!   太后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血’,闻了闻,就笑了:“谢天谢地,我的凌儿没事儿”!然后就冲我扑了过来:“你敢戏耍哀家!”   小丁一挺身挡在我前面,太后撞到小丁身上,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对小丁说:“小丁,你最好在萧凌醒了之前离开,不然,他会把你碎尸万段!”   小丁满不在乎的说:“小姐,你不是也得在他知道你又杀了他一个侧妃之前离开吗?不然,你也是肉酱一堆!”   我叹了口气:“小丁,记着你来这儿之前的承诺,我连狼毛都沾不上的。一定要把媛媛完好的送回到将军面前,千万不能让她被狼咬到!”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我不放心这个瘟神,你也看见了,咱们如果不来,萧凌真的会有危险!爱是一种习惯,得慢慢改!”   小丁和我一通忙活,看着眼前这个‘美艳’的萧凌,小丁心满意足的说:“又一个姐妹!”说完就要走。我看着太后,心想我才不想和这个双眼喷火的女人呆在一起。对小丁说:“把太后带到唐穆的房间。”    ☆、一家团聚,萧凌醒了   屋里就剩下我和咪咪,我抱着它问:“咪咪,想妈妈了吗?现在妈妈回来了,就不要再粘着那个混蛋了。过几天就跟妈妈回家。”我拿了一小块肉喂给咪咪吃,没想到,它居然把头扭开。   “干嘛不理我?当初是坏人把我抓走的,不是妈妈丢下你不管!还有,这个混蛋都不去救妈妈,你还喜欢他?”   咪咪跟本不理我,我手里的肉它连看都不看一眼。我把肉放在萧凌的手掌上,它居然把身体蜷缩到萧凌的手掌上去吃那小块肉,吃完还把萧凌的手舔的干干净净,然后抬起头冲着萧凌喵喵的叫了两声。奶奶的,这个臭咪咪。   突然发现萧凌皱了两下眉头。天呐!他一定是听到了咪咪的叫声,我拉着萧凌的手去抚摸咪咪,看现在咪咪和萧凌的关系,萧凌肯定是经常一边抚摸咪咪一边发呆想他的媛媛。   我猜对了,萧凌的手触到咪咪后,微微一颤,既而翻手抓住了我的手。我一惊,以为他醒了,忙喊小丁。   小丁过来看了看说:“我去找太医。”   我死命的去掰萧凌的手指,想把手抽回来,可是根本掰不动,就像被僵尸抓住一样。天呐!这是不是诈尸啦?听说,过去农村不是有尸体被猫踩了,就诈尸掐人的吗?看了看咪咪,他又回到萧凌的胳膊旁,把头搭在萧凌的臂弯里睡去了。   萧凌就这么钳着我的手,我只能等太医来了再作打算。这时,就听萧凌很虚弱的说出两个字:“媛媛!”妈的!他一直就没爱过兮兮!我在这瞎忙活什么?   太医看过萧凌的情况后,面露喜色:“王妃,王爷最迟明晚就能醒!”   我的刑期从无期减到一天,只要萧凌一醒,我就可以活着回家了,前提是,在他知道梅姬死了之前。不管怎样,先把媛媛送回到娘身边。   把萧凌交给太后和羽儿,我就去了唐穆的房间,一进门就见小丁正在跟唐穆说什么。我以为唐穆醒了,一边奔过去,一边问:“师父醒了吗?”   小丁急忙站起来:“还没有。”   “你刚才在干什么?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害师父?”   “没有!我只是在跟他说话,你不是说要经常跟他说说话,这样他会醒的快一点吗?”   “真的?”   “千真万确!”   我没工夫跟他计较这些,对他说:“赶紧去准备马车,先送师父回去!”   小丁吃惊的问:“为什么?”   “你傻呀?萧凌最晚明晚就会醒,到时候我们带着师父逃跑会很慢的。”   小丁说:“不用,唐丫头最晚明天也能醒。到时候,我们逃跑还多一个帮手呢!”   我半信半疑的问:“真的吗?你可别忘了,你保证过我连狼毛都沾不上的。”   小丁点点头。   看着安睡的唐穆就羡慕,来了几天了,我连床都没沾过。整天坐在那里都快成佛了,他可倒好,来了就一直这么睡,真想把他从床上踹下去,我去躺一会儿!   我回到萧凌的房间,看着熟睡的萧凌,那个曾经是我的天、我的世界的萧凌,再过一天我们会是什么关系?形同陌路?还是势同水火?想象不出那个曾经宠我到天的他会怎样一刀砍下我的头,然后抱着梅姬的尸体痛不欲生。   正在胡思乱想,剑锋回来了,兴冲冲的对我说:“王妃,所有的事情多办妥了,你讹来的银子也都存到了私库。”   我对剑锋说:“那些钱你最好把它换成战马粮草,皇上迟早会报复,你留那些铁疙瘩有什么用?用它去砸死皇上的军队?”   剑锋答应一声:“属下这就去办!”   我忙把剑锋喊回来:“你那事儿不急这一时,先商量一下我的事儿。”   “什么事儿?”   “逃命!”   “逃什么命?你现在可是老大!”   “你的老大马上就醒了,我要在他那句‘杀了她’喊出来之前逃回将军府,你说过的要放我们逃走,不许反悔!”   剑锋沮丧的说:“王妃,我刚要跟您大刀阔斧的去开疆扩土,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说话算话,会等到萧凌醒过来,你也不许反悔,要保证放我们回去,否则,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天黑了,明天这个时候萧凌就会醒了。不想了,端过鸡汤,来到萧凌床前。最后的晚餐,散伙饭!吃完了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一边喂萧凌喝鸡汤,一边喂我的咪咪吃肉。把肉放在萧凌的手里,咪咪才会乖乖的去吃,而且,每次都会把萧凌的手舔的干干净净。   “咪咪真乖,明天就要和妈妈回家了,高不高兴?”我揉了揉咪咪的小脑袋笑道。   咪咪仰起头,用小鼻子闻萧凌的鸡汤。我又起了恶念:“咪咪想喝爸爸的鸡汤?好吧,那就和爸爸一起喝!”说着就用勺子喂咪咪喝鸡汤,等到咪咪喝剩下一半,就抢回来,喂给萧凌。然后对咪咪小声说:“不要告诉爸爸,他喝的是咪咪剩下的。”   就这样,咪咪和萧凌分享了那碗鸡汤。给萧凌擦了擦嘴,坏笑道:“凌哥哥,最后的晚餐,好不好吃?”抱过咪咪亲了一下:“咪咪,今晚跟妈妈睡,好不好?”   咪咪可不买帐,又挣扎着跳到萧凌那里,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把头搭在萧凌的胳膊上睡了。   我恨得咬牙切齿:“咪咪,你这只不识好歹的臭猫,你以为那只胳膊是你的吗?早晚会有人抢走的,乖乖跟妈妈回家,不然,以后象妈妈一样,被这个混蛋扔了、丢了,你就成了流浪猫了,多可怜啊!”   咪咪根本不理我,我恨恨的骂道:“一对狗父子!”   小丁过来了,我问他:“师父醒了吗?”   “还没有,不过,明天肯定会醒!”   “但愿他比萧凌醒得早,这样我们回去就会快很多。”我幽幽的说。   小丁帮我倒了杯茶,一脸拍马屁的样子:“小姐,明天就回去了,我和唐丫头可不可以换回男装啊?”   我看了看小丁,笑道:“师父可以,你不行!”   “为什么?”小丁一听就急了。   “你太漂亮了,本小姐舍不得!哈哈哈!”   小丁一脸的怨气,看了看萧凌:“他比我还丑,小姐,你给他画那么多美人痣干嘛?”   我冲小丁笑道:“要你管?明天回去的事准备好了吗?”   “一切就绪,就等凌王一睁眼,咱就跑!”   “那就快滚吧,本小姐还要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好逃命!”   把小丁轰走,我就准备‘成佛’了。安慰自己说:“再忍最后一晚,明天到了客栈就可以睡床了,等到了家里,就是天堂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睁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咪咪,我正纳闷儿,这个小东西终于想通了?要变更抚养权了?第二眼看到了萧凌那张帅脸,正笑容灿烂的看着我。见我醒了,伸手抚摸着我的脸:“为什么睡地上?”   我噌地坐了起来,妈的!怎么到了萧凌的床上?难道我梦游了?还是被剑锋暗算了?看了看衣服,完好如初,心里稍稍安定了点儿。这才想起重要的事儿——萧凌醒了!   我翻身就要下床,可是我睡的是里面,萧凌在外面。刚想从他身上爬过去,就被他按回床上,躺回了他的臂弯:“怎么啦?真的一点也不想凌哥哥?不想给凌哥哥解释的机会吗?”   现在,不是我给不给他机会解释,而是他给不给我机会跑路!我说:“我去找太医!”奶奶的,找什么太医,我要去通知小丁逃命,活阎王醒了,再不跑就客死异乡了!   “不用去了,本王昨天就醒了。”萧凌依然用手抚摸着我的脸。   “昨天?你,你昨天什么时候醒的?”我心虚的问。   “你给咪咪喝爸爸的鸡汤,骂爸爸把妈妈弄丢了的时候。”萧凌满脸的幸福。   我的大脑快速的回忆,这段时间我们都说过什么?梅姬和太后的事他应该还不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趁他还不知道,能跑多远算多远!   我又坐了起来,可又被他按了回去:“不准动!”说着皱了皱眉。我本能的看了一下他的伤口,天呐!血都渗出来了,我慌忙的按住他的伤口,央求道:“凌哥哥,让太医处理伤口吧!”   萧凌又像昨天‘诈尸’时候一样,死命的钳住我的手,笑道:“本王死不了,这次是不会放你走的,不然,又丢了!”   看他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会让我去找太医的,只好自己帮他处理伤口。我让他躺平了,帮他止血。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说:“凌哥哥,如果以后你知道了什么事儿的话,一定要记得,那是兮兮干的,跟媛媛没关系,不要连累媛媛。”   萧凌拍了一下我的头:“你背着本王都干什么了?”   我把绷带帮他系好,说:“包好了!”之后就和萧凌大眼瞪小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居然无话可说了。    ☆、揭穿唐穆,离家出走   一阵沉默之后,萧凌抱过咪咪,对咪咪说:“咪咪,跟妈妈说,不用担心,太后的事爸爸不怪她!”   我听到‘太后’两个字,腿就开始打颤,他怎么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什么?难道是剑锋跟他说的?等等!剑锋呢?往天这个时候早就来报到了,是不是昨天被这个阎王给活埋了?   “你都知道了?”我警惕地问。   “剑锋昨晚把这几天的事儿都跟我说了。”萧凌平静的回答。   妈呀!这可咋办?太后的事儿不怪我,梅姬的事呢?剑锋这个狗腿子,怎么全都告诉他了?活该他被萧凌活埋!   我伸手抱过咪咪,趁萧凌没留神,赶紧翻身下床,想跑!萧凌一伸手将我抓住。奶奶的,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还不是他的对手。也不知道这个瘟神昨天醒了都干了什么,伤口都撕裂了。就这么被他抱着,也不敢挣扎,怕碰到他的伤口,他的伤口刚包扎好很容易再次崩开。只好央求他:“凌哥哥,快放开,伤口还没好!”   “你又想跑去哪里?”   “我去找太医!”   “要抱咪咪一起去吗?”   我见瞒不过他,就说:“凌哥哥,所有的祸都是兮兮闯的,求你放了媛媛,不然,兮兮就把媛媛也害死了。将军府里的娘会心疼死的!如果你想给丽姬和梅姬报仇,就等我们到了我生活的时代,你想怎样就怎样,我绝不逃跑!”   “梅姬怎么了?剑锋没和我说啊?”萧凌一脸玩味的问。   看来剑锋这条走狗还行,说一半留一半,给我留了生路。我赶紧说:“没怎么!”   “真的?”   “可能吧,我不知道。凌哥哥,我想去厕所!”妈的!只能用没羞没臊的招了。   萧凌笑了:“想跑?怕我杀了你?”   该来的终于来了,怕也没用,奶奶的,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于是抬起头,看着萧凌说:“想杀就杀吧!”   萧凌没有了刚才的玩味,看着我的眼睛说:“爱是一种习惯,你要慢慢改,可本王不想改!”   我当时就惊呆了,这是我们抓完太后给萧凌化妆时说的话,萧凌当时是睡着的,他怎么会知道?   萧凌看了看我说:“本王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身体不能动。你和梅姬的事本王都知道,剑锋昨天居然因为你而对本王说谎!”   “所以你就杀了剑锋?”我愤怒的看着萧凌。萧凌一脸奸笑的看着我,我当时就毛了,这是要轮到我了,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朝着门口大喊:“小丁,救命!这个活阎王醒了!”   小丁和剑锋同时冲了进来,我看到剑锋就笑了:“你没死?”   剑锋一脸的不高兴:“一大早的干嘛咒我死?”   我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对他们说:“没死就好,小丁,快去准备,趁现在萧凌刚醒,脑子还不清醒,我们能跑多远跑多远。剑锋,快来帮我把萧凌的手弄开,我怕碰到他的伤口。他昨天肯定干了什么作死的事儿,伤口流了好多血!”   小丁转身出去了,剑锋对萧凌说:“王爷,事情都办妥了。”   萧凌笑道:“没想到,睡了几天懒觉,我家王妃把事情料理的妥妥当当。”说着就松开了我。   我连头都没回,撒腿就跑,到了唐穆的房间,唐穆还没醒。我咬牙切齿的说:“臭螳螂,再不醒就把你扔在这里给萧凌当侧妃!”   小丁一听就笑了:“小姐,你以为萧凌是收废品的?什么货色都要?”   我瞪了小丁一眼:“人集合齐了吗?”   “我这就去。”说着小丁就出去了。   我看着唐穆,心想:到底中了什么毒?这么厉害?是不是他也早就醒了,也在耍我!想到这儿,我伸手捂住了唐穆的口鼻。如果他是装晕,呼吸困难就会露马脚。   我数到二百,算一下,大概有三分钟了,唐穆还是没动静。妈呀!不会被闷死了吧!伸手试了试鼻息,没呼吸!天呐!怎么会没呼吸?伸手又试了试,我就哭了:“师父,你醒醒,我不是故意的,你快醒醒啊!”什么也没想,低头就给他做人工呼吸。时间不是很久,人工呼吸肯定管用!   就在我双眼含泪的给唐穆做人工呼吸时,唐穆则双眼含笑的睁开了眼。双手抱住我,把人工呼吸变成了长吻。我惊喜的把他拉起来:“师父,你醒了?”   唐穆笑着没理我,还想继续刚才的吻。看他那一脸的贼笑,肯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于是试探着问他:“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他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说:“不用着急逃跑,萧凌现在不会杀你,你这几天可没少帮他忙!”   我当时就暴怒,妈的!他也早就醒了,而且看样子比萧凌醒得早多了。我是猴子吗?敢耍我!好吧,看耍猴可不便宜!   我甩开唐穆,跑到院子里。萧凌已经洗了脸,正往唐穆的房间来。见到冲出来追我的唐穆,他们居然彼此问好,一点也不意外。看来唐穆早就知道萧凌醒了,而萧凌也早就知道唐穆在这儿。   我看着他们,冷笑道:“拿我当猴子耍很好玩儿?都很在乎媛媛?那就别怪我了,你们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媛媛!”说完我转身就往门口走。我要离家出走,绑着媛媛出走!   萧凌不解的看着唐穆:“刚才不是拿你当救星一样去找你了吗?我就洗个脸的功夫,你怎么把她惹毛了?”唐穆没理萧凌,想把我拉回去。   小丁牵着两匹马进了院子,其中就有唐穆那匹会读心的马,那匹马根本不听我指挥,我才不要。冲着另一匹就过去了,骑上去,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就惊了。同时惊掉的还有后面的萧凌和唐穆。   这匹马狂奔出了院子,上次跟唐穆骑马回营,虽说一直缩在他怀里,可也算是学会了骑马。但是还没真正一个人骑过,更没骑过受了惊吓而狂奔的马。看这光景,我肯定会把媛媛成功摔死!   我开始后悔了:报复他们干嘛非要伤害媛媛呢?媛媛可不是他们的,她是娘的。这马怎么才能停下来呀?要不然就往西魏跑,回家也行啊!算了!汽车还有没油的时候呢,这马也会累的,等他累了,自己就停下来了。   这时对面跑过来一匹马,人影闪过,也没看清是什么人,想求救也来不及。刚擦肩而过,那个人又回来了,用他的马慢慢圈住我那匹受惊的马。   奶奶的,终于停下来了,我赶紧从马上下来,坐到一块大石头上喘气。那个人走到我跟前,我才想起要谢谢人家,一抬头就愣了——陈叔陵!我的绑匪哥哥!   他乡遇故知,遭难的时候遇到朋友,这是哪位神仙再帮我啊?陈叔陵显然也是刚认出我,问道:“马怎么惊了?”   “被我抽的!”   “逃命啊?”   “差不多。”   “谁在抓你?”   “萧凌和唐穆!”   “萧凌和唐穆?他们为什么抓你?”   我就把在凌王府的事儿跟他说了,最后我恨恨的说:“他们象耍猴子似的耍我,我就让他们永远也见不到媛媛!”   陈叔陵笑了:“想去哪儿?我送你去吧!”   天上掉馅饼了,遇到他我就能逃回去了,报复萧凌和唐穆的事儿以后再说吧,我对他说:“陵哥哥,我想回家,回将军府。”   “回将军府他们就见不到媛媛了吗?”   “我先把媛媛送回家,以后的事儿就由娘来做主,我可不想再搅和进去了。”   “我正好去西魏的国舅府,不如你先跟我去国舅府,然后我再送你回去,就当出来散散心,也让萧凌他们多找几天,替你出出气,怎么样?”   “好吧!陵哥哥,你又把我绑走了。”我笑着说。   陈叔陵还是语言障碍,能不说的话就别指望他说。他把我扶上马,然后自己也飞身上马,两匹马并辔而行。   他问我:“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我叹了口气说:“不好!你绑我是我噩梦的开始,之后还没有过一天消停日子!”   他笑了,又问:“唐穆为什么抓你?”   “他是我师父!”我没敢说唐穆是我男朋友。   “现在你居然敢自己骑马,是唐穆教的吗?”   “嗯!”我点了点头。   他若有所思的问:“唐穆真的只是师父?”   我只好把跟他分开后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他听我说完,深深地吸了口气,幽幽的说:“唐穆!”    ☆、住在妓院,假扮丑女   陈叔陵还真是个变态,吃饭就进最好的饭馆儿,睡觉却专拣破庙、树林子。我实在忍无可忍,就问他:“陵哥哥,你是不是钱不够用啦?没有住客栈的钱了?为什么不把吃饭的钱省下一点?每次吃饭都那么浪费!”   他笑了:“以前给你吃的都是馒头,现在要补给你。”   “以前我住的是牢房,现在为什么连牢房都没有,只有破庙、树林子?按你说的,不是应该住高级客栈吗?”我委屈的说。   “你如果不想被唐穆抓回去,就得住破庙、树林子。遇到你那天,你如果不是骑着一匹受惊的马,根本逃不出萧凌和唐穆的手心。他们之所以没当时追你,就是怕你看到后面有人追,再狠命的打那匹马,那样很容易出意外。他们现在肯定是在到处找你,重点就是客栈。”他很平静的说,顿了顿又冲我笑道:“其实不住客栈还有一个原因,只有这样你才会继续粘着我。”说完看着我紧紧抓着他胳膊的双手。   我瞪了他一眼,使劲儿的掐了他胳膊一下。他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宠溺的看着我笑。   这个卑鄙小人,他根本不是在赶路,而是带着我游山玩水。我虽然路痴但不是傻子,从凌王府到我家走三四天就够了,可这都快八天了,我们还在一路吃吃喝喝,游游逛逛。不过日子过得倒也逍遥。看陈叔陵的样子也不是能陪我玩儿的闲人,就问他:“陵哥哥,你这样陪着我玩儿,那些好人谁去祸害?”   他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笑道:“有狂龙呢!”   狂龙也是个狗腿子,陈叔陵只需动动嘴皮子,所有的事儿就都办好了。有时候连嘴皮子都不用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联系,不论我们到哪儿,狂龙都能找到。最近几天陈叔陵那么变态的举动,狂龙居然一点也不意外。而我又忍无可忍了:“陵哥哥,我们这是去哪儿?”   “国舅府。”   “怎么还不到啊?你是不是又想把我拐走藏起来?”   他笑道:“我们走的路线不一样,你不是想让萧凌多找几天吗?”   “那你也找个正经的地方住啊?哪儿有一个女孩子没事儿住妓院的?”我气急败坏的吼道。   他哈哈大笑道:“不是你说的,要住高级客栈吗?这样,萧凌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你!”现在陈叔陵的‘面瘫’痊愈了,基本上可以整天保持笑脸。   “你这个臭流氓,是不是经常去妓院?”我愤怒的看着他。   “本将军不是那种人,兮兮放心!”   “还是住破庙比较好!”我无奈的说。   他见我蔫了,心疼的拍着我的脸说:“住这里是为了避开萧凌的人,萧凌和唐穆现在疯了一样在找你!”   我笑着对他说:“明天我也换男装,也可以像你一样,找几个姑娘陪着!”   他瞪了我一眼:“胡说!本将军什么时候干过那种事儿?”然后就笑了“再说了,有未来夫人陪着,我怎么敢?”说着就来捏我的脸。   我拍掉他的手,捏住他的脸说:“谁是你未来夫人?我这里都一团乱麻了,你就别添乱了!”   “萧凌和唐穆一团乱麻,本将军可不是,他们抢的是媛媛,我的夫人是兮兮!”   “你们都说喜欢兮兮,还不是都拉着媛媛不放?”   “今生是哥哥,千年之后再娶你,你说我爱兮兮还是爱媛媛?”   我伸出小指,勾住他的小指:“千年之后,我会找到你!”   他说:“还是我去找你吧!你这个路痴,等你找到我,我们都老的走不动了!记得等我,不要乱跑!”   每天晚上陈叔陵都会包下一家妓院,找一件最好的房间让我住,他就住在对面,把门开着,有什么事我喊一声他就过来。   今天,他照例包下一家妓院,像往常一样,让我去休息。我正在洗澡,突然听到楼下很吵。心想,陈叔陵不是包场吗?怎么还会有外人?仔细听,天呐!是小丁!小丁问:“见过这个女孩子吗?”   那个老鸨说 :“刚才来了一位大爷,把我们这儿包了,那个大爷身后跟的好像就是这个女孩子。”   “在哪儿?”小丁问   “就在楼上,不过军爷您不能上去,您在这里稍后,我去把他们请下来。”   我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准备逃跑。陈叔陵就站在门外,见我出来就问:“怎么样?想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不想!我要把媛媛还给娘。都怨你,走这么慢,现在怎么办?你不是说他们找不到这种地方吗?”   陈叔陵笑道:“他们连这种地方都没放过,看来已经急疯了!”   我冲陈叔陵坏笑道:“陵哥哥,咱们骗骗唐穆,也看看他到底爱兮兮还是爱媛媛,怎么样?”   “怎么骗?”   “你下去拖住小丁,告诉他你捡到一个女孩儿,说自己是兮兮,但长得很丑。剩下的让我来!”   陈叔陵下去了,我就开始化妆:先画个媒婆痣,再染一嘴玉米粒一样的黄牙,点上一些雀斑,把眉毛加粗。说话尽量把牙露出来,不说话尽量张着嘴。然后把床单往身上围几层,再穿衣服,这样就显的身材很臃肿。走路装成O型腿,外八字。头发乱蓬蓬的披散着。看看镜子里的人,真想把她扔进垃圾桶。   对着镜子笑了笑,就下楼了。见到小丁,我一把拽住他:“小丁,师父呢?”   小丁瞪着眼看着我,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你真的是小姐?”   我忍着笑,装的很尴尬的说:“我是兮兮,真正的兮兮,我从马上摔下去后,就变成了自己的样子,我也不知道现在媛媛在哪儿!”   小丁抖开一张媛媛的画像,是唐穆画的,问道:“刚才那个老太婆不是说有一个跟小姐长得很像的女孩子吗?”   我被问住了,陈叔陵赶紧帮我解围:“是齐王妃!这里离齐王府比较近,我就派人通知了齐王,他陪王妃过来看了看兮兮,了解一下媛媛的情况。”我向陈叔陵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小丁愣了半天才说:“我去找唐参军。”说完就往外走。我赶忙叫住小丁,装的很可怜的样子说:“小丁,别告诉师父我在这儿,求你了!”   小丁回头说:“你最好先去打扮打扮,唐参军大概一个时辰后才能到!”   小丁走后,陈叔陵表情复杂,目光闪躲的看着我,我问:“怎么啦?很丑是吗?”   他捏了捏我的腰,又用手指蹭了蹭我的牙,笑道:“你还真豁得出去!这要是把唐穆吓跑了,我看你这辈子可咋办?”   “嫁你!”   “这么丑,我才不要!”   我怨怒的看着他:“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媛媛!”   “你也没必要这么丑吧!如果真丑成这样还有人喜欢,那人才是真的有病!”   “陈叔陵!臭绑匪!我杀了你!”我的自尊心极度被伤害,冲向他就打。他笑着抱住我,安慰道:“好了。陵哥哥不嫌你丑。”说完,很快就放开了我,还用手掸了掸衣服。我彻底被激怒了,一把抱住他,死命的抱着不放手:“我丑死你,恶心死你!”这个该死的盗墓贼,他硬是把我的手掰开逃走了。   妈的!我算是看透了,不管那个时代都得靠颜值。看陈叔陵那样儿,估计唐穆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人闷闷地坐在那个大厅等唐穆。听到由远而近的马蹄声,知道是唐穆来了。   奶奶的,看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起身到门口,把唐穆接进来,目的是让他看到我的O型腿和外八字。   唐穆坐到我对面,看着我问:“是兮兮?”   我点点头。唐穆没有任何表情,妈的!没有表情就说明了一切,正常的他应该是抱着我,安慰我,哄我跟他回去。可现在他连我的手都没碰。坐了一会儿,他问:“媛媛呢?”   “不知道!那天我在一个断崖前摔了下来,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变成了我本来的样子,没找到媛媛!”   “还记得在哪儿摔吗?”   “刚出城不远。”   唐穆站起身就走,边走边对小丁喊道:“集合人马,去城外所有断崖搜索!”   我急忙跟了上去:“师父,你去哪儿?”   “去找媛媛!”说完扬长而去。   虽然是我要试探唐穆,可现在真的试出了结果,自己又很难接受。就这么站在院子里哭。陈叔陵默默地走过来,轻轻地拥住我,像是责备又像是安慰的说:“自找苦吃!”   我推开他骂道:“滚!没一个好东西!”   他居然笑了:“生气了?陵哥哥刚才是逗你玩儿的!”   “你会逗别人玩儿?连自己笑都困难!”   “不相信?明天陵哥哥牵着你的手去国舅府,不管做什么都不分开,怎么样?”说着拉起我的手晃了晃。    ☆、全吓跑了,又是宝贝   第二天,陈叔陵真的逼着我化妆成丑女,还打趣道:“早知道你有这本事,就不用住妓院了。”   我以为陈叔陵真的带我去国舅府,没想到,这个臭盗墓贼居然带着我往回走,说是去找萧凌,要看看萧凌的反应。我没反对,其实我也想知道这个瘟神对这款兮兮是什么反应!可是又很害怕看到他和唐穆一样的态度,很纠结。   我一路闷闷的,比陈叔陵还沉默,原来做丑女压力这么大!想象着萧凌和唐穆一样的表情,就不想去了。对陈叔陵说:“陵哥哥,我想回家!”   陈叔陵一路都在想办法逗我开心,也难为他这么个‘面瘫’,估计他长这么大也没说过这么多笑话!听我说想回家,就安慰我说:“又不是真的变丑了,咱就是去看看如果你不是媛媛,萧凌会怎么对你!”   “我不想看,昨天看了唐穆,现在心里还难过呢!唐穆曾经说过,即使谁都不要我,他也不会不要我。一辈子的师徒,一辈子的恋人!可昨天他头都不回就走了,去找媛媛!”   “陵哥哥不会!”陈叔陵认真的说。   “胡说,昨天你比唐穆更可恶。”   “那真的是逗你玩儿的。”他顿了顿,接着说:“其实也不能全怪唐穆,如果来一个瘸腿瞎眼,满头赖疮的人,说自己是唐穆,你会是什么态度?”   我弱弱的问:“玩儿过了?”   “你自己不在意就不算过头,骗骗萧凌,试试唐穆无可厚非,自己别当真就好。”   “可我当真!”我低着头说。   “兮兮难道真的这么丑?那我千年之后可怎么办?”陈叔陵装作一脸的惊慌,看样子马上就要悔婚。   看着他的样子,我一下子想通了,真的长这么丑谁都不会喜欢。昨天,我自己不是都想把自己扔进垃圾桶吗?凭什么要求帅到爆的唐穆爱这个丑到爆的丑女?那也太不现实了,即使是他爱了三年的媛媛,非她不娶的媛媛,如果丑成这样唐穆也会掉头就跑。既然是游戏,那就好好玩儿玩儿这两个混蛋!于是兴高采烈的跟陈叔陵去骗萧凌。   到了凌王府,陈叔陵先进去见萧凌,对萧凌说:“殿下,微臣在回来的路上捡到一个女孩,说自己是兮兮,听她讲述的事情也确实是兮兮,不过,长得奇丑无比。半路上,唐穆已经见过她了,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微臣就把她带回来,请王爷自己看看是不是兮兮!”   萧凌急不可待的跑到大厅,一边走一边喊:“兮兮!兮兮!”   我急忙迎上去:“凌哥哥,我在这儿。”   萧凌见到我,立刻定住脚步,话噎在嗓子里,看了我半天才说:“你是兮兮?”   我点点头。他表情僵硬的问:“本王的媛媛在哪儿?”   我弱弱的说:“对不起,凌哥哥,媛媛被我弄丢了。”说着我就去抱他。   这个不要脸的,居然倒退好几步,躲开我。一脸嫌弃的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我从马上摔下来了,醒来就变成了我自己本来的样子,媛媛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估计是被我摔死了!”   萧凌疯了一样,一把抓起我:“为什么要跑出去?还本王的媛媛!”我被他推推搡搡的拉到门外:“媛媛在哪儿?给本王找回来!”   我顺势一把抱住他:“凌哥哥,我是兮兮,你的兮兮!”   萧凌顿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推开我:“本王只爱媛媛!”   “兮兮呢?你不是一直说只爱兮兮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萧凌对旁边的下人说:“去拿些钱,送兮兮小姐走!”   我虽然是有备而来,但也没想到萧凌会这么绝情,就哭了。萧凌见我哭了又说:“如果不想走就留下,府里有的是地方住,自己去找羽儿,让他给你找个住处,以后跟着她,听她安排就是了。”说完,转向陈叔陵:“陈将军,本王要去找媛媛,失陪了。”   陈叔陵说:“唐参军已经去了,估计应该找到了!”   我拉着陈叔陵说:“陵哥哥,送我回家吧!回将军府,我好累,好想娘!”   这时剑锋从外面回来了,看到我,刚要说话,我冲他使了个眼色,剑锋立刻会意。妈的!看来还真的只有剑锋最爱我!不论是上次寿宴上漂亮的兮兮,还是这次奇丑无比的兮兮,他都能一眼认出来。   我对剑锋说:“剑锋,我走了,王爷说他只爱媛媛,让兮兮走!以后王爷就靠你照顾了,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千万别让那些妖精害王爷!”   萧凌打断我的话,急切地问剑锋:“怎么样,找到了吗?”   剑锋看了看我说:“找到了,刚刚找到!”   “在哪儿?”   “王妃不让说,她说王爷不要她了!”   “胡说!快带本王去,把这个小东西绑回来!”   剑锋顿了顿,对萧凌说:“王爷,这次我们的危机都是兮兮给化解的,媛媛只是一个身体,一副皮囊。你真的决定要媛媛,不考虑留下兮兮吗?”   萧凌想都没想就说:“先把媛媛找回来,兮兮的事以后再说。”   听到这里,我的心已经凉透了,拉着陈叔陵就走。剑锋一把拽住我:“回来!为什么这么干?”   我看了看剑锋,笑道:“开始是觉得好玩儿,可现在觉得想死!”   剑锋恨恨的说:“活该,就你现在这副德行,出门不挨揍就是万幸了,还指望谁喜欢你?”   我上去就踹了他一脚:“找死!”   萧凌听我和剑锋的对话有问题,指着我问剑锋:“你认识她?”   剑锋点点头:“这不是王妃吗?”   萧凌诧异的看着剑锋:“王妃?”   剑锋只说了两个字:“易容!”   萧凌当时就懵了:“兮兮!易容?”说着就过来仔细地看。   我冲他笑笑说:“凌哥哥,我是兮兮,也是媛媛。媛媛不能给你留下,那样你就赶不走兮兮了。我回家把媛媛交给娘,一切都由娘做主吧!你如果爱媛媛,就去将军府吧!   我拉起陈叔陵就走:“陵哥哥,我们回家吧!”   萧凌刚才把话说得那么绝情,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挽回,愣在那里什么也没说。我和陈叔陵顺顺利利的出了凌王府。   一路上,我和陈叔陵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闷头赶路。吃晚饭的时候,陈叔陵小心翼翼的问我:“你没事儿吧!”   我纳闷的看着他说:“没事儿啊!我不是好好的吗?”   “那就好,兮兮对不起!陵哥哥不应该让你去证实这个不存在的命题。”陈叔陵一脸的自责。   听到这儿,心里又冒出了一个‘恶念’,既然唐穆和萧凌都试过了,也不应该差了你陈叔陵,你也别想跑。于是叹了口气说:“陵哥哥,其实这也不是不存在的命题,我之所以化装成那样,是因为真的兮兮就是那样。在学校,没有同学愿意跟我坐在一起,去食堂买饭,他们会卖给我剩饭,就连发校服,我的都是有破洞的......”   我正在胡编,陈叔陵轻轻的把我揽在怀里,疼惜的抚摸着我的头说:“那就快去找陵哥哥,找到我,陵哥哥保护你,疼你!爱你!”   “你就胡说吧!看萧凌和唐穆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子了,这个还给你,我可不想再被人嫌弃了。”说着就把那个玉佩摘下来还给他。   陈叔陵把玉佩带到自己的手腕上,笑着说:“既然这么丑就不用做记号了,我就去找那个最丑的,肯定就是我夫人啦,这个玉佩戴在我这里,你就会很快找到我。记着,如果找不到就别乱跑,乖乖的等我!”   我拿回玉佩,戴回自己手上说:“陵哥哥,你真的不嫌我丑?”   “不嫌!不过,你先把这一脸的丑妆洗掉好不好?陵哥哥不怕,别人会怕!”说完用手蹭了蹭我那颗媒婆痣。   三天后,我回到了将军府,陈叔陵因为我,已经耽误了很多事情,所以,把我送到家就回去了。临走时对我说:“丑妻,等我!千万别乱跑!”我拍着他的脸问:“真的不嫌我丑吗?”   他一脸的无奈:“嫌!不过我有办法让你变得漂亮。”   “什么办法?”   “就是变得比你更丑!”说完陈叔陵笑着就要走,我一把拽住他:“陵哥哥,那你得变多丑啊?我会嫌你丑的!”   他哈哈大笑:“骗你的,丑妻!”   “干嘛叫我丑妻?”   “丑妻是家中宝,你就是我的宝贝!”   妈的!又是宝贝,当初高高兴兴的当了唐穆的宝贝,现在才知道唐穆的宝贝是媛媛!    ☆、消灾祈福,唐穆道歉   陈叔陵回去了,第二天我爹和大哥回来了,见我安然无恙才如释重负。   大哥还是那句话:“兮兮,你的胆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大?把萧凌他们家闹了个天翻地覆,然后就自己跑回来了。萧凌和唐穆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你,你居然给他们杀了个回马枪,把萧凌和唐穆玩儿的团团转。萧凌因为这事儿又病了好几天。”   我爹一脸骄傲的看着我,摇着头笑道:“宝贝儿,你要是个男孩子,肯定比你两个哥哥强!这么几天就把萧凌愁了几个月的问题都解决了。现在爹得重新考虑你嫁人的问题了,这以后要是反手对付爹,还不跟削瓜切菜一样?”   大哥问:“怎么是陈叔陵送你回来的?”   我说:“我的马惊了,半路遇到他,他把我的马拦住了,之后就送我回来了。”   大哥又问:“听你二哥说,他好像对你没安好心?”   “干嘛说那么难听?”我白了大哥一眼。   这时我爹微微点着头说:“陈家倒也门当户对,只不过也是大梁人,难道本国就没有什么好人家吗?”   大哥说:“唐家不是现成的吗?”   爹说:“唐家世代耕读,出文官。我们兮兮是将材,要嫁个将军才好!”   我看着我爹,心想,什么将材,你就直接说我是土匪的材料不就得了?   我娘急了,冲我爹吼道:“谁也别想再打我兮兮的主意!”然后对我说:“宝贝儿,明天娘陪你去庙里祈福消灾,在那里住几天,让佛祖镇镇你身上的邪气,这肯定是招了什么妖魔邪祟,才这么倒霉!”   我的生活还在这里继续,没什么变化。不一样的就是,陈叔陵不再是冷佛,已经变成了会安慰我,哄我的陵哥哥。唐穆没有和我爹一起来看我,虽然他已经知道那天是我的恶作剧。萧凌更是杳无音讯,估计他是没脸再见我了,其实我也不敢见他,这样更好。   第二天,大嫂、二嫂还有娘陪我去上香。也不知道娘给了这个老和尚多少银子,他又是帮我念经,又是撒香灰的,呛得我直咳嗽。还送了我一个开光的护身符。折腾了大半天的时间,最后说:“李夫人,贫僧已经为小姐消灾祈福,就请几位在小庙住上几日,多念念经文,那些妖魔邪祟就不敢近身了!”   在山上住了几天,每天都会去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打坐。说是打坐,其实就是去发呆,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看看风景,想想心事。   几天前还在愁怎么在萧凌和唐穆之间选择,没想到,一放大招,一个都没剩!全都吓跑了!   坐在石头上闭着眼睛数数,这样可以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已经数到一万五千六百三十六了,这次是最多的,以前数到八千多就会走神,忘了数到几,不得不从头再来。   突然觉得鼻子很痒,一个喷嚏就喷了出去,睁开眼睛,正懊恼着又得从头开始数,就看见唐穆正拿着一根草叶坐在我对面笑。   妈的!怎么是他?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就愣愣的看着他。看来那个老和尚是个骗子,不是说住在庙里就没有妖魔邪祟了吗?这怎么还追庙里来了?   “宝贝儿,这几天有没有想为夫?”   我呸!去你奶奶的!刚想破口大骂,又忍住了。人家对着媛媛喊宝贝儿,我骂什么街啊?忍住了那句粗口,看着他。   “宝贝儿,是不是还在误会为夫?那天在妓院,不是为夫嫌你丑,是你实在太丑!”说完就放肆的大笑。   我看了看他,笑道 :“唐参军,你先等一下,咱先把关系捋一捋,你现在的称呼有点乱!”   他看着我,皱了皱眉:“什么唐参军?不是亲爱的吗?最起码也应该叫师父!”   我说:“你先别急,这里一共三个人:你——唐穆、我——兮兮、还有这个身体——媛媛。你现在要确定你是在和谁说话。”   “当然是兮兮!”   “你确定?别怪我没提醒你,兮兮就是你那天看到的那个丑八怪,当初你一见钟情的和拜你为师的可都是媛媛。想清楚,你会不会和那个丑八怪同吃同住,一起生活!”   “当然确定!”   我定了定神,一脚就踹了过去:“去你奶奶的,口是心非的小人,你再敢说喜欢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唐穆被我一脚从石头上踹下去,顺势也把我拽了下去。我一翻身坐了起来,继续说:“我知道你有多喜欢媛媛,也知道你非媛媛不娶。从现在开始,媛媛还给你,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唐穆拉起我笑道:“为夫那天之所以那么急着去找媛媛,是怕她万一有什么不测,没法跟爹和大哥交代。没想到居然又被你骗了!”   我默默地看着唐穆,唐穆见我不理他,就抱着我说:“宝贝儿,为夫承认,开始是喜欢媛媛,可现在为夫真的喜欢你!”   “胡说八道!骗鬼呢?你喜欢我什么?O型腿还是大黄牙?要不要我变回那个丑八怪,天天跟着你呀?”我实在停不下去了,在心里冲着他骂道。两面三刀的家伙,说的让人恶心。如果他老实承认喜欢媛媛,看在他对媛媛爱的那种没骨气的份儿上,也许会原谅他。   我刚想推开他,一想,人家抱的可是媛媛,我不能再进入媛媛的世界。不能再代替媛媛思考、决定!干脆就任由他抱,听他胡说八道的哄骗我,不再理他。   他见我没反应,就扳着我的肩,晃了晃我:“宝贝儿,兮兮,真的躲起来了?”说着就把我抱起来,与他平视,笑道:“信不信为夫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拉出来?”   我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货不要脸,他居然把手伸向我的腋下——抓痒痒!这谁能忍住不笑?他还没碰到我,我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妈的!当初他装晕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   我拍开他的手,逃出他的怀抱,对他说:“师父,想不想听听我的想法?”   唐穆点点头。   我说:“先说媛媛,师父不要否认,你一直喜欢的就是媛媛,不是兮兮,所以你和媛媛之间什么都没有变。你依然是‘亲爱的’,她依然是‘宝贝儿’。再说兮兮,我只是顶着媛媛的样貌到处招摇撞骗,替媛媛思考,替媛媛做决定,其实根本不知道媛媛的想法。所以兮兮以后不会再替媛媛思考和做决定。”   我说完,发现唐穆一直站在原地,像是没听懂一样。我过去摇了摇他的胳膊问:“师父,我是不是没说明白?”   唐穆一下抱住我,亲了我一下说:“我可以这样对媛媛,和以前一样。但媛媛是一个不会和我交流的‘木头人’,对吗?”   我点头说:“对!”   然后他放开我,后退几步说:“我必须对兮兮以礼相待,这样才可以象以前一样和兮兮聊天、玩笑、骗她和被她骗,对吗?”   我继续点头:“对!”   就见唐穆一脸坏笑的走了过来:“我可不可以抱着媛媛跟兮兮聊天啊?”   看着眼前这个妖,我只能说,我还要再修行几年。这个流氓妖!绝不能让他得逞,想到这里便撒腿就跑。   他在后面幽幽的说:“兮兮,你又再替媛媛思考、决定!”   我不得不站住,唐穆从后面抱住我:“兮兮,为夫真的不是嫌你丑,只是相信了你的话,媛媛如果有什么意外,爹娘会伤心,而且,这次为夫在爹娘那里保证过,不会让你出事......”   “你等一下,我不可以替媛媛跑掉,你也不能把媛媛和兮兮混在一起。哪些是对媛媛说的,哪些是对我说的,你要分开!”我打断唐穆故意给他出难题。   唐穆顿了顿,没好气的说:“你自己分,如果是说给媛媛的,你就别搭理我!”   我看了看他,没搭理他。直到他解释的自己都累了,我还是没搭理他。他不解的问:“怎么一直不说话?”   “不会分!所以就没听!”   唐穆当时就被气乐了,咆哮着掐住我的脖子:“你这个小坏蛋!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师父?”   我任由他掐,对他说:“师父,你要自己掌握分寸,别把媛媛掐死,我是不会替她思考的!”   唐穆松开手,一脸的挫败,低着头说:“兮兮,师父承认一直喜欢媛媛,没想过媛媛和你会是两个人,一直认为兮兮只不过是媛媛的另一个名字而已。直到那天看到那个丑兮兮,才意识到兮兮不是媛媛。师父也承认,不喜欢那个兮兮,很不喜欢,甚至讨厌她。现在师父坦白了,如果兮兮恨师父,那就恨吧!”   我虽然不是那么丑,但肯定不如媛媛漂亮。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吧!别再陷进去骗自己了。我把唐穆的手拉过来,把媛媛的手放进去,对他笑道:“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替媛媛决定。抓牢!兮兮以后会默默的守在媛媛身边,退出你们的世界!”   唐穆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兮兮,师父没有守住承诺,对不起!”   我笑道:“师父的承诺是对媛媛的,你一直守得很好,‘一辈子的师徒,一辈子的恋人’,真羡慕媛媛!”   唐穆把我包裹在他那宽大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兮兮!”   我没动,就让我最后享受一次他的拥抱吧!    ☆、冷将军夜会丑妻,帅教官现身搅局   过了好一会儿,我把手伸向他的腋下,唐穆条件反射的推开我:“小坏蛋,干什么?”   我笑道:“你越界了!”说完就坐在那块大石头上继续打坐,心里默念:“1、2、3、4、5......”   唐穆就坐在我对面,我干脆就没数到过二百。也不知道把1到200这几个数复习了多少遍,看看唐穆依然在我面前坐着。奶奶的,是我打坐还是他打坐?转过身背对着他,眼不见心不烦!   眼前正是一片夕阳西下的美景。和唐穆一起看日落是我期待很久的事了,可现在却感觉不到幸福。   这个时候庙里差不多该吃晚饭了,我起身往回走。耽误什么也不能耽误吃饭!   唐穆赶紧追上来,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回庙里。边走边讨好我:“兮兮,明天和师父一起去钓鱼好不好?”   “......”   “兮兮,奶奶想你了,回去看看奶奶好不好?”   “......”   “兮兮,师父带你去看海,捡贝壳儿,想不想去?”   “......”   “兮兮......”   没等他说完,我停住脚步,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他闪身躲过。不过,他躲过了上面,却没想到下面。打他耳光只是虚晃一招,我知道打不到他,真正的目的在脚下。我的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脚上。唐穆疼得大叫一声:“小坏蛋,又怎么啦?”   我瞪着他,抬起被他拉着的手问:“你拉着谁?”   “兮兮,哦,不是,是媛媛!”   “你拉着媛媛,却一直在哄兮兮,不觉得自己很欠揍吗?”   唐穆咬牙切齿的瞪着我说:“好!我爱媛媛,我和媛媛说话没你的事儿,别来烦我们!”说着就来摸胸,解腰带,然后就把我抱起来放到那块大石头上,一边解衣服一边说:“媛媛乖!我们现在就洞房,那个丑八怪还要准备好,准备好了谁敢要?”   妈的!耍流氓就算了,还敢人身攻击,诋毁我。妈呀!再不反抗就坏事儿了!于是又用了对付萧凌的那招,抬脚踹向唐穆的裆部。   随着一声惨叫,唐穆翻到在石头上。我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骂道:“臭流氓!”   唐穆从石头上坐起来,无奈的说:“兮兮,原谅师父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干那种无聊的事儿?”唐穆冲我怒吼。头一次见他生气,而且这么愤怒,简直就是一头发狂的猛兽。可我一点儿也不害怕,轻笑着说:“好玩儿!”   唐穆见我这个态度也怒不起来了,继续央求道:“兮兮,师父要怎么做我们才能像以前一样?”   “很简单!不过像以前一样基本不可能了,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我变成丑女兮兮,然后我们像以前一样。二、我是美女媛媛,然后只能你说话我听着,你做事我跟着,就是一个漂亮的木偶。二选一,自己看着办吧!”   唐穆没骨气的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一起失忆好不好?”   “不好!谁让你们象耍猴儿一样耍我,也让你们尝尝被耍的滋味儿!”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唐穆面前。   唐穆坐在石头上面,仰头看着我。突然,发疯了一样扑向我:“小坏蛋,还反了你了?”   我一下被他扑倒,摔向地面。正想着会不会摔得很疼,或者头撞到地上,真的失忆什么的,却发现他比我先倒在地上,我摔在了他身上,躺在了那个宽大的怀里。   他一翻身把我甩下来,刚要欺身而上,就见珠儿慌忙的跑了过来:“小姐,摔着没有啊?”   我一脸得意的坏笑着,看向唐穆。只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怨怒的看着珠儿。珠儿把我扶起来,我笑着问她:“怎么来的这么巧?”珠儿看了一眼唐穆说:“夫人让我来找小姐和唐公子回去吃饭!”   我朝唐穆晃了晃剪刀手,回去吃饭了。唐穆只得起身跟了回来。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可今天,他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就是内分泌失调了,看谁都不顺眼,见谁烦谁。而我偷空就冲他晃晃剪刀手,“安慰安慰”他。   唐穆吃过饭就要回去,临走时站在我面前,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得意的看着他的窘态暗自好笑。他只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字:“兮——媛媛,师父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和兮兮。你——们——要乖!”最后他干脆什么也不说了,抱着我不放。我见这么多人看着,就推开他。他看了看我,又把我揽在怀里,幸灾乐祸的说:“我在抱我的媛媛,管你什么事?”   我刚要发怒,就听唐穆低声在我耳边说:“兮兮乖!为夫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然后和我娘他们告辞走了。我娘他们已经被媛媛、兮兮、唐穆三个人的关系搞懵了。   回到将军府,日子又暂时平静了,我只能说暂时,因为我觉得萧凌这个瘟神对我耍他这件事肯定会报复。再加上前阵子在凌王府的折腾,我觉得我的死期不远了!   得想个法子破一破,或者去个什么地方躲一躲!要不然萧凌对我的判决结果会是这样的:杀害丽姬、梅姬——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愚弄太后——大不敬之罪,判处剐刑;讹诈囯丈数额巨大——诈骗罪,判处死刑;逼迫皇上意图谋反——行事太张扬罪,判处四十军棍;欺骗本王让本王出丑——欺君之罪,判处碎尸万段;五罪并罚判处肉酱之刑——把她给本王剁成肉酱!   奶奶的,后脖子直冒凉气。这哪儿是萧凌?对我来说,他就是黑白无常!   算了!那个瘟神的伤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再说,他那天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也没脸再见我了。   回到家,又把那些复习资料找出来,我才是真的没脸再见它们!这段时间我根本就没想过回去,更没想过高考。连爸妈和枝枝都给忘了,脑子里全是萧凌、唐穆、逃命、打打杀杀!   收敛心神开始复习,累了就和珠儿一起绣花。还要想办法防范萧凌,日子过得一点儿也不轻松。   每天吃过晚饭都要去娘那里坐一会儿,今天在娘那里呆的时间长了点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想睡了。   珠儿说:“小姐,待一会儿再睡吧!自打这次回来,小姐就特别嗜睡,是不是吓着了?”   我往床上一躺说:“吓着了?现在还有什么事儿能吓着我?最近就是特别累,总想闭着眼睛休息。”   珠儿说:“这就是吓着了!明天我让厨房给小姐做点安神汤,然后让李嬷嬷给小姐叫叫魂,肯定是小魂被吓跑了,找不到家了!”   刚说到这儿,一个黑影闪进了房间,珠儿吓得刚想大叫,就被那个黑影捂住了嘴。捂住了珠儿还有我啊,我也刚要喊人,就听黑影说:“丑妻!是我,陵哥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萧凌派来的杀手呢!   陈叔陵一身夜行衣,就是当初的绑匪李福。我瞪了他一眼:“当贼当惯了是不是?干嘛大晚上的吓人?”   陈叔陵尴尬的笑笑说:“没时间来你家正式拜访,可又很想我的丑妻,只好出此下策来看你了。”   “你不是特意来看我,只是顺便?”   “也不是很顺便,饶了几十里路,可不可以算特意?不然抽不出时间。”   “你又在祸害谁?”   “机密。”   我看着一身夜行衣,浑身透着冷冽之气的他,笑道:“李福,你和女孩子约会就穿一身绑匪的衣服,难怪你现在还一个人!”   陈叔陵没想到我会叫他李福,宠溺的看着我说:“记仇了?”   “当然啦!要记一千多年呢!陵哥哥,你跟我说实话,真的不嫌我丑吗?唐穆已经坦白他讨厌那个丑八怪,而萧凌是直接轰走,你不也说谁喜欢我谁有病吗?”   陈叔陵接过珠儿递给他的茶,对我说:“如果上天给你美貌、智慧、幸运,让你选择一个给自己,一个给爱人,一个给敌人,你怎么选?”   我想了想说:“我会把幸运留给自己,智慧留给爱人,美貌留给敌人。”   “为什么把美貌留给敌人?”   “因为没用啊!”   “我的丑妻除了没有那个没用的东西,其他都是满分。”   “陵哥哥,我都怀疑你还是不是那个冷冰冰的绑匪,嘴巴越来越甜!顺便澄清一下,其实我没有那么丑,也算美女!”   陈叔陵刚想说话,突然抱着我一转身躲到门后,随之而来的是从窗外飞进来的一支不知什么暗器。   我吃惊的瞪着眼嚷道:“陵哥哥,你这个灾星,屁股后面挂着刺客呢?我刚过几天安稳日子,又被你搅了!”   他伸手捂住我的嘴,轻声说:“安静!”只见一道黑影冲他扑了过来,伸手就抓向我。陈叔陵一用力把我推向珠儿,低声说:“快带小姐走!”   我一下扑到珠儿身上,抬起头见他已经和那个黑影缠斗在一起。这个黑影怎么看怎么熟悉,就在他们你来我往打斗的时后,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龙脑香的味道,这是唐穆的味道,这个黑影是唐穆!珠儿拉着我就往外跑,我一把甩开珠儿,冒出了一个不要命的想法。看准一个时机,就冲向他们互相攻击的双掌。只要他们有一个人不收手,我就会小命不保。   他们居然都停住了招式,伸手抓住我,往自己一方拉,然后用另一只手又开始缠斗。   我在中间被他们推来桑去,心头火气,一嗓子就冲唐穆吼了过去:“住手,你这个臭螳螂!臭毛虫,赶快放手,我被你们俩扯散了!”   唐穆和陈叔陵同时放手,唐穆拉下脸上的黑帕笑道:“宝贝居然认出了为夫!”   “你身上的香味狗都能闻到!”   唐穆和陈叔陵同时大笑,我这才发觉自己把自己骂成狗了。马上板起脸问:“你怎么来了?”   唐穆一脸的理所当然:“为夫要看着自己的夫人!”   “陵哥哥是来找我的,不会碰你的媛媛,你走吧!”   “他来找你,我来找媛媛,凭什么让我走?”   “你无赖!”   “我无赖关你什么事?”说着就来抱我,“我抱媛媛,我亲媛媛,管你什么事?”   妈的!不关我的事,我打死你!想到这儿,我伸手抄起身后的门闩,搂头盖顶就朝唐穆打去。唐穆一闪身躲开,冲我喊道:“兮兮,你犯规了,不许替媛媛思考决定!”   我又一门闩,朝他屁股拍去,他一下跳到桌子上:“兮兮,师父想过了,师父喜欢那个丑兮兮!”   这时,一直看热闹的陈叔陵过来拉住我:“算了!别逼他了,一会儿他都敢说他喜欢男人了!”   唐穆趁势一把抱住我:“兮兮,你才是个小无赖,师父好心陪你去凌王府,为了不影响你,躺在床上装死人。你可倒好,师父刚起来你就离家出走,师父到处找你,都急死了,你居然又变出个夜叉来吓师父,现在又只给我媛媛,不给我兮兮。师父都快被你玩儿死了,你干脆杀了我吧!”    ☆、唐穆死缠烂打,兮兮移情冷佛      这时院子里一片嘈杂,二哥带人来抓刺客了。珠儿这个丫头片子跑去喊人了。这可怎么办?一个小姐,大半夜的屋里居然有男人,而且是两个,还他娘的每人一身夜行衣,象什么话?   我把唐穆推出去说:“你出去,跟二哥说是你来了!”然后对陈叔陵说:“陵哥哥,快藏起来!”   唐穆瞪了我一眼:“凭什么?为什么不是他出去,我藏起来?”   眼看二哥就要进来了,我对陈叔陵说:“不管那么多,陵哥哥快藏起来!”然后双手抱住唐穆笑道:“你还想跑吗?二哥快抓刺客!”   陈叔陵忍不住笑道:“唐兄,多谢了!”说完就躲进了我那个高大的衣柜里。   唐穆见状将黑帕蒙在脸上,伸手抱住我,另一只手打出一串飞镖,然后冲出院子,飞身上马,把我劫走了!   天呐!我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应该是我二哥把唐穆请去喝杯茶就各回各家,然后我再把陈叔陵悄悄放走。   这下我家里还不炸了营?我二哥也不是吃素的,万一追上来跟唐穆动了手,伤了谁我都会心疼!   我在马上拼命地厮打唐穆:“臭螳螂,快放我回去,我娘会着急的,我娘如果病了,我就杀了你!臭毛虫,快放了我!”   唐穆和我跑进一片树林,让马停了下来,对我说:“娘会急病,你就没想过奶奶会急病吗?”   “奶奶怎么啦?”我瞬间安静下来。   “没怎么,如果我把她的孙媳妇弄丢了就不好说了!”唐穆紧紧的搂着我。   就这么缩在唐穆怀里不想动,真的爱他,可又很在意他那天对我的态度,虽然是游戏,可就是如鲠在喉。   二哥追上来了,见我们的马不动,而且两个人明显又不是那种‘杀人偿命’的状态,仔细看了看问:“是唐穆?”   唐穆应了一声:“是!二哥辛苦了!”   二哥气的骂道:“臭小子,想媳妇不会白天来?干嘛大晚上的来抢人?难怪你二嫂天天骂我没情调,跟你比哪儿还会有情调?约会都能约出刺客来!”   唐穆笑道:“二哥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每天左拥右抱的,哪儿还用抢人?我连一个都搞不定!”   二哥笑道:“别太晚,早点儿回去!”说完,调转马头回去了。   唐穆把我从怀里捞起来问:“陈叔陵怎么来了?”   “......”   “怎么会是他送你回来的?”   “......”   唐穆把手伸向我的腋下,我又大笑不止:“你跟媛媛说话,管我什么事?”   “为夫不就是装了几天病吗?干嘛这么不依不饶的?”   我一听就怒了:“是因为你装晕吗?是你抛弃糟糠!陈世美!好色!”   唐穆也毫不示弱:“是你骗婚在先,用媛媛来骗我!”   “媛媛不是还给你了吗?你还想怎样?”   “还有兮兮!”   “妄想!是你自己说的讨厌兮兮!”   “那个丑八怪根本不是兮兮,你刚才跟陈叔陵说过,兮兮也是美女,所以为夫讨厌的那个不是兮兮!”   “你偷听!不要脸,跟爹一样讨厌!”   唐穆哈哈大笑:“宝贝儿,你是在骂爹吗?”   “你——又欺负我!”   唐穆亲了我一下说:“宝贝儿,我们失忆好不好?”   “让我想一想!”   黑暗中跑来一匹马,马上的人对唐穆一抱拳:“唐参军,事情办妥了,回营吗?”   唐穆低沉的声音说:“回营!”   来人是小丁,我冲小丁招招手:“嗨!小丁,好久不见了!”   小丁见了我就打趣道:“小姐,现在丑的白天不敢出门了?怎么大晚上的往外跑?”然后看了看唐穆说:“头儿!还没搞定?谁让你把小姐送萧凌那里去了?女人能这么惯着吗?自找苦吃。依我看,直接绑回去,先洞房,看他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小丁,我杀了你!”我一怒之下就要跟小丁拼命。唐穆笑着把马往小丁跟前提了提。   小丁调转马头就跑,边跑边喊:“刚才不是还吵架呢吗?怎么一转眼就夫妻同心了?”   小丁跑了,唐穆却一直看着我,我也没在意,对他说:“看什么?快送媛媛回去!”   唐穆笑道:“为夫觉得小丁说的这个法子不错!”   我恶狠狠的冲他说:“你如果敢乱来,我就变成那个丑八怪,一辈子都不变回来,恶心死你!”   唐穆居然低声的在偷笑,我掐着他的腮帮子问:“你又搞什么鬼?”   他把我的手握在他的大手里,笑道:“兮兮决定要恶心为夫一辈子了?”   我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没好气的说:“懒得理你,快把媛媛送回去!”   我说完,唐穆那匹会读心的马就开始慢慢的往回走。唐穆还在笑,而且越笑越放肆。妈的!又怎么啦?我扭过头,还没等我问,他就凑到我耳边说:“也亏你想得出来,你也真豁得出去,怎么会那么丑啊?幸亏为夫跑得快,不然就吓死了!”   刚给他点儿阳光他就灿烂,不是他死缠烂打求我原谅的时候了。我又用了老办法治他——回头捧着他的脸,吻着他的唇。唐穆马上攻城略地的纠缠过来,我吮着他的舌尖,然后用力的咬了下去。一股血腥味传到嘴里,然后用力一推,想把他推开,看他的狼狈相。可他居然越抱越紧,吻也越来越放肆,好像要把我融化掉一样。   唐穆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手已经伸向了不该去的地方,我意识到事情真的要失控了,忙挣扎着推开他。唐穆意识到了我的挣扎,才停下来,喘着粗气抱着我。我想趁机从他怀里逃掉,他在我耳边一半央求,一半命令的说:“别动!就抱一会,一会就好!”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放开我,笑道:“吓到了?”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捏了一下我的脸笑道:“吓傻了?”   我确实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把他的脸搬过来问:“亲爱的,舌头又破了,很疼吧!”   “只要宝贝儿失忆,为夫就不疼!”唐穆顿了顿又说“小东西,你知道刚才你有多危险吗?如果不想让为夫用小丁的办法,以后就别用你那招‘咬舌自尽’!”   一路靠在唐穆的怀里回家,坏笑着问他:“亲爱的,刚才如果是那个丑兮兮咬住了你的舌尖儿,你会怎么样?”   唐穆用吃人的目光瞪着我。我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戳中要害了?你可别吐我一身啊!”   到了家,他对我说:“宝贝儿,去睡吧,为夫这几天会很忙,没时间陪你,过些日子我们回家看奶奶!”说完就走了,也没抱我,也没亲我,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他回来了。我以为他刚才忘了抱我,现在想起来了,回来补上,伸手就去抱他。可这个不要脸的,他拍开我的手很严肃的说:“兮兮如果真的长那么丑,就别去招惹陈叔陵了,你那是害人!”说完撒腿就跑,估计我破口大骂的声音都追不上他。   我朝他逃跑的方向啐了一口:“呸!算你跑得快,不然打折你的狗腿!”   我转身进屋,叹道:“又折腾了大半夜。”打开柜子,没有陈叔陵。真笨!陵哥哥怎么可能还在柜子里呢?早就走了!正失落呢,陈叔陵从门外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五角飞镖,是唐穆的。   我见他没走,兴奋的跑过去:“陵哥哥,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陈叔陵摆弄着那个飞镖问我:“和好了?”   “还没有!你拿唐穆的飞镖干嘛?”   “没事,试了几次打不出去,更别说伤人了,看来唐穆比我想象的厉害!”   “你干嘛?是不是要祸害师父?”   陈叔陵看了看我,笑道:“是他在祸害我!其实是你爹在祸害我。”   “你胡说,我爹是菩萨。”   “你见过你爹那样的菩萨?”陈叔陵笑着把那个飞镖放在桌子上。   “反正我爹不会祸害你,他还想把我嫁给你呢!”   “真的?看来我们的婚期要提前了。那我还真得去把唐穆和萧凌祸害掉才行!”说着就笑了。   我瞪了他一眼:“不要,你如果去祸害他们,我就把婚期在拖后一千年,让你变成老妖精!”   陈叔陵满眼的宠爱,笑道:“丑妻,在拖后一千年,你也是老妖精,而且是又老又丑的妖精!”他抬起手,理了理我耳边的头发,手上那两排牙印很清晰。我摸了摸那个疤,心疼的问:“当时疼不疼?”   “疼!”   “活该!我当时还差一点就死了呢!”   “我也是!”   我瞪着眼睛抗议道:“怎么会?你一直欺负我,我又没本事反抗,你哪里会死?”   “心疼死!”   这时窗外飞进来一个纸团儿,我吓得扑进陈叔陵的怀里:“陵哥哥!”   陈叔陵捡起纸团笑道:“是狂龙,他来通知我回去!”   “吓死我了,我以为是萧凌的杀手来了!”我心有余悸的说。   “萧凌怎么会派杀手杀你?”   “我杀了他的两个妃子,而且是得宠的妃子。”   陈叔陵想了想说:“唐穆现在没时间,要不要跟陵哥哥走?陵哥哥保护你!”   我无奈的说:“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如果想杀我,我就是跑到天边他也会把我杀了的。没听人说‘不怕贼偷就拍贼惦记’吗?”   陈叔陵把我抱在怀里,亲了一下说:“真相快点到千年之后,到时候,我的丑妻整天冲着我笑,给我神仙做我都不换!陵哥哥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陵哥哥,下次不要让李福来!”我拉下他脖子上挂着的那块黑帕,在手里晃了晃,然后帮他蒙在脸上。   陈叔陵笑道:“好!丑妻等我!”    ☆、到齐王府,报复傻丫头   陈叔陵走了,看看天已经快亮了。我胡乱地爬上床,就睡了。直到被大嫂吵醒:“小妹,娘让你过去一下。”   “好,我马上去!”我迷迷糊糊的应着。   “快点,是商量去齐王府的事。”   “好,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我依然处在半睡半醒之中。突然听到了齐王府三个字。   齐王府,齐王妃,姐姐。哈哈!我有救了,感谢人民感谢党!姐姐是萧凌的禁忌,齐王府也许萧凌唯一不愿意去的地方,也是我唯一安全的地方。   我以最快的速度奔到娘那里,娘把我叫到跟前,前后左右的看了个够,问道:“昨晚是唐穆来了?”   我一听,真的连我娘都惊动了,内疚地说:“娘让您操心了,都是唐穆不懂事!”   我娘笑了:“唐穆不懂事?还不是被你逼的?”   我赶紧岔开话题:“娘,是不是要去姐姐家?”   “齐王要开封一坛不知什么好酒,请你爹和你两个哥哥去尝尝。你如果不想去,还是和去年一样,娘在家陪你!”   “去,当然要去!”我还没等娘说完,就已经回答完毕了。从面前的桌子上捏了一块云片糕一边吃一边问:“什么时候出发?”   大嫂说:“后天!”我把手里的云片糕全塞进嘴里,又捏了一片,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心里暗自不满——为什么不是今天就走?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三天,我们启程去齐王府。因为我爹和大哥二哥都是高手,所以只带了很少的几名护卫。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小丁!   奶奶的,上次被他跑了,这次一定要报仇!上去一把抓住他:“看你往哪儿跑!”   小丁满脸赔笑的说:“小姐饶命,上次是我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看你那么振振有词的教唆唐穆,可不像是胡说八道啊!”   小丁忙向旁边的大哥求救:“少将军,快帮我求求情,小姐的手段我可吃不消。”   大哥笑着对我说:“兮兮,放过小丁吧,一路上他还要负责你的安全呢!”   “让他负责我的安全?”我重复着大哥的话,眨眼间,就冒出了一个坏主意。我冲小丁抛了个媚眼笑道:“小丁,来个‘风摆荷叶,雨润芭蕉’!”   小丁掉头就跑,边跑边对大哥说:“少将军,我去看看人员有没有集合齐。”   我大喝一声:“站住,化妆!”   小丁哪里肯听,撒腿就跑。慌不择路,一下撞到我爹身上。我爹骂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象什么样子?”   我趁机一把揪住他,对我爹说:“是不是可以治他个目无军纪,或者冲撞领导,大不敬什么的,打他几十棍子?”   我爹笑道:“这算个什么事?就打几十棍子?”   我说:“小惩大诫!就打五十吧!”   小丁冲我吼道:“小姐你不厚道,我就随便说了两句,你就要打我五十棍子?”   “五十军棍,化妆,二选一!”我双臂抱在胸前看着小丁。   小丁画好了装,换好了衣服,又是一脸怨妇表情,跟在我身后。嘴里还一直不老实:“早晚让唐丫头收拾了你!”   我冲他笑笑:“你的唐丫头救不了你,谁让你们狼狈为奸一起骗我?”   小丁低眉顺眼的跟着我,我娘和两个嫂子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大哥见到这个女装的小丁,大笑道:“兮兮,你让他变回去吧!不然,我不品酒就吐了。”   我没理大哥,到了马车旁,拉着小丁就要上车。小丁扭捏着不肯上去,捏着嗓子说:“我骑马!”我一瞪眼:“你一个丫头起什么马?乖乖坐车!”   我爹忍着笑,亲自把小丁扶上车问他:“小丁,她在凌王府就这么折腾?”   小丁煞有介事的说:“可不是,凌王被她吓得乖乖醒了,再不醒就被她抄家了!”   我爹拍拍小丁的肩膀:“这几天你自己小心,好自为之!如果不死,回去后,本将军赏你一匹好马!”   一路无话,两天后,就到了齐王府。第一次见到姐姐和齐王。姐姐和媛媛长得很像,可能是性格没有姐姐文静,所以显得没有姐姐漂亮。齐王也是个帅哥,听说是个才子,不过会文不会武,所以身上没有萧凌那种纵横沙场的霸气。   哎!真是什么食招什么鸟,象姐姐这样精致的佳人就齐王招这种温文尔雅的才子喜欢;而我这种猴子,就只能招那些武夫、骗子和绑匪的待见。   我们都下了车,一一见过礼,姐姐拉着我的手问我:“媛媛身体好些了吗?好久没见你了。”   我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姐姐,但并不觉得陌生,说话也不觉得拘谨,对她笑笑说:“姐姐,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小丁在我身后小声嘀咕道:“还不是你自己作死?”   姐姐听到小丁嘀咕,就往我身后看去,被吓了一跳:“天呐!这个是谁呀?”   我赶紧把小丁拉过来说:“还不给大小姐请安?”小丁给姐姐施了一礼说:“给大小姐请安,我是小丁,这几天要给二小姐当丫头。”   “这几天?”姐姐不解的问。   “珠儿病了,临时抓了一个替身!”我笑着对姐姐说。   姐姐结结巴巴的说:“家里就没有其他漂亮一点的丫头吗?”   小丁听姐姐说他不漂亮就不高兴了,冲姐姐嚷道:“我怎么不漂亮?”说着就往姐姐跟前扭。   我赶紧拉住他骂道:“找死啊?你以为她是萧凌的母后,随便你欺负?”   姐姐被小丁吓得直往齐王身后躲,我赶紧跟姐姐解释说:“姐姐别理他,别看他人高马大的就怕他,其实他就是一个傻丫头,傻得就知道吃!”小丁瞪了我一眼,回到我身后。   众人进了府,在前厅喝茶聊天。过了一会儿,姐姐不解的问:“媛媛,小丁怎么老在大哥身边晃来晃去?”   我这才发现小丁根本就没在我身边,而是站在大哥身后。我冲他大吼一声:“过来!看上少将军了?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还想打大哥的注意?”   小丁在大家的哄堂大笑中回到我身边,恶狠狠的说:“小姐,你会遭报应的,恶有恶报,一会就到!”   赶了几天的路,大家都累了,坐了一会,就都散了各自去休息。回到房间,小丁就开始洗脸,我也不拦着他,毕竟他还有任务,还要负责我的安全。再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安全,不能因为贪玩丢了性命!   小丁洗好了脸,捏着嗓子对我说:“小姐,奴婢先去伺候少将军了。对了,唐丫头让我告诉,你不许乱跑,不许喝酒!”说完用手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就扭了出去。   我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记得回来,本小姐还指着你充门面呢!”   他头也不回的吼了一句:“知道了!我上辈子欠你们两口子什么?”   小丁走了,我自己一个人正百无聊赖的在屋子里转圈,娘和姐姐来了。姐姐见只有我一个人就问:“那个丑丫头呢?”   “去找大哥了!”我笑着说。   姐姐吃惊的问:“大哥真的喜欢他?”   娘就笑了,对姐姐说:“小丁哪里是她的丫头?那是你大哥带来的护卫。前阵子萧凌受伤,她去凌王府,小丁是她的护卫,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个小霸王,就落了这么个下场!”   姐姐听完笑道:“爹就不管管她?”   娘无奈的摇摇头说:“你爹整天逞这她,还说她如果是个男孩,要比你的哥哥们强。还有那个唐穆,比你爹还过分,要星星不给月亮。估计小丁如果不是忌惮唐穆,早就揍她了!”   姐姐笑着问:“你们为什么都管媛媛叫兮兮呢?”   娘笑道:“说来话长,自打她失忆,就经常有一些很奇怪的想法,有一些细微之处和媛媛完全不同,最开始是刘太医觉得不对,就和我提起此事,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也说不明白,这事就这么搁下了。直到她去凌王府受伤回来,假装失忆,说自己是兮兮,不是媛媛。大家没办法就只好随着她了。”说到这儿,娘看了看我,又说“开始她知道自己不是媛媛也很害怕,所以装的很乖,可后来就变成了这只猴子,无法无天了!”   姐姐眼神暗了,说道:“其实媛媛也很象猴子,当初萧凌不是就喜欢这只猴子吗?”   我无奈的对姐姐说:“他现在恨不得吃了我的猴脑!”    ☆、一切的缘由,我是个神仙   我们娘儿仨聊了很长时间,第二天,我起的有点晚了。等我收拾好到我娘那里时,大家都已经到齐了。对于酒,我一窍不通,连喝都没喝过。所以他们品他们的酒,我自己玩儿自己的!   小丁很自觉,早就画好了装在等我,见我来了,就一直跟在我身后,见我无聊就问我:“小姐,唐丫头又不在,这么多好酒你怎么不尝尝?”   我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摞酒杯玩儿,听小丁问,连眼皮都懒得抬,说:“有什么好尝的?主要成分都是乙醇,能麻痹大脑,你没见过喝多了胡说八道撒酒疯的吗?”   小丁笑道:“人家喝了酒的没胡说,你这个没喝酒的倒是先胡说八道了,你刚说的是乙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我懒得跟他解释。   小丁不服的说:“我不懂?天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酒!”   “那算什么本事?最多就是个酒鬼而已!”我白了他一眼,继续摞酒杯。   “唐丫头比我能喝,他也是酒鬼。”小丁嘻嘻笑道。   “师父是酒仙,你才是酒鬼!”   “你是酒囊饭袋!”小丁说完大笑着就跑了。   反了他了,居然敢骂我!我抄起旁边一个酒坛子就追了上去。小丁的速度比我快的不是一点半点,左拐右拐,人就被我追丢了!回去的路也不认识,只好在这里等,他肯定会回来找我的。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了看那个酒坛,打开闻了闻,哇!还挺香。尝了尝,是甜的,有一点辣,还有一点苦。又喝了一小口,也学着爹的样子,让就救在嘴里含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咽下去,感觉挺好玩儿的。一边等小丁,一边喝酒,一没留神,一坛酒被我喝光了。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会不会醉啊?好像没什么感觉,站起身,想找个丫头带路回去,远远的看见那边小路上好像是剑锋。我吓得赶紧躲到一颗桂花树后面,等那人走远了,自己才觉得好笑,肯定是醉了,剑锋怎么会在这儿?   从那棵桂花树后面出来,看见小丁正从小路那边过来,一边走一边到处看,好像在找人。他肯定是在找我,我赶紧又藏回树后面,想吓唬吓唬他。   小丁刚走到树旁,我突然窜出来,大喝一声:“站住!”他真的被我吓了一大跳,可是,我的结局比他惨。奶奶的,忘了他是个特种兵,本能就是擒拿和杀人。他被我吓一跳的同时,一掌向我拍来,我就摔出去五六米远。   当他知道是我在恶作剧时,赶紧把我扶起来。我拍了拍身上的土,刚想找小丁报仇,可身子一歪又坐在了地上。   小丁笑道:“怎么啦?喝多啦?”说完就看到了石头旁边的那个空酒坛子,眼睛就瞪大了:“醉八仙?你一个人喝光了?”我也意识到可能喝多了。就对他说:“千万别告诉他们。”   “不告诉他们?一会大家就能看到你的酒品了!”小丁幸灾乐祸的说。我知道,他是说我可能会撒酒疯。于是赶紧央求他:“快扶我回去!然后一掌把我砍晕,省的我出丑!”   小丁指着我的头笑道:“你脑袋里面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坛醉八仙,能醉倒八个人。现在你一个人喝光了一正坛,如果能走到床上再睡那就是海量了,还用的着我砍晕你吗?”   我一听这酒这么厉害,就对小丁喊道:“那还磨蹭什么?还不快扶我回房间?是不是想让我出丑啊?”   小丁一边扶起我一边说:“关键时候你喝多了,这一睡就得几个时辰,剑锋......”   我只听到剑锋两个字,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至于小丁怎么把我背回去,我爹娘哥嫂他们怎么取笑我,我一概不知。   迷迷糊糊的好像进了一个大殿,里面有好多书柜一样的东西,每个柜子上都有一个编号。这是什么?怎么感觉很熟悉?随手拉开一个柜子,里面是乱成一团的红线。伸手就把那团红线抓了出来,拉住线头一甩,那条红线就乖乖的盘成一团,静静地躺在柜子里。   这个动作怎么这么熟练?自己都觉得纳闷。继续往前走,大殿的尽头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红光满面的老爷爷,正在那里闭目养神。我没有惊动他,绕过他,走到另一边的柜子前,打开一看,依然是红线。   奶奶的,这是到了月老家了不成?刚想到这儿,就听那个闭目养神的老头说:“死丫头,忘得倒是挺干净。看你在下面玩儿的那么欢,是不是成心不想回来啊?”   我回头看看那个老头,刚想问他是谁,他一巴掌朝我天灵盖就拍了过来:“死丫头,当真不记得了。孟婆子那碗破汤药力还真足!”   被他拍了一下,我不但不觉得疼,反而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觉得自己的头脑从没像现在这么清明过。与此同时,我也记起了关于我的一切。   这里就是月老殿,那个老头就是月老,我叫惜缘,是专门负责整理姻缘红线的小仙童。世间男女的姻缘全靠月老的红线牵引,而这些男男女女在姻缘未到之时,他们的红线就是一团乱麻,就像我刚进来时看到的那团红线一样。等姻缘一到,月老就会把一对对情侣的名字挂在殿外的那个葡萄架下面。我的工作就是把那些红线理顺,等时辰一到,那些被理顺的红线就会把葡萄架下面那些情侣的名牌连在一起。   有一次,我在整理红线的时候睡着了,等被爷爷发现的时候,那些情侣的缘定之时马上就要到了。   我被爷爷一脚踹醒,骂道:“死丫头,偷懒睡觉,要有大1麻烦了!”   我见自己闯了大祸,还能说啥?赶紧干活。平时整理红线是一条一条的来,今天三五条一起上!   月老爷爷用法力帮我拖延时间,可是,就在时辰到的时候,我的手上正攥着三条乱作一团的红线。妈的!阎王勾魂不等人,月老牵线也不等人!刹那间,我手中那三条红线的另一端就绑在了葡萄架下的三块名牌上。我赶紧扔掉红线,爷爷气的胡子都撅起来了:“死丫头,扔不掉的,红线一旦系上,就是一辈子的姻缘。”   我慌了:“爷爷,这可系着三个呢!”   “活该!谁让你偷懒了?应该把刚才那五个给你系上。”说完他居然哈哈大笑道:“老夫如果不给你争取时间刚才那五个就系上了!让老夫看看这上面都是谁?如果有女人就有意思了!”说着就去摘那三块名牌,“萧凌,陈叔陵,唐穆。还好没有女人!”   我抢过那三个名牌问爷爷:“这三个怎么办?”   “怎么办?罚你下界投胎,完成这三段姻缘再回来!”   “我不去,我才不去找这三个丑八怪的凡夫俗子,爷爷,救命!”   “不去?红线都系上了,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不过,这三个人都不差,非富即贵,而且都是一表人才,你这一趟下界不会受委屈!”   “可是我会想爷爷!”我开始打感情牌。   “下去之前,爷爷让孟婆奶奶给你喝一碗她的迷魂汤,你就不会想爷爷了。”看来爷爷是铁了心要我下凡。   “爷爷,是不是要三世才能回来?”   “三世?如果是三世就简单了。三个人在同一时代,要怎么办自己想办法。不过爷爷可以帮你做一个分1身,这样你也许会轻松一点。”   “爷爷,你帮我做三个分1身,让她们去,我就不用去了好不好?”   月老爷爷瞪了我一眼,骂道:“得寸进尺!”   没一个时辰,孟婆奶奶就给我送来了迷魂汤,笑呵呵的说:“惜缘,喝了吧!奶奶可给你加了料了。”   “加了什么料?”   “忘忧草!这样你在下面就不会有烦心事儿了!”   “谢谢奶奶,这个忘忧草会不会让我记性不好啊?”   “可能会有一点,不过你要相信奶奶的技术,不会有问题!”   天呐!我不要去!这时,一个人影从我身上分离出来,渐渐地变得和真人无异。我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问爷爷:“这个就是我的分1身吗?为什么比我漂亮?”   “因为你这个死丫头心地善良,从你的内心分出来的分1身,居然比你自己漂亮,说明你是个好人!”   我还想求爷爷再用我的坏心分出一个丑的用来充数,可话还没说出来,脚下一空,就掉了下去。   妈的!投胎也不等人!不知道会投到哪家去,这时耳边传来了爷爷的声音:“惜缘,你的仙根会保护你,放心去吧!这一劫是你命中的定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估计已经变成只会哭的小兮兮了。    ☆、夜猫子进宅,赚了根胡子   我想起了这一切,看着月老爷爷问:“爷爷,我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你觉得现在回来是功德圆满还是落荒而逃?”爷爷不阴不阳的问我。   “我回去就会被萧凌给宰了,我死了,谁帮你理红线?”   “你死不了,有仙跟护体,凡人动不了你,你不觉得你有逢凶化吉的本事吗?”   “死不了也不回去,我总不能老霸占着媛媛的身体吧?”说到这儿,我突然睁大了眼睛,问爷爷:“兮兮,媛媛,惜缘!爷爷,媛媛是不是那个分1身?”   只见爷爷很尴尬的笑笑说:“是!不过她出了点儿问题,我就把它收回来了,现在你只能自己面对这三个人了。”   我气的冲爷爷大吼:“爷爷,你干脆把我剁开分给他们得了!”   爷爷听完也冲我吼道:“都是孟老婆子那碗迷魂汤,不然媛媛怎么会失忆?”   我呆坐了片刻,问道:“爷爷,你让我回来是不是有事儿?那坛子醉八仙是不是你搞的鬼?”   爷爷马上想起了正事儿,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把三个男人玩儿的团团转,怎么不干正事儿?”   “什么事儿?”我一头雾水。   “成亲!然后回来干活。整天在下面玩儿,乐不思蜀了?”   “不是你逼我去的吗?我还头疼呢!你如果让我投个男胎,把他们三个变成女人,不就好办了吗?”   “你这个死丫头,还犟嘴!现在他们三个命中都有劫难,只要利用得好,你很快就能回来。你只要尽快选一个成亲就可以了。”   骗鬼吗?这个臭老头,成了亲就能完一劫?不是说要一辈子吗?天呐!爷爷是不是想让我成了亲就死掉,然后再去投胎?其实这个法子也不错!   刚想到这儿,就听爷爷嘿嘿一笑,老奸巨猾的说:“小家雀永远斗不过老家贼!爷爷是想让你这一时历三劫!”   我白了他一眼:“怎么历?”   “丧夫!”   我一听就急了:“你敢?一个都不许给我动!你如果敢动他们三个,我就把你的红线全都剪断,用火烧掉,在拆了你的大殿......”   “那你想怎么办?”爷爷见我急了,就不再坚持“丧夫”这个馊主意了。   “让媛媛恢复记忆,给唐穆;再做一个分1身给萧凌;然后我就回到现代去找陈叔陵!”   我还没说完,爷爷的手又照着我的头拍了下来:“你这个猴子,投个胎也不老实,干嘛跑到现代去?陈叔陵和你是这一世的姻缘,你回现代,他怎么办?”   我垂头丧气的问:“那怎么办?爷爷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哪知道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不死的’居然耍我,他嘿嘿一笑说:“没办法!”   我当时就急了:“没办法你把我叫回来干嘛?”   “就是看你在下面挺开心,有点儿嫉妒。”   没办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厚着脸皮去求他:“爷爷,你想个办法,把兮兮的身体弄到这里,然后把我的记忆复制过去,怎么样?”   “你以为是电脑?说复制就复制,那是需要消耗法力的。再说这样是扰乱三界的秩序,会触犯天条,我还不想死呢!”爷爷说完就扭过头不再理我。   趁他不注意,我伸手拔了他两根胡子。他回头瞪着我问:“你这个猴子,拔我的胡子干嘛?”   我笑道:“这可比红线法力大,说不定可以改姻缘!”   爷爷不屑地笑道:“胡说八道!”   我认真的说:“爷爷,你自己都不知道,我试验过的。有一次红线被我弄断了一根,我就用你的胡子代替的,那对夫妻,一辈子相亲相爱,一起过了七十年!”   爷爷听完,也没计较我的错误,而是扑过来抢他的胡子,对我说:“你想干什么?老夫还想看你的笑话呢!”   我虽然修为不如他,但比他年轻,伸手比他利落。一闪身退到一边,转身就往外跑。突然脚下一空就摔了下去。   等我醒来,发现我娘坐在我身边。我娘见我醒了,就问我:“醒了?饿不饿?”   我坐了起来,头还有点闷,应该是酒还没醒透。回想着刚才那个梦,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做这种梦,比萧凌还自恋当自己是仙女下凡!   抬手揉了揉头,却发现我手里,居然真的攥着两根银丝一样的东西。天呐!这怎么解释?那个梦是真的?试着用意念把那两根银丝盘成环,我的神那!居然成功了。什么意思?奶奶的,那个梦居然是真的!   太震惊了!这跟我的世界观严重不符,我虽然总是求神仙帮我,可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会有神仙,更不敢相信我自己就是神仙。我现在脑子很乱,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就悄悄的把那两个手环戴在手腕上,努力地定了定神儿,对娘说:“娘,我没出丑吧?”   我娘笑道:“让小丁背回来,还吐了小丁一身,算不算出丑?”   我很难为情的笑笑,想找小丁道歉。刚抬起头,就看见剑锋站在我娘身后。我剩下的那一半酒立刻吓醒了,结结巴巴的问:“你是剑锋还是小丁?”   剑锋笑道:“我当然是剑锋,都等了王妃两个时辰了,不过,这么多次等你醒过来,这次是最轻松的。王爷肯定会后悔,没看见你喝醉!”   我立刻警觉地问:“你这个夜猫子又来报什么丧?”   “王爷想见你!”   “萧凌?他在哪儿?”   “在客栈!”   奶奶的。追这里来杀我,是不是丽姬天天给他托梦,搅得他睡不着觉,才想尽快杀了我去祭奠丽姬啊!我往我娘身边靠了靠说:“你就和他说,我没在这里,在将军府。”   “他是从将军府过来的。”   “你就说我半路上又丢了。”   “谁去说?我吗?他还不打死我?”   “我去了他会打死我的!”   “那是你们的事儿,不关我的事,我只负责传话。”   “他见我干嘛?”   “论功行赏!”   “天呐!就不能让我回家再死吗?”   正绝望呢,突然想起这里是齐王府,萧凌不敢来的。于是对剑锋奸笑道:“我就不去,看他能怎么样?他的杀手还能打得过我大哥不成?”   剑锋笑道:“你替他把皇上摆平了,现在皇上对咱王爷唯命是从,王爷现在没有危险,所以这次出来没带护卫,要派杀手只能是我。”   “你是说,萧凌现在是天老大,他老二,无法无天了?”我不相信地问。   剑锋看了看我娘,对我说:“你就贫吧!不过依我看,你排老二,王爷应该是老三。”   我往我娘怀里一钻说:“他爱老几老几,反正我不去!”   剑锋费了半天嘴皮子也没把我带走,眼看天就快黑了,就告辞走了。   等剑锋和我娘一走,我立刻摘下那两个手环,检查了半天,也不确定这是不是爷爷的胡子。既然我可以用意念操控,那就说明这不是凡间之物。   不过这事儿越想越不对,如果姻缘红线出现大的错误,是要收回去的。我偷懒把红线系错了,应该罚我改回来,我的三根红线爷爷应该帮我收回来才对,怎么会罚我去了却这三庄姻缘呢?他非要我来历劫,只有一种可能——他的姻缘册子出问题了!   问题的关键是,原本应该和萧凌、唐穆、陈叔陵他们三个系在一起的那三个女人呢?这个老东西,欺负我脑子慢,找机会得回去问清楚!   我虽然记起了我红线仙童的身份,但不知道法力回复了多少。看刚才的样子,操控红线应该没问题,能不能回月老殿就不知道了,等晚上没人的时候试一试。   不管了,法力的事儿慢慢再说,现在急需解决饿的问题。一整天就喝了一坛子酒,肚子早就饿了,要不是剑锋耽误时间,我早就去吃东西了。起身去找姐姐,到了姐姐的房间,往姐姐肩膀上一歪:“姐,我饿了!”   姐姐笑着吩咐人给我拿点心,说道:“先吃一点,一会儿就吃晚饭了。”我一边吃一边跟姐姐聊天,给他讲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事儿,姐姐干脆就当故事听了。正说得起劲儿,丫头来请,说吃晚饭了。   我和姐姐起身奔前厅,当我们走进前厅,脸上的笑容同时僵在了脸上——萧凌坐在齐王身旁,身后站着剑锋,正朝着我贱笑。   齐王起身把姐姐拉到身边坐下,我已经没工夫看姐姐的热闹了,转身就走。说是走,其实就是跑啊!   我爹娘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萧凌已经冲了过来,拉住我的手,笑道:“兮兮,这边坐。”硬是把我拉到他的身边,按到了座位上。   奶奶的,他到底要干嘛?这么明目张胆的来齐王府,估计也不敢干那杀人越货的事儿吧!   他倒了杯酒,举起酒杯,对我爹娘说:“爹!娘!凌儿不孝,这杯酒不是先敬您二老,而是给兮兮道歉。兮兮,凌哥哥不该让你冒险去换丽姬!”然后把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酒,对我说:“兮兮,凌哥哥不该说那么绝情的话!”然后又一饮而尽。接着又到了一杯酒说:“这一杯要谢谢你,给凌哥哥帮了那么大的忙,现在局势已定,凌哥哥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娶你回家了。”说完又要一饮而尽,我赶紧按住她的手:“王爷,你有伤,还是别喝太多!”   萧凌把酒放下,看着我问:“你叫我什么?王爷?”   我赶紧打岔:“咱先吃饭,我都一天没吃饭了,饿死了!”   萧凌听我说饿了,就给我夹了好多菜。一边夹一边说:“饿了就快吃吧!”   我哪里是在吃饭?注意力全在周围的动静上。抓了个空子就要溜出去,刚偷偷站起来,萧凌就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去哪儿?”    ☆、包扎伤口,娘误会了   我心里一慌,说道:“我去方便一下!”妈的!这个没羞没臊的招用起来没完了!   萧凌看着我笑道:“真的?不是又要跑吧?”   “不信就跟着我!”我理直气壮的说。   没想到,萧凌真的站起来,对大家拱了拱手:“先失陪一会儿!”   “你还真跟着?变态!”我无语的看着他。   萧凌也不说话,拉着我就走。就这么被他拉着,有种回到以前,回到将军府的错觉。   “兮兮,多久没和凌哥哥散步了?”萧凌像是在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   听他这么问,我突然觉得好委屈,本来好好的,怎么就生出这么多事儿?跟在他后面偷偷地哭了。   萧凌停住脚步,抱住我,安慰我道:“兮兮,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回家像以前一样生活!”   我才不关心以后的事,我现在就想知道他来干什么,是不是来杀媛媛!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问:“你是不是来杀我的?我都说了,你现在杀我就是杀媛媛,媛媛是无辜的!”   他笑了:“你是怕本王杀了媛媛,所以见到本王就跑是不是?”   我挺了挺腰说:“好汉做事好汉当,如果你能杀了兮兮本人,我绝对不跑!”   萧凌拍了一下我的头笑道:“还想做好汉?乖乖会去给本王做王妃!”   我抬手摸了摸被他拍的头,想找机会再次开溜。他抓过我的手腕,指着银丝手环问:“这是什么?看着不像首饰啊。”   我看到手环就笑了——爷爷说,我有仙跟护体,凡人杀不了我。那就是说,萧凌杀不了我!没有了生命危险,又觉得这个世界到处阳光灿烂春暖花开了。转身回去接着吃饭。   危险消除了,八卦的心思就回来了。我一边吃饭一边偷瞄姐姐,想看看姐姐对萧凌是什么态度,萧凌都追家里来了,姐姐会怎么办。萧凌见我总是往姐姐那里看,就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我的手一下。   我疼得大叫一声:“啊——”   大哥忙问:“怎么啦?”   我看了看萧凌,对大哥说:“他掐我!”   萧凌一脸无辜的看着大哥说:“是他掐我,不小心碰到了我的带扣,硌了手!”   我愤怒的看着他,奶奶的,当面儿就敢撒谎,背着我不定干什么坏事儿呢!一发狠手指就戳向他的胸口,那里是他受箭伤的地方。   萧凌闷哼了一声,就倒在了我的怀里。我吓了一跳,马上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本能的伸手抱住他:“凌哥哥!”剑锋从后面抢步过来帮我扶住他。萧凌闭着眼睛,微微皱着眉头,一动不动的倒在我的怀里。   我吓坏了,看向剑锋:“怎么办?凌哥哥的伤不是好了吗?”   二哥赶紧过来,从我怀里扶起萧凌,和剑锋一起把它送回房间。齐王赶紧吩咐人去请太医。剑锋对齐王说:“齐王殿下,不用请太医,王爷这次是微服出行,身边没有护卫,如果走漏了消息,王爷会有危险。”   齐王听完只好作罢。我只能跟着萧凌回到他的房间,因为这货又犯了‘僵尸病’——死命的抓着我的手,掰都掰不开。   看着躺在床上的萧凌,他比以前瘦了,棱角分明的脸更显得霸气十足。不过,我现在没工夫花痴,他现在还不醒人事呢!我一边哭一边给他把脉,可是他的脉象平稳,没有任何问题。人都晕了,怎么可能没问题?可能是我根本没学会把脉。   剑锋看我急得满头大汗,就给我倒了杯茶,笑着说:“王妃不用着急,王爷是装的!”   我端着茶愣了,装的?这时,萧凌从床上笑着坐起来:“本王不装病你怎么会跟本王回来?”   我手里的茶杯朝着萧凌就飞了过去:“你又骗我,我跟你拼了!”说着摸出我那把小刀,照着他一直钳着我的那只手就划。   萧凌赶紧放开我,另一只手接住茶杯。不过接住了茶杯可接不住茶,那杯茶撒了他一身。我趁势想逃出去,可不是他的对手。他把茶杯扔给剑锋,堵住了我的去路。伸手解开上衣让我看,白色的内衣上已经红了拳头大的一片——伤口真的被我弄坏了。   他见我不安的样子,反而安慰我说:“伤口不是你弄坏的,是本来就没好。”   我扔掉刀,把他扶到床上躺好,对剑锋:“去找姐姐拿些药来。”剑锋出去了,我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埋怨道:“伤还没好干嘛还到处乱跑?”   他安静的躺着,看着我帮他处理伤口,突然抓住我的胳膊,猛地往怀里一带。我失去平衡一下倒在他的身上,砸到了他的伤口。他皱了皱眉,双臂紧紧地圈住我,笑道:“看你还往哪儿逃!”   我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出来,对他说:“凌哥哥快放手,伤口会疼的!”   “不想让凌哥哥疼死就别乱动!”   被他困在怀里不敢乱动,怕碰疼了他。剑锋拿着药进来了,见此情景赶紧放下药出去了。妈的!剑锋这个蠢货居然把门给关上了。萧凌如果趁机干点什么我可怎么办?好在他一直没动。   我正在想办法打算站起来,就觉得胸口湿湿的。天呐!一定是萧凌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把我的衣服都印湿了。低头一看,我的衣服果然被印了一片红色。   我慌了,照着他捆着我的胳膊就咬了一口,萧凌一迟疑,手就松了我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他以为我又要逃跑,伸手就把我按在怀里:“为什么见到我就跑?”   我忙对他解释说:“凌哥哥,快放手,再不止血你会死的!”   萧凌看了看我,一翻身就把我压在身下:“死就死吧!”说着就来撕扯我的衣服。   我一边护住自己一边骂他:“你疯了?死也要挑个时候,死在这里算什么?”   萧凌根本不停手:“本王以前就是总想挑个好时候,挑来挑去耽误到现在,人都快跑了还挑什么?”   眼看他就要得逞了,心里一急,手指头就戳向他的伤口。他疼得闷哼一声,又趴在我身上皱着眉装死。我拼尽全力把他从身上翻下去,帮他躺好。他瞪着眼,喘着粗气问道:“跟本王说实话,你有没有被唐穆占到便宜?”   我瞪了他一眼,起身去桌子上拿来了药,解开他的内衣,帮他换药包扎伤口。可是这个瘟神真的不要命了,一翻身又将我扑倒。我手里拿着药。来不及护住自己,只好又一次按了他的伤口,骂道:“真想死吗?”   我一脚把他从身上踹下去,翻身骑在他的身上压住他,然后帮他止血换药。等这一切都收拾完了,我已经是汗流浃背了。萧凌也是一身的汗,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折腾累的。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心疼的想去帮他擦,可又怕他在对我无理,心里暗骂:“活该!谁让他做死!”   我把药放回到桌子上,顺便拿了条毛巾递给他:“把汗擦一擦,不然会着凉的。”   这个瘟神真的疯了,他没管那条毛巾,伸手又把我翻倒在床上,抱在怀里。还没等他继续做孽,我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他也不知道疼,还在笑:“小东西,我儿子咪咪咬人的本事是你教的吧?”   我松开嘴说:“放手,再作死,明天就真的死了!”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萧凌以为是剑锋,不在意的喊了一声:“进来吧!”可我还在他的怀里。下一秒,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进来的是我娘!娘见萧凌昏迷了,而我又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不放心了,亲自跑来看看。可她看到的是,床上的萧凌和我衣冠不整的抱在一起,而且两个人都汗流浃背,最要命的是,我刚刚给萧凌包扎伤口时,床单上有不小心沾到的血迹。   看着我娘站在那里发愣,我急忙从萧凌怀里爬起来,萧凌也坐了起来帮我整理衣服,可是我的衣服已经被他扔到床下。他见状赶紧抓过被子把我盖上,然后对愣在那里的娘说:“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我从被子里爬出来,对娘说:“娘,我刚才是在帮他包扎伤口!”   萧凌把我推回被子里,又说:“娘,兮兮有些害羞,我们没事,您也去休息吧!”   我娘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床上那一抹殷红,就走了。    ☆、加固姻缘,质问爷爷   看着我娘的背影,觉得很对不起她。媛媛是她的心肝宝贝,居然被萧凌这个混蛋这么欺负!我从被子里爬出来,对着萧凌的后背就踹了一脚:“媛媛以后还这么见人?”   萧凌嘿嘿一笑:“生米煮成熟饭,乖乖跟本王回家!明天就把这个床单剪下一块当做落红帕,先给娘过目,然后派人送回宫中给母后过目。”   我冲过去,掐住萧凌的脖子:“你敢栽赃?我和你拼了!”   萧凌轻描淡写的把我的手从他的脖子上拉下来,反剪到背后,把我抱在怀里。我的衣服几乎没剩下什么,他干脆就是半裸着上身,被他这么几乎肉贴肉的抱着,他呼出的热气已经喷到了我的脸上。看着他那野兽般的眼神,感觉一种燥热冲上了头,真的出了一身汗,脸已经烧得很难受了。   萧凌见我不再反抗,轻轻的把我放在床上,开始吻我的脸,我的唇,我的脖子......一点一点的在我的身上开疆扩土。他的手已经伸向我的胸部,就在他碰到我的一刹那,我突然清醒过来,起身想逃。可现在他占尽优势,我怎么可能逃得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看到了那两个银丝手环,什么都没想,就把萧凌给捆上了。看着被困住的萧凌,就后悔了。奶奶的,银丝的另一头还在我的手腕上。这可是月老爷爷的胡子,比因缘红线的法力不知要高多少,我用它捆萧凌,那不是把我俩的姻缘加固到谁也拆不散了吗?得想办法解开。   试着用法力去解,但是做不到,以前是可以的,也许现在我的法力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萧凌正打算跟我假戏真做,没想到被我捆上了,而且我什么也没干就把他捆上了。正在纳闷儿,又见我比划着很诡异的手势,念着奇怪的咒语,鼓捣半天又泄气的停了下来,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在干嘛?怎么把我捆上了?快解开!凌哥哥保证不欺负你了。”   我无奈的看着他:“解不开!得去找爷爷!”   看来萧凌是没跟上我的节奏,想了一会儿,试探着问:“去哪里?去你的时代?”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好对他说:“凌哥哥,我们现在就去找爷爷解开这根丝线,你闭上眼睛,牵着我的手。”   我也不知道以我现在的法力可不可以回去,而且还带着一个累赘。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掐诀念咒,用意念打开了月老殿的大门。睁开眼一看,谢天谢地,我成功的回来了,而且带着萧凌。   萧凌闭着眼问我:“兮兮,可以出发了吗?”我拍了拍他笑道:“已经到了!”   萧凌睁开眼向四周看了看,试探着问:“这里就是你生活的时代?我们要见到爸爸妈妈是吗?那我们先去换件衣服这样太失礼了。”说着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当时就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刚才我们还是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现在居然穿戴长齐了。而且我现在不是媛媛的样子,是我自己——惜缘!   见他满眼的问号,我只好先给他解释一下,免得一会拿我当了妖怪,再吓死!   “凌哥哥,现在你看到的是真实的我,想不想把我赶走?”我跟他开着玩笑。   萧凌像个魔怔一样盯着我,抬起被绑着的手摸了摸我的脸,扯了扯我那月光色的长裙,问道:“是兮兮?”   我摇了摇头,笑道:“我是惜缘!是兮兮和媛媛的元神。”   萧凌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重复着我的名字:“惜缘!”   我拉着他坐在大殿的台阶上,问他:“凌哥哥,信不信有神仙?”他看着我,点点头说:“信!惜缘就是,对吧!”   我点点头对他说:“这里就是月老殿,我是专门帮月老整理红线的小童,因为一次偷懒睡觉误了时辰,忙中出错把自己和你还有唐穆、陈叔陵系在了一起。月老爷爷罚我下凡去解决这三起姻缘,可是现在越来越乱了!”   萧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茫然,听到这里,居然又像以前一样,拍了一下我的头,笑道:“做神仙也这么笨!不过惜缘一个人下凡,怎么会有兮兮和媛媛两个人呢?”   我摸了摸头,接着说:“爷爷帮我做了个分1身,就是媛媛。可是去投胎的时候,因为贪玩儿走错路了,跑到了另一个时代,只有媛媛去了你们那里。后来媛媛出了点问题,我就不得不回到你们身边。”   他听到这里居然哈哈大笑:“兮兮,你是小仙女还是小糊涂?下凡都能迷路?”等他笑够了又问“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些?”   “我也是喝醉酒,被爷爷揪回来训斥的时候才知道的!下凡的时候记忆是被清除的。”   他看了看绑着他的那根银丝问:“这个是什么?干什么用的?为什么你能绑上却解不开呢?”   我说:“这是我从爷爷那里拔的胡子,它可比姻缘红线厉害,本想给你们其中的两个找到合适的人系上,这样媛媛就可以跟他喜欢的人成亲了,可是现在却把咱俩绑住了。我现在的法力解不开,只好回来找爷爷帮忙了!”   萧凌兴奋地站起来拉着我就走:“兮兮,我们回去吧,这个不用解开了,剩下的那根就把唐穆和陈叔陵绑在一起吧!”   这时就听大殿的尽头传来月老爷爷的笑声。我和萧凌同时回过头去,爷爷已经站在了我们面前,双手背后,面带笑容,雪白的胡子垂到胸前。我伸手抓住一根胡子就要拔,爷爷没料到我会突然袭击,赶紧求饶:“先等一下,有话好说!”   我手里拽着胡子笑道:“爷爷,帮我把这根胡子解开!”   爷爷一瞪眼:“不管!”   我伸手就要把胡子,萧凌赶紧拉住我的手:“兮兮,我们回去吧,这点小事儿就不要麻烦爷爷了。”   爷爷趁我走神的功夫把胡子收了回去,连同我手上的那根银丝手环。   我一见手环也没了,就急了:“爷爷,还给我!”   爷爷背着手往回就走,说道:“休想!”   我赶紧追了上去,想央求爷爷把手环还给我。追了两步,发现萧凌没跟上来,回头一看,他站在那里没动。又回来拉着他一起走,可他就是不走,硬是要我回去。我这才发现,他手上的丝线还没解开。闹了半天他想浑水摸鱼。   于是拉着他就去追爷爷,一边走一边喊:“爷爷,这里还有一根胡子,快解开!”   爷爷往他的逍遥椅上依靠,看了看萧凌,冲他眨眨眼,然后瞟了我一眼,把眼睛一闭说:“不要了!”   我拉着萧凌愣在那里:“为什么不要了?”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要了。”然后爷爷睁开眼睛冲萧凌招招手。萧凌屁颠儿屁颠儿的就过去了。   爷爷对着萧凌的手噗的一下,吹了一口气,那根丝线就不见了。这下萧凌可急了:“爷爷,您不是说不要了吗?”   爷爷用手里的拂尘扫了一下萧凌的眼睛,骂了他一句:“肉眼凡胎!”然后就见萧凌的脸上立刻阳光灿烂了。因为爷爷根本没收回那根头发,只是用法力把它隐身了。   奶奶的,爷爷这是成心跟我过不去,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跟爷爷撒泼:“爷爷,我不想嫁给萧凌,他家里有好多老婆,我会被她们吃了的!”   爷爷笑道:“那些都是没有红线的,不算老婆。”   我指着萧凌说:“可这个混蛋会听那些妖精胡说,然后杀了我!”   “你有仙跟护体,没事儿。即便是被杀了也不是坏事儿,那样你不就回来了吗?”   我见爷爷这么无赖,就收起软的,换硬的:“哼哼!爷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姻缘册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爷爷立刻警觉起来:“胡说什么?姻缘册子怎么会出问题?”   我步步紧逼:“当初如果我没偷懒,红线按时整理好了的话,是不是萧凌、唐穆、陈叔陵就会和自己的有缘人系在一起?”   爷爷已经很紧张了,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想说什么?”   “那三个女人呢?”   “什么女人?你这个死丫头,不就是想要爷爷的胡子吗?给你!给你!爱拔多少就拔多少!”说着就把那个银丝手环还给了我。   我接过手环戴在腕子上,不依不饶的问:“我那天根本没偷懒,是被你暗算的是不是?”   爷爷一听就急了:“胡说八道!你偷懒睡觉是一两次了吗?我只不过当时灵机一动,利用一下这个机会而已,顺便教训教训你。”   我见他自己自承认了,就瞪着他等他坦白。没想到,爷爷一伸手就把萧凌拽过来,劈头就给了他一巴掌,骂道:“小兔崽子,都是因为你!”    ☆、罪魁祸首,三个窟窿   萧凌本来是坐在地上看热闹的,没想到爷爷居然说都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说:“爷爷,您别是被兮兮逼急了,拿我做挡箭牌吧!这里有我什么事儿?”   我也纳闷的看着爷爷,问道:“爷爷,撒谎也要有点水准,凌哥哥没招你没惹你,你干嘛拉他垫背?”   爷爷没理我们,把手中的拂尘凌空一甩,在空中画了一个取物的符,一本红色锦缎封皮的书就从空中落到了爷爷的手中。那就是姻缘册子 。   爷爷打开一页让我们看,只见上面写着萧凌,后面居然是个破洞,人名被扣掉了。下面两页的唐穆和陈叔陵也是一样。我和萧凌看着爷爷,萧凌指着那个窟窿忍着笑问:“爷爷,这里应该是个人名,你的册子破了,把我的夫人弄丢了,就用兮兮代替是不是?”   爷爷伸手就给了萧凌一巴掌,我见状哈哈大笑:“凌哥哥,这下你报应了!谁让你天天打我的头?”   萧凌摸了摸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   爷爷说,有一次,他带着姻缘册子去人间查访核对册子上的内容,看看有没有什么人事变化。走到大梁国的京城郊外,有点累了,就坐在一棵大柳树下休息。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水很清,于是爷爷就把姻缘册子放在一块大石头上,去溪边洗了个脸。洗完脸,发现一个小孩正在翻看他的姻缘册子。爷爷急忙拿了回来,可是册子被那个熊孩子扣了个窟窿。爷爷板起脸训斥他,可那个孩子却冲爷爷吼道:“谁让你把我的名字跟那个丑八怪写在一起?”然后就跑了。   爷爷翻看了一下姻缘册子就傻眼了,那个熊孩子手劲儿太大了,底下的两页也被他扣掉了。   这下麻烦了,惹祸的熊孩子叫萧凌跑不了,被他扣掉的那个人也可以查到,因为萧凌知道那个人是谁。可后面的两个人就无从查起了。爷爷回来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么个损招来阴我!   我听完就去打萧凌:“都怨你,那个丑八怪到底是谁?快点告诉爷爷!凌哥哥,你家里有那么多漂亮的,娶一个丑的怕什么?”   萧凌被我一阵拳打脚踢,只是笑,就是不肯告诉我被他扣掉的那个名字。我拿他没办法,就回头冲爷爷发火:“是他惹的祸,干嘛教训我?他如果再不说,干脆给他栓一条狗算了!”   爷爷嘿嘿的一笑对我说道:“这就是偷懒的下场!”   我坐在地上发呆,心里暗自盘算,册子虽然坏了,可人不可能消失啊,那三个人肯定存在,而且离他们三个人远不了。其实也不难找,把大梁国和跟大梁交好的国家的贵族女孩子全部登记,然后对照姻缘册子,把那些有姻缘的去掉就找到了。就是工作量太大!“妈的!就是头猪我也要给你找出来!”我瞪着萧凌,心里暗自发狠!   哎!看来这趟是白上来了,除了把萧凌手上的银丝隐身了,剩下的事儿什么进展也没有。不对!至少证明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这就好办了,至少有了努力的方向。等我把那三个女人找到,挑一个最丑的给萧凌系上,剩下的两个就让唐穆和陈叔陵来选。   萧凌见我半天没吭声,以为我生气了,就过来哄我:“兮兮,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只要你不问那个名字,怎么都行!”   爷爷看了看时辰,对我说:“该回去了,你们两个还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呢!”   我急忙站起身抓起萧凌就走。爷爷拦住我们说:“先让这个家伙把这里的事忘掉!”   对呀!不能让他知道这里的事。爷爷用浮沉轻轻一点,萧凌的面前出现了一杯茶,爷爷对萧凌说:“把它喝了!”   萧凌才不傻,他知道这是让他失忆。于是拉着我就跑。我一把拽住他,想阻止他逃跑。他干脆把我抱起来往外就跑,我冲爷爷大喊:“爷爷,能不能帮我恢复法力呀?不然我打不过他!”   爷爷在后面哈哈大笑:“臭小子,又想跑!”说着一甩拂尘,萧凌就被拉了回去。   我凑到爷爷身边,撒着娇央求道:“恢复法力!”   爷爷根本不理我,把那杯茶递给萧凌让他喝掉。我还是缠着爷爷恢复法力,爷爷没办法就给我恢复了三成的法力,水平也就是保证萧凌不能随便欺负我而已。好吧!三成总比没有强!   这时萧凌已经喝掉了那杯茶,很郁闷的坐在那里等我。我看了看他,转身对爷爷说:“爷爷,在给他一杯茶,让他把兮兮也忘掉好不好?”   爷爷把拂尘调过来,用那个木头把儿,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下:“得寸进尺!”萧凌见状哈哈大笑“打得好!爷爷,在教训她两下。”   我冲他撇撇嘴:“有什么好笑的?一会让你连自己是谁都忘掉!”说完拉着他就往殿外走。爷爷在后面喊:“自己小心,有事儿回来找爷爷!”   我朝身后摆摆手应道:“知道了!”到了殿外,我对萧凌说:“凌哥哥,还是把眼睛闭上,我们回去!”说完,手指掐着飞仙诀就和他飞了回来。   等我们睁开眼,萧凌就笑了,而我就傻眼了——我们回来晚了!估计现在整个齐王府都知道,我昨晚睡在了萧凌的房间,直到快中午了还没起床。   剑锋敲门进来,焦急地说:“王爷,怎么才开门?我都敲了无数次门了,你们不想开门也先应我一声啊!要不是王妃在屋里,我都想踹门了,还以为出事了呢!将军和夫人都急死了,等着你们呢!”萧凌眉开眼笑的对剑锋一摆手,让他出去。   我气急败坏的嚷道:“怎么办?”萧凌把我从被子里拉出来,喜气洋洋的说:“爱妃!快去沐浴更衣,别让爹娘等太久!”   爱妃?算了!就先让他嘴上占两句便宜,一会儿在收拾他。先去跟爹娘解释清楚才是大事!   见到爹娘,萧凌就要拉着我跪下磕头。我才不磕,磕了头,敬了茶,就等于承认了昨晚的事。萧凌见我不跪硬是把我按着跪下给爹娘磕了头,对我娘说:“娘,凌儿会好好照顾兮兮,请您放心。”   我娘看了看我,我赶紧解释:“娘!萧凌骗你的,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萧凌看了看我,伸手从袖口拿出一块帕子递给我娘:“娘,兮兮怕被您责罚,不敢承认。其实我和兮兮的婚事,只是差了一个仪式,她早就是本王名正言顺的王妃了。”   我急的不知道怎么解释,站起身,踹了萧凌一脚,从我娘手里抢过那块帕子一看,原来是昨天的床单,被他剪下来的。这个不要脸的,他真这么干了!   我指着帕子对我娘说:“娘,这是昨天我给他包扎伤口时,他伤口流的血!其实,昨天我们去了......”   萧凌一脸奸笑道:“去哪儿了?又想撒谎骗爹娘。”   我爹放下茶杯,对萧凌说:“凌儿,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现在提出退婚我和你娘也不会怪你!”   萧凌说:“以前答应爹退婚是怕兮兮去了大梁受到伤害,不是我的本意。”   我爹为难的说:“可现在兮兮和唐穆的感情......”   还没等我爹说完,萧凌就笑了:“爹放心,兮兮和唐穆很快就会淡忘了这段感情。”说着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而那银丝就系在他的左手上。   我心里一惊,他不是忘了吗?看刚才的样子,他好像知道我们的姻缘被我加固了。   我这一走神儿的功夫,我爹以为我默认了,就对我说:“兮兮,只要你想好了,就和萧凌准备成亲的事吧!唐穆就交给爹处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我娘开口了:“成亲的事先不急,兮兮还小,等过两年,兮兮大一点再说吧。到时候去了大梁,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就是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也不至于象现在受这么多苦!”说着我娘就哭了。   萧凌见状又给我娘跪下磕头说:“娘,凌儿知道您是在怪我让兮兮受伤。我想好了,等成亲之后,我就把王府搬到这边来。一来,离着军营近,可以象爹一样经常回家;二来,离着娘也不远,兮兮就可以经常回来看您。”   我的天呐!他这是要干嘛?难道这根胡子这么厉害?可以让人为了爱情不顾一切?我偷偷的试着想了想唐穆,好像真的不像以前那么迷恋他了。   从爹娘那里出来我就一直解那根胡子,咒语不管用,就直接用手去扯,用牙去咬,最后翻出小刀就要割断。   萧凌一直站在旁边笑着看我折腾,直到我拿出刀子,他才一把夺过去,把我抱在怀里责备道:“就这么不想和凌哥哥系在一起?”   我抬起头,看着他心虚的问:“你在说什么?什么系在一起?”   萧凌收紧怀抱,抬头望着天空笑道:“下凡都会迷路的小迷糊,还好你自己又回来了,不然本王要去哪里找你?”   妈呀!昨晚的事他没忘,爷爷的茶根本不管用!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不是喝茶了吗?怎么会记得?”   萧凌笑道:“你缠着爷爷恢复法力的时候,我偷偷把茶倒掉了,根本没喝!”   我抓着他就要去找爷爷,他一下捂住我的嘴说:“千万别念咒语,要去也要等晚上,现在我们两个突然晕倒,会吓坏爹娘的。”想想好像他说的有点儿道理,就放开了他,警告他说:“别想耍花招,不许跟别人说!”   萧凌美滋滋的说:“当然不会说,万一被唐穆和陈叔陵知道了,把我的爱妃抢走怎么办?”   他提起唐穆和陈叔陵,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于是问他:“凌哥哥,被你扣掉的那个名字到底是谁呀?你就告诉我吧!求你了!”   萧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恶狠狠的说:“这辈子也别想知道。”   这个不要脸的好色之徒,当初我恶作剧试探他的时候,他不就是嫌我丑把我赶走了吗?这个无情无意的混蛋,怎么可能跟我相亲相爱一辈子?等我老了、丑了,他肯定是弃之如敝履啊!奶奶的,真想给他拴上一头猪。    ☆、统计完名单,漏掉小苹果   一整天也没闲着,逼着萧凌帮我统计大梁的那些贵族女子。然后就去找娘,让她帮我统计西魏的贵族女孩子。然后就去找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姐姐齐王,还有爹。连小丁和剑锋都没放过够,让他们帮忙补充。   一同忙活之后,我手上有了一份三百五十一人的名单。   我看了看萧凌,得意的说:“早晚会被我找到的!”   萧凌满不在乎的说:“你随便折腾,越折腾咱俩越分不开,这三百多人里面肯定有唐穆的,也会有陈叔陵的,可就是没有本王的。”   我像被人浇了一瓢冷水一样,顿时明白了。他帮我统计的名单,肯定会避开我要找的人啊!这时,一直坐在桌子旁边看名单的剑锋突然‘唉’了一声。我和萧凌同时意识到了剑锋有可能说什么。   萧凌刚想制止剑锋,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了他的嘴,他挣扎着想推开我,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我现在好歹也有三成的法力护身,不是他想甩就能甩掉的。   几个回合下来,萧凌就被我按倒在床上。看来他是真的急了,一个‘死鱼’翻身,就把我翻了下去,冲着剑锋就要喊。我急中生智一下扑到他身上,用吻封住了他的嘴。   就听剑锋在那儿自言自语道:“这里好像还缺......”关键时刻,这个瘟神居然捂住了我的耳朵。妈的!什么也没听见!   我气急败坏的起身,对他一阵拳打脚踢。萧凌躺在床上哈哈大笑。剑锋听见动静赶紧过来问:“怎么啦?怎么突然就掐起来了?王爷,咱好像漏掉了崔......”   “滚!”萧凌的滚字刚说出一半,就被我堵住了嘴。可是剑锋却发现了他主子的意图,不说了。   我掐着萧凌问剑锋:“崔什么?快说,不然我就掐死他!”   剑锋双手一摊,无赖的说:“忘了!”   我撒开萧凌就奔剑锋来了:“快想!”   萧凌笑着坐起来,看着我跟在剑锋的屁股后面等消息,打趣我说:“爱妃,你这么粘着剑锋。本王会吃醋的!”   我没工夫跟他费嘴皮子,问剑锋:“想起来没有啊?”   剑锋突然转过身对我说:“想起来了,是催命鬼!”说完撒腿就跑了。   我石化在那里,奶奶的,他这是在说我吧?萧凌见我发呆,就过来拍了一下我的头问:“怎么啦?催命鬼?”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别臭美!等我解决了唐穆和陈叔陵再来收拾你!如果找不到那个‘崔’,我就在大梁‘选丑’,找一个最丑的给你。有本事你就把他赶走或者赏给羽儿!   萧凌脸色变得很难看,吞吞吐吐的说:“兮兮,其实那天凌哥哥不是嫌你丑......”我看着他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就冲他摆摆手说:“算了!你是不是想让我原谅你?”   萧凌点点头。我笑道:“好说,用那个‘崔’来换!”   萧凌一屁股坐回床上,白了我一眼说:“爱原谅不原谅,反正现在我们系在一起,你也跑不掉!”   我挨着他坐下说:“我才不跑,我就站着你这个凌王妃的位置,不跟你成亲。”   他把胳膊搭在我肩上,笑道:“本王会用强的。”   我也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笑道:“我有法力。”   “你那点儿法力不是本王的对手。”   “爷爷说,我的法力会慢慢恢复的。”   “那本王就不等你的法力恢复,现在就......”说着已经将我拥入怀中,那个久违的,不知吻过多少臭女人的唇已经碰到了我的嘴。恍惚中就想去吻他,可当他一点点收紧怀抱时,突然想起剑锋说过,他和梅姬有过好几次枕席之欢 ,就一巴掌扇过去,骂道:“臭不要脸!去找你的梅姬和丽姬!”   萧凌一把庆擎住我的手,力道就加大了。我被他抱的几乎要窒息了,求饶道:“凌哥哥,放手,我不打你了!”   萧凌笑道:“小东西,你到底爱没爱过本王?为什么只要有人来抢你王妃的位置,你就会扔下本王就跑?还不如咪咪,它是豁出命去,帮妈妈守着爸爸!”   我一边掰开他的胳膊,一边说:“你自己往别人床上钻,我怎么守?难道你跟梅姬洞房,我象咪咪一样去敲门?你还不宰了我?”   萧凌吻了我一下说:“对不起兮兮,那天如果不是咪咪豁出命去捣乱,本王也许真的就犯错了。”   我笑道:“我不是也豁出命去守护你了吗?丽姬和梅姬的命不都被我豁出去了吗?想报仇的话,去找爷爷,是他让我下凡的!”   萧凌愣了一下,无奈地笑道:“罪魁祸首是本王!以后不要再提她们了,好不好?”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休想!”然后就去研究我那张名单。   萧凌见我专注的研究名单,就站起来把门关了。在地上来回的转了几圈没什么事可干,就躺到床上去休息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打了个哈欠说:“爱妃,很晚了,睡不睡啊?”   我没抬头,继续核对名单,对他说:“你先睡吧,我一会儿还要去找爷爷核对姻缘册子。”   “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我可以帮忙的,也好快点把唐穆和陈叔陵这两尊瘟神送走!”他用左手支着头,右手在床上画着圈,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我冲他笑笑说:“是要带你去的,不过不耽误你睡觉,睡着了更容易喂你喝迷魂汤!”   萧凌警觉的坐了起来,我抬头看了看他,笑道:“用那个‘崔’来换!”他瞪了我一眼没理我,我的好奇心就按捺不住了,问他:“那个崔小姐到底长什么样?难道比我上次的恶作剧还丑?”   萧凌无聊的玩儿着手指说:“比你稍微强一点,就是太胖,长得像个苹果!”   “教你唱首歌吧!我们那里最流行的,怎么样?”我笑着对他说。他一下就兴奋了,从床上蹦下来,坐在我对面,等我教他。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还没唱完,他一巴掌就盖在我的头上:“敢取笑本王!”   我哼着《小苹果》,躺到床上,对萧凌说:“我去找爷爷,你在这里守着,千万别像昨天似的睡到中午。你现在不是能看见姻缘线吗?该起床的时候,你就拉一下这根红线或者这根银丝,我就知道了。”萧凌不情愿的点点头。   我出发了,可是到了月老殿的门口,却发现忘了拿那个名单。自己拍了一下头,无奈的说:“哎!还得回去!”于是掐着飞仙诀,又回到了萧凌的房间。一睁眼,就见萧凌这个臭流氓正抱着我,很投入的亲着。他的衣服都脱光了,我的也只剩下内衣了,眼看就要出大事儿了!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萧凌吓了一大跳。见我醒了,还不害臊的问:“怎么回来了?”   我一边穿回衣服,一边说:“忘了拿名单了!”   萧凌下床拿来名单递给我说:“给!快去吧。”   我对他吼道:“赶快穿衣服,一起去!幸亏回来了,不然......”   萧凌贱笑着说:“我还要在这里看着时间呢!”   我拿来衣服胡乱的帮他穿上,拉着他躺在床上,掐着飞仙诀把他带走了。奶奶的,差点儿得不偿失,这不是让狼看着羊吗?   果然,第二天又起晚了。去吃早饭的时候,他们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天又在萧凌那里过了一夜。   看着他们的表情就没胃口,于是对娘说:“娘,我不吃了。”   我娘看了看萧凌,摸了摸我的头问:“怎么啦?是不是病啦?”   我说:“没有,就是有点儿困,想回去睡觉,都两个晚上没睡了!”   这时就听大嫂二嫂在偷偷地笑,姐姐和齐王也在笑,萧凌也笑了。我在努力的调查事情的真相,有那么好笑吗?   我娘见我不解的样子也笑了说:“傻孩子,困就去睡吧!”然后就对萧凌说:“要注意休息!”   萧凌站起身,笑着答应道:“娘教训的是!”   妈的!我貌似知道了他们在笑什么,可是我们没有。昨天那是疏忽了,可那也只是萧凌耍流氓未遂!看着萧凌那可恶的样子就起了报复心。一抬手,一根红线就把姐姐和萧凌系在了一起。姐姐没什么反应,可萧凌看得见红线,当时就急了:“爱妃,你干嘛?快解开!”   我生气的一扭头说:“不管!”   萧凌没办法,只好哄我说:“爱妃,你想干什么就直接跟本王说,别牵扯别人啊!”   “二选一,要么用崔小姐换,要么跟他们说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萧凌赶紧说:“好好好!你先解开,本王解释还不行吗?”    ☆、残忍的游戏,柔情的哥哥   我抬手收回那根红线,顺便把我和萧凌的那根红线也收了回来。他一看我把我和他的红线也收回来了,不顾的去解释了,一把拽住那根红线问:“怎么把这根也解开了?”   我笑道:“这根没用了,有爷爷的胡子就行了!”   萧凌将信将疑的放开手,在一屋子的人认为我们俩是神经病之前,带我回去了。   半路上,他训斥我说:“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   “所以你以后就不要惹我生气,不然我逮什么给你拴什么!你介不介意跟昆虫相爱啊?”我把一只飞到我手上的瓢虫送到萧凌面前,笑着问他。   没想到,他居然用手指托着那只瓢虫,笑着说:“小宝贝,根本王回家,本王会爱你一辈子!”   奶奶的,谁是他的小宝贝?丽姬还是梅姬?听着就不舒服,闷头走路,也不理他。萧凌追上来,笑嘻嘻的问:“怎么啦?吃醋啦?”   我也说不好是不是吃醋,当初知道他娶了那么多老婆,也是这种感觉,只是身边有唐穆,所以没有太难过。抬头看了看他问道:“你真的跟我爹说过要退婚吗?”   他把我的手握得紧紧的说:“那是你去唐家疗伤的时候,爹跟我提起过此事。当时,我考虑到我的处境,你的身体情况,就同意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总是要我跟你回家,早知道你已经退婚了,我也就不会因为你背着我娶了那么多侧妃而难过了。”   萧凌说:“我虽然答应退婚,但前提必须是你对我说不嫁。你一直不敢面对我,就说明你不是不爱我,只是不想面对这些纷乱的事情。唐穆恰恰给了你这样的空间,所以,你就顺水推舟的躲了进去。真的让你对本王说不嫁,你做不到!”   我停住脚步,伸手就抱住了他问:“凌哥哥,只有我不嫁,你才会不娶,是吗?”萧凌抚摸着我的头,柔声地说:“对!”   我一把推开他,嘿嘿一笑:“你这个混蛋,家里的老婆多的都没地方放了,还在这儿骗我,听好了,我——不——嫁!”   他不慌不忙的晃了晃左手,笑道:“现在说不嫁已经来不及了,这里都拴住了。”   我撇了撇嘴道:“栓一条破绳子就能把我变傻吗?我就会忘了太后,丽姬,梅姬,还有你那几个老岳父吗?我嫁给你等于是去送死!所以,我会找到那个崔小姐,让你们有缘人终成眷属!”   萧凌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直没说什么。我转身回了他的房间,坐了好久他才慢吞吞的从外面进来。坐在我旁边,趴在桌子上,头枕着胳膊,手里拿着块马蹄糕,一边吃一边捣乱。   我无奈的收起名单,打算去自己的房间。他把马蹄糕送到我嘴边让我吃,我躲开他的手,去拿那几张被他压在胳膊下面的纸。他抬起胳膊,让我把纸拿走,依旧举着马蹄糕让我吃。我没办法就咬了一口。他放下马蹄糕,端起茶送到我嘴边,我不喝,他就一直举着非要我喝。奶奶的,这不是弱智吗?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傻了?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心里暗想:他如果真的傻了,家里那几个妖精不知会不会全都跑了?   我拿着名单出了他的房间,他站起身就跟了出来。我瞪了他一眼:“跟着我干嘛?”他也不说话,就是跟在我后面。   奶奶的,他跟着我走,那跟不走有什么区别?于是转身又回来了。他依旧举着马蹄糕让我吃,我干脆也学他,趴在桌子上,有枕着胳膊,拿一块马蹄糕给他吃。就像两个傻子似的互相傻笑。   萧凌突然冒出一句:“我们永远留在这里该多好啊!”   我笑道:“你想留在这里陪姐姐?需要我帮忙的话千万别客气,我这里红线有的是!”   他傻笑着问我:“我在将军府旁建一所别院,就我们两个住在那里,什么将军府,凌王府,太后,皇上,统统不管好不好?”   妈的!又在捡好听的说。我知道他放不下那些事,也放不下他的那些女人。于是我笑道:“凌哥哥,我们玩儿一个游戏!”   萧凌一听我要跟他玩儿游戏,就来了精神,坐正了身体说:“怎么玩儿?”   我对他说:“写下三个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说着递给他纸和笔。   他接过笔,毫不犹豫的写下了:母后,兮兮,剑锋。我拿过笔在后面添上了‘儿子’和‘皇位’。然后对他说:“凌哥哥,现在你和这四个人在山中迷路了,干粮只够四个人吃,你现在必须选出一个人让他离开,你会让谁离开?”   萧凌一下就愣了,呆呆的看着这四个人的名字,对我说:“离开就意味着死亡对吗?”   我点点头。他把自己的名字也写了上去,然后划掉说:“五个人只能活四个的话,本王离开!”   我笑笑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想一死了之是不可能的,你不在选择范围内!”   萧凌犹豫了一下,就划掉了剑锋说:“身为武将,不惧生死,剑锋离开!”   我指着剩下的三个人说:“现在有一个仅有的生存机会,你会给谁?”   他看了看我问:“你们那里没事就玩儿这个?太没人性了!”   “少废话!”我催着萧凌继续游戏。他把笔一扔:“不玩儿了,”然后抓起马蹄糕就接着吃。   我抢过他的马蹄糕,拽着他的胳膊央求道:“凌哥哥,玩儿嘛,快点!接着玩儿,后面还有好玩儿的!”   萧凌抓起笔,把他的母后圈了起来:“让母后活下去吧!兮兮愿意跟凌哥哥一起死吗?”   我没理他,继续问:“现在还剩下兮兮和儿子,如果用我们其中的一个人能换取皇位,你会用谁去换?”   “不换!”萧凌咆哮着扔下笔,“为什么玩儿这么残忍的游戏?”   我淡淡一笑:“凌哥哥,这不是游戏,这就是你的生活,其实在兮兮和儿子之间你早已做过选择了!你现在觉得有多残忍,兮兮的心当时就有多疼。所以这根儿破绳子是不可能把咱们系在一起的!”   萧凌的眼里罩上了寒冰,冷得吓人。我有点儿害怕了,又玩儿过头了。于是赶紧收起名单逃了。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一点点的核对名单,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这几天的日夜奋战,名单上只剩下二十人了。看着我每天辛辛苦苦的核对名单,剑锋不解的问:“王妃,你在干嘛?选丫头?还是准备给王爷再选几个侧妃?”   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小苹果,就招手叫剑锋过来。剑锋以为有什么机密的新闻,忙附耳过来。我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狞笑着问:“那个崔小姐到底是谁?”   剑锋一看上当了,就想逃。以前这种情况,他如果想逃跑那是易如反掌,可今天没那么容易,我有了法力。不管他怎么反抗,我的手一直揪着他的耳朵。   剑锋见怎么也逃不掉,也很纳闷儿。干脆一屁股坐下:“王妃,你这几天功夫可见长啊!”   我笑道:“少废话!崔小姐是谁?”   剑锋抓耳挠猜的假装在想,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突然伸手朝我腋下就抓,我本能的就松开了他的耳朵。奶奶的,怎么都会这招?   剑锋逃到门口,以为安全了,就笑着问:“你非要找她干嘛?”   我想都没想就说:“给凌哥哥当王妃!”   剑锋一听就乐了:“怪不得王爷说,如果我把那个‘催命鬼’告诉你,他就杀了我。王妃,你要报复王爷?这招还真高!”说完就以为没他事儿了,转身就要走。   我抬手一根红线就把他绑上了。剑锋看不见红线,只是怎么走也走不了,正在惊慌中,就见我慢慢的踱到他面前。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问道:“你干了什么?”   我也不理他的问话,只是笑着问他:“崔什么?”   剑锋根本没听我说什么,只是急着检查自己为什么不能动。我坐回桌子边上,象钓鱼似的往回收线,他就被我拉了过来。只见他瞪着大眼珠子看着我:“你会妖法?”   我骂道:“去你的,你才是妖精呢!”这时萧凌正好从外面进来,看见我用红线绑着剑锋就问:“爱妃,你绑他干嘛?”   奶奶的!萧凌一来,剑锋是打死也不会说出谁是崔小姐了。于是一扬手,那条红线的另一端就朝萧凌飞去。萧凌刚想躲开,可我那是仙家宝贝,那根红线就想找到了亲娘一样自己追着缠到了萧凌的手腕儿上。   我哈哈大笑的看着他,说道:“我就想知道谁是崔小姐,不告诉我拉倒,你们玩儿吧,我还要核对名单呢!”   剑锋倒没什么,只是脑子有点儿没跟上。可萧凌却炸毛了,冲过来要揍我。   我看着他举起来的巴掌。吓得缩头闭眼等着挨揍。这时正巧姐姐进来了,她大喝一声:“住手!”   萧凌和剑锋同时回头,见到姐姐,萧凌的手尴尬的举着,停在了半空。我朝她嘻嘻一笑,又一根红线飞出,把姐姐和萧凌缠在一起。   萧凌这次是真的发飙了,不顾姐姐的阻拦,手就掐住了我的肩膀,恶狠狠地吼道:“全部给本王解开!”   姐姐见我被欺负,就上来拉萧凌的胳膊,怒斥他道:“放开兮兮,不许欺负她!”   萧凌已经被我气疯了,看都没看,一甩手就把姐姐甩开。姐姐本来就文静,不像我,整天跟他们疯跑惯了,萧凌无心的一甩手居然把姐姐推倒在地上。   姐姐哎呦一声就哭了,萧凌一看就慌了,赶紧丢下我把姐姐扶起来,柔声的问:“媱媱,摔着没有啊?”姐姐只是哭,根本不理他。萧凌一边帮姐姐擦眼泪一边道歉:“媱媱不哭,哥哥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的,乖!不哭了。”   谁知,他越劝姐姐哭的越厉害。萧凌跟哄小孩子似的抱着姐姐,一边抚摸她的头,一边说:“媱媱最乖了,不哭了,哥哥真的是不小心的,原谅哥哥好不好?”   奶奶的,这是红线的作用吗?看得我都吃醋了。‘哥哥’?原来姐姐一直叫萧凌哥哥!    ☆、交易成功,缘来是你   我这儿正闷头吃醋,坏事儿了,比我大号的醋坛子来了——原来,姐姐的丫头见姐姐被欺负,就去把齐王叫来了!天呐!这场面要是被齐王看见,姐姐怎么办?   我灵机一动,赶紧扑过去,厮打萧凌,一边打一边大声的喊:“你这个混蛋,敢欺负姐姐,看我不打死你!”顺势把姐姐从萧凌怀里拉到自己这边,一脚把萧凌踹倒在地。时间刚刚好,萧凌正好倒在齐王脚边。   见到齐王,萧凌和姐姐才明白我的意思,姐姐感激的看着我,萧凌讪讪的冲齐王笑道:“本王对兮兮管教不严,齐王见笑了。”   齐王扶起萧凌,带着姐姐回去了。我跟在姐姐身后刚溜出门口,就被萧凌拎了回去。   我假装没事儿的说:“你们去忙吧,我这里不用帮忙,就剩二十人了,我自己能行。”   萧凌坐在那里瞪着我。剑锋半天一直没说话,这时他拉了拉萧凌的衣服,小声的说:“王爷,你不觉得王妃不正常吗?她刚才不知干了什么,我突然就不能动了,刚才踹您那一脚力道也不像以前的她呀!”   萧凌看了剑锋一眼也小声的说:“她是个仙女,不许和别人说!”   剑锋的脸都绿了,焦急的低声说:“王爷,你怎么啦?你是不是被她迷惑了?她是个妖精对不对?”   萧凌笑了,拍拍剑锋的肩膀说:“她真的是神仙。”然后就对我说:“爱妃,你把剑锋绑起来干嘛?不是跟你说了吗?想干什么跟本王说就行了,你把我和剑锋绑在一起象什么话?还有,怎么又把媱媱扯进来了?”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说:“交换!”   “换什么?”   “剑锋的红线换崔小姐,姐姐的红线我还没想好换什么,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萧凌眼里喷着火,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崔丽蓉。”   我冲萧凌吐了吐舌头,唱到:“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萧凌虽然没动,估计在心里已经把我碎尸万段了。对我大吼道:“媱媱的什么时候解开?”   我依旧笑嘻嘻的说:“等你爱上她!让你感受一下,相爱但不能在一起的滋味儿!”   我以为他这次会真的揍我一顿,没想到,他却低头不语了。   我走过去,摇了摇他的肩膀,小心的问:“凌哥哥,生气了?我是开玩笑的,我现在就把姐姐的红线解开。”说完就把红线收了回来。   萧凌缓缓的抬起头,伸手把我抱住,脸埋进了我的衣服里,一动不动。可是我感觉到了,他在哭!这个霸道的混蛋居然被我弄哭了。   我学着他安慰我的样子,抚摸着他的头说:“凌哥哥,红线解开了,没事了。如果你不喜欢崔小姐,我就不把你们系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问我:“你带了多少红线来?”   我把随身带的红线全拿了出来递给他:“都在这里了,凌哥哥,我不会再胡闹了!”   他说:“全都系上,全都系在我们的胳膊上,本王就不相信,相爱会不能在一起!”   我一听就摇头说:“不行,爷爷会骂的!”   他瞪着眼说:“本王说行就行!”没办法,只好按他说的做。我一边系红线,一边祈祷:“爷爷,这可不能怨我,我现在没有法力,打不过他,只好听他的。都怨你,才给我三成的法力!”   萧凌就这么白天黑夜的陪着我核对名单,为的是尽快的把唐穆和陈叔陵打发掉。名单核对完了,可是问题也出来了——只有一个人,而且不是别人,他是大嫂的妹妹,喜欢陈叔陵的那个。这就没有悬念了,她肯定是陵哥哥的。可是唐穆的呢?难道被狼叼了去了?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萧凌探过头来坏笑着说:“把崔丽蓉给唐穆不是正好吗?”   我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还真是狼心狗肺,就因为老婆长得丑,就心甘情愿的送给别人了?”   萧凌立刻拉下脸,指着胳膊上的那一堆红线说:“你才是本王的老婆!”   我没理他,起身去找我娘,问问是不是漏掉了谁。可是,娘想了半天,还是说没有遗漏。   最后,萧凌见我要重新核对那三百多人的名单,才不情愿的告诉我说:“你没算媛媛!媛媛虽然是你的分1身,但她确确实实是将军府的二小姐。”说完就郁闷的走开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唐穆的有缘人就是我。如果当初不是陈叔陵绑架,我就和萧凌结婚了。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事情搞清楚了,人也就轻松了。就等着晚上去找爷爷,把这些情况告诉他,让他拿主意。   收拾好东西,起身去院子里找萧凌。他站在那棵伞盖一样的合欢树下,背着手,看着院子外面的天空。头上落了几朵红绒球一样的合欢花,他却浑然不知。   我悄悄地走过去,想吓他一跳。刚走到他的身后,他突然转身,把我拥入怀中。奶奶的,我倒是被他吓了一跳。   他就这么抱着我不动,也不说话。我轻轻地问:“怎么啦?”   他松开我,很严肃的看着我的眼睛问:“你要把媛媛给唐穆吗?”   我点点头说:“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他激动地说:“姻姻缘册子上记的是上天注定的缘分,那我们这是什么?上天把你从月老殿送到人间,又把你这个小迷糊从遥远的未来找回来,送到我身边,这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吗?如果你的有缘人是唐穆,为什么你们之前连面都没见过?而你为什么一直在我身边?”   我见他今天少有的认真,还真有点儿不习惯,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好躲开他的目光,打趣他说:“要不是你闯祸,哪有这么多事?”   萧凌还想说什么,就见小丁大步流星的过来了。他只好收住了话,把我护在身后,很不友好的看着小丁。   小丁到了跟前,看都不看萧凌一眼,从他身后把我拉出来说:“小姐,将军和夫人等你呢!”然后瞪了萧凌一眼说:“你别跟来,这是我们小姐的事儿,跟你没关系。”   萧凌把我从小丁的手里拉回来说:“爱妃,本王带你去!”   其实小丁早就看萧凌不顺眼了,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能跟他打架。现在看萧凌拉着我不放,伸手就给了他一掌。萧凌赶紧撤身躲开,趁着这个空挡,小丁拉着我就跑。边跑边对我说:“唐丫头来了!”   我一下就定住了,看着小丁问:“他怎么来了?”   小丁拉着我还要跑,不在意的回答我说:“来找你呗!”   “找我干嘛?不会等我回去吗?”妈的!还以为齐王府是个安全房呢,可前脚刚到,后脚萧凌就跟来了,连姐姐都不忌讳了。现在唐穆也来了,难道要有什么事儿?还是小心点儿为妙!   小丁极为不解的摇着头说:“搞不懂你们的事儿,我就觉得凌王这事儿办的漂亮,直接洞房,看唐丫头还有什么辄。你就是在能折腾,不也从了凌王?”   萧凌哈哈大笑着从后面过来,对小丁笑道:“小丁,就冲你这句话,刚才那一掌本王就不计较了。”说着拉起我就要走。小丁挺身挡在我前面。除了我,平时还真没人敢忤逆萧凌,都对他恭恭敬敬的。小丁这个态度,直接惹怒了这个瘟神,照着小丁的胸膛就是一掌。小丁早就憋着和萧凌打架呢,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两个人就斗在了一起。   萧凌的伤还没好,万一被小丁这个愣头青伤着怎么办?于是伸手从萧凌的胳膊上收回一根红线,把小丁绑了说:“不许欺负凌哥哥。”   萧凌哈哈大笑道:“多谢爱妃帮忙!”说着一脚把小丁踹倒在地。   我回手一根红线又把萧凌捆了说:“你也不许欺负小丁。”赶紧把小丁扶起来。小丁正在纳闷,自己怎么突然就浑身僵硬了呢?听到萧凌的话,傻傻的看着我问:“小姐,我们俩是被你捆上了?”   萧凌见我把他也捆上了,赶紧求饶:“爱妃,快把本王解开!”   我对他们说:“我把你们解开,但你们不许在打架!”说完就把红线收了回来。   小丁活动活动胳膊,抬抬腿,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问:“怎么回事儿?”   我对萧凌说:“你跟他解释吧,我去见师父!”说完扔下他们就来了我娘的房间。   一进门看见我爹和我娘坐在榻上喝茶,唐穆坐在对面,正在给我爹倒茶。大哥和二哥在旁边陪着。   唐穆见我进来,就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小丁冲了进来,护在我爹娘面前,惊恐地看着我,声音颤抖的说:“你别过来,再往前走,我就不客气了!”   在场的人都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大哥笑道:“小丁,你和兮兮又在搞什么鬼?”   小丁看了大哥一眼,马上又把目光挪回到我身上,警惕的说:“少将军,咱家小姐早就死了,现在这个是妖怪,借着咱小姐的身体,到处去吸食人的精元,修炼妖法。我刚刚已经看到了,我和凌王都着了她的道,不信你们去问凌王!”   妈的!这个死萧凌,他在利用小丁妖言惑众,想把唐穆吓跑。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把小丁吓成这样。   我没理小丁,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绕过他,从桌子上拿了一块马蹄糕咬了一口,骂道:“胡说什么?皮痒了?找本小姐收拾你呢是不是?”说着就往我娘身边走。   小丁几乎崩溃的大叫:“站住!”同时一掌就向我的肩头劈来。我一害怕,伸手甩出红线又把他捆了。与此同时,唐穆已经把我护在怀里。    ☆、局面混乱,左右为难   这时萧凌迈着方步笑盈盈的踱了进来,见我被唐穆抱着,脸色当时就变了,冲过来把我拉到一边,对唐穆怒目而视道:“放开本王的爱妃!”小丁也大喊:“妖精,快放开我!”   我爹娘和大哥二哥以为小丁和萧凌在和我开玩笑,一边喝茶一边笑着看我们折腾。   我瞪了萧凌一会儿,暗自念动咒语,把萧凌那里的红线全部收了回来。恶狠狠地骂道:“小人!”   这事儿萧凌和我心照不宣,他一见红线都没了,赶紧满脸赔笑的道歉:“爱妃,本王错了,快把红线系好,别弄丢了!”   我把小丁踹到一边,坐在我娘身边说:“谁是你的爱妃?我不是妖精吗?”   他跟过来在我身边坐下,笑嘻嘻的说:“本王就喜欢妖精!”   唐穆拉着小丁上上下下的检查着以为是穴道被封了,可是检查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问我:“宝贝儿!小丁到底怎么啦?”   我大哥也凑了过来,笑道:“兮兮,这又是什么功夫?连身都不近就能制服敌人?”   还没等我说话,萧凌抢着说:“妖法,妖精嘛,当然是会妖法的!”   我当时就怒了,瞪着眼骂道:“再胡说我就把银丝也解了!”   萧凌今天就是犯贱,他居然对唐穆说:“唐参军,有那么多好姑娘排队等着嫁给你,你干嘛非喜欢这个小妖精呢?”   还没等唐穆说话,我就把刚刚收回来的红线全都记在了我和唐穆的腕子上。对萧凌笑道:“你家里那么多妃子,干嘛非要弄个妖精回去?缘分天定,这红线本来就是师父的!”   萧凌傻眼了,抓着我的胳膊,大吼:“收回来,快点收回来!”   我生气的把头扭向一边说:“不收!”   萧凌放开我,不屑的笑笑说:“爱收不收,再多的红线也比不上这个!”说着晃了晃手腕上的银丝。   我一生气,念动咒语就去解银丝。其实这就是一种打架时你来我往的一种本能反应,根本没去想能不能解开。没想到,它居然被我解开了!   萧凌还在那里得瑟,突然发现银丝不见了,傻了两秒钟,愣愣的问:“法力恢复了?”然后就疯了一样大叫着冲过来抢银丝手环:“系回去!”   我自己也是一愣,手里攥着银丝,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萧凌抢了过去。我见银丝被他抢走了,扑过去就想抢回来。   我和萧凌的‘无实物表演’在其他人看来,我们俩就是疯子!   唐穆和大哥二哥赶紧过来,把我们分开。萧凌手里举着银丝对我炫耀,我警告他说:“你拿着它也没用,最好把它还给我。”   萧凌把银丝缠在自己的手腕上,一脸得意的说:“本王去求爷爷,也许能学会把你系上,到时候就有用了!”   妈的!他这是要去告状。我偷着拿了七跟红线就已经犯了错了,现在爷爷的胡子又被人抢走了,如果被爷爷知道我还有命在吗?趁唐穆没留神,从他怀里钻出来,扑向萧凌。萧凌见我又来抢,也甩开我大哥,冲我二哥喊道:“师兄,快截住她!”   奶奶的,他这么一喊,我大哥二哥还有唐穆三个人一起奔我来了。我被他们三个截住送回我娘身边。萧凌站在安全的地方冲着我哈哈大笑。   我趁大哥不注意,一下从榻上跳起来,又去抓他。可他那三个不明所以的帮凶也跟着站了起来。我再有法力也不是他们三个的对手啊!看了看萧凌那得瑟的样子,伸手从唐穆那里解下三根红线,一甩手就把大哥二哥还有唐穆他们三个给捆上了,然后就去追萧凌。   萧凌一看大事不妙,就往我爹身后跑。我爹一直当我们是耍猴的,跟我娘在那里看热闹。见萧凌跑到身后寻求庇护,也起了玩儿心,拦住我笑道:“宝贝儿!你等着,爹帮你抓他!”说完站起来就要去抓萧凌。   萧凌一看,我爹是指不上了,赶紧跑到我娘身后说:“爹,你不能偏心。娘,救命!”   我娘赶紧对我爹说:“老爷,孩子们淘气,你怎么也跟着闹啊?”   奶奶的,萧凌还真能蛊惑人心,一共六个人,五个人帮着他。我拉住我爹说:“爹,咱不用抓他,他跑不了。”然后笑着对萧凌说:“凌哥哥,你倒是跑啊?”说着又从唐穆那里收回一根红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它给捆上了。然后就去抢他手里的银丝。   虽然被捆住了,但是他像个泥鳅一样左躲右闪的,想要把银丝拿回来也不容易。几个回合下来,我就累得躺倒在我娘的怀里。   我爹哈哈大笑道:“今天你们怎么啦?都回到小时候了吗?”我娘也笑道:“是啊!一转眼他们就都大了,看着他俩这么折腾,真跟回到从前一样!”   我躺在我娘怀里,冲着天花板喊道:“凌哥哥,我数到三,你如果还不把银丝还给我,我就把你和小苹果系上!一、二......”   萧凌吓得赶紧大喊:“等等!商量一下,我把银丝还给你,你再把它系回去好不好?”   “我是妖精,你系个妖精干嘛?”   “爱妃!求你了,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系回去吧!”   “谁跟你夫妻一场?你再妖言惑众我就用红线把你的嘴缝上!”我拿回银丝手环,戴在手上。   唐穆若有所思的说:“红线,法力,宝贝儿,难道这和月老有关?”   听唐穆这么问,我爹、我娘、大哥、二哥,还有小丁都愣了,随即转向我,等着我回答。我只好把从醉酒到和萧凌去月老殿,再到查找那三个人,这些前前后后的事都说了。   唐穆听完笑道:“宝贝儿,先解开为夫!”   萧凌对唐穆吼道:“什么为夫?你少胡说,兮兮是本王的爱妃!”   唐穆笑道:“兮兮刚刚说,红线本来就是师父的,也就是说,姻缘册子上注定我的夫人是兮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兮兮已经把我们的红线系好了!”   我回头看了看唐穆骂道:“你才是妖精,你怎么会猜到这些?”说着就把捆住他们的红线收了回来。数了数,算着原来系住我和萧凌的那根,一共八跟全部收回来了。于是把红线收好,对萧凌说:“凌哥哥,我要去找爷爷,把这件事儿告诉他,你去不去?”   萧凌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郁闷的说:“当然要去,我要让爷爷帮我想想办法!”   唐穆赶紧拦住我,不解的问:“为什么带他去?”   我说:“因为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现在他又拒绝跟自己的有缘人系红线,还有就是,我觉得他虽然和媛媛没有夫妻的缘分,但我因他而来,从月老殿下凡到人间,从遥远的未来穿越时空来到他身边,冥冥之中会不会有什么安排?”   唐穆听完,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不放。看了看萧凌,对我说:“不要管他,反正他的妃子很多,那个崔小姐他爱要不要,不关咱的事。”然后对萧凌说:“这次应该是我说,你敢打我夫人的主意我不会放过你!”   萧凌也不示弱,对唐穆嚷道:“你的夫人是媛媛,不是兮兮,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   我想起了上次扮丑女时他俩的反应,没好气的说:“凌哥哥,你不是说你只爱媛媛吗?师父,你的有缘人是媛媛,不是兮兮!所以,我现在把媛媛给你们留在这儿,自己来抢啊!”然后对我娘说:“娘,我去月老殿了,就跟平时睡着了没什么区别,你要派人看好我,别让这两个家伙真的把我抢走!上次就差一点被萧凌钻了空子,所以我才每次都带他一起去!”   萧凌站在那里左右为难,去吧,怕唐穆把我抢走;不去吧,自己的红线和银丝都被我收回来了,现在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又不甘心。最后,他出了个馊主意,让我把唐穆也带上,这样他就放心了。   其实唐穆也很想跟我去,见萧凌现在是求他去,态度就不阴不阳的,难为萧凌。看着他俩,一个是说一不二的王爷,一个是冷静睿智的教官,现在却像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斗气,这画风很无奈。   我对萧凌说:“凌哥哥,我们走吧,他不去拉倒!”然后对唐穆说:“亲爱的,这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别后悔啊!”   萧凌瞪了唐穆一眼,转头问我:“爱妃,亲爱的是什么?”   我正自责说漏了嘴呢,刚想打岔解释,唐穆这个贱人笑道:“亲爱的就是夫君!”   萧凌瞪着眼问我:“真的吗?”   我尴尬的笑笑说:“别当真,这个‘亲爱的’和那个‘爱妃’一样,都是胡说八道的!”   萧凌当时就怒了,冲着我咆哮道:“为什么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抵不过他这几个月?为什么从来没这么称呼过本王?”   唐穆把我从萧凌的手里解救出来说:“你那十几年的感情兮兮不知道,她只知道你用她去换你的丽姬,骗了她一年多的感情;偷偷娶了那么多妃子,害得他一病五六天,差点就那么睡过去;一边说心里只有兮兮,一边去与梅姬幽会。他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爱她。”   奶奶的,这个妖精又读了我的心,让我自己说都说不这么利落。不由自主的就点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萧凌默默的走到床边躺好,等我带他去找爷爷。我问唐穆:“你真的不去吗?”   唐穆笑道:“你去吧!为夫在这儿守着你!”   我点点头,也到床上躺好,刚想掐诀念咒,萧凌突然喊道:“等等!爱妃,把唐穆捆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无奈的说:“要不然你也别去了,我帮你问问崔小姐的事儿吧!”他沉思了片刻,突然坐起来说:“你千万别忘了啊!还要问问我们的缘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奶奶的,又把我扔了!我不耐烦的说:“知道了,问它干嘛?你们还不都是死拽着媛媛不放?”萧凌和唐穆都是一愣,我没工夫跟他们磨蹭,掐着飞仙诀就飞回了月老殿。先把那几根红线放回原处,就去跟爷爷汇报调查结果。    ☆、一个烂摊子,三个局中人   等我把事情讲完,发现爷爷睡着了。这个老东西,根本没拿我的话当回事儿。我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大叫一声:“爷爷!”吓得他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来。回过神儿来就用拂尘的木头把儿打我。我生气地问:“到底有没有在听?”   他一脸嫌弃的说:“罗里罗嗦的,听得我都困了,简单点儿不行吗?到底问什么?”   “萧凌不想跟崔丽蓉系红线怎么办?”   “红线是他愿意才能绑的吗?我绑了几千年的红线,你见我去跟谁商量过?”爷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   对呀!红线是他想绑才能绑的吗?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原来这都不是事儿,是萧凌在无理取闹而已。   我坐在爷爷的脚边,若有所思的问:“媛媛的有缘人是唐穆,可偏偏跟萧凌纠缠不清,这是为什么?”   爷爷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说:“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回答这个?”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爷爷。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爷爷尴尬的说。   “不清楚?你是不是还有事儿瞒着我?还在算计我?”我伸手揪住了他的胡子。爷爷没办法,只好说:“其实爷爷真的不太清楚,只知道红线对你们没什么用处,不论离多远,你们都会找到彼此,个中缘由我参详不透。”   “您的意思是我也会去找他?”我试探着问。   爷爷笑道:“你不是已经从未来找到这里了吗?”   我有病吧!找他干嘛?好好的上我的学不好吗?于是对爷爷说:“爷爷,这个烂摊子归你,我回去上学了,要不然,我就回来接着当我的红线仙童。”   爷爷一瞪眼骂道:“凭什么归我?”   “那凭什么就一定得归我?你这里又不是我一个仙童,让别人去吧!”我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如果别人可以的话,我会用你吗?你和萧凌一个是狗,一个是屎,怎么分都分不开,让别人去有用吗?”   “你不是说绑红线不需要理由吗?把他和崔丽蓉绑上,捆的结结实实的!”   爷爷长叹一声:“哎!咱的红线表面上是系在手腕或脚腕上,其实是系在了两个人的心上。两个人彼此牵挂,心意相通。你和萧凌的心原本就连在一起,即使用红线把你们跟别人系在一起,也不会影响你们相互的牵挂。”   “爷爷,你别编故事好不好?我是神仙,如果不是你算计我,我还好好的当我的仙童,怎么会跟萧凌的心连在一起?”   “我怎么知道?你跟唐穆在后山鬼混的时候,我就把你和萧凌的红线解开了,除了唐穆追你顺利点之外,在萧凌那里毫无用处。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放开过萧凌吗?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说完爷爷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坐在地上发呆,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爷爷用拂尘的木头把儿敲了敲我的头,问道:“还有没有事?没事就赶紧回去,萧凌和唐穆那里要出人命了!”   我顺着爷爷的拂尘看去,就见唐穆和萧凌正为了谁留下陪着媛媛而大打出手。萧凌本来就不是唐穆的对手,再加上有伤,一会儿不吃亏才怪,心里一急就要回去。可转念一想,他们现在是在为媛媛打架,关我屁事!   爷爷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我觉得你上次扮丑女试探唐穆和萧凌挺好玩儿,要不要再玩儿一次?”   我没精打采的说:“不玩儿!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看来爷爷是起了玩儿心,求我说:“再玩儿一次,这次你就是自己,看看唐穆能不能认出你,咱们把陈叔陵也弄来一起玩儿!”这个没正经的老顽童,还没等我表态,他已经把唐穆、萧凌、陈叔陵都给提溜上来了。而我已经被十几个一样装束的女孩子围住。   萧凌要过来和我打招呼,爷爷一拂尘就把他拉到跟前,悄悄说:“看好戏!”   唐穆和陈书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和萧凌,又看了看彼此,唐穆马上明白了,对陈书陵说:“陈将军,这里好像是传说中的月老殿。”陈书陵面无表情的看着唐穆,显然他认为唐穆再胡说。   这时爷爷说:“没错,这里就是月老殿,本仙就是月老,你们如果求姻缘可不要错过机会!”   唐穆赶紧施礼说:“老神仙,兮兮刚才说来这里,她人呢?”   爷爷一撇嘴说:“找她干嘛?来我这里不求姻缘来找人?”   唐穆笑道:“我求的姻缘就是兮兮!”   爷爷笑了笑,转向陈书陵问:“你不求姻缘吗?”   陈书陵面无表情,惜字如金,很不情愿的扔出两个字:“不求!”   爷爷一听来了兴致,追问:“不求?为什么?”   陈书陵朝我这里看了一眼,笑道:“我和丑妻的婚期定在了她的时代,所以我这一生不求姻缘。”   爷爷用拂尘朝唐穆的眼前一扫,唐穆就被定在在那里。然后对陈书陵说:“你可以找到你的丑妻吗?如果你找的到,本仙就把你送去她的时代,送你一世好姻缘!”   陈书陵转身就朝这群女孩子走来。我盯着他,一步一步的数着他的步子。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站在我面前,笑道:“是你吗?”   我拉起他的衣角,看着他问:“陵哥哥,你怎么知道是我?”   陈书陵没回答我,而是拉着我来到爷爷跟前说:“我们现在可以走吗?”   爷爷干咳了一声说:“你先别急,先让兮兮回去,你在这儿跟萧凌一起看好戏!”说着就让我回到那群女孩子中间,拂尘一扫,唐穆恢复了知觉。爷爷问他:“唐穆,你喜欢媛媛,干嘛找兮兮?”   唐穆笑道:“兮兮和媛媛不是一个人吗?”   爷爷说:“当然不是!兮兮就在我这个大殿里,媛媛不是还在齐王府吗?你如果要媛媛,兮兮就给萧凌;你如果要兮兮,媛媛就给萧凌!你要想好了,求兮兮还是求媛媛!”   唐穆盯着萧凌,一字一句的说:“兮兮!”   爷爷笑的像个孩子似的,推着唐穆来到我们前面,指着我们说:“挑吧,把兮兮挑出来就归你!”   唐穆有些慌了说:“老神仙,我没见过兮兮怎么挑?”   “别叫我老神仙,他们都叫我爷爷!”现在的爷爷就是个老顽童,哪儿还有一个神仙的样子,真想踹他两脚。   唐穆赶紧改口:“爷爷,这不公平,他们为什么不挑?”   爷爷说:“他们都选完了,就剩你了,快点!”   唐穆看向陈书陵问:“你什么时候选的?我怎么不知道?”   爷爷用拂尘的木头把儿敲了一下唐穆的屁股骂道:“骗你干嘛?陈书陵刚刚已经找到兮兮了,现在看你的了!”   唐穆吃惊的看着陈书陵:“你找到了?”   陈书陵微微一笑,点点头。   唐穆没办法只好转身来看着我们。妈的!看他那一脸的茫然就知道他心里真的只有媛媛。心里好难过!这三个人中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妖精,可他心里却没有我!   等了好久,唐穆沮丧的对爷爷说:“我找不到!”   萧凌哈哈大笑道:“你根本就不爱兮兮!”   爷爷给了萧凌一拂尘,骂道:“你先别幸灾乐祸,你还没去挑呢!”   萧凌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对爷爷说:“我就不用挑了,兮兮我认识!”   爷爷贼贼的一笑,指着我们说:“你认识兮兮就把她找出来!”   萧凌的笑脸立马变成了苦瓜脸,冲爷爷吼道:“都变成一样的了,怎么找?”我这才发现,我周围的女孩子都变成了一个模样。   爷爷往椅子上一靠,眯着眼看着萧凌说:“你如果选不对,兮兮就给陈书陵!”   萧凌无奈的走了过来,看着我们,一抱拳说:“爱妃!给本王点儿提示 。”   爷爷说:“你再磨磨唧唧的就算弃权了!”   萧凌回头看了看爷爷,一闭眼,胡乱伸手向前一抓,拉着一个就去回去了。   爷爷也不看他,依旧闭着眼对唐穆说:“唐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去抓一个!”   唐穆看了看被萧凌抓着的女孩子,小声问:“是兮兮吗?”那个女孩子冲他嫣然一笑。爷爷的拂尘把儿就招呼到了他的屁股上。唐穆揉着屁股,到了我们跟前,挨个儿看了一遍。最后,眼睛盯着我,却拉走了我旁边的女孩。奶奶的,这个有眼无珠的妖精,你那聪明劲儿都喂狗了?   爷爷见状有些沉不住气了,对陈书陵吼道:“去把我孙女儿领过来!你要是也认错了我就按原样给你们系红线!”   我以为陈书陵会乖乖的听爷爷的话,来领我过去,没想到,他居然跟爷爷讨价还价:“爷爷,我上次找到兮兮你已经许了我一世姻缘,这次如果我再选对,是不是我们还有一世好姻缘?”    ☆、爷爷的安排,幻影符的威力   爷爷的拂尘把儿落到他的屁股上,骂道:“你见过跟神仙讨价还价的吗?”   陈书陵也捂着屁股走了过来,伸手拉起我就回到了萧凌和唐穆的身边。   我激动的都要哭了,刚想问陈书陵怎么会找得到我,却发现我根本说不出话。原来爷爷为了防止我帮他们作弊,用法术封了我的嘴。   爷爷的拂尘轻轻一甩,唐穆和萧凌手里拉着的女孩就不见了,而我也能说话了。   唐穆看到自己身边的女孩子突然就消失了,吓了一跳,随后发现萧凌的也没了,再看向陈书陵,发现陈书陵的手里拉着一个女孩,顿时就明白了,这个女孩就是天天缠着他的兮兮!他刚想过来,就被爷爷拦住了:“站住,兮兮现在跟你没关系,你的有缘人是媛媛,现在本仙就把你和媛媛的红线系好,你就可以回去了。对于你来说,什么都没变,和以前一样。你就回去安心的跟媛媛成亲吧!”   然后对陈书陵说:“你的有缘人本来是国舅府的五小姐,既然你执意不想娶她,本仙就给你通融一次,把兮兮送回未来,你跟她回去可好?”陈书陵看着我笑了,冲爷爷点点头。   爷爷把萧凌叫到跟前,叹了口气:“哎!你的有缘人是崔小姐,这个是必须系上的……”还没等爷爷说完,萧凌就急了:“为什么陈书陵的可以不用系,我的就偏偏要系上?”   爷爷说:“因为国舅府五小姐这几年一心向善,佛祖已经许诺要度化她去西方极乐世界。而崔小姐好吃懒做,不积功德,注定要受你的冷宫之苦。”   萧凌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顿时就蔫儿了。   爷爷见他蔫了,接着说:“不知什么原因,你和兮兮的缘分好像不归我管,我的红线还敌不过你们自身的引力。为了你的姻缘,我只能把兮兮远远的送走,希望你们能够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世!”   爷爷又对陈书陵说:“我现在就把兮兮送回去,你要晚一点过去,因为兮兮在那边还要上学,你不能妨碍她。”   陈书陵点点头,看了看萧凌和唐穆,然后露出来从来没有过的灿烂的笑脸,抱起我旁若无人的在大殿上吻着。   爷爷看不下去了,一拂尘把我从他怀里抢了回去,瞪了他一眼。陈书陵一改往日的冷漠,笑着跟了过来,站在我旁边。   唐穆和萧凌互相看了一下,难得默契的同时出手向陈书陵而来。   奶奶的,如果他们以前这么干我也许不管,现在他们是在欺负我未来老公,我哪能坐视不理?于是冲过去,拦住了萧凌和唐穆,恶狠狠的说:“不许欺负陵哥哥!”   萧凌和唐穆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转身换了个方向继续进攻。   唐穆和萧凌的功夫我见过,如果他俩联手,还会有陈书陵的好儿吗?话说回来,陈书陵的功夫怎么样我还真不知道!想让爷爷制止他们,可是回头一看,爷爷却不见了。我大声的喊:“爷爷!”可是只有回音飘荡在大殿上。   妈的!这个老不正经的玩够了就溜了,又甩给我一个烂摊子。索性就坐在那里看他们打架,我不得不对我未来老公刮目相看,萧凌和唐穆这两个不要脸的联手,也没占到任何便宜。于是就冲陈书陵喊:“陵哥哥,别跟他们打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萧凌和陈书陵同时应道:“好!”然后就都愣住了,问我:“你再跟哪个凌哥哥说话?”   我哈哈大笑道:“当然是我未来的夫君——陈书陵啊!”   陈书陵听罢,对萧凌说:“王爷,末将要和兮兮先回去了,告辞!”说完虚晃一招,来到我跟前。唐穆和萧凌哪里肯放过他,也追了过来。我一看,情势不妙,拉着陈书陵就往大殿外跑。   跑到大殿门口,一个东西差点把我绊倒。陈书陵伸手扶住了我,取笑我说:“神仙还会摔倒啊?”   我踹了他一脚骂道:“当初我这个神仙还不是被你随便欺负?”说着就看到了绊我脚的东西——一个金灿灿的小盒子。   我捡起盒子,晃了晃,没声音。这时,萧凌和唐穆已经追到了跟前,见我手里拿着个盒子,就问我:“那是什么?”   我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个盒子说:“不知道,刚刚捡的。”说着就把盒子打开了,里面有三张符和开启符咒的方法。   “这是什么符?谁的?”萧凌伸手就抓起一张,翻来覆去的看着。唐穆和陈书陵也一人抓起一张,我试着开启符咒,想看看到底会怎么样。   oh,my god!这是一张幻影符!以前只听说过,没见过。听说好像能使人幻化出自己认为最美好最喜欢的东西。说白了就是幻境,而且是自己最美的幻境。   只见他们三个分别被一团白光包围着,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这是幻境的初始状态。现在需要给他们一个想象的方向,他们才可以幻化出自己的最爱。比如你给他一朵花,他就会想象出一个花园甚至一座城堡;你给他一块马蹄糕他可以想象出一次烛光晚餐或者一次聚会……   哈哈哈!好像挺好玩儿的。爷爷这个老东西,还真舍得下本儿!以前幻影符连看都不给我看,现在一次给我三张,我可不能浪费,倒要看看这三个家伙的心里都是什么花花肠子!   可是前后左右找了一圈也没什么东西给他们引导幻境,伸手挠了挠头,碰到了头上戴的那只钗,顺手就拔了下来。   先给谁呢?陈书陵吧!跟他接触最少,他却两次都准确的找到我,不知道他心里想的都是什么。我把那只钗放到陈书陵的脚边,他周围的事物就变了。   一间很大的房间,陈设极其华丽,一个女人坐在那里梳妆,背对着门口。一个男孩跑进来,手里捏着一只蝴蝶,一边跑一边大笑:“娘!我捉到一只蝴蝶!”梳妆的女人转过身,把男孩抱在怀里跟男孩一起看那只蝴蝶。不用问,这个男孩就是陈书陵,那个女人肯定是他娘。这家伙的童年一定很快乐!   看来我在他心中不是很重要,他的幻境中根本没有我。不死心,又把自己的丝帕放了进去。这次是在一座石桥上,陈书陵站在石桥上,背着手看着水中轻轻划过的小船。小船上坐着一个女子,穿着月光色的长裙,双脚在水中荡来荡去,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风微微吹起。船上的女子转过身,朝着桥上的陈书陵挥了挥手中的丝帕,笑靥如花。   天呐!那个女子是我,他的幻境竟然这么美,我居然被他珍藏在这么美的地方。   这时就听陈书陵在桥上喊我:“兮兮!玩儿够了没有?该回家了!”   我在桥下应道:“陵哥哥,我不会靠岸,你帮我!”   我收回丝帕和钗,刚想收了那张幻影符,突然想到陈书陵是个以祸害人为己任的将军,不知道武器可以唤起他什么想象,找了半天,从爷爷的古董箱子里找到一把小刀,同样放在了他的脚边。   这次热闹了,一上来就是一条繁华的街道,陈书陵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在街上走,走着走着就拐进了一个胡同,往里走了一会儿,拐进了一个更小的胡同,就这样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座院子。   他推门进去,把马拴好往屋里走,这个院子好熟悉,是曾经关我的那间牢房。不用问这里面肯定是我,难道他要杀了我?他没有进关着我的那间屋子,而是进了旁边的厨房,里面一个女人正在切菜做饭。陈书陵从背后抱住那个女人问:“怎么自己做饭?”   奶奶的,他把我关起来,在这里跟厨娘勾三搭四。   那个厨娘转过身,吻了一下他的脸笑道:“我做了陵哥哥爱吃的烤鱼!”这时才看清楚,那个厨娘是我。看来他把我放在了一个无关利益冲突的最纯净的地方。   收回了陈书陵的幻影符,他看了看唐穆和萧凌,莫名其妙的问我:“他们怎么啦?””我冲他打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他站在旁边看好戏。   我手里拿着那根钗,看了看萧凌和唐穆,思忖片刻就把那根钗放了唐穆的脚边,先看看这个妖精的。   唐穆周围白色的光渐渐变暗了,出现了一片红色,是一间结婚的新房。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坐在床边,唐穆一身喜服,来到女子跟前,一脸喜气的掀起盖头,新娘抬起头,冲他一笑。这个新娘是媛媛,看他平时的表现,幻境中娶媛媛为妻也不奇怪。   于是拿起刀扔了进去,画风依旧是红色的新房,凤冠霞帔的新娘,一脸喜气的唐穆。这家伙该不会又娶了一个吧!等他掀开盖头,新娘依旧是媛媛!   我看向陈书陵,他正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就把这三张符咒的作用大致跟他讲了一下。这货也起了玩儿心,抓起自己的玉佩就扔进了唐穆的幻境。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画面依旧是唐穆和媛媛结婚。   我和陈书陵面面相觑,他问我:“你刚才看了我的幻境?是些什么?也都是一样的?”   我摇了摇头,跟他说了他的幻境内容。他说,这些都是他珍藏在心里最宝贵的东西,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看一看。   我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张符咒是坏的?”伸手把唐穆手里的符咒拿了回来,把刚才陈书陵的那张塞进他的手里 ,然后启动。   我和陈书陵同时拿起丝帕,他赶紧松手让我,讪讪的笑道:“喧宾夺主了!”我把丝帕放进唐穆的幻境后,陈书陵和我就笑了。这次依然是唐穆和媛媛结婚。   陈书陵笑道:“看来这家伙以娶你为自己的人生目标了。”   我也不禁笑了,然后对陈书陵说:“你看清楚,他娶的是媛媛!”妈的!这个妖孽,真的这么喜欢媛媛?   我收回了那张符咒,唐穆从幻境中出来,见我和陈书陵看着他笑,而萧凌很诡异的站在一边,保持着拿符咒的姿势,就问我:“怎么啦?是不是符咒有什么问题?”   我把刚才他的幻境告诉了他,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对我说:“兮兮,为夫无数次幻想与你成亲,可是你一直都是以媛媛的样子出现,这不能说为夫不喜欢你!”   我对他笑了笑说:“先不纠结这些,还有一个,你不想看看吗?”说着指了指萧凌。    ☆、梦醒了,回来了   唐穆看向萧凌,然后乖乖的站在陈书陵的旁边,准备看萧凌的幻境。我拿起丝帕扔进萧凌的幻境。   萧凌背对着画面坐在一个院子里,一块丝帕从上面飘飘荡荡的落在他的头上,他拿起丝帕闻了闻,笑了,刚想回头,一双纤细的手蒙住了他的眼睛,笑道:“猜猜我是谁!”萧凌一把拉过那双手,一个女人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是丽姬!   我当时就懵了,看着他和丽姬拥吻就想冲就去扇他几个耳光。   我心头火起,拿起陈书陵的玉佩就砸了进去,这个玉佩正好砸在丽姬的额头,流血了。萧凌用手帮丽姬捂住伤口,大喊:“快去请太医!”然后抱起丽姬就进了他的寝宫。   奶奶的,这个两面三刀的孙子!丽姬一直被他藏在心里。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刀就冲进了萧凌的幻境,我要当着他的面杀了丽姬,看他怎么办!   他抱着丽姬,柔声的问:“丽姬,疼吗?忍耐一下,太医马上就到。”我走到丽姬面前,举刀就刺。萧凌大吃一惊,但他来不及救丽姬,只好以身挡刀。我这一刀刺中萧凌的左肩,他抬头看到我,表情一僵。我才没功夫再听他胡说,拔出刀,照着丽姬又是一刀。   萧凌眼睛都红了,一脚把我踹了出去。我正好摔在冲进来的陈书陵怀里。陈书陵到萧凌身边,取下那张符咒。默默的递给我。   萧凌站在那里,看着大家问:“怎么啦?怎么都那样看着我?”   唐穆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出局了,没机会了!”然后把刚才的事讲给他听。   萧凌马上就变了脸,大骂唐穆:“你少胡说,本王怎么会做那种事?”   陈书陵一直帮我揉着被萧凌踹到的肩膀,听到萧凌否认,就说:“不信就来看看兮兮被你踹的伤!”   萧凌看着我,我苦笑着问他:“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一直骗媛媛?因为她爹的势力?”   萧凌懊恼的低着头,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突然抬起头对我说:“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本王绝对不会那么做!爱妃,你把符咒给唐穆试一下!”   唐穆一脸坦然的对我说:“试吧!为夫才不会象他那么无耻。”说着就拿起了萧凌的那张符咒。   我犹犹豫豫的启动了符咒,萧凌迫不及待的把我的丝帕丢进去。怪事发生了,唐穆的幻境中,媛媛坐在桌边看书,唐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桌子掀翻了,抓着媛媛的衣服就要动手打人,媛媛吓得缩在那里不敢动,他一巴掌扇在媛媛脸上,媛媛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了血。看到这里萧凌就冲了进去把符咒拿出来,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他拿着符咒对陈书陵说:“这个符咒肯定是在幻境中给自己最爱的人伤害的,你敢不敢试一试?”   陈书陵抚了抚我的额头笑道:“不敢,你们最爱的人都不是兮兮,只有我的环境中出现的是兮兮,如果让我伤害兮兮,即使是幻境我也不会做!”   我问他怎么会找到我,他说,他只记得我的眼睛。   唐穆也是一头雾水,喃喃自语道:“我怎么会打媛媛呢?不可能的,这个符咒有问题!”   妈的!不用问准是那个老东西耍我们玩儿,说不定他现在正拍着屁股乐呢!   幻影符可是爷爷的宝贝,我如果把它们毁了,不知道这个老东西会不会宰了我。于是把那三张符咒拿过来就要撕。   “慢着!”声到,人到,拂尘到,爷爷一拂尘把那三张符咒卷走了。拿着符咒左看右看的检查是否被我弄坏了,嘴里还不停的叨咕:“死丫头,差点毁了我的宝贝,这可是我从太白那里赢回来的。”   唐穆陈书陵和我还都好说,萧凌见了爷爷就急了,冲过去抓着他吼道:“为什么他们的符咒是好的,而我的是坏的?”   爷爷瞪了他一眼说:“你们自己拿的,又不是我分的,关我什么事?”   萧凌的气焰稍微弱了一点说:“为什么三张符咒不是一样的?”   爷爷嘻嘻一笑:“好玩儿!”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对爷爷说:“你是不是在这里呆了几千年,呆腻了?要不你自己找个老太太我帮你用红线绑起来,你下凡溜达一圈?月老殿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帮你看着。”   爷爷的拂尘把儿雨点一样落在我屁股上。他们三个都笑着拦在我前面,挡住了拂尘。   爷爷看了看他们,阴阳怪气的说:“都护着她?本仙看你们怎么护着她。”说完一道金光将我缠住,我就不能动了。   爷爷看着他们三个说:“兮兮被自己的仙根困住了,回不去了,你们三个可以回去。不过七天之后,她的仙根一断,就会把你们全忘掉。如果你们想护着她,就留在这里,每天用一滴血滴到她的仙根上,七天之后她就会解开仙根恢复自由。可是七天之后你们就会永远留在这里,回不去了。”   我赶紧跟爷爷道歉:“爷爷,惜缘错了,放了他们三个吧!”爷爷偷偷瞪了我一眼,妈的!他还没玩儿够!忙对他们三个说:“爷爷又在骗人!你们千万别上当!”可我的话根本就没人听得懂,爷爷已经封了我的嘴,我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听上去像是因为被仙根困住而痛苦的惨叫。   他们三个听到我的惨叫,有些沉不住气了,萧凌对爷爷说:“爷爷,放了兮兮吧!我替他受罚!”   爷爷冷笑着说:“你在齐王府呆了多久了?凌王府闹翻了天了!”说着一甩拂尘,让萧凌顺着拂尘看。我们也都跟着看过去。   就见钟夫人被绑在柱子上,底下架起了柴草,御林军正要点火。   萧凌当时脸就变了,问爷爷是怎么回事。爷爷说,钟夫人得罪了太后,太后要杀一儆百,杀杀他凌王府的威风。萧凌想都没想对爷爷说:“送我回凌王府!”   爷爷问他:“回去就不能回来了,而且兮兮的仙根要合你们三人之力才能解开,你回去了,兮兮的仙根就解不开了!你想好了吗?”   萧凌有些犹豫,但很快就对爷爷说:“先回凌王府!”   萧凌走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现在已经看的很开了,并不十分难过,但心情绝对不好。   唐穆见我心情不好,就过来安慰我说:“宝贝儿,别难过,这种结局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有为夫在,你会比以前更幸福。”   爷爷撇了撇嘴,不怀好意的朝唐穆笑道:“你先别说大话,先看看这个。”说着拂尘一甩,就看到我的院子里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萧凌正把媛媛从房间里抱出来。媛媛象睡着了一样,被放在马车上,珠儿随后也跟着上了车。爷爷问他:“怎么样?是留下来守着兮兮,还是回去抢回媛媛?”   唐穆看了我很久,然后闭上了眼睛,说道:“对不起兮兮,我要去把媛媛抢回来。”妈的!他这是没看上我,真想杀了他,我现在如果能动,肯定会冲上去一脚把他踢回去,最好是把他的元神摔死,让他成植物人!   唐穆也走了,我愤怒的瞪着爷爷,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就用意念心虚的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看他俩平时恨不得杀了自己让你吃肉的德性,我以为会抢着留下来呢!”   我也用意念对爷爷怒吼道:“那个是媛媛!不是我!他们俩根本没看上我!谁让你把一个替身做的比我自己好看?”   爷爷只好讨好的说:“还有一个,咱看看这个会怎么办!”   陈书陵看我愤怒的瞪着爷爷不说话,走过来,抱着我说:“丑妻,现在就剩下一个不会爱的人来爱你,委屈你了,想哭就哭吧!陵哥哥不会甜言蜜语,但会在这儿陪着你。”他看了看爷爷问:“如果兮兮的仙根断了会受伤吗?”   爷爷说:“不会,只是不再是神仙。”   陈书陵问:“她还会变成媛媛?”   爷爷说:“看她自己的意思,她如果还爱那两个人,想变成媛媛去找他们,我就送她回去,如果她不想回去,我就送她回现代,继续当兮兮!”   陈书陵突然象变了个人似的,对我笑道:“兮兮,回现代吧!爷爷不是许了我们一世姻缘吗?我们一起回你的时代。”   爷爷冷笑一声说:“你别冲动,你在这里是将军,过几年会是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兮兮在现代只是一个平民百姓的女儿,你愿意放弃这里尊贵的身份,去跟兮兮做一个平民百姓吗?”   陈书陵笑道:“当然愿意,我天生一张不会笑的脸,一张不会甜言蜜语的嘴,在这里根本不是他们俩的对手,到了现代,丑妻是我一个人的,没人跟我抢,王爷算什么,兮兮不是连神仙都不当了吗?”   他倒是说实话,在这里我也不是那两个混蛋的对手。跟他回现代,做一个能踏实吃饭的小市民应该不错。这时,我身上的金光消失了,也能说话了。唐穆和萧凌也回来了。   他俩象霜打的茄子似的,低头耷拉脑的站在那里。我对爷爷说:“送他们回去吧,看着他们我就觉得累!”然后对陈书陵说:“陵哥哥,我去现代等你,记得去找我!”   陈书陵点点头,抱了抱我说:“放心,陵哥哥会找到你。”我点点头。   爷爷一甩拂尘他们三个就消失了。而我,也被爷爷一拂尘扫出了月老殿。一路飘飘荡荡的前行,刚才那心力交瘁的感觉袭来,迷迷糊糊的就想睡觉,突然眼前一亮,就看到了白色的墙,成垛的复习资料,听到了我的手机正在拼命的唱“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之后就是开头的情景。到这里我的梦醒了,这篇小说像一个圈儿似的回到了开头,我以为这一切该回到现实中了,可是那三个家伙居然鬼魅一样的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    ☆、并未结束的结局   把我妈应付走了,我开始后悔了,干嘛这么急着回来?还没和爹娘告别呢!还有大哥,这个在那边真心疼我的人,怎么也要打个招呼的!试了试法力,想用法力回去一趟,看看爹娘和大哥,可是,一点法力都没有,爷爷把我的法力全部收回去了,估计是用来修复媛媛的元神了。   不知道媛媛的元神有没有我的记忆,再看到媛媛,唐穆会不会想起我!奶奶的,这么心浮气躁的还怎么学习?干脆睡觉吧!于是我躺在床上开始祈祷:“玉皇大帝,让我回去一趟吧!”   第二天醒来,我是被闹钟惊醒的。一觉睡到自然醒那真是做梦才有的事儿!又想起了那个梦,到底是不是真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只好用数学题来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看着外面的太阳,又开始胡思乱想。这时姗姗在我家楼下喊我,我趴在窗台上问她什么事,她说请我吃早点。太好了,正想吃灌汤包呢!虽然昨天刚吃过,可就是觉得已经快两年没吃了!   我一边吃饭一边跟她讲昨天的梦,她听完哈哈大笑道:“小说看多了吧?你要是神仙,我岂不是发达了?再说了,你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按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那岂不是赚大发了?至于象你那么怂?”想想也对,于是把那个梦扔到一边,心思全放在了那个灌汤包上面。   三天的假期结束了,当我迈进学校大门的时候,我已经彻底不信那个梦了,唯一奇怪的是,在梦里背过的知识点依然烂熟于心。终于见到了枝枝,有点儿心虚,不过,这点儿不安被枝枝那豪放的笑声一巴掌就给扇飞了。这件事很快就被紧张的学习冲淡了,忘记了。恢复了每天很规律的生活:学习——吃饭——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萌仙下凡第一部《我的奇遇》到这里就结束了。不过生活并没有结束,故事并没有结束。接下来的故事就是萌仙下凡的第二部《百鬼缠身》除了萧凌,唐穆,陈叔陵,故事里加进了几个新人物。发布时间要等到高考后,这段时间要专心备考。 先摘几段让大家先睹为快: 新闻里正在播放一起交通事故,一辆兰博基尼在机场高速上冲出护栏,现场什么都没有,因为车和人都翻到了高速下面,救援人员把伤者送往医院,看来伤的不轻。 我爸一边吃饭一边说:“这肯定又是个少爷秧子,称俩糟钱儿,买跑车,把命跑没了!” 我笑道:“爸,你这是典型的仇富心里,再说了,伤者不是没死吗?但愿没事儿!”不知为什么,看着电视画面里那个受伤的人,很心疼,很想哭!他受伤跟我有什么关系?真是奇怪。 还有一个礼拜就要高考了,我今天是最后一天看新闻。居然看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第二天早上去上学,刚出小区,一辆拉风的皮卡停在门口,轮胎都到我屁股高了。我坐在我爸的电动车后面学着我爸的口气说:“这个也是个少爷秧子,不然这种车能进市区吗?” 我爸着实看了两眼那辆车,说:“可以进来,市区禁行是有时间的,再说了,他就是大摇大摆的在市区开,估计交警也不敢拦,你看那牌子,是军队的。” 一个礼拜一眨眼就没了,我现在已经站在了考场门口。看着人山人海的考生,和同样人山人海的陪考家长,我有点紧张。在来的路上看到两公里外道路就戒严了,执勤的警察比平时多了很多,路口和考场外还有拿枪的特警!这阵势感觉跟抓逃犯似的,更紧张了。 我喝了口水,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时一个声音从心底冒了出来:“别紧张,就当是平时做练习,相信自己。” 说来也怪,我自己折腾半天,紧张情绪一点没减,这个声音居然让我平静下来了,感觉无比放松。 两天的考试很顺利,每一科都超水平发挥了。真得感谢那个安抚我的神秘声音,只要我稍稍有一点急躁,他就会出来安慰我。考最后一科英语时,有好几道题的答案都是他帮我选的,英语作文也是他念我写,不会的单词他都帮忙拼写出来。是玉皇大帝派天使来了?还是我积德行善遇到善报了? 从考场出来,我正窃喜,就听那个声音笑道:“单词都不会拼写,笨!一年多不见,有没有想为夫?” 为夫?我顿时愣在原地。奶奶的,我说这个声音怎么跟有魔力似的,原来是那个妖孽。我是幻听了吗?还是那个梦是真的?其实自从我醒后,就不相信那个梦了! 现在又听到唐穆象以前一样骂我笨,感觉就象回到了那个梦里。可是这个混蛋只喜欢媛媛,根本没看上我。索性假装没听见,不理他。 不过这个妖孽怎么可以用意念跟我沟通?他怎么还会英语?那水平显然超过我不是一点半点儿!正纳闷儿呢,突然后面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个男生,好像也是个刚刚从考场出来的考生。我问他:“什么事儿?” 他递给我一个红绳手链,上面系着一个小小的玉佩,硬币大小,雕工古朴,让我惊呆的是那花纹是一个字,大篆的陵字! 我惊得嘴巴都闭不上了,他难道是陈叔陵?我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拿手链,结结巴巴的问:“你是……” 我想问他是不是陵哥哥,他还没等我说完,把手链塞到我手里说:“一个特警叔叔让我给你的,说是你掉的。”说完就走了。 他不是陵哥哥,我松了口气,还好他不是,我还真看不上这么幼稚的小男生,不过他刚刚好像说是一个特警叔叔让他送来的,难道陵哥哥现在变成陵叔叔了?我赶紧追上那个男生问:“师兄等一下,这东西是哪个特警叔叔给你的?” 他说:“走了!” “走了?”这个老男人,心怎么这么大呢?万一弄错了怎么办? 在我发愣的功夫,那个男生又要走,我赶紧有追上去问:“他有多大年纪?长什么样?” “大概五十岁左右吧!很严肃,一张扑克脸。” 我听到扑克脸就百分百相信那就是陈叔陵,不过怎么会有五十多岁呢?我在心里怒吼:“爷爷,你老糊涂了吗?怎么让陵哥哥变成大叔了?” 这时就听唐穆笑道:“宝贝儿,还是原谅为夫吧!难道你真打算跟那个五十岁的老头结婚?” 我呆立在那棵路灯杆下面,拿着那个烫手的手链不知如何是好。唐穆又说:“兮兮,我现在在爷爷这里。上礼拜从美国回来,想等你考完试就去找你,可是在从机场回家的高速上出了事故,也许你已经看过新闻了。我当时伤的很重,爷爷趁机把我的元神抓了回来,只有你同意,爷爷才会放我回去!” 等等,唐穆在这里?新闻里看到的那场车祸是他?怪不得他会英语,原来是个假洋鬼子!不是说好这里只有陵哥哥和我吗?,难道爷爷反悔了?这个老东西,怎么这么没原则? 奶奶的,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既然你可以让唐穆来现代,我就可以悔婚,想到这里一甩手就把那个玉佩扔了出去。拍拍手,一身轻松的去找我妈。 人算不如天算,那个玉佩正好扔到了我妈的手里,我妈是个玉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呢?我妈问我:“哪儿来的?怎么扔了?” 我装作不在意的说:“捡的!那是塑料的地摊货,也就值一块钱!” 我妈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个玉佩说:“这可不是地摊货,虽然小了点,但玉料质地上称,雕工古朴,有些年头了,值不少钱呢!咱们在这儿等一会儿吧,看看有没有人找!” 我一把抢过玉佩又扔了出去,对我妈说:“扔了吧,就当没捡到!” 我妈看着被我扔出去的手链直摇头,估计她是想据为己有。可是这事儿就邪了门了,我们还没走出去两步,一个警察就过来了,把玉佩塞到我手里说:“你东西掉了!” 我连忙说:“这个不是我的。” 那个警察看了看我说:“这个不是陈局让那个学生给你送过去的吗?我刚好在旁边看到!” 陈局?还是陈菊?我接过手链,问那个警察:“你认识那个特警叔叔?” “认识!他可不是特警,他是市公安局的陈局。” “五十岁?” “差不多吧!” “大胖子?秃瓢?” “陈局特警出身,哪能是大胖子?至于秃瓢吗,毕竟五十几岁了,谢顶也很正常!”说着就笑了。 我拿着手链闷闷的走了,我妈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只不过见我心情不好,没急着问我怎么回事儿。 唐穆一直在那里笑,笑的我心烦意乱。我本想不理他,可是他那幸灾乐祸的德行实在让人忍无可忍,怨怒的骂道:“笑什么笑?活该你出车祸,你追过来干嘛?媛媛是死了还是被萧凌抢走了?你谁也没捞到,又想起我来了?” 唐穆忍着笑说:“宝贝儿,还是嫁给为夫吧!那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 “你也不要,老头子也不要,我出家!”我一激动声音就高了。可在我妈看来,我是这样的:一个人低着头,郁闷的走,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突然就停住脚步,大声的喊起来了。 路上的人以为我在和我妈吵架,我妈的表情极度惊讶,还夹杂着恐惧。她以为我精神分裂了! 见此情景,我只好对我妈尴尬的笑笑说:“我是在跟月老爷爷说话,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做的那个梦吗?那都是真的!” 我妈没说话,显然她不信我说的。我们娘儿俩默默地走到车旁,开车回家了。 我妈是个急脾气,用我外婆的话说就是“狗肚子盛不了二两香油!”在她这里存不住事儿。见我情绪稍稍稳定了,她就问我:“那个玉佩怎么回事儿?” 我说:“那是陈叔陵给我的,我的姻缘红线是和他系在一起的,也就是说,我要嫁给他!” 我妈听说我要嫁给一个比她还老的老男人就急了:“就是那个五十多岁,还谢顶的老头儿?你要是敢嫁给他,我就没你这个闺女!” 我往座椅里一靠,冲着车顶说:“爷爷,现在不是我不答应,是这个鸡毛掸子不答应。还是把陵哥哥变成那个帅将军吧!” 这时爷爷哈哈大笑道:“谁说陈叔陵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儿?你愿意自己吓唬自己,我正想看热闹呢!送玉佩的人是陈叔陵的叔叔,陈叔陵现在正在带队集训,来不了。他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帅将军,爷爷不会害你的!” 我听到爷爷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奶奶的,三番两次的算计我。于是质问他:“唐穆是怎么回事儿?” 爷爷尴尬的笑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儿,他们都豁出去了,我也没办法。现在我只能把唐穆暂时留在这里,至于萧凌,我实在没办法!” “什么?萧凌也在我这里?不是说好今生今世只有我和陵哥哥吗?” “是佛祖许他去的,我留不住!” “留不住也得留!”我一下从座椅里窜起来。 我妈虽然知道我是在跟月老爷爷说话,但她一直不信,还是认为我的精神出了问题,刚才这么激动的一窜,估计我妈已经吓得快精神分裂了。她一脚踩住了刹车,我们的车就停在了马路中间,随后就是砰的一声响,追尾了! 路上的车都正常行驶,我妈突然把车停在路中间,不追尾才怪呢! 我们娘儿俩赶紧下车,查看情况。哦!买尬的!后面的车我见过,就是天天停在我们小区门口的那辆烧包的大皮卡,我们的车就象被他咬住了屁股的小老鼠。这时皮卡车门开了,下来一个年轻人,一身休闲装,脚上踩着一双军靴,微黑的脸上一副大大的太阳镜。奶奶的,车酷,人也不差! 我刚想转身给我爸打电话,那个人摘掉太阳镜,朝我张开双臂笑道:“爱妃!这么长时间不见,都想死本王了!” 天呐!这个是萧凌!如假包换!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